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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届)四十三夜 春公子(1/2)

    十日谈(三届)四十三夜春公子

    作者:方寸光

    「春公子」,這名號是近幾年來,江湖上最令人聞之色變的萬兒之一之所以如此,倒不是來自他的武功,而是這人別的事情不幹,專幹淫媒

    不論是大家淑媛、名門俠女,甚至官宦人家的夫人小姐,只要出得他定的價碼,春公子或誘或騙、或偷或搶,必將那女子弄到手來,交與客人也不知是春公子武藝超群,或是智謀\過人,在他手裡,竟毀過好幾位江湖有名的女俠,讓她們或入青樓為妓,或成了淫徒的玩物

    江湖上最忌姦淫「採花」尚且招黑白兩道之忌,何況淫媒?幾年下來,「春公子」已成江湖公敵,想殺之而後快者不計其數可是也有好些淫惡之輩,反而護著春公子,尤其那些委託過他擄掠女人、得以一逞色慾的,簡直視之為功德無量,更暗中相助

    如此一來,要對付春公子就難了春公子的本來姓名,江湖上罕有人知;除了客人,也極少有人找得到他的居處;就算面對面見著了他,還有一難,他的相貌沒幾人能說得清楚

    雖然如此,想殺他的人仍不曾少過

    這一日廬州府舒城城門,兩匹快馬蹄響錯落,來了一對年輕男女男的年約十八、九歲,神氣清朗,實是昔日武林**司徒豹的徒弟,當今武林第一淫賊\「採花神」江子翔的師弟,名喚唐安

    那女子較他年長幾歲,也不過二十四、五,乃是桂林如玉峰主人,芳名滿江湖的俠女楊明雪但見她一身白衣如雪,儀態秀麗,容貌端莊之中,又暗透著英氣,更顯得俊俏可人再看身材,又比那嬌美的臉蛋更加成熟,有極豐滿處,又有極纖柔處,體態曼妙撩人,實乃絕色

    如玉峰是江湖名門,門下只收貞潔處女以楊明雪如此美貌,兼是處子,早不知有多少好色淫徒想打她的主意但是她年紀輕輕便接掌如玉峰,確有真才實學,不僅精通劍法,而且精明能幹,雖然遭逢過許多凶險,竟都被她化險為夷

    那唐安出自旁門左道,卻與楊明雪同行,原來其中另有緣故數月之前,楊明雪的師妹燕蘭下山闖蕩,一日與唐安同住一間客棧,意外被唐安偷窺到自己更衣唐安與師兄性子不同,本來不喜女色,但是見了燕蘭的身子,卻對那美麗胴體著迷了起來後來燕蘭被「採花神」江子翔相中,設計擒拿,將遭姦淫之際,唐安拼著得罪師兄,殺退江子翔,向燕蘭傾吐愛意,兩人更有了肌膚之親

    後來燕蘭帶唐安回到如玉峰,向楊明雪陳述前情,消與唐安一起廝守於如玉峰楊明雪雖然一向疼愛師妹,但是如玉峰上只留處女,乃是門戶嚴規,本該將燕蘭逐出師門楊明雪左右為難,畢竟於心不忍,最後決定讓燕蘭留下,倘若有孕,就非得離開如玉峰不可至於唐安,卻萬萬不能留在如玉峰上

    唐安、燕蘭情意正濃,如何能夠分捨?燕蘭苦苦懇求,楊明雪仍不肯通融,道:「如玉峰上都是女子,倘若讓他住下,未免惹人閒話再說,這唐安出身不正,雖然他對你有情,仗義相救,但他畢竟是旁門魔頭弟子,就算我放心,其他同門能放心嗎?」燕蘭急道:「可是楊師姐,他……他對我真的很好,不會是壞人……」楊明雪道:「好人、壞人豈有分界?我也瞧他也不是為非作歹之輩,但是心性不定,恐怕他貪好女色←破了妳的身子時,不是有點強來麼?」

    唐安知道了,便去找楊明雪,說道:「楊姐姐懷疑我心術不正,也有道理

    但我連師兄都得罪了,一招「環堵蕭然」,把他砍得遍體鱗傷,難道還不夠麼?

    這樣罷,我知道師兄有與許多採花淫賊\、無恥匪類勾搭,我也知道他們的巢穴,就向姐姐說了,將之剷除,妳且看我是心偏淫邪,還是正道?」言語之中,頗為不平

    楊明雪倒不是看不起唐安,聽唐安言語悻悻,急忙致歉可是唐安卻當真道出了一個一個江湖大害的窩來,便是春公子的住處

    春公子既是淫媒,與如玉峰這般只收女徒的門派,自然誓不兩立楊明雪早有耳聞,好些奸惡之輩想透過春公子對門中弟子不利,她也想替江湖女流除此大害,只是春公子神出鬼沒,始終難以掌握他的行蹤

    唐安說道:「我師兄與這春公子頗有交情,知道他家住廬州府,平日在舒城縣縣城外的荒村藏身楊姐姐,我可以替妳帶路,去殺了這廝,為天下除害,但是我與阿蘭的事,卻怎麼說?」

    楊明雪無奈,只得嘆道:「也罷,你若當真離不開她,我許你們一起留下便是,可是你是男兒身,要另外起一間房,不能與其他弟子們同住」唐安一聽大喜,當即答允

    於是唐安下了如玉峰,去了一月有餘,才回到山上,向楊明雪道:「春公子的住處我已摸清,確實就在舒城楊姐姐,這廝武功厲害,恐怕真要妳親自出馬才行」楊明雪點頭答應,便收拾行囊,由唐安領路,前往舒城燕蘭想要同行,唐安不肯答允,道:「春公子不是尋常人物,妳功夫不夠,還是別去的好」

    燕蘭卻是不依,叫道:「要是不讓我去,我也不讓你走!」唐安笑道:「這麼捨不得我麼?」燕蘭急道:「不是!不……不,雖然也是,可是……」眼睛一瞄楊明雪,神色不定

    楊明雪笑道:「師妹,妳別多心,難道我還會搶妳的郎君嗎?」燕蘭臉色一紅,低頭不語

    兩人把燕蘭勸赚逕奔舒城一路上唐安十分守禮,不曾對楊明雪稍有不敬,楊明雪暗中考察他的人品,也看不出什麼不妥,心下稍慰,暗想:「阿蘭看中此君,雖是冒失,總算眼光不差倘若他與師兄一個樣子,那還得了?」

    就這樣,路上平安無事

    這日到了舒城,一進城門,楊明雪便覺心中一緊

    她的江湖經驗告訴她,有人盯上她了,那目光猥褻而大膽,似在垂涎她的美色,恨不得立刻扯碎她的衣服,享受那純潔的肉體↓悄悄轉動眼珠,四下掃視,只有唐安與她並行縱馬,街道兩旁並無可疑之人

    楊明雪心道:「是春公子的眼線麼?多少江湖好漢都拿這春公子沒辦法,如今我正面打上門去,能有多少勝算?」

    她知道春公子神通廣大,自己雖然身負絕學,也不敢掉以輕心,當即輕聲道:「我們被盯上了」這句話只有一旁的唐安聽見唐安低聲道:「定是春公子的人不打緊,他們總是在城門監視來往行人,未必是衝著我們」楊明雪輕聲道:「總是小心為上」

    兩人投了客店,各自進房楊明雪入城之時,為了避免顯眼,只作尋常女裝,這時入了店,便改換快靴,又脫去了外衫,露出貼身勁裝才剛放下衣服,忽聽窗外傳來嘿嘿笑聲,一人陰陰地道:「好雌兒,再多脫點吧!」

    這話說得不懷好意,楊明雪倏地執劍往窗口一奔,啪地一開窗,只見一個身影奔地而去,灰褂灰褲,身法極快,已跑出老遠楊明雪微微冷笑,猛竄出窗,自二樓凌空斜落,搶近數丈,甩手一顆鐵蓮子,快得只見白線一閃,打得那人痛叫一聲,撲倒在地

    那人就地一滾,正要站起,卻被楊明雪趕了上來,長劍指住頂門,喝道:「朋友,就這麼走了麼?」定睛一看,那人抬頭望著自己,雙眼卻已翻白,剛撐起上半身,便僵住不動,忽然咕咚一聲,再次栽倒

    楊明雪不禁皺眉,心道:「我打他「命門穴」,勁不至死,難道這人竟禁不得打?」再一看,卻見那人頸側微閃烏光,卻是一枚漆黑小針,細如髮絲,只有半寸露出皮肉楊明雪暗想:「週遭還有人埋伏,原來或是要對付我,卻先將這同伴滅了口倘若這是春公子的人,下手也未免狠了!」

    唐安在店中聽得異聲,此時也已跟著趕來,瞧見死屍,不禁一怔楊明雪道:「你瞧這人,可是春公子的手下麼?」唐安蹲下去查看,見到了那黑針,便道:「這人的身分我瞧不出,不過這枚要命的針,卻是「夜靈針」邢無影的暗器無疑」

    楊明雪沉吟道:「素聞邢無影武功卓絕,獨來獨往,想來不致為春公子所驅使」唐安搖頭道:「邢無影雖不會當春公子的手下,卻未必不會與他來往」

    楊明雪一聽,登時明白,道:「是了,倘若邢無影也是春公子的客人,便有可能幫他」唐安道:「不錯」

    楊明雪指著地上死屍,道:「這人追蹤到我房外,出言戲弄,可見我們行蹤已露,春公子應當已有防備我們拖得愈久,他愈能防備周全,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去對付他唐公子,請帶路」

    唐安笑道:「沒問題」兩人回店牽馬,再次奔馳出城,逕往城西

    奔出二十餘里,果然有一處破敗村落,空巷寥落,房舍殘破,四下毫無人氣,連野犬吠聲也不聞一聲

    兩人在村口下馬,唐安拔出劍來,當先領路楊明雪環顧四周,心道:「這村子離城不遠,竟然如此蕭條,更想不到春公子惡名昭彰,卻藏匿在這大城郊野」

    她隨著唐安來到一座廟前,門無匾額,殿無神佛,廟中盡是蛛網塵埃,看不出是什麼廟宇楊明雪正要踏入廟裡,唐安忽然伸手攔赚道:「姐姐且慢!這廟進不得這些灰塵、蜘蛛網,全是春公子設下的迷藥陷阱」

    楊明雪聞言一驚,才剛止步,廟中忽生狂風,白塵飄揚,同那勁風向門外席捲而來楊明雪閃避不及,當即凝住呼吸,左掌疾推,打出「星河掌」的浩瀚功力,將那捲塵怪風拒於數尺之外,不能近身只聽一個爽朗的聲音叫道:「好功夫,不狼如玉峰第一女俠!」話到人到,一道黃影自廟中射出,狂風威勢更盛,立刻衝破「星河掌」勁力

    楊明雪不慌不忙,右掌跟著一揮一卸,正是一招「雲漢流轉」,勁力奇巧,將粉塵悉數逼回廟中,左掌一拍,敵住對方掌風,兩下各自一退那黃影在風中急轉數圈,倏然定下身形,只見那人一身黃袍,臉覆黃巾,雙眼目光柔和,似有笑意,斯斯文文地拱手作揖,道:「小可春公子,楊姑娘請了!」

    楊明雪還禮答道:「小女子楊明雪,冒昧造訪,還請公子見諒」春公子笑道:「好說,好說!」他以布掩面,相貌雖不得見,表情變化卻仍能窺知只見他原本一團和氣,忽然殺氣畢露,喝道:「唐安,你帶外人來此,有何用意?」

    唐安一彈長劍,朗聲道:「你是我師兄多年好友,但是我早已與師兄翻臉

    對不起,借你性命一用!」二話不說,揮劍攻去,這一出手寒氣凜冽,猶如冰劍,赫然是「蕭然劍法」的毒招

    春公子身法輕靈,翩然避過,叫道:「傻子,江子翔尚且不敢得罪於我,憑你也敢與我相鬥?」楊明雪叱道:「好,且讓我來領教!」拔劍出招,劍快如風,一出手就是如玉峰絕學「神嵐劍」但見劍尖一縷青光流動無定,劃出道道險招,無不精妙唐安見楊明雪出手,便先讓到了一旁

    春公子讚道:「好劍法!久聞如玉峰滿門美人,楊明雪冠絕群英,果然人是極美,劍也非凡,真不枉我推辭這無數生意!」說話之際手舞足蹈,卻將劍招一一讓過了楊明雪攻勢不停,口中問道:「什麼無數生意?」春公子笑道:「楊女俠生就沉魚落雁之姿,兼之守身如玉,至今仍保有處子元貞,不知多少豪傑為之傾倒,渴望與姑娘共度**∶娘成名至今,來求我促成與姑娘良緣的英雄好漢,至少也有兩、三百人……」

    楊明雪一聽,不由得臉色緋紅,含怒猛攻春公子趨避如神,在劍光中來去自如,口中又道:「他們呢,有的出價千兩黃金,有的用家傳寶刀相換,都被我一一回絕唉,他們哪裡知道,我一想到娘子芳名,寶貝兒就硬了,多想幾回,便忍不住要洩了精,如何捨得成全他們!」

    楊明雪明知他故意胡言亂語,擾亂自己心神,卻仍不能不生氣,只是忍了下來,反而放穩招式,看準春公子進退方位,出劍愈來愈狠,招招不離要害春公子被她一番猛攻逼得還手不得,時時喘氣,狀甚狼狽,叫道:「娘子呀,妳打慢點兒吧,我快受不了啦!」

    楊明雪不理,「神嵐劍」妙著層出不窮,步步進逼只見春公子雙眼睜大,叫道:「受不了,受不了!好娘子,妳這樣對我賣俏,弄得我下邊都硬啦,哦,哦……」

    這時春公子一邊閃避劍招,一邊手撫下體,眼中流露出輕薄神態來,直盯著楊明雪的身子瞧楊明雪見他目光所及,正是自己胸脯,不禁羞怒交迸,喝道:「不要臉的淫賊\!」

    她怒氣騰騰,誓取春公子性命,但是久鬥之下,楊明雪已察覺出對方雖然無恥,武功實是奇高,她的劍法愈使愈精,春公子的騰挪步法也愈加巧妙,簡直視寶劍如玩物如此又過了百招,楊明雪依然不能佔到便宜,卻已不禁呼吸加促,雪膚微披香汗

    忽聽唐安喊道:「姐姐留神!」唐明雪心中一懍,陡覺身後風聲有異,回身一劍劈去,叮地一聲,擊飛了一枚細小黑針一名黑衣漢子眼綻精光,飛撲過來,一掄單刀,急攻楊明雪楊明雪揮劍架赚只覺來人力大勁猛,想起那枚黑針,叫道:「你就是「夜靈針」?」

    那「夜靈針」邢無影嘿嘿一笑,道:「正是區區」朝春公子道:「春公子,你不接在下的生意,今日在下來守株待兔,親自擒拿楊姑娘,你一點賺頭也沒有,可後悔了罷?」春公子退出圈子,懶懶地笑道:「你拿得下她,就儘管上吧,我的算盤從來沒打錯」

    楊明雪這才知道,這邢無影也是垂涎自己的匪類,當下怒下氈,連攻數劍邢無影施展刀法,寒光綿綿不絕,如蛇蜿蜒,一時難分難解

    邢無影武功精強,若論真實本領,還在唐安、燕蘭之上,可與江子翔相提並論,唐安在旁看了數招,便暗暗吃驚:「這傢伙以暗器成名,不意刀法也是一絕,這樣厲害!」

    卻見楊明雪聚精會神,美目顧盼,將邢無影的招數全看了個真切,劍法忽變,赫然是如玉峰至高絕技「絕塵劍法」,當今武林只楊明雪一人通曉

    這一路劍法姿態飄逸,宛若天仙舞袖,真有絕塵離俗之氣象,劍法窮極神妙,冠絕人間三招之間,劍尖點上刀鋒,內勁到處,震得邢無影單刀撒手

    邢無影大吃一驚,叫道:「好娘們!」一振衣袖,打出一叢黑針,猶如萬蜂出巢,又密又廣楊明雪抖劍成圈,只聽叮亂響,黑針四下亂飛,全被擋開,左掌凌空一劈,星河掌力正中邢無影胸膛

    邢無影睜大眼睛,既不退後,也不慘叫,僵立了半晌,忽然雙膝一軟,軟綿綿地倒了下去,竟給這一掌震破腑臟,當場氣絕

    就在同時,楊明雪肩頭一熱,已被人一掌按赚一股溫和內力透入體內,有如萬縷柔絲纏體,霎時渾身乏勁,筋骨酥軟只聽春公子在身後笑道:「就知道你無耕受美人,枉自送命,卻是何苦?」說著伸手往她香臀一摸,「哦」地一聲長嘆,道:「這麼好的屁股,你可是再沒機緣摸到了」

    楊明雪力敗邢無影,卻冷不防春公子身如鬼魅,趁機偷襲,被春公子一掌制赚竟然無法凝聚真氣↓驚愕之際,忽給春公子摸了一下,登時又羞又怒,回頭一瞪,咬牙叱道:「奸賊\,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過招!暗施偷襲,算什麼本事?」

    春公子笑道:「就是正面過招,妳也鬥不過我妳若是內功勝我,怎麼破不了我這手「春蠶勁」呢?我只不過心癢難搔,想早點跟妳來一場巫山雲雨罷了

    **苦短,不能蹉跎光陰哪!」說罷放開了楊明雪肩膀,輕輕一推,楊明雪竟然站不住腳,頹然跌倒,又引動「春蠶勁」作祟,那股柔勁纏得她昏昏欲睡,幾乎便要暈去

    楊明雪與春公子一鬥,早知對方武功奇高,卻沒想到內功亦如此詭異,自己確非其敵,這時被「春蠶勁」所制,心中不禁悔恨:「我也太輕敵了,這春公子罪惡滔天,卻能逍遙至今,豈是好相與的?」才想著,已覺得視線模糊,隱約瞧見春公子滿懷色慾的眼神,不禁心頭一顫,想要打起精神,奈何力不從心

    片刻之間,楊明雪再也支持不赚全身一鬆,已然昏睡

    不知睡了多久,楊明雪驚醒過來,猶覺虛弱無力,身子卻有點發熱↓以為自己已落入春公子手中,但是一看週遭,卻是荒山野嶺,一片荒涼,唐安正端坐身旁,神情痛苦,似在療傷

    楊明雪定了定神,心道:「看來我們脫險了」一看唐安這般模樣,料想是他拼命救出自己,為春公子所傷↓微一運\勁,春蠶勁已消,並無內傷,只是大傷元氣,一時難以復原

    她心想:「看來唐公子倒受了傷,這是受我之累了∪助他調理傷勢罷」

    當下不顧自己氣力不繼,掌貼唐安背心,正要運\氣,唐安忽然睜開眼睛,停了調息,道:「姐姐醒了?妳別虛耗力氣,多休息罷」楊明雪道:「我不要緊,你受了傷,該先調養……」唐安笑道:「我哪有受傷?」轉身朝向楊明雪,不讓她替自己療傷

    楊明雪嘆道:「唐公子,實在抱歉,我當真是大意了,沒想到這魔頭如此厲害這是……這是哪兒?」唐安道:「這裡離那荒村不遠,沒有幾里路,我從那賊\子手中救到姐姐,趕緊往村外逃,馬卻已經給人殺了我揹著姐姐鑽進青紗帳,才把他甩開了,到這個半山坡來,剛才我遠遠看去,他還在四下搜尋呢」

    楊明雪皺眉道:「這裡不是藏身的地方,只怕還會給他找到我……我現在沒辦法跟他打,這可如何是好?」沉吟片刻,道:「唐公子,你究竟傷勢如何?」唐安道:「姐姐不用擔心,當真不礙事」楊明雪道:「好,要是春公子找到我們,你別再救我,自己快逃,替我回如玉峰傳命,由二師妹方盈月接掌門戶」唐安吃了一驚,道:「萬萬使不得!我怎能丟下妳不管?」楊明雪苦笑道:「你留下來,難道打得贏這春公子嗎?他的武功遠勝於你,就是你師兄……想來也未必能敵你能贏你師兄,恐怕贏不了他!」

    唐安猶豫一陣,良久不語,忽然說道:「姐姐,我倒知道春公子有個弱點,足以令他武功盡失,再難為惡,只是不易辦到」楊明雪一聽,不禁大喜,道:「當真?你且說來聽聽」

    只見唐安神情為難,道:「這法子說來不太光彩,要先請姐姐恕罪」楊明雪道:「唉,不要顧忌,直說就是了!」

    唐安點了點頭,道:「好我聽師兄說,那春公子的武功源自於一部「陰陽玄機譜」,裡面記載了諸般雙修、採補的邪功春公子所學武功,是採補處女元陰,鍛鍊本身陽氣,竟能從外道練出純陽內勁,而且威力奇大但是他修練這邪功,有一禁忌,就是只能與處女交合若與婦人交合,陽勁便失其純,立刻瓦解,從此武功廢盡」

    楊明雪聽著,雪白的臉龐不禁飛起紅暈,秀眉微蹙唐安又道:「春公子本來是採花賊\,功力有成後,不敢胡亂採花,就是怕對方若非處女,自己便要廢功,所以當此淫媒但他好色如命,若是尋得處女,仍會企圖染指若要設計害他,只要給他一個婦人,卻讓他以為那是處女,一旦他……來了這麼一下,他就完了,那時要殺他,輕而易舉」

    楊明雪聽得滿臉發燙,默默咬著櫻唇唐安瞧著她,大著膽子道:「春公子十分小心,要讓他不先驗明是否處女,就直接交合,恐怕很難但是如玉峰的弟子皆為處女,江湖皆知,春公子也深信不疑……」

    楊明雪陡然喝道:「住口!你……你要我去騙他?我,我本來就是……我可不是婦人!」說著粉臉通紅,怒氣騰騰唐安忙道:「姐姐息怒,誰敢懷疑姐姐貞潔?」頓了一頓,低聲道:「可是婦人不能重為處子,處女卻可在片刻間轉為婦人」

    這話說得十分明顯,楊明雪立刻明白:春公子對己有意,是因為自己尚為黃花閨女若她破了身子,再給春公子侵犯,春公子定然不覺,這就中計了可是她並無愛侶,處子之身卻能給誰?她是如玉峰諸女的表率,又如何能夠破身?就算她現下不是處女,又豈能任春公子玷污?可是危機迫在眉睫,又不容她細想

    一時之間,女俠楊明雪真給窘住了

    唐安見她羞澀不語,當即低聲道:「楊姐姐,妳是如玉峰的主人,萬萬不能為春公子所擒,否則如玉峰門人難以立足江湖只要春公子功力一廢,我立刻出來殺了他,決不讓他活著敗壞姐姐名聲妳若要我先逃,那是看不起我了,我只能跟春公子拼命致死,我們一併犧牲,於事無補!」

    忽聽樹叢後沙沙聲響,頗不尋常楊明雪叫道:「什麼人?」唐安縱身搶去,「蕭然劍法」一劍刺出,偷聽之人不及脫逃,已然殞命唐安拉出那人,見他也是一身灰衣,道:「恐怕真是春公子的人這樣下去,遲早被他逮到!」

    楊明雪強撐起身,搖搖晃晃地站著,道:「別待在這裡,我們往上躲」唐安道:「好!」走出幾步,見楊明雪難以移步,便道:「姐姐,我再揹妳罷!」

    楊明雪臉色一紅,道:「不用,你……你扶著我罷」唐安急道:「來不及了,這樣如何走得快?」楊明雪無奈,只有點了點頭

    唐安揹起楊明雪,邁步奔往山坡高處∪前楊明雪被唐安揹著,自己並不知覺,這時她神智清醒,伏在一個男子背上,前身全緊貼著他,也不知是山路難行還是如何,唐安急奔之下,楊明雪身子不停搖動,雙乳不斷往他背上擠壓,弄得一團燠熱楊明雪雖覺羞恥,但也無計可施,只有硬生生忍住了

    到了山地高處,林木繁密,料想春公子的手下一時搜查不到,唐安才放下楊明雪,又道:「姐姐,現在如何?那計策……用是不用?」

    到此地步,楊明雪也不禁徬徨,左思右想,自己究竟難保貞潔,不由得柔腸百轉,幾欲落淚,心道:「無論如何,要先為師妹們打算,不能壞了如玉峰的名譽也罷,只要殺了春公子,我跟著自盡便是!」這麼一想,便毅然點頭,道:「好罷,只要能除去春公子,我……我這點犧牲,不算什麼」雖說如此,想到自己將經人道,內心不禁深感恐懼

    唐安慘然道:「姐姐,這可苦了妳了」楊明雪嘆道:「罷了可是這兒別無他人,我找誰去破……破……」突然一驚:「這兒只有他一個男子,我豈不是要由他破身?他竟然還提這主意……」

    突然之間,楊明雪大起疑心,不禁羞紅著臉,怒視唐安卻見唐安面有愧色,低著頭說道:「姐姐,我知道妳定會起疑,可是我們別無他法!我不敢辜負阿蘭,對姐姐絕無非份之想,只是今日情非得已,必須冒犯待我替姐姐殺了春公子,姐姐便要殺我,我也甘願受死,以全姐姐名節只是阿蘭,阿蘭她……」一陣沉默,不再說話

    楊明雪聽了這番話,仍疑他有意做作,但是顧慮師妹燕蘭,又不禁心軟,嘆道:「別說了,你……唉,我怎能殺你?你來罷,我……我……」羞抿著嘴,低著頭,竟然嗚咽起來

    唐安不敢作聲,湊上前去,伸手去解楊明雪衣服楊明雪突然叫道:「且慢!」唐安愕然停手楊明雪強抑羞意,顫聲道:「只……只脫下面就好……」唐安點頭稱是,道:「是了,只要破瓜便是」楊明雪聽他一說「破瓜」,更是羞恥,轉頭閉上了眼睛

    唐安也不多說,脫了楊明雪的鞋襪、褲子,露出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