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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阅读(1/2)

    著各种宝石珠链,一身华丽的博巴盛装将她装扮得高贵典雅,仪态万千,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居中的女子娇小玲珑,乌黑的长发挽成云髻,斜斜插著一根吊珍珠坠的翡翠蝴蝶簪和一串鹅黄色的小绢花,秀美又不失娇俏。发鬓堆叠如鸦,眉若春柳轻拂,眼似秋水摇曳,琼鼻下一张樱唇欲说还休。一身汉家鹅黄百蝶裙袄浅浅勾勒出窈窕动人的身姿,乳白的毛茸狐皮裘衬得肤光胜雪,滑如凝脂。抬眉掠眼间,一派婉转风流,好似江南朦胧烟雨,清丽无双。

    居左的女子也是高挑身材,五官立体深邃,犹如完美无缺的希腊雕塑。一头棕金色卷发慵懒娇媚,齐额勒著一根蛇纹金链,绿色的眼珠儿璀璨得如同两颗美丽的绿宝石。身穿紫色紧身长袖高腰皮祅和低腰皮裙,外罩一件丝绸纱衣。一对丰硕的**露出小半,被紧身衣勒出两道美丽的弧线和深深的乳沟,让人触目就是一阵心跳加速。腰肢柔韧纤细,雪白的肚皮平坦结实,没有一丝赘肉,肚脐上钉著一颗红灿灿的宝石,举手投足间野性诱惑十足。

    尤物!进献的礼物竟是三个活色生香,风格迥异的绝色尤物!其美色比曾经见过的极具印度风情的侍妃德央拉泽还犹胜一筹。

    罗朱不知道旁人是怎麽想的,又是怎麽看的,至少她是看傻了眼。在现代,大美女多见於杂志影视,真正亲眼看到的美女大多是像她一样三分长相,七分打扮的清秀女人。在PS技术日益精进,整形美容业空前发达的现代,她私心里对每一个杂志影视美女的惊人美貌都抱持半信半疑的态度。而事实证明,那个年代的很多美女卸妆後、整容前其实也不是啥绝代美人。

    想不到在这古代高原,她却看到了三个原生态的绝色尤物。有一句话怎麽说来著,好像是“天然去雕饰,清水濯芙蓉”。没经过PS的美女,没经过整容的美女,没经过化妆的美女,如此绝丽慑人,简直是比大熊猫还珍贵稀有的存在。尼玛的为毛她没魂穿到这类尤物身上呢?

    舌尖遽然一阵剧痛,她尝到了铁锈般的腥甜。低下眼,两根古铜色的手指模糊放大,指尖毫不留情地掐进了她的舌头,黏热的鲜血挤著指尖不断地冒出,疼得钻心。

    “那三个女人漂亮得勾了你的魂,让你连舌上的动作都忘记了,嗯?”

    耳边是禽兽王低哑的戏谑,最後略略扬起的尾音带著与冷硬平漠音调格格不入的奇异的含笑软腻。只这一个“嗯”字就让罗朱觉得身周的空气好似在瞬间降到了绝对零度。

    她抬起视线,浑身瑟瑟发抖,紧紧抓著赞布卓顿的手腕,惊骇地看著他,满脸满眼的绝望哀求。不敢摇头,不敢发声,她预感到只要自己再做出一个不如他心意的动作,那掐住舌尖的两根手指就会在下一刻活生生地将她的舌头掐成两截。

    赞布卓顿当著众人的面,左手肆无忌惮地在她煞白的脸上抚摸,也让众人清清楚楚地看见他右手指掐住女奴舌头的动作。

    殷红的鲜血不断地从女奴的口中涌出,浸染了古铜色的修长手指,顺著女奴白净小巧的下巴流下,一滴滴正巧溅落在盛酒的银杯中。

    整个大厅突然陷入死般的静默中,静得仿佛能听到鲜血滴落银杯的声音,三个绝色尤物所带来的旖旎风情被这血腥的一幕清扫殆尽。诡谲鲜豔而又威穆神秘的生死轮回图下,恶相的阎摩鬼王似乎与端坐狞笑的恐怖王者融为一体。

    滴答、滴答、滴答……银色的酒杯逐渐斟满。

    赞布卓顿终於放开罗朱的舌头,动作温柔地合上她的嘴,一把将她从地上提起,粗暴地拉进怀中。端起银杯,将杯中的殷红徐徐饮下。放下银杯,舌尖滑过沾染了鲜红的唇瓣,深邃威严、锐利阴鸷的暗褐鹰眸凝聚出一层又一层浓厚的腥厉。

    “三位贵客的薄礼我收下了。”他淡淡道,等三个进献美人的宾客面上刚露出喜色後,又慢条斯理地接著道,“不过今天我心情不太好,就让王宫獒犬来拆礼物吧。”

    众人一愣,继而在看见近二十头獒犬从王的矮榻边扑向大厅中的三个美人时,不管心思如何,几乎都变了脸色。

    “啊──啊──”

    三个女人花容失色,厉声尖叫,身体如风中残叶狂颤不休,却因过度惊恐迈不开脚步。

    银猊跃出最快,朝居中的汉女凌空扑下。只一口,便将汉女的小半个脑袋咬去了。它厌恶痛恨这三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们的出现,它细心圈养的宠物就不会被王欺负到受伤。蓝色的三角吊眼变成狂躁的猩红,喉间发出如雷的咆哮。这咆哮像是一声命令,近二十头獒犬全都疯了般抓咬撕扯著三个女人。

    咯嚓咯嚓的咀嚼和狺狺咆哮压盖了女人越来越微弱的惨嚎,獒犬吃活人的残忍画面在大厅中上演。

    众多宾客面色煞白,眼中溢出深深的惊惧,有些甚至别过头呕吐起来。古格众臣对这画面已是见惯不惊,虽然个个表面看起来像是在欣赏獒犬拆吃礼物,实际都将视线悄悄放在了蜷缩在王怀中,背著他们颤抖的女奴身上。

    王,竟没有将这个惹怒他的女奴扔出去喂獒犬。难道传言是真的,素来寡情寡欲、冷酷残忍的王青睐这个女奴?!

    释迦闼修垂眸敛眼,手指不断地拨动念珠。口里无声念诵经文,竭力压抑下将那三个女人碎尸万段的强烈杀意,狭长略凹的残佞双眼中已和獒犬一样充斥著狂躁的猩红。

    看到小猪猡因那三个女人受罚,他的心中诡异地出现了一丝揪痛。可看到那一滴滴溅落的殷红,他又觉得口干舌燥,居然想大不敬地从王手中夺过杯子一口饮尽。或者……含住那根小舌尽情啃噬吸吮,把所有的腥甜吞进腹中。

    ☆、第七十五章 薄礼太脆弱了

    殷红的鲜血在凿著浅淡狗鼻纹的青灰色石板上肆意奔流,於静谧的空气中逐渐暗沈凝固,整个议事厅飘荡著令人作呕的腥气。众目睽睽下,不过片刻,三个风格不同的绝色尤物就从活色生香变成支离破碎,又从支离破碎变成残渣剩骨。

    黑红色的血迹中横七竖八地零散著数根人骨。獒犬们啃得不是很干净,除了个别地方泛白之外,多数骨头上都残留著骨膜和些许皮肉筋脉。柔软的脏腑除了黑绿色的苦胆和几节腥臭的肠子没被吞吃外,其余的都进了獒犬的肚子。

    三颗头颅皆失了大半皮肉,拖著黑辫子的头颅显露出森白的头骨和整齐的牙齿,微耸的颧骨空荡荡地只挂了点皮膜;散著乌丝的头颅左侧上半部缺失了一块,左眼不知被那只獒犬吞食了,脸上破破烂烂,几乎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连著棕金色卷发的头颅嘴唇和鼻子都没了,露出两个黑黑的小洞和染血的白牙,绿色的眼珠褪去了宝石般璀璨的神秘,暴凸得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

    森白、暗黑、殷红;碎皮、烂肉、残骨……阴惨腥厉,恍若地狱。

    那些剽悍雄健的獒犬们喉间发出餍足的狺狺低嗥,兀自贪婪不舍地舔舐著地上的血污,猩红的眼遍布野兽的狂躁兴奋与凶残嗜血。皮毛上到处沾染著喷溅的血腥,每一头都是来自地狱的使者。而居中那头浑身浴血的银灰色獒犬身躯格外高壮雄健,硕大的狞恶头颅微昂,泛著寒光的利齿微露,蓝色三角吊眼边缘是一圈猩红的血丝,中间的暗蓝深邃沈静,冷傲毒辣,犹如王者。

    曾经的绝代美丽化为狰狞恐怖,曾经的万种风情在獒犬的爪牙下烟消云散。女人们临死前的凄厉惨叫仿佛仍在一根根红色的方形立柱上缠绕徘徊,充满了骇恐,充满了痛苦,充满了绝望,充满了怨恨。

    作为这场獒犬噬人惨剧的制造者,赞布卓顿从头至尾俱是神色淡然地微翘唇角。腥厉阴鸷的威严鹰眸中甚至还有著一抹厌倦,像是在观看一出无聊之极的戏码。而他,也的确对这样的画面看得腻味厌烦了,唯一让他觉著有些趣味的是蜷在他怀中一直没有停止过颤抖的獒奴。

    当女人的惨叫高昂时,怀里的躯体颤抖得又急又猛,让他都有些担心会不会将满身脆嫩的骨头给抖散架。随著惨叫慢慢低弱,急猛颤抖的躯体开始变得僵硬,不自觉地紧贴著他的胸膛,仿若是要钻进他的身体里似的蜷缩了又蜷缩。那减弱的微颤像是被微风吹拂的嫩叶,被手指轻拨的琴弦,将他的胸膛摩挲出一片惬意的舒适。

    “猪猡,你不转头看看那三颗漂亮的头颅吗?”他一手揽抱住她的腰,一手在她背脊上缓慢抚摸,像是情人般在她耳边低声含笑喁语。

    蕴含了阳刚和微微腥膻的温热气息一股股喷在右耳上,暖痒痒的,酥麻麻的,带著浓烈的雄性诱惑。然而罗朱僵硬的身体并没有产生女性本能的沈沦,她只觉得那暖痒、那酥麻拧扭成一把尖利的冰锥,从耳心贯进,经由咽喉,直插心脏,浸骨的冷,浸骨的痛。

    “不……不看……了……再不看了……”

    被獒犬啮咬过的头……即使不转头看,她也能想象得到那是一番怎样的惊悚恐怖。下唇已被牙齿咬出了深深的血痕,每吐出一个字,哪怕只是微弱的颤音,舌头和唇瓣都是一阵剧痛。

    她不是没看过獒犬吃人,却是第一次亲睹獒犬吃活人。三条鲜活的生命转瞬就葬送在近二十头獒犬的爪牙下,她已经辨不出那声声惨叫中到底蕴含了多绝望的恐惧,已经想不出那三具娇嫩的身体到底承受了多剧烈的痛苦。

    她懦弱,没法像小说里的穿越者那样正义凛然地叱责禽兽王的残暴狠戾,灭绝人性。她怕死,怕得连耳朵都不敢捂,怕得连一声尖叫哭泣都不敢发。

    她只是一个獒奴,一个最低贱最卑微的奴隶,一个没有生命权却想努力活下去的怕死的奴隶。她是世间最平凡最普通的人类,当不了女强者,当不了圣母,当不了小白花,救不了她们。她们,与她无关,从头到脚都与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即使她们的惨死可能源於她的忘情欣赏,也只能怪她们长得太漂亮,怪她们空有美貌却迷不了禽兽王,怪她们不幸沦为了被进献的礼物。是礼物,就要有被拆封,被损毁的觉悟。

    所以,三位美女,就算你们死得再怨再屈、再痛再恨,也千万不要来找我。要找就找禽兽王,是他下的令,是他命獒犬夺走你们性命和身体的。

    罗朱拼命地说服自己,拼命地压抑身体的颤抖,拼命地吞咽喉头欲呕的痉挛。逃不了,避不开,她就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团,像刺蝟一样紧紧地粘住禽兽王,让他不能轻易捉到她的下巴,将她的脑袋扳过去看獒犬吃人。哪怕蜷在禽兽王宽阔厚实的胸怀中,浑身有如万剑扎刺,火海焚炙。

    听到她颤巍巍的低弱蚊音,赞布卓顿勾起的唇角咧开,溢出愉悦笑声。低沈浑厚的长笑打破了大厅凝固的血腥,他身後静滞在深蓝宇宙里的巨幅生死轮回图在笑声中仿佛缓缓旋转起来,空行母慈悲的唇角噙上几许妖魅,阎摩鬼王狰狞的怒相氤氲出无边威煞。近二十头凶残的獒犬齐齐站立在血泊残骨中,浑身上下都升腾出令人惊惧的毒狠悍厉。

    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不要命地开口,也没有一个人敢在此刻做出一个多余的动作,偌大一个静寂的议事厅唯有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狂狷冷硬的笑声回荡。直到笑声结束,王榻处传来的凝满腥厉和冷酷的威压才渐渐淡化。

    “三位贵客送的薄礼太脆弱了些。”赞布卓顿对三个已站立僵硬成石的送礼者淡淡笑道,“我比较喜欢经得起獒犬拆封的礼物。”他顿了顿,上挑的嘴角逸出残忍,“喏,就像我怀里的这个东西。”话音一落,竟拎起罗朱的後领,在众人惊愣错愕的目光中,将她随意抛向还群聚在大厅中央的獒犬。

    “啊──”t

    在场的古格众臣有些禁不住发出轻微的惊呼,王……王不是青睐那个獒奴吗?!宾客中有人已迅速闭上眼睛,不忍也不敢再看一场獒犬吃人的残酷场面。

    罗朱猛觉身体一轻,然後便腾空了。她没有惊恐地嘶声尖叫,这失重的腾飞感对她而言太熟悉了。一个月来,几乎每隔上一两天,禽兽王但凡有丁点不如意就会把她甩出去。而那群了不起的獒犬,总会精准地将她接住。这情形,就像是训狗人训狗一样,只不过她悲催地成为了训狗的工具。

    被甩出的刹那,她绷到极致的神经倏地松弛了不少。终於……终於远离了披著人皮的恐怖禽兽!她宁可对上一群满身血污,嘴巴腥臭的吃人獒犬,也不愿待在禽兽王怀中。

    ☆、第七十六章 折嘎艺人昆绛桑波

    “嗷──”

    极具王者之风的银灰色獒犬抬头发出一声浑厚如狮、低沈如雷的嘶嗥,三角吊眼里迅捷地闪过一道森厉冷光。近二十头站立在血泊中的獒犬满身凶残狂躁蓦地一收,剽悍雄健的身躯犹如疾风般行动起来。

    尖锐的钩爪不见伸出,锋利的犬牙不见张开。一头虎斑獒跳上一头棕獒的脊背,凌空高高跃起。强健厚实的背部贴著空中那道身影垫了垫,瞬间卸去部分力道。四爪还未落地,一头雪獒已经从另一边凌空跃起,又将空中那道身影垫了垫,再将力道卸去一些。

    紧接著第三头、第四头、第五头……几个短短的呼吸停顿间,獒犬们相继交错跃起,像是表演杂耍一样逐步卸去了灌注在那道身影中的强劲力道,让其能一点一点地往下降落。最後约莫十头獒犬并排仰躺在地板上,用柔韧的腹部组成一张厚软的毯子。

    砰──

    被古格王抛甩出的身影不偏不倚地落在獒犬组成的软毯上,震颤了众人的心灵,也跌破了他们的眼睛。

    没死!?

    竟然没被冷酷的古格王摔死,也没被凶残的獒犬咬死!?众多宾客瞪大了一双双不敢置信的眼睛。

    那是个身著陈旧光板羊皮袍的女奴。她在獒犬肚腹上笨拙地蠕动著四肢,颇为艰难地坐起身。像是被摔得有些眩晕,她甩了甩头,满头乌黑的细辫子被甩到了脑後,露出大半张小脸。

    弯弯的黑眉不浓不淡,下面嵌著一双黑多白少的大眼。此时,这双大眼弥散著薄淡如雾的茫然和惶恐,好似还没从突然的抛甩中回过神来。秀气的挺鼻下面是一张几乎没有棱角线条的圆唇。微张的圆唇没有多少血色,上唇丰润柔嫩,下唇血迹斑斑,显然遭受了牙齿的狠心蹂躏。肌肤虽然细腻嫩滑,却美中不足地显得太过煞白,隐隐还透著一抹铁青。

    和适才的三个绝色尤物比起来,这个女奴的姿色只算得上清秀。然而,她却能抱著王高贵的手舔舐,能蜷缩在王尊贵的怀中颤抖。那一头头凶残的吃人獒犬不仅没有扑上去撕扯啮咬,反而上演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接人游戏。

    “嗷──”

    一直在旁边负责指挥调度的银灰獒犬低嗥一声,轻快地踩上同类的肚腹,走到那个女奴身边。低头伸舌舔了舔她的脸颊,硕大狞恶的獒头擦著她的发鬓来回轻蹭,喉间一直呼噜不断。

    那呼噜极为低沈又极为软绵,让人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头可怕的獒犬所发出来的。一双三角吊眼里是纯粹的暗蓝,深邃沈静中充斥的不是毒辣的凶残,而是温柔的亲昵。亲昵中又含著丝丝纵容,点点宠溺和一抹隐藏极深的安心。

    这……

    不管是古格众臣,还是外来宾客,很多人都惊疑不定外加困惑万分地抬手擦了擦眼睛。面前的是头獒犬吧?那头名唤银猊的银灰獒犬固然是王最欣赏最喜爱的野獒,也是统帅数千军獒、立下赫赫战功的王獒,但再怎麽天赋异禀,还是一头野兽,一只畜牲,为啥竟出现了类似於人的眼神?!

    “这东西是银猊选中的奴隶。”赞布卓顿将众人惊诧诡异的神色尽收眼底,对宾客淡淡解释道。示意侍女斟满酒杯,眉梢斜斜一挑,平漠冷硬的语调中带上了浅浅的慵懒闲适,“也是我使唤了一个月的獒奴。以後各位如果还有活的薄礼进献,不妨以这獒奴来衡量,华而不实的东西最好不要拿出来卖弄。”他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眸光流转,似笑非笑,朝著三个僵直的送礼者又道,“三位贵客,你们认为呢?”

    一股冷酷的让人窒息的凌人威压直扑三个送礼者,但见他们身体一颤,面色愈加苍白。

    “王说的是,王说的是,是小的考虑不周考虑不周,还请王饶恕小的罪过。”

    汉人富商最先醒悟过来,连忙又是弯腰,又是拱手地失礼赔笑。随後清醒的博巴贵族和波斯商人也赶紧施礼赔笑附和请罪。

    “三位贵客不过是送了份不合我心意的薄礼而已,能有什麽大罪过?快请坐下。”赞布卓顿唇角一勾,嘴里宽慰著,鹰眸却危险地眯起,扫向大厅众多宾客,“席宴肉糙酒淡,希望各位贵客不要嫌弃,尽兴吃喝。”

    “王客气了。”

    “王客气了。”

    一时间,议事厅里此起彼伏地响起了礼尚往来地社交辞令。举杯相邀相敬的同时,许多人心有余悸地用衣袖不露痕迹地擦去了额角的冷汗。

    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被誉为天神之子,天生便能召唤秃鹫,指挥雪豹,唤令獒犬,他的身躯像野犛牛一样雄壮强健,眼睛像秃鹫一样威严锐利,力气像熊一样可怕,比狮子还高贵,比野狼还残忍。他好战成性,冷酷无情,却是一个极其英睿的君王,令所有的古格民众又敬又畏。

    觥筹交错间,无数道来自眼角的余光掠过大厅中央的血泊残骸,落在了被十几头獒犬护著,半拖半拽到王榻边蜷跪的傻愣愣的獒奴身上。

    随著阵阵无声叹息,所抱持的最後一点残余心思也荡然无存。比美貌,能胜过那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