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爱。

    指腹轻轻抚过他的薄唇，柔软温热。轻抚他的眼，想着他那眸光的祸乱，一下子痴了。双睫纤长，而那双迷心的瞳眸此时被遮在下面，慵懒的闭着。看那眼角浮起的几缕柔波漾动着丝丝醉人的笑意，不由感叹，他真美，此刻，居然令我忘记将手收回。

    那如蝶翼般的长睫忽的颤了颤，他醒了。我忙将手收回，转过身去。

    “怎么？婉儿不敢看我？”他戏谑的问道。

    “月皓辰，你，怎么可以对我这样！你中毒就可以对我如此吗？你随随便便这样乱来，你有经过我同意吗？你混蛋！”我背对着他恨声说道。

    “婉儿，你昨晚，你，”他显然慌了，而我却在偷笑。

    “下次你再敢这样，我可不饶你。”

    话音一落，我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月皓辰这才明白上当了，他收手将我送入怀内，“那下次要如何呢？”

    “无赖。”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而他却凑了过来，气息轻扫我的脖间，令我微微一颤，“婉儿，你已经是我的妻了。”低迷的声音却是那般的蛊惑迷醉。

    “嗯。”

    我贴着他的胸膛，听见他的心跳，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我既然选择了他，他，就是我的夫。

    “婉儿。”他缓声唤我，我抬睫看向他，“什么？”他那往日的清朗散去很多，此时的目光幻彩迷离，令我有些悸动，“你昨夜的话，再说一次！”他想让我再表白一次，“我才不像你没脸没皮的。”我斜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

    “早知如此，那毒我早些让涟语送来便是。”

    他眸眼里的泛着些许潋滟波光，我忙红着脸偏过头去。他俯过身来，拨开我的额前碎发，抚着我的脸颊，勾唇一笑便覆了过来。

    若是我早些认清自己的情，又何苦今日落难于此，或许我们早已有了自己的家。

    只见他瀑般的墨发泻下，有几缕在我肩上惬意的散开，顺着脖间滑下，而那多数都在旁铺散开来，与我的散在一起，就如我们两人，以后都分不开了。

    我闭起眼，双手不由的攀上他的脖颈，只想在这一刻什么都不去想，沉醉一时又何妨。

    而就在此时，帐幔被人一下拨开来，来人正好看到我们拥吻的这一幕，好在月皓辰侧躺在外，他忙将我收在怀里用被子遮好，我们这才看清，原来是玄风吟。

    他出现的并不意外，我想起昨日涟语那阴邪的笑便知是她设的局，恐怕我们的计划她已知晓，便设了这个局让玄风吟对我彻底死心，然后将我们一并送入地狱，继而达到她的目的，我想定是与李墨有关。柳涟语，你是怕李墨前来救我，与我会藕断丝连吗？可是你偏偏猜错，我要逃，跟李墨没关系，我要携手共度余生的是月皓辰而非李墨。

    玄风吟怒不可遏的有些颤抖，他那冷眸中迸射的寒光，犹如芒刺直射过来，我环着月皓辰有些紧张，我不知道他会怎样，若是那魔音再现，我怕我们两个都要死。上次是事发突然，或许他还对我有些情意，他没有吹那魔曲。可这次不同，古人把贞洁看的那么重要，我不知下一步玄风吟会做些什么？

    “你们可真是不知羞耻！李婉儿，你今晚就要嫁我了，昨夜却在这里偷欢，你可真是厚待我啊！”他死死的瞪着我，似是有万把匕首刺了过来，好狠厉的眼刀。

    “你不过是在利用她，你凭什么质问她？我们彼此有情，即使欢爱也是正大光明，何来偷欢之说！难道我们还要提前问过你不成？”月皓辰这几句话令玄风吟有些愕然。

    是啊！我们可不就是正大光明嘛！这落霜的人都知道我与月皓辰住在此处，我们做什么，哪来的偷偷摸摸。这话倒是显得玄风吟有些可笑了，这会儿看他气的不轻，肩膀有几分颤抖，他指着我，忽的妖邪一笑，“今晚你就是我的妻了，李婉儿，你可要记得。”说罢便一闪，从窗外隐去，原来他是从那里进来的。

    我窝进月皓辰的怀里低语，“万一我们逃不掉怎么办？我除了你谁都不嫁！”他将头埋入我的颈间，安慰道：“不会，你是我的妻，我怎能让你嫁了他？今晚那场歌舞后，就会有人接应，不会有事的。”我搂着他，想汲取更多的温暖，脑中只希望今晚能够成功逃脱。月皓辰，我们一定要逃出去。

    “月皓辰，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对吧！”

    “婉儿是想快些嫁我？”他轻吻了我的耳际。

    “想，很想很想。”

    “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就凭婉儿的这句话，我哪怕拼死，也要带你逃出去！”他语气笃定的不容质疑。

    “我们会好的。”

    今晚，就是决一胜负的时候了，一切就在此一搏。

    终是入夜，落霜一片火红，更似是预示着它的结局。

    忙碌的下人们忙进忙出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唯有我紧张无比。红鸾安排的那段舞开始后，我便随着红鸾的舞步舞动着。伴舞的女子们皆是白纱遮面，我被易容成其中一位的样子，混在其中，只待此曲结束便随红鸾同救援的人汇合。只见玄风吟在高台上自斟自饮，台下的是落霜的下属们喝酒作乐，这番场景可真是歌舞升平，把酒言欢呐！

    一曲舞毕，我们一一退下，可是，我却被上台来的玄风吟挡住了。

    “想逃，没那么容易！你当我什么都不知吗？你不必等了，救援的人不会来了。我已经截下了你们向外发出的所有书信，李婉儿，你安心做我的妻吧！”说罢，未等我与红鸾反应，他揭下我脸上那张类似人皮的面具，便飞身带我到他的席位之上，“不用那些礼数了，直接拜堂！”玄风吟吩咐道。

    我猛然一骇，这不是打乱了我们计划么？月皓辰，你在哪？快来救我！

    “起火了，少堡主，你看。”台下有人喊道。我抬眼看去，一片熊熊火光，映的漫天火红，是月皓辰吗？可是，我们只是要引开玄风吟的注意啊！这火势，好大。

    月皓辰，玄风吟已经发现我了，这火不若不放。

    玄风吟似是不急的样子，交代了下属去救火，这里仍要继续拜堂。“李婉儿，你休想逃！”他那冷峻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即将第三拜时，我实在等不下去了。一手扯下他方才为我添的红盖头，我瞪着他，拉下了头上的发饰，发丝肆意飘舞，随风轻扬。

    “我不会嫁你。”我一字一句的说，这时我忽的发现月皓辰已经在来到了我身边了。

    我转身向月皓辰微微一笑，“我知道你会来的。”危险时，他总会出现，这是我们从未约定的默契。

    他眼角微漾，万千情愫缭绕，温柔如月，清逸出尘。唇边绽开的妖丽瑰笑，比玄风吟蛊惑的魅笑更令人痴醉，使得你落入他的深眸醉眼，沦陷在他的掠心夺魂之笑。

    “我也知婉儿不会嫁。”他那青丝飞舞，几分邪肆，几分不羁。

    我展开双臂，涌进他的怀里，紧搂着他的脖子，才觉得安心无忧。

    “你都安排好了吧！”

    “他们会来，只是断了联系，不知何时会到？婉儿，不要担心，我们一定可以出去的！”坚定的语气犹如誓言般不容置疑。

    月皓辰轻轻将我带开他的怀，他握着我的肩，唇角一浮，“婉儿，我们先离开这里后再好好说话，这里就交给我了。”

    话音未落，我便被玄风吟一把抓了过去，“你们要当着我的面亲热吗？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到底对我可有情？你说！”他有近乎疯狂，说到最后，我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

    “你放开她！”

    “你放开我。”

    我另一支手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直接便是一巴掌。他愣了一下，我忙抽出方才被握着的手，“你这个疯子。”我气愤的骂了一句，再看自己的手腕，一圈红印，那痛简直就如捏碎了骨头般，我硬忍着痛，紧咬的下唇已经渗出血来。

    “婉儿，”

    两人同时出声。玄风吟欲拉我的手，被我一下甩开。

    月皓辰忙托起我的手，满眼尽是心疼，他小心的揉着，“很痛吗？”委屈的眼泪瞬时落下，我点点头，“月皓辰，好疼。”在他面前，我总能放下所有坚强，做一个柔弱的小女子。对他的依赖，对他的眷恋或许从第一次那惊鸿一瞥时，早已注定。

    搏杀残血

    月皓辰疼惜的吻了吻我的手腕处，将我揽入怀内，亲昵的凑到我耳旁说道：“婉儿，等我们离开后，我会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若是有其他的伤，我再如此为你治，保你药到病除。”我一听，红着脸轻捶了他一下，“贫嘴。”我们完全不去理会玄风吟那寒气十足的眼刀，还有底下的一片窃语，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对其余都恍若未闻。

    “婉儿，你只需好好看着你夫君是如何带你出去的便是。”那惑乱人心的笑容惹的我一阵心悸，“好，我看着。”

    月皓辰从腰间抽出那软剑，直指玄风吟，“你休想让婉儿嫁你，玄风吟，我们做个了断吧！”

    玄风吟冷笑道：“奉陪到底！”

    骤然间，台下一片混乱，有大量的黑衣人涌现，并与堡内的人缠斗了起来。刀光剑影，杀气升天。

    乘着各种厮杀声，玄风吟蛊惑一笑，“都聚齐了，看来是时候决一胜负了，待我将你们杀了，倒要看看天启的皇帝要让谁来当。”原来，他是要天启败落。

    说罢！雪刃一出冷光刺眼，而这一次，月皓辰并未放开我的手，他揽着我与玄风吟斗了起来，他明白，我不会退缩，我们势必共进退。

    映着那漫天的红艳火光，兵器的撞击声，打斗的厮杀声，桌椅断裂的声音，纷乱错杂，此时的落霜陷入了一片混乱。

    接下来，三绝，皓闵，清辉，一个个熟悉的身影接连映入我的眼帘，令我欣喜连连，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逃。而无意间，我竟然发现，太子与太子妃也前来助阵。这落霜怕是早已被当做逆鳞，我想这次他们前来不仅仅是为救我，怕是想连落霜一起端掉。

    这时的月皓辰与玄风吟一时斗得难分胜负，玄风吟几欲从腰间取出那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笛，却都被月皓辰一次次挑开，而我看的更是提心吊胆。这次玄风吟是不会顾及任何人了，他是个骄傲的人，他要赢，绝不会将自己一手策划的局沦为败笔。

    喊杀声此起彼伏，耳边时不时传来死前痛苦的呻吟声，还有被打败的人倒落在地的声音，双方殊死搏斗，破釜沉舟。

    抬眼看到玄风吟那妖邪的笑容，这倒是猛然提醒了我，想必今日的决斗玄风吟是策划已久了。因为，我是被他利用的工具，他娶我这么大的动作绝非是简单的婚嫁，而是要引四绝出手，断了太子的左右手，那么今日众人聚首，在此以命搏杀，只看是谁是最后的赢家，成王败寇，放手一搏。

    月皓辰催动着软剑，向玄风吟再一次的刺去，玄风吟回身一转，雪刃轻巧抵在身前，略略一挡，瞬间玄风吟已脱离了危险区域转身便将雪刃前锋速速一转，寒芒闪耀，锐不可当，剑尖直至月皓辰。

    月皓辰揽着我几个闪身，生生避过了那致命的攻击，对于雪刃令我心中早已萌生阴影，此时，我与月皓辰性命相连，稍有不慎，便会同他共赴黄泉。

    秋风阵阵，发丝与长风纠结，肆意飞舞，月皓辰那惊心动魄的美颜更是令人痴迷，挥剑潇洒，行云流水般的动作为他平添了几分清傲坦荡。

    玄风吟一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眼波魅然浮起，微芒闪烁，剑锋倒转至我身前，竟然故技重施，想要逼月皓辰就范，可是，月皓辰微怔过后，直接带我向后退了数步，软剑碎芒莹闪，在他的催动下单刀直入将雪刃缠住，玄风吟大惊抽手欲要收回雪刃，忽的他勾唇蛊惑一笑，那魔笛已然被他取出，我大惊，转眼看到月皓辰面色凝重，我知这魔音非同小可，若再不想个法子，便要丧命与此了。

    正当我踌躇万分时，一枚六芒星似的光刃飞速射入那魔笛之中，眨眼间，魔笛落地。月皓辰一剑便刺向玄风吟，而这世事多变，身后竟传来皓闵的一声惊呼，我们分神一看，皓闵被对手刺了一剑，肩上大片大片的血迹令人看的不忍，只见舞红鸾面色一变，已经飞身过去护在他身旁，红鸾，你终是为了皓闵与落霜彻底决裂了。

    “婉儿，小心。”月皓辰猛拉了我一下，险些中了雪刃，玄风吟这剑芒又是一闪，直入月皓辰的左侧，我见状，惊慌下忙推了月皓辰一把，转身的那一刻，背部一阵刺痛，还是中了一剑，冷寒的剑气流入血液，刺骨的痛，令我倒抽一口冷气。幸好，刀口应该不深，只是轻微的划伤，可是还是感到有鲜血从伤口涌了出来，背上的衣服有些粘乎乎的。

    “婉儿，”他们一同唤我的名字，我笑着扶了月皓辰的胳膊，对上他担忧的眼眸，安慰的说：“没事，小伤而已，伤口不深。月皓辰，我不要看你受伤，一次折磨就够了。”那次我吓坏了，若是我失去他，不如自己先死。

    “婉儿，你，”我截断他的话，“为你，我甘愿。”我转过头，“玄风吟，我们不会败，若是你敢伤他，即使死，我也要和你拼到底！”月皓辰若是再伤一次，我绝不会袖手旁观，我怕失去他，我怕自己会恐慌。

    “那可未必！”冥音追魂，这一刻真的无法阻止了。

    我紧张的攥紧了拳，我怕，我怕那魔音再现，那些可怖的画面我不想再看一次。忽地听到清辉的声音，“婉儿，不用怕，有小爷！”我这才发现，清辉已来至我的身边。他眼中一片轻松惬意，眼角一浮，似是与月皓辰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便将我带离了这里。

    转眼一看，台下的三绝已然准备妥当，一切再此一搏。

    满地尽是尸体，空气中充斥着浓重的血腥气，令我有些不适。

    我掩着口鼻被清辉拉着找到一片僻静之地，远处的厮杀仍然继续，而我却得到了短暂的停歇。

    “把这个服下，有助于你恢复气力，小爷要为你治伤了。”我有些窘迫，却又无法拒绝，因为那阴寒之气蔓延开来，有些令我招架不住。

    只觉背后有类似药粉的东西洒了上来，我明显感到清辉在洒药粉前，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下手可很够狠的！”语中尽是愤恨！他迅速撕下一片衣料，简单的为我包扎了伤口。

    那药粉果然神奇，背后的刺痛感与寒意渐渐淡去，确是比方才好了许多。

    “谢谢你，清辉！”我感激的向他道谢。

    而他邪肆一笑，美眸漾动着星碎的余晖，似是敛雾中绽出的星芒，更似波光之上的金色碎屑，顾盼生辉。

    “不必了，小爷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要以后婉儿多给小爷准备点心就行。”他认真的表情，令我忍俊不禁，“你呀！可真真令我开怀了。我倒是好奇你师父是怎样一个人，能够调教的出你这样一个有趣的少年。”

    一抹柔色瞬过他的眉宇之间，又很快隐没了，他耸耸肩，随心一笑，“小爷要去帮忙了！”“我也去！”我们相视一笑，便又步入了战局。

    方才我们已经听到一阵阵的曲音，此时看去，两方对垒，显然玄风吟已经有些吃力了，他难道就不怕落败吗？上次他试过四绝功底，最后落于下风，而这次呢？他有什么把握赢。

    浴火纵生

    落霜的火光映照着天际，漫天通红，火海重重。

    曲音未绝，玄风吟猛然踉跄向后一退，血线在唇角蜿蜒而下，他却笑了，凄然苍凉，“看来上次一搏，都未使出全力啊！”这是何意？他未使出全力，那么四绝呢？听玄风吟的弦外之音，四绝并未尽全力，不会的，这其中必有原因。

    “或许是巧合，不过，许是注定。玄风吟，你输了，若你能交出那东西，我会向父皇禀明，对你从轻发落。”太子淡然道。

    “笑话，我为何要听你们的。从轻发落，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吗？”他仰天大笑，那哀凄自嘲的笑声，令我心生怜悯，可却偏偏一字也说不出。

    玄风吟忽的面色一正，他直盯着我，认真的问：“李婉儿，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对我动心，哪怕只有一刻？你，当真恨我！”他的语气中似是透着几许挣扎的问询。

    “不恨，不爱。”

    若说恨，或许有过，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我还是没有说出口，许是不忍。至于爱，那是断断没有的，我从未对他动过心，哪怕一分一秒。对爱，我的要求太高，太深。而他，太复杂，我不曾爱，也不会爱。

    “好。”他颓然退了一步。

    “好。”又是一句，只是一瞬，他便转身却飞入了那片火红，“玄风吟，不要！”我失声大喊。

    玄风吟，你，至少从来没有强迫过我，至少你带给我那么多的欢笑，即使你做过那么多错事，即使你的很多行为会令我恐惧，可是，在我心里，你并不坏，罪不至死啊！

    那身红衣艳彩光鲜，他凄绝一笑，好美！只是在他怆然转身时，都消失了。那妖艳赤红的烈火，将他包裹，吞没。

    这一切，只在一呼一吸之间，却不曾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

    相识一场，终将离别，空萧索，夜凄迷。

    烈火熊熊，我不忍再看，转头埋入来至身边的月皓辰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在这里我找到了片刻的安宁，“是我害死他的。”我哽咽低喃着。

    “好了，不要自责了。婉儿，这是他选的路，或许不算好事，但却胜过父皇的刑具，不是吗？”他轻声的安慰着，令我茫然起来，“真的吗？可是，都是我，月皓临，还有玄风吟，我手上好多血，是我害的。”只觉得自己就如染满血腥的刽子手，杀死了一个又一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