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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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你们,全被fire了!」整个编辑室安静得一点声音也没有,正在打电话的企编陈翔,忙着贴字的文编艾伦、正在修改海 报的美编丹瑜,通通楞住了。

    「为…为什么?」丹瑜先清醒过来,喊出声音,「我又没做错什么事情?」她惶恐的看着主管,「郑大哥?我们弄坏了什么?这期的少年情报出差错么?我还没看到大样呀…」

    「你们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郑富邦鼻孔朝天,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是顶点漫画的人欸!跑去跟犀利漫画接外快?!真的是搞不清楚状况。」

    艾伦和陈翔交换了一个眼神,有点摸不着头脑。接外快?郑富邦不也帮伊士曼漫画写企划接翻译吗?怎么现在只有他们错了,他就不要紧?当真官大学问大?

    「可是…」丹瑜快哭出来了,「我没有…」

    「不要再说了!」郑富邦凶狠的说,「公司规定,不得对外兼差,你们既然东窗事发,连我也保不住你们…还是赶紧东西收一收,滚吧!」

    「滚就滚。」艾伦懒洋洋的,这份工作吃不饱饿不死,「月底我就辞职,可以吧?」

    「谁说你可以待到月底?」郑富邦头一甩,「现在就给我滚!马上收东西,滚!」

    「喂,你不要太过分喔,」唯一的男生开口了,「现在滚可以,我们上个月的薪水呢?明天就领薪水了,你总让我们领过薪水再说吧?」

    他丢出几个薪水袋,七折八扣损伤惨重。

    「还有,马上给我搬出宿舍!」居然这样被扫地出门。

    晴天霹雳,三个人面面相觑。

    「我…我又没有兼差…为什么我也得辞职?」丹瑜大滴大滴的眼泪落在腮边,「都是你们…都是你们害的啦~哇~」就这样大哭着夺门而出。

    两个人默不作声了半天,长叹一声。一起下楼,艾伦听到声响,机警的一闪,陈翔一口气从二楼楼梯一路摔到一楼底,连路都省得走。

    她蹲在旁边,戳戳趴在地上的陈翔。「喂,死了吗?」

    「还没有!」陈翔对她大吼,「不要戳我的伤口,好痛!」

    「你真是衰尾道人。」艾伦叹了口气,洋娃娃似的美丽脸庞透出忧郁的神情,「下楼梯摔,下公车摔,下捷运鞋跟居然会卡在门缝。遇车撞车--脚踏车、机车、汽车,连娃娃车都能把你撞晕过去--虽然你带衰了我,害我失业了,不过,」她很温柔的拍拍陈翔的肩膀,「真的,我不怪你。」

    「又不是我害的…哇!」他又迎面撞上玻璃门,咬牙揉着肿包,「没了宿舍,你打算怎么办?」好痛…呜…「我爸妈还留了层公寓给我,你要不要来挤挤?好歹是有空房间的。」

    一起住在顶点漫画的员工宿舍这么久,大家心心念念就是想替国人漫画争口气,现在饭是没得吃了,革命情感不能不顾。

    「保重。」她挥挥雪白的小手,连头也不回。

    「喂!艾伦,你很不给面子欸!我不会强暴你啦!」他圈起嘴喊。

    「我不怕你强暴我,」她美丽的大眼睛透露着楚楚可怜,「我怕你家会瓦斯爆炸。」

    「才没有…哇~」他才走过消防栓,强大的水柱突然喷了出来,一下子把他冲昏过去。

    艾伦当胸画了个十字,叹口气,孤独的走向夕阳。

    啊矮失业人在天涯…

    第一章

    烈日熔熔。

    艾伦将已经干涸的小五十骑进加油站,只觉得头昏眼花。

    都已经十一月了,太阳还是恶毒得紧,晒得全身发痛。一整天东奔西跑的找房子,居然遍寻不获。

    「九五还是九八?」加油员有把好听的声音,她眯了眼睛,哇,黄金比例的身材呢!标准八头身,雄伟的胸肌,说不定还有六块腹肌藏在丑毙了的制服底下…不知道能不能剥光他画个素描…她摇了摇头,「九五,加满。」

    怎么,山穷水尽了,还一心只想到画画?现在是画画的时候么?

    先找到住的地方再说吧。

    想来也奇怪,她的要求又不高。五千块以下的雅房,采光佳,方便画画就可以了。跑了一整天,看了栋鬼屋,连房东都不敢自己上去,叫她自己看,浴室的血迹都还没清干净咧;还有那种格局诡异直比八卦图,连大门都找不到的鸟地方;没有窗户的「套房」,叫价八千块。

    还有房东嘿嘿嘿冷笑逼过来,「小姐一个人来看房子?」

    「不,小红在楼下等着。」她回答,这才全身而退。只是她没告诉房东,小红是她的机车。

    郑富邦已经撂下狠话了,明天就要把所有的家当全扔出宿舍,怕这小人先动作,她把ibook和画板全带出来看房子,如果找不到,真的要露宿街头了。

    还是租那个八卦图吧,找不到大门,带个指南针好了。

    加好油,她扔了张百元大钞,打起公共电话,「房间?喔,已经租出去了。」房东似乎还嚼着槟榔,巴咂巴咂的。什么?那种烂房子也有人要?

    一下子全身的精力都抽光了。她晃了两晃,昏了过去。

    ***

    「小姐!小姐!」拿着零钱发票追过来的范砚耕吓慌了手脚,一把抱住她,拼命拍打她的脸,艾伦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砚耕抬头起来,发现同事一起望着他们,还有人交头接耳。

    「喂!我什么都没做!」砚耕马上脸红了起来,「小姐,你怎么了?」

    「我…我…」她的声音很校

    怎么办?要不要叫救护车?「我…我肚子好饿…」这才听到娇小的艾伦肚子咕噜噜的响。

    肚子饿?

    他把自己的便当给了艾伦吃,个子虽小,吃起东西宛如风卷残云,一扫而空。

    「吃慢点,吃慢点,」他递了养乐多给艾伦,「没人跟你抢。」砚耕叹口气,咬了两口三明治,发现艾伦可怜兮兮的眼光,一叹气,又把三明治给了她。

    他没好气,「记得给机车加油,不记得吃饭?」

    艾伦用力咽下食物,「我再…再找不到房子,就要被公司扫地出门啦。」

    「找不到房子?」听了她一天的经历,砚耕叹了口气,「什么世界呀?我找不到房客,妳居然找不到房子。妈的勒,我已经刊了好久找房客的广告啦,要不就是玩band的,租给他们,论文要去哪儿写?要不然就是鬼鬼祟祟找『打炮间』的--靠!有那种钱,怎么不干脆去找旅馆比较快!--要不嫌顶楼热,得爬楼梯,五千块你希望租到什么黄金屋?妈的勒~」

    「你有房子?」艾伦的脸出现了光彩,一把抓住砚耕的胸前。

    「喂!你…你不要激动…」他被艾伦精光四射的眼睛吓到了,「我要找男房客,男房客!那里只有我一个男人…」

    「你找不到房客,我找不到房子,正好呀!我不介意你是男生!我要租!」她扑到砚耕的身上,「我有钱!一个月多少?五千?押金呢?

    可不可以不要押金?我可以先付房租唷!」

    「六楼!顶楼喔!没有电梯,会爬出萝卜腿来喃」他吓得要死。

    「没关系!运动正好呀,快!给我!租给我!有没有窗户?」一但吃饱,她又涌出一身的蛮力。

    「有…」呸,就是不想租给单身女孩子,干嘛回答她?「不行不行,孤男寡女的…」

    「为什么不行?」找房子已经让她失去理智了,整个人压在砚耕身上,可怜的椅子申吟两声,啪啦一声连人带椅翻了过去,「快给我!不答应我…我就…我就…」

    「哎唷,人家女孩子都愿意了,飞来艳福欸~」站长和一票同事都堵在门口看热闹,「我说砚耕啊,恭喜你处男的日子有结束的一天哪~」

    「是啊是矮恭喜恭喜~」

    「站长,明天我们吃红豆汤庆祝吧。」

    「人家女孩子行李都载来了…小耕呀,就不要推辞了,哪儿找这么漂亮的女生哩…」

    为什么…为什么这种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砚耕真觉得欲哭无泪。

    第二章

    一踏进房子,艾伦呆了。客厅干净清爽,还有个小厨房,浴室也是干干净净的。

    「那个房间是我的,」砚耕没好气,「这个空房间本来是我学弟住的,那个王八蛋居然被二一,害我一个人得扛所有的房租。」

    有床,有书桌,有衣柜,甚至还有台灯和冷气唷!

    看她高兴得团团转,砚耕不禁心里气苦。他今年博四,正是功课最吃紧的时候。当初跟家里赌气,一毛钱也不带就跑出来念书,几年磨下来,已经不是当初的大少爷了。

    可怜他这个只会念书的书呆子,活到今天倒是连女朋友都没交过。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艾伦,一生清誉当真毁于一旦。

    看她高高兴兴搬行李的模样,不禁头痛起来。

    吓吓她,省得跟个女孩子瞎缠。

    「你一个女孩子家,住在我这里…哼哼…你就算是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了!」他堵住门,露出最狰狞的嘴脸。

    艾伦放下行李,望着他一会儿,叫,「破喉咙、破喉咙!」

    两个人对着沉默了一下子。

    「奇怪,」艾伦大惑不解,「不是『没有人』要跳出来说,『公主』我来救你了!?」

    砚耕看着她,她也心平气和的看着砚耕。

    他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

    「你真的要住下来?!」他对艾伦吼。

    「我行李都搬来了…」她还是一脸的清澈无辜,「这是租金。」

    砚耕无力的垂下双肩,碰的一声关上房门。

    所以说,他最讨厌女孩子了!矫揉造作,故做娇羞状,事实上阴险狡诈到不堪闻问,实验室这种女败类最多,哭两声,就要男人为他做牛做马。妈的哩,谁是你家长工?

    拒绝?堂堂男子汉,怎么可以被这种要不得的手段要胁?这群不要脸的女人,居然跑去跟教授撒娇,硬要他放下手里的实验,「指导」什么也不做的「学妹」。

    呸。跟那个女人…他的脸阴沉下来,不想再回想。

    这个有着洋娃娃脸孔的笨蛋也是一样的。他点起烟,等等她就会来嫌东嫌西,要他帮这个帮那个的…

    敲门?有种就踹门进来。

    「碰」的一声大响,他瞪圆了眼睛,没想到看起来娇弱的小女孩,居然把他的门踹开。

    「你没事吧?」她冲进来,一把抓住他,「你还好吧?」啪啪的打着他的脸,「要不要紧?需不需要叫救护车?」

    「你…你踹坏了我的门?!」他欲哭无泪,门栓是自己胡乱钉的没错,只是没想到会被踹开,可怜的门栓摇摇欲坠的吊在墙上。

    「碍没关系,等等我会修好的。」她随便瞟了一眼,「但是你呢?

    你要不要紧?瓦斯外泄吗?」

    「等等!不要在拍我的脸了!」他奋力推开艾伦的「魔掌」,「瓦斯?」

    「你半天不应门,不是昏过去了吗?」她眼里写满严重的关怀,「我看到门缝有烟,还以为瓦斯外泄,你昏过去了呢…」

    「你…」他气得会抖,「你以为瓦斯会冒烟?」

    「呃…」她认真的考虑了一下,「不知道,我没看过瓦斯外泄。」

    冷静,冷静。我不能因为这样的打击就失去理智…我不能掐死刚搬来不到一个小时的房客…尤其她是女的,天知道社会版头条会写成什么样子。

    「你、踹、开、我、的、门、到、底、有、何、贵、干?」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喔,要死在你这里。」她的大眼睛很澄澈。

    啥?

    「我要死在你这里呀!」她又重复一次。

    强制压抑的怒火又熊熊燃烧得更旺,「你要死就死到别的地方去,不要死在我家!」我怎么会捡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回来?

    艾伦满脸无辜,「不给『要死』就不给嘛,起码借我打一把呀!干嘛这么凶?」

    他抱着头,觉得全身无力。这个怪女生有口音,「钥匙」说成「要死」。

    掏出备用钥匙,丢给她。

    「等我打好备份…」

    「不用了!」他止住艾伦,「我要睡觉了,晚安。」送瘟神似的把她赶出去,拖了把椅子抵住门。

    啊矮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呀~

    ***

    听到关门的声音,他知道艾伦出去了。想也知道,就提了部笔记型计算机和小包包,一定还有一大堆行李要搬。

    哼,我才不管。他用被子蒙住头。

    可恶,居然睡不着。他翻来覆去的焦躁着,那个笨女人去了两个钟头。不是说离这里不远吗?怎么去了这么久?

    听到客厅发出巨响,他踹开椅子开门,看见艾伦像是压扁的青蛙,趴在客厅中间,底下还压着一堆被子毯子。

    「喂!你怎么了?」换他紧张的一把拖起来抱着,啪啪的打她的脸,「你可别真的死在我家呀!」

    「别拍了!」她尖叫着,「万一被你拍到毁容怎么办?」

    还能说话?他放下心就凶了起来,「你半夜三更的吵什么?」

    「我不小心跌倒了嘛…」她摀着鼻子,「呜…好痛…」

    他望向平坦的客厅,跌倒的地方什么障碍都没有。「你绊到什么?」

    「………我的左脚。」

    「…………」

    发现她的专长是平路跌倒以后,砚耕闷不吭声的帮她把剩下的行李搬进房间。

    「谢谢你。」艾伦心里觉得很感动,这个脾气很坏的二房东如她所想的一样,大嗓门后面有颗好心肠,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不客气。实在我没有钱整修地板了,房东也不肯出钱翻修地砖。」

    而且,房东又住在楼下,让她已经跌倒四次了,再多跌几下,明天房东可能会请他搬家。

    算了,他灌了杯冰开水。起码她不缠着自己帮忙,到底还是想办法把东西搬上六楼了,不是吗?光这点自立自强的精神,就让人觉得还不算讨厌…

    一看到她站在眼前,满口的开水都喷出来。

    「哎呀,你干嘛?天女散花?」吓得艾伦一跳。

    「妳…妳…妳妳妳…」他生平不曾结巴得这么厉害,毕竟他活到二十五岁,还没看过只包着一条浴巾就晃来晃去的女生8妳的衣服…」

    「在房间呀。」她满脸的坦荡,「借过一下,我要去洗澡。」

    「你…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他的脸红得发紫,「去把衣服穿上!」

    「哪有人穿著衣服洗澡的?!你很奇怪欸…咦?你的脸干嘛这么红?

    」

    「我是男的!妳懂不懂?这样太太太太…太危…」来不及说完,那条松垮垮的浴巾居然滑了下来…

    他冲进房间,试着要忘掉不小心看到的「春光」…啊矮这样要怎么睡呀?

    第二天,他看着镜子里眼睛充满血丝的自己。才一天…他觉得自己老了十岁不止。

    他到底捡了什么灾难回来?红颜祸水…不是红颜也会祸水的厉害呀!

    第三章

    「你…你进来干什么?」正坐在马桶上「解放」,艾伦睡眼惺忪的摸进来,拿起牙刷和牙膏,「快出去!」他的脸涨红了。

    她清醒了一点点,望着他两秒钟,才发出惊天动地的尖叫,慌张的跌了一跤以后,她娇声的骂,「你为什么不锁门?」

    他已经气到不会响应了。

    臭着脸走出浴室,决定马上到实验室去,省得在家里被气死。正想对艾伦发场脾气再走…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

    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脸上落下阴影,粉嫩的嘴唇有着饱满的丽色,只有睡着了,才像是精灵般的美丽。他看得忘神,猛然摇摇头,不行不行,这是红粉骷髅…

    只要一醒来,马上变成爱跌倒的恶魔了!哼,我知道她的真面目了!

    没错!她是白骨精!复活不够久,所以老是踢到自己的脚,才那么会跌倒!

    像是着火似的跑掉,大门的那一声巨响,惊醒了艾伦。

    我在哪里?她脑筋运转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搬家了。偷偷地跑去敲了很久的浴室,确定砚耕不在里头,这才捏把汗,进去刷牙洗脸。

    这么早起来干嘛?已经不用上班了。但是上班时的习惯残存着,现在叫她再睡,实在也睡不着。

    她决定专心画画。走进房间…搔搔头。

    其实,昨晚她真的试着整理过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房间还是像核弹废墟一样。最后她决定把所有的杂物往墙角一推,清出可以走路的地方,嗯,这样就好了。把画笔和画板拿出来,开始画画。

    采光充足的顶楼,冬阳和煦的照进斗室,她将生活费极少和不确定的未来先摆在一边,沉浸在创作的喜悦当中。

    当初进入顶点,的确为了漫画的一点雄心未熄。然而几年过去了,看遍了小池塘里的争权夺利和漫画家的短视近利,她觉得疲倦,渴望回到画画的最初。

    每天在公司只是作着枯燥的杂务,许久不曾接近画纸,刚开始画的线条,实在抖得厉害。

    画着画着,故事慢慢随着渐渐熟悉的笔锋浮现,蓬着大尾巴的狐狸,可爱的麦穗娃娃,和忘记回南过冬的野鸭,麦田里,他们相伴对话…

    她不曾注意日光渐渐西斜,也忘记了该吃饭,精神盈满的时候,rou体的饥饿会变得微不足道。

    当她沉浸在创作的喜悦当中时,砚耕却在实验室里发出惨叫声。

    「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杀了她~放开我~」砚耕红了眼,一夜失眠让他的眼睛充满血丝,跑了三天的程序居然功败垂成,只因为学妹的「好心」。

    「人家不是故意的嘛~」晰慧埋在同学的怀里哭起来,「人家看那台计算机开了三天,烧得好烫,才把它关起来的…」

    「还我的实验来!还我的毕业~还我的青春~」砚耕像是疯牛似的,恨不得打她一顿,几个同学都拉不住他。

    「救命呀~良良~快来帮忙呀~」正在隔壁实验室的粱良,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试管。

    她轻而易举的把比她高五公分的砚耕抱离地面,转个方向落地,拖着他,「走啦,跟那种娘儿们生什么气?来啦,我实验室里还有两罐啤酒,昨天农学院的学弟又送了我一些花生哩,走啦…」足不点地的把他拖走,嘴里还念着,「你们怕什么?他又不会真的打女人。」

    「他是不会打女人,但是会砸设备出气呀…」同学们擦擦汗,嘘口气,庆幸抢救设备得宜。

    「我真受不了这些笨蛋女人,真是蠢到家了!为什么女人全是这种角色?我贴在电源上面的纸条看不懂吗?每年都有这么一个新进的笨蛋学妹,我的论文矮我的实验矮」他滔滔不绝的骂女人,梁良只是自顾自的喝啤酒吃花生。

    等他喘口气喝啤酒的时候,「喂,哥儿们,我也是女生。」友善的拍拍他的肩膀。

    砚耕瞟一眼身高一七五的同学,健美的身材和强健的体魄,他们三个实验室的男生,情书加起来没有她一个人多。「你确定?」

    梁良有点不确定,泄气似的,「我的身分证上是。」

    「如果女人都跟你一样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