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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部分阅读(1/2)

    找了个宾馆下登记,不是很起眼的宾馆,对面就是北京最豪华的一家宾馆,五星级,比我住的这个高的多,也气派的多,各国的人都有,形形色色的人们每天都在忙和着自己的事。

    我先上楼冲了个澡,再换了一套衣服,给闻教授打了个电话,约了时间后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

    出门时确认没少些什么,匆匆地出了宾馆。

    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在阳光下,依然是那样耀眼,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西装,扎了一条红色的领带,怎么搭配都让人觉得不俗,他的眉头紧紧锁着,那股子从容似乎被什么抹去,整个人变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郁,他侧过身和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然后转过头,正好与我视线相对。

    这一刻,天空轰然崩塌……

    俯仰 58

    再一次见到秦子阳,他憔悴了很多,那张脸阴郁着,他是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我们的目光隔着一条街道相遇。

    然后又错开。

    好似平静地湖面,只是被微风吹起一丝涟漪,风走过,那涟漪也平了。一切又都趋于平静。

    我伸手拦了一辆出租,上了车。

    “去北外。”

    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那不熟悉的景致在缓缓地后退,心里还是有些慌乱的,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堵塞在胸口,让我整个胸腔都跟着郁结。

    摇低了车窗,让风直接打在脸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暂时缓解胸口的压抑。

    到了北外的时候我给闻教授打了一个电话。

    他穿着仍是很悠闲,甚至可以说成是简朴的,几十年来,都只穿着素色的衣服,有些旧,却很是干净整洁。远远一看就是那种老学究,放在古代也是闲云野鹤的谋士。只是不知他会隐于野还是隐于市,亦或者是阴于朝。

    “小苏啊,过来了。”

    “闻老师。”我亲切地叫着。

    “你爸爸可好?”他满面和风,总是让人觉得很舒服。

    “还那样,自从得了脑血栓后说话总是有些不大清楚,他心里又着急,到处乱吃药。”

    “哎,这老苏啊。你可得多劝劝他啊。”

    “我劝了不行,不管用,倒是我爸他一向听您的话,还得指着您说说他。”

    其实以着我的学识和闻教授的声望是不可能有过多的交集的,不过他和我爸年轻时一起下过乡,据他说,我爸就是有个馒头也要分成两半,给他那半大的,我知,我爸就是这样一个老实人,但也确实没什么用,混了一辈子仍旧是事业单位里最下层的那种,不像是很多人都升了官,不是处长就是局长的,最次也是个正科级。所以我妈野心大,看不起时才跟别人跑了,我妈当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你看看人家老闻,都是教授了,还去了北京的高校,演讲一次就好几千上万的。你再看看你……

    这样无休止的吵闹声已经渐渐隐去,却又总会突然不合时宜地翻涌出来。

    “你妈她……”

    “我妈也挺好。”

    “那就好。”老教授叹了口气,眼中有什么闪过。

    随即热切地把我拉进了学校。

    “来,我带你参观参观。”

    “好啊,这北外真是漂亮,比我当年的T大要好的多。”

    “恩,这里是不错,学术风气也正,努力的学生又多。挺适合你的。”

    “闻老师觉得这样安逸的环境适合我?”我轻声问,心里却觉得并非如此。

    “至少是现在的你适合。”人虽然老了,但见得多了,又博学的很,好像什么东西都逃不过他那双眼。

    “呵呵。”我干笑。

    “我给你安排个助教的工作,以后你就跟着我。”

    “竟都需要忙些什么,闻老师你也知道,我就那点水平。”

    “放心你应付的来,没有太繁重的活儿,虽然工资不是很高,但待遇相对来说还是不错的。尤其你一个女孩,就在这定了也不错,有对象没?”

    “没。”我摇摇头。

    “那改天我给你介绍几个,我这里的好小伙儿可真不少,天天嚷嚷着让我给介绍姑娘呢。”

    “呵呵,谢谢你了闻老师,不过我现在真不想考虑那事,还是等我先在这干稳定了再说。”

    闻教授点点头。“走吧,先不提这事儿,咱们去那边看看——”

    逛逛就逛到挺晚,又吃了一顿饭,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往宾馆走,打算第二天就去把这房间退了,搬去老师说的那套公寓看看,要是合适就租下来,毕竟总住宾馆不是个事儿。

    回去的时候我有意地在旅馆前站了一会儿,也没想好是要干什么,可能是今晚的月亮又大又圆的,也或者是北京的天空让我觉得很特别,具体特别在哪我又说不好,只道是这漫天的星星都好像在看着我,窥探着什么。总之,脚上像是被什么拴住,定在那儿,傻傻地望着天。望着这和以往任何一天没有什么区别的星空。

    尖锐地汽笛声响起——

    把所有散乱在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呵呵,苏念锦,你到底在干什么呢啊……”我自嘲一般地低笑,然后深深呼了口气,转过身往宾馆里面走,门是旋转的,走到里面时眼睛突然被什么晃了一下。

    忙继续向前推着门,又转了出来。

    远远地看到秦子阳打开车门,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靠在墙边,也不说话,拿着一根烟,狠狠地抽着。旁边有人要过去对他说些什么,他摆摆手,满脸的萧索。

    后来那人没有办法,塞给他一个信封就上了车。

    车子后的尾气如同变换的云雾,缭绕不散……

    我没走过去,我不知我要过去干嘛,或者能干些什么。没有必要,但我又不想就这样进去,于是我也在这站着,看着这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那变幻不停的浮云。

    然后看着他,看着他一根接着一根地抽,样子疲惫,烟蒂到处都是,最后一口他抽完,扔在地上,用脚碾熄,抬起头,望向我。身子一整,好似要过来……

    俯仰 59

    他在看我,我可以确定,他的双眼眯着,嘴角又是那样微微地勾着,给人一种玩世不恭地感觉,这是他少有的,他不是萧洛,很少有这种笑,可是这个笑却让我没有感觉一点的风流,反倒是有一种自嘲的意味。

    他走过来,一步一步地接近。我的手心突然出了汗,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秦子阳双手插在裤兜里,脚步轻缓,一直向前,却又突然顿住,停在一个垃圾箱前。手中最后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在上面成自由落体一般的下落。

    我的目光也随着那半截烟下移,光与火的星点一同坠入在大大的垃圾箱中,绿色的,上面标有环保等字样。

    他笑了笑,然后又僵住,总感觉隐着一种莫名的苦涩。

    最后头也不抬地转身进入宾馆。

    从始至终,我都死死地站在那儿,没有动,也无法动。

    不知在期待什么,也不知在做着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星空好像一下子就黑了下来,无数光点璀璨的星斗全部被什么遮盖,隐秘不见。

    我进了宾馆,多留了一天,不过却再也没有与他碰见,其实碰见了又如何,他依然是他,而我依旧是我,就像是最初的两个人,一个是生活在衣香鬓影中的**,天天簇拥在掌声与鲜花中,一举手一投足都有着让人欣羡的魅力和势力,而我呢?平凡如我,每天穿梭在酒池肉林间,风风火火地游走在刀割血雨中,对于他我要不断地仰视再仰视,直到有一天。

    我累了,再也抬不起头,亦或者是他懒得再俯下头,俯仰之间只有一个瞬间,那个瞬间之后,他便是他,我便是我。

    不可能在一个水平线上,也就无法看同一处的风景。

    但,这两次遥遥相望,却让我有一种探究的冲动,就如同我之前说过的,从来不求人的人一旦露出一点祈求的姿态都是让人异常心疼与怜惜的,而从来都淡漠高高在上的人,一旦露出些许的脆弱忧郁更是会让人不断地想要去揣摩探究的,我也是凡人,因此我也会好奇,会想要知道,我能控制住我的行为,却控制不住我的心。

    但,仅止于此。

    我开始收拾行李,很简单,一个箱子搓搓有余,我是个简单的女人,不喜欢带着太多累赘的东西,简单也许才是生活的真谛。

    我去见了闻教授,跟他一起去看了房子。

    虽然只有一室一厅,却已然够用,再加上房子在北京三环以里,又是不错的小区内,价位也是极高的。

    “你看这里环境怎么样?”

    “不错,我很满意。”

    “恩,钱你每月就给五百就行,房主现在在国外,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是我的老朋友了,不差钱,听说是我朋友的孩子要过来,就只说收五百。”闻教授笑呵呵地说。

    “真是麻烦你了,闻老师。”

    五百,这样的房子,真是太便宜了。我不知除了谢谢外还能说些什么。

    晚上收拾好这一切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在电话中我把闻教授的事说了一下,我妈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变了。

    让我觉得很奇怪,她却只道是突然有些头晕,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匆匆挂了电话。

    第二天我就去学校报到。

    进门时看见一个大男孩,长的特别干净。

    让人看了不禁想到那些小说中有着洁白牙齿,白色衬衫,笑起来整张脸都有着光的人物。

    “小苏,以后这就是你办公室,这位是许莫然,我们北外的高材生啊。”

    “这是苏老师,以后你要是需要什么资料可以来她这找,今天起这部分工作我就交给小苏了。”

    “苏老师好。”他很有礼貌地叫着,声音也很好听,清越的很。

    “你好。”

    说实话,我还真不大习惯有人这样叫我。一时缓不过神来,下意识地挤出两个生硬的字来。

    闻教授依旧是笑呵呵地看着我。

    第一天工作也还算顺利,关键是闻教授告诉的很详细,也不苛刻为难于我,活儿也不多,一天就这样平静地度过。

    这几天里,许莫然倒是来找过我几次,都是要资料的事,后来又因为闻教授申请了一个项目,接触就更加密集一些。

    今天大家一起弄到很晚,走出来时天已经黑了,有男朋友的女的都是让人来接回去的,几个男的则是直接回家,最后剩下我刚要去搭车就看到许莫然走了过来。

    “苏老师我送你吧,天有些黑了,不太安全。”

    “没事,这治安好的很,我这么大的人了,哪没去过。”我笑着拒绝。

    “我们顺路,还是一起走吧。”

    我露出惊异地表情。

    “上次坐车时看见你了。不过离的有些远,喊你没听到。”

    “哦。”我点头,“那一起吧。”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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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二号终于正式登场;这人物我非常喜欢。不知你们呢?我觉得也会喜欢的。

    其实我真不想剧透的。

    哎。苏秦真正交集,我留言回复中提过,雨天,街道,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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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没看过七年的有几人?貌似都看过了吧,那文没看过的朋友可以去瞧瞧,还是很值得一看的,而婚后这文,前面写的有些散了,但若是看进去,尤其是后面会很感动你,结尾更是感动人。属于杂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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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俯仰 60

    许莫然长的虽然清秀,但给人的感觉却并非如此,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一种人会把什么事情都处理的游刃有余的话,那么许莫然就是其中之一。当然秦子阳也是,只是有些不同,秦子阳是手底下有这样一批人,他只需要在恰当的时机点点头吩咐下去,一切就会有人给办明白,这就是他与我们的不同。

    认识的时间越久,越觉得许莫然是个极有克制力的人,嘴角总是带着淡淡地笑,让人看起来很舒服,对每个人都有礼,但也不会太为热络,在项目商讨中,不会抢话,大都是安静的聆听,却又总是在最为恰当的时机慢条斯理地说几句,但每次都有着不容置疑的影响力。

    “小苏,莫然这孩子你看怎么样?”有一天闻教授过来浇花时突然问道。

    “很优秀,比我上学的时代不知优秀多少倍,将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

    “恩,我也看好这孩子,可惜……”浇完了水,慢悠悠地收了回去,叹了口气。

    “一会把这些成绩表打出来,让每班的班长取走发下去。”他淡淡地交代着。

    “恩,好。”那句可惜就这样被转了过去,我也没多问,或者说是没太在意,也或者是我下意识地把这句可惜理解为他家很穷,虽然他穿着总是是干干净净,比女生看起来还要清爽,完全不似一般大学里的男生那样邋遢偶尔还有着汗臭味,但不可否认,太过于单调,总是那几件,牛仔裤甚至洗的掉了色,泛着白。

    甚至有一天他来去材料时我打趣地指着他的裤子笑着说:“吆,莫然,不错啊,想不到你也有这么时尚的裤子。”我看着他牛仔裤上一个接着一个的洞,中间的两个还有这穗儿,是这几年最流行的样式。周董在某次的新歌发布会上就穿了这样一条。

    他笑了笑,没有露出尴尬地表情,很自然地接过材料,“老裤子了,之前放起来时被耗子咬破了,我就顺手改了改。”

    我突然脸红的不知该说什么好,要想出口的抱歉在看到他这样神态自然的表情下也被硬生生地卡在嗓子眼里。

    “手很巧,将来有机会不妨往设计师发展发展,没准几年后成了知名设计师也说不定。”我尽量用轻松地语气往玩笑上带。

    他耸肩,冲我微微一笑。

    晚上回家时我都还在懊恼是不是伤了他的尊严,毕竟很多家里穷的人都不希望别人揭他们的伤疤,而像许莫然这样的人,我又觉得他们骨子里是最骄傲的,好在一同回去时他表现得和以往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从那以后,每次看到他时总会有些心疼,在想如果有这样一个弟弟也是好的,有事没事常常想要照顾他,也许是身为女人总是有着母性泛滥的一面。

    晚上下车后离菜市场很近,习惯性地和他一起去买些东西,不过他每次都挑一些便宜的菜。

    “怎么又吃洋葱?”洋葱这阵子很便宜,相比其他菜来说,不用太多钱可以买很多,可是也不能总吃不是?

    “我比较喜欢吃它。”

    “哪天来我家吧,我给你煮几道菜。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他仍是抿嘴一笑,算是默认了。

    “对了,莫然,你家住这附近哪?”只是知道大概方位,却不知具体。

    “就你住的这个小区东面隔着的几个楼的后面。”

    我用力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那栋楼。

    “哦,这样啊。”我慢慢应着。

    后来项目顺利完成后,闻教授给每个人分了一些钱,不过大学里的项目通常不会分太多,如果摊上小气的导师,也许只会给你个一二百,因为涉及到毕业,也涉及到项目最后签署时的名字所以一般人只是私下里抱怨,并没有敢公然去找导师理论的。

    但闻教授一向不太在乎这些,两袖清风的主儿,也是真不差钱,每个人最后都领了几千,几个起主要贡献的甚至上万,其中我和许莫然就拿了一万二。

    大家最后嚷嚷着出去聚会,闻教授笑呵呵地答应了,不过他毕竟年岁也大了,就没掺和进来,说是把扫了我们这帮孩子的兴儿,不过所有花销他出。

    钱放在我这,由我垫着先。

    我们去的是这有名的川菜馆,说实话我是比较喜欢吃辣的人,所以每次提起来都喜欢往这上靠,大家也是图个热闹都无所谓,最后就定了下来。

    “师兄,你真厉害。什么都会,来这杯我敬你。”

    几个小姑娘好似商量好了似的向他敬酒,他拒绝了几次,但根本不管用,现在的小姑娘厉害的很,哪里容得下你的拒绝,甜言蜜语先是把你抬的很高,不行了的话就唉声叹气地说不够给面子,总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几个人一起来,相互照应起哄,更是无往不利,不过我也看得出来,她们并没有恶意,反倒是对他有些意思。

    几杯下肚,许莫然脸已经不若往常,红的跟个番茄似的,后来竟是被我给架着回去的。

    “莫然,你家在哪?”

    问了半天才问出地方来,只是当我撑着他走进去时还是不由一愣,这里什么时候竟然有这样的地方,低矮的房子,竟然外走廊,一个简单的小屋,棚顶很多都是蜘蛛,这样的房子怎么还会存在在这里,早就应该被政府勒令推倒翻新了,这是多少承包商乐意的事儿。

    他靠在我身上,费了半天的力气来拖带拽硬是给他拉了上去。

    不过许是太用力,他一低头一下子吐了自己一身。

    我只好去厨房拿了手巾给他,裤子下面秽物太多,却又没办法把他整条裤子都脱下来,我只好先擦干净,再把他的裤腿卷起来。

    只是,当我费了些力气全上去那很紧的裤腿儿时,我愣住了。

    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一截假肢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硬邦邦的,没有丝毫温度,绑的很近,与血肉相连,上面的**都被勒得变了色,我感觉我的手在颤抖,抖得不成样子……再回想起以前,从来不曾看出来,只是总是看着他时不时皱眉似乎很吃力的样子。

    我把一切给他弄好,悄悄关上门,回了家。

    一直到自己屋里,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