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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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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处碰壁又惨遭言语侮辱之后,她索性厨师的工作暂时不找,先打些零工再说。

    后来,她在一家电视台找到类似助理的工作,才上班第一天,就遇到现在这个节目的制作人关强。第一眼看到关强时,她直觉反应就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即使他的外表如何阳刚,身材高大至少有一百九十公分以上,她还是知道他是个同性恋。有一回,她不小心说出他是同性恋,记得当时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差点没当场昏倒。关家在政界可是大有名气,要是让家人知道他是个同性恋的话,他大概隔天就等着结婚拜堂。这也是后来他们熟识之后,关强告诉她的。

    “叩!叩!”轻脆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沉思。

    “请进。”这个时候会来烦她的大概只有那个无聊的关强,人会传出绯闻全拜他赐,有事没事就在她身边打转,还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蠢样。一位身材高壮的男子推门而人,身后还跟着一名面容憔悴、双鬓灰白的中年人。关强大步走到何宁蓱身后,不由分说地紧拥住她。何宁蓱一呆,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老头来准没好事,你小心点。”

    何宁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父亲和她之间的事,在两人熟识之后,他全从她口中知道了。她轻轻挣脱开他,转向他身后的男人,冷淡地问:“有事吗?”

    看了眼在她身旁的关强,何大友以着一样的口吻问道:“我们可以私下谈谈吗?”

    对眼前这个男人,他一向没好感。

    关强轻笑着,先声夺人地说:“我和蓱蓱之间没什么秘密,你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又来了,唯恐天下不乱的笨蛋!何宁蓱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用力顶了下他的胸口,极满意地听到他闷哼出声。

    关强揉揉胸口,埋怨地说:“女人,对你老板客气点。”

    “好啦,快滚啦!”她轻声敷衍他两句,便把他往门外推去。

    关上门后,她转向何大友,“请坐,想喝点什么吗?”示意他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她则坐在原先的长沙发上。

    “不用了。”

    “有事吗?”不想和他啰唆,她单刀直入地问。

    “呃……”何大友一改冷淡表情,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何宁蓱冷笑一声,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你知道我一定会帮忙的,我欠你的不是吗?”

    对她的暗讽,何大友老脸一红,有些难堪地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怎么说都是你的亲生父亲,没有我,你能长这么大吗?”

    她嘲弄地睨了他一眼,“是吗?”

    “当……然是。”

    “随你怎么说。你今天来到底要我帮你什么?”厌恶的口吻像是受不了他似的。

    “你还记得你妈临终前的话吗?”

    听到他提及自己的亡母,何宁蓱脸色一沈,冷声道:“你不用拿我妈来压我,我答应过的事一定会照办。”

    “那就好。”何大友轻吁了口气。“你能记得那就最好不过了。”

    “但请你也别忘了,我答应过只帮你一次,这次之后,你别想我会再出手帮助你。”

    “没关系系,只要你帮我搞定这件事就行了。”

    她朝他伸出手,“先把玉镯子给我。”

    “不成!”他摇头道:“等你帮我解决这件事后,我再把玉镯子还你。反正也不是什么值钱货,你琼姨说留着也没用。”

    “别在我面前提那女人的名字。”何宁蓱脸色一变,冷声警告他,“你不还我玉镯子,休想我出手帮你。”

    见她一脸坚持,何大友只好先过一步:“这事我得回家先跟你琼姨谈谈。”

    “笑话!那玉镯子不是不值钱吗?你干嘛还得回家跟她商量?”

    “可是……”小琼说过,只要玉镯子还在他们手中,要宁蓱做什么她都会乖乖听话的。“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要是不把玉镯子还给我,休想我会帮你。”他们两个心里打什么主意,她清楚得很。

    “你不先听听看我要你做什么?”

    “没差。”她冷笑一声,“只要你把玉镯子还我,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否则,你就等着坐牢,和你的妻女相隔两地。“

    “你……”她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

    “既然你都知道了,难道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说什么我都是你父亲,小琼是你继母,宁莞是你妹妹啊!”他又羞又怒地吼着。

    何宁蓱闻言,边笑边摇头。

    “你笑什么?”

    她收起笑容,性感地拢拢长发,嘲讽道:“笑你啊。你是我老爸,这个不幸的事实我倒还承认,至于她们母女俩嘛,那就不用了!我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可没兴趣自揽麻烦上身。”

    何大友气得直喘气,“你这个不肖女!”

    何宁蓱突然站起身,怒道:“住口!你凭什么指责我?除了给我姓氏,你还给过我什么?”

    “宁蓱,你……”何大友像泄了气的气球,垂头丧气得誽不出话来。

    何宁蓱重叹口气。“你到底要我怎么帮你?要钱吗?”她走到冰箱前,从里头拿出一罐果汁,打开一饮而下。

    “不是。”他有些挫败,如果不是小琼以死威胁他,他根本不想向宁蓱开口,因为他实在亏欠她太多了。就像女儿所说的,他从没对地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

    “那是什么?”她转过身看他。

    “胡榛蓂希望……”

    “谁是胡榛蓂?”她打断他。

    “胡榛蓂是胡氏企业的总经理。”

    “然后呢?”

    “他希望……你去见他,然后你们……当面再谈”何大友吞吞吐吐说完。

    “去见他?”何宁蓱怀疑地看着他,冷声地问道:“为什么要我去见?你和他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协议?”

    “你别想歪了。”他紧张地猛摇手,连忙解释,“是他自己提出来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见你?”虽然他们父女俩不和,但他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女儿。

    好半晌过后,她才说:“好,只要你把玉镯子还我,我立刻跟他见面﹒”

    名家设计的大会议室里,胡氏企业所有高级职员,正战战兢兢地面对每个星期一最痛苦、最害怕的早晨会报。站在台上报告的年轻开发部经理,努力不让惧意显露出来。

    “最后,开发部希望以这次的”SUPER二号“取代公司五年前所推出的”SUPER  一号“,相信在计算机网络普遍流行的推动下,”SUPER二号“一定会成为公司在未来十年内的代表作。”语毕,他偷偷地咽了口口水,努力挤出一抹充满自信的微笑,看向坐在椭圆形原木会议桌主位的总经理胡榛蓂。

    胡榛蓂面无表情,下巴顶着交叠成塔的双手,淡然地看着正等待他讲评的开发部经理。“总经理……”对于他的沈默,开发部经理紧张地舔了下干涩的双唇,干笑道:

    “您觉得这个计画怎么样?”

    “你觉得呢?”胡榛蓂不答反问。

    “我……”开发部经理登时哑口无言。他哪能觉得什么?就算他真的觉得怎样,也不敢表现出来。要是真让眼前这个人人之惧怕的恶魔知道他心里现下在想些什么,他就别想再在这儿混到老了。

    “说不出来吗?”胡榛蓂淡淡一笑,顿时让参与会议的众人心惊胆战,冷汗直流。

    “呃……”

    胡榛蓂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开发部经理身边,搭着他的肩,微笑道:“黄经理,你觉得‘米虫原则’是什么?”

    “米……米虫……”黄经理努力想忽略搭在肩上的手,怎奈颤抖的双脚已经出卖他。

    “对啊,”胡榛蓂拍拍他的脸,笑得更和蔼可亲了。“就是本公司的米虫原则。”

    “公司的米虫原则?”有吗?公司有这个东西吗?怎么员工手册里没有。

    “不知道吗?”见他一脸呆愣,胡榛蓂失望地摇摇头,叹道:“亏你还在公司待了那么久,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哩。”

    闻言,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完了!“还请总经理明示。”他诚惶诚恐地说。

    睨了一眼,胡榛蓂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不错,不耻下问正是咱们公司开发部的精神。

    “黄经理,让我告诉你好了,所谓的米虫原则不外乎是三句真言……混水摸鱼我抢先,发奋工作不可能,公司裁员独缺我。”

    “总经理,这什么意思?”

    “你不懂吗?”胡榛蓂笑着坐回自己的座位。“贵部门不是一向把这个原则发挥得淋漓尽致,其它部门都没能出其右。”

    黄经理登时脸色苍白,连忙辩称,“总经理,你一定是听了什么人的谗言,才会误会我”胡榛蓂突然脸色一变,冷眼扫向他,“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专门听信谗言的笨蛋?”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

    “是你想卷铺盖走路啰?”

    “不是!总经理,我……”

    胡榛蓂冷哼一声,又打断他的话。“那我请问一下,你所谓的”SUPER二号“和SUPER一号最大的差别在哪?”

    “差别?差别很多的,最明显的地方是……”

    “还是我替你说好了。”胡榛蓂又笑着打断他的话,“最大的差别是在它们的颜色,‘SUPER一号’的外壳是乳白色,而你所谓的本公司今年度最大的新开发‘SUPER  二号’则是铁灰色。”

    “这个……呃……”怎么会这样?总经理不是商学博士吗?他对计算机系统不是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吗?

    “你以你刚才废话了一堆专有名词就可以混淆我吗?”胡榛蓂拉下脸,口气阴沉地说:“告诉你,当我在麻省理工混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正被哪所高中踢出去!”

    麻省理工?怎么会?舅舅不是说总经理是哈佛大学商学院的学生。

    “一天时间,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从明天起,我不希望再在公司里见到你。”

    混帐!这个公司是专养米虫废物的是不是?从接手公司近两年来,他不知道已经开除了多少靠裙带关系混进公司的笨蛋。

    他冷着一张俊脸,从容地离开会议室,顿时也让其它经理松了一口气。

    新官上任三把火,但这总经理上任也快两年了,再强烈的火也应该熄了吧!

    还是总经理的这把火像火焰山的火,非得用芭蕉扇才能搧熄灭啊?

    胡榛蓂冷着脸,快步走回自己住在顶楼的办公室。再待在会议室中,难保他不会当场那个蠢蛋。什么东西嘛?去年花了上亿的预算在开发新产品上,结果姓黄的那个家伙竟敢交给他一个只换过颜色的旧货,敷衍了事。

    都怪好心肠的蠢老爸,现在整家公司跟家族企业没两样,每个部门的主任经理,不是谁的儿子,就是某人的外甥,要不也是什么女友、小舅子。

    “总经理。”在他正要进入办公室之前,秘书出声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站在办公室门前转头看她,“什么事?”公司里他最满意的大概就属这个秘书了,在他回来接掌公司之前,她就是他老爸的左右手,在公司也待了二十年,完全是靠能力住上爬,跟公司其它靠裙带关系的笨蛋不同。

    “何小姐来了。”她指着他身后的门,“我照你的吩咐,让她在你的瓣公室等你。”

    “好的。”他朝她微颔首,继而推门进入办公室,看见站在落地窗前,不知在沉思什么的何宁蓱。

    察觉到两道炙人的目光,何宁蓱缓缓转过身,对上视线的主人。站在她前方的男人,不可讳言的是个十分俊美的男人,狭长的双眼,明亮的黑眸带着些许邪气,直挺的鼻梁,单薄的唇,这会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痞子!这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她敢对天发誓,眼前这个人绝对不好惹,他像只蓄势待发的黑豹,正盯着他的猎物。

    在何宁蓱打量他的同时,胡榛蓂也在观察她,毕竟未来的一个月内,她可是在他的生命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明媚的双眸,小而挺的俏鼻,红润欲滴的樱唇,再配上细致的瓜子脸。漂亮的女人他见过不少,交往过的更是不在少数,不过要像眼前这女人美得娇媚性感但又不带妖媚邪淫,这他倒是没见过。只不过她绾在脑后的长发他可就不太欣赏了。不过才二十五岁,干嘛把自己弄得像个老女人似的?非得要她把那个丑陋的包子弄掉不可,未来的一个月内,他可不想时时刻刻看到她这副模样。

    “请坐。”他朝她性感一笑,他太了解这个笑容对女人的吸引力。

    “谢谢。”白痴男人!没事笑得跟花痴一样,何宁蓱在心中咒骂。

    见她面无表情地在单人沙发上坐下,似乎半点也不受他的魅力影响,胡榛蓂有些难堪地拉下脸,跟着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请问胡先生找我来有何贵干?”懒得与他绕圈子,何宁蓱单刀直入地问。

    够直接!这女人他很满意,不会啰哩八唆。

    “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她微蹙眉问道:“什么交易?”难道他想……

    “你清楚的。”他朝她眨眨眼。微微一笑。

    何宁蓱闻言,沉下脸,愤然地站起身,“你别以为用我父亲就可以威胁我,告诉你,要告他尽管去,我不在乎。”要她为了那个拋妻弃女的男人牺牲,他等下辈子吧。

    胡榛蓂嘲弄地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何小姐大可放。一百二十个心,在下自认条件不错,周不着用钱来买女人。麻烦你坐下来好吗?这样仰看着你,我的脖子已经向我抗议了。”

    哇!这女人真狠,连自己老爸的死活都可以不管,但他依旧面色不改地谈笑着,没让心中的感觉显露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何宁蓱有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暗自责怪自己的小心眼。凭他的外表和家世,要钓女人还不简单吗?

    她坐下来,歉然道:“抱歉。就不知道胡先生找我来有什么事?”

    “我说过了,想和你谈一笔交易。”

    “什么样的交易?”

    “只要你肯冒充我的未婚妻,以我未婚妻的身分陪我回南投老家住上两个星期,另外两个星期,你只要偶尔陪我在公众场合露露脸就行了。一个月后,你父亲亏空公司的五百二十六万完全一笔勾消,而且也不会留有任何纪录。”说完,他得意一笑,这么好的交易,她没理由不答应吧。再说,想当他未婚妻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这女人不会笨到拒绝他。

    “我不答应。”

    “什么?”没料到会是这个回答,他一时傻了眼,反应不过来。

    “这是一千五百万的即期支票。”她从皮包里拿出一只信封,放在桌上推递至他面前。“我以三倍的价钱赔偿贵公司的损失。”

    回过神后,他嘲弄地肴了眼桌上的信封,没有接过来。“我可以相信这不是一张空头支票吗?”

    “什么意思?”她怒目以对。

    “根据令尊所给的资料显示,挪用公款的原因是为了他那在外挥霍无度的女儿。”

    面对他的咄咄逼人,何宁蓱蓦然撇开脸,眼底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哀伤与失望。

    “无话可说了?”他嘲讽道。哼!她要真有一千五百万,她老头干嘛还为了她挪用公款。

    她回过头,冷眼睨着他,揶榆道:“贵公司在阁下的经营下竟然还没倒闭,真是奇迹!”

    他闻言双眼一玻В娴氐勺潘?br />

    她送了他一个白眼,冷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如果你肯勤劳点,事先派人调查我亲爱的父亲大人,那么你就会发现挥霍掉贵公司公款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与现任妻子所生的女儿。”

    见他不置一词地拿起桌上的活页夹,她出声阻止他,“不用看了!你手上那份个人资料应该是二十五年前的过期货,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离婚并再婚了。”

    “是吗?”他怀疑她笑了笑,眼光直勾勾地看进她眼底。

    根据公司的规定,凡是个人资料有所变动时,都必须向公司的人事部申请更改资料。何大是公司的资深人员,相信他不会明知故犯。

    “不相信可以找人去查啊!”她冷眼瞪了回去。

    “我会找人查的。”说完,他态度一改,正色道:“不过就算你这张支票是真的,我也不收。如果你真有诚意想令尊解决问题,你唯一可做的只有答应我的要求,否则一切免谈。”

    她若有所思地看了他好一会儿,才说:“我相信凭你的条件,你铯对不缺女人。

    像这样的要求,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谢谢你的赞美,我身边当然是不缺女人。”他满意地抿嘴一笑。“但我答应我奶奶下个星期一会回老家度个为期两星期的长假。”他突然嘲讽她笑了笑,“美其名是要我好好休息一下、度个假,事实上不过是一场变相的相亲大会。奶奶找来她手帕之交的孙女,老爸找来他大学好友的一双女儿,想看看三人中会不会有人被我看上。”

    别以大伙儿暪着不说,他就会不晓得,等他乖乖回去送死。

    “那也不错啊。”她就事论事地说:“几个面貌姣好、家教良好的千金小姐等着你亲自点召,这是多少男人求都求不到的事,你真是人在褔中不知褔。”

    他沈下脸,冷声道:“你说完了没?”她以她是谁啊?凭什么教训他?

    “没了。”她耸耸肩,识时务地回道。一个人独自生活这么多年,她非常了解“适可而止”的道理。

    警告地瞪了她一眼,他才又说:“我不想结婚,自然对这种相亲节目感到厌烦。”

    不想结婚?那不就跟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