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点头，又摇摇头，并不说话，方岚道：“爷爷，你又点头又摇头，到底什么意思嘛？”方老道：“傻丫头！我现在是无事一身轻，不想伤那些脑筋啦，点头是说你分析得有道理，摇头是觉得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方岚马上不高兴了，道：“那爷爷是觉得那个王栋，还有那个土小子方程他们是对的了？”方老心里叹息，各有姻缘莫勉强，看来自己这孙女真是和方程那小伙子无缘，道；“丫头呀，咱们股票投资有句行话，叫‘多头不死，空头不止’，又道是，市场总是和大多数人的看法相反。既然大家都认为泰铢没有危险了，说不定它还真有大问题呢。”方岚道：“说来说去，你还是认为那两个人有理，哎，不理你了，人家走了！”方老看见自己这孙女儿自信的背影，只有摇头的分。

    此后，各个公司当然按自己的操作思路做，方程他们自然是加大力度，在同行们不解的议论中毅然前行。潘三多常以刘邦自居，自己不行怎么样？只要识人用人，敢于放手，照样成功！所以他平常对王栋他们的具体操作是向来不会干涉的，这也是方程觉得他还有可取之处的地方。这段时间他本来因为方程的英雄事迹，周旋于政要之间，要为公司争取一个省“十佳青年”的称号而忙碌，但听了众人的议论，还是不放心，特地召集几个头头开会，在会上，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们是国营公司，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大家做事不要太执着。”

    那眼睛却往王栋看，大家心知肚明，都等王栋说话，王栋道：“老潘，我们是老交情啦，我的想法稍有不同，别人放着钱在那儿让我们拣，干吗不伸手呢？你放心，我做事，没有80%的把握是决不会干的。”刘洪波也帮王栋说话，众人见公司两大高手都这样，都缄口不言，反正赚了大家分奖金，陪了嘛，上有国家财政冲抵，下有王栋担着，就都来了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方程资历本浅，更没有说话的权力。最后潘书记看王栋态度坚决，信心满满，也豪气的道：“好！我姓潘的这辈子碌碌无为，本来就很羞愧，这次就跟你们一起干了，明天我去找几家老关系，拿点子弹回来！”会议就在有点悲壮的气氛中结束了。

    不过，还真应了那句“树欲静而风不止”的老话，没有几天，X财证券给各个公司发了个邀请函，请各公司总经理到X财证券，有要事相商。X财证券是HN省唯一一家具有推荐公司上市资格的金融机构，资产有十几个亿，在HN省内，算是当然的盟主。97年4月6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王栋、刘洪波、方程三人应邀出席了X财证券举行的洽谈会。原来是省委要力推省内三家公司到SH证券交易所上市，一方面是想在香港回归前做出点成绩，另一方面也是为本省企业融资。但是X财证券不足以支撑庞大的工作量和资金需求，于是召集各公司来了个群英会。

    现在王栋正全力准备外汇方面的大战，对这个洽谈会兴趣缺缺，但碍于面子，还是来了，只不过三人却坐在角落里。方程也知道，推荐公司上市以后，公司要包销上市公司流通股的60%，行情好当然没问题，一旦行情不好，那就砸在自己手里了，现在香港回归在即，各路游资和国家用于托市的资金都眼巴巴的看着机会，等着从股市上夺路而逃呢。对于我们这个资金推动的市场，一旦那些大资金退出，肯定会出现惨烈的下跌！所以，基于以上考虑，三人早商量好了，不准备出手，还是到泰国拣钱稳当！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有不同看法，庄强和方岚无疑就是这类人了，他们是新来HN发展的私人公司，本来没有资格参加的，但现在正是用钱之际，再加上方老和庄强父亲的斡旋，他们居然也获得了一席之地。今天他们是经过充分准备，要在这场CS投资公司的角逐中一鸣惊人，至少要保证拿到一只股票的参与权。当X财证券的高层进来，和各公司老总一一见面的时候，方程发觉那天那个女财务总监居然和他们的董事长长的极为神似，难道是他的私生女？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却被旁边一个热情的声音打断，方程见庄强站在自己身旁，笑容可掬，道：“方同学好！”方程看着他那春风得意的样子，很有风度的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方程悲哀的发现，现在跟在他身边的已经不是饶艳艳，而是方岚这个女强人。

    方程向方岚礼貌的点头，看她没有什么表示，连手也懒得伸出去了。庄强道：“方兄，你们今天是志在必得呀，来了你们公司三大巨头呢。”方程道：“庄兄说笑了，我只是个小兵而已，来见识见识场面的，庄兄可要多指点指点小弟呀。”庄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没问题，我们是同学嘛，你有事我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这庄强口里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念头：“小子，你女朋友我给你照顾了，现在你这干妹妹很快也是少爷床上的宠物啦，哥们够意思吧！哈哈！”却不料他这龌龊心思被九尾天狐探了个正着，对方程道：“这一男一女都不是省油的灯，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尤其是那个女人，城府深着呢！”方程连连道谢，对九尾天狐的眼光，他是绝对信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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