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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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扬起笑脸对琬衣说。“给我拿竖琴吧,我想抚琴。”

    “夏天了,塘里的荷花都开得很好了呵!”我喃喃说着,也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琬衣说话。

    “小姐,去歇夏亭可好?”

    “不了,夏天那里肯定人多。”

    我只是远远看了几眼满塘盛开的荷花,然后就带着琬衣找了个御花园的角落,靠着假石山坐了下来。

    手搭上琴弦才知道自己根本不想抚琴。断断续续拨了几个音,连自己都不知道弹出来的是什么。

    我瘫靠在假石山上,望着蓝天,有一下没一下地弹着琴,和着支离破碎的音清唱起来。

    不知道自己想唱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想弹什么,弹出来的音符跟唱出来完全没联系。不过没关系,没有听众,也就不用介意别人的想法不用考虑别人是否听得懂。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努力的深爱过就不苦,越单纯越幸福,心像开满花的树,大雨中期待着有彩虹……

    每天都有人唱伤心的歌,每天都有人听着歌哭了,有人在歌里拥抱,说不分开怎样都好,有人用力捂住耳朵……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缠缠绵绵漠漠依依的相对;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寻寻觅觅淡淡忧愁的回味……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我听见风来自地铁和人海,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的快乐或委屈,突然好想你,突然锋利的回忆,突然模糊的眼睛……

    旋转的木马没有翅膀,但却能够带着你到处飞翔,音乐停下来,你将离场,我也只能这样……”

    突然感觉到有一温暖的大手抱住我正在拨弦的手,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

    有一刹那,我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似曾相识,但却能肯定我没经历过。

    我收回被颜凛握着的手,准备起身行礼。

    颜凛却拉着我的手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琬衣和张宝华躬身退下了。

    “夏天了,手还这么凉?”颜凛说着把我整个人拥入怀中。

    “怎么这种小角落皇上也来?”我淡淡地问。

    边问边在他身上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虽然是夏天了,可能因为这个地方偏僻又多树荫,所以我还真的觉得有点凉。倒是靠在颜凛身上,能感觉到他的热呼呼。

    “听到你唱歌了,就过来了。”

    “是吗?”

    ……

    两个人静了好一会儿,他静静地抱着我,我静静地偎依在他怀里。

    “这是两年前中秋弹奏的琴吗?”颜凛突然问。

    “不是,那把琴是浩的母妃的,这把是我爹爹请人给我造的。”

    “原来那是宫里传说的魔琴,怪不得那晚把朕听着迷了。”颜凛的声音很轻,就像树阴下细碎的阳光。

    魔琴,呵。芙妃……

    终于明白刚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浩说过,他母妃失了第一个孩子后终日在宫里抚琴,伤心欲绝,然后引来的先帝,那天先帝抱着她,和她说会再有孩子的……

    颜凛没有和我说过“会再有孩子的”这种话,他知道于我而言,晴逸无可替代。

    芙妃最后重新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她却狠心地扔下他。我不是芙妃,不会再制造一个那样的悲剧。晴逸是没有替代品的,我以后的小孩也不会是晴逸的替代品。

    我转过头,从颜凛的下巴开始往上看,直到对上他的眼睛。他温柔地看着我。我把头轻靠在他胸膛,闻着久违又熟悉的龙蜒香,突然有想哭的冲动。

    “凛,给我讲讲芙妃吧。”

    我叫凛的时候,颜凛明显震了一下。我知道,他以为我会像以前生他气时一样,不理他,或者礼貌地叫他皇上;他以为在这件事上,我要生他的气,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生气。但是我没有,我只是心淡。

    颜凛给我讲了他知道的芙妃的事迹。他知道的比浩知道的还少,只是他讲了一件浩没告诉我、或者是浩也不知道的事,就是芙妃被打入了冷宫一段时间,后又放了出来,只是出来没多久就去世了。

    “芙妃为什么被打入冷宫啊?然后为什么又放出来了?”我脱口就问了出来,这个为什么浩没告诉我,我一直都没想懂。

    “这个,朕也不清楚。芙妃去世的时候朕还很小,芙妃的事朕也是听宫里有资历的嬷嬷说的。怎么了,如儿怎么突然问起芙妃?”

    我知道颜凛虽然装作没什么,但男人其实都是极小气的,我问芙妃,但在他眼里,我问的就是浩的母妃,所以我决定还是对他说实话,免得他误会我和浩有什么。

    “浩以前跟我说过他母妃得宠的原因。那时候芙妃娘娘没了小孩……刚刚你来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那场景和芙妃那时的特别像。现在听你这么说,我就觉得自己和她更像了,都是从冷宫里出来的人。呵呵。”

    颜凛的手臂逐渐收紧,我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他已紧紧把我抱在怀里了。“不许那么说。如儿就是如儿。”他坚定地说,似乎还带着点点怒气。

    我不知道为啥他突然就这么严肃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很久很久后,我再想起那天的场景,才知道,原来颜凛是害怕我和芙妃一样红颜薄命,他是怕失去我的吧。只是,他没想到,我和芙妃竟是如此的像。芙妃死去了,而我从他身边逃离了。我们都注定不是帝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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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怨报“德”2

    今年夏天皇上没带着大家去避暑山庄小住,份位小的宫妃不敢过问,份位高的,又没人有心思问。

    皇后和我正密谋着好戏,不去避暑山庄正合我们意;德妃隆宠,去不去避暑山庄对她来说没区别;贤妃和惠妃都没发话,惠妃是为人淡薄,但贤妃这人,我从来都没懂过;瑜妃倒是想过问的样子,几次晨省都明里暗里提醒着皇后,只是大人物都没发话,她又能怎样;连瑜妃都这样了,其他宫妃就更不用说了。

    我不知道避暑山庄是每年必去的,还是说皇上心情好的时候才去,反正我来了两年就去了一年,而且那里的回忆极其不好。淑妃、甄妃,有喜、误会、破处……

    不过避暑山庄还真不是吹的,炎炎夏日留在宫里的确闷热了点。宫里到处都整天放着大冰块。再安静的屋子里也能听到融冰的水滴落在铜盆的声音。听起来和外面的蝉鸣相得益彰。

    我这人生性虽不薄凉,身体却很薄凉——身子单薄,冬寒夏凉。冬天要生很多火盆,还要穿很多衣服,四肢依然是冰冷冰冷的。不过夏天倒好,别人热得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我屋子里也不用放冰块,只要不被阳光照着就不会出汗。所以每天,只有在皇上来的时候,永晴宫里才会放上小冰山。

    和颜凛现在关系淡淡的,丝丝缕缕,不会很亲密,却又很甜蜜。两个人像刚开始谈恋爱,天天见君都还会日日思君的那种,但却是柏拉图式的爱恋,没有更多的实际的**。

    在别人眼里,这样的我并不得宠,我却觉得,现在的我才是一年多来最得宠的时候。颜凛他在努力做我心里的人,努力让我对他的喜欢从灵魂出发。

    他每天都来看我,只要有空就来看我。和我一起吃饭、散步、聊天、玩耍。

    因为太阳很烈,晚膳后我们不再散步,而是到永晴宫后院荡秋千;若是在天羡宫用膳,就会在后院下五子棋,赢了的要被对方在脸上画一笔……

    等到太阳将要下山了,就带我飞到屋顶、树梢看日落,有时候一坐就坐到睡觉的时间,什么都不做,就是他搂着我躺在屋顶上,看星星看月亮,天南地北瞎聊着……

    有时候晚上会到御花园赏夜景,他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喝着清露酒,我倚着柳树坐在栏杆上看荷花塘。兴致好的时候我出个诗给他对、出个谜给他猜,却从来不接受他的挑战;心情好的时候就给他唱个歌,通常唱到副歌他就会用玉箫和着我……

    他总是陪我陪到很晚,却没叫我侍寝。每次送我会永晴宫,陪我直到我睡下了,他才回养心殿或者去影虹宫。

    我始终没问过他为什么突然盛宠德妃,也没问为什么不再让我侍寝。现在,我觉得很好。

    颜凛白天忙没空陪我的时候,我会带着琬衣去御花园走走,然后有时候会“偶遇”到皇后。有时候去给太后请完安,又会被留下来,和母后、皇后闲话家常;太后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当然,她是知其一不知其二,她只知道我们要除去德妃,却不知道德妃给皇上带绿帽子的事,不然计划没实施,太后就迫不及待要除去德妃了。

    我就是靠着这些“巧遇”和机缘,和皇后保持着联系,交换第一手消息。一个多月过去,二哥和左相他们都已经手握右相一大堆秘密。据说,这些秘密一旦揭发,右相就算有9条命10个家都不够斩不够抄。

    我的良心不安越来越严重,如果只是因为德妃在宫里惹得祸,让她家这么多人丧命,我便成了不折不扣的麻木不仁的刽子手。皇后每次都安慰我说,德妃她本来就该死,而她家的人会做这些贪赃枉法的事,并不是我们逼他们的,他们既然做了,就得有受罚的心理准备。

    这些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只是觉得,别人该不该死,不应该由我说了算。

    我越来越害怕黑夜,每到夜晚就会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然后情绪就会莫名低落,心里堵得无处发泄。

    所以越来越依赖颜凛的怀抱,我觉得窝在他怀里,听着他坚定的心跳声,才能让我的心稍稍安定。颜凛问我怎么越来越粘人,我笑着问“这样不好吗?”问完又一头埋进他胸前。

    颜凛重新留宿永晴宫。就像刚进宫时那样,抱着我睡,只是抱着我睡。

    只是大热天的,抱着别人睡很难受。颜凛不像我,不是抗热体。所以就算晚上睡觉也得摆着满屋子的小冰山。我没告诉他,其实那样我会觉得有点凉,我只是往他怀里蹭了又蹭,让他紧紧抱着我。

    半夜很容易醒来,总是静静盯着颜凛看半天,然后就会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朕的如儿怎么看都看不够”。我常常觉得只要能窝在颜凛怀里,就算外面天崩地塌台风海啸,都与我无关。

    每次再入睡前都会轻轻给他拭汗,一边心疼他热一边往他怀里钻。只有在他怀里才会有安全感。而他也仿佛感觉到我的不安,就算睡梦中也会紧紧搂着我。很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我们都是对方的唯一,我心里没有仇恨和不甘,他心里没有家国社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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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怨报“德”3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是大热天的偏就不吹东风,八月了,德妃还是一直没见“喜”色。

    皇后开始按捺不住,好几次她都冲动地想进行计划,“管她有没有怀孕呢!只要御医一口咬定她怀孕了,她就是怀孕了!”

    “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难道姐姐还差这么些日子么?”我轻笑着拉着皇后回座。

    “妹妹,你应当让皇上勤点去德妃那里啊。皇上天天在你那里过夜,她怎么会有喜。”皇后哀怨地看着我小声抱怨道。

    和皇后熟悉了之后才发现,她真的比我想象中要直率,很多时候跟她一起,倒像我是个姐姐。真不知道她这样的人做皇后,是可喜还是可悲。

    “呵呵,好啦,妹妹我今晚就让皇上去德妃那里好吧?~”我像哄小孩子一般哄着皇后。不过她也说得没错,皇上留宿永晴宫将近十天了,不给德妃点阳光,她怎么能给我们“灿烂”呢。

    只是,突然觉得这样对颜凛好残忍。我怎么可以这么对他,要他努力疼爱她,就为了除去她?!

    为了仇恨,连自己爱的人也是可以利用的么……

    看出了我的不忍和矛盾,皇后双手握着我的手,坚定地对我说:“德妃一日不除去,皇上就算以后再有皇嗣,都会被害死。妹妹不愿意让皇上伤这次的心,却舍得让他以后每次都难过吗?而且,妹妹莫要忘记了,你是晴公主的母妃,难道忘记了自己是要给晴公主报仇的吗?”

    我抬眼望着皇后,半响后点了点头。

    失魂地走出福乐宫,没听到皇后那一声叹息,也没看到她眼眸里一瞬而逝的狠毒。

    心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天羡宫。

    抬头看了一眼天羡宫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嘴角扬着,抬脚走了进去。

    示意侍卫不用行礼,我轻手轻脚地推门进去御书房。颜凛正埋头看奏折,他穿着天蓝色薄袍,整个人很宁静很清凉的感觉。屋子里放着两座小冰山,叮咚的滴水声显得屋内更安静。

    我走过去拿起蒲扇给颜凛扇风。他以为是宫女,头也没抬。

    我站在他侧后面,看着他批奏折时微皱的眉头,再看那奏折,原来是弹劾右相的门生关于今载收放粮种的问题。

    呵,左相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现在量的积累,加上稍后德妃那条导火线,最后便会有质的飞跃——右相倒台。可是,这些却已经不是我要报仇的初衷了……

    “凛。”我轻唤了颜凛一声。然后就看到他惊喜地看着我。

    我对他暖暖地笑了笑,走到他身后替他按摩起太阳穴。“休息会儿吧。”

    “嗯。”他靠在椅背上,舒服地闭上眼睛,任我给他按摩。

    “如儿,以后,都这样关心朕可好?”许久后颜凛睁开眼睛这样问。语气里带着浓重的疲惫。

    以后么……我一时语塞,我连自己都不知道未来是个什么概念,该怎么许你个“以后”?……

    我把手圈在颜凛身前,头轻轻靠在他肩膀。“凛”我轻声叫着。原来在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真的只能唤他名字。怪不得以前颜凛经常在我问话的时候叫我“如儿”,却不再说别的。

    晚饭后颜凛握着我的手画画。很神奇,不用看着我都能画出我,而且几乎是一气呵成,想都不用想的。一个淡黄衣裙的女子坐在湖边的栏杆上望着面前的大片荷塘,画的是侧面,却依旧能看见那淡淡的笑容,如沐春风。

    “怎么荷塘里没有花的?”我记得我每次坐在栏杆上看的都是荷花,但是他却偏偏没画荷花。

    “知道闭月羞花吗?朕的如儿就是那羞花之人。”凛笑着在我耳边吹气,继而在我脸颊轻轻啄了一口。

    很轻佻的话语,可是若出自自己喜欢的人口中,便成了蜜糖。

    我咯咯地笑着,“也是,若把满池荷花画出来,估计就没人看那画中人了。”

    颜凛轻捏了我的手一下,“你呀……”

    我转过身,抱着颜凛,闭上眼,恣意地吸取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儿。

    “皇上今晚去德妃娘娘那里吧……”叫他皇上,不叫他颜凛。因为颜凛是我的,皇上是后宫里N个人的。我说得很小声,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想不想他听到。

    颜凛只是收紧了抱着我的手臂,很久很久才说出一个词“傻瓜”。

    戌时过半,颜凛送了我回宫,然后他就去了影虹宫。虽然是我亲口叫他去的,但是我多希望他会拒绝,多希望他会抱紧我说“不要把我推给别人”。呵,女人,就是这么矛盾的动物。

    亥时刚过,皇后宫里的晓光就过来说皇后娘娘请我去一趟影虹宫。

    哈?皇后,请我去,影虹宫?!我没听错吧?

    “你确定皇后娘娘是请我去影虹宫,不是福乐宫?”我边让人帮我把早已打散的头发盘起来边问。

    “回如妃娘娘,是的,皇后娘娘请您去影虹宫。”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刚才有公公来福乐宫禀报说德妃娘娘有喜,然后皇后娘娘就叫奴婢来请娘娘您过去了。”

    啪。我本来拿起一支琉璃荷花簪递给为我梳头的琬衣的,听到晓光的话,一个失神,簪就掉地上了。

    该来的,终于都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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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怨报“德”4

    我到的时候,皇上和皇后已经在影虹宫了。呃,不对,皇上早就去了。这次没再看到皇上坐在德妃的旁边牵着她的手嘘寒问暖,当初他是这么对有喜的淑妃的。这次的皇上只是背对着德妃站在床边,看着窗外。皇后则站在皇上身边,一脸严肃。屋内还有两个御医,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头贴着地面。

    我请了个安,皇上扭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看不出喜怒。皇后对我礼貌地笑了笑,也是看不出感情。

    看这阵势,我大概就知道计划按原定的进行着了。只是不知道,德妃是罪有应得,还是被我们设计下了陷阱。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屈膝,轻声道:“妹妹恭喜德妃姐姐喜怀龙胎!”

    然后给了琬衣一个眼神,她就把一柄紫玉如意呈上。

    “这是妹妹给姐姐准备的礼物。是当初臣妾怀孕时皇上给臣妾镇惊的,想必是极好的。妹妹那儿没什么好东西,这玉如意现在自己也用不上,唯有借花献佛了。望姐姐笑纳。”说这些的时候我始终保持着淡淡的微笑,就是在“现在自己也用不上”这句的语气上加了点失落感。心里却笑得很阴险,我是用不上,不过,德妃你也用不上。

    德妃看都没看我的贺礼一眼,望着皇上喃喃道:“我没有,不是这样的,不是的……”

    而皇上却像是石化了一样,望着我,眼睛没有聚焦,依旧的目无表情。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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