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虽然造作,但是细细品位,说的也确是事实。
学生时代,忙着读书也忙着和班上眼高过顶的男生争个高下;毕业了,职场的偏差让姐妹们每每觉得郁闷加无望;没结婚的忙着相亲,结了婚的忙着照顾家庭,没孩子的忙着造人,当了母亲的更是天天被个小瓶子拖住……
暗暗下决心:下辈子投胎,绝对不做女人……
再加上另一句经典: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所以,现在的草草,真的被这些不知道哪莫名其妙冒出来但是又全都在我身上体现的废话搞得十分糟糕。
刚想着最近几周过得比较惬意——沐溱文的失踪,和秦的一两次温馨碰面,除了时不时伤脑筋躲着涂韬,基本上是完美。不过马上年底了,社里要劳烦高层的事增多,所以和涂韬也不经常照面,想来是有够他忙的。
早上起床,发现从今天开始每月周期性的倒霉,不知为什么,竟有种难得的悠闲到头的预感……呸呸呸,童言无忌……
下腹隐隐作痛,逼得我不停地变化坐姿来缓解,这个时候真的很羡慕眼前翻阅杂志的女人——该死,至少她可以有10个月不用受这种罪!
“晕!!!这个沐溱文又换新欢了啊!‘本报讯,记者昨日在XX饭店发现沐溱文与名模涪裳在底楼餐厅共进晚餐,席间两人言谈举止极为亲密……饭后两人携手进入电梯……据悉,沐溱文新任女友内地当红花旦王小彤称一定是记者看错,因为当时沐溱文正和自己在某温泉中心……’这男人换女人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早晚得过劳死!”某女明显过于激动。
“路老师,您好象对这个沐什么的很感兴趣,每天都看他的花边新闻……”一涉世未深的小妹妹不幸担当某女的道具。
“哎呀,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你现在年纪还小,不知道这种男人啊,最要不得!外表再怎么光鲜,但是就象高级酒店似的,大开门户广接人缘,有什么好……”把人小妹唬得一楞楞的。“所以我说,这种人比我们涂总可是差远了不是?”
“那是当然的,涂总编好好好好帅的……”
谁说非要三个女人才能一台戏,看看眼前这两只麻雀。
我记得这女人一个月前是还准备把我和秦华凑一块,结果在揣测得出涂韬和我不简单的结论后就开始宣扬: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女人就是要往前看!往钱看!!!
此时,见我完全在她们话题外,抛来一句:
“草草,你也这么觉得吧?”期待……
我不禁苦笑,你一相情愿地认为我被沐溱文套住,殊不知,我只是被自己困在笼中罢了,与别人何干。
如果真的愿意,沐溱文所谓的不分手的筹码,又芑能算做束缚?
他不过就是吃定我不愿意秦华知道的种种,如果真的有豁出去的勇气,这些根本就不算什么。
只是现在的我,没有让自己反抗的动力罢了,涂韬……
还不够格。
见我又坠如迷茫,路盈总算醒悟自己的无聊,摸摸鼻子居然又靠了过来:
“那我换个话题问你好了,”难得的低声线:“你,有没有觉得,涂韬,最近变很忙……”
伸手推来压住我初稿的胖手,不想理会明显只是换了种语法的问题。
“我是说真的,草草,你想想,就算以前他没对你那什么的时候,也不会这么久都不露面的。”手被推开没关系,主动地拉把椅子更近地凑。
我开始死盯着电脑,肚子仍然很不舒服。
“草草,真的,我从早上就想跟你说了……”说着,连“嘴”都开始向我靠近。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稳重了,打了一上午的太极终于进入正题,我承认自己真没她的耐性……
见我终于转头看她,连忙摆出自以为严肃的表情:
“我听上面的人说,这两周以来,我们的杂志频频出问题。先是一篇经济报道被企业告到新闻出版局,被勒令赔偿,后来又是广告商纷纷把广告撤下,最后连印刷厂那边都频频出问题,要么说没纸,要么拖期……”
我打断她:“这些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上面知道处理的。”
压制住内心浮出的不安,路盈虽然喜欢说废话,但完全不关事的自然是不会说的。
想到这里,心里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仍然硬声冒了一句:
“我们这圈子是非本来就多。”
路盈见我这般,直直地盯我:“草草,你一向都聪明的。其实你也猜到了,我听副总说,他们找新闻中心的顾主任,结果人家反问我们怎么把沐溱文给得罪了……其实,都是他搞的事……”
“那也不一定是因为我!”也有可能是真的存在什么利益冲突不是吗?
“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她突然有些激动地抓住我的肩:
“对,现在没有旁人知道这是因你而起的,但是我相信涂韬心里不可能不清楚!”
“那你想我干什么!”我听到这里,突然开始平静地看着好友。
“我!……”
对视良久,她最终有些泄气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我也不知道……”
……
……
我又开始直视电脑,直直的盯着,什么都没看进去。
脑子乱成一团却又清晰地分析:
沐溱文和涂韬根本就没牵扯,他不可能知道什么,也不可能单单为了我对涂韬做什么,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巧合……
巧合……
但是,
越是这么想,当年的秦华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在我的眼前晃晃晃晃晃晃晃……
沐溱文沐溱文沐溱文沐溱文……
终于,在身后路盈的叫声中,我冲进电梯,按下18层……
十八 愤恨
从电梯里跨出,很是有些腿软……
路盈是对的,女人的直觉从来都错不了,但是即使心中百般认定,嘴上却死不承认,这就是女人……
还没靠近,就听到屋里传来的哭声:
“涂总……那采访稿对方之前是有看过的,说没问题我们才刊载出来的……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翻脸不认……”经济部刘主任。
“刘主任,你也不是第一天做这类稿子了,为什么不再慎重一些!”副总在旁干着急。
久久没出声的涂韬估计也被女强人的哭声闹得有些烦,声音明显带不耐:
“好了好了,这事既然已经处理了,就别再纠缠了。恩,刘主任,你先下去,关于内部检讨的问题我们过段时间再说,这次事件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老总不愧是老总,几句话就把想效仿孟姜女的刘主任安抚下来。
“邓总,你陪刘主任一起下去,顺便鼓励一下经济部的士气,不要受点小打击就一厥不振……”
听到临近的脚步声,我直觉反应往旁一躲——依然抽泣的刘主任,满脸愁云的副总,相信这种神情不会高兴见到我。
两人进了电梯,我旋礼貌性地敲了敲红木门,登堂入室。
“我……”准备先声夺人。
但是,虽然设想多种开场白导入,但当眼前的男人闻声抬头的时候,任何声音都被梗在咽喉——明显有些消瘦的脸上虽然不至于布满胡碴,但也看得出来平日费心打理它们的主人今天偷懒,一层青印;眼神依旧锐利,但眼底泛着血丝……虽然没有满脸愁云,但却明明白白告诉你,烦恼在身边肆虐……
“桑,你专门到我办公室来发呆?” 自那天后就开始这样称呼,见我呆住,男人居然还有心情调侃。
我望他,其实刚才上来的时候十分挣扎,赌气拼命对自己说:如果真的是猜测那般,就对他表示,我已经警告过他不要招惹我,现在就算真的出了麻烦,也不能怪我;如果没有明了的话,就当上去跟他报告一下版本近况,虽然算是越权……对,就这样!
但是现在,此刻,我却只冒出一句:
“真的是他做的?”
涂韬显然也被我的直接愣住:
“他?谁?”
说着过来拉我到沙发上坐定:
“你今天这叫自投落网吧?最近忙得都没时间……”
我打断:“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沐溱文!他为什么会找上你,你们根本就没见过不是吗?”眼都不眨地等他的回答。
定定看我良久,叹了口气,伸手拉过我的手,放在掌心开始摆弄:
“晏桑,你掌纹繁而乱,所以注定纠葛,不要不信哦,我可是学过的……”见我又要出言打断,他朝我举举手,继续说道:
“其实我和那个男人早就见过了……”
我僵住……
“从那次我送你回去后的第二天,我们就碰过面;这次云南回来,没几天他有约了我,还带了一堆照片……”
“照片?!”什么照片?
“呵呵,想不到吧,他居然找云南那边的人把我们在云南的一举一动都拍下来,包括……”视线由我的手掌对上眼睛,我知道他指的什么。
“你们……谈什么?”我蠕动嘴角。
“呵呵,谈什么?谈你。而且,谈得不高兴,所以……就今天的局面。”自嘲地笑笑。
我顿时觉得火冒,虽然这个答案是我知道的,但是,仍然让我觉得自己——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被两个男人莫名其妙的拿到桌子上来——“谈”?
爬他XX的!
“我以为他这么做应该是在乎你的表现,但是晏桑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涂韬继续着。
我不想知道,我知道那个男人的内心和言语都不会让我觉得舒服。
他却不让我如愿:“他说,‘秦晏桑都让我玩了6年了,怎么你对她还有兴趣’‘我不想要的,随时都可以丢,但是,不能是因为有人来要所以我丢!’晏桑,他不在乎你的,你只是他的一个物品……所以,晏桑,离开他吧?到我这里来……”
啪!
一记重重的耳光成功地把他的话打断:
“涂韬!不要再自以为是了!你和他有什么不同!你们既然能够将我放到台上来讨论,我看不出你们有什么区别!”男人呆呆地看着我发飙。
这好象是我打他的第二次了……
狠狠甩开他的手,我奔出门外,发狠地按着电梯,下到一楼招来一辆出租:
“到秦氏!”
十九 羽纤
秦氏。
秦氏的名字曾经让商业白痴的我十分困惑——既然是沐溱文家的家族产业,为什么要叫得像姓秦的一般。
当时,被路盈痛骂什么都没搞清楚就被人拐跑后,硬塞一本专访让我补课——
沐溱文父母当年的婚礼据说轰动一时,政界世家的大女儿秦蓝下嫁商界新秀沐家礼……
上面说沐家礼虽白手起家,但旗下公司也逐渐壮大,在上海出版业占据一席之地,再得到秦氏大小姐青睐,事业更是蒸蒸日上,业内人士传言秦蓝光嫁妆就几个八位数,在当时来说是天数,更别说如此硬的后台带来的连锁效应……
所以,在公司成立十周年,夫妻二人结婚五周年的纪念上,沐家礼不管是出于感恩还是对娇妻的宠爱再或者是旁的什么原因,正式将公司更名为“秦天出版集团”,取“晴天”谐音,寓意公司运程。
不过,媒体习惯称呼它为秦氏……
当时的我还百般感叹,“秦蓝”“秦蓝”,天之骄女,名字和秦姨如此相似,一个是政界名流,而秦姨却在遇见我们之前,一个人辛苦地拉拔秦华……后来才知道,世界虽然同名同姓,张得相似的人多了,但也不是都仅仅巧合的,命运,真的将人玩弄于掌心。
……
深吸一口气,走进模糊印象中的大厅,秦氏,记忆中就只进出了那么一次。
虽然已经没有刚才冲出杂志社的激动,但我的脚步仍然浮躁。直直地望前台走出,理所当然地与同样脚步有些踉跄的女子撞个满怀——
“对不起,你没事吧?”虽然慌乱,但基本的礼节还是有的,我扶住因为冲击往后倒的人儿。
“没关系,我……”纤细的身影缓缓抬头,话音噶然而止……
“你,羽纤?”收入眼底的细致让我叫出声——
她,怎么在这,不是说,在美国,已经结婚了……
秦氏旁,上岛咖啡。
“怎么,在这里见到我很吃惊?”轻呡一口蓝山,陶羽纤面对我仍然的茫然,抛出一句。
“恩,我听秦华哥说的。”
人本来就是情感动物,我更是喜欢自己被情感支配。所以,我确定自己从初见就不喜欢这个人。温柔是她的代名词,但我却莫名地觉得感觉不对,虽然她在秦华,我,甚至于沐溱文面前一贯低姿态。也许,秦华本就不该把她介绍给我们——做为自己的女朋友的身份。
眼前的女子依然那般纤细,但看她手上轻挑的香烟,脸上也少了之前的唯诺——几年的时间,能让所有人展示真是的自我或是挖掘潜在的分子。
“他告诉你什么?我结婚了?呵,是啊,我们到美国的第二年我就嫁人了。不过,”魅惑地对我吐口烟气,“我现在离了。”
指甲紧掐自己的手掌,我试图保持自己的冷静:
“为什么,当初你们离开不就是想着重新开始吗?”
“呵,为什么?怎么你的秦华哥没告诉你为什么?还是,你没敢问?不会你现在还在继续,‘暗恋’你的‘哥’吧?呵呵……”女人极尽妖娆的嘴里钻出的笑声让我冷寒:
“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的声音也变得尖锐,不明白陶羽纤突然的残忍,以前就算两人不亲近,但也是相敬如宾。
捏熄香烟:“秦晏桑,你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啊,你那点小心思当年我都一清二楚,只是我不说破罢了,只要秦华完全属于我……不过现在我对他没兴趣了,你要你就拿去!”
“陶羽纤!你什么意思!”她的话深深刺进我的心,不知道是为年少的自己恼羞还是现在的愤恨。
女人看我半响:“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你我这次回来有自己的事要处理,秦华已经和我完全没关系了,你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起身,傲然从我身边擦过。
我呆呆地继续坐在,头疼,身体痛——陶羽纤,难牵扯的女人——临走了又转回来扔下一句:
“当年,我和沐溱文在公寓那档子,你,在外面吧?”
二十 质问
“陶羽纤来找你!”
心底不停自我建设: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不管我的事
……但是闯进沐溱文办公室的慌乱瞬间,脱口而出的还是这句。
我哭死:今天可是冒着阿宝被残害的可能狠狠踹了冰山一脚才得以被接见的……
挥手让后面难得泄压裂齿别样表情的墨下去,见我激动却只是直勾勾看我,也不否认——我基本百分百肯定,一因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因她最后抛下的话。
“陶羽纤是来找你的对不对,她想干什么?”我躲开他逼近的身躯,依然执着。
“怎么,这么多天没见,就不先问个好?”男人也不在意我的闪躲,转过身坐在沙发上,冷笑:
“我可以把你的关心理解为你在吃醋吗?”
我见他这般,也知道这男人今不适合与我谈话,顿时延续生物的自保意识,鸵鸟般:今天先回去算了,等哪天先看看期再过来,反正陶羽纤也不会跑,杂志社也不会马上就完蛋,即便完蛋,到底关我什么事啊 !XX的,一厢情愿扮演拯救世界的超人……
心中如是思量,但脚步却完全违背我的意志般自投罗网到男人旁边,深吸一口气:
“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低头俯视这个从来都没有看清的男人,反复无常的男人。
伸手拉我进怀抱,我没有挣扎,算是我的一个战术——
虽然不明白原因,但是多年来的经验告诉我,这个男人在怀抱女人的时候比较好说话,我,好歹也算是女人……
“还在痛?”突然地问我。
我正诧异他怎么知道我大姨妈来了,转念想到两人最近一次见面的极不愉快——
没办法,我这人典型的好了伤疤忘记疼,除非真的痛侧心扉。
不过既然他提起,刚才被抛在脑后的众多念头一起呈现,推开他起身,
冷眼:“为什么找杂志社麻烦?”而且能够让涂韬如此头痛,应该不仅仅是动用秦氏一个出版集团的网络。
“我没找杂志社麻烦,”见我想反驳,他继续道:“我只是和杂志社的老总过过招。”
XX的,还和我玩文字游戏。
见我表情冷漠,一阵拟声词:“涂韬为你搞成这样,你怎么都该表示点伤心安抚一下吧?”
XXxx两只自大的猪。
“就算我和他有什么,我们当初也有言在先,互不干预私生活,你忘了?还是……”我故意停顿一下:“你突然有危机感了?觉得没我不行了?”
明知这不是原因,我却故意刺激眼前的恶魔,成功激怒这只到处咬人的狮子。
他猛地起身,狠狠抓住我的手臂:“笑话,你秦晏桑还没这能耐。我只是现阶段不想别人碰我的‘东西’!”
东西!!
这已经是我今天第二次听这话,怒不可言:“沐溱文,你别欺人太甚,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做事情可不可以不要这麽随心所欲,不要把无辜的人拉进来!”
男人闻言冷笑,掐住肩膀的手加重力度,让我暗暗生疼:
“他无辜,他XX的才不无辜!我看他在云南的时候咬你咬得挺爽的不是!怎么,心疼了?不会被他咬上了瘾吧……”
……
耶稣基督主啊!原谅我现在不想再与这迷途的羔羊周旋……
我就知道这男人恶劣到极点,这几年的相安无事一是没这么多杂人搅合一是大概也知道眼前的男人从来说一套做一套,我也懒得有什么别的想法。
但是现在把涂韬扯进来却实非我所愿:
“那你想怎样!”愤愤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