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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2/2)

什么随你便,不过今天晚上可要来哟!”

    “罗嗦。”

    “嫌我罗嗦的话,要不要和夏美谈谈?”

    杨伟民二话不说挂掉了电话。虽然知道自己无聊,心里却有一种赢了一着的爽快,压抑不住脸上浮现的笑容。

    我切断后又拨到“加勒比海”。响了两声之后,传来答录机的声音。我按下密码听取留话。是远泽打来的。

    “我在千叶调查吴富春的事,一会儿就要回东京了。假如你想早点听到结果的话,就打我的大哥大吧!”

    接着他留下了大哥大的号码。我还不知道远泽也弄了个大哥大,说不定结束黑市买卖,搞搞窃听还比较有赚头。

    那通电话是刚过一点的时候打的。我看了看表,已经快两点了。现在已经掌握到了富春,没必要再理会远泽的情报,不过,情报有时比钱还要有价值。我心里很清楚到了晚上就会忙得没时间听远泽的调查结果了。

    我挂下听筒,回过头往后一看,夏美正在马路对面的麦当劳里,隔着玻璃窗向我挥手。我示意她再多一会,便拨下了远泽的大哥大号码。

    “喂!我是远泽。”

    “我是刘健一。知道些什么吗?”

    “实在麻烦透了。坂本香子那老太婆是个臭酒鬼,日语也不太会说,听她说话真要把我给累死了。”

    “坂本香子?”

    “噢!就是吴富春的老妈嘛!中国名就是陈秀香……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嗯!好像听你说过。”

    “坂本香子这十几年来都没见过吴富春,还直说那畜牲不是我的儿子什么的。我请她喝点酒问些话,听来他家不过是长个典型的残留孤儿家庭,好像没什么你会感兴趣的情报。父亲的死因是肺癌没错,长女还在大陆时就病死,坐过牢的长子好像进了黑社会。就这样。”

    “不是还有一个妹妹吗?”

    “先生,讲到重点了。”远泽的声音兴奋地提高了。

    “坂本家的孩子除了死掉的长女外,个个都是人渣,尤其是老么吴富莲。她的日本名字是坂本真智子。我一问起这女孩子的事,老妈子就难过得全乱了方寸。”

    “别夸张了。”

    “她到最后都没告诉我坂本真智子的事,我只好去问邻居了。

    坂本真智子在那一带可是个名人,以前好像两腿一张就能给人搞,总是带着一大群不良少年,跷得像个女王。”

    我又点上了一支烟。虽然偶尔有杂音,但远泽兴奋的声音却丝毫不间断地传来:“进了高中以后,就被大家叫成是‘中国回来的小太妹’。顺手牵羊、偷窃、吸胶、掳人恐吓、打架、卖春……什么都干过。不过这些还算不上什么,在乡下这种人到处都是。问题是,坂本真智子和她两个哥哥都搞过。”

    远泽的声音好像在一瞬间变得不清楚了,但并不是因为收讯不良。我的心脏开始剧烈地鼓动起来。

    “当时这在不良少年之间是个有名的话题,好像大家都知道。

    最早是和大哥搞上的,在大哥进了监狱以后,就轮到富春了;听说还是她主动引诱他们的。很吊吗?她为让两个凶狠的哥哥替她撑腰,就若无其事地搞起近亲相奸,把乡下的飙车族都吓得半死。而且,她还免费让人搞,所以没有一个人敢和坂本真智子作对。”

    “这个真智子现在人在哪里?”我继续抽着烟问道。握着听筒的手已经湿透了。

    “我还没求证,但是听说在名古屋。”

    远泽那无所谓的口吻好像一颗致命的子弹,贯穿了我的心脏。

    “知道了。”

    我把烟叼在嘴上说道,觉得自己的声音就像是掉在路边的报纸被风吹起来似的。

    “辛苦你了。详细情况等你回来再说吧!”

    “好吧!下次再说。”

    挂上了听筒。被吸到滤嘴的香烟烫到了嘴唇,我吐掉烟,慢慢转过身子。

    夏美含着喝可乐的吸管直望着我这里。

    王莉莲,夏美说这是她的本名;小莲,富春是这么叫她的。

    不管是王利莲还是吴富莲,都是小莲。我心里又渐渐想起富春和我说过的话。富春拙劣的谎言和夏美不甚明了的谎话,终于可以连贯起来了。

    夏美就是坂本真智子,是吴富莲,也就是富春的妹妹。一个和自己的亲哥哥搞上的女人。

    我在牛仔裤上擦着两只手掌,接着轻轻堆起微笑,挥手招呼夏美过来。

    61

    “嘿!怎么样了?”

    夏美问道。她坐在双人房的一张床上晃着两条腿,皱着眉头看着我。

    “没事,只是有点紧张罢了。”

    我透过窗户看着新宿的街道。从天王饭店二十二楼望出去,新宿街景看来像是张图案有些许诡异的素描。虽然说不出有什么不对。但就是会让人感到不安。

    “是因为从Check in以后就一直太规矩了吧……”

    夏美的话说到一半就变得有些暧昧。她使劲从床上站了起来,搂住我的腰。

    我瞄了一下手表,时间是三点半。Check in已经三十分钟了。

    背上感觉到夏美的**的触感,但是我还是不断思索着。思索着夏美和富春之前的事,还有那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体验到的不可思议的感情。

    夏美的过去并没有给我任何打击。那种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也不在乎夏美到头来还是在撒谎。在我第一次看到夏美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是个无药可救的骗子了,至于她的近亲相奸,也并不让我感到惊讶。

    虽然我老娘是个最差劲的母亲,但还算是个条件不错的女人,属于那种快四十岁了,看来还像是三十岁左右的类型。我们还住在初台的那阵子,她每天都关在家里,没搞什么男人。但是自从杨伟民安排我们搬到大久保之后,她不知道尝过了多少男人。我到那时候才知道,老娘只要黄汤一下肚,就会变得淫荡无比。

    那时我正值所谓的思春期,总是无法控制涌现在两腿之间的那股冲动。每到晚上,老娘就会带男人回家,我只能苦闷地听着她的喘息声。

    那个仲夏的晚上就像现在一样闷热。我爬起床来,偷窥起老妈卧室里的动静。在昏暗的卧室里,老妈和她的男人相好。老妈那对从男人腋下直往天花板伸起的白晰双腿,至今还清楚地烙印在我的网膜上。我把手伸进睡衣里,开始磨蹭起胀得发疼的**。不出两三秒,我就爆发了。

    即使备受罪恶感的煎熬,我还是无法克制偷窥老妈的活春宫的**,每晚仍旧屏住气偷窥老妈的寝室,把黏热如熔般精液撒在卫生纸上。

    后来。敏感的老妈还是发现了我的偷窥行径。即使老妈什么都没说,但从她的态度我也可以感觉得出来。就因为这样,我开始晚上不回家,总是在歌舞伎町溜达到天亮,直到太阳升起才摸回家睡觉。

    这种生活持续了五天,有天傍晚,我从学校回来,正好碰到老妈在厨房里喝酒;平常老妈在家里是滴酒不沾的。现在回想起来。这大概是她对自己的酒后**有所自觉,而采取的安全措施吧!

    老妈的两眼通红混浊,看来酒精瘴气已经遍布她的全身。老妈凝视着我的脸孔,用那像鼻涕虫似的舌头舔了舔嘴唇,用奇怪的语气呢喃着:“这里是你的家,有话尽管直说;假如想看我的身体,说出来不就得了。”坐在我眼前的已经不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老妈,也不再是板着像鬼似的脸来痛打的我老妈,她只是个酒后乱性的女人。

    我像着了魔似地走近老妈。老妈的手伸了过来,我屏住气看着她脱下我制服的裤子。直到老妈用嘴把我那话儿包住为止,我只能像个傻瓜似地愣愣站着。

    从那天起,我不知道在老妈的嘴里结束过多少次,但老妈绝对不容许我跨过最后一道防线。对于这一点,我认为一点意义也没有。我只知道自己想搞得要命,于是我开始恨起老妈来。我认为老妈根本就不是我母亲,她不过是个让人憎恨、侮蔑、玩烂了就甩掉的女人;而那不知长得什么德性的老爸,就因为讨厌她才不回家的。我之所以会遭杨伟民以外的台湾人白眼,也是因为自己体内流着日本人的血,而这正是老妈的血。因为我身体里有老妈的血,我才会被老爸抛弃,才会在台湾人的圈子里被当成异端。我打从心里憎恨、轻蔑、而且害怕着老妈。

    每当老妈用舌头舔着我那话儿的时候,总是像梦呓般喋喋不休,尽说些“在这些中国人的监视之下,只有你能保护我”、或者是“假如你抛弃我,我只有死路一条”之类的话。但是这些话才说没多久,老妈就和男人私奔了。那男人是个大阪来的黑道,就是那种除了打架很厉害、**上有入珠以外一无是处的低俗流氓。老妈持续带这个流氓回家一个礼拜。在那一个礼拜里,老妈的**声比以往还要激烈,到了第八天,老妈就不见了。没留下一封信,也没说声再见,老妈就这样走了。

    我知道,世上没有任何东西会比大家挂在嘴上的伦理道德更靠不住,而第一个教我这道理的就是老妈了。想要或需要什么就该用暴力,不行的话就该用花言巧语骗取。

    夏美之所以会和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发生关系,绝对不是受**驱使。她不过是发现,要想驯服两个凶狠的哥哥,让他们像奴隶般的替自己做事,只有献上自己的**才是上策。不管是对哥哥或是街上的不良少年,夏美的判断应该都是正确的;毕竟夏美是个靠盘算苟活的动物。

    我也知道,夏美一定常在恐惧中度日,也一定常在憎恨中过活。我终于理解夏美眼神里的含意了,夏美和我是在同一个地方出生的动物。

    “刚才在电话里听到了些什么?”

    夏美温暖的呼吸从背后扩散到我全身;这股温暖转化成欢喜,向我的体内冲去。

    “我已经知道了,小莲。”

    我用北京话说道,夏美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知道了什么?”

    “你就是吴富莲,富春的妹妹。”

    夏美一下子抽开了身,我转过身去,一把抓住直向后退的夏美的手。

    “你是要我叫你小莲呢?还是要我叫你真智子?”

    “……小莲吧!”

    夏美——也就是小莲抬起下巴紧盯着我的双眼。她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窥伺着我的眼神。

    我把小莲抱了过来。

    “你调查过我家了吧?”小莲无力地靠上我胸口。

    “你根本没必要骗我。”

    “可是……你不也知道我做过些什么以吗?要我说真话,我根本说不出口。”

    “健一……”

    “假如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做出一样的事。”

    “可是……”

    “不必再说了。小莲假如有必要的话,你现在还是会这么做吧?”

    小莲抬起头来窥伺我的双眼。她那对在昏暗中绽放着光芒的眼珠子,像双敏捷的栗鼠般转来转去。我想叫她不要担心,想告诉她,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但是光凭嘴巴讲,小莲是不会相信的吗!为了让她能明了,我便问道:

    “你在名古屋碰到富春真的是偶然吗?”

    “我十七岁的时候就离家出走了。”

    小莲开始说了起来,听那语气好像是虽然我问错了问题,但不打紧。

    “我已经受不了了。为了保护自己,我只好利用我的身体。

    最早是为了逃避同学的欺负,大家都骂我中国人、中国人的,让我简直像是活在地狱里一样,所以我就和欺负我那群人的老大搞上了。从第二天起,就没有人再欺负我了。可是,后来我得让老大身边的每一个人搞;我用免费服务当条件,要求他们替我做事。因为只要有谁去教训一下我不喜欢的家伙,我就替他吹吹喇叭。在不知不觉中,大家就会都听我指挥的小混混就全都找上门来了。就算我再厉害,也应付不了这么多人吧?”

    小莲的嘴里发出一阵沙哑的笑声。

    “所以我就色诱了我的大哥,告诉他想抱我的话,就把那些家伙都解决掉。因为这样,大哥杀了三个飙车族坐牢去了。然后就轮到富春了。很简单嘛!他们两个总是像野兽似地觊觎我这个亲妹妹。可是,到后来我再也忍不住了……即使我和富春**,爸妈也什么都不说,只是在一旁观望。即使我说不想在家里搞,富春也拿不出钱。而且他是个只要那里一站起来,几乎在任何地方都想搞的人……所以我偷了妈妈攒下来的钱,在手提袋里塞了几件衣服就开溜了。我原本想到东京,但是因为距离太近了,就想到名古屋去看看。名古屋还真是个好地方,直到富春出现为止。”

    小莲淘气地给了我一个微笑。

    “听到这里,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我凝视着小莲的眼睛说道。

    “我喜欢你,健一。”

    小莲踮起身子,在我脸颊上吻了一下,随即又转身背靠着我的胸口继续说下去:

    “有一天酒店打烊了以后,我和同事的女孩子一起到中国餐厅吃饭,在那里就碰到了富春。我听到他叫:‘小莲’……。听到富春的声音时,我觉得自己好像在那一瞬间就被打进了地狱。那天晚上富春寄住在我家里,我就被他强暴了。真的,和在千叶的时候不同,认真的反抗了……这之后发生的事就和我告诉你的差不多了。我每晚都被富春强暴,赚来的钱也任凭他乱花,一有什么事就得挨他打,每天都活得心惊胆颤的。”

    “为什么到现在才想杀掉富春?”

    “因为我怀孕了嘛!不管我劝过多少次要他戴安全套,他总是不听……在发现自己怀孕那天,我就堕胎了,这才决定要把富春给杀掉。明白了吗?”

    “明白了。”

    我抱起小莲,把她扔到了床上。

    “不管你在认识我以前和谁睡过,那都不关我的事。我能得到的,只有现在站在我眼前的你。听着,假如你要利用我的话,就随你高兴吧!你要怎么用我都可以。”

    我依旧看着小莲的双眼,又补上了一句:

    “不过,假如你想逃开我,我就得杀了你。”

    我说着把**给掏了出来,掀起小莲的裙子从内裤边插了进去。小莲在一瞬间皱起了脸,默默回过头来看着我。

    “首先要把富春给杀了,知道吗?”

    小莲深深地,用力地点了点头,接着紧紧抱住了我的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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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啊——我想连健一也一起杀掉算了。”

    小莲枕在我的左臂上说道。我和小莲都将赤身**裹在毯子里。

    “你真的让富春感到很骄傲,他说你是个脑袋聪明的最佳搭档。富春会称赞别人,我倒还是第一次听到。我还以为你一定是个烂货呢!和富春一样。”

    “我根本没什么搭档。”

    “我知道,健一和我一样嘛!”

    我扭头看着小莲,小莲脸上露出了我从没看过的灿烂笑容。

    这是不求回报的爱情,抑或只是精湛的演技,管它是那一种。

    “第一次在那破公寓里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微微感觉到你和我是同一种人,好几次都告诉自己绝对不能相信你。健一把我的信用卡那些东西拿走的时候,我真的好生气,不断地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原谅你,而且好几次都想就这么开溜,可是到头来还是没走。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你是个傻瓜嘛!明知道不该原谅我,却还是一下子就带我来这栋公寓。因为你已经花下了钱,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那栋公寓。而且就算你开溜了,也总有一天会给我逮到。”

    “那天是因为我累坏了,脑筋不清楚了嘛!”

    “这可不是个好理由。”

    “我知道,可是,事情还不只这样。”

    小莲说着猛然扭过身来。她的鼻子靠着我的胳肢窝,呼出的气息搔着我的腋毛。

    “虽然这么说健一可能会不相信……但我想过了,可能健一真的和我一样。要是真是这样,我或许就不用再孤零零的过日子了。”

    我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望着冷清的天花板。

    “所以我才决定要和健一一起待一阵子……这么说,你一定不会相信吧?”

    “我相信。”

    我凝视着天花板说道,全身上下好像都被一股神经麻痹似的感觉袭着。我在这里干什么?在和这个女人说些什么?这些都是我一直闷在心里的疑问。可是,我的嘴还是没停下来。

    “你在我身上闻到了和你自己一样的味道,心里既恐惧又期待。所以,你才会黏着我,同时又和杨伟民保持联络以防万一。

    在我没看到的时候,你还搞了其他的把戏也说不定。我刚才也说过了,换成是我也会做一样的事。所以,我根本找不到让自己不相信你的理由。”

    周遭一阵沉默。我们俩只是紧紧贴着,身子一动也不动。

    “其实,我们俩都是该孤单过一辈子的。”

    最后,小莲说道。她说的并没有错,可是,我们俩毕竟是相遇了。不管什么时候,现在都是不能回头的。

    小莲的手伸到了我的两腿之间,我马上又硬了起来。没错,脑袋里想些什么都一样,假如和小莲在一起,不管多少次都硬得起来。该相信的事就只有一件:我的身体需要小莲。

    小莲钻进了毯子里,用牙齿轻轻碰触着我的前端。我们俩不过是两只野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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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连梦也没做,这还是头一遭。

    觉得有点痒,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小莲卧着,正在摸我的头发。我推开她的手,起来看了看手表。快五点了,已经超过该打电话给杨伟民的时间很久了。

    我捡起掉在地板上的贝雷塔,走向浴室,无缘无故地想发顿脾气。

    虽然不很清楚,但我应该是爱小莲的,不过这和要不要相信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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