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戒指值两千五百万!」容静咬牙切齿的说道,几乎想拧断孟洁的颈子、剥光她的皮、抽她的筋、吃她的肉、暍她的血!
不知第几次,她後悔认识孟洁、後悔交了她这个朋友。
「啊?我以为那个戒指是不值钱的……看不出来它竟然这么有价值!」
「你曾几何时视力也开始好了?!」容静用急欲杀人的语调,嘲讽的说道。
「这……是啊,我的视力是一向很不好没错,那……那……这个不是要送我的生日礼物吗?不好意思……这么大的礼就这样……」孟洁搔搔头,心痛两千五百万在她面前飞了。
早知它值两千五百万,她铁定不会大胆的把它拿起来试戴。
「生日礼物?」她铁青著脸冷哼著,「谁记得你何时生日!」
「那为什么把它放在我……桌上……不是要给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吗?」她眼眶已经泛出淡淡的泪光。
果然……她之於她们,其实是没有任何用处的,只是偶尔做一些鸡毛蒜皮的清扫事情而已,她们一点都不在乎她……
「去你的惊喜!」
「容静,你竟然说了脏话。」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容静竟然也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哎呀呀……少了摄影机,不然她就顺手拍下来了。
「我不只说了脏话,我还想杀了你!」
她克制不住内心升起的熊熊怒火,还真的伸出双手扣住孟洁的脖子,只要一用力,相信,她命中唯一做过的错事——交到江孟洁这个奸朋友这件事,就能画下句点。
「咳咳……咳咳……容静,你冷静一点……杀人是要偿命的……」她拍著容静的手,好不容易容静放开了她,孟洁咳了几声,「那这个是……」她现在终於领教到得罪容静,是得背负什么样的下场。
「客户委托放在我们这里,下个月要拿去公开拍卖。」她从包包拿出合约塞给孟洁,然後蹲下来仔细审视著戒指的「尸体」。
此时,她真的不得不怀疑孟洁是不是被聂渠瑀给收买,故意让她赔两千五百万?
「那我……我……」
孟洁移动脚步,想开溜。
「你怎么样?!」她的眼中射出寒光。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孟洁早死一百次了。
「我去买快乾胶,看能不能黏好……等我唷……」孟洁来去就像一阵风,咻的一声,马上不见人影。
而十分钟之後,白痴孟洁真的带回快乾胶,死命黏了半个小时之後,宣告……失败!
第三章
「听说古小姐有急事找我,是想赶著三点与我共进下午茶吗?」一听到秘书说,古容静又来了,他有点讶异。
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像她这么骄傲的女人,更不会随随便便的答应要同他喝咖啡。
容静看著眼前那张潇洒的笑脸,沉默著。
事情发生都发生了,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孟洁用快乾胶怎么黏都黏不好,碎裂的地方就是无法像先前一样完好如初,孟洁还打电话要申屠煌来看看那个戒指,看能不能聘请到功夫精湛的师父处理,可他看看也是猛摇头。
不仅这样,最令容静气愤的是,孟洁说她也没有两千五百万可以赔聂渠瑀,同她老公要,她老公则表示要扣她二十年的零用钱。
结果——孟洁最後作下的决定就是拒付。
「还是古小姐觉得五十万太少了,想改变主意?」他再问道。
「并不是!」她深吸口气从皮包里头拿出才收下五个小时的支票放在桌上,细长的手指按著支票往聂渠瑀面前送。
「这是?」聂渠瑀挑眉不解。
「退还给你。」她深吸口气缓缓说道。
「为什么……」他瞧见容静又从包包里头拿出了那个木盒子,打开它。
戒指变成了两半,还有许多细小的碎片,聂渠瑀剑眉紧紧的蹙起。
「我记得刚才让你带回去的时候是好的,律师也作证了。」
「没错!我也做了最後的确认。」她闭了闭眼,准备上刑场受死。
「那请古小姐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聂渠瑀双臂交叉,背贴著昂贵的沙发椅,神情看起来一派悠闲,似乎不怎么在意那个毁损的戒指。
「我真的很抱歉……员工不小心损坏了!」
「根据我们的合约,贵事务所必须『照价赔偿』对吧?所以……」
「所以我必须赔你两千五百万。」
「没错!」聂渠瑀点头。
「这是我们事务所开出的支票,请查收。」两千五百万,就是事务所三年扣除员工薪资、分红及各项开销所剩的利润。
「不……我不要这个,两千五百万你可以不用赔偿。」
容静挑眉,相信世界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她等著他说出下文。
「听说贵事务所全能是吗?」
「不是神开的,无法全能,是人都有弱点。」总不会是要叫她摘星星、摘月亮吧?
「你刚才进来时,有见著我的秘书吧?」
「有。」是一位长相秀丽的小姐,且大腹便便的,依照肚子的大小,她可以确定她应该快生了。
「唉……她请了产假,再加上坐月子,基於保障妇女工作的权利,我们公司必须准她两个月的假。」他唉声叹气著。
真没想到,那指戒指竟然会被摔坏,真的是称了他的心。
「所以?」容静低头思忖著。
「我希望古小姐可以暂代她的职务。」
「两个月?」她很难相信,在聂渠瑀身旁工作两个月,竟然可以抵掉两千五百万?!
「没错!」
「你应该还有其他职员可以胜任这个工作。」她提出合理的疑问。
「你说的没错。」他笑笑,「是有很多人能胜任这个工作,可是——」
他的可是让她的心脏瞬间停止跳动,只能静静的等他将话说完。
「我想将你留在身边,这对我来说……刚好是个好机会。」
「为什么想把我留在你身边?」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企图,绝对就是你心里想的那样!」
「你——」容静冷凝著一张脸,手紧揪著裙子,将可怜的窄裙想像成聂渠瑀的脖子。
「你该知道我并没有耍诈,会称了我的意全都是你的疏失。」聂渠瑀强调著。
「是的,我知道,」她承认这是她犯下的错误,她千错万错,就是不该将盒子放在孟洁的桌上,让她以为这是要送她的生日礼物。
「若是古小姐想照价偿还,当然也可以,我最不喜欢勉强人做事了,尤其是漂亮的小姐。」
「好,我做!」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两千五百万与两个月的劳力相比,她情愿付出两个月的劳力。
虽然待在一头随时准备吞了她的狼身旁,无疑是不智之举,可……容静向来对自己有信心,她不信聂渠瑀敢刁难她。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我真的是越来越欣赏你了。」聂渠瑀轻拍了手,「明天九点上班,别迟到了!」
「我会记住,绝对不会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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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疯了是不是?!」红荳一听完容静的话,立即变脸,「两千五百万而已,算得了什么?你明知道他想把你给吞了,竟然还敢答应要留在他身旁?!」
孟洁在一旁拿著小抹布东擦擦、西抹抹的,不想让自己太有存在感。
事情是她捅出来的,偏偏她又当只缩头乌龟,不敢负责,所以她又恢复成店小二的模样。
「你应该打电话给我啊,虽然我没有两千五百万,可是我老公有!」只要她开口,她相信她的亲亲老公绝对会拿出两千五百万帮她们事务所偿债的。
红荳涨红著脸,娇颜怒极的瞪著那个装作无事的台佣。
「两个月而已,不会死人,」容静懒懒的说道,那种态度就像是在讨论今日的天气如何般。
「待在别人身旁两个月是不会死人,待在聂渠瑀身边两个月,你绝对会被他吃乾抹净。」
「说不定还带球跑!」孟洁在一旁补上这句。
「你给我闭嘴,这里哪来你说话的份!」红荳娇斥。
面对怒气腾腾的红荳,孟洁赶紧又开始擦擦抹抹。
「对我这么没信心?」
「是他恶名昭彰!」红荳杏眼一转,「你,过来。」她点名那个强装没事的小清洁妇,
「是的,女王。」孟洁必恭必敬的,丝毫不敢反抗。
「两千五百万拿来!」红荳伸出手,无名指上头的那颗一克拉的钻石耀眼无比。
「我……我……我没有钱……」她颤抖著嘴角。
「没有钱是吗?找你老公要!」她拿起了电话,就想叫孟洁打电话给申屠煌要钱。
「我在第一时间也通知申屠煌,他说他可以付,不过得从他太太的零用钱里头扣,孟洁拒绝,结果就变成这样。」容静解释著。
红荳冷笑,手上还拿著电话、翻开电话簿,不知道在查些什么,孟洁好奇的走近她身旁,「你在做什么?」
「找猪肉屠宰场,叫你老公拿两千五百万来赎人,否则就等著看你被秤斤论两的卖掉!」
「不要啦……拜托啦……」孟洁双手合十,几乎是要跪在地上求红荳行行好,不要做这种事,「我身上肥的肉多、瘦的少,难卖得到好价钱!」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这种话也说的出来?!」红萱的手捏著孟洁的耳朵,厉声道,「你要检讨啊,知道吗?」
「红荳,够了。」容静出声制止红荳凌虐孟洁的动作,红荳立即闭上嘴。
「这是我答应聂渠瑀的,既然答应,我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能全身而退!
「好吧,你自己决定。」
「那我要请假两个月,这两个月不用支薪到我的帐户里头,所有事务所的事情全都由红荳处理。」她宣布著。
「由我?」上了鲜红寇丹的食指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为什么要由我去做?」这样她就少了时间与她的亲亲老公约会了。
「不然你觉得我该指望谁?孟洁吗?我不想让我们事务所关门。」
「是啊,她一无是处,只会贪小便宜而已。」
被批评成这样,孟洁觉得委屈,又不敢开口,身为罪魁祸首的她,真的是动辄得咎。
「怎么样……红荳,你还有任何问题吗?」
「没有。」再怎么样也得为大局著想,「哪时候去聂渠瑀的公司上班?」
「明天。」
「这么赶?!怎么,他是迫不及待拿好刀叉,准备要开动了是吗?」红荳嘲讽的说道。
「不管了,现在我想好奸休息,关於事务所所有的事,请两个月後再来跟我说。至於孟洁你……就罚你扫厕所一年。」
「我不——」她出声抗议,因为她很久没扫过厕所了。
「两千五百万。」红荳娇声提醒著。
「我这就去买用具,绝对会把厕所扫得乾乾净净的,磁砖也会擦的闪闪动人!」绝对不会让她们看到一点污垢。
「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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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抛锚!
容静买这辆March这么久,它第一次抛锚,而且居然还是挑在最重要的时刻。
她瞪了她的小红一眼,冷静的拿出手机拨给车商,要求他们派人来道路救援之後,下了车,准备抛弃她的爱车,随手拦一辆计程车。
「嗨,真巧!」
一辆碍眼的黑色BMW停在她身边,车窗放下来,竟然是聂渠瑀那张讨人厌的笑脸,容静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些。
「早。」她淡淡的说道。
「需要我帮忙吗?」潇洒的笑脸紧盯著那张略带怒气的美颜,不论何时见到她,她总是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看,说实在的,是真的有些伤他的男性自尊心。
「我想应该不需要。」就如同聂渠瑀所想的,她拒绝了他的好意。
「这里是红线区,拦不到计程车。」没有计程车司机愿意冒著被开红单的风险,载一个客人。
「原来如此。」难怪明明是空的计程车,却怎么也不停下来载她。
「所以你没得选择,只能上我的车。还是古小姐你这么没有敬业精神,第一天上班就想迟到?」
他嘴角勾起的笑容越来越扩大,就像是吃定她一定得上他的车,乞求他的协助一样。
容静这个人天生脾气倔,更见不得有人在她面前露出嚣张的笑容,她的手取下发上的发叉,一头乌黑的长发瞬间如瀑布般垂落,她的手轻解开套装上的第一颗扣子,整个人看起来妩媚至极、风情万种。
聂渠瑀挑眉,不解的看著她。
只见容静比了个手势,开过她身旁的一辆白色喜美车立即停了下来,一个长得其貌不扬的男子探头出来,「小姐,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有。」她的表情立即变得凄楚可怜,「先生,我的车坏了。」
「呃……是吗?那……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我要到XX路去,这样你顺路吗?如果太麻烦的话……」
「不会、不会,小姐请上车。」
容静对那辆黑色BMW轿车的主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开了车门上车。
「老板,我想我们就公司见好吗?」
「我能说不好吗?」他凛冽的说道。
面对那辆消失的喜美车,他眼神眯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宁愿出卖色相,随便让一个男人载,也不愿上他的车是吗?
奸,很好!古容静,我们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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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渠瑀比容静早一步到公司,他站在容静的办公桌前等著她。
两分钟後,容静纤瘦的身影由电梯里走出来,见到聂渠瑀在等她,她有点讶异。
「总经理早。」她无视於聂渠瑀脸上的怒气,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将包包放下。
「你常常这样吗?」
「常常这样?」她不解的轻蹙起眉,「我听不懂总经理你的意思。」
「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色相。」他一字一字的说道,那种音调就如同千年寒冰一般。
「并没有,刚才那是第一次。」
合夥开美女事务所,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优缺点在哪里,她长得虽然美艳,可却不及红荳的风情万种,所以遇到这种事情向来是红荳出马。
「是吗?我真的看不出来。」他嘲讽的说道。「以你熟练的动作,我以为你已经习惯这么做。」
「我会把总经理你的话,当成是对我的一种夸奖。」
铃钤铃……电话铃声响。
「喂,您好!」容静接起电话。
「聂渠瑀在吗?我们兄弟要找他谈谈。」一个操著台湾国语的声音自话筒传来。
「你有什么事吗?」
「干!老子叫你把电话转给他,你是没听到吗?」对方骂著。
「嘴巴请放乾净一点,如果还没刷牙的话,就赶快去,免得自取其辱!」
「叫他来听电话,我们兄弟要找他好好谈谈。」
「他没空!」容静挂上了电话。
她要来这里上班前,就稍微对聂渠瑀做过了调查,知道他除了与寇偃豫合作之外,还积极介入一块高级地段的招标案。
那个案子黑道也有介入,看来他们是想恐吓他放弃那块地。
「找谁?」他问著。
「你。」
「不转给我?」他挑眉。
「兄弟对你的问候有什么好转的,我相信比起那些,你更希望女人打电话问候你。」
「的确,这一点我承认。」他点头。
「以你的身分,请个贴身护卫应该不难。」她边翻著文件夹边说道。
「担心我?」这可令聂渠瑀感到讶异了。
「并不是,只是……我可不想上班没几日,老板就已经魂归西天。」
「放心,载的命硬得很,算命的说我可以活到八十岁。」
「也对,是我想太多了,」容静摇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是祸害?」
「不知道,不过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嘲讽的话无意间却逗笑了聂渠瑀,突然……他什么气都消了,只想大笑。
「哈哈……你真的挺有趣的。」原以为容静是个冰美人,可……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
「总经理,你是第一个说我有趣的!」又不是玩具、宠物,有什么有趣不有趣的,她又不是江孟洁。
「今天晚上能否赏光?我请你吃饭。」
「不了,谢谢。」她淡淡的拒绝。
「为什么?你要告诉我,你有人约吗?」如果有,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没有。我看到你那张脸,我会食之无味,那又何必浪费了美食。」和聂渠瑀吃饭,她宁可在家里吃泡面就好了。
「真毒!」他摇头,「不过我告诉你,我不会因此放弃的。你的车子送修了,你要怎么回去?」
「叫计程车,坐捷运也可以。」
「如果我提议送你回去,应该不会带给你太大的困扰吧?我可不想再听到你的拒绝。」
容静挑挑眉,「只能说很遗憾,我还是会再拒绝你。」
「我不会死心的,你应该知道。」
「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的,我对自己一向挺有把握。」
「好,那就看看谁胜谁负好了,呵……」他笑著,迈出修长的腿,走入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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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以往的,下班时间一到,容静东西收拾一下,就搭上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
她才打开车门上车,就看到聂渠瑀也拎著公事包从电梯走出来。
她不太想去搭理他,也没什么兴趣与他道再见,从上班的第一天到今日刚好一个星期,他最起码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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