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宋•卢梅坡
(其一)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其二)
“有梅无雪不精神,有雪无诗俗了人;
日暮诗成天又雪,与梅并作十分春。”
~~~~~~~~~~~~~~~~(序)~~~~~~~~~~~~~~~~
一场意外的交通事故,夺走了他的性命,使她成为有身孕的寡妇。
他刚满十九岁;她十八。去年年底的辞岁舞会,他俩相遇、钟情,不到一个
星期就论及婚嫁,可说是既闪电又“快餐”。
可是,双方的家长固然不反对他们交往,却极力地阻止他们现在就结婚。
“…年纪这么轻,感情容易有变……没有经济基楚,父母不忍心看着你们过
着苦日子……唉!真是女大不中留……”父母、亲戚的软硬兼施,她没有一句听
得进耳。
被浪漫的爱情所蒙蔽的她,表面上拗不过父母的话,却私底下跟他双双离家
出走,共同建筑属于他俩那温暖的小窝。
可惜好景不常,当他去了之后,一切美好的憧憬顿时化为乌有。她的父母基
于对子女的爱,愿意不计前嫌让她回家,可是个性坚强的她却坚持自己的事必须
自己负责。
她认为如果自己是作错了,那她就必须接受“惩罚”;而如果自己是对的,
她更不能放弃他俩约定的理想,虽然只剩下她一个人。
于是,她开始独自支撑这个家,独自扶养他俩爱的结晶,这其中的心酸处,
若非亲身体验,绝对无法感同身受的。
~~~~~~~~~~~~~~~(事隔多年)~~~~~~~~~~~~~~
<海霸王>里的喜宴厅上灯烛高挂、乐音震耳、人声鼎沸,为这喜气洋洋的
时刻增添不少欢乐气氛。
“陈太太,恭喜!恭喜!…”
“哇!新郎跟新娘真是郎才女貌啊!…”
“陈太太,帮令郎完成终身大事,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谢谢…谢谢…谢谢…”刘美雪灿烂的笑容里,隐约有一丝丝难以察觉的落
寞,她一一地招呼着来赴宴的宾客:“请先入席,谢谢……”
酒宴开始了,其它的招待也入席了,门口显得有些冷清。刘美雪在出纳桌后
面坐下来休息,俯下身子揉揉因久站而发酸的小腿,却瞥见旁边新郎与新娘的放
大照片,一时间让她望得发呆。她的眼光焦点放到无现远,静静地陷入回忆的沉
思中。
刘美雪想起她带着幼子在成衣工场当女工,尽量找机会加班,以凑足婴儿奶
粉、婴儿衣物、尿片、房租……等费用。还好,老板人很好,不但同意她带着幼
子上班,甚至尽量让她方便,譬如:喂食、换尿片、哄抚哭闹、、老板也不会因
为她暂停工作而不悦……
刘美雪又想到,有人劝她改嫁,也有不少的热情追求者,但都被她宛拒。她
认为她这一生只爱她的丈夫,即使他不在了,所以她都自称“陈太太”不用“刘
小姐”;儿子,是属于她跟丈夫的,她不愿意让丈夫以外的男人拥有他,就算再
怎么苦,她也要坚持下去,直到儿子成家立业。现在,她总算熬过来了……
“陈太太,你怎么还没入席啊!大家都等着你呢……你不来大家都不敢开动
……”招待来催驾的声音,把刘美雪拉回现实。
刘美雪走进餐厅里,远远望着喜上眉稍、得意洋洋的儿子,一时间心情既轻
松却也沉重,因为她把她毕生最重要的事完成了;可是,如此一来,生活的重心
也因而全失。刘美雪有点茫然起来……
~~~~~~~~~~~~~~~(洞房之夜)~~~~~~~~~~~~~~
家宝恣意地捏弄着玉梅胸前那两团滑腻的乳球,丰硕、充满弹力的乳峰被搓
圆弄扁,而它却固执地找机会恢复原貌,那种颤颤的波动,真是视觉上的一大享
受。
家宝跟玉梅,像这样的袒然相拥并非第一次,但能像今天这么尽兴无虑,倒
是前所未有,因为他俩结婚了。夫妻间的床第之乐变成理所当然,不必再偷偷摸
摸找宾馆,既怕被熟人遇上,又怕宾馆有针孔摄影,更耽心万一不小心让她怀孕
了。
“嗯…嗯…宝贝…你今…天…嗯…亲得…我…好舒…唔嗯…服…”玉梅很敏
锐地感觉到家宝不同于往常的热情,情绪也随之急遽地窜升着:“…嗯…用力…
啊啊…好…好…嗯嗯…再揉…嗯…再揉…”
“…啧…啧…小声点…妈睡在…啧…隔壁房间…让她听到…啧…不好意思…
啧…”家宝一面吸弄着玉梅挺硬的乳尖,一面捉狎地嘲笑着:“原来…你也是…
这么…啧啧…骚…平常还…装成…啧啧…正经…淑女…啧啧…啧…”
玉梅气息零乱,全身有如风摆杨柳,微微扭动:“不来了…你就会…嗯嗯…
笑人家…啊啊…别咬…嗯…别咬…嗯嗯…”她的双手仿佛没头苍蝇似的,在家宝
的身上贪婪地抚摸着。
家宝似乎有把握就口的美味再也飞不了,并不急着做最后的接触,他要细细
地品味着玉梅娇躯的每一寸肌肤。家宝灵活的舌尖、湿热的双唇,从玉梅的脸庞
、耳根颈后、胸脯小腹一直到脚掌指缝,一丝不茍地亲舔一遍。
家宝伏身在玉梅的脚底下,略抬头便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她那乌丛密布的阴户。充满神秘不可侵犯的女人性器官,在这种窥望的角度,更令人冲动、兴奋。尤
其是一览无遗的蜜穴口,还正汨汨流着晶莹的湿液,那简直是致命的吸引加诱惑。
家宝移动身子再压伏在玉梅身上,给予一个深情的热吻。他俩的舌头在互相
缠斗着,他结实的胸膛挤压着她的丰乳,硬胀的肉棒在她的大腿上磨蹭着、跳动
着。
玉梅的纤纤玉指,循着家宝的大腿内侧,摸索到了怒胀的肉棒,觉得连肉棒
也异于往常的硬挺,甚至仿佛一夜之间就长大、变粗许多。玉梅有点惊讶,却又
爱不释手地握紧肉棒,不徐不急地套弄起来。
家宝得情绪已达至极,觉得若不再替肉棒找到屈身之所,它恐怕会因胀而爆。家宝不多赘言地扶着肉棒,便待插入那令人期待的屄穴里。
玉梅急忙轻推一下家宝,细声说:“等等…你还没戴套套…”这话玉梅经常
提醒陷入疯狂中的家宝,让他总是觉得美中不足、难以尽兴。
“别管戴套套的事了…”家宝把龟头抵在阴道口转磨着:“你忘了吗…现在
我们是夫妻耶…我要真枪实弹…不要隔靴搔痒…更何况…妈还等着抱孙子呢…嗯
哼…”家宝说话间,一挺腰,“噗滋!”肉棒应声而入。
“啊…嗯…”玉梅的阴户正被龟头磨得阵阵酥麻舒畅,如痴如醉,而突然家
宝的挺进,更令她仿佛突然被重抛到高空,那种强劲的冲撞,让她有说不出的刺
激与快感,只有用娇喘与呻吟来宣泄内心难以承受的愉悦。
“喔…哼…你的屄穴…好湿…好热…嗯嗯…好紧…喔…”没有保险套的阻隔
,家宝的肉棒更清楚地感受到屄穴里的湿热。在缓缓的抽送中,肉棒可以清楚地
感觉到阴道壁上的皱纹、凸芽,那种刷磨的快感,正是让人梦寐以求、回味无穷
的滋味。
“好…老公…啊…唔…好涨…嗯…好舒服…喔喔…”肉棒就如同一根火热的
铁棒,在烙烫着阴道壁,那凸胀的龟头,还有劲地冲撞着子宫,让玉梅觉得整个
下半身酸溜溜、酥麻麻的:“…唔…好…再用力…啊啊…是…啊…舒服死…嗯了
…喔…”
玉梅呻吟着令人为之酥骨的声浪,还有扭腰摆臀的淫荡动作,让家宝有一种
胜利与施虐的兴奋,不由己地更加速着耸动臀部,让肉棒在热潮急涌的屄穴里快
速地抽送着。
家宝的肉棒就如引擎的活塞,又有如抽水的唧筒,不停地挤压着屄穴里渗出
来的淫冰,“叽吱!叽吱!”的声音有节流地越来越响、地越来密集,交杂着玉
梅忘情的哼叫声,就像一曲令人销魂的淫靡乐章。
屄穴里抽动着没戴保险套的的肉棒,的确更让玉梅感到刺激,也许是心理作
用;也许是没有薄膜阻隔的肉棒,它表面暴露的青筋血管,会做着更有效的搔刮
磨擦。玉梅酷爱这种真枪实弹的接触,所以,以往每当月事的安全期,她也不会
要求家宝戴套套。
俩人的呼吸就像正在作百米赛跑的冲刺,身体的纠缠就像连体婴般的紧密,
现在他俩接合的仿佛不是只有彼此的性器官,而是整个躯壳、气息甚至灵魂也都
融合为一。就像心灵相通了一般,除了尽情地发泄自己的欲望,彼此也都能感受
到对方的愉悦。
一次比一次强烈的快感高氵朝,就像涨潮的波涛,一浪跟着一浪;一波未平一
波又起,玉梅断断续续的呻吟声显得有点沙哑、无力:“…唔呼…唔…呼…宝…
我不…呼唔…不行…了…嗯呼…不行…了…呼……”
家宝满身汗渍,对玉梅几近告饶的呻吟彷若未闻,仍旧既急且深地抽动着,
直到肉棒逐见由麻而痒,由酥而酸,而且渐渐地扩散开来,然后如针扎似地刺激
着他的腰眼、骨髓,接着他觉得肉棒似乎在无止境地充胀、扩大,又仿佛在做着
无法控制的急颤。
“啊啊…梅…呼呼…我来…了…啊啊…要来了…啊啊啊…”家宝反仰着上身
,极尽全劲地挺出腰臀,让肉棒深深地抵顶在屄穴的最里端,说时迟那时快,一
股股的热精,分成几次连续的激射,完完全全射进玉梅的体内,一滴也不糟蹋。
“啊啊…嗯嗯…呜…啊啊…”愉悦的嘶喊已分不出是谁的声音,也听不出他
们在呢喃甚么。或许,那些嘶喊、呢喃,表面上并没甚么意义,那只是一种情绪
上歇斯底里的发泄而已。
“呼…呼…呼…”家宝又软瘫着贴伏在玉梅身上,激烈的动作就像风筝断线
般,突然极不协调的静止;但内心的情绪却像散步在缓降坡,慢慢地和缓下来。
~~~~~~~~~~~~~~~(长忆君)~~~~~~~~~~~~~~~
从隔壁的房间开始骚动时,躺在床上正准备就寝的刘美雪,就跟着思绪如潮
涌起来。她当然知道儿子跟媳妇在做甚么事,刚开始她羞涩、脸红,而随着传来
的窃窃私语、娇喘细吟,声量虽小又模糊不清,但在她耳里却有如迅雷乍响,重
重地敲击着她的心坎。
美雪试着去忽略那些令人不安的声响,可是那些声音却像水银泄地,无孔不
入,既罢道、又无情地,仿佛无须经过耳朵,就能直接躜入脑海里,而且挥之不
去。
美雪坐起来,快速地左右甩着头,似乎想把浮燥的情绪甩掉,然后她起身走
到阳台,把全身放松地置放在躺椅上。深夜的风露有点凉意,却也让她澎湃的情
绪稍稍缓和下来,她以比较平和的心情,回忆着她的丈夫。
尽管美雪跟丈夫相处的日子不长;尽管事隔这么多年,她仍然记得他那深情
的笑容,温柔体贴的呵护,而家宝的容貌、一举一动都像极他的父亲,她为此不
只一次地感谢上天的眷顾,让她从儿子的身上可以感觉到,她丈夫仍然仿佛在她
身边,不曾离开过。
美雪既心酸又甜蜜地想着,跟丈夫相处的时日不多,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算出
他俩做爱的次数,虽然不多,但每一次都是那么地激情、热烈,令人永难忘怀。
也许是移情作用,也许是对丈夫的爱永难磨灭,所以在丈夫去逝后到现在,美雪
别说没有跟别的男人好过,就连有意追求她的人,也屡遭拒绝吃闭门羹。因为她
的心思完成放在儿子身上,而故意忽略自己的一切需求与欲望。
当然,美雪的血肉之躯,仍然免不了偶尔会有淫欲思扰,但她却视这些荡漾
的春情为罪恶,而极力的压抑着,或许冲冷水澡、或许吹吹冷风,让自己的情绪
冷却、平静下来。偶尔也有几次,在压抑无效之下,刘美雪也曾经在陷入迷醉中
自慰,虽然寥寥可数,也藉而宣泄情欲,但事后也都有一丝丝的罪恶感。
就像刚刚一样,美雪又被隔壁的骚动声勾起浓浓的春意,她自嘲着:“…真
是天大的笑话,儿子与媳妇竟然也会勾起做娘的情绪,这要是让人知道了,岂不
是要笑掉人家的大门牙…”像做错事,又怕被发现的小孩,让她觉得既羞又悔。
不觉中,凉凉的晚风轻拂美雪的脸,仿佛在抚平着激荡的情绪,轻揉得让她
渐渐放松,在杂思中睡意也渐浓,蒙眬中仿佛丈夫又回到她的身边,温柔地抚摸
着她的脸,哄她入睡……
~~~~~~~~~~~~~~~~(危机)~~~~~~~~~~~~~~~
电视机里传出阵阵的轰笑声,周末的节目总是如此精彩且无聊,奇迹似的让
全家聚在一起,却互不交谈地一起盯着小萤幕看。
趁着广告时间,家宝与玉梅一直在交换眼神,美雪稍微一瞥,就知道儿子有
心事,毕竟二十几年的相处,儿子的一举一动哪能逃得过做娘的眼睛。美雪仿佛
专注地看着电视,心思却在儿子身上,因为她觉得家宝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难以
启齿。
“妈,我先去洗澡了!”玉梅起身跟美雪打个招呼,便转身离去。
美雪点一下头,待玉梅离开后,便向家宝说:“家宝,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
说!?”
“我…我…”家宝的脸开始涨红,却不知从何说起。
美雪笑着点一下家宝的头:“都已经娶老婆的大男人了,还这么忸忸怩怩的
,有甚么事尽管说,妈能帮的就一定帮到底……是不是你俩吵嘴了……是不是想
自己创业,缺资金……是不是……”美雪连问了几个可能,家宝的头也直摇个不
停。
家宝心之肚明,这件事说了也是白说。说了,母亲是绝不会答应的,只会徒
伤感情而已;不说,玉梅又闹得凶,真是两难。家宝只好装成若无其事地说:“
没…没有啦…不是顶重要的事啦,以后再说好了…”说罢,连忙离开客厅,回房
间去了。
美雪呆呆地愣在那里,想着以往家宝不管大小事都会跟母亲商量,母子间简
直没甚么秘密,怎么一结了婚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似的,平时的闲话家常少了不
打紧,现在竟然有事还不明说,“唉!儿子结了婚就是他老婆的,不再是娘的了
…”美雪只觉得心里酸酸的。
美雪也没心情再看电视了,关了电视,也回房间去。当她经过儿子房门时,
却听见玉梅的吼叫,她连忙驻足倾听,想从他们的谈话中听出一些端倪来。
“…嘘,小声一点,妈还在客厅……”家宝的声音有些许无奈。
“…我不管啦!是你亲口答应的,你怎么又后悔了呢?…”玉梅的声量降低
许多,但在门口的美雪听得一字不漏。“…是不是结婚前哄哄我,结婚后就不算
数了…”
“我…我真的开不了口!…其实,我们住在一起有甚么不好,为甚么非得要
搬出去住呢,而且……”听着家宝说这话,美雪不但恍然大悟,而且有迅雷不及
掩耳的震惊与茫然,后面家宝还说甚么,她却听若未闻。
“我知道你怕妈会孤单寂寞,但是我们只是搬到外面住,又不是要遗弃她,
不理她了!我们甚至可以找近一点的房子;或者每个礼拜都回来探望她也可以。
不住在一起,反而会更亲近。”
“找近一点的房子?每个礼拜都回来探望她?”家宝似乎觉得玉梅有点不可
理喻的多此一举:“那又何必呢?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折腾自己,真搞不
懂你为的是甚么?”
“自由!”玉梅的声量又不觉地提高:“我要的是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
活。”
家宝觉得好笑:“在这家里又没人管你,怎么还会说有拘束呢?”美雪听了
不禁点头,真的,她从来不干涉玉梅做任何事情。
“我也知道妈对我很好,很客气。可是…”玉梅声音有点委屈:“我总觉得
很不自在。就像我下了班,实在很累了,可是妈却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餐,你说
我能不去帮忙吗?吃完了饭,我能看着妈自己一个人收拾、洗涤碗盘,而不去帮
忙吗?那像你,大老爷似的,就坐在那儿翘着二郎腿看电视……”
“谁说的!”家宝仿佛捉住语病,反驳道:“我也有帮忙洗碗啊!”
“哼!有是有,可是少得可以算出次数…”玉梅也不甘示弱地斗着:“而且
,你要帮忙时,妈总是叫你走开,说甚么:‘这是女人的事’;还说:‘你上班
回来这么累了,去休息、看电视!’,我也是很累了,为甚么不让我也去休息、
看电视!我活该倒霉啊!?”
“可是,要是搬出去住,洗衣、煮饭还不是一样要自己来?”
“那不一样,至少不用急着做啊!而且,偶尔想偷懒一下,家里不煮饭,一
起上馆子,不必煮也不必洗,也不会有人唠叨。”
家宝似乎不想再跟玉梅斗嘴,只好打圆场说道:“好啦!好啦!算我不对…
搬出去的事慢慢来,反正也还没找到房子嘛……”
“没找到房子!你就只会拿这当挡箭排敷衍我…到时候我找到房子了,我看
你还有甚么话说…嘻…干甚么…嘻哈…别乱摸…嘻呵…好痒…哈哈…”玉梅突然
发出嘻笑声,大概家宝在呵她痒。
“嘘…小声一点…”家宝一边嘻笑着,一边说:“让妈听见了,会以为我们
睡觉了还在发甚么神经呢!”
“嘘,小声一点”玉梅学着家宝的语气说话,然后又趁机说服:“怎么样!
我就喜欢叫…要是我们搬出去住,我爱怎么叫就怎么叫,谁管得着?…哪像现在
还得忍气吞声的…如果你再不积极一点,当心我不让你进房睡觉…”
“喔!你喜欢叫是吧!?我就让你叫个够,小骚包……”
“啊呀…呵…嘻…别…别…嗯嗯…嗯嗯…”玉梅仍然有所顾忌地压抑声量。
俗话说说得好:“床头打,床尾合。”夫妻间偶尔斗嘴吵闹,只是另一种情
绪发泄的途径,只要不太过火,或许还会增添一些生活上的情趣,而且,只要一
上床,就甚么事也没有了。
美雪听到他俩嘻闹声,便猜得到知道他俩在做甚么事,只觉不好意思再听下
去,连忙进房间去。美雪进得房间,走到阳台,坐在凉倚上,她的眼神却不时投
向靠儿子房间的那面墙。那面墙仿佛有不可思议的魔力,让她既靠近,又想逃避。
美雪仿佛突然顿悟了,她想到最近为何老是精神恍惚、心不在焉,甚至作甚
么事都提不起劲,原来是儿子的关系。她觉得家宝原本是跟她很亲近,有时偶而
还会像小孩子般跟她撒娇,有时也会逗她开心,甚至有不如意、难过时,也会向
她哭诉。而现在家宝把这些亲蜜、信任的感情转移了,转移到他妻子的身上。
美雪想到这里觉得心中一股酸劲,她真的难以想象,二十几年的亲情,竟然
敌不过短短几个月的爱情。只是她没有想到,她自己当初也不就是这样,为了爱
情而不顾亲情,如果她想到自己也曾经年轻过,也曾经为爱疯狂过,也许她内心
会舒坦一些。
美雪了解了,她之所以会因为听到他们要搬出去而震惊、拒绝,并非因为儿
子的离开,而是因为有从中作梗者──媳妇玉梅。
想想家宝并非没有长期离家过,像大学时期就是住校舍,当兵时也是,美雪
觉得那些日子,儿子虽人在远处,心却是相连的;而现在却相反,人是在身边,
也天天见面,可是他的心却只放在他妻子的身上。
“为甚么?”美雪不断地问自己:“为甚么!二十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
劳,竟然抵不过一个女人…她凭甚么,怎能从我手中夺去我生命中的最爱、我生
活的重心…”
一切疑惑仿佛有了解答,不论是否属实、正确,至少有一个借口得以发泄,
美雪开始吃醋、嫉妒玉梅:“要不是她的介入,我们母子两感情好得很……她是
破坏者…破坏我们母子两感情…”
“不!”美雪的内心在激动地呐喊着:“我不能让她就这样把家宝抢走!…
我绝对不认输,也不能输…家宝是我的…没有人能带走他的人或心……”
“啊啊……”隔壁突然传来玉梅忘情的叫声,虽然立即压抑下来,但够清楚
了,清楚得让美雪知道这是在甚么情况下的呼叫器声,也清楚得让美雪陷入糊涂
的恍然大悟。
“…如果你再不积极一点,当心我不让你进房睡觉…”美雪记得刚才玉梅曾
经这样“恐吓”过家宝,“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家宝是被她的姿色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