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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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的颤抖。

    她说,〃生命不过是一场幻觉。爱情不过是生命里的一场游戏。谁都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什么角色,用什么样的理由相爱和伤害。〃

    我说,〃我们的青春,懵懂却美妙绝伦。〃

    我安静地写字。听歌,是庾澄庆的《海啸》,她给我的歌,眼角有着神经质的疼痛。她说我有着黑色眼眸,清澈,纯粹,在长长的眼睫毛的阴影下闪烁明灭。孩子气的脸上略带忧伤,她曾经说过,那是比泪珠还晶莹的东西。她也曾经说过,用我的指尖接触屏幕,她可以感受到冰凉。

    我从来不敢说自己成熟,她也不敢。

    好像这么一说,就什么都是假的了。

    我看她的照片,视频时抓下来的图片,朦胧中的美丽,微笑和忧伤。我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忘记明天。她说华丽转身的时候,我没有泪流。

    我说这是一条河流, 轻盈而安详的她,已经把我淹没。这是一条善良的河流,我纵身里面已经迷乱。

    是她让我看得开,是她让我觉得还有所期待,我就这样执着等待。

    她在岸的那边,我在岸的这边,我们的指尖能够碰到,却又犹豫,我们好像隔着几万里遥远的距离,像牛郎和织女。我们都觉得对方的手指一定很温暖,所以觉得自己手指冰凉,其实只差那么一点点,就是这么一点点,我们还是不能牵到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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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节:第十二章 寂寞手指

    我们太相象:彼此面对就像是面对着镜子一样。可是我看到她,她看到我,我们中间,隔着大片大片的空白,靠近了太模糊,离远了又看不清。这种最适当的距离不知道如何跨越。

    晚一点的时候,她匆匆地上来跟我说再见。我跟她说再见。

    她跟我说,她在我的文字后面留下评论了,写了很长很长,她说她从来没有给人写过这么长的文字,我知道。可是她说,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字都不见了,可能,这是天意吧。我也知道,其实我写完那些字的时候就知道她会写些什么。某些时候,我们天亮说晚安。某些夜晚,她都已经进入梦乡了,我还在宿舍里,不想睡觉。坐在电脑前打字,看到了她,也看到了疲倦苍白的自己。文字本来都是一些冰冷空洞的东西,可是因为是写她就像看见了她一样,所以会觉得看见了自己。

    她说,你写的文字那么单纯,我并不那么美好。我说,我们都不美好。

    只是彼此吸引。

    写字已经是我的一种意识,有时候我不知道怎么表达,就写了出来,有时候仅仅是怀念,有时候是为了记录下一段时光。其实我写下的每一个字,我不说她都知道。语言在我们这里已经失去了意义。

    她说,我以前的男朋友来了,我陪他聊聊吧。

    她跟我说过以前的一段感情。那时候他们很幸福,可是还是分开了,不可能在一起。有时候现实中的生活就是这样。

    我把自己隐身,一边听歌,一边看她的照片,一边给她的QQ留言,写的太长了,就删掉再写。我想告诉她,其实今天不太好,可是怕打搅了她。

    她终于再给我发来留言,好了,太晚了,我要下了。

    我说,晚安。

    我坐在那里,写了半天,只打出一个抱的图标。某些夜晚,她都已经进入梦乡了,我还在宿舍里,不想睡觉。坐在电脑前,就看到了她,也看到了疲倦苍白的自己。

    闭上眼睛的时候,有很多浑浊不清的场景和语言在脑中闪现,但是我听见她和我告别。外面的阳光强烈,像我和她之间大片的空白。

    接下来是空白的夏日和假期。我将一个人承担。

    我躺在床上,抚摸眼角的伤痕,有被泪水腐蚀的疼痛。

    她说过。生命不过是一场幻觉。但爱情不是游戏。

    我不再说一句话。

    我也知道,花开好了只等风吹过。

    从她搬回家的时候,我们开始天天视频,先是在网吧,后来她自己买了电脑,又买了视频探头,我问她是不是为我而买的探头,她笑而不语。其实我是知道的,我看着她,一切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她跟我印象中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知道,我看着她,不是喜欢这样看着她的容貌,她很美,我很喜欢。但是我更依赖和她聊天是的那种快乐,依赖她的歌声给我带来的安宁。

    有时候我会假装正经。

    〃我们这样子算不算是网恋呢?〃

    〃不算吧?〃

    〃那怎样才算网恋?〃

    〃起码应该经常通电话的吧?我们都好久没有打电话了,从我换了工作以后。〃

    〃那是我没有电话,我穷。〃

    〃那应该说些很亲密的话吧,讲话很明确就是男女关系的那种〃。

    〃我一说你就说我不正经〃。

    她又嘟起嘴巴,可以挂油瓶,我总是这样笑她。

    我在这边笑。然后悲哀。

    这时候是早上四点左右,外面只能看到到黑乎乎的建筑,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不是很浪漫。我在和她视频,我看她。最近我们一直这样,看着对方,聊天,看帖子,发帖子,回复。写字到天亮。

    有时候我和她视频的时候,能看到她爸爸硬挤过来的脸。她还跟我说,以后我去她家的时候,要和她爸爸讨论一下古诗词,他喜欢。

    我那个时候是个大二快大三的学生,我每天写字,画画,看影片,打球,睡觉,一天喝掉一大瓶的矿泉水,晚上和她视频,饿的时候就喝一包豆奶。我自己养活不了自己。我很省着用钱,其实男孩子都这样的,有钱没有钱,照样生活。但是我还是要到外面去租一间房子长住,万一哪一天她真的想不开要来我这个城市了,我也好有个让她住的地方,而我还可以回到宿舍去,当然,如果她同意我留下来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男孩子总是比较随便,一切都她说了算。我这么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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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节:第十二章 寂寞手指

    她是上海的一个小白领,过着高节奏的生活,拿一般的工资。有时候会说自己没钱,但是每周都要出去逛街,买一大堆的东西。女孩子嘛,可以理解的,何况还这么漂亮。

    我在学校附近和别人一起租了一套公寓,好几个人住在一起。吵。

    他们都找了工作,我没有。我天天在宿舍里写字,有时候一天三千,有时候一天五千。我想用稿费养活自己。想。

    我下个月已经没有生活费了,可是我一直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的道理。

    同学们在群里面说;他们都到哪里旅游了,说旅行有多痛苦。我在这里,相邻的城市,不回家。

    我住在七楼,在阳台上洗衣服的时候,会对着外面发呆。隔着防盗网,福州很热。对面有人在那边走来走去,有的穿着睡衣,有的跟我一样,光着膀子。有的在看电视,有的在抱孩子,有的在玩电脑,墙壁上挂着网络游戏的海报。更多的窗户和门关着,开着空调,滴着水。

    我每天要下七楼,上几百米斜坡,爬几百个的石阶,再上几百米的斜坡,去固定的小吃店吃面条。然后原路返回。路上有一些旧书摊,一些人,一些狗和一些树。

    一天两次这样的活动。

    我走着走着,会突然觉得时光在慢慢流失,有些东西从身边失去,有些东西抓不住,悲伤,但不哭,没有眼泪。

    楼梯两旁的门都紧闭着,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过有人进去,或者出来。有时候我会想,里面的人都在干些什么。

    印象中,住了这么久,我只看见过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丰满的女人。晚上。我爬上楼梯,在转弯的地方,门开着,一个穿着低胸的丰满女人蹲在门口收拾拖鞋。她抬起头来看我,灯光下特别年轻,眼神迷茫。我刚好瞟见她的**,挤压在一起,在灯光下有些苍白。

    我开门,里面很吵,他们在听音乐和看影片,桌子上和桌子下站着倒着几十个不同的饮料瓶子。我打开电脑,聊天,看帖子,发帖子,回复。写字,等蓝雪非上线。

    我每天晚上和蓝雪非视频,我看她。但是我们不说很多话,我们都在写字。只是,我可以看着她。我可以看到她的一举一动。我发现她的很多习惯,她喜欢揉眼睛,她喜欢伸懒腰,她喜欢玩弄自己又长又黑的头发。她喜欢用手顶住自己的下巴,她喜欢笑,喜欢一边打字一边和她爸爸打闹,因为爸爸老是跟她抢电脑。而且,她总是找不到自己的拖鞋。我笑她有多动症。她皱起鼻子,翘起嘴唇说:〃你又知道。〃她不知道这时她有多可爱,她不知道那时我有多爱。她喜欢说;〃要你管,要你管。〃我发一个笑脸给她,想证明我也很可爱。可是我总是失败。我总及不上她的认真又蛮不讲理。

    我们很多的时间都在谈论文字。谈论好的文字和自己的文字。她说她给自己定下了目标,一天写两千字的目标。我不知道说什么。我问她知不知道〃三十而立〃的含义。她笑着说不知道。我说,就是你工作三十分钟就要站起来休息一下啊。她在那边摇头,她在那边笑。

    我说她的文字有自己的味道,但是还不够成熟。而我的文字总是摇浮不定。

    我给她看我在写的文字。

    她给我看她正在写的小说,男主角是我的名字。

    〃我一直想着,对我而言,他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呢?很难说,只是一些很单薄的感觉,如丝线般萦萦绕,时隐时没。他是优秀的男子,无可否认。他也是知我懂我的人,因为他像极了我。

    其实,我们更像是彼此的知己,我们也一直都是以这个身份来相处的,都是知情识趣的人,即使有时仍是冲动。〃

    说得多好。

    我忍不住又感动了。我忍不住又伤心了。

    她说我的伤心她可以感受的到。她要我做快乐的自己。她只允许我小小的忧郁。

    因为那是我的孩子气。

    其实,我根本就不懂得如何忧郁。我只是容易像孩子一样哭泣。

    她在那边唱着歌,很开心的样子。她唱歌的时候总是很投入,忘记了彼此的存在。我可以耍我的小孩子脾气,要她唱给我听。她开始找耳脉,试音。我情不自禁地凑近电脑,仿佛这样我能听得更清楚。我说她的头发很好看。我说她唱歌真好听。我问她。如果,我努力了。你明年有假期的时候,愿意不愿意来我们的城市玩。我想带你走走,看看校园,看看那些落花的树。除了木棉树和三角梅。有一种树很奇怪,我叫不出它的名字。它的花是一大束一大束的,拥挤在一起。这几天我看到它们落了一地。好像一只只嫩黄嫩黄的甲克虫。有一瞬间,我都以为它们要飞起来了呢,可是没有。

    ◇◇欢◇迎访◇问◇

    第27节:第十三章 表情荒芜

    没有。

    它们就安静地躺在那里。只有风吹过来的时候。我才看到它们轻轻地动了一下。但是,我一直相信它们是有生命的。就像我们之间的感觉。

    它是有生命的。

    我跟她说,是明年,而不是今年,现在我还养不活我自己。我每天只能去固定的小店吃面条,一天两次,一天喝一大瓶的矿泉水,晚上肚子饿的时候喝一杯豆奶。我说,男孩子的生活总是这样,总是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但是女孩子不一样。

    我有时候会一边走路,一边发呆。有时候会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她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我有时候想,我可能会中到五百万的彩票。

    我有时候想,我出书了,我有了钱。我去上海旅行,带着爸爸妈妈。和她的爸爸妈妈在酒店里见面。我爸爸妈妈夸她,她爸爸妈妈夸我。我们看着彼此笑,手握在一起。

    我牵着她的手慢慢地散步。

    我跟她说这些,她就说,〃真傻。〃

    她笑,看起来很傻很美。

    她跟我说,她爸爸妈妈在看我的文字。我也看到她爸爸的手了,很有力量的感觉。我突然间紧张了起来。但是还是有点暗喜。她不跟我说她爸爸对我文字的感觉。我们只是聊彼此的文字。我们又开始比今天我们完成的字数了。她好高兴,因为她超过了我那么多。她不知道我没有算我白天写的。因为,我无聊的时间比她多得多。她高兴,我知道是真的,她那么热爱文字,甚至比我还热爱。我是为了能赚钱。她说她不能停,不能没有写出成绩。不然就又回到原地。看得出来她是那么的想逃离。她跟我说以前的事情,很多精彩。她一直像一个不快乐的公主一样,美丽骄傲叛逆,又有很多的不愿意,

    我又开始忧伤了。于是我们同时选择了轻松快乐的话题。她说她今天太困了,她总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她说白天上班的时候她偷偷跑到厕所里去打了个盹。出来后还被告之她升了职。真开心。

    我问她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从事什么职业。我猜她一定选择书吧花店之类的。果然是。我笑,因为我也是。可以偷懒看书,还可以喝茶晒太阳。我说我们一起开书吧吧。她先笑,然后反悔。她说,谁愿意和你开啊。我说,那我就开你对面。我说,我们又可以写个小说了。我们又开始讨论起文字。我的描写和她的心理。她又折回来说。其实她没有考虑到离开上海。

    她妈妈的身体不好。我知道,我知道。她是矛盾的。刚开始的时候她还问我,从上海到福州。坐火车要多久,车票多少。我知道她是想我的。

    够了。

    我发给她一个抱的图标。

    等了好久,她抱了我。

    这个抱需要好大的的勇气。

    她说,视频聊天以后,就觉得这个拥抱的图表很暧昧了。

    可是她还是抱了我。

    第十三章 表情荒芜

    那张白纸上有忧伤笑容的男孩是谁呢?

    那一定不是我。

    我站立的时候,表情早已荒凉一片。

    我一直在摸索着前行。

    行走就能够取暖的,我一直坚信。

    我一直坚信自己是幸福的。

    我不空守在这里,我需要你的表情温暖我。

    我面对的不是一面镜子。是一面蒙着灰尘的玻璃。

    我擦掉这边,看到自己。

    你擦掉那边,看见自己。

    下午的时候阿J把我叫了出去。他跟我说,我帮他交的罚金他一定会还给我。他跟我说,这段时间他们会筹备去参加一个全国性的摇滚乐队比赛,他也希望我要能早点把他们的采访稿子写完,早点发出去,这样也好给他们提前做个宣传。

    阿J跟我说这个的时候,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他的急躁。他不停地抽烟,不停地咳嗽,不停地喝啤酒。折腾了一个晚上,白天看来也没有怎么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透过烟雾看着我,是垂死挣扎的暴戾,无奈而且兴奋。他的手和嘴唇在不停地颤抖,脸色苍白,胡子也兵荒马乱般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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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节:第十三章 表情荒芜

    我觉得我们就这样,静悄悄地老去。

    阿J带我去他以前住的孤儿院拍照,这一点和周末说的是一样的。

    站在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我第一次发现这个城市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美好安宁的所在,阿J的表情更为复杂,竟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眷恋和怀念。

    他是从这里走出来的摇滚歌手,生活真的是不可以想象。

    这里正在拆迁,很多古老的建筑就这样被淘汰出我们的记忆,就好像我们美术学院后面的那条小巷一样,所有的民居在顷刻间被夷为平地,坚硬的大厦拔地而起。

    我们是从生锈的禁闭的铁门爬进去了,这里看起来已经荒弃了很久,杂草重生,残亘断壁。抬头看去,在一整堵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张残破的耶稣基督的画像。

    阿J的话语不多,他的手一直在抚摸着墙壁,**的石灰纷纷落下,在透过有裂缝的玻璃窗的阳光里旋转。

    我拍下了他侧面的样子。他微微抬起头,眼里有泪光一闪即逝,像极了虔诚的苦行者。

    我应该画过这样一副油画的,废墟里长满洁白的花,一个张开双臂遥遥欲坠的男人,一张鲜红无比的沙发。不然为何我的印象会如此的深刻。

    阿J突然说,其实那时候挺幸福的。

    最后,我和他坐在有生锈的粗大铁链的秋千上,听他说了他和末未的故事。我并没有问他,只是他自己自然而然地就说起了她。表情时而充满期盼,时而冷漠。

    断断续续,和末未和周末说给我听的并不完全相同的版本。

    我也不想去辨别他们的真伪了,我只需要获得我感兴趣的部分,然后结合在一起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正是夕阳西照,大地一片辉煌。

    那个时刻对我来说,是极其安宁的,就好像两个在站台等火车的旅客,适合讲述和倾听。我们在等某个时刻的到来,微笑着告别,踏上各自的列车,继续自己的旅程。离合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