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D，你在七会才呆多久，不会知道的。”

    我虽然是没呆多久，但小米可呆得够久，“也不全是这样，你不去参加活动，UT再怎么吹也的确是不会有东西拿的。兔子这人就是这样，虽然强硬了一点，管公会还是有一套的。当初我最佩服的就是，只要七会打王座打老克，一进UT安静到没有一丁点声音，根本看不出来是在打副本，只有谁领队的才偶尔说几个指示，谁要想聊天都会被骂的。那时候白菜啊，我啊，都被骂过，说是有聊天房，要聊的上去聊。就是这样，全跟受过专业训练似的。我就不喜欢这么玩游戏，太累。”话锋一转，“还是我的赤壁好啊，大D啊，来玩赤壁嘛，好多任务，好适合你玩的……”

    为了防止误入大哥歧途的戏码再次上演，我决定闭嘴装死。

    “啊！五智！五智！阿秋，五智要给我！”去烙印的几个人里蹦出了虾米的尖叫。

    难道他不是从神会出来的吗，怎么一点专业迹象都看不见……

    “诶，都是表面功夫，背地里的事情啊，只有我们知道。”十四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小米号是谁？”

    又是小鹏在行会打字问。

    难道神泣也有上线提示，每次都跑出来捉住小米动态，真不知道是不是因爱生恨，唯恐天下不乱的。

    “D，我来转会，你们继续。”

    “插插D啊！”

    “惊现真人造访神会！无图无真相！果断截！”

    “前面插插插，后面插插插，中间一个D啊，百闻不如一见呐。”

    “……”

    调侃声四起的时候，我下意识看了看原先认识的那些人，是跟着调侃，还是闭口不言。

    刚刚还口若悬河的白菜一下子就没声了，苹果视若无睹地继续着自己刚才的话题。心里还是庆幸的，血战、稀饭，都没有开口说什么让我听了会难受的话。

    我忍着就当没看到，把行会栏里剩下的会员大概瞄了几眼。阶段很清晰，除了30级玩战二的号，就剩58以上冲60的，余下只有大概十个以内的小号。接近饱和的状态，果然是准备“大干一番”了。

    正准备点退会的时候，白菜说了句，“好无聊啊，蛋姐，咱们抢怪去吧。”

    苹果说，“白菜，你别这么放肆啊，咱会里有个正义使者在看着呢。”

    小鹏说，“草你妈，大D，小米的号老子就当没练过，有多远滚多远。”

    白菜说，“啊，对耶，咱们都保持沉默先。”

    苹果说，“小鹏，你也别太在意了，就当丢了个包子喂了两条狗，一个靠人家练号，一个要人家东西。”

    血战说，“苹果，别说了。”

    苹果说，“我至少不会分了手还去问人家讨装备，要不要脸啊这倒霉孩子。”

    血战说，“大D，你快走吧，我能给的都给你了。”

    白菜说，“哈哈，血战X尽人亡了。”

    苹果说，“切，问男人要东西要不到，现在捡人家玩剩下的破号。”

    我停顿两秒，迅速退出，申请，下号，点全体。

    “我问男人要什么了？小米靠谁练号了？你们一个个有没有良心不怕被雷劈啊？”

    交易栏里，苹果说，“要劈也是劈你吧，不要脸的小贱货，我苹果跟人分手从不回头，哪还问别人讨分手费的，恶心不恶心。”

    我继续全体，“我问谁讨分手费啊？我讨到什么了啊？”

    依然交易，“那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反正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女人，要是现实碰到啊，早两巴掌打得她找不着牙了，你就庆幸吧。”

    “有什么话放全体说，交易留给别人做生意，今天这些事情大家就说说清楚，这么喜欢算账，大家算算明账。”

    苹果跟了条全体，“全体就全体，谁怕你啊，我刷全体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玩鼻涕泡呢。”

    “你是说你老了？”

    “滚，小贱人，给你面子不要，别怪我苹果不念旧情。”

    “千万别念，我等你做点啥等很久了，不是要抢死我搞死我么，我咋天天逍遥自在呢。”

    “你急什么，那是姐姐懒得理你这个小垃圾，真要搞死你，姐姐大姨妈用剩下的全呼你脸上闷死你，看你这张逼嘴还能说。”

    “你那是止血带吧，被搞多了大出血啊，看过卫生巾广告没，这年头哪还买的着不透气的啊？”

    “你妈经血没喝够，我老婆的赏你点。”一个叫断刀的人。

    “嘿嘿，断刀哥哥，你别理她，这种脑子有坑的人就是欠骂，娘子我来就行了。”

    “一起上吧，一个挤血，一个做创口贴广告。”

    “你要不要脸啊！贱逼！烂货！￥！&@％*……*！”

    “哎呀，苹果亲爱的，别气，咱们斯克伦抢怪去了，正义使者出动了啊，斯克伦火怪要来快来。”白菜发了条全体。

    她应该在交易说了不少话了吧，可惜我看不到。刚才的庆幸感，突然变得好可笑。

    “大D大D，怎么了？”十四在UT问我。

    “没什么，开小米号过来，看了点不该看的，气死我了。”

    “呵呵，别介意，我们知道就好了。”

    “跟谁吵架？”小米问。

    “苹果咯，诶，压力大，她好能说的。”

    “那个人啊，我最讨厌她了，以前在大哥会的时候就会煽风点火，她那个号也是买的，买来就58，到现在还没60，一起组队去比德，怪都刷出来打法师了，她还在那里打一串全体念诗，烦死人的。本来一个公会就分不到几小时，我洗了体能练到0。8左右，她就动个0。4了不得了。”话锋又转，“别跟这种人生气，不值得的，来赤壁吧！”

    “……”

    “吵什么吵，烦不烦啊，整天这么吵吵吵，王座老克怎么不来，这么了不起，战场打塔都不见你们人呢。”龙女开口。

    “这就是我家小浣熊说的插D啊，果然够贱啊，来战场啊，让老子见识见识。”

    “没声啦？那什么D啊，你给我记住啊，以后来战场，老子格外照顾你。”

    “不好意思，你哪位啊。”我还在迷茫龙女的话，是说我还是说她们呢，又冒出来一个愤怒黑人。

    “你不用知道老子是谁，欺负我家小浣熊的，一律格杀勿论！”

    “不好意思啊，小浣熊又是哪位？”

    交易里看戏的冒出稀稀拉拉的笑声，我依然有些迷茫。除了兔子我都惹谁了，一会儿来个乖乖FS训斥我别问男人要这要那，一会儿苹果说我问血战要分手费，一会儿在神会都出名了，一会儿又来个小浣熊，现在还扩张到愤怒黑人来凑热闹，是哪跟哪啊，我怎么天天有架吵。

    QQ弹了条消息，甜甜加我好友。

    “甜甜？咱们和哑哑一起刷石头的那个甜甜？”

    step　71…72

    Step　71

    “哈哈，小妞，不认识我啦，快看，我终于见到心凌了。”

    甜甜不由分说截了一张艺术照的脸部特写给我，浓眉大眼白皮肤，是个看上去有十八九岁的黄花大闺女。

    “认识，认识。你怎么会有我QQ啊？”

    “我厉害呗，嘿嘿。以前说跟你视频的，老没空，今天我在网吧玩，咱们来视频。”

    “……”话没来得及说，甜甜的视频就弹来了，“小姐，你给我点心理准备好不好，说来就来，我要沐浴更衣的啦。”

    “哈哈，咱们老相识不介意的。心凌漂亮不，哎呀，我爱死这种小妞啦。”

    视频里的甜甜一头直发，涂着厚厚的唇蜜，和以前在照片里看到的一样，娃娃脸，正妹一个。没记错的话，她是苏州人。

    “嗯，挺可爱的，心凌也是苏州的啊？”

    “她上海的，还在上学呢。”说完，甜甜扭头跟身边的男人说了句话，指了指我。

    “哇，你边上的好帅啊，也玩神泣的？龙九月？我记得很胖啊。难道是哑哑？！”帅哥很眼熟，模糊的印象里依稀分辨得出，是神为我泣公会主页里的某个人。

    “呸，别跟我提那个死胖子。哑哑那头猪，我都很久没见了，这帅哥是我的，你别想了，哈哈。”甜甜斜眼挑了挑眉，伸手捏了把帅哥的大腿。

    “额，行行，我没二心，绝对没二心。他也兔子会的？”

    “嗯，叫疯子。我很久没玩游戏了，听说你跟兔子闹翻了？”甜甜一边打字，一边和疯子你一口我一口喝着饮料。

    疯子？

    “闹得还不是一般的翻呢，刚刚还在跟苹果吵架。”

    怎么突然连名字也好熟。

    “那女人有毛病的，你别理她，整天神经兮兮爱死不死的，好不容易给她搞到了断刀，买了我朋友的战士号。要不是看在断刀的面子，谁愿意卖给她啊。结果呢，上礼拜去属性，被黑杀了号都没了，一身装备啊！我朋友都郁闷死了，辛辛苦苦练起来，要结婚了没空玩，想找个好归宿的，结果去属性也不知道带两个复活，买得起号，买不起复活？”

    馒头跑进我们的UT来，“DD，我在斯克伦对抢了，你不要来了。”

    “啊，甜甜，我先关视频了，咱有空再续，我先去游戏里，还没吵完呢。”

    “嘿嘿，去吧去吧，我们去二人世界了。”

    一关窗口我这才想起来，小米不是才刚说龙女是疯子老婆吗。太复杂，非礼勿懂——“馒头，在哪啊，我来啦！”

    “你别来。”馒头的语气很奇怪，“我去就行了！”

    “干啥……”

    “人家怕你又吵起来，关心你嘛。”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十年的麦里传出来，这是……

    “死灵？”

    “嘿嘿，听得出啊，班长去有点事了，我换自己的号进来。”

    死灵用十年的麦，他们原来也是一个地方的呢。

    “馒头，在哪啊，我开号过来给你加状态。”

    “你别来了，她们都跑了的，女人说话真没谱，没劲。”突然停顿了一下，“额，有些女人说话真没谱……我去沙漠巡逻一下。”

    “……你买的号不怕死啊。”

    “笑话，只有他们死没有我死，抢不死他们我就开黑号杀死他们，杀不死也吓死他们！”

    馒头好像就这么热爱起抢怪，兢兢业业，真的快变每日定时巡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啊。我沉思着踱回仓库，瞥见角落几个空位里那些曾经的玫瑰花，清了清包，一股脑全拿出来扔进了商店。

    死灵换了马甲，告诉我自己和十年原来是一个队当兵的战友，十年是他班长，后来做了一个网吧的股东，他就去里面当网管帮帮忙，不常来游戏，通常只帮十年组织刷战功，半夜三更才能在UT见到他。

    的确又要半夜三更了。和死灵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重回威勒斯打新鲜玫瑰。听他吹起自己的传奇经历，虽然没有过程叙述，只有地方名词，但是这么多祖国大江南北的生僻地名，多少我也能长些见识。没一会儿，话题就延伸进游戏了，死灵光骂代理骂游戏设定就滔滔不绝了两个小时。其实我挺反感这种一边骂自己游戏一边还老是玩的人，就像劲舞团，大家都在骂，怎么玩的人还这么多呢。不好就不要玩，有点骨气，血铁点，汉子真些。

    鉴于不听死灵说话就得听虾米鬼叫，我无怨无悔地忍了。

    五一二已经过去一段时日，小冷依旧音讯全无。半夜三更这个点，是故人最活跃的黄金时分呐，我好死不死地又是在打花，月猪好死不死地又被我碰见。

    ——这就叫缘分，不想遇见都不行。

    脑袋像口钟一样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前后撞得不住发震，眼泪止不住的就大滴大滴往下掉。搜了段地震新闻，好死不死放的是绵阳，重灾区三个字，看得我浑身凌乱。画面里一个劲下雨，人都跑到体育馆睡觉，我截下了几张新闻图，放大了瞪着眼找。半天想起来这不是游戏，人头上没有名字，小冷长什么样我都没见过，怎么找呢。作罢，看了眼朋友空间新更新的日志，好死不死正好写的是自己WOW里的四川朋友。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不能自拔，那一段“有人问，512里死了多少WOWER。人们说，一个都没，他们只是掉线了。”看得我又再一次浑身鸡皮疙瘩窝在椅子里擤鼻涕。

    我打开留言，给小冷发了句“掉线掉这么久也不知道给我账号密码，无聊了还能做做代练啊。”

    漫漫长夜。

    小冷，你还看得见吗。

    Step　72

    早上，见我们还没睡，十年便组了一队去抢早上的属性，我因此又认识了两个人。

    一个叫做小胖，开了花花的战士号。十年介绍说，小胖和他是兄弟，就是懿会的“樱花”，神为我泣主页里那一桌聚会吃饭拍的照片里还有他。可我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无论是“小胖”，还是“樱花”。

    小胖却是自来熟，还告诉我他老婆跟我是一天生日，一定得交个朋友。我自然乐呵呵地应了。

    另一个叫逍遥，是个困难高级战士。名字不陌生，从前在很多行会都见过他，也常在迦纳城邀请我PK，但不熟悉，一直是路人的角色，也算是个老玩家。十年说他过几天就开号来我们会，因为总是通宵的缘故，他和会里的人不太熟，但组着去过很多次早上的属性，人品绝对没问题。

    早上七八点的属性人总不会多，打手少了，姆哥死的慢，六刀肆虐的作用就没那么明显，全看装备和收刀的操作。听说早上还会有一大帮黑人，有兔子在愤怒练的黑号，有投奔他们的黑号，也有敌对他们的黑号。至于哪天会来哪一拨，就得看我们造化了。

    应该也不能排除兔子会全开愤怒号的情况吧，这样我们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全体被杀回副本外面站着。

    小胖说可能性不大，首先兔子还不能保证光明的会员人手一个愤怒号，其次，开光明号也能杀了愤怒敌对的人，先肃清人少的愤怒，总比搞我们这些搞不死的小强要前瞻吧。

    于是我又开始担心会被兔子的愤怒卧底暗杀，或者不小心成了敌对兔子的伟大愤怒人士手下的炮灰。阿秋鄙视地说了句，“我死亡号都不担心，你一个困难奶妈担心个屁啊。”一语惊醒缺觉人，我于是不担心了。

    说来也怪，后来，只要我参加，早上的属性就见不到黑。几次我睡早了没起得来，阿秋就不幸被暗杀。歪头想了想，自从我开始玩，就似乎没见过什么真正的对打场面，无知者无谓的道理顷刻体现得淋漓尽致啊，我开始期待遇到黑的那天，幻想着嫌疑人，大菠萝，或者是梦里“好硬好硬”的MVP豆芽菜，闪闪红光地出现在属性房。哪怕是兔子的黑也行，生活就需要激情嘛。

    当然这个想法是不能被阿秋知道的，因为掉复活烧钱的不是我，并且我连经验都没掉，去都没去。已经站着说话腰不疼了，不能再狼心狗肺蔑视人家的伤痕累累。

    step　73…74

    Step　73

    在十年和歪歪的组织下，星期天的行会积分赛隆重开打。

    神话和狂战，分别开30级混战二的战士号，先带几个小牧师一起杀了B区第一个BOSS，然后分头行动。神话负责一个人绕到A区杀BOSS，狂战则带着其他牧师前往B区第二只。

    猫哥作为主抗骑士，带着大号会员干掉C区第一只BOSS后；一起边刷小怪边等狂战的好消息。

    虽然不能跟群殴虐杀BOSS的兔子会比，但峥嵘岁月的积分赛要比吃饱撑的优秀太多了。我在C区奶妈队跟着猫哥行动，BOSS没几分钟就死了，小怪都是随便杀。期间只有虾米上蹿下跳的“梅花”不慎发挥引怪功，死了一次，也很快就被乐符救起来。最后由于B区牧师太少，加不上狂战的血，没办法杀第二只强悍BOSS，大家便集体刷小怪。

    光是这样，也有比吃饱撑的高了好几倍的积分。

    没有行会大厅，结束后，十年便召集所有人在艾德里亚东北角比较偏僻的弗雷萨亚庄园开了个会，题名“第二次代表大会”。其实所有会员几乎全到，余下没在线的基本都是在线人的小号，不存在“代表”这一说。非要代表，也只能是大号代表小号，自己代表自己参加公会会议。

    这时候的峥嵘岁月，已经不是我刚进来时候那样迷你的小军团，更加不是我帮忙建会时候的一个队了。庄园里，一队B区小号，一队牧师，三队打手。从几个人，到十几人，到现在的几十人。

    “喜兆啊，喜兆啊！”我情不自禁打字咏叹，“都这么多人了！我们的未来一片大好啊！”

    “……”虾米一个踉跄，“还好你没说这里坐了一地的凶兆。”

    “我咋觉得就是一地凶兆呢。”阿秋冷冷地说了句，“肯定没啥好事。”

    “好事，好事。”死灵嘿嘿一笑，“绝对是好事。”

    一地凶兆很给面子的安静下来。

    “下个礼拜四服务器维护以后，我们的行会大厅就正式开出来了，每个星期要交一定的维护费用。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大厅是一起用的，所以还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