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沟的家里住了一夜,礼拜天早晨就告辞父母,带着打扮得一身清爽的岑惠返回了省城,星期一早上准时赶上了公司的早班。
岑惠第一次到大城市,睁着双欣奇的眼睛到处看。他见了岑惠的样子,这才明白省城人的眼睛为什么会那么毒,看一眼就知道你是乡巴老进城,品性差的想宰你,你准挨。
他给她讲了自己刚来时上的好些当,让她别乱跑,否则找不着路回来。她相信这是真的,果然就只在离公司不远的那些商店转着等雷明下班。中午下班他们没回营房,两人随便吃了个快餐,就开始采购东西,吃的用的买了几大包带回公司存着。
下午李经理安排他到城西的益寿堂去察看装修工程,他顺便带着岑惠去跑了一趟。她坐在自行车后边搂着他的腰,幸福快乐得都要醉了。他看她这副纯中带傻的模样,心里涌出了几分感慨。
我的傻姑娘呵,哥哥我要是有一辆摩托带着你,你又将会是怎么的幸福呵。
质监质监,就是挑眼,挑眼谁不会,他有模有样地背着手到益寿堂转了一圈,挑了装修队的几处眼。装修队的老马不服,愤愤地叫起来。
“吔。我说你懂不懂,这还不行呀。”
“我不懂你懂。老马。假如我是这家公司的经理,我是不会答应的。工程验收的时候你别赖我没提醒你就是。走。”
回到公司门口,岑惠想跟他进去瞧瞧。他皱眉说:
“哎呀,不去了吧,七嘴八舌的不好。”
雷明的意思是不想在同事中公开岑惠来的事情,他怕一旦公开了,有人提出要去看他们的新房那该有多尴尬。可岑惠多心了,以为雷明不让她去见他的同事,就是嫌弃她不好看,见不得观众。她不高兴了。发誓赌咒说:
“耐烦去。这辈子你请我我都不去,八抬大轿抬都不去。”
下班后,雷鸣骑着车,前面挂着东西,后面带着岑惠,岑惠还提了四大包,两人双双回到了旧军营。这是个什么样的家呢,只有一张新买的床,床上垫的盖的都是单人的。可岑惠很满足,她相信只要能吃苦,什么都会有的。
这天的晚饭倒是在城里随便对付了,可洗澡的问题还得在家里解决。就洗那么个澡也烦得死人,桶还没买,水还得借桶到三百米以外的小河里去挑。他没想到就多这么个人,就多了那么多事。
他去给邻居借桶挑水回来给岑惠洗澡,自己拿了毛巾下河去洗。回来时岑惠已洗好了在梳头。他歉意地问﹕“很冷吧﹖”她抿嘴笑笑说﹕“不冷。”
他去把水桶还了回来,见她在收拾床,从背后搂住了她。
她由他搂着扭头问﹕“你睡哪里﹖”
他愣了愣说:“我原来就睡这里的。”
“那,我睡哪里。”她问得很严肃。
“也睡这里呀。”他答得很轻松。
她吱唔了半晌说﹕“一样手续没有,要是以后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他没想到她的心思会那么复杂。慌忙说﹕
“只要你别不要我,我就谢天谢地谢菩萨了。”
他说着自己也觉得气短。这倒是真心话。她有些诧异地说﹕
“嘴学得更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