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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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蛇美女诱玉兔君

    作者:葆琳

    男主角:孙约麒

    女主角:张彩瑶

    内容简介:

    “我、我不干了!”

    性格温吞、说话一向不大声,总是安安静静地在角落工作,

    简直老实得像是在月球上捣麻糬的兔子般的小助理孙约麒,竟然弃职逃跑了?!

    霎时,办公室上上下下都把责备的目光移向罪魁祸首——

    业界知名的女暴君张彩瑶!

    拜托!不过是一名助理说不干了而已,大家干么都把她当成万恶不赦的杀人犯看待?

    她不过是要求严格了点,又没做啥无理的要求,

    会叫他半夜三点去找资料,也是情非得——

    啥咪?!全体职员要跟着罢工?

    唉唉唉,这怎么可以!好吧、好吧,她会反省的,

    吶,她这就去把那该死的小兔子男再找回来,

    就算要她色诱他也行,这总成了吧?

    正文

    楔子

    我承认自己是个很难搞的女人,个性怪异、喜好怪异,就连长相都怪异……不、不、不,别想歪,我可不是指生了三个鼻子、七个耳朵的那种怪异。本人的相貌可不是老“张”卖瓜,自卖自夸,见过我张彩瑶的人,都称赞我真是生得“俊”啊!

    唉,重点就在于“俊”这一个字上头。

    虽然不是虎背熊腰、虽然不是浓眉大眼,更不是方正下颚的男性外貌,可不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的性别经常被人误认。

    小时候母亲抱着我走在街坊,沿路的老邻居们见到襁褓中的我就赞美:“好个可爱的男娃娃,以后一定会是个万人迷!”

    再大一点,到了幼儿园,小女生们更是经常为了我而争风吃醋,动不动就上演:“阿瑶是我的!”、“阿瑶要和我一起玩!”的戏码,弄得老师巴不得将我大卸八块,分给那些哭闹不休的小女生们算了。

    中学、大学,情况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男生们呢,把我当成哥儿们,把酒言欢、称兄道弟。女生们呢,则把我当成屏幕上美“男”偶像的替代品般崇拜、追逐。

    喂喂,这也太过分了点吧?我即使身材高挑了点、声音低沈了些,但人家我可还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黄花大闺女”一个啊!

    瞧我这细皮白肉,没长半根胡须的下巴;瞧我这前微凸、后挺翘的玲珑身段;瞧我这头漆黑如瀑的长直黑发……我都这样子努力地“矫正”大家的看法了,为什么大家还是不能把我当成娇滴滴的女性对待呢?

    罢了、罢了,我知道原因出在哪里。

    喜欢爬山摄影胜过逛街血拼,喜欢在太阳下流汗胜过泡温泉享受SPA,喜欢动手种植花花草草胜过买花店里冰封、冷冻的花卉花材,这样子的我确实不太像是“一般”的女孩子家啦!

    个性粗枝大叶,脾气又暴躁,加上一忙起来就不修边幅,邋遢的屋子可比蟑螂屋,就算被人家指着鼻子说:“你这样也叫女人吗?”也只能自己摸摸鼻子,一声不吭地认罪了事。

    没有化妆习惯,没有上美容院的习惯,穿出门的永远是一条牛仔裤加白衬衫,脚上套的不是皮制平底凉鞋就是登山运动鞋的我,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来,都称不上“美”女,顶多被列入“帅”妹的层级,这亦是无可奈何的事。

    连我自己都不由得怀疑,这样的我也有男人敢上门求婚吗?真的有那么个天下奇葩有勇气挑战极限,愿意和我站在红色地毯上,请求神的见证,并且忍受旁边的人指指点点地怀疑他是娶了个“老婆”还是娶了个“人妖”吗?……好问题。

    答案,在今天揭晓。

    现在的我,瞪着镜子里那个“花枝招展”的白衣女子,还是再三地想确认,这真的不是一场梦,不但有男人敢向我求婚,而且他还奇迹似地赢得了我的点头同意。

    天啊!我就要做人家的“老婆”了!

    原谅我的脸上露出了相当不雅观的笑容,我很想收敛一点,但是我实在讶异到不能,高兴得像要飞上了天。

    怎么样?是不是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竟能掳获我这个怪异到不行的女人的芳心?

    先别急,这个等后头有机会再慢慢说。

    我还想多对着自己这副难得的“淑女”模样陶醉一下。可惜无论我的摄影技术再怎么高超,要自己拍下自己的婚纱照,难度也太高了点,不然我真想要亲手拍下这值得纪念的一刻。

    对了,我似乎忘了提,我现在是个职业摄影师,不过不是开照相馆的那种。我开了间摄影工作室,专门接CASE回来做。从拍摄时尚杂志、美食杂志、旅游杂志的照片,到一些较为专业的汽车杂志、地理杂志都有。就是人家所说的“特约”摄影师的工作。

    走进这一行,是机缘也是命定。

    命定是因为我自幼就在业余摄影爱好者——父亲的带领下,可以说是摸着相机镜头长大的。父亲想拍照的时候,我通常也是一百零一号的头牌模特儿,家中堆满了我从零岁到二十岁的相片。

    机缘则是父亲在我二十岁那年,提早到天堂报到后,他所留给我的那台老莱卡单眼相机,为我拍下了第一张获得摄影比赛头奖的相片,从此打开了我自己的摄影人生,也让我透过镜头仍能感觉到父亲长伴左右的关怀。

    不知道现在爸爸在天上,是否也看到了女儿的“新娘”模样呢?想必父亲也会为我感到开心吧!

    说着、说着,怎么眼眶就红了呢?果然在这种人生的大日子里,性格再怎么大剌剌如我,也免不了哭哭啼啼,泪腺还是比平常要来得发达许多。

    “彩瑶,准备好了吗?”

    糟糕,亲爱的母亲大人在呼唤我了,难道时间已经到了吗?

    “我进来喽……”

    慌忙地把头纱戴上后,我转身面对母亲。

    “阿瑶……”母亲的呼唤里,有丝哽咽。

    我红了红脸颊,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我穿成这样,是不是很怪啊?妈。”

    “傻孩子,怎么会奇怪呢?妈等这一天不知等了有多久、盼了有多久呢!真漂亮,漂亮极了!你是妈见过最美丽的新娘子!”

    请见谅,在母亲的眼中,孩子永远是最美的,所以千万别怪她说得太恶心喔!

    “来,再过来让妈瞧瞧。”

    我听话地在母亲面前转了个圈,并且按照她的要求摆了好几个POSE。

    “呜呜~~我真是太高兴了,想不到我能亲眼看到你穿上白纱……”

    母亲大人的泪水真是一发不可收拾。

    “妈,你哭成这样,好像我嫁出去是个奇迹一样。”

    好吧,说真的,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以前我一直认定自己是个跟“工作”结了婚的女人,绝对不会昏了头跳进“婚姻”的陷阱之中呢!

    “你这孩子一点儿都不懂我有多替你担心。成天看你忙着工作、工作、工作,害我以为你根本就不想让我有机会做祖母,抱抱外孙了。谁晓得,忽然有一天就跑来告诉我,说你要结婚了!我还以为你是去绑了哪家的良家子弟逼婚呢!”

    咳咳!我的母亲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只是没发现原来身边竟有如此“良玉”,晚一点开窍而已啊!况且,我一发现他的好,就把他拐到手上了,您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呢?

    “不过,妈什么都不求,只求你们往后婚姻能幸福。以后你可得记住,千万不可犯下风大师给你指点的那几个大忌,这样才能求得你们家和万事兴,幸福到白头的日子。”

    是、是、是,我知道啦!

    我会努力地使出我的蛇缠大功,牢牢地盯住我家这只乖兔子,不让他有机会到外头去拈花惹草就是。

    好啦,我要结婚去了,请大家给我们俩诚心的祝福吧!

    第一章

    仔细想一想,自己似乎并不怎么了解孙约麒这个男人。

    今天的天空阴阴沉沉的,希望别半路不起雨来。

    张彩瑶坐在那张经过无数岁月洗礼,被日晒雨淋到油漆落尽,只剩斑驳椅面的候车椅上,边怀疑着站牌上所写的“发车时间”是真或假,边望着四周彷佛回到民国五、六十年代的乡野风光,想着。

    虽然孙约麒已经帮她工作了三年多,可是彩瑶连他的老家竟是位在这么一座偏僻山林的小镇上都不知道。

    这样看来,我还真是个颇为失格的老板喽?

    不过她敢对天发誓,她可不是刻意要漠视孙约麒,或是不关心他的,只是孙约麒这个人啊……唉,真的是个闷葫芦。

    他不是那种冷漠摆酷、刻意不让人接近的闷,而是那种不管你和他讲什么,他都会笑笑地点点头,看似很好相处,但是暗地里你已经被他四两拨千斤的太极拳给唬住,根本不知道自己碰了一鼻子软钉子。

    彩瑶自己是个肚子里有什么东西,绝对藏不住的人,说好听点是大而化之,说难听点是……呃……口没遮拦?因此和她熟识的人,都不会妄想要她保守住什么天大的秘密。幸好她也从不喜欢听八卦、聊他人的是非,就是直肠子的性子容易惹得人生气,不过多半也只会气上个两、三天,还没有人因为她的“口没遮拦”吃了大亏进而和她绝交的。

    自己是这种个性的人,所以彩瑶很不擅长面对那种深藏不露,浑身上下都很神秘的家伙。就好比在一场热闹的派对中,看到有人与场子格格不入,冷面在当壁花,令你不知道该不该伸出手去邀舞。说不定,人家就是喜欢当壁花的滋味,到头来,反倒是自己多管闲事。所以,最后你还是只能选择“视若无睹”,不听、不看、不说也罢。

    对孙约麒,嗯,正是这种感觉。

    问了,反正也得不到答案,索性就什么也别问,大家也省去一场沉默又尴尬的对谈。

    彩瑶再次抬起手看看腕表,距离站牌上写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可是还不见路上有半辆客运车的踪影。

    难不成,自己是在等一辆永远都不会到站的公车不成?

    早知道会这样,也许当初自己就不要太依赖孙约麒,早早去学开车,考一张驾照,现在就不必痴等这辆“天晓得”何时才会到站的公车了。

    平常的这个时间,自己大概正在工作室内,为今天一整日的工作行程做好事先必要的准备工作吧?

    整理底片、清洁相机镜头、调整相机,这些是她坚持不假他人之手的事。至于摄影场景的架设、灯光、反光板的安排,以前这都是头号助理孙约麒的工作。而自从孙约麒弃职逃跑后,她就接连让其余助理帮忙,可他们每个人都被她骂得狗血淋头,嫌弃到不行。

    别看普通时候的她很好相处,一提到工作,她可是六亲不认的魔鬼老板。不行的东西就是不行,她绝不会说半句模棱两可、让对方好过或是安慰人的话语。为了追求更完美的作品,把手下骂到痛哭流涕,她也可以眉头皱都不皱一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不到三天,全体助理都竖起白旗。他们反过头来异口同声地威胁她:再不把孙约麒找回来,谁都没办法再干下去了!大伙儿要进行集体罢工,抗议彩瑶工作时“不把人当人看”的行径!

    人家说“众口铄金”,她一张嘴巴,哪敌得过工作室内的七、八张嘴?就算道理上明明讲不通,但眼前她也是骑虎难下,不得不按照大家的要求去做。

    再者……她自己也觉得这年头拥有像孙约麒这样闭着嘴巴埋头猛做事、不论怎么骂也不会跟老板造反、一心一意只想去满足她的高标准需求的好摄影助理,和拥有金山、银山一样贵重无比。她也不愿意失去他,毕竟,谁知道想再找到下一个孙约麒,要等到民国几年?

    所以,她此时可是身怀着全体“彩影”摄影工作室伙伴们的莫大期望,千里迢迢地跑来这个南投的乡野小镇,想要把孙约麒这尊“救人救世的千手观音”再请回去。

    想到出发前大家那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压迫目光,彩瑶就不由得从心底发出深深的叹息。

    那些家伙……也不想想,孙约麒可是个连声招呼都没有打,突然间就丢下工作不管,跑回家去、一点责任都不负的落跑助理耶!

    按照道理,我这个老板还想向他索取这段日子害我损失宝贵工作的赔偿金呢!

    居然说什么:“他一定是再也受不了彩瑶姐的无理虐待了!”、“彩瑶姐得负起最大的责任,把他找回来!”、“就算使用美色也没关系,你色诱他,再要他负起责任,务必得把他再带回工作室来!”……

    七嘴八舌地说了一堆这些没天良的话,实在教人听不下去。

    拜托!我哪一点虐待他了?我承认我工作时是欺人太甚、嘴巴狠毒,但那也只是局限于工作的时候啊!私底下,我哪次对人恶言相向了?况且……要我去色诱他?我耶!我上上下下,哪根骨头像是有诱惑人的本钱了?叫我向人撒娇、抛媚眼,还不如叫我去跳火圈算了!

    说话的人,只需动动嘴巴,也不替必须实行的她考虑一下这件事做起来的难易度。倘若她那么擅长于“拐人”,到今天还会是小姑独处、孤家寡人吗?啧!

    就在彩瑶不满地嘟起嘴巴时,噗噜噜的吵杂引擎声在虫鸣鸟叫的道路彼端响起,一辆姗姗来迟、十分老旧、排放一阵阵黑烟的乌贼客运车总算现身了。彩瑶立刻捉起她爱用了十年的帆布背包,从椅子上站起身,拚命地挥舞着双手。

    慢吞吞的,车子稳稳地停靠在站前,车门嘎吱地敞开。

    “请问一下,这辆车有没有到○○村?”对着车上穿着很“草根味”的驾驶阿伯,彩瑶拉开嗓门问道。

    “○○村?有哇,你外地来的喔?去那里要找谁?”

    “那边有一户姓孙的人家吗?”

    “孙?噢噢,你是说那个『山头孙』啊!厚,那你搭到○○派出所比较近,大概走四十多分钟就可以了,不然从○○村那边的话,再走到他们家可能要一个小时。”

    四十分钟?一、一个小时彩瑶瞪大了眼睛。到底孙约麒的老家,是在怎样的深山野岭里面?青青菜菜、随随便便走个路都要花那么久的时间?吓死人了!

    她该不会是跑错地方了吧?

    在跳动、左摇右晃的不安定车身里受尽颠簸之苦半个钟头后,彩瑶终于从冷气故障的闷热客运中脱身。

    “小姐,俺跟你讲的,你有没有记住啊?看到那栋红红围墙的房子没有?那个就是派出所啦!再从它旁边的那条路走进去,一路上有很多岔路,你都不要弯进去喔!一定要看到我说的那棵百年老榕树才可以向右转。啊你如果实在找不到,随便在路上找个人,问他『山头孙』的家怎么走,大家都知道啦!甭担心!”

    “好,谢谢你,阿伯。再见!”她挥挥手,目送客运车缓缓离开。

    由于车上没有几个乘客,驾驶阿伯很自然地和彩瑶聊起天来,所以彩瑶也从阿伯的口中得知了许多有关“孙家”的事。

    最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是,孙约麒的家族在地方上,竟是无人不知的“传奇”世家。不提别的,单是“山头孙”的昵称由来,便让彩瑶相当讶异。“山头”两字是指孙家拥有邻近好几甲地的山头,是这附近数一数二的大地主,因为放眼望去这个山头是孙家的、那个山头也是孙家的,所以大家就叫他们“山头孙”了。

    拜自己所从事的工作之赐,彩瑶是见过不少都市新贵、有钱人家出身的“大少爷”、“大小姐”们。她知道不是每个家大业大的人,都会摆出一副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模样,态度诚恳、待人平实的也是有,可是那些人身上,多半还是会流露出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尤其是家财万贯、养尊处优型的,那种不染俗世的模样,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可是她真的没发现,原来孙约麒出生自土财主家,是个不折不扣、一辈子不需工作也不愁吃穿的大少爷!

    据说孙家的资产,不止于这几座山头。过去他们的土地都是在南部都市一带,后来大部分出售给别人盖大楼,获得的庞大利益就转为购买这些山头,而少部分没出售、仅供出租的大楼,获得的租金也相当可观。

    背起她的帆布包,彩瑶看着遥遥无尽头的山间小路。要不是人已经走到这边了,她真想掉个头回台北去算了。

    本来她还抱着“不妨一试”的心态,想来说服孙约麒回台北的,可是听完阿伯的一番话后,心中的那点希望就像风中的烛火般,微渺得像是随时都要消失。万一对富家大少孙约麒来说,在“彩影”工作不过是闲暇无聊找件事来玩玩的娱乐,那么玩了三年他也腻了,所以弃职逃跑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该怎么办?

    不,事已至此,好歹我也要臭骂他一顿才甘心!

    彩瑶嘟起嘴,忿忿地走在悠闲的乡下稻田小径间。越想不是越教人火大吗?想不到他竟是这种人!

    她不管他家有多少财产、他想做什么事来娱乐自己,或者对他而言,在“彩影”工作是不是只用来打发时间,可是一旦接下了一份工作,无论是以什么心态面对这份工作的,都该对这份工作抱持一定的尊重与责任感吧?即使不需这份薪水,也不能说走就走,给其它人带来莫大的负担啊!金钱损失事小,时间、生命的浪费可是用钱也换不回来的!

    现在赌上这口气,她也一定会走到孙家,找上门去痛骂他!

    二十多分钟后,彩瑶看到那棵老态龙钟、盘根错节的百年老榕树时,真是感动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她冲到大树下,一屁股坐在那张不知名的好心人所摆放的长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