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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阅读(1/2)

    “你就是上官凌峰的养女?”尉迟师傅打量了一下紫蝶。

    “不算是养女,左相只让我称他为师傅。”紫蝶此刻略微将“左相”两字加重了声音,想以次表明上官凌峰也不再是她的师傅。

    “你知道他是怎么将你撸到这儿来的么?”尉迟师傅开口问道。这个问题也是轩王一直想问却又怕勾起慕容惜月痛苦回忆的问题。此刻尉迟师傅开了口,轩王略有些担心地看了看紫蝶。

    紫蝶皱起了眉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那日有一个很奇怪的老婆婆到了我的诊所……后来我再醒来便已在相府了。”

    这也是轩王第一次听到紫蝶的这段回忆。当然紫蝶把那些不必要说的关于“云裳”的事忽略掉了。

    “你可知他劫你来所为何事?”尉迟师傅又开口问道。

    “他先告诉了我松涛就是西林的三皇子,后来他对我说让我到王府来帮他找一样东西。”紫蝶回忆道。

    “东西?什么东西?”尉迟师傅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等我顺利进了王府便会想办法告诉我。不过我当时因为糊里糊涂地被弄到了这个地方,心中有气没有答应。后来仔细想来,觉得这件事绝不简单,向他追问,他不肯告诉我,还把我看起来了。再后来我便来了王府。”紫蝶满眼诚恳。

    “现在你已经顺利到了王府,上官凌峰可想办法告诉了你让你找的是什么东西了么?”尉迟师傅有些嘲讽地问道。

    “我……”紫蝶刚张口便被轩王打断了。

    “师傅,惜月是我带到王府来的。您不要为难她。”

    “老夫只是说笑而已。”说着尉迟师傅来到了琴前,随手播出了一串激昂的音符。“你可知这是哪首曲子?”

    “可是《将军令》的引子?”紫蝶的回答让轩王不禁看向了她。慕容惜月何时对琴曲有了这么多了解?

    “正是。”尉迟师傅点了点头,“煜轩现在虽看起来风光,可实际上就像这曲子一样,战鼓磊磊,步步惊心。”轩王不明白师傅为什么对慕容惜月说这些,不过他却觉得没有师傅说得那么严重,即便这么严重,他也不愿让慕容惜月知道为他担心。

    “您若对我不放心,送我回去便是。”紫蝶眼中微微含泪地看向尉迟师傅。

    “不行,我不同意。”未等尉迟师傅说话,轩王先开了口。

    尉迟师傅刚要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了。

    “是墨阳。”尉迟师傅说道。“进来。”

    只见墨阳端了两碟精致的点心送了进来,摆好点心后又退了出去。

    尉迟师傅指着这点心向紫蝶问道,“你可知这玫瑰酥是怎么做的么?”

    轩王和紫蝶都不明白尉迟师傅为何这么问。轩王有些担心地看着紫蝶,他知道慕容惜月非常讨厌做饭这种事。

    “我若做玫瑰酥必先会将新鲜的玫瑰花瓣浸在蜜中,腌制几天后取出花瓣捣碎,然后调一些喜欢吃的水果,将陷裹在面中,先烤熟,然后过油炸成金黄,出锅后薄薄地抹上一层浸过花瓣的蜜,最后洒上芝麻。”紫蝶的描述,让轩王不禁皱起了眉头,多年不见,慕容惜月变了很多。

    尉迟师傅微微一笑道,“怪不得上官凌峰会选中你了。”

    “师傅,这玫瑰酥跟上官凌峰有什么关系?”轩王不解地问道。

    “这丫头倒是个学用毒的好材料。”尉迟师傅解释道,“条理清晰,心思细腻。最主要的是手法与众不同。一般人做这玫瑰酥就会像墨阳一样将芝麻和糖裹在中间,而花瓣撒在外面,视为玫瑰酥。而这丫头却将最主要的材料加工过后裹在中间,以两种手法烹制,最后以蜜浆和芝麻辅外。这不正是用毒的上乘境界,叫人看不出毒物和制度手法,且将毒用最普通的东西隐藏好。这便是以小见大,一个人的习惯手法是不会变的。”

    轩王听了尉迟师傅的解释有些明白了,“原来如此。”

    紫蝶也有些恍然若悟,为何她以前会被逼着学各种违背常规的烹饪手法,她开始只是以为这是要将她培养得与众不同,没想到还有这一层。

    尉迟师傅看了看紫蝶,微微一叹气道,“你也不必离开,若是让你回去了,日后你在落入上官凌峰的手里,煜轩必会怪我。况且你若是上官凌峰的奸细,我也想知道他到底要找什么东西。你只需要记得煜轩为了救你曾受过伤,不要辜负他才是。”

    “请您放心。”说着紫蝶略有些关切地看向了轩王,他为自己受过伤?

    “去吧。”尉迟师傅淡淡地道。

    轩王和紫蝶听了尉迟师傅的话便离开了别院。

    “怎么没有告诉我?”紫蝶心里有些难过,又一个人因为她受了伤。

    “一点小伤不要紧,倒是你的手应该上药了。”轩王吩咐了丫环去取了梅香凝血散。

    轩王小心翼翼地将梅香凝血散倒在了紫蝶的掌心。这些白色的粉末倒在掌心微凉,不一会儿伤口便不见了。

    “好清雅的梅花味。”

    “这是御赐的贡品当然是好东西。”见紫蝶的伤口愈合了,轩王才放了心。

    “我真的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紫蝶淡淡地开了口。轩王知道她要说碧叶的事,没有插嘴,只是用满怀信任的眼神看着她,好让她安心。

    只听紫蝶继续回忆道:

    那日我在回廊的一角恰巧听见了上官雪院里的一个大丫环和管家说碧叶太多嘴不能再在小姐的院里了。后来管家给了那丫环一个小瓷瓶低声说就给碧叶加个餐让她不能再多嘴。我听了心里感觉很不好,觉得管家要给碧叶吃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便让雁翎去抓了点催吐的药煎上,我当时想别管是什么东西,吐出来就好了。但是我怕引起别人的疑心,就让雁翎将药兑在了我常喝的川贝枇杷露里叫来了碧叶给她喝了。没想到……

    紫蝶说不下去了,泪又流了出来。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她无心害人,只是力不从心,碧叶是这样,雁翎是这样,甚至叶将军的伤紫蝶也归咎于自己。她深深地感觉到自己无法掌控命运,她的双手已经染上了太多人的鲜血,此刻她甚至能从掌心散发出的梅香中隐约地闻到血腥。

    轩王抬起手为紫蝶拭去了泪水,拥她入怀。这个散发着檀香的宽阔胸怀给了紫蝶不少安全感,她暂时忘记了对自己的时刻提醒,又想起了从前的那个同样能给她安慰的人。

    紫蝶低声呜咽着,“我没有想到……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她像是在说碧叶这件事,可她心里知道这句话包含的内容太多太多了。

    轩王轻轻地拍着紫蝶,柔声道,“惜月别担心,我会查清楚的。别担心。”

    听到轩王唤她“惜月”,紫蝶的理智又回来了。她抬起头退后了一步,自己抬手拭干了泪水,强扯出了一丝笑容,“放心,我没事。”

    轩王见紫蝶的样子,笑了笑道,“现在我告诉你昨天你问我的事。”

    “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吧。”紫蝶虽然知道轩王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不会再瞒她,可她还是表现得不想强人所难的样子。

    “没有什么不方便说。”轩王摇了摇头,却又皱了一下眉道,“不过你听了后不准伤心着急,还是那句话,你只要记得我就在你身旁就行了。”轩王握住了紫蝶的手,这一次紫蝶没有将手抽回来,只是点了点头静静地看这轩王。

    这句“我就在你身旁”似曾相识,是的,很久以前也有人说过。紫蝶心里苦笑了一下,可是我在你们的身旁,却总会令你们受伤,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害人。

    轩王将府衙门口的皇榜、上官凌峰的六百理加急密函和他父皇交待的事情一并详细地告诉了紫蝶。

    轩王能感觉到紫蝶的手在轻轻颤抖、手指冰一样的凉。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又扯出来了萧国?为什么?自己知道的事情不是这样的,上官凌峰到底欲意何为?自己应该怎样做?难道还不反抗么?可是,紫蝶又想到了仍在昏迷之中的叶将军,还有她自己脉轮上的伤。到底该怎样?紫蝶听了轩王的描述心事重重。

    “为什么会这样?”紫蝶开口问道。

    “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你放心,相府交给府衙的画像并不是你。虽然上官凌峰一定有阴谋,但有我在你不会有危险的。”轩王握紧了紫蝶的手,想要给她信心。

    不知不觉已到了正午,用过午膳后,轩王见紫蝶睡下了,便离开了紫蝶的房间。他需要赶快整理出个思绪。

    “师傅。”轩王又来到了别院,尉迟师傅的书房。

    “怎么,皇上交待给你的事情不好办?”尉迟师傅笑了笑。

    “嗯。”轩王点了点头,“有很多事情,我理不出头绪。”

    尉迟师傅静静地看这轩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轩王将碧叶的事和紫蝶的解释告诉了尉迟师傅,又讲了上官凌峰的六百里加急密函和自己对此事的疑惑。

    听了轩王的话,尉迟师傅的眉头微皱,沉思了片刻。

    “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那个慕容姑娘。”尉迟师傅开口道。

    “可是,师傅……”轩王不希望师傅这样怀疑慕容惜月。

    “上官凌峰就是知道你会这么维护这个姑娘才敢做这些事。”尉迟师傅打断了轩王,“叶将军在朝中还算中立,他用慕容惜月就四两拨千斤地让你不能轻易将叶将军收为己用。再用个六百里加急密函上奏皇上,表面被贬,实则却表了忠心,还令你无法完成皇上交给你的任务,好一招狠毒的苦肉计。你知道我今日见到这慕容姑娘想起了一个什么人么?”

    听了尉迟师傅这样问,轩王有些不解,见到慕容惜月能让师傅想起什么人呢?“不知。师傅您想起谁了?”

    “这慕容姑娘的眉眼太像我的尚廷师侄了。”尉迟师傅摇了摇头,喃喃道,“太像了,太像了。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听了尉迟师傅的话,轩王一脸惊骇之色。他知道谁是尚廷,也大概了解这个尚廷的事。“师傅,您的意思是……”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尉迟师傅点了点头,“不过可能连这丫头也不知道。上官凌峰抓她来绝不简单。他也许根本就没想过慕容姑娘会不听他的话,你能这么顺利地救走慕容姑娘。他虽知道慕容姑娘就在王府,却已不好下手。所以他要制造事端,让慕容姑娘暂时不宜露面,将慕容姑娘留在王府,方便他日后想办法下手。若是如此,这也倒不难解释相府会弄一幅不像的画像交到府衙了。看来上官凌峰根本就不想让皇上来管这件事,而是只为了牵制住你。”

    “可是惜月完全不知道以前的那些事,抓她来有什么用呢?”被尉迟师傅这么一解释,轩王倒是明白了其中的一些利害关系。

    “这为师也不知道,或许与上官凌峰要找的东西有关。”尉迟师傅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恐怕慕容姑娘在王府也不安全。”

    “我会保护她的。”轩王握紧了拳头,从刚才尉迟师傅的话中,轩王便已经在为慕容惜月的安全担心了。

    “皇上那边还是要小心应付,不能让上官凌峰就这么轻易得逞。”

    “我会想办法的。”

    从别院出来后,轩王心里很乱。难道师傅的猜测是真的?自己没有见过尚廷,可是若是真的如师傅所说,那么惜月真的很危险。轩王心里很慌,他怕就这会儿功夫,慕容惜月已陷入危险。轩王快步向紫蝶的院中赶去。

    刚到紫蝶的院中,便看见丫环端着药来了。

    “王爷。”丫环道了福,便跟着轩王进了屋。

    紫蝶见轩王脸色有些苍白,不禁问道,“怎么脸色不好?病了?”

    见到紫蝶没事,轩王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没事。”

    “姑娘该喝药了。”丫环将药碗递了过去。

    紫蝶接过药碗正往唇边送去,却听轩王有些惊慌地喊了一句“等等。”这一喊,惊得紫蝶差点将药洒了出来。丫环偷偷看到轩王眼里压抑着一些令人看不懂的东西,叫人看了有些害怕,不知自己端来的这药怎么了。

    “怎么了?”紫蝶放下药碗问道。

    “不太放心。”轩王将药碗端了过来,对丫环说,“去拿根银针来。”

    见此,丫环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说,“王爷,奴婢没有……”话还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轩王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可能有些过激,尽量放轻了声音,对丫环道,“本王没有怀疑你,去拿根银针来。”

    听了王爷的话,丫环哆哆嗦嗦地起了身,出了屋子。

    “不必这么紧张。”紫蝶笑了笑,握住了轩王冰凉的手,“这是在你的王府,能有什么事呢?”紫蝶只当轩王是听了碧叶莫名其妙被人下毒的事,有所担心,可她却不知这其中还有其他隐情。

    轩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丫环含着泪将银针拿了回来,交给了轩王。眼睛紧紧地盯着药碗和银针,丫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她很怕银针会变黑,若是银针变黑了,恐怕依王爷刚才的样子,自己怕是要没命了,可她却是什么也没做啊。

    插入药碗的银针没有任何变化,见此轩王和丫环都舒了一口气。轩王转头见丫环脸上还挂着泪痕,无奈地笑了笑道,“本王没有怀疑过你。去把脸弄干净,待会儿将慕容姑娘的东西收拾了,搬到本王那儿去。”

    “是。”丫环听了轩王的话,退出了房间。

    听到轩王说让丫环把东西搬到他那儿去,紫蝶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见紫蝶这副表情,轩王笑了笑道,“以前我就说过,你不愿做的事,我绝不逼你。把你的东西搬过去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守着你,见你平安我才能放心。”

    “怎么突然这么紧张?”紫蝶微微放下了心,却疑惑不解。

    “没有什么,就是不放心。”轩王不想把师傅和自己的猜测告诉慕容惜月,毕竟只是猜测,他怕引起慕容惜月的不安,他怕慕容惜月知道后会受到伤害,他有太多的担忧。

    紫蝶见他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当他知道碧叶的事后很不放心,端起药碗将药一饮而尽。

    轩王觉得自己刚才可能太过紧张了,他想换个轻松的话题聊聊,“我觉得这五年不见,你变了好多。居然弄懂了琴曲,还学会了做饭?”轩王笑了笑。

    可轩王不知道,他的这个话题对紫蝶来讲并不轻松。紫蝶心里有一丝慌张,看来又是自己大意了,不过五年的时间能发生多少事呢。紫蝶摇了摇头,微微一笑道,“五年能改变很多东西的。我记得你以前对诗词也没什么喜好,不也看懂了我让雁翎送来的词。”提到雁翎,紫蝶不禁为这个无辜的女孩心间一痛。

    “连岭去天知几尺,岭上秦关,关上元时阙。谁信京华尘里客,独来绝塞看明月。如此高寒真欲绝,眼底千山,一半溶溶白。小立西风吹素帻,人间几度生华发。”轩王竟将那首词背了出来,确有一丝寂寞萧索,“王国维的《蝶恋花》。”

    “你还记得?”紫蝶有一些吃惊。

    “当然记得,当年去郊游,你吟过。”轩王笑了笑。

    “哎,”紫蝶听了轩王的话,不禁想起了另一首词、另一个人,叹了口气,“也只有你记得了。”

    轩王有些不解地看着紫蝶。

    紫蝶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用情之深,有些心痛,有些不忍。她想说什么,却不敢说。半晌她才开了口,“帮我研墨吧。”

    轩王没有问什么,只是走到桌前,镇上了一张宣纸,径自研起墨来。

    紫蝶拿起了毛笔,饱蘸了墨汁,沉思了一下,写下了一首七古。将心里的话写成了诗,她觉得压力小了一些,内疚感也少了点,看来她只能如从前一样,用诗词排解内心的不安了。

    轩王拿起了紫蝶的诗读了起来:

    江寒月茫两不知,

    此去经年无人识。

    惆怅彩云碧落处,

    刘伶买酒欲醉迟。

    虽然刘伶不是轩王这个时空的人,但轩王去过紫蝶的时空,也知道刘伶醉的故事。读了此诗,轩王不禁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紫蝶道,“此诗不好。什么愁能让云也愁了叶也落了?什么罪连刘伶三年大醉也还不清?”说着轩王将诗拿到了烛前付之一炬,接着说道,“松涛在耳声弥静,从此江不寒、月不茫,不会无人识,只有山月照人清不寒。不要再写这样的诗了。”

    见轩王完全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紫蝶不知该高兴还是悲伤,她只好无奈地淡淡一笑,安慰自己道自己已经尽力了。

    紫蝶正不知说什么好,丫环敲了敲门进来了。来了三个丫环,一齐动手收拾着紫蝶的东西。

    “让管家去给我屋里添一张卧榻,”轩王吩咐道,“把我的东西放到卧榻上,然后把慕容姑娘的东西放到床上。”

    “是。”丫环听了应了一声,一个丫环出去了,大概是去找管家了。

    “这不好,我睡卧榻吧。你是王爷,怎么能……”紫蝶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轩王打断了。

    “虽然我说过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但这件事听我的。”轩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强硬,其实他是听了慕容惜月强调自己王爷的身份有些生气。他多少次在心里抱怨自己的这个身份,恐怕没人知道,不过做王爷对他来讲也许真的不是荣耀而是束缚。

    东西搬走了,紫蝶自然也随着轩王去了轩王的卧室。这便是那个轩王从相府劫走她后,她醒来时见到的屋子,依然是那么干净简洁,没有什么过多的装饰,薰屋子的淡淡檀香味很好闻。

    第二十八章 月团圆

    上官雪每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