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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阅读(1/2)

    不大过天吗?”燕守青冷哼了两声。

    燕长乐没有留心父亲后头说了什么,只淡淡问道:“爹,贝太傅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臣皇。”

    燕守青低声说,嘴角流露一丝诡秘的微笑。

    “什么?”燕长乐一时不解何意。

    “贝仲嚣啊,他原是先帝授命的太傅,先帝驾崩后,他一跃成了新帝跟前唯一的大红人,也不知他有何本事,竟能让皇上谁的话都不听,就只听他的。

    “后来他渐渐将朝廷大权独揽,后又惩处了楚姓亲王,引起许多门阀贵族和朝廷重臣的愤恨不满,所以暗中唤他‘臣皇’,意指他表面为‘臣’,实际是‘皇’。”

    燕长乐没想到贝仲嚣是这样的角色,大出她意料之外。

    “能让皇上全盘信任,他必然有过人之处,难怪他能稳坐在皇上身边。”

    方才她留意到,皇上对皇太后的态度似乎颇为厌烦,不及对贝仲嚣那般亲近。

    燕守青继续说道:“皇上不管学着审阅奏折还是草拟谕旨时,都非要贝太傅陪同,且不论大小事都只询问他的意见,慢慢地,贝太傅就开始涉足朝政,参预披览臣工奏章。在皇上登基后半年之内,他就替皇上翦除了敌对势力,除掉无数隐患。

    看他外表文人公子模样,没想到也是颇有手段,皇太后压不倒他,索国舅也就只能拉拢讨好他了。“

    燕长乐感到意外,不知是否自己的错觉,在贝仲嚣的眼神中,她看不到野心,反而感受到一种淡淡的无奈……

    贝仲嚣脚步沉重地踏进元狩的寝宫,见海信总管带着两个宫婢从前方走来,正欲转进内殿,两个宫婢手中捧着的织锦被褥令他心生疑惑。

    “海总管,这是给谁准备的?”

    贝仲嚣微眯双眸,冷声问。

    “是皇上的两位小表妹。”海信总管低首答道。

    果然。

    贝仲嚣深深吸进一口凉气。

    当索国舅把两个女儿带到元狩面前,元狩与她们玩得忘形,一口同意让两个小表妹留宿宫中时,他就知道昨晚对元狩说的那些话是白费他的力气了。

    他感到胸口一阵气闷,摆摆手命海总管和宫婢退下,独自走进内殿,看见元狩和两个小女孩趴在光滑的砖地上拼装着那艘本船。

    “皇帝表哥,这个是什么?”

    说话的是十岁的索玉霞,拿起和她小手差不多大的木桨挥舞着。

    “那是桨,玉霞,把桨递给我,小心点,别弄坏了!”

    元狩抢下她手里的木桨,和颜悦色地对她说。

    “这船能放进水里吗?”

    一旁的索玉露才八岁,双目圆滚滚地盯着忙碌拼装木船的元狩,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我想不行吧。”元狩说。

    “咱们可以试试看呀!”索玉霞拍手笑说。

    “不行,万一船浮不起来,沉到水底就糟了。”元狩断然拒绝。

    “也许不会沉呀!而且船不就是要放在水里走的吗?”

    索玉露双手插着腰,神情娇憨地说道。

    “这船不是一般的船,你们都不许乱碰就是了。”元狩严肃地警告。

    贝仲嚣默默地站在一旁看他们,如果不看他们背后的利害关系,眼前的景象就只是孩子与孩子之间和乐单纯的玩耍罢了。

    其实元狩还只是个大孩子,确实需要玩伴,而不是整天面对大臣和朝政,他当然也希望元狩可以和同龄孩子开心自在地玩耍,但是,他看得见元狩背后的阴影。

    他必须残酷地提醒元狩——身为帝王,他必须放弃普通人最单纯的快乐。

    “皇上。”他淡淡出声。

    元狩抬头看他,绽出愉悦的笑。“太傅,我就快把船拼装好了!”

    贝仲嚣微微一笑,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皇上,夜深了,你该歇息了。”

    “好,等我把船装好,再一会儿就行。”他仍专注在安装桅杆上头。

    “那让玉霞和玉露先去歇息好吗?”他拍掌,海总管立刻走了进来。“海总管,麻烦你给两位小姐安排住所。”

    第2章

    “不要,我们要跟皇帝表哥一块儿睡!”索玉霞不依。

    “不行。”贝仲嚣的脸色微微一肃。“宫里没有这样的规矩。”

    “可是爹说可以的!”

    索玉霞抬起小小的下巴,理所当然地说。

    “在你们家,是你们的爹作主,但是在这里,是你们的皇帝表哥作主,知道吗?”贝仲嚣保持着温和的微笑。

    “刚刚皇帝表哥也说可以的!”索玉霞睨了元狩一眼。

    “是呀,为什么我们不能在这儿睡?”索玉露偏着头问。

    元狩咬了咬唇,似乎这时候才想起贝仲嚣的警告。

    “太傅说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快跟海总管去吧!”

    他偷望着贝仲嚣,一脸已经知道自己犯了错的神情。

    “两位小姐,请跟老奴走。”海总管上前领他们离去。

    “皇上,你把她们两个留在寝宫里夜宿之后,你就非立她们为后妃不可了。”

    等海总管的脚步声远了,贝仲嚣忍不住开口道。

    “我们是表兄妹,何况她们都还那么小,和她们玩得太开心了,所以没想太多。”元狩轻声解释。

    “皇上,你甚至不该答应国舅把她们两个留下来。”

    贝仲嚣叹口气,这么做已是引狼入室了。

    “把她们留在宫里玩,我想是不要紧的。”

    元狩太渴望有玩伴,而且两个小表妹可爱伶俐,他并不讨厌她们,也觉得留下她们没什么不妥。

    贝仲嚣端然凝视着他。

    “皇上,玉霞和玉露都很可爱,我也喜欢她们,但是皇上应该要看看她们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她们是惹人怜爱的小白兔,是用来引诱皇上的诱饵,你若不和她们保持距离,将来吃亏的是你。”

    元狩默默不语,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拉扯着船帆。

    贝仲嚣心底泛起凉意,他放弃自己的自由,小心翼翼、费尽心思守护的是他的龙椅和江山啊!

    “再怎么说,皇太后是皇上的亲生母亲,索国舅是皇上的亲舅舅,玉霞和玉露是皇上的亲表妹,若皇上丝毫不介意当一个傀儡皇帝,心甘情愿让政权掌握在外姓手里,也无不可,只是……皇上若这么做选择,愧对的是先帝在天之灵。”

    贝仲嚣动了气,语气不免生硬。

    “我明白了。”

    元狩缓缓点头,眼神落寞地凝视着船帆。

    “皇上身不由己,我也身不由己。”他近乎无声地叹息。

    若不是怜惜元狩孤独的处境,不忍心放他一人面对周遭的豺狼虎豹,他多希望离开宫廷,过自己与世无争的生活。

    “太傅,是我太孩子气了,想得不若太傅周全。现在该怎么办?已经把玉霞和玉露留了下来,又不好立刻送回去。”元狩低声问道。

    贝仲嚣轻揉额角。“请神容易送神难,就算皇上想把她们送回去,皇太后那边也会把她们留下来的。”

    “那我只好尽量不见她们了。”这是他能想到的办法。

    贝仲嚣默然思索片刻,指尖在盘坐的腿上轻点着,目前似乎只有燕长乐可以与玉霞和玉露两姐妹分庭抗礼了。

    “皇上喜欢燕长乐吗?”

    贝仲嚣问道,心中暗暗想着该如何把她弄进宫来。

    “喜欢。”元狩没多想便点头。

    “比起玉霞和玉露呢?”

    “感觉不同。”元狩侧头想了想。“玉霞和玉露是活泼顽皮的小妹妹,燕长乐像成熟温柔的姐姐。”

    元狩虽说感受不同,但仔细分析其实并无不同,不过贝仲嚣目前不想探究太深,只要元狩是喜欢的就好。

    “我想办法把燕长乐弄进宫来,让她有机会陪伴皇上。”

    贝仲嚣已经决定帮元狩挑选皇后了,而燕长乐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忽然计上心来,他想到了一个人——

    端容皇贵妃。

    经过满地的枯枝败叶,贝仲嚣缓缓走向端容皇贵妃的宫院。

    四周寂静冷清,宫门深锁。

    他原就打算私下暗访,所以一个侍从也没带。

    轻轻叩了叩锁环,半晌,他听见脚步声出来,宫门缓缓开启,露出一张满月般的脸。

    “是谁?”

    宫婢日日只服侍皇贵妃,并不曾见过此人。

    “烦通报贵妃娘娘一声,贝仲嚣请见。”

    宫婢暗暗记下名字,满腹狐疑地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又出来将他请了进去。

    随着宫婢踏殿内,见端容皇贵妃一身素服端坐在前殿等着他。

    贝仲嚣上前屈膝行礼。

    “贝太傅来见本宫,本宫十分意外,莫不是皇上寿诞那日本宫托病避开,惹恼了谁,要你来兴师问罪?”皇贵妃的语气冷漠淡然。

    “贵妃娘娘多疑了,微臣到此是有事求贵妃娘娘相劝。”贝仲嚣看着眼前这位先帝生前最宠爱的女子。

    虽然已不年轻,脸上也素净得没有半点困脂添色,一头乌黑的长发绾成高髻,素得连一朵簪花都没有,却依然艳丽非常,宛若一朵出水芙蓉,看得出当年艳冠群芳、独宠六宫的身姿。

    “要本宫相助?”皇贵妃失声一笑。“如今是咸宁朝,不是光兴朝,贝太傅恐怕求错人了吧?”

    “微臣没有求错人。”贝仲嚣淡淡地说。“如今索氏一门权势过大,索姓子孙鸡犬升天,威胁着政局,微臣只求贵妃娘娘帮皇上一个小忙。”

    “帮皇上?”皇贵妃苦涩地笑道:“咸宁帝元狩?那个贱人的孩子?我为什么要帮他?”

    贝仲嚣当然知道,她口中所指的“贱人”是当今皇太后。

    在先帝驾崩后,皇贵妃始终宫门深闭,如今见她仍是一身素服,便可看得出她对先帝何等情深意重了。

    反观皇太后,百日之后便满头金簪,身着华丽织锦,态度截然不同。

    “贵妃娘娘,皇上不只是皇太后的儿子,皇上更是先帝的儿子,是楚姓子孙。”

    贝仲嚣缓缓说道,目光注视着她。

    见端容皇贵妃身子震了震,他知道自己的话对她已有了影响。

    “如今得势的是她,我已经失势了,人微言轻,能够帮得上什么忙?”

    端容皇贵妃神色凄楚,低声一叹。

    “贵妃娘娘只要将燕大人之女燕长乐收留在宫中便行,日后,助她登上后位执掌后宫。”贝仲嚣的音调淡然却慑人心魄。

    “燕大人之女……”端容皇贵妃怔信。“燕大人可是先皇十分倚重的中书令燕守青燕大人?”

    “是。”贝仲嚣点头。

    她果然是先帝宠妃,想必先帝在夜深人静的枕畔与她并头夜话,说过不少心事吧?

    “我想我明白了。”皇贵妃深深注视着他。“索氏一门权势过大,太傅担心天下将来会归于索氏,所以正在极力阻挡,立燕大人之女为后,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娘娘心思玲珑剔透。”贝仲嚣垂眸淡笑。

    “我连我的儿子都保不住,再玲珑剔透有什么用?也防不过险恶的人心呐!”

    皇贵妃惘然一笑,神色黯淡下来。

    贝仲嚣曾听元狩担起过,自己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襁褓中死于非命,就是端容皇贵妃所生的儿子。

    然而,究竟是谁投毒杀害皇子?因缺乏证据,查不到嫌疑人,而让皇子之死成了一宗谜案。

    但,宫人们都私下怀疑,下毒手的人定是妒恨皇贵妃的皇后,也就是如今的皇太后。

    皇贵妃从哀伤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淡然说道:“燕大人素来忠心,若要本宫帮忙立燕大人之女为后,本宫义不容辞。你过几日就把燕小姐送进我宫里来,让我亲自教她宫规礼仪吧。”

    “多谢贵妃娘娘。”贝仲嚣悄悄松了口气。

    “你也不必谢我,我是为我自己。”皇贵妃眼中掠过一抹雪亮的恨意。“我会让她也尝尝夺子之恨。”

    贝仲嚣知道她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夺子之恨,指的莫非是要将元狩从皇太后身边夺走?

    恨,是最好的武嚣。

    但是,他又不免担忧最后受伤的人会是元狩……

    第3章

    “我不想进宫,我也不想当皇后!”

    燕长乐咬紧下唇,眼中满是抗拒之色。

    “你不想也没办法,接你的马车已经到大门口了,你若不上马车,你爹如何向贝太傅交代呀!”

    燕夫人忧心如焚,不断拭泪。

    “贝仲嚣是谁?他是我爹吗?他是皇帝吗?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能决定我的命运!”

    虽然她心里清楚,不管她喊一千个“不要”,一万个“不要”,都已无法改变事实,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激愤得想发怒大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贝仲嚣是谁,他是‘臣皇’啊!连皇上都听他的,你能怎么样?”燕守青脸色凝重地在她身旁踱着步。

    燕长乐的胸口像被生石压住了一般,闷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父亲位高权重,身为女儿所嫁的对象地位必然不会低,但她怎么样也想不到会有可能嫁给小皇帝,当天凤皇朝的皇后。

    所有择偶的身份背景里,“皇帝”是她认为最糟糕的一个,偏偏这么倒楣就让她给遇上了。

    “爹,皇上比我小五岁呀!”

    想到这个,她更觉得悲哀无奈。

    “长乐,好好听爹说,你不是生在平常人家,你奢望过寻常百姓的日子那是不可能的。”燕守青握住她的双肩,语气不容置疑。“如今,天凤皇朝需要你,皇上需要我们父女为他效命,身为天凤皇朝的子民,咱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先顾全大局要紧。”

    “是呀,我的儿,嫁给皇上并不算牺牲,皇上将来总会长大成人的。”燕夫人含泪劝道。

    燕长乐茫然低着头,无意识地盯着指尖,几日前染红的指甲已褪了颜色,如同此刻斑驳的心情。

    奴仆躬身小跑了过来,轻声道:“老爷、夫人、小姐,贝太傅亲自来接小姐进宫,此刻正在前院。”

    燕长乐有些意外,竟然是贝仲嚣亲自前来带她入宫!

    “长乐,你快些收拾收拾!夫人快帮着,别让贝太傅久等,我先出去招呼他!”燕守青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

    燕夫人手忙脚乱地急唤素月。

    燕长乐缓缓站起身,站在自己的屋中发愣,不知道自己该收拾什么?

    团团雪奔到了她脚边,两只前腿轻抓着她的裙摆,她心一暖,弯身将它抱进怀里,下巴摩挲着它的头顶。

    “团团雪,我要暂时离开你了,你得乖乖地等我,有机会我一定把你接进宫陪我,好吗?”

    长乐委屈地抱紧毛茸茸的小身子,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来。

    燕夫人不知如何劝慰,只能默默看着婢女帮她收拾衣物。

    母女俩挽着手来到前院时,燕长乐看见贝仲嚣正与父亲低声交谈,转眸见到她,便朝她含笑点了点头。

    “爹、娘,我走了。”

    燕长乐咬咬牙,挺直了背脊,冷漠地从贝仲嚣身前走过,迳自走到大门外等候的马车前,骄矜地等着明林给她开车门。

    明林恭谨地找开车门,她便坐上了马车,只因挣扎着不想落泪,所以任由爹娘在马车外低唤她的名字,她也肯回过头,努力将蓄着的泪意和委屈忍下。

    当贝仲嚣跨上马车,在她身侧坐下时,她惊诧地转过脸看他,不敢相信他要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无意冒犯姑娘,只是你跟我一道进宫才不用接受宫廷侍卫的盘查,所以请姑娘见谅。”

    贝仲嚣一弹指,马车即刻往前驰动。

    燕长乐终于忍不住回头看着爹娘愈来愈远、愈来愈小的身影,但是尽管她心中万分伤心不舍,却强撑着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

    “姑娘有极好的自制力,很是难得,在勾心斗角的皇宫里必须就要这样沉得住气,要能隐藏住自己真正的情绪。”贝仲嚣淡淡说道。

    燕长乐厥眉,怒目而视。

    “想不到我的终身大事不是由父母决定,竟是由贝太傅来决定。”

    她终究还是忍不住气,冷冷地说道。

    “我想不到比你更好的人选,姑娘聪明伶俐,善解人意,仪容美貌华贵,才华出众,父亲又是位高权重的中书令,除了你,我不知道还有谁是执掌后宫的极佳人选?”

    贝仲嚣的连番赞美之词,令燕长乐微觉尴尬,面颊泛起绯色。

    “贝太傅夸得太过了,似我这等姿色条件的女子多不胜数,贝太傅只是碰巧见到我,就擅自决定了我的终身,你知道你做了一件多么伤害我的事吗?”

    在她认命之前,她非把想说的话说完不可。

    贝仲嚣沉思一瞬,涩然笑了笑。

    “姑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我也有。”

    “难道有人逼你立我为后?这算什么不得已?”燕长乐冷嘲道。

    贝仲嚣神色平静,不疾不徐地说:“皇上喜欢你。”

    燕长乐厥了厥眉,仿佛听到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

    “皇上年幼,性情天真单纯,贝太傅难道不明了皇上对我的喜欢无关男女之情?我对皇上而言,应该只是大姐姐吧?”

    “咸宁帝是个好孩子,将来长大了也会是个好皇帝。”贝仲嚣和颜说道:“燕姑娘,当咸宁帝的皇后并不会比嫁给王公贵族不幸福,希望你不要过度恼恨于我,反而毁掉自己的人生。”

    燕长乐咬牙别过脸,她现在只有满腔怒气想要发泄,而他的话在此时就宛如一根锋利的针,尖锐地刺进她的心里去。

    “贝太傅,我的人生是你替我安排的,将来我幸福便罢,若不幸福,我会憎恨你一辈子!”她冷漠地说道。

    贝仲嚣深深吸一口气。不知何时,他的心已生出了锋芒,伤害了别人,也刺痛了自己,他并非漠视他人痛苦的无情之人,他只是……连自己的命运也无力掌控了……

    端容皇贵妃见燕长乐行完了大礼,便把她拉到身边细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