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9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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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唐吗?

    不知道。

    佳欣看着康熙,或者应该叫**新觉罗玄烨,披上衣服从她身边走开。

    他拿来水,给她喝。

    她喝了一点,摇摇头,于是玄烨把水拿开。

    “我是不是应该走了?”沉默很久,佳欣终于问出来。

    “你可以留在这里过夜。”

    快要五十岁的康熙,并不能算是个老人。他身材保养得极好,骑射武艺的练习令得身上并没有一块赘肉。技巧上来说,更是好过自己之前有过的所有男人——当然,也包括胤禛。

    清宫版的杨玉环?先从子,后从父?

    佳欣嘴角牵起苦笑。

    凄风苦雨之中,也曾经祈祷事件能像穿越小说里那样无风无浪地发展。

    但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

    连自己现代人的道德感都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已经发生。不是脏不脏,或者有多少个性伴侣的问题。父子,她同时和一对父子发生了性关系。如果不计算她似乎柔顺的姿态,那么便是她先后被一对父子强奸,用权势,用地位,用威严,强奸了个彻底。

    “我还是回去吧,宿在这里好似不合规矩。”佳欣挣扎着起身。

    康熙不但很懂得技巧,还很厉害。

    会让所有男人羡慕的厉害。

    她现在算是明白康熙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儿女——只是怀疑,自己一个有过两年多性经验的女孩子,还缴枪卸马到这个程度,那些如粉嫩花苞一样的十几岁的女孩子,真的能够承受这位千古一帝的雄伟和绵长么?

    “真的不用。”康熙按住她,指指里面。“那间才是朕的寝宫,朕后半夜去那里独宿即可。朕召妃嫔过来乾清宫,向来是留宿在这一进的。”

    “哦。”佳欣听话地睡下来,觉得腰肢酸痛——康熙喜欢各种匪夷所思的体位,开放程度,估计连AV艺人都会咋舌。不过中国武功在**之中的运用,却是出乎佳欣意料的惊喜……惊喜?如果不考虑双方身份的话,这场足足进行了近三个小时的,纯粹为了彼此**快感而持续的**,倒是的确算是一个惊喜……在心理不能投入的情况下,玄烨硬是用技巧和耐心准确地寻找到了佳欣的敏感点,纯技术性地让她一而再地享受到人类本能的快感。

    佳欣想起来生物老师说过,动物界只有人和海豚是真正喜欢性,享受性,而非只跟随本能去传宗接代的。

    但是……为什么呢?

    “你知道朕为何召你侍寝么?”玄烨悠悠然坐在她的身边,一点也不疲惫地问。

    佳欣怀疑他有些类似双修的秘法,从他的一些举动和细节上判断。然而她无论任何方面都太过软弱,没有余力再去注意什么。

    “您是皇上。您在街上看见一个女子,喜欢了,就能召入宫中。入了宫,有了名分,自然可以随时占有。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臣,这天下的女人,也全部都是您的奴婢,能够侍寝,是一种福分。”

    “不要跟朕赌气。”玄烨伸手抚了抚佳欣的脸庞。

    这张脸仍旧保持着易容之后的模样,并没有什么惊人的美丽,看起来也不年轻。

    佳欣叹了一声。

    “好吧。”她投降。“是因为您太爱胤祥。您不能让他迷恋上我,因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有见地。为何没有好处呢?”

    “倒不是因为我的身份。”佳欣想到所谓的邋遢清称号。“而是因为这种迷恋本身——您不会允许您期以重任的他,居然被某种外力所迷惑,所控制。不管这外力是什么,您都会为他清楚。”

    “不少人说你聪明。”康熙的眼中射出幽幽的光,似能射透佳欣心底。“朕看,你不仅聪明,还很坦诚。”

    “臣妾只是识时务而已。”佳欣垂下眼睛。“可是皇上您有否想过,做皇帝所需要的无情无义,对于‘他’来讲,是否真的必须?”

    “错了。朕从来都不愿意看到朕身边的人无情无义。”康熙笑起来,笑得很淡,那么微微一点点。“只是那情那义要顺应天,要正而清柔,却不能畸零,不能疯狂。”

    “现今您可以放心了。您的儿子,和我的妹妹,他们会顺应天道,琴瑟和谐地成婚,不会有任何变故——臣妾只是疑惑,似我这样的人,皇上为何不干脆赐我一死,以绝后患?”

    康熙沉默地看着佳欣。

    忽然伸手,用她的头发遮住她的脸庞,只露出一双眼睛。

    “因为你长得美。”他亦坦诚至极。“朕不舍得杀你。你的眼睛很亮,尤其是在你盘算事情的时候,像只愚笨的小狐狸一般。朕很喜欢。”

    佳欣叹息了一声。

    愚笨的小狐狸。

    真是自己的真实写照。

    “皇上您也是很吸引人的男子。”佳欣缓缓说出自己的感受。“——我也不舍得恨您。”

    “吞了这个。”康熙从床头一个小柜里拿出一小包似冰糖一样的东西,给了佳欣一片。“放心,是甜的。”

    “是什么?——难道是避免我有身孕的东西?”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事事不要看得太透,要学会装傻,否则对你无益?”

    “有。”佳欣认错。“然而在皇上面前,装傻又有什么用?”

    康熙勾起嘴角。

    漫漫长夜。

    康熙离开之后不久,佳欣就睡着了。

    毕竟精力宣泄之后,会有一种极度空虚的累。

    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平常睡觉的地方——难道一切只是妄想,只是虚虚梦一场?

    细细咀嚼片刻记忆,告诉自己,不是的。

    一切都为真实。

    起身,梳洗,出门找东西吃。

    大佛堂的客堂里面远远便可以看见金风竹独自一人坐在那里的身影。

    “金姨。”佳欣走进去。“您没事吧?昨晚小月过去找您……”

    “没事。他到的时候我已经点倒了老丙。”金风竹指指桌上的早饭。“一起吃。”

    “好。”佳欣柔顺地坐下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玉米粥。“您的伤势……”

    “不要紧的。我是故意做给人看。”

    佳欣没有问是做给谁看,又为什么要向他示弱。

    她决定按照康熙所说的那样,装傻。

    装了片刻却实在管不住自己的嘴。“是否和那个写了情诗的天地会反贼有关?”

    金风竹笑了笑。“我六月走。你有近三个月的时间考虑下,要不要跟我回五台山。”

    “也就是说,在六月之前,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回五台山?我去。”

    “还是慢慢考虑吧。”金风竹吃完站起来。“王慧福给了你十天假,你这些日子不用去书簿库伺候了。还有,你的易容我已经替你去掉。”

    佳欣迟钝地找镜子,发现太远于是放弃,继续喝她的粥。

    易容又如何,不易又如何?美又如何,丑又如何?

    自己又看不太到,还不都是为了他人忙忙扰扰。

    “你不是想要出宫走走么?”金风竹继续。“我在你卧房里留下一块令牌,你可以随意出宫。不过要注意自己安全,每天入夜之前还是要及早回来。免得有人找你的时候找不着。”

    “金风竹。”佳欣喝完一碗粥,忽然抬起头来,很认真地叫那个女人的全名。

    “什么事?”金风竹看着她。

    “你是皇上的一条狗。一条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出来。

    金风竹爽朗大笑。“那你还不如我。”

    “是。我连狗也不如。”佳欣又盛了一碗粥,继续喝。

    她的心几如死灰。

    康熙撤掉她的易容,叫她出宫去走动。

    无非就是怕她侍寝这件事情没能顺利传到胤祥耳朵里而已。

    要她去见胤禛,去见胤祥,让所有人都重新认识一下这位赵纪素,赵答应。

    胤禛胤祥费尽心机,又怎么算得过康熙这条比狼还狠毒的老狐狸?

    “赵佳欣。”金风竹还以颜色地叫她。

    “我在听。”她嘴里都是食物,答地含糊不清。

    “天比你强。人比你强。你不得不逆来顺受,世人都是如此,就算皇上,也不能够随心所欲。——但是,你还是拥有一些天也管不到,人也管不到的东西。你知道那是什么。”

    “不。”佳欣摇头。“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是昨天之前,我会以为,那是我的心。但是今日我已经知道,就算是自己深藏在心底里的东西,也会被天,被人,一点一点磨折掉。我根本什么也没有拥有过,什么也没有,包括我自己。”

    “一样的,还是给你三个月的时间慢慢想。”金风竹转身而去。身姿潇洒如行云流水,根本一点也看不出来昨夜曾经受伤的痕迹。

    佳欣对着明亮晶莹的镜子,仔仔细细地妆扮着自己。

    瘦了。似乎从过来到现在,一直都不是安稳的日子,人人都瘦了。

    自己的脸似乎还是满适合消瘦的。眼睛显得大了很多,尤其是看惯了易容之后的那双显得稍小一圈的眼睛之后。然而眼神……似乎混浊了些?近看,眼里有淡淡血丝,没睡够。

    染上艳红艳红的唇。涂了雪白雪白的粉。用描眉的黛色仔细勾了上下眼线。没有睫毛膏,就自力更生拿一点点蜂蜜掺着黛色用小刷子仔细地刷到自己本来就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效果不明显,放弃。用手指晕了翠色混上黛色涂眼影,一层一层,完成一个小烟熏。最后是亮亮的油膏,涂在额头颧骨和下巴,和现代化妆方法一模一样。

    佳欣看到自己无比艳丽的样子。

    其实她的偏欧化的五官并不适合这样子的艺妓妆,显得太过艳烈浓重。但是她不管,她偏要。

    穿上能够找到的最漂亮的宫装。白雪红梅的花样。三个月以来已经将梳头发的技艺练习纯熟,用染了刨花水的梳子把头发梳得黑亮柔顺,高高盘起来,戴上珍珠围子。两侧伸出来垂满华丽珍珠的燕翅——本来想配金首饰,可惜金风竹不爱金子,在她房里兜了一圈也没找见——忘记说明了,这些衣裳首饰,全部都是佳欣在金风竹的箱子里挑出来的货色。既然要出宫,怎么不好好打扮?金风竹也没什么意见,任凭佳欣在她房里胡来。不过奇异的是,她已经削发为尼,还随身带着一整箱艳丽服饰?佳欣恨恨地鄙视这个自己曾经尊重倚靠过的人,再恨恨地把箱子里面最漂亮的珍珠项链拿出来戴在自己脖子上。

    好了。

    雪白的珍珠。雪白的衣裳。嫣红的嘴唇。嫣红的梅花。

    够漂亮了。

    佳欣没有使唤丫头,于是施施然步行,踩着花盆底一直走到宫门口。

    侍卫吓了一跳。

    做这般华贵打扮定是宫中主子,竟有全然不认识,没有太监宫女护送,亦不坐轿辇的美貌小主出现?

    佳欣翻腕亮出金风竹的令牌。

    侍卫吓得不轻。“吾皇万岁万万岁!叩见钦差大人!”

    佳欣奇怪地看看令牌上的字——也吓了一跳。“如朕亲临”。呵,不知道康熙是害她还是宠她。

    “去,”她趾高气昂,“备轿,我要去四贝勒府!”

    “请……请稍等片刻。”

    侍卫们连称呼也不会了。不知道是叫钦差好,还是叫什么好。

    看他们急匆匆地奔走,佳欣心中有一丝痛快。

    凌驾别人之上的感觉真的不错。

    不知道去向胤禛胤祥奉旨暗示自己已经是康熙的女人,会不会更爽?

    “佳欣姐姐?”

    有个不可思议不敢相信的声音一下子从她后面响起来。

    佳欣有点尴尬地眨眨眼睛。

    是好久不见的炎枫。

    她旁边是胤禟。两个人大概是刚给母妃请过安出来,就在宫门口撞了个正着。

    也罢,好歹要见人。

    佳欣盈盈转身,看见炎枫颇为憔悴,胤禟还是老样子。

    想起那时候胤禟那枚指环示警,心中还是有一丝感动。

    “奴婢见过九阿哥及福晋。”她袅袅婷婷地拜下去。“奴婢赵纪素,是去年入宫的答应,在书簿库伺候圣驾。”

    炎枫尖叫一声。“不可能,你是佳欣,你是蓬莱格格!”

    “炎枫!”胤禟拉住乃妻,“蓬莱格格去岁殁于火中,你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炎枫甩开胤禟的手,“声音也一模一样!”

    “小枫我知道你刚刚失去麟儿,心神恍惚……不过死人是不会复活的,蓬莱格格如此,我们的儿子也是如此……你要坚强点。”胤禟低头亲上炎枫的嘴唇,拖住她往他们的轿子走。

    炎枫挣扎了两下,便乖乖听话了。

    佳欣一直看住胤禟两人的背影。

    胤禟将妻子塞入轿子之后,回头看了一眼。

    佳欣遇到他的目光,无意识地一笑。

    胤禟望着佳欣轻轻点了点头,然后便钻入轿中。

    “赵……赵宫人,”侍卫过来,拿不准称呼地扭捏了半天。“轿备好了。”

    “嗯。”佳欣答应一声。

    “赵宫人,您长得真的很像蓬莱格格。”侍卫大着胆子说。

    “皇上也这么说。”佳欣冷冷回答。

    小轿一摇三晃。

    短短的路程,容不得佳欣多想,便已经到了雍府。

    雍和宫啊雍和宫。佳欣站在正门,天上有密密云朵欲雨未雨,伸出手去接到一点点雨滴。

    抬轿子的仆役帮她过去叩门,说明来意。

    佳欣嘴角挂着一丝冷酷的笑。

    不知道收到消息的会是胤禛还是谁——要不是那日被胤禛撞破了赵纪素这个名字,要不是胤禛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今日又何需兴师动众,痛下决心,来重创即将成亲的胤祥,或者,加上佳妍?

    “赵宫人?”耿湘雅疑惑地迎出来。

    好熟悉的感受。

    湘雅见到盛妆的佳欣,亦是叫了一声,顿在那里,不知所措。

    佳欣无所谓地笑了。

    “纪素求见四阿哥,烦请通报一声。”

    “四……四爷还没回来……”

    “哦,去哪里了?”

    “去了十三爷那儿……你……你……你是佳欣?”

    佳欣垂眸喟叹。“佳欣是谁,谁又是佳欣?”她不是问湘雅,只是问自己。“……四爷不在,就请通报四福晋吧。”

    果然。胤禛是不会忍下来的……他终于还是去告诉胤祥了。

    康熙的一切算计,都刚刚好。

    这样的君主,也会闹出什么祸起萧墙?

    湘雅如受惊的兔子一样转身跑走了。

    片刻之后,她又回来。“福晋请赵宫人入内相见。”

    ——不愧是令胤禛得不到也不甘放手的那拉氏。

    比起单纯的炎枫和惊惶的湘雅,高了几个段数。

    湘雅把佳欣带到了她从前小住过的那间屋子。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去年九月。

    怎么觉得已经过去几万年那么冗长?

    那拉氏很快赶来。

    她容色仍然端柔平和,一副备位东宫的落落大方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来在胤祥的小院之中她曾经蔓延疯长的落寞和怨毒。

    “赵……宫人?”

    “赵纪素。”

    佳欣同她对视片刻,也不见礼。

    对于有些人来说,没有任何必要隐瞒和伪装。他们只认识事实,不接受强词夺理。

    “湘雅,月华芳,”她吩咐下人,“叫所有人都退下,不得我的吩咐,谁也不许靠近这里。出去的时候带上门。”

    佳欣看一眼月华芳。还是倔倔强强的小姑娘样子,不知道要过多少年,她才会长大?

    门掩上。

    那拉氏亲自给佳欣斟茶。

    佳欣接过去。

    两个人的手指都是冰凉。

    “佳欣妹妹。”那拉氏含笑开口,叫她原来的名字。

    “叫我纪素吧。”佳欣还是拒绝了这两个字。

    “叫什么都好——你现在在宫中侍奉?”她近乎抓到重点。

    “是呵。”佳欣用指甲叩禁茶杯边缘,觉不到烫。“去年除夕入宫,蒙皇上宠幸,封为答应。”

    那拉氏反射地站起来,再慢慢坐下。

    “你说,宠幸?”

    “就是福晋想的那个意思。”——这件事情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比较好接受的。要是自己没有跟任何一个阿哥发生过**或者精神关系的话,二十二岁的女孩子进宫伺候四十几岁的皇帝,也不算什么新鲜的事情。

    现在的那拉氏就是。她看过来的眼神分明就是一句——“原来到了最后是皇上得了你”。

    错,你不喜欢不珍惜不要的老公,先行一步。

    这事情连康熙也不知道。

    他要是知道,可能就不会这样做。

    ……也不一定。

    唐皇杨妃,则天武后,一个女人跟了两父子,谁先谁后都史有前例。皇帝们才不管那么多。

    “我明白了。”那拉氏沉吟片刻,明白过来。“四爷昨夜今晨,魂不守舍,想是在宫中见了你。”

    “他在为十三爷担心吧。”佳欣柔婉地握住那拉氏的手。“一会若是十三爷来,可否为我引见?”

    “好。”那拉氏应承下来。

    佳欣看到她的眸子里有一丝怜惜。

    比起胤禛来,她对胤祥的感情倒是更深。佳欣很怀疑,那拉氏含笑如果毫不控制自己,是不是会真的爱上胤祥?

    男人都爱佳欣。女人都爱胤祥。

    听起来真是白滥。

    鼓乐喧天。

    佳欣和炎枫坐在一起。

    炎枫刚刚丢了她的第一个小孩,整个人憔悴而恍惚,很久也没有缓和过来。

    好在她不多管,不多问。胤禟告诉她佳欣是皇上新封的赵贵人,那么她便接受了佳欣成了赵贵人。

    佳欣发现四周围的人都在看自己。

    对面的德妃穿着绿衣裳。佟贵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