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惠退学回来,一时半会不习惯,周围的小姐妹她都觉得没多少共同语言,倒是跟幺毛在一起她感到很开心,几天不见就想得慌。于是,每当邻近的寨子有丧事,她都会出现在幺毛的身边。
幺毛更希望她在身边,亲亲热热拉拉手,趁混混乱乱偷偷摸摸捏一下腿。他的生活也有了些色彩,再不像以前那样天昏地暗,死气沉沉的了。
这天岑惠跟他从背阴坡回来,他感到她不如往天开心,关切地问。
“岑惠,你的心上锁了?”
“唉。”她一声唉叹唱道。
“昨晚做梦做得怪,
梦见打伞又劈柴。
打伞是个团圆梦呀,
劈柴是怕两分开。”
雷鸣听了,知道她这是在要他拿主意了。暗想着唱道。
“两边山梁一样高,
又无路来又无桥。
绕过山包路又远呀,
妹快教哥走哪条。”
岑惠听了,不高兴地看了他半晌唱道。
“哥是天上一条龙,
妹是地上花一蓬。
天要下雨龙摆尾呀,
雨不洒花花不红。”
唉!雷鸣一声暗叹。唱道:
“哥为妹来妹为哥,
鸟为青山鱼为河。
鸟为青山死在岭呀,
鱼为清水死在河。”
岑惠更不高兴了,背过身去唱道:
“自古只有哥求妹,
哪有情妹来求哥。
只有竹壳包竹笋呀,
哪有竹笋包竹壳。”
说得也是。好吧。雷鸣暗忖着唱道。
“天上下雨颗颗落,
河里鱼儿摆脑壳。
哪时得鱼来下酒呀,
哪时得妹坐一桌。”
岑惠更不高兴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嘟嘟的说。
“骗子。”…“我怎么骗你了。”
“还没骗,”…“没骗。”
“没骗你就和她断了。”
“我会。但有的事你要理解我。”
“够理解你的了。”
“那就好,总不能太伤人是不是。”
松涛哗——哗——的唱着,一只花蜘蛛在网上悠忽着笈笈可危。岑惠还是没能拿到开心的钥匙。幺毛给她弄得心事重重。这是他俩第一次谈婚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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