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 16 部分阅读(1/2)

    是他怀疑自己回来了,这个电话不是打给自己的,是为他自己确认的。施言回到了自己房间,坐下、站起、走来、走去,终于下了决心地抓了车钥匙出去。见到黑诺,施言再观察细致入微,也没有发现黑诺有什么异样。所有的反应都是最正常、再自然不过的了,惊喜的表情一如以前自己数次突然出现的一模一样。还是高兴地倒水,然后〃应该〃的薄责口吻:〃你昨天有事,也告诉我啊。我等着都要睡着了。〃

    把水递施言的时候,突然惊叫:〃啊!啊!!!我忘记了,以为你不回来了,票退了,怎么办?〃施言眉头拧出流水之川。

    黑诺坐下,笑去抚弄眉间褶皱、手指像在熨烫延伸:〃谁知道你。。。。。。〃

    没有说下去,因为施言的手抓住了黑诺冰凉的手,仅看黑诺完美的表情,不会发现那是一只颤抖的手。

    四目相对,黑诺带着谦谦若玉的笑:〃一马平川才好。〃

    施言腾就站起身,黑诺还是经典表情迎视他,施言转身向外:〃走,出去。〃

    黑诺也不赘烦,坐在施言车后一路来到公园,走到了曾经拍下过亲密照片的地方。那一秋,落叶芭蕉秋意浓,萧瑟中重归于好的他们情意正浓;这一春,桃李芳菲春意盛,只是看在黑诺眼中全是潇潇落蕊,不知道在施言的世界里,是不是也是残骸一片。像在比赛一样,静止的二人一个比一个更来得纹丝不动、哑然无声。

    沉默的世界需要一个破冰者,黑诺还是决定担此重任了,挺胸、抬头、启目;施言也同步着这一程序,视线与视线相撞。太熟悉了,熟悉到骨头里的俩个人,最好的伪装在对方的透视下也如放置在X射线下,一览无遗。

    〃你知道我回来了?〃

    〃你这不是站在我面前呢嘛。〃黑诺笑施言多此一问。

    〃我们前一段日子、前一段日子你看是不是在谈恋爱?〃

    〃应该是吧。〃

    〃你有没有、觉得有好多误会?〃施言每说一句话都好像挤牙膏,还带着痛楚神情。

    〃然后?〃黑诺始终都是自己那种经典表情,不急不徐。

    〃我们一开始认识,你被我欺负得很惨,后来总觉得对不起你,想补偿你。然后又发现你没有什么朋友,身体也差,在家又不受重视,我觉得挺可怜的。而你也因为我对你好,或者是因为对你好的人太少了,所以你就觉得我最好。但是同情并不等于爱情,感恩也不是爱情,咱们就是混淆了这些,才发生了那么多的误会。〃

    黑诺聆听施言的这一翻讲话,施言讲得又急又快,好像在背稿件,竹筒子倒豆子……劈里啪啦地往外蹦。

    施言打住,等黑诺的反馈,后者唇角的上翘依然存在。

    〃嗯,所以?〃

    〃我想我们还可以是朋友,但是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在我们才解除误会的时候,还是不适合见面。〃

    〃嗯。〃

    施言听见这简单的一字回答,不知为什麽就是不满意,扬扬眉毛,带著疑问对黑诺:〃你明白我意思?〃

    〃嗯,明白。〃

    〃你怎麽想?〃

    〃行,你说就好。〃

    黑诺沈稳不显一丝裂纹的表情,让施言甚至感觉有些冷漠。有点带著愤怒的情绪:〃我是说我们分手!我们不是恋人了!〃

    〃嗯,好。〃还是不见波澜。

    施言气血都咆哮带著雷霆之剑欲出,可也就是眨眼间,看见黑诺上好瓷器一般白皙的面色,心里又自责:〃这是做什麽呢?既然是说分开,还要他表现得恋恋不舍,涕泪交流吗?〃

    〃那我先回去了,今天作业比较多。〃黑诺和施言告辞。

    施言对著眼前的池水,点点头,眼角余光就看见黑诺转身。等他走出十米开外了,施言突然追上去:〃黑诺。〃

    身影站住,几秒后转身看跑过来的施言,疑问的眼眸。

    〃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又不远,你也快回去吧。〃黑诺还是一贯的温和。

    〃你是不是怪我?恨我?〃

    黑诺旭日暖阳一样绽放笑颜,摇了摇头。

    施言但觉千言万语哽哽在怀,又一言一词都难诉,只知道有什麽东西正在被撕裂,无力抵抗的痛苦在蔓延。

    〃我是真的交你这朋友,也把你做为最好朋友的。我、我,〃

    〃我知道。〃黑诺诚心诚意说:〃我不太擅长说感谢,可是咱们之间怎麽会说恨呢?你是骂我忘恩负义吗?〃挥挥手:〃我先走了。谢谢你。施言。〃

    施言眼睁睁看著黑诺消失在转弯处,那个身型依旧修长清瘦,却是每一步都坚定不移,没有迟疑、没有蹒跚、也没有一次的回首。

    施言突然如被武林高手废去一身功力,踉跄靠到了身后的树干上,再滑坐草地。他宁愿自己可以如独孤求败一样吐几口淤血,这样是不是疼痛就会被转移、会减轻?不是曾经担心过会不会有死缠烂打的局面吗?为什麽这麽轻松容易就脱身了,胸口下跳动的器官却被一掌震碎了般魂断?黑诺居然如此淡漠,如此冷酷地挥袖,没有留下的、也没有带走的。

    施言滋生出不甘、愤懑,相较黑诺而言,他竟然在这一瞬间恨满胸怀,恨黑诺的没有人性、没有心肝肺。恨黑诺为什麽不问理由、不挽留、即使不乞求,如果他在乎过自己,也应该会难过、悲伤。可是,黑诺身上可曾见到一丝诧异、惊慌、痛苦?整个就一幅无所谓的态度,随便你施言愿意怎样就怎样。

    施言难泄心头之恨,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一相情愿。黑诺只是接受自己的好,自己一直讨好他,他当然就欣然受之,所以自己的行为,他才是无动於衷的。施言狠狠砸出几个草坑,带著弃我去者不可留之殇逝离开。

    95

    黑诺一路闲庭信步、悠悠哉哉地回到家,做了一套复习卷纸感觉错误多了点、效率不高。所以干脆拿出一废弃的本子,开始默写课文。每默完一遍《念奴娇…赤壁怀古》,他就举起来欣赏一会儿,再新翻一页开始下一遍,直到午饭才停止了对古典诗词的狂热。

    等晚饭来临的时候,黑诺惊讶时间过得如此快,好象一点都没有要进食的,就又是吃饭时间了。黑诺盛完第二碗饭坐下的时候,弟弟奇怪地问:〃黑诺,你今天怎么这么能吃了?〃

    黑诺不好意思地笑了:〃我想着晚上还有一些作业没有写完,估计要晚点,所以多补充补充。〃

    父母则说现在吃不了也别硬撑,晚上饿了时候再泡泡饭,或者下点面条不就行了吗?

    饭后,黑诺清理好厨房回屋。才坐下就火箭发射般弹起,手捂住嘴也没有等到跑出门口就喷吐出来,黑诺双手接了一下子呕吐物,直直喷射要他强压的后果就是一部分呛到气管里,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咋起,引来了弟弟们,然后是父母。

    黑诺弯腰但是摆着手,意思没有事。接过妈妈端来的水,喝下几口以后,才站直了,抱歉地对他们说自己是吃得太多了。

    〃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饱不饱、饿不饿,眼大肚子小。〃父亲摇头:〃等等吧,舒服点了,饿了,再去吃点。〃

    黑诺羞赧地点头,去拿扫帚处理地上狼籍。收拾完靠在边,自言自语:〃多吃点才有力气多学点,冲刺的时候了,黑诺抓紧啊。前方是海阔凭你跃,天高凭你飞,这一仗不需要眼泪。〃

    来到桌前,拿起小台历,这是施言2月22日后拇的,黑诺翻到画有第一颗星星的地方,这台历拇就有,唯一施言画下的一笔。在此后出现的星星都是施言强迫黑诺添上去的,每一次碰撞的清晨,施言都会要黑诺记录下一颗或者两颗星星。黑诺在今天的下面也画上了一颗星……流星。

    做完这些的黑诺把台历和桌子上的海螺一起收了放进柜子里,开始学习。

    星期一,黑诺学习状态神勇,如被注射了兴奋剂,投入到没有睡眠意向。

    星期二,黑诺发现格言也有错误的时候:〃学海无涯苦做舟〃就完全不符合实际情况,黑诺在学习的海洋里畅快遨游,乐不思。导致在凌晨3点起的弟弟告诉父母黑诺估计是欠了作业要突击。

    星期三,黑诺在父母的窥探下,于零点上。一哼,却是满眼血丝。

    星期四,黑诺放学后最后一个走出教室,在下楼梯的时候鬼使神差地突然摔倒。无人的走廊里,无耻地赖在地上不起来,当发现自己居然被摔出眼里的液体,咸的。〃真他妈娇气!〃黑诺吐自己一口,拍拍身上灰尘。

    星期五,黑诺在早上拿衣服换的时候,不小心扯到了好象是几天前收起的小包。这个铁打的机器人短路了,可惜铁打的壳子里却是一具凡身,谁能够做到无知无觉,无喜无悲?黑诺承认自己的修炼不够,只因为此时此刻,一个小包就已经把内腑震得七零八落,片片碎碎。

    星期六,黑诺凌晨惊醒,推开窗户,的黑带着湿润的朝气扑面,极目远望,只有更加深重的漆黑。不知多久,墨蓝云层逐渐被镶嵌上金蕾丝,到第一缕红光普照万物,红日一轮冉冉腾空,撒下万丈光芒洗去碧空所有墨。黑诺仰迎落在身上的朝阳,伸出手接获撒落掌心的温度、握拳,好象抓住阳光:〃施言,对不起。〃

    星期日,黑诺在早上向父母申请今天和同学一起研究功课,中午和晚饭就不回来吃了。七点半黑诺坐上以前曾经买过,昨天早上又买的票,去了那个大城市。12点黑诺下车,拿出施言以前写给自己的信,在车站问讯处咨询去大学的路线、车次。距离其实很近,只坐了15分钟的公共汽车,就是黑诺的目的地了。

    进了校门,给黑诺的感觉就好象走错了地方,他只通过图片、电视见过国内几所名校的校园,所以感觉上落差悬殊,这所大学一眼就可以看尽全貌,第一评价应该是脏、乱。而且也远没有大学里充郁的书求知的气氛,因为黑诺相信自己走过的一定是教学楼,却几乎不见人烟。黑诺猜出不远的地方两幢楼应该是宿舍,不需要打听就直接过去了。

    找到左边是自己要进的,黑诺去了信封上的号码房间,门锁着。走廊里有人走过来,是其他寝室的,看见黑诺站在门口,主动告诉他,他们寝室都在学校后门外的饭店里吃饭呢,自己走时他们也结帐了,估计马上就回来了。这帮都是睡了懒觉,早、午饭合二为一了,所以11点就开始吃了。

    黑诺急忙下楼,因为他上楼也是想请人叫一下那寝室里自己要找的人,他并不想见到他们一帮。但是黑诺才出了宿舍楼,还没有走下那几级台阶呢,就和那一帮人遇个正着。他们好大一帮啊,有男有,施言的胳膊当然也有所属,属于那位黑诺见到过的。

    众人惊讶一愣,王丰和邱林松先是高兴走上来:〃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先说,我们接你去啊。〃

    〃吃饭了吗?〃

    〃。。。。。。〃

    一下子五、六张嘴说话,黑诺都插不上回答。

    〃这是我们朋友,施言的宝贝,黑诺。〃还拉了黑诺给他们在大学里的新兄弟介绍呢,才有反应快的,发现这俩人还没有打招呼呢。

    黑诺大方和那不认识的二人打招呼:〃你们好。〃

    〃早知道你,他们经常说。兄弟,想出去吃?还是我们买回来,在寝室吃?〃对方也爽朗回答。

    〃谢谢,不买回来了,太麻烦。邱林松,你陪我去吃饭,再吃一次没事吧?〃

    众人皆愕,看见施言身上抓紧他的人,也理解黑诺为什么找邱林松了,不过多少觉着黑诺没有必要,这样与施言太见外了。

    邱林松搭上黑诺肩膀:〃那就舍命陪君子了。走吧。〃对大家说着:〃我们一会回来。〃就拉黑诺走。黑诺和大家道再见,邱林松拽着很急:〃有什么话,一会再说,先吃饭。〃这话是对双方说的。

    走出学校,黑诺告诉邱林松不去吃饭了,自己有点事情想麻烦他。邱林松当然知道有事情,看情况比较严重,否则施言怎么可能知道黑诺没有吃饭,也不说一句话,施言是比黑诺还小心他身体的。。。。。。本来打算要黑诺吃完饭以后,他们再开始这话题,没有想到黑诺先提了。

    黑诺拿出包里的一个信封,请邱林松转交给施眩接过这封信,邱林松就觉得轻松了不少,就算有什么矛盾,他们起了什么冲突,人家黑诺都亲自来送信解释了,就三哥对黑诺那在乎,估计看完信就满天乌云飘过,又巴柏跑黑诺面前献殷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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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林松愉快地拉了黑诺往饭店走:〃你和三哥为什?不高兴了?别担心,三哥看你来了,还有什?不高兴的,说不定,一会儿就跑来陪你吃呢。他刚才吃得不多,一直说没胃口呢。〃

    黑诺还是挽拒了吃饭,因为要赶车回去。这个理由太充分了,邱林松才想起来黑诺今天还要返回去的,而回去的车下午只有2点一班。如果去吃饭,时间上就特别紧,可是不吃饭,就算黑诺早饭吃过,那也是等於饿一天,因为他7点多才到家了。灵机一动,邱林松非要乘出租车去送黑诺,那?他们到车站以后的时间就充裕了一点。

    黑诺等车,邱林松走开一趟,回来拎了面包、香肠、花生米和鱼片给他。黑诺不好意思去拿包,邱林松压住他手:〃就三哥是你朋友,我们都不是?你再这样,我跟你急了。〃刚才下车为了出租车费的几块钱,也让人家司机看了一出兄弟反目的戏码。他可不相信黑诺对三哥也算那?清。

    〃你和三哥都没有说话就走了,三哥一会儿保证骂我。〃

    〃对不起。〃

    邱林松就是玩笑,没有当真的意思,他才不要黑诺道歉呢。

    〃哎,你和三哥为什?生气啊?我们都以为他和女朋友闹呢,可是刚才看他女朋友对他挺好的啊,原来是和你闹呢。说说,为什??我帮你。〃

    〃他生气?〃

    〃他没说,大家又不瞎,一星期死人脸,晚上去厕所如果遇见他,保准以为见鬼,一脸青,不知道是不是便秘憋出来的。忘了他是回家以后就这样了,看见你才想起来,傻子都知道是你们生气了。〃

    黑诺轻笑:〃施言哪?有那?可怕,他生气就是张牙舞爪,但是雷声大、雨点小。〃

    〃怎?了,你说,我帮你在三哥面前美言。〃邱林松拍拍衣兜:〃我说话可比这好用。〃

    黑诺呵呵笑又不说话,邱林松也清楚他性格其实内向,应该是不愿意对别人说的,而且三哥可以生气一周之久,猜测这次真是黑诺理亏了。也不勉强他反倒安慰他:〃没事,你都说三哥雷大雨小,过两天就好了。你亲自来了,他还计较个什?劲啊?〃

    黑诺感激地道谢,似乎又有点为难,邱林松问他:〃还有事?〃

    〃喔,也没有什??算了。〃

    〃别算了啊,有什?就说。〃

    〃我还想麻烦你一件事,就是不知道你、〃

    〃什?事?〃

    黑诺犹豫,邱林松搂过他肩膀:〃是朋友,就痛快说。〃

    到上车了,邱林松才知道黑诺中午到了才买回去的票,已经只有站票了。看著车上沙丁鱼罐头一样塞满,黑诺薄薄的身子夹在人缝中,尤其黑诺感激地对他微笑时,充满真挚的谢意,邱林松就下了决心,怎?也要帮他们和好。还记得高三一开学,三哥不知道为什?把黑诺视为陌路了一个月,结果还不是突然又好了,那以后对黑诺关心的有过之无不及。

    黑诺那人,干净纯粹,就算是真的做了什?得罪三哥的事,保证也不是有心的。而且邱林松多少也了解点黑诺的环境,来这?一次多不容易啊,可见黑诺是珍惜三哥的,而三哥呢,邱林松打死也不相信三哥就打算和黑诺掰了'1'。相反与三哥认识多年,他付出最多就在黑诺身上。反正早晚要和好的事,何必在这?较劲呢,人家黑诺马上快高考了,怎?也应该是三哥大度点。

    邱林松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在,他也就是说黑诺要赶车回去,所以直接送走了他,并没有立即拿出信件。因为他不愿意别人知道三哥和黑诺有矛盾了,就算大家都怀疑,他也不要当场拿出信,免得几个无公德心的家夥抢了看,以后要黑诺难堪。

    等这帮家夥消食消得差不多了,开始打扑克,他才走到只观战的施言身边,扯了他一边床上坐。拿出信封给施言,不用说,后者也知道信封哪?来的。施言收了信封翻看著无字,也没什?表情,随手塞进枕头下。

    〃不看?〃

    施言看他一眼,又要去看打牌。

    〃到底怎?了?〃邱林松拉住他:〃黑诺刚才都没有吃饭就回去了,他挤长途车连个座位都没有。〃

    施言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他就饿著?〃

    邱林松心下偷笑,越是故意说:〃那怎?办?时间那?紧,我们也是打车才勉强赶上的,他还和我争车费呢。〃手无意识地插进外衣兜?,触到。。。伸出来的手上多了两张五元钱。看著这十元,邱林松干笑一下:〃得,还是他付的。〃其实打车只有六元,黑诺这是把那点吃的也买单了。

    施言怔怔看著邱林松手上的钱,突然抓了信封出去,快得邱林松都没反应,人就不见了。

    〃黑诺是不是给施言来道歉的?〃秦明旭嘿嘿笑著。

    〃道什?歉?他们有什?好道歉的。〃邱林松反驳。

    〃还装,施言刚才连话都不和他说一句,回来还把贝戈戈打发走了,不是生气是什??〃

    〃你这家夥高兴什??他们又不是没有闹翻过,哪一次不是更好?〃王丰觉得秦明旭幸灾乐祸,不仗义。

    站在走廊尽头的施言一手拿著空信封,一手拿著一摞钱。真他妈的狠,只字不留。这一周过得是昏昏噩噩,白天施言都感觉空荡荡游魂,幸亏晚上可以寻得安慰。刚才见到黑诺,如果不是戈戈抓牢了自己,他恐怕大庭广众之下就抱紧他,拆骨扒皮也要在自己怀?。而邱林松搂走了他,无视喷火的灼灼视线,搂了他。

    黑诺是斩断了一切联系啊。虽然说可以做朋友,施言自己也知道由於做不到,朋友只是空话。以为都习惯、麻木的心再次有了知觉,剜心挫骨地疼起来。施言笑起来,低低带著泣音而笑:若论够狠、够绝,黑诺认了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