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清楚。既像是怕伤害她,又有些像不愿当了她的面给岑惠打电话。她看他还不打,扭头说:
“是难为情吧,我让你就是。”
她说着穿衣起来,他拉住她说:
“你还没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的打算是吗?……别担心。不过这里我是不能呆了。说来好笑,本来你是来投奔我的,岑惠来,我却不能在这里了,就像我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别担心,我打算就在城里住下来,开这辆破车讨生活。这样也能常看见你,你也能看见我们。打吧。”
她说着下了床,出窝蓬开了车门坐上车去。
他的心给她撕扯得生疼,又坐了许久,才拨通了岑惠。岑惠还没睡,抱着本韦蔚的课本坐在床上看。她看是雷鸣的电话问:
“还没睡呀?”
“没睡。”
“干什么,还不睡。”
“……没干什么。我想跟你说,房子盖好了。你收拾一下,我叫你韦蔚姐明天送你来。”
“……我不来了。”
“为什么?”他的声音一下大起来。“是不是要我来接你?”
“别,你别给我惹麻烦,不来就是不来。并不为什么。……不说你来接,就是林洁来接我也不来。”
“我问你为什么?”
“我跟你说了,没为什么。”
她也大声嚷着关了手机。他急了。拨通了韦蔚,问她知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韦蔚说不知道,叫他等等她去问她。一会韦蔚来电话说她死不开口她也没办法,叫他自己和她说。他又拨她,她就不接。
林洁在车上听他大叫了几声,回蓬里来,在床边站了站问:
“打了?”…“……打了。”
“她哪天来?”…“她说她不来了。”
“为什么呢?”……
是呵,为什么呢?他也想不明白。
其实,岑惠早就犹豫房子盖好她是去还是不去了。那天林洁的电话不过是促使她下了决心。以前她怕的是去了,万一婆婆要她去医院把孩子做掉,她拗不过。雷鸣她不怕,她不欠他的,只有他欠她的。可是,婆婆要她去做她就不能不听。
那天她和林洁在双龙宾馆打架,林洁最后的那几句话对她的刺激太大。好不容易怀了他的孩子,跟她打了个平手,她怎么舍得去做掉。
哼。不就下个儿嘛。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会下。
她计划着等快要生了,才请韦蔚去把婆婆接来照顾她,那时候重心就在自己这边了,也不怕她韦蔚不断了念想。她要把自己的爱情完整地夺回来。
这些话她当然不会对任何人去说。过了些天林洁似乎猜到了,但她不说。她抱着的就是得过且过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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