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的。当下没有答她，而是问：你是冬天生的么？

    你怎么知道？小雪傻傻的望着我。她的长相虽然和陆菲一点也不相似，但她的种种神情却总让我想起陆菲。

    呵呵。我笑了下：你叫小雪嘛！我想你出生的那天肯定下雪了，天空中有无数的雪花飘飘落下，那场景一定美的紧。

    美又有什么用呢？小雪幽幽道：落在了树上房上还好一点，若是落在了地上，被千人踩万人踩的，到最后肮脏不堪，变得连泥巴也不如了。

    我细细咀嚼着她的话，竟觉得这话似乎很有些哲理。望一眼小雪，却见她神色愣愣的，仿佛刚才那话完全是在自嘲。当下道：不管落在哪里，太阳公公一出来就全不见啦！顿一下，又道：你是生日是哪天？

    阴历冬月初九。小雪答道。

    不是吧！我叫了起来：我也是冬月初九的生日啊！

    真的么？小雪不可思议的盯着我。我点头道：真的！我属猪的，你呢！

    蛇！小雪道。二人互相望着，隔了一分多钟，竟不约而同的笑了出来。我看着她眉眼弯弯的可爱样子，心说：才十九岁半的女孩子啊，就这样成了很多人的发泄工具。

    因在心中怜惜小雪，一时忘了说话。小雪笑过后也止了言语，不知在心里想什么。于是屋子里变得异样的沉寂。许久，我方道：你陪我一起听首歌吧！

    什么歌？

    《欲望号街车》。我道，本来还想接着说这是中国最有人文特质的歌手张楚写的歌，但情知就算讲给小雪听她也不会知道的，当下索性没说，只是道：是首和雪有关的歌，讲一个女人在大雪夜里等一辆车。说罢掏出手机，打开了那首歌，并且调成单曲循环。我打算今夜就这样和小雪一直听这首歌，听到大家都睡着。与其跟她倾诉，重复经历一遍那种痛苦。还不如让她静静的坐在我身旁，陪我一起听我最爱的歌，来感觉我的忧伤。

    静静的小屋里，如梦似幻的前奏先响了起来，接着是姜昕平静隐忍的声音，再接着是张楚孤独冷澈的灵魂：

    请你别在这里继续等待这午夜的街头没有车来

    别睁着你黑色眼睛在这无人夜里凝望生锈站牌

    没有车会在零点一刻带你离开只有风在诉说往事慢慢吹来

    太阳早已经回家雪花也开始落下

    不可能出现意外

    但总是不愿明白只希望一切会变改

    在无休止的凝望中眼泪就会流出来

    虽然多少次被时间抛在站台车轮转动又是梦幻浮现脑海

    期待着故事里面那一辆欲望号街车

    从雪中驶来

    请你别在这里继续等待这午夜的街头没有车来

    别忍着你眼中泪水

    在这寂静夜里将你脚步迈开

    没有车会在零点一刻带你离开只有风在诉说往事慢慢吹来

    不会有慈祥母亲来帮你擦干眼睛

    你已经不是小孩

    ……

    我不知道小雪能不能听出这歌里的深刻意味，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已经沉醉在这歌里了。虽然现时是夏天，但是我却像是身处雪夜。陆菲给我的那种忧伤，就如歌中那哀怨的女声咏叹的那样漫长。正自怜自伤，身旁的小雪忽然哭了起来。怎么？我扭头问她。我想我妈了！小雪道。我拍了拍自己的肩，说：可以借给你。说罢不再望她。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忧伤。小雪伏在我肩头，抽抽噎噎的哭着，我睁着眼睛望着对面的墙壁。我们没都没有再说话，小屋里除了小雪轻微的抽泣声，便是那歌声一遍一遍永无歇止的响着。

    大约四五点钟的时候小雪终于枕着我的肩膀沉沉睡了去。我关了那歌，将手机放在床上。垂头望了眼小雪，她闭着眼睛，脸上兀自挂着泪。叹口气，也闭上眼睛养神。直到天光放亮时，小雪才醒过来。

    你一夜没睡么？她问我道。我无声一笑，道：天亮了，我送你出去吧！小雪摇了摇头，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道：哥，我知道你昨晚不和我上床是嫌我脏！我也知道自己脏……可是……可是我从来没和客人亲过嘴，也没用嘴给客人做过。虽然兰姐说做全套挣的多些，但我做不来。说到这里，她的脸一红，声音也变小了许多：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用嘴帮你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