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74-80(2/2)

    李云建怎会不明白,这小子就是恨福来坏了自己的好事,又受了皮肉之苦,他不禁在心里嘀咕:佟荣飞啊,佟荣飞,你看上去潇洒俊朗,实则就是个绣花枕头,难成大事。

    “他不是有个儿子么,你弄不了他,还弄不了那小东西?”云建阴险提醒对方,他就是想看着荣飞越变越坏,这样他就开心,就满意了,呵呵!

    荣飞放下酒杯“嗯?”了一声,他忽然觉得朋友讲得很有道理,之前他怎么就没想出来呢,天禹那小野种更碍眼,拿他报复福来正合适!

    就在两个人密谋陷害别人的之时,远在奉天的沈钺之正陪着母亲和侄女在棋盘山下的寺庙里吃斋念佛,今天刚好是休息天,明天一早他还要赶回城里的军营和父亲,以及其他的军官开会。

    小侄女睡着后,范仙娥就来到了儿子休息的房内,坐到他身边面带喜色的问:“你爸都和讲了,还把天禹的照片拿给我看了,和你小时候一模样,太爱人儿了,要是我能去南京看看他们就好了!”

    钺之笑着说:“等有机会的,我一定带您去南京看福来和天禹,不过现在不是时候,我得留在奉天,至少要等到南京和咱们谈妥之后。”现在还没有达成真正的共识,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商榷,少帅等着巨大的压力,但保守派却带着头公开反对,另外还有垂涎东北许久的日本人,他们也企图从中阻挠统一,迫不得已“东北易帜”的进程不得不往后延迟了。

    她点头:“成,我不急,就是替你高兴,不过这件事千万别让叶岚知道,她会受不了打击的。”她很担心儿媳想不开,不过眼下还是先顾着天禹为好,但还有一件事她很担心,就是佟家会不会舍不得让天禹认祖归宗呢?

    他连忙答道:“不会的,您放心好了,虽然叶岚知道我和福来曾经相好过,但她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男人能生孩子的,我会瞒着她的。”最近妻子依然心神不宁,总是一个人闷在房里不出去,他担心长期下去叶岚的精神状态会更不好。

    仙娥拉着儿子的手又问:“福来性子是不是特别好?”如果不是脾气相投,儿子是不会对人家上杆子的。

    “心胸宽广,懂事温柔,而且和您一样是个菩萨心肠,但动起手来也不含糊,所以我倒是不担心他的安全,只是他现在还在军校念书,不能每天都回家陪孩子,我倒是怕天禹总见不着娘会寂寞。”他知道儿子最粘福来,一旦很久看不到亲娘就会吵着找“爹”,实则他这个叔叔才是亲爹。

    她和蔼的一笑:“小孩儿没你想得那么脆弱,更何况不是还有孩子外婆,奶妈带着么,每个星期能和孩子见面就好,骨肉亲情是血浓于水的,就算是你这个从未露面的爹天禹见了不也很喜欢你抱着么,小孩子都认生,要不是亲人绝对不会自来熟的。”钺之小时候就是这样,只要姐姐一抱就会“哇哇”大哭,但换了慕函便马上乐呵呵的张开胳膊要抱抱。

    沈钺之回想起在南京的七天生活,就不由得微微笑了:“嗯,儿子第一次见我就不认生,还主动往我身上爬,当时我不明白他想干嘛,福来说孩子要站在我腿上蹦着玩儿,小孩子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仙娥也连连点头:“那可不是,不过只要过了三岁就开始淘气了,人嫌狗不待见,你那时候天天闯祸,把我和你大妈折腾得要命,没少挨你爸的打!”

    钺之抬起脸思忖了好久,才苦笑着说道:“我都差不多给忘了,但是父亲打人太狠,有一次要拿鞭子抽我,大妈使劲拉着才让我的屁股没开花但是过了十三岁,他就没再和我动过手,最多就是摔东西乱吼。”

    她叹息着:“你爸没念过几年书,不像你有学问,所以你将来可不能和他一样随便就动手打孩子,不过妈想问你一句,你真的就这么和福来断了么?”在这个问题上,她必须不偏不向,既不能对不起儿媳,也不能亏待了福来和小孙子,这可真难办!

    钺之茫然的愣了很久,才垂下头答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您的问题,我也很为难,可是福来不愿意和我好了,我也不能强迫人家吧?”谈起这个话题,他就黯然神伤,他谁都不想辜负,却谁都对不起了!

    仙娥望着儿子为难的样子也就不好再刨根问底了,难就难在福来是个“男人”不是“女人”,若是个姑娘家娶过来便是,可这状况该如何是好啊?

    78天禹遭遇歹徒绑架

    星期六的早晨,张奶妈带着小天禹出去遛弯儿,走到林荫道边的时候,小娃娃就对一旁蹲着的野猫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他慢慢的跑过去,想伸手摸摸这只黑色的小猫,可它却“嗖的”一下跳到了树后,扬长而去。

    天禹看到这情况就委屈的扭过头,朝奶妈瘪着嘴说:“猫猫走了!”

    她慈爱的来到孩子身边,耐心的解释:“猫猫怕人,所以走了,咱们买甜瓜吃去。”往前走正好有个赶着骡子车的农民在路边卖甜瓜,她想买两个回去给老太太和小少爷吃。

    “甜瓜?”天禹并不懂这个词的意思,所以就更想过去看个究竟了,没等奶妈说话,他便自己个儿往前走去,但还没来到瓜摊前,就被突然跳出来的几个大汉拦住了去路。

    天禹努力仰着头,望着凶神恶煞的带头者,十分不解,年幼的他根本没意识到这是危险的。

    奶妈看到这情况连忙跑了过来,想要护着孩子,可她还没跑到孩子身后就让两个男人扯住了胳膊。

    “你们干嘛,别动孩子!”张奶妈喊道,她知道这孩子是佟家的宝贝儿,而且她照顾孩子这么久早就有了深厚的感情,更何况老太太和少爷都待自己不薄,就算是拼了命她也得保护好小少爷。

    “让她闭嘴!”带头的大喊不耐烦的说,弯下腰就把天禹抱了起来。

    其中的一个男子咬着牙,狠狠的给了张奶妈脑后一拳,直打得她应声倒地,昏死了过去。

    两个歹徒随后便跟着带头的慌忙的跑进了岔路口。

    这一切都被卖瓜的老农看在眼里了,他看到歹徒们走远马上就奔过来扶起了张奶妈,使劲的掐她的人中和虎口。

    “大妹子,你怎么样了?”他看到怀中的女人睁开了眼,就松了口气。

    张奶妈还没来得及讲话,她的脑子里就闪过了一个念头,小少爷!她连忙喊道:“看到我家小少爷了么?”

    “孩子被那三个男的抢走了,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他说完就扶起了张奶妈。

    她眼前发黑,脑袋疼得像要炸开似的,心急如焚的喊道:“大哥,我不要紧,得把孩子找回来!”她该怎么和少爷,老夫人交代啊?

    “那也得先送你回家,然后再去警局。”他虽然不想惹事,但把孩子公然抢走这件事他还是必须站出来说话的。

    到了中午该吃饭的时候,蹲在郊外小院子里的佟荣飞却犯了难,他盯着眼前喊着“饿,饿,要吃饭”的侄子急的直跳脚。

    “你们赶紧给我买点儿吃的东西来,还有糖果,哄小孩儿的玩意儿都买过来,省得这小崽子闹!”他虽然是想报复弟弟,可也没想把侄子真的置于死地,而且他哪里有应付小孩子的能力?

    天禹坐在凳子上眼泪汪汪的喊着要吃的,他虽然和大爷不熟,但也知道对方是自己家的人,对于把他强行抱走的三个歹徒倒是有些认生,只能一个劲儿的拽大爷的衣袖,索要午饭。

    领头的大汉“哦”了一声就带着一个手下钻出了屋子,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对边上的小瘦子抱怨:“直接做了完了,啰啰嗦嗦的麻烦,他莫非想敲诈一笔钱不成?”他知道这个男人有钱有势,应该只是单纯的想报复孩子的家属,至于此人和孩子是啥关系,他不想知道,也没必要多问。

    佟荣飞撇撇侄子,冷漠的说道:“等会儿,我让人给你买东西吃去了,别闹,再闹打屁股!”之前在自己家的时候,他见过这小崽子几次,每次都是父亲抱着天禹亲热的在家里溜达,似乎很得意这个小孙子。

    这孩子不就是眼睛大,鼻子高,长得白净可爱吗?不过是个戏子生的小野种,呃,莫非这孩子根本就不知道啥叫坏人,怎么一直“呵呵”的朝自己乐?他立刻扭过头,不再看侄子。

    天禹见大爷不理睬自己,就撅起了小嘴,他肚子好饿,又没人陪着玩儿,自然是不高兴的,他马上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这下子荣飞的脑袋可要裂开了,他只得转过身把侄子抱在怀里,学着别人哄孩子的样子晃着天禹,结果小娃娃真的不哭了,笑嘻嘻的抱住了大爷的脖子,很亲密的享受着男性家长的“疼爱”。

    做大爷的人闻到孩子身上的奶香味儿,就忽然陷入了儿时的回忆之中,他想起小时候和抱着妹妹的情景,母亲望着他们露出会心的笑容,父亲也会抽空陪着他们兄妹两人去琉璃厂逛庙会,在花园里赏花的美好时光。

    那个时候爹妈关系融洽,父亲虽然会偶尔夜不归宿,但对他们和母亲依然关照有加,但当他念了中学之后父亲和母亲便市场争吵,甚至不在一张床上睡觉,他和妹妹也总见不到父亲,因此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母亲独自掉眼泪。

    “大大,我想爹爹!”天禹说道,他知道这个人是自己的大爷(北方习惯叫大大,大爷),或许大大可以带自己去见爹。

    佟荣飞低头看着小侄子,叹了口气:“你够幸福了,虽然没有娘,可是你爹和姑奶奶,爷爷都很疼你,比我们小时候强多了,你爹休息天会回来陪你玩的,别着急。”不过明天就是休息日了,他要把侄子留在这里多久?他似乎还没认真的考虑这个问题,但现在想也不晚。

    天禹吸着手指“哦”了一声,似乎听明白了大人的话,可是肚子却越来越饿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他吃饭啊?

    过了很久,带头的大汉才领着小弟提着一大包东西回到了院子,坐在院子里守着的流氓立刻睁开眼问:“大哥,能吃饭了么,我饿了。”

    “拿着,包子,凑合吃吧,等回了南京城再吃点儿好的。”他丢给手下三个大肉包,随后就抱着一大纸包进了屋,把买来的吃的放到了桌上。

    “先生,您打算在这里呆多久,怎么处理这孩子?”他终于绷不住问,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个问题,这孩子穿得好,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娃娃,恐怕对方还是想敲诈吧,既然要敲诈他就得抬高价码了,否则他可不答应。

    佟荣飞抱着孩子低声答道:“最多在这里呆两三天,然后把孩子送回城里,我再找个人把他送回家。”

    大汉一惊,这是把他们当猴儿耍吗?他们冒着被警察抓的危险把孩子偷过来,就是为了这点儿小钱?这小子脑子有问题吧?

    “我就是想让他们**飞狗跳,干着急,再说虐待孩子是会遭报应的,我还想长命百岁呢。”他虽然不是啥好人,可也耳濡目染的跟着母亲念过佛经,知道作恶多端没有好下场,大奸大恶之徒做不得,况且,他也狠不下那个心!

    大汉听到他这么说,就“哼”的一声坐了下来,没好气儿的说:“我们兄弟三不关心因果报应,总之这次我们要多一倍的报酬,要是被警察找上很麻烦的,上次弟兄几个就被那些当兵的给揍得不轻,原本我是不想答应你的事的,不过谁让我们缺钱呢?”他说完就抬起眼皮望着佟荣飞,这孩子被对方抱着不哭不闹反而很开心的样子,莫非他们认识?

    “行,我答应......来,吃饭了。”荣飞从纸包里拿出包子,掰了一半给侄子吃,他也觉得不应该听李云建的鬼话,现在把孩子弄过来,他还得负责当“奶妈”这到底是为了啥啊?

    大汉听到“雇主”答应了,脸上就露出了笑容,还客客气气的说:“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来,小五,吃饭了。”他连忙招呼瘦子吃饭,他还买了猪头肉和酒,晚上无聊就喝两盅吹吹牛,要不在这农村地方非得无聊死不可。

    做大大的看到侄子吃得香,也就松了口气,他咬着另外一半包子抱着孩子走出屋门,来到了院子里,坐到了水井边。虽然这是农村,没有灯红酒绿的风月场所,更没漂亮的女人,但偶尔来这儿住上两三天呼吸下新鲜空气也不错,这次就算是自己来“郊游”好了。

    就在荣飞抱着天禹在农村小院儿韦“游玩”的时候,佟老太太和奶妈却坐立不安,她们刚刚报了警,现在正等着福来回家。

    “夫人,都怪我不好,我没看好小少爷!”张奶妈哭得像个泪人儿,她觉得这都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天禹才被坏人给抢走,若是她一直抱着孩子,关键时候呼救,总会有人过来帮忙的,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寄希望于警局的警员们,但她听说这些人功利心很强,没有好处是不会卖力办事的。

    “要是我哥在南京就好了,他一定能把天禹找回来,可是他刚好回北京去了,唉......这些人太可恶了,怎么连这么小的孩子也不放过?”佟春燕巴不得把歹徒活吃了,要是敢伤了她的宝贝孙子,她一定找那伙人拼命!

    就在这个时候,佟福来急匆匆的请了假,从军校赶回了家,给他开门的是厨娘,看到他回来了连忙说道:“少爷,老太太刚报警了,您别急。”

    “好,我去准备晚饭了。”厨娘锁着眉进了厨房,也暗暗咒骂绑架孩子的歹徒,即便是为了钱也不能伤害那么小的孩子吧?

    “哦,我知道了,您去忙吧。”福来的双目通红,跑进客厅,看到了抹眼泪的奶妈和坐在沙发上叹气的母亲,他觉得不能坐在家里等消息,必须自己出外寻找才是。

    “福来!”看到儿子回来,老太太的眼泪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妈,您别急,您和奶妈呆在家里等警局的电话,我出去找天禹。”儿子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是钺之的,要是出了差池,他该如何面对那个男人?更何况天禹可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啊!

    “好,有消息给我们打电话。”春燕这才冷静下来,擦干了泪水。

    佟福来放下书包,便转身跑出了门,明天休假,瑞祥他们也会过来帮着一起找,但愿今晚能把天禹平安带回家。

    79天禹脫險孽緣重現

    夜深了,佟春燕和奶妈还坐在客厅里等消息,福来则在外面寻找被诱拐的儿子,偌大的客厅内静悄悄的,唯有壁炉上方的挂钟还“卡啦卡啦”的转动着。

    忽然,有人按响了门铃。

    奶妈连忙跑过去开门,当她来到花园前的栅栏门那儿的时候,就看到了一个老头抱着天禹站在了大门口。

    “奶妈,奶妈!”天禹边困的揉眼睛,边说,之前在农村小院儿里睡觉的时候,他就吵着要找奶奶,奶妈,闹得每个人都不得安宁,于是万般无奈之下佟荣飞只好和三个流氓连夜把他送回了南京城,还找了个附近做小买卖的老头把孩子送了回来。

    “天禹!”奶妈惊喜万分的打开门,抱过了孩子。

    “大妹子,孩子是有人托付我送过来的,我也该回去了。”老头儿显然不明真相,根本就没联想不到这孩子是被人拐去的。

    “是什么人让您把我们家小少爷送回来的?”她长了个心眼。

    “我不认识他们,那我先走了。”老头儿觉得已经没自己的事儿了,就转身离开了。

    张奶妈本想再问几句,可看到孩子困得迷迷糊糊就把他抱回了屋里。

    老太太见到外孙高兴的立马迎了过来:“是福来找到的吗?”

    “不是,一个老头给送来的,好像是别人让他送回来的,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就走了。”她答道,细心的撩起孩子的袖口和裤管查看,小娃娃的身上没有红肿淤青,看来并没遭啥罪。

    佟春燕也觉得事有蹊跷,可外孙没事就好,她连忙吩咐:“带天禹去洗个热水澡,就哄他睡吧,我得等福来回家的。”

    “好,我这就去。”张奶妈高兴的抱着孩子进了卫生间,这下可好了,要是小少爷找不见,她可怎么向东家交代哦,好人果然有好报,她只希望老太太,少爷,小少爷平平安安的,哪怕让她在这个家里干一辈子她也心甘情愿。

    老太太坐下来喝了口茶,这才松懈下来,不过有了这次教训他们就得格外留神了,索性找个男帮佣好了,一来可以收拾花园,干点修修补补的体力活,二来可以保护外孙的安全,这也算是两全其美了。

    过了好久,她才听到了开门声,儿子福来回来了。

    “娘,我没找到天禹。”他沮丧的进了门,疲惫不堪的坐到了沙发上,烦恼的垂下了头。

    春燕这才从半梦半醒中回过神,赶忙说道:“有人把天禹送回来了我怎么睡着了,你也洗个澡睡吧,没事了。”

    听到母亲的话,佟福来简直难以置信:“我去看看孩子。”

    “大概已经和张奶妈睡了。”她笑着说,虽然她一辈子没结过婚,但却和哥哥生了福来,能有这么个儿子,又有了可爱的外孙她也就知足了。

    福来听到她这么说,还是不放心,他轻手轻脚的上了楼,来到了奶妈的房门口,门半开着,只见儿子正躺在小床里睡得香甜,而奶妈则把天禹手里的奶瓶拿了出来,放到了一旁的桌上。

    他这才放心的露出了笑脸,转身进了浴室,虽说最近遇到了太多的事情,但只要孩子安然无恙,那个人在奉天平安无事就好,他也就不敢再有其他奢望了。

    第二天,厨娘就推荐了自己的远亲给佟老太太,家里便来了位身强体壮三十来岁的园丁刘大哥,每次奶妈带着孩子出门的时候,刘大哥就会陪在身边,守护小少爷,这场风波才算是过去了。

    不过,罪魁祸首却因为这次“绑架”活动烙下了病根儿,他觉得孩子也挺可爱的,所以从最初的排斥要小孩转变为很想生个孩子,可眼下的难题却是老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而他只你能孤家寡人一般的每天躺在书房的贵妃椅上看书解闷,对于狐朋狗友的应酬也暂时失去了兴趣。

    他百无聊赖的捧着外国小说,伸了个懒腰,白天在银行里忙了一天,晚上就不想再出去玩儿了,要是有个孩子就好了,和孩子一起玩儿就啥烦恼都忘掉了,天禹还是挺乖的,就是晚上会找家里人,不过哪个娃娃都一样,只要离开家久了就会吵着找家里人。

    若是他有了孩子,也会每天喊着“爸爸”吧?不过小薇能生出那么听话乖巧的孩子么,假如脾气和母亲一个样,那他可惨了!

    忽然,书房的门被推开了,愁眉苦脸的妹妹走了进来,今天她不着脂粉,身上穿的依旧是件粉红色的睡裙,这么完了她不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

    “哥,我和他讲了去医院检查的事,本来我是想让他去看医生的,结果他一气之下就离开家了,你说我有错么我只不过是想早点生个孩子。”晓鸾说完就捂着脸哭了起来,坐到了哥哥边上,她觉得这件事要是让母亲知道了可不得了,于是只好和大哥吐苦水了。

    荣飞放下书,只得坐直了身体,拍拍她的肩劝道:“他就是面子挂不住,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妹妹也够可怜的,明明是个漂亮健康的女子却摊上个有问题的男人,要不干脆离婚算了,反正他是能照顾妹妹一辈子的。

    她抹了两把眼泪,又絮絮叨叨的说:“一开始我根本没想嫁给他的,是他拼命追求我,爸爸又觉得他人老实才同意我们结婚的,现在只因为去看医生的事他就和我闹翻了,男人的甜言蜜语都是屁话。”

    他无奈的苦笑,搂住晓鸾香软的身躯温柔的说着:“对,男人的话可不能信,实在和他过不下去就离婚,哥照顾你一辈子。”

    听到亲人的安慰话语,她感动的又要掉泪,激动之下就靠在哥哥的怀里梨花带雨的哭做一团。

    这反倒让佟荣飞不知所措了,他不禁回想起十几年前妹妹在学校被人欺负后哭着跑回家的样子,简直和现在一模一样,当然那次他是找了几个朋友到学校去“制裁”了作恶的人,从此以后就再没人敢找晓鸾的麻烦了。

    所以,世上谁都不能信任,唯有亲人才是可以依靠的人。

    他抚摸着妹妹的肩膀,将她楼得更紧了,可却让他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晓鸾的高高的酥胸正贴在自己半裸的胸膛上,他一时之间把持不住底下竟然硬了,但更要命的却是他非但没有觉得厌恶反而很兴奋。

    晓鸾虽然是他的亲妹妹,却也是个娇媚可人的女子,就像朵雨后吐艳的粉红色月季花似的,又香又美,无比诱人!

    他的喉咙禁不住发干,踌躇的锁紧了眉头,但一无所知的妹妹依然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哭得伤心,这便更让他心乱如麻了。

    “太晚了,你先回去睡吧。”他低声说道,但凡是自己看上的女人他都想尽办法弄到手,趁着他还有一丝理智,赶紧让晓鸾离开视线范围的好。

    她摇头:“不,我一个人呆在房里好孤独!”

    佟荣飞只觉得全身冒热气,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果然是憋坏了,早知如此还不如去夜总会找个舞女快活呢,也用不着受这种恼人的折磨!

    他心一横就用一只胳膊搂住了妹妹的细腰,另一只手轻捏她标志的脸蛋儿深深的吻了下去。

    佟晓鸾根本没意识到这是怎么一回事儿,直到哥哥的舌头闯进了她的口腔她的身躯才开始微微发抖,可一切都晚了,她被哥哥压在了贵妃椅上,睡裙立马就让他掀开,她想逃跑可就是因为他们是兄妹,她才做不出有力的抵抗,尽管她使劲扭了几下腰,想要叫但还被他吻着,当她终于挣脱哥哥的吻之时,却逃不过下面的进攻,“呀”的一声叫了出来

    晓鸾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依然躺在贵妃椅上,她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而哥哥则披着睡袍坐在地摊上抽烟,她没办法看到他的脸,只是闻到了很刺鼻的烟味儿。

    她想坐起来,可腰却没有劲力,双腿之间湿湿滑滑的,被玩弄了三次后已经没力气爬起来了。

    荣飞听到妹妹的动静,连忙转过了身,他尴尬的说道:“他没回来,天还没亮,我送你回房吧?”除了装作啥都没发生,他还能怎样?

    晓鸾默不作声,用胳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低头整理睡裙,她的羞得都想去跳河了,可谁让“施暴”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呢?想到这儿她就连责备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很了解哥哥,他是个离了女人没法活的主儿,就让之前发生的事儿都当作一场梦好了,哥哥一定不是故意的。

    “哥会对你一辈子都好的。”他信誓旦旦的说道,随后就缓缓的转过脸,猛的吸了好几口烟,虽然先前他曾对无数女人海誓山盟总是赊,但唯独对妹妹他是全心全意的,因为他们是同胞兄妹,这一层关系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

    晓鸾还是不讲话,待衣服穿好后,她才勉强站起来,艰难的走到了门口,扳动了门把手,咬着嘴唇慢悠悠的走出了书房,她的视线模糊了,眼泪又一次不争气的滑落腮边。

    80火灾夺去妻子性命

    到了腊月,奉天又变成了冰天雪地的世界,北风“呼呼”的刮着冻僵的大地,东北易帜典礼终于在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二十九日在奉天省礼堂举行,奉军和东北的重要人物几乎都参加了这个仪式,唯独杨宇霆缺席。北伐的统一大业,终于在孙中山辞世后的不久完成了。与此同时,张学良通电全国宣布“力谋统一,贯彻和平,已于即日起宣布遵守三民主义,服从国民政府,改易旗帜”。奉天省公署机关,学校,商店均悬挂青天白日旗,吉林,黑龙江,热河同时易帜,遭遇了百年战乱和外强蹂躏的中华大地,总算是在形式上和感情上统一了。

    参加完易帜典礼之后,沈钺之就陪同父亲和少帅以及奉军的一些高级军官吃饭喝酒,差不多到了日落时分才回到家,这几天妻子回娘家休养,他倒是可以安静的呆在书房里看看书,顺便给福来写信。

    沈钺之坐在书桌前,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不小的铁盒,里面放着两年来福来给自己写的信件,他偶尔就会拿出来看看,字里行间都透着人家对自己的真情实感,他觉得很是欣慰。

    他把信收好,就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推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父亲沈慕函。

    “爸,您有事?”他连忙给父亲搬了把椅子过去,然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父亲神情凝重,应该说这几天他一直在思忖今后的出路,东北虽然总算是服从了南京政府,但并不意味着一切都将稳定下来,相反他隐约觉得今后还会有腥风血雨。

    “嗯,我琢磨很久了,今天就是和你商量今后的事,我年纪大了,是该物色接班人的时候了,可现在要是撒手不管,底下的兄弟们一定会吃苦,但我手下的师长还都欠些经验,要是直接升任军长恐怕不能服众……虽然南京答应给我们军费,又不会插手我们的编制,但就怕事有万一,蒋介石想把阎锡山和冯玉祥的队伍中央化,虽然这和东北军无关,但这便是前车之鉴,或许会有一场大战。”他毕竟是混沙场多年的军人,对战争出奇的敏感,甚至可以闻到那股刺鼻的硝烟味儿。不管是北洋政府,还是如今的南京政府无怪乎都是要诉诸于武力还统治地盘,实际并没有在本质上改变“群雄割据”的局面,中国依然处在战乱的边缘。

    沈钺之听到父亲的话也忧心忡忡起来,他低声道:“郑师长其实还是可以接任军长之职的,您可以大力培养他。”

    他摇头:“郑师长才三十七岁,在这几个师长中年纪最轻,若是让他来做军长会有很多人不服,他压不住底下的人……比起这件事我倒是更关心你的想法和你将来的出路。”剑华受伤之前他也曾想过让长子继承他的职位,但自从剑华瘫痪后他的这一想法就改变了,他想多听钺之的意见。

    沈中尉思索了片刻便答道:“我想去南京。”

    听到儿子的话,他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松了口气:“至少你没说要回梨园行唱戏。”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我不会再做让您为难的事了,只是我在奉天没办法照顾福来和天禹,总是惦念着他们,所以才有这种打算。”

    “你一个人去南京能做什么?”慕函问,他的小儿子不仅是个戏痴,还是个多情种。

    “我要自己拉队伍过去,这支队伍都由我亲自招募训练。”他已经考虑了很久,今天才把这话讲了出来,在军中也有三年了,虽然没参加过重大的战役,可也参与过几次小型战斗,他并不厌恶沙场生涯,因为在战场上更能体现男人的气概,扬名立万,出人头地也更迅捷。

    沈慕函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他觉得钺之终于成熟起来了,果然是自己的儿子,就算再迷恋戏台也是有血性的男儿。

    “我给你权力,你去招募壮丁大胆的干,但是别让我看到你中途放弃,你可以挑三个下级军官协助你。军费开支不能超过预算,若是超了,要你个人来补缺。”他决定支持儿子,这也算是他对剑华的一种补偿吧。

    “嗯,我知道您不会做出违背少帅的事儿,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咱们沈家带多年的队伍归了别人。”他说道,而且他要做配得上福来的男人,更不能让佟先生看不起他。

    沈慕函又问:“你要带多少人的队伍?”

    “一个**团。”这是他早就想好的,一两年内组建一个师是不现实的,新兵训练少说也要三个月。

    “野心不小,看你能不能招募来这么多人!”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沈慕函还是很欣慰,这便是儿子想出的退路,他怎能不全力支持?

    “我按2000人的编制招兵,不仅仅是奉天,还要去吉林,黑龙江和热河招募,我预计要用掉一个月的时间,营地就用咱们军的仓库来改建好了,这样花费不了几个钱。”他已经算过了军费开支,打算今晚整理一下拿给父亲看。

    “你只要告诉我花多少钱,这些钱都花在哪里。列出清单就好。”他说完便点了支烟,抽了两口。

    “明天一早我拿给您。”沈钺之信心满满,但摆在他眼前最大的困难就是兵源问题。

    一周后,沈钺之就带着一个姓郭的年轻少尉奔了黑龙江,那是他们招兵的第一站就是那里,跑遍了大半个黑龙江的县城之后,他们就进入了吉林,可在长春的时候他突然收到了一封加急电报。

    当拿到这封电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眼了。

    “沈中尉,您怎么了,家里有事?”郭少尉问,沈中尉看起来脸色很不好,像是出了大事。

    他放下电报,眉头紧锁,嘴角抽搐,好久才答道:“我妻子,岳父岳母突然过世了,家里遇到了火灾。”虽然白纸黑字写得清楚,但他依然不敢相信!

    膀大腰圆的郭少尉也是土生土长的奉天人,小沈钺之三岁,也在讲武堂念过书,他们算是校友,平时的私交也不错,他连忙关切的说:“你赶快回家去,这里交给我,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发电报的,别耽误了。”

    沈钺之原本想再迟几天走,可妻子那边只剩下一个刚成年的弟弟,一个人肯定处理不了丧事,于情于理他都要回去主持大局。

    “好,那下午我就回奉天了,等丧事办完,我再和你一起去热河。”他觉得怎么也要过了头期再回来,可心里却隐约觉得事情很不对头,总之妻子和岳父母的离世实在是太突然了,悲痛之余,更多的则是懊悔,他悔不当初没有更好的对待叶岚,儿子夭折的事对她打击太大,就算是杀了蓉芮报仇,也没办法将那痛苦抽离,可逝者已逝,他也唯有对小舅子多做补偿了。

    “不急,家里事要紧。”郭少尉看得出他很伤心,但作为男人不能像女人一样想哭就哭,于是便主动的离开了房间,关好了门。

    当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沈钺之就无助的坐到了椅子上,紧咬牙关揉着头发,这两年家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就连他这个大老爷们也要经受不住打击了,可万一他倒下了,沈家便无人能顶大梁了,所以他根本就不能退缩,撑也要撑过去。

    两天后,沈钺之便马不停蹄的赶回了奉天,见到了忙着帮吴家操持丧事的母亲和大妈,小舅子也从北京的师范学校赶回来,住在他们家中,因为吴家的祖屋已经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即使要重建也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但父亲和母亲说了,让小舅子把沈家当成自己家,还专门为他收拾了一个很大的房间出来,逢寒暑假都会回沈家来住。

    不过小舅子显然对警局的办事态度极为不满,在沈钺之的疏通下警察们又重新彻查了一遍现场,在一楼的客厅内发现了汽油的痕迹,小舅子明确的指出家里没有骑车,更无需汽油,所以整件事是有预谋的,显然有人故意纵火杀人!

    沈钺之也对此深信不疑,他和警长私下里进行了长谈,一旦发现嫌疑犯就交给沈家,他们要“亲自”处理。警长并无异议,但还是提出了一个附加的条件,要等罪犯供认不讳再动手,若是有人故意行凶,它也算是今年来轰动奉天城的一大要案了。

    就在警局和沈家忙着缉拿凶嫌的时候,守在家中照顾丈夫的红霞却接到了妹妹蓉芮打来的电话。

    她刚想高兴的问候,妹妹却故作神秘的说道:“姐,说话小点声,别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就说我失踪了。”

    握着电话听筒的女人尽量压低了声音,她望着上海火车站外忙碌繁华的景象长出一口气,刚到上海的她已经疲惫不堪,九死一生的经历让她更加“顽强”了,在狂风大浪的黄浦江被渔民救上来的那一刹那,她就下定决心要复仇,而且她并不认为这是沈钺之所为,一定是那个女人逼迫他干的,所以她要杀了二少奶奶,只要那个女人还有呼吸,还能开口讲话,她就不得安宁,食不知味,寝不安!

    “哦,你在哪里,怎么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她觉得妹妹说话的口吻很怪,但也并没往其他地方联想,因为她压根儿就不相信蓉芮能干得出杀人的罪恶勾当。

    “我在外面旅行,所以没和姐姐联系,你不用挂念我,我一切都好,记住别和任何人提起我的事。”她再次强调,可却不能申明缘由。

    “你不在学校教书了?”她很担心,妹妹那边好像出了什么事。

    “不了,我写稿子赚钱就够了,不需要和那些屁孩子浪费时间,好了,不聊了,有空再联系,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包括姐夫,我挂了!”蓉芮挂了电话,付了电话费,这才提着简单的行李走出电话局,事情总算都处理完了,接下来该是她圆“作家”梦的时候了,虽然不能去学校教书,但偌大的上海要找个谋生的工作却是不难的,只要能多赚钱,让她变美变高贵,让男人们为她着魔,就算是做舞女她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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