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鱼菜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妙夺父心 > 第 20 部分阅读

第 20 部分阅读(1/2)

    有些东西,因为人们从前都没有得到过,所以他们一旦得到了就会更加的珍惜,更加的不会轻易的想要放开手。这样的观点放在感情上或物质上都是一样的通用。

    人,没有得到,就不会去向往,可一旦得到了,就受不了再失去。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想,今後无论雨霂要这些姑娘们做什麽,这些姑娘都会乖乖的听话的,不是这些姑娘被腐化了,只是享受了这样的一段荣华富贵後,谁也回不去了,回不去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了……

    59个人道行

    “吃饭了……吃饭了……”一个婆子在小院子里又敲起罗来。

    “丽珠、灵秀、清婉,出去吃饭了。”以前一到吃饭的时间,她们就拉著我奔出去,可如今却是我开口叫她们出来吃饭。

    “嗯。”丽珠轻应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把手中的笔搁在桌子上,又在水盆子里净了手,这才缓缓向我走来。

    “灵秀、清婉?”见她们一动未动的还在看书,我再叫了一遍。

    清婉抬了头,说道,“我们还没参透这棋谱呢,不吃了,你们去吧。”

    我垂眉轻叹,半年的富贵生活早让她们脱胎换骨,她们不再像刚来时那样,对吃最为热衷。

    我又说道,“那我和丽珠出去了。”

    “嗯。”清婉和灵秀点了点头。

    ☆☆

    我和丽珠排了队,舀了饭,然後找一张桌子坐下来。

    “呜……今儿的菜真难吃。”丽珠咬了一口,便把嘴里的一块虾肉吐了出来。

    半年的时间里,饭堂里的饭菜,一天更比一天精致了起来。可姑娘们的胃口反倒越来越叼了起来。

    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丽珠吃饭不再把米饭往碗里堆的高高尖尖的。吃饭时也不会像刚来时的一样,只要有的吃就行,她现在懂得分辨菜的精致与粗糙。做功稍微不好的菜就会吃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这种蜕变是好还是不好。反正见到如今的她们,我心里有种隐隐的悲伤。

    我夹了一只虾,去了壳,放在嘴里吃,味道是差了点,但是还是可以吃的。

    “你吃别的吧。”

    “早知道这麽难吃,就不来了。”丽珠抱怨了一下。

    我轻笑著摇了摇头,没有对她的话做任何的回应。

    ☆☆

    吃了饭,走出了饭堂,我笑对丽珠说,“丽珠,我想在花园里走走,你那画儿还没画好,就先回去吧。”

    “嗯,那我就先回去了。”丽珠说完,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我提著裙摆,漫不经心地再花园里缓缓地走著。

    现在是该想办子脱身的时候了,不能再拖了,若再迟下去,我想脱身,那恐怕就只有“死”了。

    因为再迟下去,我就会知道雨霂要做什麽了。这是个秘密。既然是个秘密,那麽雨霂自然不会想让人知道,而,唯一能让人永远不开说出秘密的,那就是死亡。

    墨非选中我,无非是因为我有一张好看的脸,如果我这张好看的脸不再好看了,那麽我自然就可以脱身了。只是,只要是个女人,就没有不爱美的,我自然也不例外。要在自己的脸上划上一道疤痕,我实在很难下手。

    我走到树荫茂密处,在一根与脸同高的树枝前停了下来,双眼木木地盯著树枝,犹豫著要不要真的这样做……

    要不然,我叫陈叔他们来带我出去吧。

    不,这样做绝对不行。要是让陈叔带我出去,离开了雨霂的领域,我就会很快被爹爹找到,那麽我近半年来的躲避就没有意义了。这样,我就太对不起我的娘亲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了勇气,伸手抓牢树枝……

    我既然选择了逃离爹爹,那麽就要学会面对离开爹爹後遇到的种种困难。如果这张美丽的脸,会带给我祸端,那麽就毁了去吧……

    毁容也分很多种,若是伤痕在脸颊上,那麽一张脸就算全毁了。若是伤在额头上,那麽只能说是半毁。

    我选择半毁容。这个时代的女子是允许女子留刘海的。若伤在额头上,想要漂亮的伤痕,只要剪了刘海就成了……

    要用力,必须让树枝划破真皮层才行,不然就算受伤了也不一定会留疤的……

    ☆☆

    “朱嬷嬷!朱嬷嬷!不好了,不好了!小殊的脸被树枝划伤了,流了好多血,快请个大夫来啊!”丽珠一边跑一边喊著同样的一句话。听著她渐行渐远的声音,我的眼眶湿润了,丽珠是真心待我的。

    “小殊,你怎麽怎麽不小心,要是你脸上留了疤──”清婉的话顿在这里,她不忍心往下说。

    灵秀咬了咬唇,说道,“伤口很浅,应该不会留下疤痕的。”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对她们感激地笑笑,却没有开口说话。因为这样的时候,我开口说什麽,都是不适合的。

    过了不久,丽珠、朱婆子还有一个提著药箱的大夫匆匆的赶了进来。

    丽珠两眼泪弯弯地说道,“小殊,大夫来了。”

    我笑著说道,“谢谢你了,丽珠。”

    丽珠道,“我们是好姐妹,你何必对我说这样的话?”

    我笑笑,还来不及开口说话,朱婆子就抢了先说话了,“大夫快给她看看。”

    大夫打开了药箱,取出了棉花和消毒用的药粉,帮我清理了额头上的伤口。

    朱婆子开口问道,“大夫,她的额头会不会留疤?”

    大夫为我包扎了额头上的伤口後,从床旁边的绣凳上站起身来,摇了摇头,道,“伤口太深了,这位姑娘的额头恐怕会留下很深的一条疤。”

    听此,丽珠、清婉、灵秀同时抽了一口凉气。

    “老夫告退了。”那大夫说道。

    朱婆子笑著说道“先生慢走。”

    大夫点了点头,提著药箱出去了。

    见朱婆子没有送大夫出去,便晓得这朱婆子有话要对我说了。

    清婉向朱婆子道,“我们出去洗些水果来。”说完就携著丽珠、灵秀她们一同出去了。

    我下了床,向朱婆子屈膝行了礼,轻唤了声“朱嬷嬷”。

    朱婆子惋惜地看著我的脸,说道,“把包袱带上,跟我来吧。”

    我心里冷笑,一见我已经没有“使用价值”了,就急著打发我了?

    我应了一声“是”,收拾了平日里穿的衣物,就跟著朱婆子走出了屋子,连跟丽珠她们告别的机会都没了。

    ☆☆

    朱婆子在一个护院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话後,就把我交给了他。

    “姑娘,走吧。”那护院说道。

    我点了点头,跟著他出了这座我住了将近半年的宅子。

    一路拐弯,我们来到了一家酒楼,那护院直径带著我登上楼梯,到了二楼。他在一间房门前敲了敲。这时里面传出了一个男性的声音,“谁?”

    那护院弯著腰,道,“奴才张茂。”

    “进来吧。”里面的声音又道。

    “是。”护院应了声,就推门进屋。见我没有跟进来,不由蹙著眉头回过头来瞪我。我连忙跟了进去。

    屋子的男子,正翘著二郎腿,低头看账本。

    护院拱手弯腰一礼,道,“墨总管。朱嬷嬷吩咐奴才把这丫鬟送过来。”

    他回头看了我包扎著白布的额头一眼,就转过头去继续看账本,嘴里淡淡说道,“嗯。你出去吧。”

    “是。”那护院应了一声,弓著身子,後退著出了屋子,顺带著把门关上了。

    ☆☆

    我垂著头,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屋子里的这个男子我认识,他就是墨非。

    朱婆子把我送来给墨非,这麽说来,能够决定我命运的人就是眼前这个墨非了。

    屋子里安静的诡异,除了墨非偶尔翻账本发出的声音外,空气里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过了许久,墨非大概是把他手中的一本账册都看完了。这时他才开口说话,“抬起头来。”

    “是。”我轻应了一声,缓缓地抬起头来,静静地瞅著他看。

    他愣了一下,随後眯起眼睛,道,“朱嬷嬷是这麽教你规矩的吗?”

    “?”我怔了怔,不懂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墨非轻轻笑了一声,打趣道,“朱嬷嬷没有教会你,姑娘家是不可以这麽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看吗?”

    遇到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交际方法,才样才能得了别人的眼缘,见他在打趣我,我就笑道,“是爷让我抬起头来的。”

    墨非摸了摸下巴,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我,“到这样的时候,你居然还能笑地出来?”

    见他的桃花眼里满满都是兴味,我晓得这个男人是对我好奇了。我心里轻叹,这可不是好预兆啊。

    我反问道,“爷为什麽会认为这样的时刻我会笑不出来?”

    墨非被我问地一愣,认真地盯著我的眼睛看了许久,随後哈哈一笑,拍著大腿一下,站起身,向我走来,顺便挑起了我的下巴,眯著桃花眼,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真有意思,我瞅著你看这麽久,你居然也不脸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姑娘。”

    我又怔了一下,没想到雨霂身边的能人之一墨非,居然是这样的性格。我想了想,随後也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我对爷没有旁的心思,自然不会脸红。”

    墨非又愣了愣,放开了我的下巴,轻笑道,“真是个有趣的姑娘。”

    我垂眉,道,“小殊愚笨,倒让爷看了笑话。”

    他摸了摸著下巴,再度眯起桃花眼,道,“我有笑话你吗?”

    我只管垂头,这个时候我是不用回他话的。

    墨非撩了袍,坐回椅子上,翘起二郎腿,一边用手撑起下巴,一边用手指轻叩著桌面,眼睛却还是直勾勾地盯著我猛瞧,“说说吧,你的额头是什麽伤的?”

    我回道,“今儿吃了饭,我去花园散步,不小心被树枝给划伤了。”

    墨非停止了用手指叩桌面,叹息道,“真是可惜了。你既毁了容貌,那麽以後就只能做粗使丫鬟了。”

    我垂眉敛目,应声道,“小殊晓得。”

    60丫鬟之路

    合了墨非的眼缘,墨非把我塞进了马车,七拐八绕的,进入了烟柳深处的一处大宅子里。

    “你想好了,真要做个整天只能干著粗活累活的粗使丫鬟?”墨非在把我领到了院子里,勾手吩咐一丫鬟搬来一张椅子,悠悠然地坐落,翘了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这麽问我。

    我暗自懊恼,太得他的眼缘了,也是一种错。

    我深了一口气,垂眉敛目,一语不发。墨非这个人,我虽然还了解的太浅,但是我晓得,人就是有这麽一个恶劣处:你越不要什麽,他们偏要给你什麽。这样的时候,我最好的回答就是什麽都不要回答。

    那墨非跟著我,沈默了许久。随後他噗地一笑,道,“去把林嬷嬷找来。”

    “是。”站在他身後服侍的小丫鬟应了声後,就跑开了。

    墨非突然又故意叹息道,“本来是要给你一个选择的,没想到你却不懂得珍惜。唉……”

    我垂著头,依旧一言不发。他说的话,我只当是一阵无影的风。

    不一会儿,一个身形偏圆的婆子来到了我的左边,对墨非,躬身行了礼,道,“爷。”

    墨非道,“把这丫鬟领下去教下规矩,随後就让她打扫爷的院子吧。”

    我用眼瞟了一眼左侧的林婆子,发现她的身子微微一震,那绝对是震惊的表现,但她到底是个老练的,并没有在墨非面前表露出什麽,只恭谨地应了声“是。”

    随後林婆子转头对我柔和地说道,“姑娘,跟我来吧。”

    我一愣,这林婆子倒是客气。我直觉认为她身为一个管事嬷嬷,不应该对一个丫鬟这样客气,可一时半会儿我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

    我抬眉瞥了墨非一眼,给他行了一礼,便随林婆子退出了院子。

    ☆☆

    用了半日的时间,林婆子给我讲了这里的规矩,她又让我重复了一遍给她听後,满意地带著我去领了被褥、床铺,再带我来到了下人房。

    林婆子推开了门一间房门,道,“今後你住在这里了。”

    我环视了一下屋子,见里面有四张床铺,三张床上放著铺子,一张床上是空的。角落里还放置了一个圆圆的漆黑色木质马桶。我呼吸顿时有点不稳,马桶摆在屋里熏人也就算了,怎麽也不弄个布帘子遮一下呢?不过随後一想,也就释然了,这毕竟是丫鬟的房间,丫鬟白天时候是要做事的,只有到了晚上时才回到这里住。

    “进去吧。”林婆子对我说道。

    “是。”我转身对林婆子行了礼,就走进了屋里,把抱在胸前的床铺、被褥放到了床上去。

    ……

    ☆☆

    晚上,与我同住一个屋子的丫鬟回来了,她们见屋里多出了一张床,眉头就不乐意地蹙了起来。见了我,一声招呼也不打,三个人径直说说笑笑,直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垂眉笑笑,并不放在心上。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本来三个人住的好好的,谁愿意多出一个人住?

    隔天早上,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有人推了推我的肩膀。我拧了拧眉,睁开了眼睛,借著昏黄的灯光,只见我的床边正站著三个人。

    我脑袋晕晕,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们是现在和我同住一屋子的三个丫鬟。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身来,笑著打招呼,“三位姐姐,早上好。”其实她们的年纪不一定就比我的大,但在不知道她们年龄的情况下,称呼她们姐姐比较妥当。不过,这天还早著呢,她们为何现在就起床了?难道有在天还漆黑一片时就做工的事?

    “前儿我们都轮流过了,今儿就轮到你倒马桶了。”

    我一愣,我刚来就要我去倒夜香?这样子欺负人未免也太明显了点吧?

    我冷笑,今儿个若是让她们得成了,那麽今後我的日子也就不好过了。

    我安静地坐在床上,双眸冷冷地盯著她们看,笑道,“昨儿前你们是三个人轮流倒马桶,今儿後我们就要四个人轮流去倒了。”我加重了“四个人轮流去倒”这五个字,随後我又道,“既然你们都轮流过一遍了,那麽我们重新排列个顺序倒马桶也就没有什麽不公平了。……我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所以无论做什麽事情都要有个规矩章程的。今儿若是我倒,那明儿谁倒,後儿又是谁去倒,我们可都要把话说清楚了,这样不仅免了我们以後的麻烦,也免了旁的丫鬟说我们这一屋子人没有规矩这样的闲话儿。姐姐们,你们说是不是?”

    一番话,听得她们脸色铁青。我却只微笑地看著她们,等著她们说话。

    一群人中总会有一个人做“老大”主持大局的,这一屋子三个人中也是有一个“老大”的。这不,站在旁边的两个丫鬟眼睛不由自主地看向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

    只见站在中间那个丫鬟笑道,“妹妹这话说的不错。只是这些日子我们事儿忙。妹妹你是新来的,事儿一定不会太多。你就先帮姐姐们倒一段时日,日後姐姐会补给你的。”

    我有些傻眼了,见过无耻的,没见过如此无耻的。这不是非要占了我的便宜去吗?日後补给我?我要是相信,就是个傻子了。

    这世上果然是什麽人都有!不过这样的人,我真还是第一次见到。用这样肤浅的伎俩来设计我做事。不知道她们认为我太傻了,还是她们自己太傻了?

    我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回过头来一想,又觉得这麽三个人还真是可爱的紧。

    我笑道,“我初来乍到,有好多事情要学呢,我人比较愚笨,不像姐姐们学的那样快。所以,虽然事情不会太多,但也会很吃力的。姐姐们请怜惜妹妹一番。”突然我又捂起唇,大呼小叫了起来,“啊!我真是笨呐。我昨儿才进的府,连府里我都陌生的紧,这马桶要提到哪里去倒就更加的不清楚了,所以还得请姐姐帮忙带个路儿吧。”

    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倏地变了脸,“哪里有人倒个马桶也要人陪著去的?你出了门子,往右边的直走,出了角门,你就看到一条小溪,你把秽物倒进溪里头就是了。”

    我冷笑道,“天这样的黑,那路我又从来没有走过。要是一不小心,歪了脚,马桶里的秽物倒了一地,只怕我们一屋子里的人都成了旁人家的笑柄了。我自儿没脸倒是不要紧,就怕累得三位姐姐跟著我没脸!所以呢,为了三位姐姐的脸面著想,今儿,明儿,後儿还是由姐姐们倒马桶吧。等我熟悉了这府里的环境後,再由我去倒吧。”

    “你、你……”三个丫鬟被气得脸色铁青。

    我满意地垂了眼,这样就被噎到了?这三个丫头的道行倒是浅的很,跟这样的人相处,应该不会太难才是。

    我歪著身子从包袱里拿出了三件我自个儿穿的珠花,她们一个人分了一件,笑道,“今儿、明儿、後儿的马桶就拜托姐姐了。”跟什麽样的人,就要说什麽样的话,这三个丫鬟道行不深,我要是把话给说深了那就有些滑稽了。

    她们拿了我的珠花後,眼睛就黏在我的送的珠花上分不开了。

    片刻後,她们方才抬起眼来看我,见我正微笑著看著她们,她们不由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不过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时的她们倒没有了刚才的盛气凌人,短短的几秒锺,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速度快得让我惊叹。

    “妹妹叫什麽名字?”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问道。

    我答道,“我叫小殊。三位姐姐呢?”

    “我叫晴雪。”站在中间的那个丫鬟说道。

    “我叫晴虹。”站在左边的那个丫鬟说道。

    “我叫晴霞。”站在右边的那个丫鬟说道。

    我笑问,“你们的名字里怎麽都有一个‘晴’字?”

    晴雪回道,“这不是我们本来的名字,这是林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