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5 部分阅读(2/2)

「老爸?!你来干嘛?」砚耕瞪着狂喜的士豪。

    「梁小姐,真是好战术。」他胡乱的跟良良握手,「不过,真的不用费神去挽回了。不相信自己男朋友的女人,只能算她没福了…既然是事实了…我竭诚欢迎你当范家媳妇!」

    「啥米?」良良瞪大眼睛,「砚耕,这是谁?他疯了吗?」

    「我老爸。」砚耕惊恐的看着兴奋的爸爸,「至于疯不疯,讲真话,我不清楚。」

    「咦?我好象看过你…」士豪仔细想了想,「梁越帆是你的…?」

    「那是我爸爸。」良良已经被弄胡涂了。

    士豪真是心花朵朵开,「化学博士!美貌!坚强的意志!精明的头脑!加上好家世!我真的可以退休了!砚耕矮千万不要放过这么好的对象…」

    「老爸,你疯够了没有?」砚耕忍不住大喝。

    「良良啊,」士豪很热情的拍拍她的肩膀,「我和老梁是多年好友了。既然你们都已经『既成事实』了…就不要轻易放过好姻缘吧。对了,提亲!我赶快去跟老梁提亲…」他又一阵风似的跑了。

    两个人站在门口楞楞的看着士豪的背影。

    「是谁…是谁走漏消息出去的!?」砚耕大吼,「让我知道了,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良良无语问苍天。「我饮弹自杀算了~」让我妈知道,我的日子还用过吗?!

    「良良~冷静矮」

    「如果学长知道我来这儿,他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的。」晰慧哭着握紧艾伦的手,「但是,谁在乎呢。没想到…我处心积虑这么多年…原来良良…良良…良良早就想…呜…」

    晰慧这时候才了解到什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滋味。几个学长学弟争相告诉她,还加油添醋变成「扩大加长激情版」后,她的心全碎了。

    难怪良良刻意跳过她,不给请帖!原来她就是安了这样的坏心眼!真是看不出来!她失算大了!

    我的浪漫的夜晚…她又哭了起来。

    两个泪眼模糊的女人,一起在KTV抱头痛哭。

    知道「真相」那天,皙慧就哭了一天。枉费她这段时间尽量和范士豪打好关系,现在一切都白费了…

    范士豪打电话过来「关心」的时候,她就已经哭着告诉范士豪,从他又惊又喜的声音里,她就知道,自己连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皙慧,不要难过…」艾伦自己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总会有你的Mr。right出现的…」

    我的Mr。right…他在哪里呀~晰慧哭得更大声。

    两个人互相搀扶的回艾伦的家,走到楼下,暗处里却有人小声的喊,「艾伦…」

    这声音却让她的脸整个都白了。她往晰慧的背后一躲。

    晰慧觉得自己大概哭坏了眼睛,眼前出现了一只史前巨鳄。短腿不说,身长还比别人长,两手跟刘备那个流氓皇帝一样--当真双手过膝。这还没什么,脖子宛如长颈鹿,面如马颊,望之俨如不似人。

    看他就要冲过来,晰慧大喊一声,「恶灵退散!退散!」一面踹了他好几脚,一面拉着艾伦狂奔进楼梯口,慌忙把铁门关起来。

    「好可怕…哪来的史前巨鳄?」晰慧惊魂甫定。

    「呃…」艾伦的脸涨红起来,「他…他是我前任男友…」

    「啥?」晰慧喊了起来,「你的眼睛糊到啥?五加仑装的糨糊吗?」

    艾伦搔着头,缩了缩脖子,「哈哈…」

    「妳哈哈啥!?」晰慧的火全上来了。

    回到艾伦家,她把一堆蒙尘的漫画挖出来,「那个史前巨鳄…也曾经跟郑问齐名…是国人漫画家里的佼佼者呢。」

    「画漫画的人都死光啦!怎么让个史前生物当佼佼者?」晰慧还在惊吓中,「你…这种男人你也亲得下去!?我的老天矮妳也太不挑了吧~」

    「他…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砚耕…砚耕是第二个…」艾伦的眼中蓄满了眼泪。

    这狐狸精的段数也低得太离谱了吧?我居然被她打败…不对,最后的胜利者是那个男人似的良良。

    她的眼里也蓄满眼泪。「不要难过了。初恋总是比较笨的…」她拍拍艾伦的头,「怎么你看到他像是看到鬼一样?」虽然我也受惊不校

    艾伦摇摇头,「他很糟的…跟我一起的时候,嫌我不够漂亮…」

    「史前巨鳄还敢挑女人漂不漂亮?!」晰慧忘了眼泪,「天啊,世界奇观…我在看discovery吗?」

    「还在外面嫖…嫖…嫖妓…」艾伦想到那段感情,不禁沮丧起来,「同时还追我的朋友…」

    晰慧说不出话来,「…那现在他来干嘛?」

    「我之前不想住在家里,就是怕他。」艾伦低了头,「他曾经拿安眠药给我家的狗狗吃,破坏我家门锁,就坐在我的床上等我回来。」

    「警察是干啥的?!干+」

    她摇摇头。「他又没偷东西。 报警快一个多小时,警察才来。他早跑掉了。总之,扰不胜扰。他大概听说我回来了,又跑来…」艾伦吸吸鼻子,「这两天,我要另找住处搬家。我不怕,但是不能让家人跟我一样寝食难安…」她振作一下精神,「晰慧,你别一个人回家。我找亦凯来接你。」

    她精神委靡的坐在亦凯的车里,完美的彩妆早就脱光了,她在艾伦家洗过脸,觉得自己一辈子没这么丑过。

    反正从没打算把表哥当备胎,也就无所谓了。她沮丧的告诉表哥刚刚的惊险经历,「表哥,你还有没有空的地方?让艾伦躲几天好不好?那个史前巨鳄不知道会不会又来烦她。」

    「怎么?砚耕移情别恋,你们倒是变成朋友了?」亦凯还是穿了一身雪白的「阿摩尼亚」,「也好啦,你们变成朋友,我也放心些,你也该有些知心的朋友。」

    「嘿,我当然有些朋友…」她的声音越来越校

    「别装了。」亦凯叹口气,把面纸递给她,「这些年,为了在姨丈这样的家里生活下去,你也真的辛苦了。二妈又是这样的…妳也只能拼命装乖孩子。装到大了,想要离开那样的家,也只能想办法物色个你觉得还顺眼的男人…偏偏这男人又不容易抓篆」

    「表哥…」她觉得胆战心惊。

    「嗯。我知道砚耕不但不是Gay,而且,妳也努力追他很多年了。」他静静的,「我能谅解你为什么骗我…想离开这样的家,不用装乖,也不用靠别的男人呀。你知道艳脂容吗?这家化妆品公司要找化工人才。我知道你很用功,如果你愿意,艳脂容我还有点小股份,我让你去上班如何?姨父和二妈那儿我来说,你就和艾伦一起搬到我的别墅去吧。那儿空着也是空着,我再拨个菲佣给你们…」

    晰慧呆呆的看着他,心里一股酸楚慢慢的冒上来。从小到大,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察言观色,唯恐一不小心,就如母亲所恫吓的一样,被赶出去。除了装乖孩子,装气质,拼命念书,她实在不知道其它的生活之道…谁也不会保护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没想到这个连一点实际血缘关系都没有的台客表哥,却这么体谅她,照顾她。

    她哇的大哭了起来,完全忘记淑女的种种法则,扑到表哥的怀里,哭了又哭,哭了又哭。

    唉…我的亚曼尼…快变成咸菜干了。

    亦凯小心的把车开到路肩,轻轻拍她的肩头,让她哭个够。男人就该保护身边的柔弱女性。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晰慧的时候。

    那时晰慧母女还跟姨丈阿姨住在一起,他看着那个害怕衣服弄脏,远远看着他们玩的小女孩。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脸上露出茫然而孤独的早熟。若是有人注意到她,马上换张无邪的笑脸,乖得任何大人都夸奖。

    那不该是个小女孩有的心思和忧郁。

    他自己没有兄弟姊妹,特别喜欢到阿姨家玩。但是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妹总是让他心头有点难过,对她也特别温柔。

    「不要哭啦,」他拍拍皙慧,「再哭下去要伤身啦。唉,女孩子的眼泪是水晶凝成的,比黄金还珍贵…喔喔…」

    「闭嘴!」晰慧终于对他吼出好几年来不敢说的话,「别作诗啦,我的老天矮你的诗真的很烂!」

    「真的很烂吗?我很努力欸…」他一脸的受伤。

    呃…会不会伤害这么照顾自己的表哥呢?「呃…也还…」她努力的搜寻能用的词。

    「就是很烂,所以才没当诗人,跑去当出版社社长嘛。」他闭紧眼睛,一脸的痛苦,「矮缪思女神…何不将你的荣光分一丁点给我?喔喔…缪思女神…你的子民渴求你的怜悯哪…」

    「矮」晰慧尖叫起来,「谁来救救我矮」

    晰慧邀她去住到亦凯的别墅,「别墅真的太大了,我一个人住真的会怕,」晰慧想办法让自己看起来真有那么回事,「但是公司离那儿近,亦凯表哥又不跟我收房租…来啦,有菲佣,家事你不用烦恼…」

    艾伦仍然委靡,短短几天,她已经瘦了好多。定定的看着晰慧,「谢谢,你一直对我很好…我去。」

    我对你很好?晰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那是因为你笨得有找,让我很有优越感!她的肩膀垂了下来。

    挑了个砚耕去实验室的时间,艾伦悄悄的把自己的东西搬走,留下房租。

    「良良!完蛋了!」虽然已经拿到博士资格,良良还是在实验室指导学弟妹实验,砚耕惨白着脸冲进来,「完了完了,艾伦的东西都搬走了!她也不在基隆的家,她家人又不知道她搬到哪去!」

    「不知道还是不告诉你?」良良的眼睛下面也出现了黑眼圈,自从范士豪跟她爸妈提亲以后,她的日子简直像是被中子弹攻击过了一样。

    「我不知道!」砚耕抱住头,坐在她面前,「我该怎么办?」

    「扫街拜访如何?」良良神情很疲 惫,「台北市又不大。」

    「真是谢谢你『有价值』的建议。」砚耕眼睛都扁了。

    「不客气。」良良揉揉发痛的头,「换你交换点『有价值』的建议如何?比方说,教我怎么逃避我妈的唠叨?我不想嫁给你。」

    「说不就好了。」砚耕没好气的说。

    「……谢谢你的建议。」能够说不,我还问你干嘛?

    沮丧的回到空空的家里,发现没有艾伦,家居然这么大…他呆呆的坐在客厅,天黑也没有开灯的力气。

    直到电铃响,才让他跳起来。

    「艾伦!妳…」发现是邵莉,连没都懒得关,垂头丧气的走回沙发坐着。

    「…你该不会还在等艾伦回来吧。」邵莉看着凌乱的客厅,顺手帮他收拾。

    「请你放下,继母。」他突然又觉得讨厌女人,「有什么?老爸又有什么圣旨?请他不要单方面决定我的婚事,我除了艾伦,谁也不想…」

    「艾伦不会回来了。」邵莉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讶异的他,居然没把手抽走。

    「你怎么会知道?那只是个可笑的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邵莉心平气和的,「艾小姐大概已经决定要嫁给潘亦凯了。」虽然不是真的,不过,她相信也快了,「她已经住进潘亦凯的别墅。潘亦凯…你应该认识吧?效率出版社的社长…你们还有点远亲关系。」

    砚耕注视着她,眼神像是要烧起来一样。「你骗我。」

    「为什么我要骗你?」她温柔的一笑,「我最关心你的幸福了。『老同学』。」她站起来,「看起来,你不喜欢我待在这里。但是,艾小姐不会回来了。你还是听士豪的话吧。良良不错,就算你不爱她。」

    「我的确是受不了和你待在同个空间。」砚耕也站起来,「地址。」他厉声,「你这么满怀欢欣的跑来,不会只给我不能证实的情报吧?我要亲眼去证实!」

    她默默的给砚耕地址。

    「你的确很适合我老爸。」砚耕咬牙切齿的,「两个人一样的自大、无耻。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妳这么希望看到我痛苦的样子?现在你可以回去跟那死老头交差了!你是个好贤妻,继母,原谅我这破地方没办法招待你!」

    他粗暴的开门出去,碰的巨响。

    站在没有灯光的客厅,邵莉虽然扬着头,眼泪还是缓缓的流下脸颊。

    并不是士豪要她来的。只是她无法忍受曾经为她那么着迷,爱她那么深的砚耕,居然能够爱别人更深,挤掉她在砚耕心目中的重要性。

    恨我也好。我就是没办法让你无视于我。这些年,和士豪生活的新鲜和兴奋过去,再荣华富贵也不过如此。她渐渐的后悔。只是她将后悔深深的埋在心里。

    她啜泣了起来。心里有种惨酷的快感。

    砚耕不知道她的后悔和报复,急急的找到亦凯的别墅。想按门铃,心里却犹豫了起来。

    真的吗?如果亦凯是个无耻的无赖,他说不定还觉得充满信心。但是,他很清楚亦凯。除了品味恶俗,他实在…

    呆呆的望着阳台,不知道能不能看到艾伦。

    绕了一圈,正好看到艾伦和亦凯相拥在一起。他突然觉得心里有种破碎的声音。

    看亦凯小心呵护艾伦的样子,他突然转身离去。

    他一直很清楚自己的缺点。他暴躁,脾气坏,跋扈。有时候为了一点小事,就会跟艾伦跳脚半天。看她拧紧的眉,忍在眼眶里的泪,心里都觉得不忍。但是下次脾气来的时候,他还是没办法好好控制。

    亦凯是温柔的,小心的。他总是那样温柔的呵护艾伦,不管在不在他面前。他拥有事业基础,华屋美食,能好好培养这朵娇贵的玫瑰。

    居然是为了这样可笑的误会…我会失去她。

    「小心点,住了两个礼拜了,你还不知道这里有楼梯?」亦凯擦擦汗,若不是他眼快,艾伦大概已经倒栽葱跌到大门外了。

    「哈哈…」她这个爱跌倒的毛病,大概痊愈不了了。以前有砚耕接住她…以后…

    或许要学得小心点了。

    晰慧脸色诡异的走进来,「今天有访客吗?」边脱着大衣。

    「没有。」艾伦摇头,「怎么了?」

    「没事。」她抬头看到亦凯,「啊,表哥你来啦?」

    「我拿报名表来。」他笑笑,「有个绘本比赛…放心啦,我不是评审,我想让艾伦试试看…」

    她虚应着,进来的时候,她似乎看见砚耕…不过,学长怎么会知道这里的地址?她把疑惑拋在脑后,「哎呀,试试看吧,艾伦…反正妳除了画图,什么才能没有…」

    「喂…」

    远远的还听见传来的笑语声…只要艾伦幸福,就好。他茫茫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居然徒步走到实验室。

    看见他鬼魅似的站在门口,正在吃泡面的良良差点被面噎死,一面呛咳着一面开门,「我的老天矮兄弟,你死不拣好日子呀?摄氏十度,你就穿著一件衬衫满街跑?」

    粗鲁的把他拖进来,把她吃到一半的泡面往砚耕手里一塞,干净俐落的把大衣罩在他身上,「我泡杯咖啡给你吧,笨死了,又不是真的失恋了,搞啥呀?!艾伦又看不到…」

    「她大概永远看不到了。」喝着热呼呼的面汤,直到看见良良,他的眼泪才落下来,「她要嫁了,嫁给亦凯。」

    「那个台客?!」良良被咖啡烫了手,甩了老半天才说,「那你还在干嘛?赶快去追回来呀!」

    「…亦凯比我适合艾伦。」他用力抹去眼泪,「我是个粗心大意的笨蛋,没办法呵护这样的美丽女孩。她谈文学和艺术的时候,我通通都不懂。我连她画得好不好都不知道,只要是她画的我都喜欢…」

    「你怎么笨成这样?」良良不可思议的叫起来,「又不是嫁人了!死会都可以活标了,何况只是说说而已?」

    「……」他们相拥的样子在他眼前,怎么也挥不去。他没有勇气当着艾伦的面,听那些冷酷无情的话,从她那可爱的小嘴里说出来,他受不了。

    有过邵莉就够了,他无法承受第二次。

    「……良良,你讨厌我吗?」砚耕平静了些。

    「你神经病?讨厌你跟你做这么多年兄弟?」她还在苦思,「我看我们还是…」

    「我们还是结婚吧。」砚耕冷静的说。

    「啥?」忘记自己坐着,跳起来正好撞到桌子,她大叫一声,「干!你说啥?喂!你不要自己想进坟墓,就拉我陪葬!我告诉你…」

    「我不是开玩笑的。」他喝了咖啡,「不结婚,我怕将来我会破坏艾伦的幸福。再说,非结婚不可的话,我宁可跟你。反正你也没真的喜欢的人。我答应你,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想交男朋友女朋友都成…」他心灰意冷,「反正双方父母都办起来了不是?我不再反对了。随便他们。」

    「…随便他们?」良良大叫,「你也想想我的立场吧?!喂!王八蛋!你吃了我的面我的咖啡,就这样回报我?我怎么抵抗我妈?你回来啊!」

    ……………

    看着他越走越远,良良简直气瘫了。我做了什么,必须接受这种惩罚?

    我只是喝醉了,搞错房间而已!妈的,为什么我就得结婚啊?

    发现砚耕不再反对,双方父母更兴头的办起婚事来。

    良良拼命抗议,每次她剧烈抵抗的时候,她的母亲就会昏厥过去,然后父亲指责她,母亲又哭得心脏病要发作。

    「赶紧退婚!听到没有?」在礼服店试婚纱,良良咬牙切齿的,「再这么搞下去,兄弟情份也没有了!」

    「你穿起来还不错呀。」砚耕漫不经心的说,「看起来像女人。」

    良良气得拿起头纱摔在他身上,要不是新娘礼服有铁圈,她早踹砚耕好几脚了。

    他们很幸福吧?两个人像是在嬉戏。站在中正纪念堂门口,艾伦看着对街的婚纱店,觉得今天出来走走的主意很蠢。

    但是…他们看起来…是那么的合适。

    骑着机车,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不觉来到和砚耕住在一起的小窝。砚耕也搬回家了。空空的屋子,只剩下回忆。

    很冷。但是晴朗。

    她试了好几次才爬到屋顶。穿著粗织毛衣,毛料裙子,她把帽子脱下来,呵了呵手。

    许许多多的回忆汹涌。这种天气,是晒猫和晒棉被的日子。今年的冬天,来得这么早。她已经没有棉被可以晒了。

    她轻轻的唱着盛夏的果实,那天在学校操场,和谐的声音似乎还在耳膜回响。那么多的回忆…

    她无力招架。

    甚至没有勇气兴师问罪。她害怕从砚耕的口里听到真实,而真实往往都是残忍的。

    眼泪慢慢的滑落腮边。或许…他终于发现,自己的真爱是谁吧?士豪的话一直在她心里盘旋…她不得不承认,良良比她适合当砚耕的妻子。

    与其将来痛苦,不如现在伤心吧。

    她溜下屋顶,冲回家里。泪眼模糊中,打开画册。

    野鸭:你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