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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阅读(1/2)

    赤眉军残部逃往宜阳,刘秀亲率大军,严阵以待。

    第二十二章 生女为王

    赤眉军败局已定,刘盆子派刘恭向刘秀乞降,刘秀承诺饶刘盆子不死。

    刘盆子与丞相徐宣及以下三十余人袒露出臂膀投降,献出高祖刘邦时传下来的传国玺绶。

    二十日,刘秀从宜阳返回雒阳。

    更始年时,赤眉军挥师十万,入了关中,好不风光威赫,可是短短三年,便被刘秀打得溃败散乱,再难成气候。

    不可谓不令人感叹。赤眉败亡,刘秀志在必得的关中也快要落入囊中,这也预示了刘秀之势已无可阻挡,汉王朝,必要复兴!

    “解决了赤眉,下面便是邓奉了吧?”

    岑彭、朱祜、贾复、耿弇、王常……这一个个威名赫赫的人物,合攻一个邓奉,竟然数月未下,尽被他所败!这真是……阴丽华摇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帮他了。

    刘秀突然将手中的竹简重重摔到了长案上,咬牙咒了一句:“邓奉,真是该死!”

    阴丽华吓了一跳,将吓得哇哇大哭的女儿交给习研,示意她们出去。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怎……怎么了?”

    刘秀压抑怒气,将竹简递给阴丽华,“你自己看。”

    诸将击奉于淯阳,祜军败,为奉所获。

    阴丽华原本就凉了一半的心,再次跌入谷底。

    “你……知不知道邓奉为何发这样的疯?”

    刘秀看了她一眼,“邓穗之死?”

    “你知道?”

    刘秀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知道你与邓穗交好,本是想瞒着你,”说着叹了口气,“妻女亡故,邓奉心智失常,想要替妻女报仇,其情虽可悯,但其罪却不可恕!”

    阴丽华紧紧抓住他,“可是你答应了我要饶他一命的!邓穗和孩子已经死了,我们不能斩尽杀绝啊!”

    刘秀深深看了她一眼,“我本就是怜他失去妻女,已经给了他太多次机会了,可他依然故我!我准备去堵阳亲征,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若真是个聪明人,便一定会把握住,如若不然……只怕连我都保不住他。”

    “可是……”阴丽华还想要再说什么。

    刘秀打断她,“就是因为他对你有恩,所以我事先叮嘱了岑彭与朱祜,以活捉为主,尽量留他的命。我承认他是员勇将,可是你也知道如今形势有多难。只他一人便羁住了我八员大将,导致我涿郡、蓟城无将可派!”说着,他拿出另一卷竹简,打开给她看,“这是朱浮的上疏,他求我亲征蓟城,讨伐彭宠。可是邓奉占着南阳郡,而雒阳又是个易攻难守之地!南阳之危不解,我又怎能放心去蓟城亲征?

    “彭宠自立为燕王,夺取了右北平、上谷的几个县。还勾结了匈奴,向匈奴借兵,又向南与张步及富平、获索各路贼军相结交,势力迅速坐大!我的计策被邓奉一人全盘打乱,不得不重新布局,你知道,他阻了我多少事?”

    阴丽华面色渐渐泛白,她知道邓奉成了刘秀的绊脚石,可却没想到引发的后果,竟会是如此之大!

    若是换了别人,只怕刘秀早就要了他的命了吧?

    “丽华,不管你欠邓奉的是情义还是恩义,就都到此为止吧!下面的事情交由我来做,我尽量保住他,但是你不要再管了,好么?”

    阴丽华抿嘴,看着他。

    刘秀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为了别的男子求我。”

    第二十三章 离宫避祸

    建武三年三月,建武皇帝刘秀离开雒阳,前往怀县。

    三月底,刘秀亲自率军讨伐邓奉,抵达堵阳。

    董降。邓奉败,连夜逃回淯阳。

    夏,四月初。刘秀命岑彭与耿弇、贾复及积弩将军傅俊、骑都尉臧官等追击邓奉至小长安。刘秀率将亲战,邓奉大败。迫急之下,肉袒而降。

    刘秀怜邓奉为旧部功臣,且衅起于吴汉,欲保全。岑彭、耿弇谏曰:“邓奉背恩反逆,暴师经年,陛下既至,不知悔善,而亲在行陈,兵败乃降;若不诛奉,无以惩恶!”

    建武三年四月,邓奉,亡。

    阴丽华手里的布帛,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面上一片冰冷。

    岑彭说邓奉是“不诛,无以惩恶”,那么吴汉呢?在南阳郡犯下如此暴行的吴汉又是如何处置的呢?

    “贵人,梁侯求见。”傅弥面色黯然,在她身后轻声道。

    她拿起布帛,去了大殿。

    邓禹面色沉寂,看到她出来,揖礼,“臣禹,拜见阴贵人。”

    “坐吧。”

    “诺。”

    又是一片岑寂,阴丽华摸出袖袋里的布帛,放到长案上,推过去,“邓奉死了,你知道么?”

    “……知道。”

    “我找你来,只是想要问一问,邓震……怎么样了?”邓穗和邓奉都死了,那四岁的小邓震怎么办?父母双亡,这个孩子,该要由谁来养?

    “臣母已暂将震儿接去抚育,待臣……待臣娶妻,必要将震儿视为长子。”

    阴丽华突然心头一酸,将头撇到一旁,不愿再看邓禹那阴郁沉寂的双目,当年那个清朗高洁的少年郎……再也回不来了。

    “你不要怪他,他身为帝王……不得不如此!他和我说过,他也不想要这么做的。穗……穗过世的消息,他都瞒着我,没敢告诉我……他说他能够理解邓奉,真的。仲华,你是他身旁最为亲近的臣子和朋友,你该能够理解他的,对么?”

    邓穗幽深的双眸静静注视着她,突然淡淡地开口道:“当年贵人劝臣追随陛下共谋江山之时,臣以为贵人之口才,堪比苏秦、张仪。殊不知,原来贵人也有这语无伦次的一日。”

    阴丽华无言以对。

    邓禹起身,“陛下怜惜旧臣不忍杀他,是为陛下仁慈。然,诚如岑彭所言,邓奉所犯之罪行,不杀不足以服众!邓奉之功过,臣还是能够分得明白的。”说完,躬身,“不敢过多叨扰贵人,臣告退。”说完,转身便走。

    行至殿门口时,阴丽华叫住了他:“仲华,”等他顿住身子,她轻声,“对不起。”

    她对邓奉的对不起,对邓穗的对不起,以及……对他的对不起。

    邓禹头也不回,“贵人言重了。”

    五月,刘秀自小长安率军返回,命岑彭率傅俊、臧宫、刘宏等三万余人向南攻打秦丰。二十四日,回到雒阳。

    阴丽华双唇抿成薄薄一条线,冷冷地看着他,“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刘秀无言。

    “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就只这一次……我就只求了你这一次!我求你饶他一条命!你分明已经答应我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杀了?!”到最后,声音已经转为尖锐。

    刘秀试图安抚她,“丽华你听我说,我说过我去亲征,便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可他没选择降我,反而与我相战!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若说他之前反的是吴汉,那他现在反的就是我!我还能如何保他?”

    阴丽华厉喝:“我不管你的这些理由!他是我的救命恩人,于我的恩义我这一辈子都还不清,可是你却把他杀了!你怎么能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谁杀他都可以,就是唯独你不行!他是你妻子的救命恩人,没有他就没有我,”她目中含泪,死死盯着他,“没有我……没有我,你哪里来的阴贵人?哪里来的女儿?”

    第二十三章 离宫避祸

    刘秀试着去碰触她,却被她激烈地弹开。

    “不要碰我!”

    刘秀重重将她制住,拉进怀里压制着,“你听我说,无论如何邓奉都留不得!如果我硬是保住了他,那吴汉等人必然不服,我不能冒这个险!而且就算我保住他,又要如何处置他呢?他在南阳郡的势力太大了,他既然敢反我一次,难保不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到时又要如何?难道我还能保他第二次、第三次么?我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只盯着他一个人的。丽华,你向来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些,你又怎能不明白呢?”

    阴丽华挣扎了一下,“是啊,我最了解你,我永远都能明白你,可是你好歹为我想一想!我有多对不起他们夫妻啊!还有,既然此事是因吴汉在新野暴乱而引起的,那为何你只杀了邓奉却不惩处吴汉?就算是厚此薄彼,那也太过!”

    “不能惩,我现在需要吴汉!赤眉虽然败了,可这离天下太平尚且遥远,吴汉领兵打仗能力出众,最重要的是他极忠于我,所以我不能动他!”

    “你——”阴丽华恨极了,重重一口咬在了他肩头。

    刘秀咝了一声,按着她硬是没有挣扎,只是继续道:“虽说邓奉必死,但你欠他们夫妻的,我会慢慢还在邓禹和他们的儿子邓震身上。不管是情,还是义,我都会替你慢慢还了。女儿的名字,我也想好了。”

    阴丽华慢慢松开了口,“叫什么?”

    “中间取一个‘义’字,叫义王。”

    义王?阴丽华怔了一下,扑到他身上,恨极了,咬牙道:“我真想咬死你!”

    刘秀合身抱着她,笑着滚进榻里,打闹渐渐变了味道。

    不是阴丽华不与他计较,而是事已至此,她就算是跟他闹又能怎么样?邓奉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可是他们夫妻,却不能因此而生了嫌隙,叫旁人钻了空子。她发泄过了,也就算了,不能太过得理不饶人。

    诚如刘秀所说,邓奉其情可悯,但其罪却不可恕。他给了他太多次的机会,既然反了吴汉,又为何不上疏刘秀,请刘秀来处理?占了淯阳倒也罢了,又为何要救董?救了董他便是将自己往死路上推了;岑彭率八大将军前去围剿的时候,他又为何不降?不降也就罢了,居然还俘了朱祜!俘了朱祜也就罢了,刘秀亲征堵阳和小长安之时,他又为何要同刘秀交战?他知不知道这一战意味着什么?这已经不是单单反吴汉这么简单了,这是反刘秀!八大将军他尽数得罪,战败了才想起来要降,纵是刘秀能容他,那八大将军又岂能容他?

    刘秀如今要重用的,不是他邓奉,而是吴汉、岑彭和那些将军!

    邓奉……不杀不足以服众!

    只是她欠了他的这一番情义,这一生,却是终究还不上了。

    注定了,她要欠邓家的。

    义王……义王……那就将来,还在邓震的身上吧!

    邓禹……说起邓禹,她倒是忽然想起一事来,翻身伏在刘秀胸前,道:“前些日子我见了邓禹,他欲养邓震为他的长子。”

    刘秀心猿意马,手随着她的曲线不停地摩挲,淡淡地应了一声。

    “也就是说他想成亲了。”

    刘秀又应了一声,手渐渐往下。

    阴丽华恼怒,一把制住他的手,揪了揪他才蓄起的胡须,“你听我说!”

    刘秀无奈,睁开眼看着她,“我在听。”

    阴丽华俯唇到他耳边,细细地道:“我看傅弥对邓禹倒是有一番心思,要不然你就赐个婚?”

    刘秀皱了皱眉,“傅弥?”

    阴丽华看他的样子,心里又恼了一下,“莫非你舍不得?”一边细细看他的反应,若他回答稍有不对,她便要一口咬下去。

    第二十三章 离宫避祸

    刘秀笑起来,搂着她,长长地叹道:“果然是成亲久了,年纪越长了,便越来越没有温柔了。想一想我们刚成亲的时候……”低头看阴丽华神色渐恼,忙改口,“越是这样,便越是好,这才是老夫老妻。”

    阴丽华满意地笑,边问他:“傅弥嫁给邓禹,到底可不可以?”

    刘秀想了想,道:“当初让傅弥到你身边来,就是想着她能护着你,若是将她嫁出去了,你身边我能放心的,也就只有习研一个了……”

    “那也不能不让人家嫁人啊!她到底是积弩将军的妹妹,老跟在我身边做奴婢,她不说什么,那积弩将军心中又会怎么想?再说了,有你在我身边,我还怕什么?”

    刘秀搂着她的手紧了紧,声音突然带了些狠意,“就算是有我在你身边,也挡不住你难产!”

    阴丽华心中一动,明白他定然是知道了些什么。她也不问,只是笑,“他们年貌相当,家世相当,且傅弥长得又貌美,两人是再合适不过了!到底行不行啊?”

    “你已与傅弥说过了?”

    “我自然要先问过皇上您的意思啊!皇上您究竟是答不答应啊?”

    刘秀想了想,“朕自然是要先行问过积弩将军的意思,毕竟他是傅弥的兄长。那傅弥曾两次护持你,我自然是不能亏待了她。”

    阴丽华微叹息,俯在他的胸前,抵着他的下巴轻轻蹭了蹭,“我看得出来,傅弥喜欢邓禹。她待我这样好,我们若是能,便成全了她吧。再说,邓禹……也该成亲了。”

    刘秀突然问她:“你为何突然对邓禹的亲事如此上心?”

    阴丽华抿嘴不答。总不好跟他说,是因为她欠了邓禹的情吧?

    但刘秀何等人物,单看她的表情便猜出了一二,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发狠道:“你欠的情义倒是不少!”

    阴丽华笑着揽住他的脖颈,“可是这全天下,我只爱刘秀一个!”

    刘秀浑身一紧,嘴唇便扎了下来。

    傅弥能嫁给邓禹自然是傅俊所乐意的。邓禹虽不再是大司徒,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秀对邓禹仍旧是极为看重的,傅弥嫁给邓禹,对傅俊是百利而无一害。

    两日后,刘秀告诉阴丽华:“傅俊无意见,我已同邓禹说了,他也愿意。”

    阴丽华抿着嘴笑,“这样我就好与傅弥说了。”

    刘秀笑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你竟也是这么喜欢做媒?”

    阴丽华得意地,“若非我离不了习研,我还想将她嫁出去呢!”

    刘秀自然反对,“习研就不要了吧,她侍奉着你,我更放心一些。”他自然是没有忘记,更始元年时,他与阴丽华那一场假装的吵闹,习研跳着脚要替她出气的样子。

    有如此忠婢守在她身边,就算是他不在时,也会更放心一些。

    支开了习研与殿内的宫女,阴丽华拉着傅弥,告诉她:“皇上欲为你赐婚。”

    傅弥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嗫嚅了一下,“贵人……奴婢不嫁!”

    阴丽华笑,“你也不问问要嫁的人是谁,便说不嫁么?”

    傅弥咬了咬下唇,“不管是谁,奴婢都不嫁!”

    “这个人你大哥也是极满意的。不光是年貌与你相当,且又品质高洁,人才出众,是绝对配得上你的!”

    她说得极明白了,满朝文武中,能当得起阴丽华如此言语的,寥寥无几。

    傅弥抬起眼睫,呆呆地看着她,“贵人是指……谁?”

    阴丽华笑,“我与你提过的,你可是忘记了?”

    傅弥似有所悟,小心翼翼地问:“是……建威大将军?”

    阴丽华嗔她道:“为何你每次都只敢猜是建威大将军,却独独不敢猜是邓禹?”

    第二十三章 离宫避祸

    傅弥先是瞪大了眼,而后晕飞双颊。

    阴丽华打趣她,“你仍不同意?”

    “傅弥……自然是听从皇上、贵人和兄长的意思……”

    “既然你也是愿意的,那明日便出宫吧,回傅府待嫁。”

    “那梁侯……”

    “放心吧,他是愿意娶你的。要不然,皇上和我还能逼婚不成?自然是先问过了他的意思,才好下诏赐婚啊!”

    傅弥看着她,嘴角动了动,却终究是没能将话说出来。

    出宫之前,傅弥交代了习研许多的事体,最后又单独找了阴丽华,将一件事告诉了她。

    “贵人,奴婢这次出宫,以后便不能再入宫侍奉了,有些事奴婢本想告诉习研,可是她的心思太过纯善,有时怕不能……想来想去,还是要让贵人知道的比较好。”

    她这样支支吾吾,阴丽华隐隐猜出了些什么,点头,“你说吧。”

    “贵人生公主的时候,那次难产,并非意外。”

    阴丽华低下眉睫,平静地问:“然后呢?”

    “贵人昏迷不醒,皇上整个人乱了心智,无暇猜测这些;但是等贵人醒过来之后,他立刻便察觉到了不对,便叫奴婢偷偷地查。之后奴婢查到贵人之前喝的安胎药里有问题。”

    “什么问题?”

    “薏苡根。”

    “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喝的药里含有这薏苡根?”

    “诺。”

    “那这味药是用来做什么的?”

    傅弥静静地看着她,动了动嘴角,森然吐出两个字:“滑胎!”

    阴丽华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问:“皇上知道么?”

    傅弥点头,“奴婢不敢欺瞒皇上。不过好在那太医令胆子不大,每次只敢在贵人的药里加一点点,所以才没有酿成大祸。”

    “那这事还有谁知道?”

    “除了皇上和贵人,便只有奴婢了。那名太医令已被皇上暗中拿下了。”

    阴丽华慢慢点了点头,没有问背后指使者。

    呼之欲出的名字,问了又如何?

    五月三十,日食。傅弥离宫,回傅府待嫁。

    六月初七,大赦天下。

    邓禹和傅弥的亲事定在了六月三十。

    刘秀问阴丽华要不要去观礼,阴丽华想了想,摇头,“还是不要去了。”不是她不想出宫,而是不愿在邓禹的婚礼上出现。

    不要再让邓禹看到她,不要再伤他的心,就当这是对他最后的尊重。

    七月初一,邓禹和傅弥入宫谢恩,阴丽华迟疑了一下,将傅弥拉到一旁,只说了两个字:“邓震……”

    已是妇人打扮的傅弥,温浅地笑,“贵人放心吧,夫君已将那孩子自新野接了过来,我会好好待他的。”

    阴丽华点头,“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你知道的,我……欠他爹娘良多。”

    入夜时,刘秀拥着阴丽华道:“等再过几个月,稍闲一些的时候,我带着你回舂陵吧!”

    阴丽华面露惊喜,“真的?”

    刘秀笑她,“新妇过门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