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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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也被取消,甚至上了某些圈内的黑名单。与此同时,林江兄弟的声誉也严重受损。之前华奇影视对林江兄弟所使的手段,顿时事半功倍。

    元气大伤,似乎已经可以用在这个时候。

    杂志上通篇的写着这个热题,社会上关于同性恋的话题也很快热起来,而群众的呼声都是一边倒。

    在当时来说,用舆论暴力对待个人的私生活显得如此理所当然。

    但江洺还没回来,只说在那边有了更好的项目,这边交给林秉楠方肆和刘璃。

    其实江洺不知道,刘璃也没有说,现在的林秉楠和方肆以及林秉楠之间似乎发生了一些事,变得有些气氛古怪,而且已经形同陌路了。

    刘璃看着日益消瘦颓废的孟廷之,感觉惋惜和心疼。她经常去林宅看他,对的,孟廷之已经搬到林宅,而方肆一个月前搬出去了。

    “不如出去走走吧,最近三民市新开了一家大型游乐场……”刘璃将买的水果放到孟廷之床前的桌子上,关心的说。

    “我不想在玩过山车的时候被人砸**蛋。”孟廷之冷淡的开口打断,放下手里的书,目无焦点的发呆。

    刘璃心一紧,想到之前自己拖他一起出去逛百货发生的事,不由低下头,咬了咬唇。

    两人一时静默。

    直到阿姨在门外说:“许小姐来看孟先生了。”

    这个许小姐指的是许桑絮。

    孟廷之出了这个事情后,原来圈子里走的近的人都疏远了他。甚至一些人在被人采访或报道的时候问起孟廷之的问题,不是踩他,就贬低他,温和点的都是撇清关系。

    除了许桑絮。

    刘璃对她的第一印象是漂亮,只大她五岁却已经出落的相当标致。待人温柔有礼,举止谈吐能看出她大家出身。还有,她看出来许桑絮对孟廷之有着好感。

    而现在,显然不只是好感,而是喜欢,甚至可能是爱。

    孟廷之转进林江兄弟的时候,许桑絮很快也跟着进来。她不否认她的心意,落落大方,直到孟廷之出了这样的事,她也始终如一。多次来探看,照顾,甚至在接受访问时主动力撑他。

    “我来了,你们在聊什么呢?”许桑絮推开门进来,一身淡色裙子衬出她明艳的姿容,抬起头,明亮又温润的眼睛看着孟廷之,笑了,温暖而没有一丝杂质。

    刘璃亲热的唤了一声桑絮姐,又看向孟廷之,他此时坐在那里微皱着眉毛望着她,身子向前探着一点,却没有说话。

    刘璃始终不知道孟廷之为什么不那么喜欢许桑絮,作为女生她很喜欢许桑絮,甚至觉得喜欢一个人到这样的地步还能逆流而上很不容易。但是她不懂作为男生的孟廷之会怎样想。

    ——

    暑假过了一半的时候,江洺还是没有回来。

    刘璃拗不过吕柔娴的多番催促,去了上京。

    其实在这多事之秋她本不想去上京,毕竟在林江兄弟多少是花费了一番心血的,何况是江洺的一份事业。不过吕柔娴和许是宏好话说了一箩筐,连哄带骗,但那毕竟是她现在的爸妈,刘璃作为子女也却是不好拂了这份意。

    只是没想到到了上京的第二天,便从她妈妈口里听来许家一个令她震撼的消息。

    49、第四十九章 ...

    急着让刘璃来上京过暑假,原来她来的第二日就是许家三年一度的家宴。

    吕柔娴和许是宏早已打点好一切,包括给刘璃定制的几套礼服,不同款式鞋子,各色珠宝首饰。

    “刘璃,晚上家宴你一定要小心说话。”吕柔娴拢了拢耳侧的碎发,柔顺的黑发已经留到齐肩,梳剪成很温婉的感觉。

    刘璃点点头,漫不经心的看着桌子上的一个个细绒盒子里的闪闪珠宝,卧室的灯光带着淡淡的琥珀色调,在它们身上形成了透明柔和的光辉。

    吕柔娴似看出刘璃漫不经心,又认真提点道:“最近许家发生了些事,可能老爷子脾气会不好。”

    刘璃下意识问道,“什么事?”

    这时孙妈上添了一杯热茶,刘璃把玩着茶杯,心不在焉地将目光投向窗外。窗棱上涂了米白色的漆,暗赭的窗帘只拉下了一半。

    吕柔娴犹疑了一会,使了个眼色给孙妈,孙妈便会意的出了卧室带关了门。

    “老爷子的最宝贝的妹妹的独女,前几日去了景罗路许宅跟老爷子说结婚。”

    “那是好事啊。”刘璃浅浅一笑,不懂她为什么谨慎。

    吕柔娴皱起眉头,“但那丫头要嫁的是现在那些杂志上正写的那个同性恋演员孟廷之。”

    刘璃一听,准备去拿杯茶的手一抖,抬眸诧异的问:“那个独女是叫许桑絮?”

    其实她并没很关心过许桑絮的在许家的辈分,许家大家族人很多,她不清楚也不稀奇。

    吕柔娴点点头,似不奇怪她知道,“原来你也知道她,听说她跑去演了几部戏,现在有点名气。”说完又摇摇头,叹口气,“好好的许家大小姐不做,跑去做这个行当,还惹出这样的事,老爷子气的不轻呢,把她锁在家里了。”

    ——

    晚上家宴,景罗路许宅门前香车美人权贵一个不缺。

    刘璃穿着一条淡紫色的软缎短裙子,脚上穿着镂空编花的高跟鞋,长长的缎带如粼粼的金蛇,从她的脚上盘结,手中戴着一只碎钻镯子,头发松松放下来,脂粉未施,却已然有了娇美少女的模样。

    她跟着许是宏还有吕柔娴走进内宅,里面已经宾朋满座,多是她不认识的,每个人都是衣着光鲜,言笑晏晏,似要借家宴来攀比下气势。

    吕柔娴似乎是很快便融入进去,浅笑嫣然,同几个少妇聊着什么,正要介绍刘璃,刘璃便皱皱眉装不舒服借口溜出了内宅。

    她不想逗留在那种场合,当然还有另一个目的,去找许桑絮。

    但她其实不了解这个许宅的布局,只知道许桑絮是被关在这里的自己房间里,若是唐突的找个帮佣似乎也太明显了。

    刘璃在廊道闲漫无目的走着,思绪混乱,不自觉就走进一处院落,听到另一侧廊道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她顺着声音好奇的看去,是几个女孩子在吵闹着什么,似乎有点面熟都是刚刚家宴席上的。本来她对这些半大孩子吵架不感兴趣,但让她停下脚步细看的一张熟悉的脸。

    站在一旁穿着红色裙子没有说话的女孩,竟然是朱丽瑶。

    她怎么会出现在景罗路许宅,而且今晚还是许家家宴,根本不会请外人。何况朱丽瑶是什么身份……而且她怎么会穿着如此得体的衣饰,和这个千金小姐一起。

    刘璃身体一时变得有些僵硬,想转身,但眼睛却不死心停在她身上,似是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许是刘璃刚好站在廊柱后,又隔了一条廊道,那头的朱丽瑶心思像都在几个女孩的吵闹里,并没留意到这头的刘璃。

    “你在看什么?”

    刘璃被身后一惊,陡地的回过头,正对上许诺那张俊逸的容颜。

    他的嘴唇弯出一个精致的弧度,手中拿着一个纸筒,看着刘璃诧异的神色,纯黑色的眼睛里也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动声色,静静地看着她。

    “你……怎么在这儿?”刘璃深吸一口气,平下心问道。

    许诺不经意的微笑,看向前方,道:“我的院子的就在前边,你呢?”

    许老爷子的亲子侄在景罗路许宅都有小院落当作偶尔的住处,许桑絮如此,许诺自然也不意外。

    “我,随便走走。”她挂上笑容,担心许诺继续问下去,便扯开话题,眼光落在了他手里纸筒上,“咦,这是里面是什么?”

    许诺闻言握着纸筒的手不自觉的缩了缩,眼神一黯,垂下眼睫,声音低沉:“没什么。”

    刘璃见状当然识趣不再追问,发生这么多事,她也不想和许诺多聊,借口要走。

    但刚踏出步子,就被许诺一把抓住,一手将她抵在廊柱上。四面都是昏昏的灯色,他趋身向前,湿热的呼吸落在刘璃的面上,一时气氛暧昧。许诺平静地凝视着她,依旧笑着,眉宇间讥讽与唇际的笑意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幅奇怪的画面,“你更怕我了?”

    刘璃感觉不自在,皱起眉挣扎的挟制,却力所不及,“放开我。”

    许诺却似没听到般,直直的看着她,眼睛里又是一片幽然的波动,然后钳住她的双手,将脸俯了下去,刘璃瞪大眼睛,见他的冰凉的唇落下来。

    刘璃正要咬他,却见许诺的头“啪”的一闷声偏了,自然唇也移开去。

    映入眼帘的是江洺,他的眼微微眯起,掩饰住了里面涌起起了黑色的阴霾,却掩饰不了紧握的拳头。他一把将刘璃拉到身后,上前一步又要挥上一拳,却被有所防范的许诺侧头躲了过去。

    许诺嘴角微微弯起,一手揉揉了右侧淤青了脸,笑道:“真是沉不住气,这若是林江兄弟被我玩完了,你是不要找人干掉我?”

    刘璃心头刺痛,而江洺他一双眼睛,异常地亮,似燃着了火一般,炯炯然叫人不敢直视,大笑出声,“你玩不完的。珠港那部戏我已经接到了。”

    许诺却是嗤笑一声,“接到又如何,你们林江兄弟还有名角演吗?”

    “你知道我刚刚干嘛去了吗?”江洺没有回答许诺的问题,却是回头问刘璃。

    刘璃摇摇头,江洺漾起一抹笑容,“许桑絮已经在回三民市的飞机上了。”然后转向许诺,道:“明天的报纸你就可以看到许桑絮和孟廷之结婚的消息,以许家大小姐的身份,到时候孟廷之的丑闻只会不攻自破。”

    许诺的面色剎时变得铁青,咬牙道:“老爷子不会答应的。”

    江洺抬眉,撇撇嘴,“不需要他答应,一旦已成事实,就算他再登报断绝关系反而更给许家蒙羞。他知道该怎么做才聪明,他会给孟廷之洗白的,你懂的。”

    ——

    江洺拉着刘璃向正门走去,刘璃正要开口问什么,却被他打断:“这里不方便说话。”

    她点点头,跟着江洺出了许宅。

    刘璃在极近的距离看着身边的男人,月光如纱覆盖着他,他的脸,虽是带着青涩的精致,但那挺直的鼻与勾勒起的薄唇里却有一种凌厉。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我们找家馆子坐下说吧。”江洺似感觉到她的目光,停下脚步,微微一笑,手温柔的摸摸她的肚子,“我知道你这种场合一定吃不饱的。”

    刘璃心里一暖,心中疑虑阴云似乎稍散。

    两人沿着景罗路走到尽头,择了一家本地馆子。入得里去,小店面里只有四五张桌子,并没有其他客人,除了一个挂着腰包的老板娘,也没其他服务生。

    他们捡了个靠门的桌子坐下,老板娘便笑着跑过来给他们点单,没有菜单,因为菜色价钱都在墙上贴着的红纸上。

    点过菜后,江洺拍拍刘璃的手,起身笑道:“我记得前面街头有个卖本地冰糖葫芦的摊档,去年来的时候你似乎挺喜欢吃的,我去买来给你尝尝,先垫点肚子。”

    刘璃笑着答好,本地冰糖葫芦很有特色,她的确喜欢吃。

    江洺走了半刻后,便上了菜来,老板娘给盛了两碗饭摆好。

    她的确是饿了,尤其在闻了菜香后,拾起筷子正要尝尝,店门外却突然冲进来一个人。说是冲,因为他走的风风火火,而且居然径直走到她的桌前,自然的坐在本来是江洺的位置上。

    刘璃皱眉,瞪着眼前的少年,却发现他温柔一笑,纯黑色的珍珠眸子浸在染上了水一样的吸引人,却还含着幽深难测的光泽。这双眼睛竟然让她有种眼熟的错觉。而那白皙脸上的五官似是用冰雕成的,流露着那种无可言喻的冷酷之意。

    她开口正要说这个位置有人,张开的口却被对面的少年自然抬手夹入一口菜,她诧异却只得咽下去。正待要再说,店里闯进几个体格彪悍的男子,眼神冷峻,一看就非良善。

    此时少年又像她的碗中夹了及筷子菜,动作随意似和刘璃关系亲密。

    来人在店里扫了一眼,似是没发现可疑,转过身,却顿住。

    刘璃也看到江洺正走到店门口,那些人看到江洺几步上前,动作利落的将之制住,一人还拿东西捂住他的嘴。电光火石间,她猛然站起,慌乱得正要大叫着跑过去。

    “来不及了,没用的。”年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劲道很大,让刘璃觉得吃痛。

    虽动不了,但她还是焦急嘶喊着:“你们干什么!”

    可惜就停了一秒便已经迟了,江洺已经被挟制着离开刘璃的视线了。

    刘璃感觉到心一阵绞痛,愤怒的看向少年,眼神里全是欲喷薄而出的怒火。

    少年似被她的眼神所摄,放松了力道,她一把甩开少年的手,冲出店门。

    可惜店门口外面什么人也没有了,除了地上两支被踩扁的冰糖葫芦。

    50、第五十章 ...

    刘璃不由地气血上涌,想要踏前一步,最后却收住了脚步,紧紧地咬住泛白的下唇,一言不发的转身。

    看到那个少年负手站在店门口,灯光映在的脸上,投下了班驳的影子,使他俊挺的轮廓更显得棱角分明。刘璃冷冷打量这眼前这人,眼光下移到他的手上,她看到刚刚没留意到的斑驳血迹,心里一抽。

    “他们要抓的其实是你。”刘璃忍不住双拳紧握,语气变得异常尖锐。

    少年微微挑眉,像是毫不讶异,耸耸肩,“是又如何?”

    “你——”刘璃被这样的语气所激怒,双眼圆瞪,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没想到这么巧合,怪他太倒霉。”少年笑嘻嘻的看了看刘璃。

    刘璃一步走上前,更加清晰的看到少年的满不在乎,她深吸一口气,拼命让自己冷静,压抑下怒火,“我不管你是谁,但你知不道我和刚刚那个男生都是许家的人?”

    少年却没有答腔,那双清冽的眼只定定地望着刘璃,遥远而专注地,像是在看着某个只存在于记忆中的东西。

    “好,就算你不知道许家,那你告诉我刚刚抓他去的是什么人,我自有办法找出来。”刘璃见他听到她说许家却没反应,以为他不是上京本地人,虽然就算不是上京人不知道北许南林也实在不多。

    “我记得你是救过我的那个人。”许久之后,少年才开口,脸上表情一如先前时的淡然。

    刘璃一愣,下意识开口,“不可能,我们根本不认识……”可说到最后,声音却低下去,这么近距离看着他,居然发现的确是有几分面熟,尤其是那双墨黑般冰冷的眼眸。

    “去年这个时候,羊子胡同。”少年连忙提醒她。

    刘璃自嘲地扯起嘴角,她想起来了。

    眼前这个人就是去年和许诺去羊子胡同吃饭时,她多事伪善救下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少年。

    “想起来了?”少年看到她表情,皱皱眉,笑容隐下去。

    “早知今天,我那天真不该多管闲事。”刘璃冷哼一声,眸中波光闪烁,那毫不掩饰的恶意与轻蔑叫人不禁瑟缩。她果然不适合做好人。或是好事果然做不得。

    “不管你怎么想。”少年的笑脸似乎有一丝变化,但马上又恢复常态,玩世不恭的表情,淡漠的眼神,“既然你救过我,我也不会欠你。他被抓去只是误抓,迟早会被放出来的。”

    说完,少年便转身要走,刘璃心下一急,上前抓住他的手臂一手拦住,“慢着,你就这么一说,我怎么相信你?”

    少年很轻易的一抽便挣脱她自以为用力的束缚,看向一脸不信任的刘璃,笑得极浅带着不屑,看不见底的眼神一抹精光滑过。

    “我叫袁廉,我爸爸是袁洛。你去和你许家的长辈说,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而且,我说他会被放出了便会被放出来。”

    ——

    刘璃同许是宏说到袁廉和袁洛的时候,他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

    他没告诉刘璃这两人的来头,只说不是正道上的。这点不用他说,刘璃也知道,但她再问,许是宏便不再说了。只要她放心,其他的他会找人帮忙做的,既然袁廉说没事应该会没问题的。

    刘璃不知道为什么连许是宏这样的人都会信任一个不良少年,心里笃定他必是有些来头。

    但要她安静等消息怎么可能,即使告诉她江洺不会有事,她也做不到坐等。

    只是在她作出行动前,袁廉却突然出现在许宅。

    刘璃打开卧室的门,便见到袁廉旁若无人的拿着一把锋利的刀子坐在她的床上削梨,动作娴熟利落。见到她进来,只是点点示意,好似是刘璃走进他的房间。

    “你怎么在这里?”刘璃身形一僵,瞪着袁廉,“你有没有江洺的消息?”

    他抬起头笑了,将刀子很快速送入腰带旁的鞘中。慢慢向前一步,懒洋洋地抬起手,将削好的梨子送到她眼前,一手抓起她的手接住,顽劣而轻挑的姿势,说:“尝尝看。”

    刘璃皱起眉要拒绝,却被袁廉打断,“你吃了我才说。”

    她心里不快,知道他有心戏弄,但为了尽快知道江洺的安危,只得咬了几口梨子,撇撇嘴,“味道不错,你可以说了。”

    袁廉笑眯眯,一手很轻佻的支起下颌,勾勒完美的唇线微微画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笑便凝在唇间。“你当时为什么救我?”

    刘璃一听他说的竟是这个,眉头更加深锁,“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个。”

    “你回答我先。”袁廉的笑眼也带了认真,目光逼人。

    刘璃见此,放下手里的梨,冷笑出声,漫不经心的敷衍道:“我当时脑袋被门夹了。”

    袁廉一愣,随即大笑,眼睛微弯,看着刘璃,嘴角形成一个不知道什么意味的弧度:“那好,就冲你这句话,我会把江洺送回来的。不过,你好好查查他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就在他落到那帮人手里的消息走漏了后,就有几批人出钱买他的小命了。“

    刘璃听了心一凉,手不自觉紧握,紧张的问:“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袁廉嘴唇怪异地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你这样关心他?据我所知,你刘璃和江洺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兄妹。”

    “不是堂兄妹就不能互相关心吗?我不是你,没办法若无其事。”刘璃瞥袁廉一眼,嘲道。

    “你似乎对我印象很差。”袁廉耸耸肩,不以为意。

    “如果你能让江洺完好无损的回来,可能我会对你印象好一点。”

    ——

    请走袁廉那尊瘟神才半刻钟,孙妈就上来说,许讼请她过去福鼎山会所玩。

    刘璃心烦意乱,当然说不想去。但孙妈说家宴后三天是小辈们的聚会,有规矩的,这么一说,未免她妈妈为难,于是只好答应,暗想早些回来便好。

    聚会安排在蓝楼的顶层,霓虹流光映到厅堂内,层层递进淡淡的紫色,如墨水漾开,在顶棚和壁上的精美的郁金香花纹上,恰巧刘璃今天的裙子也是很明媚的丁香颜色,于是很有些春阑珊,淡紫透霞残的意味。唯一的可惜,是刘璃忍不住的不耐烦躁的面色。

    厅堂内已经聚集好些年轻的男孩女孩,一个个都举止得宜,小大人一般。

    刘璃走进去,随手在台子上取了杯喝的。

    其实刘璃不懂她这个不姓许的人为什么要参加许家的聚会,但她知道有些事情由不得她拒绝,她始终还是重视她妈妈的感受的。

    “小堂妹,你来了。”迎面走来的浓眉大眼的许讼,他身材壮实高挑,一袭贴合正装,掩住了几分不羁的气质,显得多了几分斯文。他身边依旧是许诺,精致的容貌从来都是被瞩目的对象。

    “两位堂哥好。”自吕柔娴和许是宏结婚,她便换了称呼,在正式场合。

    “前两天景罗路许宅家宴的时候,你怎么席后就不见了人,几个堂姐妹可是好跟我打听你。”许讼笑道,似想到什么,又低声道:“听说江洺出事了,可是连老爷子都惊动了呢,你知道么?”

    刘璃嘴张了又合,许诺却是微微一笑,不咸不淡的道:“以小堂妹和他的关系,自然是知道的,堂哥你真是多此一举。”

    刘璃看向许诺,眼神一沉,脸上却是笑嘻嘻的,“是,我知道,听说没事的。”

    许诺挑挑眉,笑容渐渐收起,正要说些什么,这时走过来一个穿着鹅黄裙子的女孩,看年纪约十五六岁,似和许诺一般大。刘璃瞧着有些眼熟,可能是家宴上见过也不一定。

    她柔顺的黑发披在肩上,笑吟吟道:“大堂哥二堂哥,你们在聊些什么呢?”然后看到身侧的刘璃,打量了几眼,问道:“这是?”

    “三堂叔的女儿。”许诺应道,看向刘璃的眼神意味深长,许讼也点头说是。

    刘璃虽然感觉有些怪,但她的确是叫许是宏爸爸的,而且这种场合也不好否认,于是笑笑当是默认了。

    “哦,是三堂叔的女儿,那就是小堂妹了。”鹅黄女孩灿烂一笑,亲热拍拍刘璃的肩膀,“我叫许桑朵,我爸爸是三堂叔的三堂哥许是宥。”

    “你好,我叫刘璃。”刘璃见对方如此亲热,于是也带笑介绍自己。

    许桑朵听了,“琉璃?许琉璃?挺好听的。”

    刘璃知道她会错意了,但又不方便解释,不然还要解释一大堆,毕竟对许是宏和吕柔娴不光彩。于是也没纠错,由她说着。

    “桑朵平时都不在国内呢,这次家宴才回来的。”许讼随意勾住许桑朵的肩,大咧咧道:“我带她去骑马玩玩,你们自己玩。”

    许桑朵摆摆手,便随着许讼走了。

    “你真的认为江洺没事么?”许诺突兀的问道,手中的高脚杯内明澄的液体光色闪烁到他的微眯眼中,带着阴鸷。

    “难道你认定他会有事?还是你定会让他有事?”刘璃微微侧过脸,与对方冷冽的眸子默然对视,说话带刺,冷笑:“说真的,如果这件事你插上了一脚,我一点也不稀奇。”

    从上辈子到这辈子,她对许诺了解的足够了,他就是个疯子,一个冷静的疯子。

    许诺沉默半晌,在身上掏出烟盒,拿了一根打了火吸着。云雾间,彼此都不作声,终于他忍耐不住,先开了口,嗓音压得非常的低,不带一点感情。

    “你就这么看我?”

    刘璃冷哼一声,懒的回答他,转过身,朝露台走去,不愿再独自面对许诺,再多说一句。

    因是顶层,从露台约可以看到福鼎山大半景色,各栋特色建筑,露天运动场,泳池,和马场。

    刘璃将饮料随手搁在露台上,趴着一会儿便四处看起来,眼光落在马场时,又见到一个熟悉身影。

    除了许讼,许桑朵,还有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女孩子,和三天前在家宴那晚刘璃看到朱丽瑶的印象重叠。

    马场上,许桑朵正骑在马上,而许讼正帮红裙女孩登上马,红裙女孩似乎一点都不会,许讼似乎耐心教了一阵,然后半托半抱帮红裙女孩登上马。两人嬉笑打闹一阵,许讼也登上红裙女孩的马,两人共骑着溜了一圈。

    那女孩九成是朱丽瑶,如果她家宴当晚没见到她的话,可能现在会认不出,但既然见到了那晚的她身上转变,那么现在在马场上的那人就是朱丽瑶无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