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跟他谈谈好不好？这事总得解决的，不是吗？”我知道不应该逼她，但是拖下去的话……

    “嗯，今晚借电话给我。”突然平静下来的声音让我觉得有些不安。

    “嗯，好。别想太多了。趁大家还没有回来，我们先去洗手间洗个脸吧。”我小心翼翼地说。

    “嗯，我自己去就好。”虹辉突然站起来，然后马上转过身跑出去。但我还是看到她红肿的双眼。貌似苹果泥好像对消除眼睛红肿有点用呢，我看到我桌子上的苹果，不过时间貌似是不够的，搞不好会更引人注目呢！

    我想了一下，拿出手机，悄悄发了个短信给周知彦，希望他有心理准备，至于他们要闹成怎样，我也管不着了。

    晚上。

    “阿鱼，还你，我去睡了。”虹辉把手机塞到我手上，马上钻到自己的被窝里了。看着宿舍其他人询问的眼神，我耸耸肩表示什么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啊，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今晚大概也不用睡了。

    “铃铃铃……”果然电话马上打过来了。我想都不想地立即按掉。然后笑着对面带不解的众人说了一句：“无聊电话！我也要睡了。”于是我在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迅速爬上床了。

    “鱼：虹辉睡了，别打过来了。”我用被子盖过头，然后飞速调到静音状态，打开新建信息啪啦啪啦地虐　待着手机的键盘，途中还按掉好几个某人坚持不懈的电话。一按下发送键，我发现这世界终于和平了……才怪！

    “彦：鱼啊，救命啊！辉她说要跟我分手啊！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意料之中的结局。

    “鱼：你冷静一点好不好？现在分手对大家比较好，不然这事再闹大的话你要她怎么办？你为她想一想好不好？”做人总不能太自私吧，这事伤害最大的人是虹辉啊！

    “彦：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很心疼她，可是我真的不想分手啊！”心疼不是说说而已的，你的行动呢，大哥？你这是在害她吧？

    “鱼：总之你就先答应她吧，等风头过了再说，不然撕破脸皮到时候连复合的机会也没有。”见惯了校园恋人的分分合合，只要不是反目成仇就还有可能在一起。

    “彦：我不要！我不要和她分开！”很好，态度很坚决，不过你以为你在演八点档吗？我真的想一掌拍死他！

    “鱼：拜托你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一下好不好？班主任已经给机会她了，如果你再胡闹的话，这事闹到她家里怎么办？”醒一醒吧，白痴！

    “彦：但是我要我和她分开我真的做不到啊！”榆木脑袋！你们现在在一起的时间也不见有多少！

    “鱼：我说，她也不会跟别人在一起，你干嘛那么在意男朋友这个名分呢？我想这事如果处理不好她还可能完全疏远你呢！那你还倒不如答应她分手，然后跟她说退回到朋友的身份，然后你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会改变。”威逼利诱，你再不明白我就要杀人了！

    “彦：好吧。你是对的，我相信你。”我不是神棍，大哥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鱼：我睡了，晚安。”被这位仁兄折腾得实在是够累的，现在已将近2点了。不管了，关机睡觉。

    早上。

    “昨晚，他怎么说？”虹辉今天起得比平时早，说要跟我一起去饭堂吃早餐。我就知道，她一定清楚我昨晚一定有跟周知彦谈过，这事也算是她默认让我替她处理了。

    “他答应跟你做回朋友。”我直接说出来了，过程什么的，待会儿给手机她自己看好了。

    “嗯，这样啊！”虹辉低头不再说话。虽然明知道结果会是这样，甚至分手还是自己亲口提出的，但我想她大概还是会失落吧。

    我轻拍她的肩膀，“但愿这次以后就不会再发生些什么了。”

    “哈！既然我跟他都分手了，那还会发生什么呢！”狮子座式的死要面子。看来周知彦同学最近有麻烦了，不过只有和虹辉有关，最后要哭的人还不是我吗？唉，左右做人难啊！

    “你们自己才知道了！”我真的只能帮到这里了。这时候的我，真的没想到将来有一天，这两个从今天开始就一直做“朋友”的冤家，会是我们这群人里最早也是唯二走到最后的一对。

    ……

    班会

    其实某种程度上说，班主任对于早恋这事还是蛮有人味的。如果你成绩好的话，她直接睁一眼闭一眼，像王盈芝，她就只说了一句要以学业为重就算了；就算你成绩不好，只有你不让她下不了台，她也会装作不知道，像虹辉此事，她是不得不做做样子给别的老师看，要是换了人，大概早就跟家长报备让他们自行处理了，毕竟要是出了什么事了，班主任一定会受到家长的责难。

    班主任说：“我也年轻过，你们只有不犯什么大错，我还是保得住你们的。不过女孩子啊，要懂得珍惜和保护自己。”在赶走了4名壮丁的班会上，班主任很是感慨地说。我开始有点相信班主任求学的时候是班花这个事实了。她一定经历过些什么。就不知道等我到了她那样的年纪，我会有怎么样的感慨呢？

    “老师，你和你家老公是读书时候认识的吗？”不怕死的自然是王盈芝同学了。

    “呵呵，是大学认识的，不过是来到这里才一起的。”班主任也很大方地告诉我们。班主任的老公是体育老师，就在我们学校。

    “哇……”于是大家都起哄了。

    “其实女孩子的青春真的很短暂，我不会反对你们在读书期间找一个疼爱自己的人，毕竟不是每一段恋情都能走到最后，而无论结果如何，你们都会从中学到些什么。但另一方面，我也不赞成，因为你们是学生，要学业就不用我多说了，如果不小心吃亏了怎么办？”我对班主任改观了，班上的人我不知道，但真的是第一次有人跟我说这样的话，爸妈会告诫我后者，但却没有告诉过我前面那段话。

    瞄了一下大家有点吃惊的表情，大概跟我一样感受的人也不算少吧。虽说这班会的导火线是虹辉，不过收获最大的还是我们这些想早恋却不敢早恋的人吧。

    呵呵，不过我想，我跟他，还是维持现状比较好。

    三十七

    校庆　郁闷

    下个星期是三中的30周年校庆，这次校庆学校十分重视，据说在学期初之前已经开始筹备了。当然，学生们也很重视，因为庆祝完校庆以后我们将会得到3天的假期。大家都在想应该如何好好利用难得的3天假期。

    “上次我们在元旦文艺晚会表演的舞蹈在下星期还要再来一次，据说这次来了很多上级领导，级长要我们千万不要掉链子。”下课以后，王盈芝集中我们几个女生宣布这件事。“所以下星期之前我们还是要多排练几次。”

    “有奖金吗？”这个问题很实际。

    “没有，不过据说请吃饭，去逸迎。”逸迎是这里的四星级酒店，这里的领导都喜欢在那里吃饭。

    “啊，那也蛮划算的。”对啊，比起我们所取得的奖金还要充公来说的确划算。

    “对了，刚才看到cc，她让你放学去一下学生会。”王盈芝向前走了2步，突然回头跟我说。cc是学生会卫生部的部长，我们这些卫生委员算是她的下属了。

    “嗯，我知道了。”我点头，心里却在疑惑怎么会突然找上我这个一等良民呢？而且还是临近校庆，我看准没好事。

    果然——

    “容蓉，校庆那几天纪检部那边可能比较忙，他们那边向我们借人了，所以……”明白，完全明白，因为我平时比较好说话，所以自然就被推出去了。

    “嗯，没什么，不过我那边有舞蹈排练，可能时间方面有些冲突，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多安排一个人。”说到底我只是想多拖一个人下水而已。校庆的时候人来人往，哪有场地排练啊。

    “呃，这样的话我让谭健和你一起去好了。”cc稍微思索了一下，发现另一个同样好说话的最佳陷害人选。谭健，我对不起你。

    “嗯，我没意见。”反正我也不能有意见。

    “那下星期三早上8点你和谭健在学生会纪检部报道吧。我会跟谭健说的。”cc一锤定音。我想该庆幸我还可以讲条件，而谭健却是在自己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已近被卖了。

    几天的排练让我再次重温那首《春天的故事》，唉，每次听都会起鸡皮，每次跳舞都有扭到脚的危险。如果不是那些领导干部都是一些老头子，我绝对会强烈要求换歌。

    “鱼姐，我听说后天晚上的晚会有你的表演哦，小弟一定去捧场！”谭健突然从后面冒出来，把正在学生会门口发呆的我吓了一大跳。

    “不是我的表演，是我们班的表演！”我白了他一眼，马上纠正他，然后明知故问地说：“你们班没有吗？”就凭那个雷人的白雪公主形象，就足够让那帮老头子爆血管了，更别说是剧情了。

    “我们班主任说，是那些老师们嫉妒我们的才华，才不让我们班表演的。”呃，我忘记了，他们班主任也是一个宝，也是出了名护短的，只是想不到竟然到这种程度了。

    “呃，是吗？”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啊，我们还是快点上去吧。”

    “明天你们几个负责协助游园会那边行不行？”纪检部对我们这些被临时借来的苦力还算是好声好气。

    “嗯，好的。”其他人也没什么意见。校庆是明天开始，首先是例行的领导说话，然后是游园会，最后才是晚会。领导说话和晚会也不需要花多少力气去维持纪律，倒是比较混乱的游园会，如果在“微服出巡”的领导们面前出什么乱子的话，那才是大麻烦。还好我们几个是协助，就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戴着“工作证”骗吃骗喝呢？

    “鱼姐，我们一组吧。”在我发呆的同时，貌似纪检部的部长又在说了些什么了，看见凑过来的谭健，我明白了，原来是要2个人一组啊。

    “我没意见。”我在登记本上写下狂草一番，然后传给旁边的人。

    “鱼姐，那明天散会后我们在操场旁边的许愿树等吧。”道别的时候谭健跟我约好时间地点，也好，省得麻烦。

    ……

    大礼堂里。

    “各位领导、嘉宾、老师、同学们，今天是我们第三中学迎来了建校三十周年的庆典。值此，我……”校长又开始他长编大论的“简单说几句”了。不过今天他尤其兴奋，看来没有一个小时麦克风是不会传到下一位领导手上的。我郁闷了。

    好不容易熬了大半个早上，终于散会了，不过最后的学生感言还是让人觉得蛮热血沸腾的，那种对三中的归属感，其实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在我们心底扎根了。

    我迅速跑出去，这开玩笑，礼堂里2千多号人，这时候不跑快点，待会儿爬也爬不出去。

    当我气吁吁地跑到许愿树下，发现谭健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你怎么这么快啊？”我已经是前10个跑出来的了，他怎么比我还快啊。

    “鱼姐，你笨了，这世上有一招叫做‘尿遁’！”某人笑得十分欠揍。

    “好吧，你最聪明了。”我懒得跟他抬杠，“我们先在这里等一下吧，人都还没出来。不过话说礼堂的秩序不是我们管的吧？”看着对面乱糟糟的人流，我突然很心虚，貌似我刚才是在带头破坏秩序。

    “我们是负责操场游园会的！”谭健很坚定地对我说。看来他也不想赴这趟浑水。

    “那我们还是别先戴工作证了。”我把刚拿出来的工作证放进包包里。然后抬头看到对面罗濯杰正护着黑妹同学走出礼堂，那阵势真像明星出行时候的随身保镖。

    只见他的视线很自然地扫到这边，然后顿了一下，有移开了，没有对上我的眼睛，更别说是打招呼了。他又怎么了？

    “鱼姐你怎么了？”谭健看着我奇怪地问。

    “啊，没什么，稍微走神了，呵呵。”我极其不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

    “礼堂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们要先进去操场逛逛吗？趁着人还不是很多。”谭健没有追问，反而细心地转移了话题。

    “好啊！”于是我们戴上工作证，开始“巡逻”工作了，“对了，我们班摊位的是卖小饰物，纯人工的哦，要不要去看看？我可以偷偷送你一个哦，你可以拿来送给某人哦，女孩子都喜欢这些。”我贼兮兮地奸笑。

    “呃，鱼姐，你不要乱说话啊，哪里有某人啊？”没有某人你脸红什么？没有某人你哇哇大叫什么？

    “走啦！”我拖着他往前走。

    “阿鱼，你来了！”汤雪纷远远就向我招手了。

    游园会每个班都有相应的摊位，学校方面没有严格要求，随我们自由发挥，有的班是玩游戏赢奖品，更多的是像我们班一样弄一些便宜特别小东西来卖，既有趣又可以赚一些班会费。我们班卖的小饰物是我们这些女生自己做的，每个宿舍分配任务，像我们宿舍就得折5瓶幸运星，12个中国结，还有20条幸运手绳。不过我们超额完成任务了，所以自然可以拿多出来的那些作为人情送给别人。

    “咦？谭健你也过来了？”周敏看到谭健有点疑惑，并顺便跟汤雪纷介绍了他。

    “他是我今天的拍档。怎么只有你们两个？”我看着她们，“对了，我们送一个给谭健吧？”我随手拿起一对中国结，对周敏打眼色。

    “好啊，谭健，拿着，如果你敢说不好看或者不收的话……”周敏不愧是虹辉的同桌，威胁别人这活干得十分在行。

    准备把它往外推的谭健一听到这个语调，马上就乖乖地把它塞进裤袋了，“谢谢你们了！”啊，都是聪明人。

    “那待会儿我去我们班那边拿几杯饮料过来，算是谢礼好了。你们想喝什么？奶茶，果汁，还有雀巢咖啡。我现在去。”又是一个不喜欢欠人家人情的家伙。

    “随便好了，我们都不挑。你快去快回吧，免得待会儿人多看着不好。”我推他出去，就算我们说不要他还会去拿的吧，那还是省下一些客套的废话比较好。

    “好，那我那橙汁给你们吧，比较健康。”说完他马上跑去他们班的摊位那里了。

    “其他人什么时候来换班啊？”可不能让她们欺负我们宿舍的人啊，来了这么久，还是只有她们2个。

    “她们说去教室一下就来了，算起来应该也差不多了。待会儿我们去玩看到什么好东西算你一份哦。”汤雪纷笑嘻嘻地说。

    “呵呵，爱你。”是她们的话，我更喜欢说“爱你”而不是“谢谢”。

    “哈哈，谭健，我想我们该开始巡逻了。”喝完橙汁，看到操场上越来越多的人群，我觉得我们得干活了。

    “嘿，girl！还有杰哥，你们有看到什么好玩的吗？”谭健看到前面的罗濯杰和黑妹同学，很开心地打招呼了。

    “Hi！”我有点不自然地打招呼。

    “嗨，阿鱼！”他没有回应我，跟我打招呼的是他旁边的黑妹。他干嘛了？

    “高一那边有人搭了个舞台跳街舞，我们准备过去看。”黑妹亲昵的挽着某人的手臂，我清楚看到某人明显的僵硬，但就是没有做出任何拒绝的动作。

    “呃，那你们玩得开心点吧，我们还在等换班。”一个“我们”再加一个“你们”，把我和他的距离完全隔开。

    别说他了，我也想问我自己到底怎么了，心情异常低落。

    三十八　校庆下　　继续无视副标题

    “鱼姐你不舒服吗？”谭健一直是一个很细心的人，他明显感觉到我的不对劲。

    “没有，可能是太晒了，感觉不太好而已。”抬头看着飘着朵朵阴云的天空，睁大眼睛说谎，我很擅长。不过，承认吧，自己就是在吃醋，而且是再一次吃同一个人的醋。

    “那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反正也没什么事，偷一下懒没关系的。”谭健有点担心地说。

    “没事，我不会怠工的，我们继续去巡逻，看有什么有趣的摊位去八卦一下。”我真的不会怠工的，我只是假公济私而已。

    “呃，好吧，如果真的不舒服一定要说哦。我们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下班了。”谭健无奈地说。

    “嗯，走吧。”我打起精神，还有半个小时就解放了，还是坚持到最后比较好。

    “时间到！我回我们班的摊位了。”我挥手跟谭健道别。至于某人，我不要再想他了。

    “嗨，美女们，我回来了！怎么样，生意还可以吧？”我搂着副班的肩膀，轻佻地问。

    “阿鱼你受了什么刺激啊？怎么今天像个流氓一样？”班长半开玩笑地说。

    “啊，是太阳太晒了！你让我在后面休息一下就好。”我顺势找位置坐下。我也不知道我受什么刺激了，想到他的无视，我就觉得难受。

    “唉，想偷懒就直说嘛，不过我们本来就没有安排你轮班，我们像是这么没人性的吗？”班长白了我一眼。

    “呵呵，阿鱼，刚才有人指明说要来买你做的哦。”王盈芝不怀好意地凑过来了。

    “谁？”我挑眉，反正不会是他。

    “是黑妹喔！她带着保镖走过来，然后一来就大喊‘阿鱼做的我包下了，罗濯杰给钱！’，你说，她像不像黑社会的大姐头？”她像不像黑社会大姐头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看你比较像黑社会老大的情妇，够奸诈！

    “真的吗？为什么我不知道？”汤雪纷意料之中的大呼小叫。

    “你上厕所了。”王盈芝凉凉地说。

    “我想问有提成吗？”见招拆招，我笑着问正在旁边准备看戏的班长。

    “没有！”班长很肯定地告诉我，“为班级服务是应该的！”班长语重心长地拍拍我肩膀。

    我无语，谁真的在意所谓的提成呢？那几块钱还能算得出什么提成吗？不过那些买下那些小饰品，是黑妹故意来示威还是……

    “阿鱼，我们差不多该准备了，周敏她们已经回去了。5点钟我们要准时到逸迎那边吃饭，然后7点钟晚会就开始了。”

    “呃，好，那我们先回宿舍吧！”我转过头向其他人告别，然后和王盈芝一起回去了。算了，别的事先别想了，现在还是想想如何把今晚的舞跳好吧。

    ……

    “惨了，为什么我还是很紧张？明明已经表演过一次了。”周敏和我在后台偷偷地瞄了一下前面的人，发现这次的观众果然比上次多很多。

    上次我们是几乎是最后一个节目，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