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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赏花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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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颐听了周母的话, 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逻辑的人啊,简直不可思议, 人家打架, 她不去骂打架的人,反而骂他们旁观的人。

    “大奶奶, 我们刚刚在干活,没看见她们打架。”大丫挡在几个弟妹面前, 解释道。

    “你们眼睛瞎了啊,这么大的动静你们没看见?”周母厉声问。

    踏马的, 周颐实在受不了这个死老婆子了, “大奶奶, 我几个姐姐在院子干活,哪里注意得到她们在干啥,等看见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打在一起了, 我们这么小,怎么劝架,你看看我姐姐,还没有淑姐一半儿壮呢,我看她们就是闲的,要是也给她们分派一些活计, 淑姐她们就没空打架了。”

    “你说啥?”不光周母听呆了, 院子里的其他人也听的惊了, 这样的话是一个四岁小孩儿能说出来的?

    周母看着周颐的眼神就像淬了毒一样,她一直就觉得这小崽子邪性的很,现在看果然如此,这么小就能说出这样的话,以后长大了还得了,又把自己的孙子比下去了,想到这里,周母的心里就像踹了一座火山,随时都要喷薄而出。

    “六郎”大丫感动的将弟弟护在身后,五丫六丫也紧紧贴着周颐,只有三丫依然离得远远的,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周老二和王艳在外面借桌子回来了,见一大家子都在院子里,而且周母还盯着他几个孩子,生怕周颐受到欺负,周老二放下桌子,挡在几个孩子跟前:“你们干啥呢?”

    周颐告起状来毫不含糊:“爹,刚刚淑姐和慧姐打架,大奶奶就骂我们黑了心肝,说没有拉架。”

    “大娘,六郎说的是真的?”周老二沉着声音问。

    “啥真不真的,小孩子说的话你也当真,都围在院子里干啥  ,还不去干活!”周母到底不敢和周老二真的分辨,含糊过去了。

    不管怎样,周母始终是长辈,周老二除了质问几句也不能做什么,周母不敢接招,周老二只好算了。

    到了下午,周大妹和周幺妹也带着丈夫孩子回了娘家。周大妹的丈夫叫孙钱行,两个儿子的名字很有“寓意”:大儿子叫孙金进,小儿子叫孙金来。一个八岁,一个五岁。

    周幺妹是在周颐两岁的时候嫁出去的,丈夫叫朱严华,儿子今年一岁,名字也非常奇葩,叫朱如,周颐第一次听见这名儿的时候,差点一口水喷出来,没见过这么咒自己儿子的,看着被周幺妹抱在怀里睡得无知无觉的小孩儿,眼带同情,但愿以后不要应验。

    周大妹和周幺妹果然合伙给周老爷子合起来做了一套衣服,虽然布料看起来不咋样,但周老爷子还是给面子的笑了笑。

    这些寿礼虽然今天给周老爷子过了眼,但是明天请客的时候才会真正拿出来,是向众人展示一大家子和和美美,后人孝顺,老人有福。

    家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到处都是吵吵闹闹的,周颐被吵得脑仁疼,想着躲开吧,周德这个小尾巴又总是跟着,周德一跟,他弟弟周文也拖着鼻涕跟在了身后,连带着周兴和孙金来也跟了来。

    “你们跟着我干啥?”周颐看着后面的一串,烦的很。

    “六郎,你想个好玩的法子吧,上次你弄得那个打水漂太好玩儿了。”周德一贯喜欢跟在周颐后面,周颐脑子里似乎有无穷无尽的好玩儿的想法。

    “没有了,你们自己玩儿去吧。”周颐挥了挥手。

    周兴忙问:“啥是打水漂啊?”

    “你没玩儿过?”周德兴奋的睁大双眼:“我告诉你可好玩儿了,走走,咱们去河边我教你。”

    周德拉着周兴还有孙金来兴奋的走了,周文见周德走了,拖着鼻涕喊:“哥哥,哥哥”晃荡着小短腿也跟了上去。

    “你们别去河边,七郎这么小,小心些。”周颐见他们真的往河边去了,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周德和周兴哪里还听得进周颐的话,拉着手走的飞快。周文被落在了后面,见追不上了,不禁悲从中来,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周颐认命的去将小崽子牵回来,强忍着和他躲了一会儿迷藏才把他哄好了。

    “六哥,给你吃。”周文将手里一块黑乎乎的糕点递给周颐,周颐忙摆手:“哥哥不吃,你自己吃吧。”

    周文本就是想着周颐带着他玩儿才给他的,现在见周颐拒绝,眉开眼笑,啊呜一口将糕点塞进了嘴里。

    脏啊哎,算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不过这糕点哪儿来的?只怕是周老三带回来的,果然是亲疏有别,亲侄子还是知道给东西的,果然自不自私也要分是对谁。

    “七郎,你的糕点哪儿来的啊?”周颐哄到。

    周文将嘴里的糕点咽下:“三伯给的。”

    周颐冷笑一声,果然。人家才是亲兄弟,他们二房一家是被排挤在外了。

    周颐看着周家院子,复杂的叹息了一声,不管是周德,还是周淳,周文,他们因为年龄小,本性并不坏,和他也经常在一起玩儿。但大的那几个已经在父母周母的言传身教下,对他们二房防备的很。

    想到这里,周颐只更加心疼周老二,他从小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周老爷子不管事,有一个视他为眼中钉的周母,几个兄弟姐妹也视他为异类。恐怕是伤透了心,所以才会像现在这样,即便在这个以孝为天的时代,和上房也只维持着面子情,能不和他们接触就不接触。

    这样一想,周颐觉得自己和周老二还真是同病相怜,前世的他三岁的时候妈妈得病去世了,后来父亲另取,生了小孩。后母对他并不刻薄,只是客气,父亲在外面忙事业也没空管家里,后来他和家里越走越远,回到家里他越发觉得自己是一个客人,而他们才是一家人,这样冷冰冰的家庭关系让他窒息。

    后来他和父亲已经到了相顾无言的地步。

    也许是为了补偿他上一辈子亲缘薄弱,这才来到古代做了周老二和王艳的孩子吧。

    吵吵闹闹的一天很快过去,第二天就到了周老爷子真正的寿辰日,周家早早的摆好了桌子,等着客人shàng mén。

    周家在下湾村虽然算不上地主,但确确实实是过的好的人家了,所以抱着吃大户的心态,来吃酒的人很多。

    shàng mén的客人有的拿几个鸡蛋,有的是一小袋粮食,或是一小把细面,更有甚者,拿了一把野菜就shàng mén来了。

    周母站在收礼的地方,见着礼物拿的多的,就给人家一个笑脸,见着礼物寒酸的,就冲人家翻一个白眼。

    可是人家既然好意思拿这么点儿东西就shàng mén来,可见脸皮也够厚,周母一个小小的白眼人家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吃吃喝喝一样不误。

    周老爷子穿着簇新的衣裳坐在正屋里,和祖老还有村子里一些辈分高的人坐在一起,享受着众人的恭维。

    “要说咱们村子里还就是老二最有出息,看看,这么大的瓦房,还有那么多地,家里还有两个读书人,这日子啧啧,有滋有味啊。”一人说道。

    其他人也跟着迎合,周老爷子笑得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条。

    “屁,咱们就是命不好,要是也遇着一个有钱的媳妇儿,谁还不会过日子咋地?”

    周老爷子笑脸刷的一下就僵硬了。他生平最恨的就别人说他靠着媳妇儿发家致富。

    “老二,老四喝醉了说胡话呢,你不要放在心上!”其余人见周老爷子变了脸色,忙打哈哈道。

    周老爷子强笑道:“不会,不会。”只是后面就再没路过笑脸,总觉得今天来的人都在嘲笑他靠着女人才把日子过起来。

    周颐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正好经过,见周老爷子僵硬的面色,摸了摸下巴,他想他已经知道周老爷子为啥对周老二不管不顾的原因了。

    说白了周老爷子就是一凤凰男,享受了周颐亲奶奶带来的好处,又怕别人说他靠女人,周老二就是被迁怒的。

    哎,奇葩无论在哪里都有啊。

    周家摆的酒席很上档次,众人都吃的满意,纷纷说道:“这周家家底还真厚实,这一桌酒席办的,十里八村也没这么体面的了!”

    “谁让人家命好呢,找了一个有有钱的xiǎo jiě,谁不知道那xiǎo jiě带来的钱光过了明路的就有五百两,五百两啊,要是给我,我保准日子过得比这还红火呢!”

    本来笑着送客的周老爷子听了,又受到了会心一击,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周颐看的好笑。

    送完了客,留下了满地狼藉,因为今天菜里油水很多,王艳是不敢擅自收拾的,得要周母来分配活计。

    王艳不知道周老二要做什么,但还是顺从的关了门。

    他们住的这间屋子被周老二隔成两间,一间给了四个姐姐,这间由王艳夫妇带着周颐睡。

    这会儿姐姐们也还在睡觉,周老二将昨晚一直没脱下的棉袄解开,从里面掏出一个布包,放在炕上,示意王艳打开。

    “呀!!”王艳打开一看,一声惊呼,随即捂住嘴:“他爹,你这哪儿来的这么多银子?”

    周老二得意的说道:“这就是我做的那些车卖的,我还收了人家定金,要是卖了比这还多呢!”

    王艳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这就这么几天做的东西就能卖这么多钱?这里都抵得上周老二原来三年挣的钱了。

    “爹,这些钱你要交给上房吗?”周颐撅着嘴问。

    周老二脸沉了下来,他一厢情愿的将上房那些人当亲人,可是人家却未必看得上他,防他防的紧,既然这样,他又何必巴心巴肝的。

    “就交二百文,当交伙食费了。”周老二沉吟了一下说道。

    “这样行吗?万一上房知道我们挣了钱”王艳担心的说道。广安县离村里也不远,特别是赶集的时候,村里很多人都会去卖点农家产品,保不齐就有人看见了一下子通到上房那里,到时候还不得翻天。

    “没事,到时候他们要闹得话,我就好好和他们说道说道,大不了分家。”周老二一脸坚毅。

    听见分家,王艳的眼睛亮了几分,天知道她有多想分出去自己过,整天在周母的眼皮子底下常常挨骂不说,几个女儿连饭都吃不饱,要是能分出去的话,越想越开心,满心满眼的期盼起来。

    周老二有决断,周颐自然高兴,但是对于分家这件事,周颐短时间内并不看好,不光是周老爷子想维持大家长的权威,就算是为了周老二能挣钱,他们就会死死抓住不放手,要是周老二一个人铁了心分家,被周老爷子安一个忤逆不孝是很容易的事情。

    周颐想的头有些疼,和周老二说了几句话之后又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他刚睁开眼睛,一只带着薄茧的手附在了他额头上,大丫柔柔的嗓音传来:“六郎,好点了吗?现在还难受吗?”

    “大姐”周颐看着周贞略显焦急的面孔,摇了摇头:“不难受了。”

    “那就好,那就好。”大丫松了一口气:“你昨晚可把我们吓死了,以后可得小心些,要起来吗?”

    “嗯”

    大丫便扶着周颐起来,麻利的替他穿上衣服,边穿边问他暖不暖和,要是不暖和的话就加衣服。

    周颐对着大丫笑道:“大姐,我自己能行,以前不都是我自己穿的吗?”

    “不行,你病了哩。”大丫坚决的摇头,等给周颐穿好了衣服,摸摸他的额头见真的不烧了这才真的放下心来。

    “你自己玩会儿,我去帮娘做早饭。”

    “嗯。”周颐看着大丫柔和的眉眼,点头。

    “哼,姐,他不是好了吗,以前都是他自己穿衣服的,还真把自个儿当成小少爷啦!”三丫这时端着一碗面条从外面进来,阴阳怪气的说道,走近后砰的一声将碗掷在炕上的小桌上:“给你的,还真是宝贝疙瘩,不就是发个烧吗,又是请大夫又是吃细面的,要是我死了,不知道爹娘会不会看一眼”

    “三丫,你咋能这样说?”大丫生气的对三丫说道。

    “我咋了,本来就是嘛,为了给他要这碗细面,大奶奶不光骂了娘,连我都跟着吃挂落,关我啥事!”三丫头一撇,不服气的说道。

    周颐看了三丫一眼,他的这位二姐,对他的成见越发深了。他也不可能真的和一个小女孩儿计较什么,只当没听见,拿起筷子吃了几口面条,便推给了大丫:“大姐,你吃吧,我早上喝了粥的,这会儿不饿。”

    “那咋行,你病了呢,就是要多吃东西。”大丫忙把面又推到周颐面前。这时五丫六丫也走了进来,她们看见桌上的细面悄悄的咽了咽口水。

    “三姐四姐,这里有面,你们快吃。”周颐忙招呼两个姐姐。

    六丫望着面直流口水,五丫摆手:“弟弟病了,那是娘给你要来的,你自己吃吧,待会儿就要吃饭了。”

    六丫也小声说道:“弟弟吃。”

    周颐故意摆着脸:“要是你们都不吃的话,那我就倒了。”

    一碗细面在农家是逢年过节才能吃上的奢侈品,大丫一听心疼坏了,“那我们一起吃。”

    周颐笑道:“好。”

    大丫首先给周颐喂了一大筷子,然后是五丫六丫,喂给三丫的时候,三丫看了一眼周颐,见周颐低着头没看她,刚刚吃面的时候也没招呼她,心里充满了委屈,红着眼剁了剁脚,咬着唇说道:“谁稀罕。”然后一扭身跑了。

    “三丫”大丫喊了三丫一声,见她很快不见了踪影只得作罢。

    到最后一碗面条在大丫的差别喂投下一大半都近了周颐的肚子,即使是这样,五丫六丫也吃的特别满足。

    没一会儿便是周家的早饭时间,周颐虽然不饿,但是为了给几个姐姐争取多一点儿的饭,他还是坐在了桌子上。

    周母看见周颐眼睛只抽,虎着脸:“你不是才吃了一碗细面,咋又坐上桌子了?”

    周颐争着大眼睛:“大奶奶,我昨晚生病了,饿的慌呢,一碗面还没有吃饱。”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