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1 部分阅读(2/2)

    似乎会发生什么事情……

    墨纸砚还是老样子的,吃饭一如既往的豪爽,他桌子边上越累越高的碗,简直超越人类的极限,偏偏动作又很优雅。

    “老师,你找到酒店住了吗?”

    他终于停下了动作,头低下又抬起,蓝色的眼睛中溢满水汽。

    “难不成,你要赶老师出去睡马路吗?我就知道……宁宁你果然是嫌弃我了……”

    眼泪要掉不掉,一个身高180公分以上的男人用那么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你,我摸摸皮肤冒出的鸡皮疙瘩,无奈地想到:老师他果然一点都没变。

    “我知道了,不过你只能去住书房。”

    “老师我很强壮,住书房也没关系。”

    马上雨过天晴又是爽朗的笑容。

    这家伙!

    说起来,我对墨纸砚的了解并不多,或许是如果不是特意,我不会去了解别人的事。

    墨纸砚出生于美国,大学是在中国读的,异常喜欢中国的文化。

    外表帅气的他在学校里异常受欢迎,但是却不像其他的美国人那么开放,一直都没有女朋友。

    不少人暗地里猜测他是GAY。也有很多长相甜美的男学生投怀送抱,但是一一被拒绝了,他自己说已经有喜欢的人,但是那个人我们却从来没见过。

    甚至是男是女也不知道。

    事实上,我在去纽约艺术大学之前就认识他的。

    那时候我还在补习班上课。

    晚上经常是很晚回家,那天,我便打算抄近路走酒吧一条街那条路,结果遇见了几个混混。

    明明我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是女的,但是居然被人用言语调戏了。

    一开始还有点反应不过来,我解释过自己并不是女的。

    结果他们却笑得越发□,我们就是喜欢小哥你这样的东方美人,才不管男的女的……

    我怒火中烧地打算把他们痛扁一顿的时候,墨纸砚那家伙突然就冒了出来了。

    昏暗的街道,他的出现犹如阿波罗太阳神一般,金发蓝眼,满身的光华。

    “当你被调戏了以后,如果对方长得很抱歉,那就暴打一顿之,如果对方长得和你有得一比,那就调戏回去。懂不懂?不是傻傻地站在这里!”

    冷冷地说完,他一拳一个就把混混全打倒了。

    速度异常的快,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人。

    “喂,你的名字?”

    收拾完那些小混混后,他便跑过来搭讪。

    “宁喜。”

    不知不觉就把名字告诉了他,明明那时候我一直都只用宁这个名,连身份证也是用的这个名。

    反正我是孤儿不知道自己的姓氏是很正常的。

    “我……是墨纸砚。”

    介绍完自己后海笑得异常得灿烂,不停地搔着头发,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那时候我只是说了句谢谢就急忙着赶回去了,却可以感觉到他在背后注视了我很久很久,直到转弯之后才没有再感觉到那炙热的视线。

    第二天晚上,照旧是学习到很晚,也照旧抄近路。

    结果在街口便看到他站在那里,倚着灯柱,双手抱胸,一脸久候多时的模样,看到我时,依旧笑的异常的灿烂。

    “宁宁,我送你好了。”

    “谁是宁宁?”

    “就是你,我决定了,要叫你宁宁!”

    “不要随意篡改别人的名字。”

    “不要介意啦,名字就是给人叫的啦,宁宁~”

    明明只是第二次见面的人,却自来熟地粘了过来。我一直没有告诉他那条在普通人眼中避之不及的酒吧一条街对我而言根本什么都不是。

    但是每次抄近路时中能看到他在接口等着我。

    无论多晚,都会陪我从入口走到出口处,有时候他会罗里罗嗦地说着一些他自己的事情,比如美国的生活或者在中国留学的日子。

    我沉默地听着,然后在出口处说再见。

    在他的视线里慢慢走开。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我上完补习班,准备报考纽约的大学。

    最后一次经过酒吧一条街的时候,他变得异常的沉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忍不住停了下来。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这样子根本不像你。”

    一个话痨突然变成了闷葫芦怎么都感觉奇怪,特别是墨纸砚这个人根本就不是静得下来的人。

    “宁宁,报考纽约艺术大学怎么样?”

    纽约艺术大学我有想过,毕竟我大学想学美术,儿时的梦想不就是当一个画家吗?既然有了实现的机会就要捉住。

    不过纽约艺术大学不容易进就是了,其他的也还有不错的艺术类大学。

    “考虑下好了。”

    我淡淡地说。

    “艺大不错哦,宁宁你一定会喜欢的。”

    结果我还是报了艺大,出乎意料的还真的被我考上了,虽然是低分飞过。

    过程怎么样先不说,是想要的结果就好了。

    然后,新生报到的那一天,那家伙异常灿烂地笑着说:我就是你们的导师了墨纸砚,请多多指教了~

    我满脸黑线地趴倒在桌子上。

    这家伙,怎么会是我的导师来着……

    未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啊。

    结果我们的班级每天都是鸡飞狗跳,热闹异常。

    我的成绩并不算好,墨纸砚还给我开过小灶,结果同学们抱怨着老师好偏心啊~

    他一把搂过我,嚣张地说着:谁让你们不是我喜欢的东方美人啊~

    我一拐子撞上他的肚子上,痛得他蹲了下去。

    眼中含着泪水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宁宁,好狠心啊~”

    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他到底几岁,只是从外表猜估计不超过30,墨纸砚是他自己起的名字,那么他的本名是什么?那个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一次被同学推搪着去问他这些事情,结果他眨眨眼睛,凑到我耳边轻轻地说:我喜欢的人不就是你吗?我可是对宁宁你一见钟情啊

    我不客气地给他一拳,然后满脸怒容地回去课室,又被那群八卦的女同学围住,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一百只鸭子,我这身边可不止八百只鸭子。

    “宁宁,可是我的哦~大家不可以欺负他哦~”

    那家伙突然冒了出来,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宁可是我们大家的,才不是老师你的。”

    “想独占宁可不行哦~就算是老师你~”

    “就是嘛~”

    ……

    结果他一个人硬是挡住了全班的女生,在‘八百只鸭子’的嗓音攻击下依旧笑容满面。

    偶尔说着暧昧的话,或者搂搂抱抱甚至亲吻什么的。

    但事实上我一次都没有误会过那家伙对我有什么不良的企图,那些拥抱那些亲吻都单纯的只是表达喜爱的心情。

    墨纸砚本人就只是个热情过头的粗神经。

    他那样的人,真的知道爱情这样的东西吗?

    一直以来都只是那样的想法,我并觉得我们之间有超过朋友师生之类的感情存在。

    可是刚刚的拥抱,却让我瞬间迷惑了。

    墨纸砚他似乎在害怕着什么。

    那么用力的拥抱……

    似乎不那么用力,我就会瞬间消失一样……

    完全不像他本人,让我有些不安,似乎什么事情就要发生,我却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看着他吃饭的样子,却又觉得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多心而已。

    墨纸砚还是墨纸砚啊。

    并没有变成我不认识的人。

    墨纸砚的到来并没有打乱我的生活。

    学生们也对这位‘老师的老师’异常的有好感,常常缠着他。

    他有点手慢脚乱的,似乎很不擅长应付小孩子。

    他依旧很耐心地回答着学生提出的千奇百怪的问题,他从来都是好脾气,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

    只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语气是冰冷的。

    但是后来那灿烂的笑脸冲淡了那份冰冷。

    我也从来不去多想,身为大学导师的他,为什么会在酒店一条街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甚至拥有一般人不会有的好身手。

    他也是从来不过问我的事情。

    我一直没有跟他说过,其实我是很感激他的。

    若不是有他,大学生活一定是平静却又孤单的。

    但如果是他的,一定不会想听我说谢谢的。

    总是说谢谢的,感觉就是很客气很不好亲近的啊。

    以上是他的原话。

    暑假班结束后,学生要去上学了,画室就变得安静许多,平日就只有我在使用,学生的话只会在周末才来上课。

    而墨纸砚居然成了冰帝学院的美术教师,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居然比我还忙。

    其实冰帝的教师公寓环境非常地好,他却还是硬赖在这里不走。

    也没问过明明还有另外两间房,却让他睡书房。

    明明就是粗神经一个,却总在让人意外的地方体贴。

    而高里、鸦依旧是下落不明中。迦楼罗已经把整个世界都飞遍依旧没找到那两个人的踪影。

    基本确定,他们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我并不想放弃。

    如果有一天高里回来的话,知道连我都放弃了他,一定会伤心的,那孩子其实异常的敏感。

    好后来打了电话说没空回来,他也是满世界乱飞,准备找到更多的同伴,参加通灵王大赛。

    寒假来临,东京下了第一场雪。

    圣诞节的时候,好终于打来电话说新年会回来过年的。

    而墨纸砚一如往年抱来大堆的巧克力情书拜托我处理掉,然后一脸轻松地说要吃圣诞大餐。

    新年渐渐来临,而好却依旧不见踪影。

    “喂,你这家伙,就是除妖师宁吧?”

    采购年货回来的路上,就被一嚣张的少年拦住了。

    我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

    通灵人吗?

    45 失去与寻回

    第三次将那不知名的少年打趴下的时候,我已经感到很无奈了。

    食材中可是有不少要放进冰箱的,经过这么一耽搁可能都会变味的。

    少年受到的都是皮肉伤,而通灵人也实在耐打,这样子还是爬了起来。

    “你这样子是在小看我吗?你的持有灵呢,连持有灵都没有的凭什么成为好大人的手下?”

    少年一脸的愤愤不平。

    我微微皱了下眉头,拿出手机。

    “喂,请问是警察局吗?我这里发现一个离家出走的少年,怀疑有暴力倾向……恩……好的。”

    挂断电话后,把手机塞回裤袋里。

    少年一副目瞪口呆完全回不过神的样子,然后恼羞成怒。

    “你这家伙在干什么?”

    “报警。”一看就知道了,还需要问吗?

    “混蛋,你报警做什么?”

    “自然是把你捉到警察局去了。”

    我笑眯眯地回道,少年越发气愤了。

    “小鬼,不要随便向别人挑衅,还有我不是好的手下,是伙伴,还有即使我没有持有灵,也能轻易打败你!”

    说完放出杀气,看着那少年吓得退后几步。

    连对方的实力都不知道就贸贸然地出手挑衅,好,你找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伙伴啊?

    我拿起微微渗出水的购物袋,皱了下眉,再不回去,东西要化掉了。

    “警察要来了。”

    提醒了那少年一句,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除妖师的话有没有持有灵都无所谓,但是如果要作为通灵人参加通灵人大赛就必须要有持有灵了。

    把迦楼罗当成持有灵行不行?

    我仔细思量着这个方法。

    ‘宁喜,我很介意……’

    ‘那就算了。’

    说到底,迦楼罗毕竟不具备持有灵的条件。

    算了,反正离通灵王大赛还有三年,以后要是遇见满意的灵鹫首位持有灵也行。

    门里有人?我挑了下眉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开门。

    好正坐在沙发,一脸惬意地看着电视节目。

    “回来了?”好问道。

    “我回来了。”我回道。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尽管这对话反了过来,但也没什么不好。

    “我把东西放冰箱后再说。”

    说完,晃晃手上提的购物袋,晃悠悠地走去餐厅。

    墨纸砚回来的时候看着多出来的一人,只是挑了下眉头,就露出往常的灿烂笑容。

    “我是墨纸砚,暂时居住在这里,是宁宁的大学导师。”

    “我是好。”

    好的气息变化了,变得温和,但人也更深沉了。

    但是面对墨纸砚这个普通人的时候,却是意外的有好感。

    晚饭的时候,墨纸砚有些好奇地提起,这就是你的弟弟吗?长得很像。

    好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摇了摇头,似乎那时候墨纸砚问过我为什么急着想回日本,我说是日本有亲人在等着我。

    他来了这么久也没问过我,我所谓的亲人在哪里。

    “不是,我弟弟他现在不在这里。”

    果然是弟弟,好想起那张油画中的小男孩。

    “可以问下,他去哪里了吗?”

    墨纸砚有些小心翼翼地说。

    我也微笑着回答他。

    “在…其…他…的…世…界。”

    看着墨纸砚一脸后悔问出口的样子,我低头扒饭,我只说在其他世界,可没说小佑他死了,是你自己误会的,可不能怪我。

    新年三天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因为墨纸砚的缘故,我们也不好去参加妖怪聚会,白天只能在家看新年节目,晚上带着墨纸砚去体验体验日本的新年气息。

    拉着好走在街道上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不是初见面的孩子了。

    长高了不少,少年的风华正要展露出来。

    然后恍惚地想着,高里那孩子,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鸦那家伙到现在都没露面,小佑……

    新年一过,好便又出门了。

    那名挑衅的少年也只是昙花一现就不见踪影了,估计是跟着好走了,看得出来,他满心对好的崇拜。

    或许是出于自己的意志来挑衅我,或许是好在提醒我应该给自己找一个持有灵了。

    “宁先生吗?请问你能来一趟吗?”

    接到医院的电话的时候我还有点茫然,直到医生说到夏目志贵的时候,我才想起来。

    说起来我的确是给了那孩子一张名片,但一直都没打电话过来,我给他画的咒语应该也早就失效了。

    只是没想到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在医院,是因为他的父母出了车祸。

    据说是空座市有史以来最大型的连环车祸。

    黑崎医生沉重地说着。

    在一群哭泣伤心担忧的家属中,夏目贵志则是呆呆地坐在医院的座椅上,他的父母是当场死亡的,所以基本没有抢救的必要了。

    黑崎一心的医院只是因为离出事地点较近,病人才会都送完这里。

    “哥哥,不要丢下我一个,不要,织姬不要一个人。”

    亚麻色短发的女孩子扑到担架上哭得撕心裂肺,抬担架的两个医护人员都不忍地转开脸,已经可以看出来,担架上的那个男人是活不了了。

    “那个女孩叫做井上织姬,才12岁呢,那孩子的父母几年前去世了,没想到现在连唯一哥哥也失去了。”黑崎医生沉重地说道。

    最后在女孩子放声大哭中,那男人不舍地闭上了眼睛。

    我看见那男人的魂魄就飘在他妹妹的身边,叫着妹妹的名字,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我回头轻轻搂抱住夏目瘦削的身体。

    “夏目,你有看到爸爸妈妈吗?”

    他摇了摇头。

    “那么你爸爸妈妈大概是成佛了。”

    “他们那么放心地让我一个人留下吗?”

    夏目呆呆地问。

    只有心无妨碍的魂魄才能顺利转生。

    我也想问,他们就那么放心让我一个人留下。

    我的父母也是因为车祸去世,而且我明明已经预见他们的死亡,也告诉了他们,但他们却还是死去。

    这大概就是天命,天命不可违。

    而我也没有见到过他们的灵魂。

    如果你问我他们放心吗?

    事实上,我认为,他们应该是不放心的。

    如果像那个姐姐的哥哥一样,就那样留下来的,以后只会给自己的亲人造成伤害而已。

    什么也是做不成的……

    阴阳相隔,死去的人有着自己的去处,活着的人有自己的路要走。

    那么就不该再交错了。

    夏目,你要知道,失去了就是永远的失去。

    即使一个人也要好好活下去。

    但是,你可以悲伤也可以痛哭……

    没有人会责怪你,我还在你的身边。

    夏目闭上眼,泪水流过脸颊滴落到衣服上,无声无息。

    我抱着他,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他一直安静流着泪,没有大声地质问,也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若不是那泪水,谁也不知道这孩子心中的痛苦。

    夏目家的亲戚很快地赶来了,父母的葬礼也由他们包办。

    大人们在商量着孩子的去向问题。

    尽管我跟夏目家无亲无故,但是如果由我来照顾这孩子会更好些,毕竟夏目的亲戚也全是一些普通人而已。

    他们不会理解看得到灵的夏目的。

    “夏目,你愿意跟我走吗?”

    我摸着他柔顺的头发,轻声地问。

    他却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

    “叔叔阿姨们会照顾我的,我已经很麻烦你。”

    的确,比起只见过一次面的我,他更加熟悉自己的亲人吧。

    “如果这是你的意愿的话,我不会勉强的。”

    他的亲人也并不是什么坏人,应该会善待这孩子的。

    我继续在指尖凝聚起灵力为他补上两个咒语。效果依旧只有半年,但看样子,半年后只能我主动来为他继续补上了。

    这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