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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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眼不见

    翌日,薛进兀自去外面吃了早点,便径直开车去了单位。

    白思思昨天哭了大半夜,很晚才睡,直到将近中午,肚子太饿,才无精打采的起了床。

    家里很安静,白思思知道薛进已经出去了,她来到客厅喝了点水,然后到卫生间洗漱:一进去,就被镜子中披头散发的自己吓了一跳,她急忙凑上前去,将头发撩开,便看到自己半边脸肿的很高。

    白思思心中一阵酸楚:薛进在外面泡女人,回到家还打人,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她拧开水龙头,掬起一捧水浇在脸上,拿过一旁的洗面奶简单的洗了个脸:自己都这副鬼样子了,再收拾也很多余。

    洗漱完毕,白思思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坐在客厅给店里打了电话,找了值班的服务员负责日常工作:她现在这副鬼样子没法上班。

    放下电话,白思思戴上墨镜,满腹委屈的打车回了娘家。

    车在军委大院里停下,白思思付了钱,下车便看到妈妈在外面浇花:几盆她叫不出名字的花儿,在阳光中招展笑脸,看上去甚是惹人怜爱。

    白思思是开美容美发店的,对美的东西大多很感兴趣,可眼下她心情低落,半分赏花的情致都没有。

    母亲听到车声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而后又兀自照料自己的花草,直到白思思走近,才放下手中的水壶。

    “思思,你来了,今天没上班?”白妈妈看着女儿带了墨镜有些不适应,不明白年轻人为什么总喜欢做这种打扮。

    “妈……”白思思嘴一咧,声音居然颤抖起来。

    老太太当即愣住了,心咯!一下,感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思思,你这是怎么了?”

    由于女儿带了墨镜,她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那滚落下来的泪珠十分真切: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哭。

    白思思的嘴咧的更大了,几乎要到耳朵那边儿了:“妈,呜呜呜……”

    哪个孩子都是娘的心头肉,见女儿越哭越伤心,把老太太吓得有些手忙脚乱:一边拍拍她的后背,一边给她擦眼泪。

    “别哭,思思,你别哭,你这到底是怎么了?”老太太心急火燎的看着她,伸手试图将她的墨镜摘下来。

    一是方便给她擦眼泪,另一方面老太太也意识到,女儿带着镜子可能在掩饰什么。

    白思思赶忙用手去挡了下:“妈,我们进屋说吧。”

    娘俩一前一后进了客厅,白思思将自己的白色手提袋往沙发上一扔,跟着也坐了上去:她手肘支撑在沙发扶手处,倾斜着身子,交叠着双腿。

    老太太给女儿倒了杯果汁放在她面前,跟着坐在她的身旁。

    “思思,你这到底是怎么了?快跟妈说说,你要急死我吗?”老太太年纪也不小了,最怕女儿让她Cāo心。

    被她这么一问,白思思刚止住的泪水,如泉涌般又泄了出来,她伸手将脸上的墨镜除去,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孔。

    老太太倒吸了一口凉气:女儿双眼通红,左脸肿的象发面馒头似的。

    “这,这是?”老太太艰难的吞咽着口水:“这是谁打的?”她本想问是薛进打的吗?但想想自己女婿平时性格温和,话到嘴边,在舌头上滚了滚,又憋了回去。

    “是薛进打的,妈,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不是人,他……”白思思话说到一半又噎了回去,她觉得好丢人。

    “怎么会?他为什么打你?”心中的猜测被证实,老太太着实吃了一惊:10几年了,两个人不是一直过的很和睦吗?

    “妈啊,我们是被他骗了,你别看他平时装的象个人,其实骨子里坏透了,那时候我怎么就看上他了呢?”白思思一肚子的委屈,此刻就算找了发泄的出口。

    老太太听的一头雾水:“思思,你给我说明白点好吗?妈有点听不懂!他这是第几次打你了?”

    夫妻之间吵架很正常,但大多时候都不会让父母知道,除非事情很严重,当然也有例外。

    “第,第二次。”白思思心一慌,就把实情说出来了。

    “第二次?这也太不像话了?都为什么打你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老太太是副好脾气,但谁家的女儿谁不心疼,原本是文火,现在窜升到烈火。

    白思思用手扶着额头,很苦恼的样子,连忙转移话题:“妈,我爸打过你吗?”

    她没办法回来第一次挨打的原因:她偷人了。

    老太太微怔,摇了摇头:“你爸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没跟我动过手。”而后叹了口气:“思思,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跟妈说吧,如果实在不行,还有你爸呢,我就不信那薛进真是个无法无天的主!”

    白思思抹了抹眼泪,仰头望向天花板长出了口气:这事叫她怎么开口?她怕事情闹大,到时候薛进肯定把她养汉的事翻出来,到时候,他们一起出丑!

    “思思呀,你倒是吱声呀,别让妈干着急了,我就生养了你这么一个,怎么也不让我省心呀。”老太太急的直拍大腿。

    白思思抽抽搭搭的摇了摇头,打掉牙往肚子里咽:“没事,妈,我过几天就好了。”

    老太太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直直奔向放在客厅一角的电话机,白思思看她这架势觉察出不对劲:“妈,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不说是吧,我直接打电话问薛进。”老太太头也不回,气哼哼的拿起了座机,刚拨了几个数字,手就被人按住了。

    “妈,你别打,我都告诉你还不行吗!”白思思双眼泛红,心里有些后悔:回什么娘家呀,这下可怎么收场。

    白思思拉着母亲又坐到沙发上,抽出面巾纸擦了擦眼睛:“妈,薛进好像有外遇了。”

    “哦~~。”老太太没有很惊讶,但随即皱起了眉头:“他有外遇,还打你?”

    “妈,你这什么态度,我说他有外遇,你好像没什么反映?”白思思有些奇怪母亲的表现。

    “人常说七年之痒,你爸爸年轻的时候,追求的小姑娘也不少,他也犯过错误,所以男人有外遇不奇怪。”老太太心平气和的说道。

    “哼,你还真能忍。”白思思张了张嘴,挤出了这么句话。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不忍,那你现在都有后妈了。”老太太不甚在意的说着,自己男人年轻时的荒唐事也不少,但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白思思擤了擤鼻涕,将用过的纸巾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而后开始讲起她通过侦探社调查的结果。

    “妈,你不知道薛进有多无耻,证据都摆在那了,他居然死不认账,吵架的时候,他还打了我一巴掌。”白思思的话省略了某部分事实。

    “是太过分了,我晚上跟你爸商量下,看看这事怎么办!”老爷子是家里的主心骨,如果要给女儿出头的话,还是他最合适。

    “别,妈这事,你千万不要跟爸说,你一说他肯定大发雷霆,到时候事越闹越大,我和薛进都不会好过。”白思思心里很害怕,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那绝对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主。

    而薛进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被逼急了,肯定会报复她。

    “思思,别怕,你爸做事有分寸,你都被薛进打这样了,我们能不管吗?”老太太安慰性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背。

    “妈,在给薛进一次机会吧,他打我也不是有意的,是我把他骂的太狠了。”白思思开始替薛进说话。

    “不管怎么说,都是他有错在先,都打第二次了,妈咽不下这口气,说打就打,你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呀。”老太太坚持己见。

    “妈啊……”白思思撒娇似的摇了摇母亲的手臂:“这是我们两口子的事,就让我们先自己解决好吗?”

    老太太不信任的看着她:能处理好吗?

    白思思连忙点头:“妈,薛进平时对我都很好,这次的事就先放过他吧,等我们都冷静了,再好好谈谈。”

    老太太也是个明理之人,自己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有的时候难免得理不饶人,如果薛进只是一时糊涂,贪图享乐,过后两个人照样和气的过日子,也就算了,毕竟谁都是从那时候过来的,唉,男人呀……

    白思思见她脸色缓和下来,知道警报解除了:“妈我饿了,给我做点东西吃吧,呵呵。”

    看着女儿刚才还苦恼不休,现在又撒娇似的要吃饭,不禁宠溺的翘起嘴角: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好,要吃什么?家里有饺子,面条,馄饨。”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她,中午她没做饭,吃的是早晨剩下的东西,现在厨房里还真没有现成的伙食。

    “那不好吃,我要吃大餐,给我做条鱼吧,再炖个排骨……”白思思很想念家常饭的味道:薛进现在在家做饭的次数越来越少,而她吃饭店都要吃吐了。

    “好,我去冰箱看看,有什么鱼!”老太太站起身走去厨房,不一会又回来了,手中还拿了些冰块。

    “思思,你这脸要处理下,如果被你爸看见,肯定会问。”老太太将冰块递给她:“卫生间里有干净的毛巾,自己敷吧,我先去给你做饭。”

    白思思点了点头,心里暖呵呵的,还是父母最关心自己。

    晚上,儿子放学回来看到披散着头发遮住大半张脸的妈妈,很是高兴,但却没见到薛进,不禁问道:“爸爸呢,爸爸怎么没来?”

    别看白思思对小家伙也不错,但还是薛进陪他的时间长,所以自然同薛进比较亲近,这让白思思心里很不是滋味:“就知道你爸,你妈来看你还不是一样吗?”

    小家伙听出了母亲口气很酸,连忙从水果盆中拣出一颗猕猴桃:“妈,吃这个吧,美容的。”

    白思思轻轻牵动嘴角,很是欣喜的接了过去咬一口:“小人精,长大也是个白眼狼,就跟你爸一样。”

    听到她的嗔骂,小家伙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妈,你说什么呢,你儿子是那样的人吗?我爸又怎么惹你了。”

    小家伙自从那次深夜中听到两个人吵架,心理就有挥之不去的yīn影:他的同班同学,有个孩子父母刚离婚,被大家传的沸沸扬扬,好似那个父亲在外面有了情人,要给他找个小后娘。

    听大家这么说,小家伙心下一动,对他无限同情:后娘心都狠,对继子都不太好。

    “哼,别提他。”白思思脸色立马变了,大口的撕咬着手中的桃子,看的小家伙有些莫名其妙:那桃子跟妈妈有仇吗?

    晚饭后,一大家子人围坐在客厅看新闻:这是老爷子的习惯,他对国家大事甚是关心,如果没什么特别的事儿,每晚必看,这期间如果是有电话打进来,他一律不接。

    新闻一结束,白奇起身去了书房,而老太太也跟着进去给他泡茶──这是他的晚读时间,同样不许人打扰。

    客厅里只剩下母子二人,白思思拨到中央八台的电视剧频道,对着琼瑶似的台剧欲罢不能,其有些情节恶俗的令人发指,但她仍看的津津有味。

    小家伙也在一旁,对成人的世界进行深刻学习,也是副很沉醉的模样。

    白思思一扭头,愣了下:“儿子,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做作业?”

    “哦~~,明天周末,学校放假,我有的是时间做作业。”小家伙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液晶电视。

    “没人管你,你就松懈了是吧!”白思思知道电视演的东西,对他这么点的小孩很不利:太早成熟,容易早恋。

    “妈,呵呵,我再看会。”小家伙嬉皮笑脸的转过头来,厚着脸皮央求道。

    “不行,赶快回屋去,看什么看。”白思思要发火。

    “妈……就一会,马上要演完了,让我看完这一集。”小家伙仍是不死心,能看一会是一会。

    “你不听我话是吧?我给你爸打电话,让他过来管你。”说着白思思就要起身。

    “呃……”小家伙有些傻眼,心下一沉,连忙出声告饶:“妈,你别打,我这就走,还不行吗?”

    小家伙不情愿的站起来,心想:你来干什么?还住下,我连看电视的自由都没有了,在爷爷奶奶家的这点福利,全都泡汤了。

    薛进今天回来的又很晚,径直进了浴室洗漱。

    推开主卧的门,里面没人,薛进看了看腕表:夜里23点,白思思怎么还没回来?

    他心里犯了嘀咕,但也没再多想,拿了睡衣去了儿子房间:小家伙一般去爷爷奶奶家串门,都要住几天,这个房间他可以随便使用。

    一夜过后,薛进早上起来刷牙洗脸,回到主卧换下睡衣,发现床上的被子纹丝没动,白思思昨天没回来?

    薛进心想她能去哪呢?肯定是去到岳父家了,这样也好,他们现在在冷战,他也不想看到她,眼不见心静。

    72福?祸?

    白奇下班后,一进家门便看到女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爸,回来了。”白思思扭头看了眼老爷子,视线又移了回去。

    白奇皱了皱眉头,坐在了旁边的一组沙发上,并没多说什么:女儿在这住了将近一个星期,也不去上班,也不想回家,这一切都反常。

    听到客厅的动静,正在厨房里帮忙做饭的老太太走了过来。

    “老头子,今天单位忙吗?”老太太凑上前,手中拿了一壶温水,小心的给他倒了一杯。

    “还行,晚上做什么饭?”白奇解开白色衬衫的领口──他平时在单位,非常严谨,自己的装绒也十分规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肉,素炒青菜,还有骨头汤。”老太太给他倒完水,跟着也坐了下来:家里有保姆,平时一日三餐大都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但她勤快惯了,喜欢给佣人打打下手。

    老爷子没说什么,拿起水杯又喝了两口。

    “思思!”白奇放下水杯,扭过头去看向一旁的女儿。

    “怎么了?爸?”白思思这几天心情低落,将自己的骨头都呆轻了,一副不想动弹的样子。

    “你看你象什么样儿,头不梳,衣服也穿的乱七八糟,家里要来个人可怎么办?”白奇越看女儿越不顺眼:一头乱发,单薄的睡衣,很是邋遢。

    “哦,谁会来呀,来了我再回屋去换。”白思思颇不以为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打扮,觉得没什么不妥:在家就该穿得舒服点。

    老爷子一听她跟自己顶嘴,火气就上来了,瞪着眼睛大声道:“说你还不服气?我看着你那我囊样就浑身不自在。”

    白思思觉出这话茬不对,才多大点小事啊,她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父亲生气的样子:“爸,你什么意思,是不是嫌我在这住多了?”

    这两天父亲就没给她好脸色看,儿子昨天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顺嘴回了句:不回去了,咱娘两就在这过了,立马就发现父亲斜了她一眼。

    “哎呀,思思说什么呢,你爸能嫌你吗?他的话也是为你好,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把自己收拾的利索点。”老太太一看老爷子将腰摆挺的越发笔直,就知道他要发难了,所以急忙打圆场。

    白思思翻了个白眼:在家受薛进的气,回娘家也不得安生,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

    白奇眉毛一立,说起话来底气十足:“你说对了,我是嫌你住多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总在我这呆着算什么事儿?”

    白思思啪的一声,把电视关了,回过头来冲着父亲喊道:“我呆这怎么了,我不是你女儿吗?”

    老爷子觉出不对劲后,便问了老太太,女儿是不是跟薛进吵架了?但老太太闭口不答,道是他多想了。

    老爷子心中越发的不放心,总觉得老伴没跟自己说实话,但女儿向来跟自己不太亲近,即使有什么,也不一定问的出来。

    “是我女儿,但你也不能总这样呀,班也不上,家也不回,你这是闹的哪一出?”白奇把放在肚子里话,说了出来。

    白思思有点理亏,别过头去自顾自的生起闷气来。

    “女儿大了,有心事都跟娘讲,我这个当爹说你几句就跟我发火,你真是翅膀硬了,我管不动了是吧?”白奇一看女儿不吱声,言辞愈发激烈了。

    白思思听出了话音儿,把心一横低声道:“我也没瞒您什么,就是这几天心情不好,想在这住些日子。”

    老爷子听出她松了口风,睁着眼睛,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爸,我和薛进吵架了。”白思思的表情十分沮丧,看着父亲的模样有些委屈。

    “就这点事,你就不回家了?”白奇的语气略微带了质问。

    白思思点了点头,撅起了小嘴道:“薛进他不认错,不来接我,我怎么回去!我也要脸面的。”

    老爷子静静的坐在那儿,平复了心绪:“你们因为什么吵架?如果是**毛蒜皮的小事儿,就自己回去吧,薛进也挺忙的。”

    “……”白思思在那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睡上的纽扣看。

    白奇见她没搭话,继续道:“思思,你都这么大了,别任性了,我给薛进打个电话,让他晚上过来吃饭。”

    “随便。”白思思不甚在意的答道,随即拿过遥控器,狂按一通。

    17点薛进准时离开单位,开车直奔女孩的住处:这几天他很逍遥,没电话打来,没时间限制,只要晚上回家过夜就可以,一切都让他感觉很好。

    小女孩在厨房里忙碌着,锅碗瓢盆不时的叮当响起,不一会房间里充满了饭菜的香气,薛进坐在电脑前,馋虫立时被勾逗出来,肚子咕咕直叫。

    薛进看了眼手上的合约书,只完成了三分之一,索性先放下。

    男人从卧室出来,悄无声息的来到厨房,双手扶在门框上,一脸笑意的朝里面瞧去:小女孩腰间系了围裙,小手握着菜刀,不甚熟练的在案板上切葱花。

    薛进发现连羽的头发似乎长长了不少,乌黑的秀发被黑色的头绳束成马尾,清爽而大方的垂落在脑后,十分惹眼,于是下意识的伸手去扯。

    “啊……”连羽被他突然一碰,手下不稳,一刀将手指割开了小口。

    “怎么了?快让我看看。”薛进快速的拉过她的手,看着细嫩的手指尖上一道血红,眼里满是疼惜。

    “没,没事的,我找块布包起来就好了。”连羽以前也经常受点小伤,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

    “那怎么行,会感染的,我下去给你买创口贴。”说着薛进转身往外走。

    “叔叔,不用了,过几天就好了。”连羽看着他去公文包里翻出钱包,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

    “不行,要是感染就麻烦了,还是用OK绷贴上,好的快。”薛进拿了二十元钱,走到玄关处换下拖鞋。

    “……”连羽无可奈何,单手托住受伤的手指看着他。

    “你什么也别动,在屋里等我,菜我回来弄,听话。”薛进边说,边打开了房门,临走时不忘记嘱咐小女孩。

    连羽点了点头,待门关上后,回过头来掀开菜锅:酱闷鲫鱼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再放些葱花蒜苗调味,就可以出锅了。

    小女孩空抬着受伤的左手,用完好的右手握住菜刀,虽然刀法没那么精准,但切葱花还算顺利,没一会,便将半根葱段分割成无数段……

    丁步的这套房子,在高档小区内,下楼没走几步就有大型超市,薛进很快买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回来后,细心的为小女孩包扎好伤口。

    “好了,还疼吗?”薛进看着连羽细小的手指被白色的OK绷裹的严实,心中说不出的内疚。

    “没事儿,好多了。”连羽有些不好意思,他的小手被男人紧紧握在手掌心:有些热,有些麻,但就是感觉不到疼。

    “那就好,今天都是我不好,以后叔叔会注意,把你的小手弄伤了,以后谁给我做饭啊?”薛进嘴角堆着笑,目光一派温情。

    连羽歪着脖子,有些不服气的看着他:“谁稀罕给你做饭?”

    薛进挑了挑眉,故作不平道:“别说不稀罕,你可是得了我真传,不给我做饭,给谁做?我看谁敢吃。”

    连羽皱了皱鼻头:“你少臭美,我以后要给哥哥做饭吃。”

    薛进脸上立刻显出了些许不自然,但也就几秒,小女孩还来不及捕捉,便消失不见:“小羽,你是不是又想哥哥了?”

    连羽刚才那句话冲口而出的同时,心情就低落下来,此时薛进一问,脸色立刻很难看,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这都多长时间了,还是见不着哥哥,她着急,她难受,她委屈。

    “好了,好了,别这样,叔叔,答应你尽快抽出时间带你去好吗?”薛进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连羽对他的话不敢抱太大希望,怕失望越大,但仍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她仰起小脸充满渴望的看着他。

    薛进被她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感染的心头一酸:这是小女孩的心病,他也是拿住了这个死穴,才能强占她,但看着她痛苦,他仍是心存不忍。

    “还要多久啊?”连羽眼圈红红的,她最近做梦都是哥哥的影子。

    “一个月内吧,叔叔最近事儿太多,一个月之内保准带你去见哥哥,好吗?”薛进估摸着到时候,自己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连羽点了点头,眼泪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弄的男人xiōng前的衬衫湿了一大片,凉意透过布料,接触到薛进的皮肤上,让他有些不舒服。

    “好了,别哭了,你去屋里等着,我们放桌子吃饭。”说着男人手握住女孩的肩头,将她推离自己的同时,用手帮她擦去泪水。

    “刚才我把葱花和蒜苗都切了,菜都弄好了,直接端上来就可以了。”连羽收敛自己的情绪,告诉自己不要伤心:该吃饭了。

    “……”薛进看着她,眼神有些难以琢磨:“小羽,叫我说你什么好呢,就不能乖乖听叔叔的话,你呀,真是让人又疼又气。”

    连羽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还是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她想要男人多疼她一点,多为她着想,她需要哥哥。

    今天小女孩做了两菜一汤:紫兰牛肉,酱焖鲫鱼,还有道冬瓜排骨汤。

    连羽刚学会做菜没多久,所以还很新鲜,对这门手艺十分喜爱,当然她也很有天赋:薛进先掌勺个一两次,然后她就会做的有模有样,最主要的是味道还不错。

    两个人都有些饿了,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饭,偶尔薛进还会给小女孩夹菜,连羽刚开始,对他的举动很排斥,但最后也就习惯了。

    “最近学习累吗?”男人来的时候,连羽除了做饭,有时还要应付男人的**,剩下的学习时间不多,但还算够用。

    可最近,她的成绩还是下降了,班主任找了她几次,警告她,如果下次没进步,便要叫她家长来。

    虽然小女孩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自己的家长不在身边,但老师又说亲戚也行,只要是监护人就可以,连羽说她连监护人都没有。

    这下老师可不相信,直觉她在说谎,一个小女孩在这个城市,如果无依无靠的话,很难生活下去。

    上次谈话,两个人很不愉快,班主任知道连羽有了抵触情绪,所以越发的肯定,她在骗她,而这在不久后,也被她证实了:女人通过侧面了解到连羽似乎有个叔叔在身边,而且还被她偶然看到薛进来接小女孩……

    “还行。”一提到学校的事儿,连羽就闹心,她一门心思认定,她的班主任看不上她:对她有偏见。

    “这次月考成绩怎么样?”薛进拿她既当孩子又当情人,毕竟连羽年龄太小,该关心的地方,他都要照顾到。

    “还行。”连羽声音更小了,几乎是有气无力。

    薛进吃了一口菜,抬头看她:“能把你的卷子和成绩单给我看看吗?”

    “……”连羽吓了一跳,抬头很奇怪的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薛进被她看的有些恼火,她是她的人,他要对她的人生负责:不好好读书,将来很可能要后悔。

    “小羽,你最近怎么了?上了快班就松懈了吗?那儿可都是学习好的同学,你要不努力,很容易就会被落下。”薛进脸上不动声色的对她晓之以理。

    “……”连羽小口的吃着米饭,觉得他说的很在理,但她就是心情不好,学习上有些力不从心,这让她有些沮丧,再加上对班主任的抵触,她对她所教的那科很反感,成绩尤其的差。

    感觉出女孩似乎将他的话听了进去,男人继续道:“你不想考大学吗?叔叔觉得你很有希望,如果你现在不加油,可能要错失良机。”

    连羽心下一动,抬头看向男人:“也许是课程比较难吧,我有些跟不上!”

    薛进也知道连羽基础差了些,他前些日子帮她临阵磨枪,才考入快班,但这都不要紧,只要有上进心,一切都好办。

    “对不起,我最近忙,都没时间帮你补课,这样吧,从这个星期开始,每个周末,我抽出两个小时,帮你专门辅导,你看怎么样?”薛进在说这话的同时,心里也想到了儿子:他太忙,小家伙的课后辅导都成问题现在又要顾及到连羽,他真是分身乏术。

    他该想个办法,要不然请个家教吧,给儿子请个家教,天天吃小灶,他再不定期的检查下成果,应该会有收效。

    连羽很受鼓舞的点头答应了,她喜欢叔叔给自己讲课,她很容易听懂,她甚至想,如果叔叔是她的老师,那么她的成绩一定会很好。

    “那好,我们说定了,如果叔叔忘记的话,记得提醒我。”薛进嘴角堆起笑意,只要跟连羽在一起,他就会变得心情很好。

    嘟嘟嘟──

    “喂!”手机响了起来,薛进放下碗筷,离开饭桌到床头柜上,接通了电话。

    “薛进,是我,你下班了吧?”电话那头老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薛进立马反映过来,打起十二分小心。

    “爸爸,是您呀,嗯下班了,我现在在外面,您老有事吗?”薛进心中忐忑,不知道白思思在家呆的这一个星期,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有阵子没来了,宝宝和思思都在我这儿,你什么时候过来呀?”

    “哦,对不起爸爸,我最近太忙,本来想过去,可一直没抽出时间来,对不起,我明天就过去看您。”薛进仔细的应对着。

    “唔~~,别明天了,就现在吧,你妈做了一桌子菜,你也过来吃吧。”

    “……”薛进沉吟了片刻,回过头看向连羽,小女孩也一脸茫然的盯着他。

    “爸,今天实在抽不出时间,我正在外面跟朋友吃饭,您看,明天吧?”薛进一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嗯,那好吧。”白奇也是明理的人,没再为难他。

    放下电话,薛进站在窗前,视线飘向远处,心想着:明天是福,还是祸呢?

    73岳父家

    走出办公楼,薛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他的座驾早已经停在了机关的大门口,司机今天难得上岗。

    “所长,这台车真不错,比原来的那台强多了。”司机有些兴奋,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摸这辆车,但唯二的两次仍让他十分激动。

    薛进从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作答,司机看他这副样子,也收敛自己的情绪,回过头来问道:“我们去哪?”

    这段时间一直是薛进自己开车,他这个司机几乎完全闲置起来,今天被叫过来,肯定是有事儿。

    “去岳父家。”薛进不甚热情的答道。

    司机看出来男人不太高兴,点了点头,车子很快启动,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车流中薛进的轿车不算太惹眼,但他的车牌却让人忍不住多看──那是机关的车牌,这可不是普通人用的了的。

    司机心情很好,于是打开CD放了一张碟进去,顷刻间车内充满了优美的旋律。

    薛进正在思考,听到音乐居然觉出吵闹,他抬眼看了下司机,对方正好也从后视镜中瞄到他──所长,哦不,现在该叫厅长,似乎真的很烦。

    就在他愣神的工夫,薛进开口了,语气带了呵责:“把音响关掉。”

    司机被唬的一呆,但马上反应过来,薛进现在就是一只老虎,正在生气的野兽,哪怕一丁点不顺,都会惹来他的咆哮。

    “对不起,厅长。”司机按了OFF键,陪着笑脸,同时加大了油门,他现在已经无心享受这豪华轿车的舒适性能,只想把男人送到目的地,早些脱身。

    军委大院还是那么气派,而里面的小楼仍很雄伟,但这一切在薛进的眼中,似乎都不值得那么期待了。

    岳父找他究竟什么事?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昨天晚上他翻来覆去过了一夜,心中升出很多彷徨来,薛进懊恼的发现:仕途终究是他的软肋,如果事情真的到无法收拾的那一步,自己别无他法,只会选择低头认错。

    白思思这个女人不简单,背着他偷了那么多人,保不准她一时头脑发热,将他的事儿抖出来,如果真是如此,他也要揭发她吗?薛进真正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时,不禁有些迟疑,因为思思终究是岳父的女儿,他这个女婿即使做的再好,也难以逾越她的位置。

    “厅长到了。”司机将车停到白奇家门前,等了片刻也不见薛进下车,不禁出声提醒。

    “哦,我知道了,你也去吃饭吧,我回去的时候,给你打电话。”薛进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袖口,以此掩饰他的不安。

    跨出车门,薛进站在原地透过干净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客厅内的一角:空荡荡的没有人,这没什么意外,因为那儿只是个死角。

    他看了看手中的礼品盒:珠海的鲜鲍鱼,还有几盒燕窝,都是上好的补品,薛进舔了舔嘴角,伸手按了门铃。

    “哪位?”话筒传出了佣人的声音。

    “是我,裴姨。”薛进答了一句,门应声而开,里面一个40多岁的下人,微笑着迎接他,伸手接过他递上来的礼品,同时大声朝里面喊道:“姑爷来了。”

    白奇放下报纸从沙发上站起身,薛进走近时,他大手一伸指了指自己旁边的单人沙发道:“坐吧!”

    薛进笑吟吟的坐了下去:“爸,今天来的有点晚,路上堵车堵的厉害。”

    白奇点了点头:“嗯,最近都在忙什么?”

    “都是厅里的事儿,新上任工作上有很多不熟悉的地方,正在努力适应。”薛进很谦虚的说道,其实他心中明白,自己的动向,肯定逃不过岳父的法眼。

    “是吗?现在适应的怎么样?”白奇追问了一句,这时岳母端着一盆干净的水果走了过来。

    “适应的还算不错,大家对我很照顾。呃,妈,谢谢。”薛进正在回答岳父的问题,同时接过了老太太递上来的水果。

    “薛进,你们爷俩坐着唠嗑,我去厨房看看。”岳母知道他们一定在谈男人间的事儿,所以不方便留在这里。

    “妈,我给你带了些礼品,不知道您喜欢吗?”薛进故作轻巧的说道。

    “喜欢,喜欢,其实你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品,都是自家人也太客气了。”老太太,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却很高兴,这个女婿比女儿强多了。

    “呵呵,如果您喜欢,那我下次再托朋友多带些回来。”薛进脸上很真诚,话语中带了恳切,听上去让人感觉很亲切。

    “哎呀,你这孩子,真是的,呵呵。”老太太仍是笑:“如果你不觉得麻烦,就带吧。”

    “呵呵,不麻烦,不麻烦。”薛进现在没有爹和娘,对两位老人的感情很复杂,但大抵做到了为人子女应尽的义务。

    又说了几句话,老太太终于走了,而薛进将手中的苹果放在一旁,并没有吃。

    本来老爷子想夸薛进几句,因为这个女婿给他挣足了面子,几乎厅里的所有人对他都很认同,可被老太太这一打岔……

    “薛进,你看看我和你妈都很喜欢你,你这个人平时做事很有分寸,我们家思思跟了你真的很有福气。”在最初,两人谈恋爱时,老爷子很反对,到如今这话又哄着唠了,可见这几年,薛进努力没白费,而且成效颇丰。

    “哪里哪里,爸爸是我高攀了。”薛进很有自知知明,对以前的事虽然已经释怀,但想想自己在没有住房**带妻子生活的日子,仍觉出艰辛。

    “……”老爷子拿起桌子上已经冰凉的茶水灌了一口,而薛进面前也放了一杯,所以也跟着端起了茶杯。

    薛进心里明白,老爷子这是有话要说。

    白奇咽下这口茶水,将腰摆挺的更直了,他倚在沙发靠背上,姿态很放松,他上下打量着女婿,觉得薛进好像又变了,职位高了,骨子里的那种优越气势更强了,举手投足间都带了满满的自信。

    “薛进,我现在拿你当亲儿子看,你也知道我就思思这么一个女儿,她从小到大任性惯了,有的时候难免不讨喜欢,你要多忍让她,她毕竟是女人。”白奇开始切入正题,虽然声音很舒缓,但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薛进默不作声,只是不断的点头。

    “无论你地位将来有多高,但人的根本不能忘,家和才能万事兴,我希望你在忙事业的同时,多关心下思思,她也很需要你。”白奇盯着他看,目光很锐利,很显然他希望女婿能把他的话听进去。

    “我知道了,爸爸,是我疏忽了。”薛进的姿态放的很低,同时心也放下了不少,看来白思思并没有把事情弄的太糟。

    “我女儿从小就倔强,我作为父亲很了解她,她的喜怒哀乐都看在眼里,也会放在心上,这次她回来住了好些天了,班也不愿意上,家也不愿意回,我很担心她。”白奇此时眉头皱了起来。

    “爸,都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改正。”薛进适时的再次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我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我希望这次的事儿,就此过去,翻过了这一页,好好过日子。”白奇知道两人间肯定闹了不愉快,但他们都三缄其口,他就不好再问什么,毕竟是小夫妻的事儿,自己作为老人该劝的点到为止即可。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今天我就是来认错的,并且接思思回去。”薛进双手交握在一起,抬起头来很坚定的看向岳父。

    “嗯,那就好。”白奇笑了,有薛进的这些个保证,他心宽了不少,本来嘛,夫妻两有点摩擦是正常的,谁又能不磕不碰的过一辈子。

    薛进看着老爷子嘴角的笑意,也跟着微笑起来:他的心完全放进了肚子里,这是虚惊一场。

    在舒心的同时,他也暗暗得意,心想我薛进还没那么倒霉,刚刚事业顺意了,家庭就要出点问题,看来老天还是十分眷顾我的。

    “思思和乖孙子在楼上,你去叫她们下来吃饭吧。”白奇觉得谈话结束了,也该让小两口说说私房话。

    “好,爸,那我先上去了,待会见。”薛进明白老爷子的意思,站起来转身上了二楼,通过不算太长的走廊,来到了妻子的门前。

    白奇的别墅不算大,也不算小,中规中矩,但住个10来个人不成问题,管客房就五间,虽然面积都不大,但也算富足,白思思从小学到初中一直都在搬家,白奇调到哪里,她们娘两就跟到哪里,直到她初二时,白奇的工作才正式稳定下来,并一路高歌,升到了如今的位置。

    薛进敲了敲门,里面有哗哗的电视声,但女人并没有应答,薛进推门走了进去,一眼便看到妻子半躺在床头看电视。

    白奇的客厅里放的是新液晶,而思思的房里则是一台旧的29寸康佳彩电,尽管年头久了点,但画质还算清晰。

    白思思扭头一看是他,也没说什么,自顾自的盯着屏幕,直到薛进走近,一屁股坐在床上,她仍视而不见。

    今天女人知道他要来,本来在客厅看液晶看的好好的,但矫情的不想看到他,所以赌气上来看纯平的老电视。

    “思思,还生我的气吗?”薛进把声音放缓,盯着她不上妆的脸蛋,竟觉得有些陌生。

    白思思撇了撇嘴,没说话,但那样子很明显──废话,这还用问吗?我就是在生你的气,而且是非常生气。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打你,我错了。”薛进见她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暗暗咬牙承认了错误。

    “知道错了?晚了。”白思思这几天在家呆的还算惬意,人都胖了些。

    薛进眼中闪过怒意,但马上就平复下去,他伸手想要去拉女人的手,但被大力的甩开了:“你别碰我,我在看电视。”

    薛进的火气腾的就窜将上来,他对她几乎没什么耐性了:装?装大了吧,我都登门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白思思见他脸色都变了,居然毫不畏惧,歪着脖子瞪他:眼下是在她父母家里,所以她很张狂,自觉受了委屈,怎么能那么简单的原谅了这个男人。

    两人瞪视了一会,薛进就觉出无趣来,他调转目光道:“下去吃饭吧。”

    白思思将视线重新转移到电视上,很硬气的说道:“这是我家,我知道什么时候下去。”

    薛进眉心微动,真想转身就走,但他仍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女人真是不能惯着,给她一就想要二,可自己不能动怒,尤其是在这里,他刚刚才跟岳父谈过话。

    “你不是不来吗?”白思思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什么?”薛进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你昨天在哪?爸爸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来。”白思思大声质问他。

    “昨天我有事儿,工作上的事儿,实在脱不开身。”薛进跟她解释着,但事实上昨天晚上他在陪女孩。

    “切!”白思思嗤之以鼻:“除了工作,你就跟小女孩混在一起吧,你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你这些天是不是过的很逍遥,巴不得我不回去。”

    薛进被她说中了心思,心中有片刻的不安,但面上却一派坦荡。

    “你乱讲什么,都是没影的事儿,你能不能别这样无理取闹?”薛进呵责她,理直气壮的呵责她。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最清楚,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白思思现在对丈夫很不满,连带着想起跟自己厮混的男人们,这话顺嘴就溜了出来。

    “是吗?看来你深有体会呀?”薛进不无讽刺的说话。

    白思思脸色泛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转移话题:“你别得意,要我离婚没那么容易,你现在官大了,看不上我了,想要弄个小的,没门,我这么多年跟着你辛苦奋斗,现在日子好了,这好日子我可不能拱手让人。”

    薛进有些哭笑不得:他现在没说要离婚,不是吗?

    “思思,你真的想多了,我和你儿子都有了,还离什么婚,我对你有感情的,你真是杞人忧天。”薛进故作无辜道。

    白思思不傻,薛进虽然不承认,但她却认定了那些事实,女人在某些时候都是超级聪明的,当然有些时候就是超级笨蛋。

    她冷哼一声:“你就说好听的吧,总之不要让我抓到什么确凿的证据,否则我真的什么事儿都做的出来。”

    薛进脸色铁青,男人最讨厌有人威胁他,白思思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他简直反感到了极点,这也让他完全不顾后果,说了句:“懒的和你废话,你真是个泼妇。”

    话一说完,薛进转身就走,这边白思思气得肺都要炸开了,她伸手抄起一旁的枕头,用力砸向了薛进,同时大声喊道:“混蛋,你给我站住。”

    薛进理也不理她,拉开房门,大阔步的走了出去,而白思思在床上喘着粗气,大喊着咆哮道:“你他妈骂谁泼妇啊~~”

    晚上这顿饭,薛进表面上吃的很愉快,但实际上很不开心,而白思思更是整个晚上没跟他说一句话。

    要离开时,薛进笑脸对白思思道:“思思,你和儿子跟我回去吧。”

    白思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我不回去,我还没住够,你带儿子先回去吧。”

    她想把孩子甩给薛进,那样的话男人就不会疯搞的太晚,毕竟儿子如果自己在家的话,薛进还是不放心。

    白奇一看女儿这副嘴脸,忍不住想发作,但薛进装好人似的,急忙制止了:“爸,思思大概还在怪我,您就让她再呆两天吧,我这几天都会过来的。”

    白奇压下火气,也没再说什么,夜色越来越浓,薛进带着儿子坐车回去了。

    74三角恋

    连羽觉得真是麻烦。

    她早晨六点起床,热了点昨天的剩饭,吃完后已经过了六点半,等从家里出来,到了公车站一般都在六点四十,然后坐一个小时的公车到学校。

    放下书包,在椅子上屁股都没坐热,上课的铃声响了。

    对此,她很是无奈,住的环境是好了,可花的时间成本就大了,和薛进抗议了几次,也没结果。

    女孩很是沮丧,最后只得认命。

    第一节课上完后,同学们都开始活跃起来,三三两两凑在一块,讨论刚才发下来的化学卷子。

    这是昨天的小测验,老师很辛苦,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帮大家批阅,刚才上课时,叮嘱同学们,等下课后再讨论,以免影响课堂纪律。

    连羽看了看自己试卷上的分数:102分。

    这个分数还算不错,比上次有进步,这多亏了薛进利用周末时间,认真仔细的帮她解疑答惑。

    连羽嘴角勾起笑意,用眼角偷瞄了下同桌:对方的卷子是对折起来的,只有正前方的人,才能看得到,再观察同学的表情,似乎不太高兴。

    发现女孩投过来的视线,同桌转头迎了上去:“你多少分?”

    “你呢,我的过百了。”连羽这话多少有点小骄傲,150分的化学试卷,能考过百,在尖子班也能排前10名。

    但她们这儿毕竟是三流的高中,成绩永远不能跟一般,或者重点学校的成绩比。

    “是吗?你偷着学了吧,上次测验你才88分,都没及格。”同桌的口气有些酸。

    “嗯,是呀,不学,怎么提高成绩,你多少分?”连羽又问了一次,心里有了十足的把握,对方的分数肯定在自己之下。

    同桌叹了口气,注意了下周围人的活动状态,见她们都在各自忙着,才把试卷摊开给她看:“……”

    95分!连羽心里有些小高兴,同桌的化学向来不错,自己能超过她的机会很少。

    “很不错了,老师不是说,这次的题目偏难,及格的就12个人吗?”连羽很想安慰她,但说出来的话,反而有点不是滋味。

    同桌瞪了她一眼,连羽有些尴尬的吐了吐舌头:“我没别的意思,下次努力。”

    “我心情不好,我明明有认真学啊,怎么连你都考不过。”女孩真的很失望:分分学生的命根。

    “呃……”连羽眨了眨大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不高兴了,只是次小测验,代表不了什么,这次失常,下次考好点不就得了。”连羽这次的话还象那么回事。

    “也对,但我的心情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