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8 部分阅读(1/2)

    那个被称为欧阳少爷的男人只是用修长的手指似有意似无意的敲打着轮椅扶手,刚刚还戏弄的眼神现在变得陌生而冷淡,黑框时尚眼镜将他一身的优雅气质发挥到了极致,他用余光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嘴角轻轻一扯动,“我记得一个月前,是你们学校的校长一个劲儿的求我,所以我才来的吧!”

    一席话很明显,分明就是将我们学校的价值贬低,首先,来s大,不是他自愿的,其次,是我们学校的校长千方百计的苦苦相求,他才勉强同意来此。

    “呃……是,是!”教导主任连忙点着头,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陪着笑容,不敢回驳任何的语言。

    男人用手按了下轮椅的一个自动按钮,很快车轮按着他指定的方向而行进着,甚至比人的双腿还灵活,他犹如一个王者一般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甚至地上的一片狼籍,将同学们那痴迷的眼神尽收眼底,又是转身看向那在角落处有些可怜的我,身上,头发上,甚至就连那背后的书包都不得不惨遭了下场,仿佛自己就是一个垃圾桶,充满了恶臭。

    我本以为他会嫌恶的很快走开,谁料,一眨眼功夫,他竟是早已不知不觉的到了我面前,甚至还伸出了双手,嘴角的笑容带着一抹柔和,和我的一双惊慌而讶然的眼神相对视,“怎么,不愿给面子吗?”

    在后面的同学们,甚至连远处的主任,还有着门口那闻声才刚刚赶到的校长大人、副校长以及请的各个知名教授全部是吃惊的望向我这里。

    “容嘉恩,还不快点?”正从外面走入的辅导员脸色有些匆忙,只怕是才受到了校长的教训。

    我赶忙反应了过来,将飘忽的神思拉回了现实,不过是一个富贵公子想要将自己美好的一面暴露给镜头而已,何必想得那么多呢?我不断的告诫着自己,让自己有些慌乱的心稍稍得到了平缓。于是,我赶忙伸出了双手,更是咧嘴笑了两下,借了点巧力,正好让自己的身子站起,同时还不能将他拽倒。事实上,我根本也不能将他拽倒,因为他的高级轮椅将他的身体稳固的很牢实。

    “谢谢!”我礼貌的点头说道。

    谁想,那个优质帅哥根本就像是没有再听到了一般,伸手按下了轮椅上的按钮,头也不摆的滑向了门口处的那一排排焦急等待着他的人群中,只听‘咔咔咔’的闪光灯声,紧接着,记者们的报道采访接踵而来。

    “欧阳少爷,请问您是出于什么心态要帮助那个女孩儿?”

    “您是认识她吗?”所有人都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只怕是觉得太过于普通,按理不该是个门当户对的人。

    那位被称为‘欧阳少爷’的男人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头稍稍偏了下,眼睛被镜片遮挡住,令人看不到、猜不透,中长而柔顺的黑发与生俱来的狂野与霸气更是烘托,他嘴角一勾,“我和她……素昧平生!”接着,转过了头,将轮椅一滑动,身边立刻围满了保镖,将那些想要再次盘问的记者给遮挡住。

    “欧阳少爷,那您……”

    “原来欧阳少爷根本就不像是传言中的‘冷面杀手’,而是一个热心的善人啊!”记者们最终得到了一个结论,眼中充满了感动,‘刷刷’的在本子上记录完,自知已经没有办法采访上‘欧阳少爷’,索性将焦点放到了还有些呆楞的我身上,“这位同学,谈谈你刚刚被欧阳少爷救了的心态吧?”

    “啊?”我恍若梦中一般,根本脑子难以转动。

    “干脆就说说看,你和欧阳少爷握手是什么感觉?”记者脸上闪着比后面那些女生们还‘痴迷’的笑容,“听说欧阳少爷的那双手可是充满了魔力的,凡是他要管理的案子,没有不成功的,只要他敲下笔,必能收购,甚至让他它起死回生。

    教室里像是炸开了锅,所有人因为那‘欧阳少爷’的到访,而变得沸沸扬扬,甚至整个校园都是如此,而所有人也像是忘记了我和古妗子之间的恩恩怨怨,仿佛根本从没有发生过一般,餐厅的餐桌上,课间的教室内,午后的亭子内,篮球场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出现那响亮的四个字‘欧阳少爷’!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儿,早报便出现了这样一条醒目的标题‘欧式集团小开解救困境少女!’当然,巨大篇幅的照片全部是他的俊美无暇的面容,根本连我的一个名字也没有提到,最终只是以‘困境少女’当做了一个笼统的概括。因为他们知道,没有人愿意看到我的名字,也没有人关心我的相貌。他们或者她们只对‘欧阳少爷’的一切感到无限的兴趣,只要是有关他的,报纸就会火。而只要是有关他的任何感情绯闻,那么那些报纸注定是要遭殃,马路天使们就会发了一笔横财,处处散发着纸张碎片。看着这些残缺不堪的纸张,就如同看到那些娇媚女人的嘴脸,撕得尸骨无存,让人禁不住胆颤,坦白说,还真是替他将来的感情捏了一把汗。

    不过,这些都不会干系到我身上,毕竟我和他之间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与地上的石子,永远不会有交集的一天。当然只是除了那一次。

    “现在的女孩儿啊,瞧瞧,一个个都成了什么样子?”妈妈一面吃饭,一面看着报纸。

    “又是怎么了?”哥哥将汤放到了桌上,也跟着落座到了椅子上。

    嫂子无奈的笑了笑,“妈认为啊,那条关于欧式小开的新闻肯定有造假的嫌疑,那个女孩儿一定是故意跌倒在地上,然后吸引他的注意力。”

    “咳咳咳!”

    “怎么了?”桌面上的三个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了我,“吃个饭至于呛成这样?赶快喝点汤?”说着,嫂子为我盛了一碗。

    我接了过来,顺了几口,顿时感觉到清朗了不少,有是恢复了正常的面容。

    嫂子像是看到了什么,顿时脸上现出了一抹惊讶,“嘉恩,s 大不是你们学校吗?那……整个事件你应该很清楚了?”

    “啊?”我假装楞了下,接着又是搪塞的笑着,“我,我当时在上课,不知道。”

    “这样啊,”嫂子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还以为能了解一些真实的情况呢,将这篇文章彻底颠覆,省得让那个欧式小开总是这样的受到追捧。”

    “你啊,竟是报道这些,小心得罪了人。”哥哥有些担忧的皱了皱眉头。

    “我也说的是事实啊,”嫂子将口中的米饭吞咽下,不服的敲了下桌面,“只有这样才能是独家,才能让我们新闻界立于不败之地。就像是前一段时间的新闻报道,那个神秘人果然还是有所行动了,听说最近山口老板的销售业绩直线下降,一日之间啊,根本就让所有人察觉不到原因,莫名其妙的。”

    “真有这样神奇?”哥哥和妈妈脸上现出了惊讶,异口同声的问道。

    “那还能有假吗?”嫂子越说越是上瘾,“也是怪了呢。不过我们敢保证,这个神秘人绝对就是商界的一位传奇人物,只是到底是谁?”她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想,他的庐山真面目,一定很快就会显露出来,毕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做个小人物?”

    “恩。”哥哥和妈点着头。

    惟独只有我一人,愁眉不展,好象是有着心事一般,毕竟那个消息着实让我感到了震惊。没有想到那个可耻的男人竟然会有这样大的能耐?一夕之间,能让一个亿万富翁变成千万富翁,接下来呢?眼睁睁的看着他逐渐衰退?最终是身无分文?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此,我的心就莫名的感到了紧张。

    一等吃完晚饭,嫂子就拉扯着我的手臂要出去,以买东西的借口逃出了屋子。

    嫂子一脸的急迫,此时的我们已是乘着出租车到达了医院的门口,“嘉恩,还是原谅嫂子吧,我真的反复想过了,为了咱们家,也为了你好,还是将孩子做了吧。”

    我的眉头皱得死紧,像是做着艰难的抉择。

    “嘉恩,昨天不是说好了吗?”嫂子有些个慌乱,“快点吧,咱们五点就要回去,晚上妈和你哥还想捏饺子呢。”

    “可……可你的身子能坚持吗?”我禁不住怀疑道,“哥哥会发现的。”如果知道是我带着嫂子去做的流产,肯定要恨我一辈子,妈妈更是如此吧。

    “可以,可以,一定可以的。”嫂子只是点着头,她像是看透了我的全部心思,又是劝慰道,“放心,嫂子不会向任何人说起来是你陪我来的,我想你哥如果知道了,肯定也会让我堕胎的,与其让他来告诉我,不如我自己做下决定。恩?”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乞求,竟是让我的心一扎。

    我摇了摇头,紧咬着嘴唇,像是忍受着无声的刺痛,终究还是抵挡不过前面的高山险阻,点了下头。

    手术室内的灯亮了,门紧紧的闭上,我站在门外静静的守侯着,就像是一个罪人,受到了无数的指责,耷拉下了脑袋,脚步不停的绕转着,手心攥紧在一起,冒着冷汗。

    “哇哇哇……”

    婴儿的哭叫声?为什么我会听得如此清晰?明明它还没有降生?

    “乖啊,咱们这就回家了。”这时,就在不远处,我看到了一队夫妇在抱着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从手术室门口走过。我的心一下子又是沉落了下来。

    险些,我还以为是婴儿要来向自己索命。可是当他们走向了远处时,再次传来了婴儿的哭泣声,竟是叫我的心莫名的慌乱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有种预感,今天嫂子流下的婴儿一定成为我后半生生活中的梦魇,我知道它会时刻提醒着我的‘残忍’!我脆弱而柔软的心真的承受不住这样的结果……而我,一切都是我害的……我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

    不知何时,一只手臂搭向了我的肩膀,就像是一个神者,赐予着我力量。

    我艰难的抬起了头,透过自己晶莹的泪眼,望向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仿佛看透了我的一切,性感的嘴角稍稍牵动了下,由红艳的嘴唇中发出了一丝充满了磁性的柔和声音,“神说,只要救一人三次,那么这个人的生命就要属于所救之人!”

    泪水不停的在眼眶中打晃,我又是瞟了瞟还在进行手术的手术室,心头是越发的痛,根本就没有去细听和细想眼前的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所说的话语,只是无助的自口中发出了哀求,“求你……救救我嫂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终究一晃眼,看到那手术室的灯灭了,心一下子沉了下来,就像是一个千斤重石砸向了自己的心脏,让我不堪重负的闭上了眼睛……

    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我看不到任何的物象,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仿佛一切都已隔绝,我想要哀声呼叫,却是没有人能听到,就好象自己的嗓子被人狠狠的扼住,根本难以发出声响。

    “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像是从遥远的黑暗中传来,这样的彻心裂肺。

    我的身子抖动不已,浑身像是倒着冷汗,想要睁开大眼,望清眼前的一切,可除了黑暗还是无边的黑暗。

    “哇哇哇……”啼哭声越来越近。

    我挣扎着,想要快速的逃脱,心中疾呼着,不是我,对不起,不是我啊……

    “容嘉恩?”

    “嘉恩?”

    谁,是谁在叫我吗?这时,再一定神,随着这一声声柔和的叫喊让我越发的看到了眼前的光亮,婴儿的哭啼声已经渐渐细弱,几乎再没有一丝的哭喊。我的心莫名的镇定了下来,像是吃了一颗定心丸,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轮廓,我的眼眸渐渐睁开,越发的亮洁了起来。

    “嘉恩?”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得让女人都嫉妒的脸庞,皮肤白皙而透亮,仿佛吹破可弹,高挺的鼻梁,稍稍深陷的眼窝,漆黑的眸子中清晰的倒影着我有些苍白的脸庞,性感的嘴角不似往日的上翘,而是多了一抹让人不敢置信的……紧张?!

    然而,更是让我惊讶的是,眼前的人不是我的亲人,而是一个看似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

    “你……你是谁?”我启开嘴唇,身上的骨头像是被拆了一般,根本毫无力气。

    男人表情不带一丝的意外,只是静静的笑了两下,像是一抹放心的笑容,径自站起了身,将揽向我肩膀的手臂垂下,“怎么,才一天就不认识了?”

    “一天?”我眉头禁不住拧起,紧接着我眼睛再随着向下望去,那明晃晃的轮椅是那样的醒人眼目,就好象是一种权贵的象征,让我怔吓得连连将身子向后退着,直到自己的手臂按到了床头的边沿,“你……欧阳少爷?”

    他再次扬声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将桌面的一个杯子举起,又是从一个白色药瓶中倒出了两粒白色的药片,“将它顺着吃下去!”

    顿时我升起了警觉心,“为……为什么要喝?”又是瞟了一眼窗外,将身子一转,“不行,我要回家了。”谁想,脚面才一落地,刹那就意识到了一丝的不对劲儿。

    我原本的廉价衣服早已不翼而飞,此时眼前正是穿着一袭的白色女式睡衣,而胸前显然没有穿着内衣,对于自己的下体……那紧身的束缚,根本就不再是我的hello…ketty!

    “你……”我惊呼着,试图想要用双手遮掩住自己的胸,赶忙又是跳上了床铺,将被子盖住了身子,“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脸上写满了惊慌。

    他依然镇定的笑着,仿佛就是在看一场‘猴子戏’一样,若无其事的又是向前挪动了两下,手上举着杯子和药片,“喝下去!”嘴角的笑意依旧,就仿佛他的神智和面容早已分了家,内在是一个恐怖的统治者,而表面却是一个俊美无边的美男子,温柔和煦。

    “不喝!”我大声的喊叫着,心头又是愤恨又是伤心,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我摆着头,“你放我走,你这个恶魔,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他无声的望着我,嘴角的柔和笑容随着我的叫喊慢慢的收敛,取而代之的,倒像是一抹……痛心的苦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是一瞬间减弱了呜咽声,莫名的,感到心头一扎,甚至还有种心疼,有一股冲动想要上去将他搂抱住。可当我伸出手的一刹那,我又是反应了过来,天,我在做什么?我和他不过还是个陌生人,而他可能根本就是一个冒犯者。

    我赶忙再次跳下了床面,不管了,反正现在是能离开这里要紧。我转过了头,脸颊上还噙着泪珠,在灯光的照射下,烁烁发闪,“无论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可以不去置评。我现在必须要回去,家里还有人等着我。”

    就在我迈出脚步的一刹那,男人启开了红唇,“家人?”像是反问的语气一般,“是不是你的妈妈和哥哥、嫂子,甚至还有着一个未出世的婴儿?”

    我呆楞住,快速的转过身,再次面对着他那张充满了讥讽的笑脸,“你,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吱声,只是摇动着轮椅,将手上的杯子和药片放到床头柜上,静默了两秒,嘴角笑容依旧,“我可以为你妈妈支付一大笔的治疗费,也可以替你嫂子保留住那个孩子,甚至还可以让他们的工作稳定,只有升没有降职。”

    我的表情禁不住再次惊讶,他……他竟然连这个也知道?

    “但是,”他笑了笑,将轮椅滑到了离我不到十公分的距离,“我要你重新做回我的情妇!”

    “什……什么?”我诧异的叫出了声。

    他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将我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了一抹早已料到的笑意,“如果你忘记了,我可以提醒提醒你。”他将轮椅向后退了退,眼神依然锁住我已经僵立的身子,“在日本的pub中,我和你两次在银座的‘偶遇’,甚至在旅馆的翻云覆雨,你的热情,你的放纵,至今可是让我记忆尤深啊……”

    “你……”我瞪大了眼睛,张着口,渐渐的将脑海中那段印象中最黑暗处的轮廓一点点的和他的俊美脸庞靠近,刹那,目瞪口呆,竟是没有一丝的相差。我一下子顺着墙面滑落到了地上,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是一场上天故意安排的戏剧。

    命运转折

    我以为只要回到了家,离开了日本,那个是非之地,就会彻底的抛开了一切。我以为只要不见到他,而他其实也没有见到我,我们两人根本不会再有见面的一天。可是,最后到头来,终究还是见面了,竟然还是这样的尴尬境地!

    “你可以想一想咱们之间的交易,”他依然的挂着该死的笑容,“只要你肯点头,你的妈妈就会得到了那笔医药费,而你家还会有了另一个新生命,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并且下一代我都会保证他们的温饱。”

    我的泪水再次滴落了下来,刚刚的惊吓与不敢置信仍旧是心有余悸,让我曾经平静的心变得翻腾不已,“为什么是我?”耷拉着脑袋,就像是一个绝望的人在做着最后一丝的发问。

    他眉头蹙了下,但即刻又是舒展开,“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是你!”

    我猛地抬起了头,疑惑不解的望着他,这叫什么回答?泪水‘啪嗒啪嗒’的掉到了地面上,就像是墙壁上的钟表,‘滴答滴答’那样充满节奏。

    他笑了笑,“我可以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考虑,但是……我的警告是,你妈妈的病情可不能拖这样长的时间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