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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阅读(2/2)

她一眼,眼底的最深处依然带着那分惯有的暴戾。

    “我的手不能动。”他说。  好吧!那就喂他吧,反正喂狗、喂猫,她是熟得很,虽然喂一个大男人是生平第一次。但是一向都被认为是高材生的夏成成,连校长都夸她聪明,她又怕什么。

    结果和英雄一样,他也吃了很多,几乎出乎她的意料。书本上不是说病人一般都没有什么胃口的吗,看来有必要改一下了。

    “要不要再睡一下?”夏成成问,他的眼睛看来很晶亮,也许是刚吃饱的原因,所以眼底的疲劳被盖去了。

    果然,他摇了摇头。

    重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绷带早上已经换过了,药也换过了,试了试伤口周围的体温,夏成成沉思了一下。“好吧!我们等到晚上再说,如果伤口仍在发炎,那就必须去医院。”

    “你陪我去?”

    “——好吧!”夏成成妥协了。

    “好!”他点点头,把头靠在枕上,注视着她。

    “你昨天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你也受伤了?”夏成成看着他,“硬撑着不痛吗?”

    他别扭地转过脸去,不吭声。原来以为他就是不想回答了,正要放弃的时候却听见他低低地道:“知道你担心——英雄!”

    这个人——夏成成结舌,难道她只担心英雄吗?

    “嗯,那,好吧!”夏成成决定改变话题,连忙从衣兜里掏出一本小册子,那是用来记账的。她边翻边对他说:“反正你睡不着,我就来向你汇报一下开支,瞧!要不是受伤,你还难得有空。”

    “这是什么?”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小册子,怔了下问她。

    “这是账本啊!喏!你上次给我的钱,一共两千块,我在你家住了——算上今天正好两个星期。我买油、买

    米、买食物总共花去六百元。还有,你的床单、沙发罩、窗帘有些地方都破了,所以我都换了新的——“夏成成指了指他身底的床单,没理会他吃惊的眼神,继续道:”总之,昨天为止,我已花完了所有的钱——“

    她在账本上用笔划了一条线,表示第一次收支到此为止,然后另外开了一页,“今天早上你又给了我两千块钱,我买药、买——”

    “等等!”他打断了夏成成,狐疑地道:“我今天早上给过你钱?”

    夏成成抿抿嘴,有点不好意思:“是我自己拿的,在你皮夹里。你们都受伤了,我总得拿钱去买药吧!还有冰箱里吃的东西也快没了。所以——”她冲着他脸红红地笑起来,毕竟擅自从他衣袋里拿钱,总是不那么体面,即使自己是有理由的——因为他睡着了。

    见他沉默着,于是,夏成成又继续道:“你放心,我不会乱用钱的,两千块我保证帮你维持到月底。如果有多余的,我会还给你。当然!现在我住在你家,吃你的,用你的,但我都会记下来,等我毕了业,找到工作就还给你。”

    夏成成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清自己的话,在他专注的眼神里,有着怀疑、惊奇。

    “你母亲为什么要赶你走,你是如此的聪慧善良。”他说。

    夏成成有半分钟的怔忡,随即又甩甩头,笑容依旧挂在她的嘴边:“说对了一半,聪慧善良我承认,不过我母亲没有赶我走,她早死了。赶我走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不相干的人?”他皱了皱眉,似乎不很明白这个称呼指的是谁。

    夏成成也不想谈到她,所以马上接口道:“哦!今早买药花去五百元,去便利店又花去二百。”她边说边记,记完便站起身,把衣兜里的钱一股脑通通掏到床上,再一张张开始整理,“应该还剩下一千三,对了,过一会我去买菜,你想吃什么?”

    “随便!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哗!‘随便,这东西最难买了,具体一点吧!”故意扯开话题,夏成成把钱一张一张叠好,小心地放进口袋里,坐回床沿,用手支着头,笑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想了想,又摇了摇头:“算了,我真的不知道想吃什么,你决定吧!”他抓起夏成成的手,审视着:“明天请个佣人回来,好吗?”

    “你要辞退我?我做得不好吗?”夏成成一怔,着急地看着他。

    “不!你的手不应该做那些事,你,不该有如此的一双手。”他轻轻地抚着她手心里的茧,那些茧是她天天握手术刀所磨出来的。

    “放心,我才没那么娇贵。过一个月就要考试了,课程比校忙,一上课就拿手术刀,不磨出茧才怪呢——知道吗?你不凶的时候,和你聊天是件很有意思的事,而且你也很善良。”

    “我吗?”他注视着她,眼里有着笑意,这样的聊天可以帮助他忘却痛楚。

    “是啊!不然你就不会收留我了,不是吗?就像我当初收留豪杰一样啊!”夏成成用手肘摇动着自己的头,很高兴今天竟和他聊了那么长时间。原来这个神秘的男人其实也很普通嘛!

    他又不说话了,垂下眼帘,沉思着。

    “好吧!现在你该休息了,来吧!乖乖的~”夏成成站起身,抽去他身后的靠垫,把他小心地放平在床上。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他瞪着她,不很满意她的语气。

    “听医生的话!”她也瞪着他,早就忘却自己曾经是如何怕他,也许是伤痛磨去了他的犀利、冷淡,此刻的他确实没什么地方令人畏惧。见他不情愿意地闭上眼睛,夏成成悄悄地退了出去。

    第六章

    高拓的伤口在两个星期后基本愈合。这几天,他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是对待英雄的态度。也许是心情好的缘故吧,他居然允许它走进他的房间,更离谱的是,连用餐他都坚持要夏成成和它们留在他的房中。

    对于他的这种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夏成成是不懂的,自然英雄和豪杰更不会懂。不过她也没心思去弄懂,因为这种氛围真的非常好,好得让她感动。

    高拓的床边铺了张圆形的地毯,英雄懒懒地躺在上面,它的怀中睡着夏成成的那只可爱的猫。已经一连好几夜了,它都不曾下楼睡。

    而夏成成——由于高拓的伤,所以只要她不下楼,她也将就着躺在那张地毯上,毯子很厚、很软,是她花了六百元新买来的。然后她又从楼下的房间搬来棉被,像古时候的丫环那样——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笑了很久。

    那天晚饭过后,她又拿了那本账本坐在他的床边,打算回报两千块的去处。英雄没事的时候总是懒懒地躺着,这会儿也不例外,而豪杰却顽皮得很,窜来窜去,一会抓抓她的头发,一会又去咬英雄的耳朵。

    “豪杰,别胡闹!”夏成成斥责它,边翻开册子,高拓身上缝合的线还未拆除,所以这几天,除了偶尔扶着他走动走动外,大多时间,他都这么半躺在床上。此刻,他正在看报纸。

    “这次的两千块,你知不知花得我多辛苦,死了我多少脑细胞。”边统计着账目,边忍不住诉苦,“还好!总算维持到了昨天,正好两个星期呢!”

    “那家伙居然出院了,还替人打了场官司,哼!”他翻着报纸,自言自语。

    “谁啊?”夏成成凑过去,这一版的头条就用黑体宇写着——“萧大律师战无不胜”,“好大的口气,谁啊?”

    “萧和!”他淡淡地道,把报纸翻了个身。

    “萧和?你的那个萧和?”夏成成一怔,这才想起,萧和那天和他们是一块出去的,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他的人。

    “什么叫做你的萧和?什么意思?”他从报纸里抬起头,看着她,痛楚不时折磨着他的意志,所以他的眼神中那分惯有的犀利早回来了,只是少了几分冰冷。

    “就是萧和嘛!”装什么傻,夏成成笑了笑,“原来他是律师啊!好神气。”

    “关你什么事!”瞧!坏脾气又来了不是。

    “当然不关我的事!好吧I我们谈钱!够实际吧。两个星期我上了三次便利店,总共花去八百元,其中最主要的是买那张地毯,这算是额外的开支。去了菜场二次,到昨天为止正好用去五百元,哦!可能有些零钱,就不算了!加上第一天用去的七百元,正好两千块。”夏成成在那一页上像上次一样划了一条线,然后另翻了一页。

    “今天是第三个两干块的开始,早上我去菜场用了一百多块,去便利店——”

    “你又拿我的钱了?”他淡淡地道,有了上次的经历,所以这次并不显得吃惊,当然,这也就让夏成成更理直气壮。

    “是啊!不过你皮夹里没有多少现金了,我就用了你的提款卡。”她在那页上仔细地记载下今天所花去的钱。

    “你用我的提款卡?”他挪开报纸,震惊地看着她。

    受伤以来,她看多了他的表情,痛楚、恐惧、焦虑在他那张曾被夏成成一度认为面无表情的脸上强烈地表现出来,这几天的他是活生生的、充满感性的,甚而有的时候让她不知不觉地感动起采。

    “对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她转了转眼睛,把身子往前坐了坐,拉近了点距离:“我查过你的余额,你有好多钱哦!我提了七百元,因为你的皮夹里还有一千三百元。”

    “你——知道我的密码?”

    咬牙切齿!夏成成想他大概是被自己吓住了,死盯着她的表情还有那眼神活像见到了鬼。

    “我猜的嘛!不过你也太大意了吧,居然米约旱纳兆髅苈耄庋荒宰恿恕!毕某沙梢∽磐罚乓露道锏那?

    “你知道我的生日?”还在震惊当中。

    “对啊!你的那件风衣我已洗掉了,衣兜里的东西都在那个抽屉里,那张卡我也放你的皮夹里了,还有你的手枪——”她摸了摸脸蛋,“原来那天就是被它砸到的,痛死了。”

    “你不害怕吗?”

    “害怕?怕什么?”夏成成把钱放进衣袋,再用一个小小的钱包把床上的硬币一个一个装进去,“枪吗?。有什么可怕的,你是警察嘛,有那东西理所当然啊!”

    “我是警察你都知道?”

    这次轮到夏成成吃惊了,他问的问题简直是一个比一个蠢。

    “你没事吧?皮夹里装着你的身份证、警官证,何况,你的裤子也是我帮你脱下来的,上面还挂着手拷耶,  你忘了吗?”

    夏成成俯下身子审视着他的脸,是不是伤口发炎把他的脑子也给烧坏了,警察若也有如此笨的,社会治安靠谁啊?

    下一刻,她的手臂陡然被他抓住,一股大力令她不由自主栽到他的身上。

    “你——”她大吃一惊,正想挣扎着站起,他的手臂己绕到了夏成成的腰后像铁钳般的固定住了她。

    这是夏成成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贴得如此近,除了惊慌,竟然还有更多的好奇。他的体温很高,心脏跳得急速又沉重,每一次震动都像一个大铁捶般敲打着她的,那温热的呼吸喷到她的脸上,带著令人悸动的诱惑。总之,他的气息;力道、强壮的体魄无一不在大声地告诉她,他是个男人。而他的眼神——当接触的刹那,她就感觉被深深地锁住了,深沉、专注、执着,他们彼此对望着,几乎忘却了所有。久久,久久——

    “铃——”门铃声陡然响起,夏成成惊跳了起来,按住胸口,狂猛地喘息着,意识仍旧沉浸在那恰似几百个世纪的对视里。

    他看起来也十分懊丧,用力地捶了下床,便坏脾气地大叫:“哪个王八蛋!深更半夜来敲门!去开门,英雄!”

    “才八点而己!还没到深更半夜——”夏成成喃喃地纠正。

    英雄早就不在房中了,他们也不知道它是何时走了,总之客厅里的玻璃门已经开了,传来萧和的声音。

    “啊!英雄!还有你,美丽的猫小姐,晚上好!”

    夏成成一怔,慌忙走到门口,打开那被英雄开了尸半的门,萧和正从楼梯上快步地走了上来。

    “你的萧和来了。”她转头对着床上的高拓说,他的眉皱了皱正要说什么,萧和已看到了他们。

    “啊!美丽的小成成,你在干嘛?”

    微微欠了欠身让他走进来,他依旧很帅,而且他的心情似乎永远都那么好,笑容令他更光彩照人。夏成成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看到床上的高拓,他扬了扬手。

    “怎么样,没事了吧?”

    “哼!”高拓的脸阴沉了下来,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她,淡淡道:“你先出去!”

    她一怔,随即垂下头,转了个身带上门往外走去。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她的心正被一种不知名的情感一路地往下压着,这让她感到郁闷、失落。

    楼梯上,遇到了英雄它们正一路嬉戏着要往上走,想是要去高拓的房间吧!这几日它们一直都在那里,但

    是今夜看来要卷铺盖了。

    夏成成叹了口气,冲着英雄撇了撇嘴,无精打采地走下楼梯。没有理会它们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然后动物们转了个身,跟在她的身后。也许是感觉到低落的气氛,所以它们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真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脑中糊里糊涂的,像有几千几万个结在困扰着自己,夏成成就这么呆愣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也不知过了多久。

    “成成——”是萧和的声音。她抬起头,他就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肩上甩了条大毛巾,不难看出他原本是要去洗澡的。大约是她的不开心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皱皱眉,步下楼。

    “怎么了?成成!”

    “不关你的事。”夏成成偏过头,僵硬着颈项,心里竟莫名奇妙地讨厌起他来了。

    “哦?”笑意在他跟底闪出,他把手环在胸前,用另一只手摸着光光的下巴,“不关我的事?那是不是关高拓的事?哦!我知道了,高拓一定欺侮你了,对不对?成成别生气,萧哥哥帮你出气,怎么样?”

    他伸出手,拍了拍夏成成的肩。她一挥手,用力地甩开他,心里竟有种被猜中心事的局促,这让她别扭极了。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请你走开。”夏成成冷冷地道,狠狠地朝他翻了翻眼,便头也不回朝卧室走去。

    然而走进房间她才想起,被子都在高拓的房间里,于是,她不得不折了出去。高拓仍旧半躺在床上,此时正在抽烟。看到她,他便迅速地按灭烟头。她没有理他,径直走到床边,弯下腰,利落地把地毯上的被子整个卷了起来。

    “你干什么?”他狐疑地问。

    “没干什么,拿被子。”

    夏成成斜睨了他一眼,往门口走去。她的语气听来如此的气愤,但他不知道她的气些什么,事实上连她自己都不明白。

    于是,一连好几天,一个家都在那种莫名奇妙的郁闷气氛里度过。想来生气可以让一个人失去本性,夏成成也不例外。就如,她常常故意把饭烧糊,让他们难以下咽;又常常在萧和出去的时候,早早锁住门,让他回来时在外头叫上老半天;甚至借着换药的机会室獍迅咄嘏猛春吡?

    “成成!”终于有一天,萧和憋不住了,那天,他们一如往常,吃完了晚饭——虽然饭没有烧糊却都是一些他们平常最不爱吃的莱。

    英雄趴在地上,没精打采的,夏成成的举动显然也波及到了无辜。高拓的伤早拆了线,这几天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此时他正坐在沙发里看报纸。而萧和就坐在他对面,正用哀伤的眼看着她。

    “成成!你到底怎么了?生气也不能生那么长时间,不开心说出来嘛!我们想办法解决,求求你,别在折磨我们了。”他说得可怜兮兮,可眼底却依旧带着一丝可恶的笑意。那漂亮的眼睛晶亮晶亮地注视着她,一面伸出友善的手似乎想要抚摸她的头发。

    “不要碰我!你这个变态!”夏成成一甩头,身体往后一缩,然后索性高高扬起下巴,从沙发上拿起那本研究了好几个星期的《心理学》,径自往自己的房间走。

    “啊!”萧和夸张地大叫一声,往沙发里一仰,震惊地看着她:“你在骂我吗?我耶?”

    “哼!”夏成成再次冷哼一声:“就是你!”

    这时候高拓从报纸里抬起头,也疑惑地注视着她。一种没有道理可言的愤怒让夏成成一瞪眼,大声道:“还有你!可恶的同性恋!恶心、恶心、恶心!”叫完,她才陡然惊觉,这不是自己要说的啊!揭人隐私,一向都不是她所欣赏的做法,更何况,对一个于自己有恩的人,他收留了自己不是吗?同性恋!或许对一个身在其中的人是最不愿听到的字眼了。一如喝醉酒的人总爱向全世界声称他没醉。她张大了嘴巴,一时间自己也呆愣住了,只能呆呆地站着看着他们。

    “啊!高拓,你是同性恋吗?”萧和又夸张地惊叫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盯着高拓。

    夏成成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也会如此吃惊。可是下一刻,她发现高拓己缓缓地站起来了,正用杀人的眼光盯着自己。

    “快逃啊!”她很后悔自己竟然把这句话喊了出来。

    因为还没等夏成成有所举动,高拓已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捏得她生疼,“你在说谁?”

    “没、没,没说谁啊!”好汉不吃矍翱鳎倭司偈种械氖榈溃骸吧厦嬗屑窃兀侵智阆蚴切睦砘姑坏讲徽5牡夭剑惚鹪谝獍。液档模鹕?“

    他扫了眼夏成成手里的书,眼底闪出一丝怪异。手松了松,却仍钳制着她:“你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她是白痴啊,这样的情况下就算是白痴也不会给真实答案的耶,她慌忙摇着头,没想到萧和的声音又可恶的响起。

    “我知道了!小成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