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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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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继续道:“我已经不再年轻了,也不知道……还能陪在他们身边几年,还能保护他们几年,我……”她眉峰紧了紧,只是想到这些,她就觉得心口酸涩疼痛难忍,润了润嘴唇,“我总是担心……”

    那一日刘秀的表情真真切切地惊吓到了她,让她感到恐惧了。无关心寒,只是每每想起,便觉得全身发抖,害怕,是真害怕。

    与他做了十多年的夫妻了,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她的枕边人,看似温润儒雅,但若真狠心时,还是令人胆寒的。尤其是在江山面前,他舍得出,放得下。她确信他已看到了刘阳那颗藏在小小身体里的野心了,所以她更加害怕。

    已经立了太子的他,怎么会允许有人试图动摇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江山?哪怕那个人是他的儿子!

    她怕,真的怕。

    “你在害怕什么?”他突然问。

    她再也忍不住,牙齿咯咯打颤,死死盯着他,“刘秀,你若敢动我的孩子一下,我会跟你拼命的!”

    刘秀静静地望着她,她此刻的表情,犹如一只护犊的母兽,眼睛里带着满满的防备,龇着牙,盯着任何可能会伤害到她孩子的东西,似乎随时都能跳起来伤人。眼睛里面慢慢涌现了一种失望,一种疼痛,他的声音变得微微沙哑,“为何你始终不肯相信,我会为你和孩子好好地打算?”

    第三十章 张弛之道

    她微微眨眼,答:“因为你已不再是南阳的刘文叔;因为你首先是一个帝王,其次才是一个父亲;因为你不只是我孩子的父亲,你更是别人孩子的父亲!”无关她和他的感情,此时的她,只是一个母亲!

    他猛然后退了一步,平静的面容突然破碎,如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枚石子,碎了所有倒映在上面的景物。

    “就是因为如此,所以从义王的出生开始,你便不再相信我会为你们做什么。你自己教养着孩子,教他们懂事,教他们听话,教他们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教他们不依赖任何人?”

    她的嘴唇不停地抖动着,眼睛里慢慢聚起了雾气,“文叔,我从来没有请求过你一定要为孩子们做什么,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帝王,你有你不得不考量的东西,你也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但是我求你,如果将来我的孩子会威胁到太子的地位,我求你不要伤害他!你放我与他一起去封地,我会好好教导他的,我绝对不会让他威胁到你的江山半分,你相信我,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夫妻,你总该相信我的……”只要他不伤害她的孩子,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因为她太清楚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无所不能。所有试图与他相斗的人,下场永远只有一个!

    他曾为了江山放弃过她一次,如今她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只想求他这一次,在江山与孩子的面前,求他选择她一次。

    第一次,她在他面前哭到如此卑微。不是有意的伤害,不是倔强的赌气,是真真切切地恳求,是真真切切的……卑微!

    这么多年的宫廷生活,他终于让她,一点一点地卑微了下去。

    建武十五年,三月,吴汉一年一度的请封诸皇子,再次上演。只是这一回,刘秀没有直接拒绝。

    他已开始考虑分封诸皇子之事。

    考虑……

    他还在考虑什么呢?

    阴丽华坐在西宫前的宫阶上,听着一旁的刘义王吹篴,呜呜咽咽的声音融入夜空,带来几许悲凉的意味。刘中礼偎依在她身边,一只小手轻轻环在她的腰腹上,轻轻地抚着。四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微微隆起。

    “姑娘,坐得久了,该起来了。”习研始终不喜欢她在石阶上坐着。

    阴丽华叹息:“习研,你的唠叨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啊……”

    习研不理她,一径板着脸,要她起身。

    刘中礼回过头,对着习研眯着眼睛笑,“没关系的习姑姑,娘垫了厚厚的席子,地上不凉的。”

    习研摇头哄着她,“也不行的小公主,地上的凉气会透过席子进入到姑娘的身体里,这样的寒邪,最是伤人了。”

    刘中礼似懂非懂,但刘义王却停了吹篴,跑过来拉阴丽华,“娘快起来,父皇交代过儿臣了,要看着你,不许你总是坐地上!”

    阴丽华叹了口气,起来就起来吧!

    建武十四年时,她和郭圣通相继生子,郭圣通的儿子取名刘焉。而她诞下的第五个儿子,取名刘京。如今再次怀孕,也不知是儿子,还是女儿。不过私心里她倒是希望是个儿子,不为别的,只是盼着将来他们兄弟人多,总不会容易被人欺负了去。

    建武十三年时,她与刘秀的那一次不欢而散,之后也没有再就孩子的问题发生过争执,两人都避而不谈那次的事情。似乎是在向她证明,刘秀什么都没有说,亦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对刘阳比之前更加地宠爱了。

    也是为此事,郭圣通这两年脾气越发的坏,动辄摔东西或打骂宫女,每每她去请安觐见,却总是见她眉头深锁,似是经不起一点吵闹,整个长秋宫都静悄悄的。有时刘京哭闹几声,她便会皱着眉,极为忍耐的样子;或者烦了,便发一通脾气,赶她离开。

    第三十章 张弛之道

    她不动声色地忍受,亦冷眼旁观。郭圣通的脾气已然坏到如此,对她的怨恨也一日不掩一日,就算将来刘秀死后她来殉葬,那她的孩子们,面对有着如此强烈怨气的太后,又将要如何自保?她只等着看刘秀将来会为她的孩子安排什么样的退路?

    大殿里,刘荆和刘衡在争抢一把木剑,吵闹个不休,宫人们在一旁劝个不停。刘阳被吵得烦了,冲过去吼了刘荆一声,“你是哥哥,为何只想着与弟弟抢东西?把剑让给衡儿!”

    那一年以后,刘阳虽仍旧不掩锋芒,但却也稳重了许多,只是一点,脾气是随着年龄,越长大越发的坏,也不知是随了谁?

    刘荆霸道惯了,自然是不肯让,对着刘阳喊:“这分明是我的,我凭什么要给他!”

    “你是做哥哥的,本应该让着弟弟!”刘阳将那木剑一把给夺了过来,交给刘衡,哄着弱小的刘衡,“衡儿去找习姑姑玩。”

    刘衡破涕为笑,迈着小短腿便往阴丽华身边跑。一边刘荆开始躺到地上撒泼耍赖,哭叫着:“坏哥哥坏哥哥!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父皇去!我让父皇打你!”

    刘苍在一旁拉着他,皱眉道:“荆儿,你都多大了,还这样胡闹!也不知道给娘省心!你快起来。”

    刘荆打着滚,用脚踢刘苍,声音越号越响亮,“我就不,我就不!”

    阴丽华头痛地叹了口气,刘荆这个孩子是越发地任性胡闹了。也是因为这孩子肖刘秀,她和刘秀对这孩子也就骄纵了一些,却没想到给惯出了这么一个性子出来。想想刘阳六岁的时候,再看看这个孩子……实在不让人省心。

    小小的刘衡跑到她面前,抱着她的腿,仰着小脑袋细声细气地叫:“娘。”

    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让她的心一下子柔软了下来。这个孩子的心脏自胎里时便带了先天的不足,自小没离过药,一直是被她捧在手心里养的。这么多孩子里,也就对这一个,她是最心疼的。

    “衡儿为什么要抢哥哥的剑呀?”

    刘衡咬着胖胖的小手指,想了想,道:“衡儿要跟哥哥学!”

    刘阳在一旁替他回答:“因为那日阳儿答应了要教衡儿耍木剑玩,他便记住了。阳儿想,带衡儿多耍一耍,对他的身体总是好的。”

    阴丽华赞赏地点点头。

    那边厢,刘荆见阴丽华不理会他,号得越加卖力,顺手将殿中席子扔得到处都是。

    阴丽华看他一眼,也不说话,只是接过了刘衡手中的木剑,便走了过去,站到刘荆面前,面无表情地道:“起来。”

    刘荆停顿了一下,看了看她,见她没有要哄的意思,便扯开嗓子接着号。

    阴丽华心头火起,一把提起他的手臂,举着剑便重重打了下去,“你给我越长越任性,越大越霸道!上不懂得尊敬兄姐,下不知道疼爱弟妹,是谁给你惯出来的?你当你是谁?啊?!”她色厉内荏地喝着,手下却是不停,重重地往刘荆的小**上打着。

    刘阳和刘义王还有习研几个都冲了过来,劝着拉着要抢她手中的木剑。她厉喝一声:“都站一边去!今天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

    刘荆假号变成真号,假哭也变成了真哭,直哽咽着叫娘。

    就在殿里闹成一团的时候,刘秀进来了。见她正在打刘荆,便冲过去一把抱起了孩子,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阴丽华顺着气,狠狠瞪着刘荆,“他就该打!”

    刘衡白着小脸慢慢蹭到阴丽华身边,轻轻扯了扯她的裙裾,憋着眼泪小声叫:“娘……衡儿错了,衡儿再也不跟哥哥抢了……你给哥哥吧,衡儿不玩了……”忍着泪不敢哭出来,憋得小脸都是通红的。

    第三十章 张弛之道

    他心脏本就不好,阴丽华怕他憋出好歹来,忙抱过他在怀里哄,“我的衡儿最乖了,明日娘找好多好多把木剑来给衡儿玩好不好?让四哥哥教衡儿耍着玩,好不好?”

    刘衡看了一眼刘秀,小小地点了点头。

    阴丽华又抱着他将他哄睡了,放到床上才离开。

    其余的孩子已由乳母带着回各自的寝殿就寝,大殿内刘秀坐在长案前看简牍,刘荆抽抽搭搭地站在门口,似是在等她。她不理他,越过他进了殿里。

    刘荆跟在她身后,伸手拉住她的裙裾,委委屈屈地叫娘。

    阴丽华回头瞪他,“叫我做什么?你不是霸王么?打哥哥欺弟弟,你是多了不起啊!还叫我干什么?”

    刘荆缩着脑袋抽噎着,“娘……荆……荆儿错了……”

    她不假辞色:“你错哪儿了?”

    “不……不该跟弟弟抢东西……不该打哥哥……”

    阴丽华看了一眼正一脸正色看简牍的刘秀,也不知他教了多少?但看着儿子哭得花猫一般的小脸,到底还是心疼的。拿了半日的乔,才忍不住拿罗帕给他擦了擦小脸,无奈地道:“知道错就好了,弟弟身体不好,你是个做哥哥的,总要让着他的呀!四哥哥教训你是应该的,你本就应当听哥哥的话。你说,娘说的对不对?”

    刘荆见阴丽华心软,一张小脸益发摆得可怜兮兮,点着头,表示知道了。

    阴丽华见状愈加地心疼,撩起他的衣服,看他小**,果然已红了一大片。心突突地疼着,柔声问:“还疼不疼了?”

    “疼……”拉长了的音调,似是含了无限的委屈。

    刘秀在一旁看阴丽华前脚打,后脚哄,摇头,走过去一把抱起刘荆,将他交给乳母,嘱咐了给他好好上药,便将他打发走了。

    刘秀搂着阴丽华去内殿,边叹息:“你这样管孩子,哪里会有效果?”

    阴丽华也知道她的做法不对,打了他一顿,又给了他一个甜枣,教训了等于没教训。

    “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对,可是见他那可怜样,我又心疼。”说着叹息,“果然是当娘的管孩子,都得下狠心。”

    刘秀劝她,“孩子,哪有不淘气的,你也不要太严厉了。”

    阴丽华摇头,“荆儿是惯出来的,现在都这样了,再过几年还了得?且不说阳儿在他这个年纪如何,就是苍儿,也是知道照顾弟妹,听话懂事的小大人了。独独他一个,任性霸道又不讲理!真不叫人省心……”说着却突然想起,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衡儿啊?”

    刘秀怔了一怔,摇头,“没有,我也是极爱这个孩子的。只是不想如你一般太护着他了,这孩子身子弱,本就胆子小,你若再一味地护着,他将来长大了要怎么办?”稍顿,“总是要去封地的,难不成你还要随他去封地,照顾他一辈子?”

    阴丽华想也不想,道:“这有何不可?哪怕到他七八十了,他还是我儿子。只要我还活着,我便要照顾他!”

    刘秀沉下脸,伸手制住她的后脑,与她目光相对,“阴丽华你听着,几个儿子的封地你哪一处也不能去,你得在宫里陪我一辈子!”

    她怔了一下,抿起嘴角,忍不住笑,将头抵在他的胸口,轻柔道,“好,我留在宫里陪你一辈子。等你死的时候,你便下一道诏书,指定要我殉葬……不能葬在一处也罢了,只要离你近一些便好。”

    能有资格与皇帝葬在一处的,只有皇后。

    贵人……算是陪葬吧!

    过了许久,刘秀才悠悠说了一句:“放心吧,生同寝,死同穴,从一开始便说过的。能与我合葬在一处的,只能是你阴丽华。”

    第三十章 张弛之道

    揽住他腰的那双手臂紧了紧,紧了又紧。

    不一会儿,他的胸口传来灼热的湿意。

    次日,刘秀诏令群臣商议封立皇子之事。

    大司空窦融、固始侯李通、胶东侯贾复、高密侯邓禹、太常登等人奏议曰:“古者封建诸侯,以籓屏京师。周封八百,同姓诸姬并为建国,夹辅王室,尊事天子,享国永长,为后世法。故《诗》云:‘大启尔宇,为周室辅。’高祖圣德,光有天下,亦务亲亲,封立兄弟诸子,不违旧章。陛下德横天地,兴复宗统,褒德赏勋,亲睦九族,功臣宗室,咸蒙封爵,多受广地,或连属县。今皇子赖天,能胜衣趋拜,陛下恭谦克让,抑而未议,群臣百姓,莫不失望。宜因盛夏吉时,定号位,以广籓辅,明亲亲,尊宗庙,重社稷,应古合旧,厌塞众心。臣请大司空上舆地图,太常择吉日,具礼仪。”

    刘秀诏旨,只一字曰:“可。”

    建武十五年四月十一,使大司空融告庙,建武皇帝刘秀敕封诸皇子。除皇太子刘彊外,其余连同刘京与刘焉在内的十位皇子,皆受封为公。

    虽说诸皇子皆列为公,爵秩早定,但其封地却相差甚大。

    另外此次敕封,除十位皇子之外,三位皇女亦同时受封。

    长女刘义王,封舞阴长公主;次女刘红夫,封馆陶公主;三女刘中礼,封涅阳公主。

    《春秋指掌碎玉》中有明确记载:“天子嫁女使三公主之,故呼公主。”按汉制,皇女皆封县公主,仪服同藩王,其尊崇者加号长公主。前朝馆陶长公主刘嫖因是嫡女,而被文帝封为长公主。连当年的平阳公主,都未曾被景帝封一个“长”字;郭圣通唯一的女儿刘红夫,尚且只封了一个“馆陶公主”。而她的义王却是以庶女之姿,被尊封“长公主”,位同藩王!

    “我刘秀的女儿,将来封王侯拜将相,只要是她想要的,我什么都愿意给她!何况一个‘王’?”

    她一直以为当年那些话,他不过是说来宽慰她的心,却没想到他果然信守承诺,给了这个当年他们共同期盼的女儿,一个王。

    阴丽华自从生了刘阳以来,便一直提心吊胆地防备着,哪怕刘秀对刘阳的宠爱再明显,她也害怕有朝一日刘秀会为了皇太子的地位,而伤害刘阳。

    但这一次的敕封,刘秀却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他对刘阳的宠爱从来不是虚假的,他也绝不会做出任何伤害儿子的事情。左、右翊公不过嘉名而已,并非实封。此次敕封的诸皇子,封地最大也最多的,仍旧是她阴丽华的儿子。

    对刘衡,他虽嘴上总说得让他自己学着长大,但说到底仍是偏心心疼他的……怕将来他们都不在了,那个病弱的孩子,受了旁人的欺侮,于是便给了他和刘阳几乎等同的封地,让他将来有能力保护自己……

    给孩子们以明确的保障,让他们将来有能力自保。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跟他争跟他闹跟他赌气,为的不就是这些?他却对她的这些心思再明白不过,虽嘴上从不说,但却实实在在地做给她看了。

    自太庙祭祀回来,刘阳和刘义王一脸严肃地带着弟妹们回到西宫,连最小的刘衡在内,排成一排,跪在了阴丽华的面前。

    阴丽华吓了一跳,将怀里的刘京交给习研,就要去拉他们,“这是怎么了?你们刚刚受封爵邑,不是该高兴么?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娘,您先坐下。”刘义王扶着她坐下,重又坐下。

    刘阳道:“娘这些年为了我们操碎了心,如今儿子们封了公,姐姐封了长公主,儿子已有能力了,以后便该由孩儿们照顾母亲了。”

    第三十章 张弛之道

    孩子们都在一年一年地长大,往后的许多事情都还是未知数。十二岁的刘阳,年龄尚小,不能去往封地,还可以在她的身边陪伴许多年。何况还有她怀里刚刚学会走路的刘京。孩子们说要好好照顾她,不管她需不需要,她都相信,他们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刘荆喜滋滋地叫:“娘,我也是我也是,我是山阳公!”

    刘衡咬着小胖手随着哥哥叫:“衡儿也是,衡儿是……”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可怜兮兮地问一旁的刘荆,“哥哥,衡儿是什么?”

    阴丽华笑着走过去将孩子一个个拉起来,最后抱住刘衡,亲了亲他的小脸,道:“我们衡儿是临淮公!瞧瞧,我儿真是了不得!”

    刘衡腼腆地笑,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声道:“衡儿也要像大姐姐和四哥哥一样!”

    阴丽华笑着附和他,“可不是,我家衡儿最孝顺了!”

    待刘义王和中礼带着刘苍、刘荆和刘衡出去,刘阳扶着阴丽华往殿外散步。阴丽华看了看面色沉静的儿子,笑着问:“阳儿可是还有话要跟娘说?”

    “诺。父皇令儿臣自明日起与太子一起往宣德殿听朝。”

    阴丽华怔了一下,停下脚,问他:“那……”想了想,“右翊公和楚公呢?”

    刘阳摇头,“只儿臣与太子。”

    阴丽华沉默,任由儿子搀扶着她慢慢地走着。这些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