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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3、

    危瞳小时候皮的很,有次体育课被老师下令在操场罚跑,那会正是放学时段,偌大操场只有她一个,越跑肚子越饿,差点哭出来。

    之后渃宸找来了,书包一丢,跟着她一起跑,边跑还边说笑话逗她。跑完后带她去校门口的小吃摊吃泡泡馄饨和蛋饼,那晚回家,吃饱的两人怕被知道罚跑偷吃的事,又将晚饭吃的干干净净。

    结果撑到半夜,不约而同跑去道场练武消食……

    夜风拂在危瞳脸上,看着熟悉的操场,儿时那些久远的记忆悄无声息的在眼前浮现。

    想想那时,日子真是简单而快乐。渃宸虽然不是她亲生哥哥,可对她非常好,通常顽皮的是她,受惩罚的却是他。

    他也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有他在,谁都欺负不了她。

    可是,这世界上的事,从来没有随心所欲的长久。

    一切,终止在她的十八岁。妈妈的去世是意外,没有任何人能够挽救阻止,可她却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怎么都转不出来。

    高三那年,彻底荒废了,高考失败后她更是变本加厉,成天跟着一群混混到处打架惹事。她老爸对妈妈的死自责愧疚,劝不了她,整个危家,也只有渃宸能稍稍压制她。

    直到后来,她在酒吧遇见凌泰,荒唐一夜后,她彻底清醒过来。

    她只是想放纵,到底还没到堕落的地步。那夜的秘密除了邢丰丰和苏憧,她谁都没告诉,只是染回了头发,开始漫长的高三复读。

    老爹问不出原因,只是高兴,比以前更加倍宠她。其他师兄弟也宠她宠的不行,尤其是渃宸,几乎所有打工的钱,都用来给她买吃的用的。

    后来想想,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害他一直没找到女朋友。现在他总算功成归来,奔三的人,也该考虑下结婚的事了。

    “结婚?”回家路上,听到此一问题的渃宸似乎有些诧异,“都还没女朋友怎么结婚?”

    “没事,从现在开始找,很快的。”

    渃宸笑了笑,转头看她,浅棕色的眼瞳在路灯下璀璨如星,“瞳瞳呢,准备什么时候找个男朋友?”

    危家大姐大闻言,立马毛躁!

    还男朋友!她都快成失婚妇女了!真不知道欠了姓凌的什么,好好去打工,先是被侄子追又被侄子甩,之后莫名其妙结了婚,这会又莫名其妙不得不离婚!

    老听邢丰丰和苏憧说女人谈恋爱多好多好,她就压根没感觉到,除了烦还是烦!这也是她之前没跟渃宸提这事的原因。

    她真不知道要从哪里跟渃宸说起?六年前的霸王硬上弓?-_-|||

    这时的危瞳并不知道,片刻之后,不必她烦恼,自会有人主动开口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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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街的路口,熟悉的烟灰色欧陆正停在那里。

    她的心不争气的颤了颤,下意识咽咽口水。

    危瞳想,她大概是这世上第一个主动提离婚又对前夫垂涎三尺的女人。

    她又想,明明是大晚上,他穿这么好看是想怎样。

    米色的衬衣,袖口整齐轻挽,露出肌肤白皙的手臂,领口松了两粒,坠着银色十字架的项链在路灯下若隐若现。

    再搭配浅色的休闲西裤,身形愈发修长清隽。他推开车门,站在那里,就这样用浅淡而深邃的目光安静凝视她。

    危瞳忍了又忍,才把扑上去亲他的冲动给忍下来。这么“精分”的当口,自然不会注意凌泰掠过她身旁渃宸的若有似无的视线,以及微微轻蹙的眉宇。

    “回来了?”到底还是他先开的口。

    “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回来?”她问的很傻气。

    “我等了两个小时。”他的长眉轻轻一挑,语态平淡。

    “没人让你等。”危瞳回嘴。

    这态度令他看着她的眼神愈发意味深长,正当危瞳感觉头皮发麻的时候,渃宸笑着开了口,“你好!我是瞳瞳的大师兄,请问这么晚找她有什么重要事吗?”

    凌泰淡淡笑了笑,薄唇微扬,“你好。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也不想惊动爸,所以在这里等。”

    “爸?”渃宸不解。

    “那是我爸,不是你爸!”危瞳插嘴。下午还急吼吼的要接她去离婚,这会一口一个爸,虚伪!

    凌泰唇角的笑意再度深了两分,她却觉得他似乎有一点点生气,正在疑惑这是否是错觉,他已几步走到面前,习惯性抚上她的发。

    修长手指被另一只宽大的手挡住,凌泰微有些诧异的侧头,对上对方警惕的浅色双瞳。

    凌泰明白过来,轻轻收回手,缓缓道,“你误会了,我是她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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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又译丈夫或老公。合法婚姻对象,从摸头这种浅薄小动作乃至XXOO这些深层大动作,都拥有顺位第一以及唯一的行动权力。

    这晚,尽管危瞳很肯定的纠正他们是即将离婚的夫妇,渃宸还是被这一突兀消息震撼许久。

    这晚后来,危家的十一个师兄弟谁都没睡好,一个个按顺序在道场由大师兄“指点拳脚”,并将这件事从头到尾详详细细描述了一遍。

    弄清楚所有事情的渃宸脸色难看的丢下两个字:胡闹!

    于是,其他人的脸色也跟着难看了,他们几乎已可以预见到未来那充满“激/情”的家庭生活……

    至于危瞳,在凌泰亮明正身后,自然仍逃不了单独面对的命运。

    “我前几天有事在忙。”

    “哦。”她想了想,又道,“没事,反正我哪天都空,等你有时间了我们再去把手续办一办。”

    “危瞳。”他站在她面前,轻轻挑起她一缕长发,在指间摩挲,“你不知道基督教徒是不能离婚的吗?”

    “啊……”得知这一消息,其实她想笑,但未免惹他更气,于是硬忍下去,“我不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么?”

    “知道了。”她点点头,又问,“那我们怎么办?”是他说生气,让她好好想想该怎么做的。

    这种事她又没经验,想了半天才忍痛想出这个办法——虽然现在听说不能离婚她还挺高兴……

    只是,这事该咋整?

    凌大BOSS居高临下看了她片刻,“去整理东西,今晚跟我回公寓。”

    不能离婚,就是还有希望,危瞳收敛态度,早把打算展露本质的豪气丢去垃圾桶,“可我还想多住两天。”

    他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大师兄才刚回来,一家人好不容易整整齐齐……”

    凌泰双眼微眯,似乎在思考什么。片刻,应允,“也好,我这边还有一些事,你在家住也有人照顾。”

    说完,目光在她脸上流连,清淡的目色渐渐温软下来。他朝她伸出手,“过来。”

    44、

    危瞳娇羞了一下下,立刻走上去。男人的手指落在她脸颊上,细细轻抚,“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

    “吃饭、睡觉、打架。”

    他似乎弯了弯唇,“嗯,过的挺充实。对了,我之后几天可能不在Z城,你如果有急事找不到我就打陆路电话。”

    想了想,继续道,“出门什么也可以打给他,他这阵子是你的专用司机,不用客气。”

    “真的?”危瞳高兴了。

    “我几时骗过你。”修长的指尖似带着留恋的宠溺,慢慢触上她的唇。低头吻她的刹那,他仿佛听见自己在心里低低叹了口气。

    几天不见,终究还是想念的。

    吻很短,男人薄软淡凉的唇仿佛柔软的羽毛,在她唇上贴了贴,随即离开。

    可这片刻的接触却已让她神魂颠倒。他的脸近在咫尺,在昏黄路灯下有种极致的温柔,线条干净的眉宇漂亮的令她有些失魂。

    心脏在急剧跳动,仿佛一头不安分的小鹿,一不小心就要跳出胸口。

    看着他转身上车的背影,危瞳脸颊发烫的小声嘀咕,“居然偷亲我……”

    哪知,已侧身坐入车内的男人却回头朝她一笑,“下次让你偷亲我。”

    “……”又被言语调戏了调戏了调戏了,可为毛她好兴奋好兴奋好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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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几天,危家大姐大“放晴”了,可危家大师兄却“多云”了。

    危家师兄弟们更是愁云惨淡,最后连危老爹都隐约觉察出异动,揪着自家女儿去一旁说悄悄话,问渃宸这是怎么了?

    危瞳表示自己也不太清楚,约摸是刚刚回来时差不正水土不服?又或是知道她结婚,回头一想发现自己都快奔三了却连女友都没一个,心里不平衡……

    危老爹听了一阵唏嘘,抓着头思索了会,如此这般跟女儿耳语片刻。危瞳听了连连点头,直叹老爹高明。

    再过两天是危瞳二十五岁生日,往年这生日都是在家过的,由危老爹主厨,一伙人围着桌子胡吃海喝一顿,接着砌长城,送钱给危瞳用。

    今年危老爹却放话说渃宸回来了,该让年轻人自己去外面过。这天正巧是周六,除了个别几个不休假的师兄弟,一伙人浩浩荡荡朝步行街的日式料理店进发。

    日式料理是自助餐,虽然一位一百二十的价格并不算太贵,但就危家这群师兄弟的金钱观,平时自己是绝对不会来吃的。

    除非是他们家的大姐大想吃,他们自然立马掏钱。所以像这样大规模的群体进场还是第一次,这都要归功危瞳。

    据说前一晚,是她摇着大师兄渃宸的手臂表示今年生日想吃料理,还说想请几个朋友一起来。

    渃宸之前为她胡乱结婚的事很是生气,以往他从不舍得给她重话,这回却沉声责备她太乱来,之后几天都不怎么搭理她。

    无奈木已成舟,无论他怎么生气都不可能改变事实。

    这次见她软语撒娇,到底心软答应。之后看了眼在旁边偷听的师兄弟,看着他们或青或紫却眼巴巴期待着的脸,松口连他们一起带上,准备好好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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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瞳所谓的朋友除了邢丰丰和苏憧,还有另外两个女孩,一个是邢丰丰的同事,另一个是苏憧的同事。她之前都只见过一两次,并不熟。

    这次请来过她生日有比较重要的用处,另一个方面也是因为她比较相信这两人的眼光,所以让她们各自挑选携带一个。

    就算万一这两个渃宸看不上,也有邢丰丰和苏憧这两后备——据说她们最近都失恋了,正处于“饥荒”状态。

    两人都是她的高中同学,那时渃宸一边要读书一边还得打工,每天忙的不见人,和她们也不算很熟,加上后来他又去了澳洲三年,几乎可说相当陌生。

    危瞳期待着,在他们之间或许会燃起熊熊的爱情之火!

    午后,一伙人吃饱喝足,气氛正佳决定续摊。女人们提议去唱歌,渃宸看危瞳点头,买了单便一起朝步行街另一头的KTV走去。

    一帮人很兴奋,但都忘了一件事。现在是暑期档,学生人满为患,KTV白天下午的三小时优惠活动令大小包厢全数爆满。于是,十几人挤在柜台前,唧唧喳喳的没了主意。

    喝下午茶嫌撑,逛街又太热……危瞳毛躁的抓头,她倒是有卡可以带大家去先前去过的会所,那里有空调有泳池有茶室有健身房,想玩什么都行。

    不过这里距离会所很远,这里又这么多人……

    “对了,这种KTV不都有那种超级豪华包厢吗?学生不会订那个,应该有空的。”邢丰丰的同事突然开口,邢丰丰在旁皱起眉,危瞳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她说的包厢她知道,不过里面装修和服务都与一般包厢不同,价格也贵的离谱,白天档也没有特价,一小时要几百块,再加酒水零食服务费,这一下午唱下来要好几千。

    渃宸虽然摄影得了奖,但他这几年在澳洲到底赚了多少钱危瞳并不清楚,一顿午饭已经吃掉他近两千,她怎么舍得他再花这么多钱。

    她拉住渃宸摇头,正要表示换地方,渃宸却揉揉她发,说就定这个。

    看着渃宸走去柜台的背影,危瞳开始心疼了。他以前打工时有多节俭她都知道,可在她身上花钱却从来不省。思及此,她不禁开始后悔今天的安排。

    邢丰丰同事被危家几个师兄弟的目光刮来割去,下意识朝邢丰丰身后站了站。

    危瞳的手机在这时响起,电话是凌泰打来的,他知道她今天生日。她简单说了说一日安排,语调乖巧顺从,听得师兄弟们一阵恶寒。

    “我还有两个多小时就去机场,不误点的话大约晚上会回来,晚上给你庆祝。”

    “可我这里好多人……”

    “没事,都一起。地点订好我会让陆路通知你。”凌泰正说着,危瞳却看见渃宸从柜台返回,原来这家KTV的超级包厢只招待VIP贵宾。电话那头的凌泰听见,便让危瞳等等。

    五分钟后,他再度打来,报了个距离步行街很近的会所,让他们直接过去,说包厢已经订好了。

    危瞳又高兴了,挂上电话呼唤众人行动。

    兴致盎然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渃宸脸上的若有所思和眼底一闪而过的轻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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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所的侍应在危瞳报上姓名后非常恭敬的称呼她“凌太太”,这不常听见的名词让她一愣。

    以前就算跟凌泰去熟悉的店,服务生也从不如此称呼她,何况这家店她从没来过。

    正诧异,渃宸已握起她手,笑着朝那位侍应道,“带路吧。”

    凌泰准备的KTV包厢在会所顶层,装修豪华,面积超大,除了小酒吧和棋牌室,甚至连浴室都有,众人皆兴奋。

    尤其两个不知情的女同事,好奇羡慕的看着危瞳,唯独渃宸不置可否。

    危瞳在各种麦霸歌后的鬼吼狼嚎中度过了一下午,大抵两死党提前跟她们的同事说过,加上渃宸本身条件好,两人都非常主动的跟他攀谈,又极力邀请他唱歌。

    渃宸并不扫兴,有问必答,澳洲的三年令他见识大增,侃侃言谈间不时展露的明朗笑容更令两个女人倾心,连邢丰丰和苏憧都暗下对他赞美有加。

    气氛似乎正朝危瞳期待的方向发展,几个师兄弟不时拨空朝她挤眉弄眼,大意是感谢她救他们“脱离苦海”。

    可惜气氛只持续到晚餐。

    晚餐之前,侍应再次恭敬出现,说用餐包间已准备妥当,可以入席。见危瞳不解,对方解释,“是陆先生安排的,他让我转告您说BOSS已在来的路上,让您先过去。”

    众人进入包厢坐定的十分钟后,凌泰果然出现。

    他推门而入时,渃宸正侧身帮危瞳铺餐巾,一不小心弄掉她的叉子,旁边的侍应正巧没注意。

    渃宸帮她捡起,用餐巾擦了还给她,她像是不答应,于是取走他的叉子。他胡乱揉她头发,她也不生气,侧脸朝他笑,神态分外娇媚。

    凌泰眉心微蹙,伸手敲敲已打开的门。

    凌泰眉心微蹙,伸手敲敲已打开的门。

    他才从机场赶来,明明应该风尘仆仆,却半点不见疲态,衣着整洁,神态优雅,提唇朝房间愣愣看着他的众人缓缓一笑,“抱歉,我迟到了。”

    两个没见过他的女人怔了很久才想起发问,“他是?”

    “我是危瞳的先生。”他已走至危瞳身边,伸手拢住她肩膀,俯身在她额角轻轻一吻,“生日快乐。”

    坐在渃宸旁侧的师弟小宝感觉大师兄的脸色明显沉了几分。他没敢开口,默默低头假装不存在。

    45、

    晚餐在同一张超大圆桌进行,侍应川流不息的分菜,菜式精致可口,别说危家那些师兄弟,就连总出去饭局的邢丰丰都很少吃这么昂贵的菜品。

    这导致她席间几次勾着苏憧脖子叹息穷人与富人的差别,说的多了,连凌泰也注意到了,笑问,“是不是哪里不满意?”

    “哪能啊!”邢丰丰媚眼生波,“要不是凌总,我们根本进不来这间会所!怎么还可能在VIP包厢玩一下午?”

    她这一说,其他人也附和起来,加上危瞳生日,便顺势一起说要敬他。

    “不用客气,危瞳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叫凌泰就行。”他淡淡一笑,轻轻将身旁人搂在怀里。

    他伸手时,她正在听另一旁渃宸说话。对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把她逗得眉眼弯弯。

    他这一搂,有意无意打断他们对话,危瞳转头,“怎么了?”

    “他们在敬酒,今天你生日,你也喝一点。”

    “能喝?”她还记得他说过不许她胡乱喝酒。

    男人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胳膊上细细摩挲,他的指腹有一点温凉,夏天的肌肤格外敏感。

    偏偏这时他还将嘴唇凑到她耳旁,“今天你生日,就算喝多做坏事我也不会生气。”

    男人的气息暧昧温热,带着低低的磁性,震动她的鼓膜。刹那仿佛有道一电流自她脊背一划而过,危瞳顿时热血沸腾,豪迈的夺过凌泰手里的酒杯,拍案而起,“来吧!我们喝酒!”

    危家师兄弟都知道危瞳喝挂之后是个什么德行,自然不会真的和她喝,那些酒基本都敬了凌泰。

    一来二去,他们跟凌泰关系拉近不少,加上见他对危瞳很好,离婚一事显然子虚乌有,态度也连带亲近起来。

    唯独渃宸,自始至终待凌泰都客气疏离,期间除了礼貌意义上敬杯酒,再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倒是整晚都在与危瞳聊天,不时捏捏她鼻子,揉乱她头发,像是要充分发挥大师兄这个身份,偶尔间抬头对上那男人犀利眸色,却也只当没看见。

    当事者或许没有觉察,总留心着渃宸的两个女人却看出了点什么来,这种情况下也不乐意凑上去说话。

    这晚散伙之前,邢丰丰借口去洗手间,将危瞳单独拉走。

    “听你家师弟说,前几天你和凌大BOSS闹离婚?”

    危瞳简单把基督徒的事说了说,邢丰丰诧异之余没多说什么(主要这人的思考方式也实在让她没什么好说==),只问告诉她以后不用再费心思给她大师兄介绍女朋友。

    “怎么了,她们不喜欢我师兄?”

    邢丰丰不想散布没有十足把握的谣言,拍拍好友肩膀就进了厕所隔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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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危瞳出来时,众人基本都散了,会所门口只剩两个男人,各站一边,都没说话。

    凌泰喝多酒不能开车,渃宸表示他没怎么喝,可以把他送回去,之后再带危瞳回家。

    危瞳嫌太麻烦,想了想,还是让渃宸直接回去,她送凌泰。

    “那你今晚回来住吗?”路灯下,轮廓深邃的明朗男子神色有一些暗淡。

    “不回来了,帮我跟老爹说一声,我今晚住家里。”身旁男人低头看她,晕黄光线里她素净的脸孔愈发柔和,那两个字说的非常自然,连她自己都没觉察的自然。

    他握住她的手,修长的五指牢牢包裹着她。

    渃宸的目光从两人的手上移开,他上前一步,突然将她搂入怀里,结实有力的手臂紧了紧便松,快得她都没反应过来,之后照旧如以往每一次那样亲昵的揉乱她的发,“那我先回去,你小心开车!”

    “嗯。”危瞳目送他离开,抬头却发现凌泰正盯着自己看。那目光,有一点莫测和意味深长,似乎……还有一些不悦。

    “怎么了?”

    这个问句,他没回答,或者说不想回答。

    就算先前只是猜测,刚才在危瞳未出来前对方那一番对话也足够他清楚明白了。

    他自然看得出对方的刻意疏离与客气,却料不到他竟如此直接,“我并不喜欢你。”他与他保持着一段距离,目光灼灼,没有笑容,“不,应该说我有些讨厌你。”

    凌泰笑了笑,不语。

    “瞳瞳很单纯,你不适合她。”

    凌泰缓缓开口,“过分护犊是一种病态。”

    “随你怎么说。说到底,你和她不过区区几个月,我却是从小就在她身边的人。男人可以再找,大师兄只有一个。”像是不屑,又像是笃定,他笑了笑,又很快收住,没兴趣再浪费表情。

    对方如此肯定,临走之前那个拥抱更像是挑衅。

    在他面前尚且如此,那在他看不见的时候呢?

    凌泰的眉心不自觉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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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路上凌泰一直没有说话,靠着椅背似在闭目养神。

    危瞳估计他是累着了,毕竟刚下飞机就赶来吃饭,又被一群人缠了一晚上,又是啤酒又是红酒。

    她想她今晚得做个贤惠的妻子,回家给他取拖鞋,放洗澡水,最后再捏捏肩膀按摩什么的……这么一路盘算着回到家开了大门,手还没摸到灯,人已被他拖了过去。

    门关上,她被按在门板上,黑暗中,男人带着淡淡酒味的柔软嘴唇吻住了她。

    力度有一点失控,他的唇由轻自重,碾磨着她的嘴唇,带上一些吮咬。后颈被扶住,迫使她只能仰着头,身体与他的紧贴。

    对方肌肤的热度很快透过夏日单薄的衣衫传递过来,她在双唇厮磨的空隙低低叫了他一声,舌尖顺势探入,卷住她的,深深缠绕……

    等到嘴唇终于被放开,已是几分钟后的事,而她人已被压在沙发上。

    借着落地窗外朦胧的月色,她终于看清了上方男人的脸。一如既往的优美漂亮,一如既往的干净清俊,却被浓重的情/色沾染。

    这样的凌泰,有一些陌生。这么多日子,他似乎总能很好控制他在某些方面的需求。虔诚的基督徒,过分冷静过分内敛。

    失控的场面并非没有,只是太少,尤其今晚这种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甚至忘记了他们还没洗澡,身下这个也不是床。

    她不太明白原因,也懒得去费神。

    唇与手指无处不在,甚至有一些放肆。上方人的衣襟敞开,男人的肌肤在夜色里如玉般莹润,线条优雅而强悍,秀色可餐。

    “有没有想我?”气息伴随着他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惹耳。

    “嗯……”她咬住嘴唇,却又在他手指的动作下发出不由自主的低吟。

    “真乖……”男人的前戏总是很细致,探索着她的身体,并不着急,细细碎碎,在敏感处流连。明明是双重折磨,却忍耐着要看她先投降。

    当手指在中心点开始撩&拨,她终于忍不住主动缠上他身体,低低叫他,“凌泰……”

    “嗯?”

    “老公……”她忙改口,紧抱着他努力蹭啊蹭,以此暗示她难得主动的老公主动的更彻底一些。

    上方的人沉声低笑,“每次都这样,你是猫么……”

    “我才不是——”话语被推入身体的热度打断,男人低低喘息,蹙紧长眉控制着分寸。这种时刻,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忍耐都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可即便如此,他仍不想弄痛她……

    感觉她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他这才开始用力,慢慢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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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瞳晚上只喝了半杯酒,脑袋非常清醒,这种清醒足够让她身体每个细胞清楚感觉到他的身体在自己身体里的动作……

    慢慢的开始加快,他的喘息渐重,额前滴下汗水。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