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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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格,因为成绩不好是要被淘汰的。

    耀辰也笑着说:“参谋长都和我讲了,您要继续努力不能松懈啊,中央军校就是南京的黄埔,一能培养出更多的军事人才。”

    “蒋校长去给我们训过话,我相信以后中国会变得强大起来的。”他还不大明白政治为何物,但却已经被教育成一个热血青年了,进入军校之后他才真正的脱离了旧时生活的影子,成了个全新的公民,也有了作为公民的意识和职责,更重要的是有了军人的使命感和荣誉感,希望毕业之时他也能得到和黄埔同窗们一样的“中正剑”。(黄埔军校以及中央军校的毕业生获得的佩剑,校长蒋介石(蒋正中)赠与,但福来的那一期毕业生因为种种原因均没有赠予此剑)蒋中正总司令在北伐时的誓诗词每个军校学员都铭记于心:

    我不杀贼,贼岂肯休。势不两立,义无夷犹。我不牺牲,国将沉沦。我不流血,民无安宁。国既沉沦,家孰与存。民不安宁,民孰与生。嗟我将士,矢尔忠诚。

    军人就是国家的利刃,一旦国家需要就要不遗余力的抛头颅洒热血,没有牺牲觉悟的人是不配做军人的,但盲目送死的行为更不值得歌颂!当然,后面这话却是赵大哥和自己讲的。

    他只得说:“中国的富强不是短时间可以成就的,或许要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才能完成,虽然咱们都是垫脚石,但也要发挥自己的作用才好,到了小少爷长大的时候一定会比我们过得更幸福,我们的付出也就没白费。”

    福来连连点头,刚想开口讲话,就被另一边走过来的董佩云吸引住了。

    “福来。”面色发黄的董小姐快走几步来到了他身边,赵副官她之前见过,所以也算是熟人了。

    “董小姐,你们也搬来南京了?”赵耀辰并不知道佩云一家迁来南京的事,他倒是觉得这位小姐实在是个人物,没到一个地方就能吸引男人们的目光,尤其是站在不远处和朋友们闲聊的大少爷荣飞,盯着姑娘的样子就和饿狼看着小绵羊一样。

    “对哦,福来没和你讲吧,赵大哥也在军中任职了?”她觉得这个男子也是很不错的,就是少了几分锐气,太没有野心了,这样的男人将来恐怕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是,所以不能常和少爷见面了,董小姐有时间就来找少爷玩儿吧?”他很想撮合这对儿年轻人,可二人似乎根本就没那个意思,只把彼此当成好朋友。董小姐的家事不错,人品好,要是能嫁给福来少爷那可是天大的好事。

    “我常来找他喝茶呢。”她今天其实不太舒服,但听说福来也会参加,就也过来了,最近她忙着写杂志的小说稿已经好几天没休息好了,身心俱疲,以特别想和福来聊聊,疏解压力。

    细心的福来发现她嘴唇发白,面色蜡黄,就关切的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脸色很不好看。”

    “这些天都在赶稿子,没睡好。”她叹了口气,可杂志社和出版社都在催,她就算是拼了命也得写出来。

    赵耀辰索性提议:“你带董小姐去客房休息一下吧。”

    佩云也觉得头晕目眩的,于是便跟着福来进了客厅,上了二楼。

    佟福来把佩云安顿好,就去了厨房,他想请厨师给董小姐做点清淡的汤粥,如果有天麻和猪脑就好了,天麻猪脑汤补脑养神,熬夜的人喝最适合。

    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福来就把煮好的粥端到了二楼,他敲了敲门,但没人答应,大概是佩云睡着了,他便推门打算直接进房间,可门竟然从里面反锁上了。会不会是佩云怕人打搅,自己锁的?他正在纳闷的时候,却听到房间里传出一阵奇怪的动静,像是有人在里面争斗似的。

    “佩云是我,你怎么了?”他觉得有些古怪,连忙大声问。

    而房间里的董小姐却说不出话来了,她正被醉醺醺的禽兽佟荣飞压在床上急于向门外的福来求救,双手绑在床柱上没办法反抗,连嘴里都被堵上了手帕,她只能用双腿反击,可这色狼却用体重压着她不让她随意动弹,她用尽全力在床上挣扎,想尽量多发出一点声音,想引起门外福来的注意。

    “小□,今天非得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不可。”荣飞气急败坏,不利索的从裤子里掏出老二,掀开了佩云的裙摆,摸了一把姑娘光滑的大腿,随后就要去扯人家的丝袜。

    佟福来听到屋里没人回应,但动静还是不大对,索性把碗放到一旁,皱紧眉头,用力向房门撞去,反复了好几次,不算轻薄的木门总算是被撞开了。

    福来看到床上的两人马上大喊道:“哥,你干什么放开董小姐。”他简直不敢相信大哥能干出这种苟且之事,愤怒至极的冲了上去将醉鬼推开,一脚踹到了床下。

    佟荣飞“啊”的一声大叫,跌倒在地,他酒精战胜理智,哪里还分得清是非,他只觉得弟弟挡了自己的道儿,抢走了中意的女人,这个仇他可是深深的记在心里了。

    “别碍我的事儿,她又不是你女人!”佟荣飞从地板上爬起来就要扑上去揍亲弟弟,可还没来得及下手便让福来又一脚踹到了边上。

    佟福来赶忙把佩云的手松开,又帮她拿下塞住嘴的手帕,带着歉意说道:“对不起,佩云!”

    董小姐早已吓得花容失色,看到自己脱离险境便委屈的哭了出来,呜咽着:“福来谢谢!”

    荣飞好不容易又爬起来想开骂,母亲和妹妹听到动静却从门外跑了进来,她们也被这场面震惊了。

    “福来,这是怎么回事儿?”佟夫人有些心虚的问,她发现儿子倒在地上一身酒气,就知道荣飞一定是又闯祸了。这混小子离开女人就不能活吗,明明都已经快要结婚的人了,她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混球?

    “大妈我哥他想要玷污董小姐!”他咬着后槽牙说,然后才把姑娘从床上搀扶下来,要不是冲着他们是亲兄弟的份儿上今天他非得把“罪犯”打得满地找牙不可。

    佟夫人差点气晕过去,还好女儿扶了她一把这才站稳了,她颤颤巍巍的说道:“你先送董小姐回去,我来教训这个混球!”还好准儿媳妇今天没来,若是让那姑娘知道,荣飞的婚事就完了。

    福来默不作声的搀着佩云走出了客房,但姑娘却一直在掉眼泪,无助的靠在他肩头,以后她可再也不敢踏进佟家,更不会和佟荣飞那个色狼同一时间出现在同一个场合。她果然应该找个男朋友了,否则遇到了这种事都没人为自己出头,还好有福来这个朋友帮她,今天才算是逃过一劫,可福来却不能成为她的男友,人家是有心上人的,而且还和对方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小娃娃。

    “佩云,我知道这么说你会骂我,但我哥刚才确实是喝醉了酒,要是他有清醒着必然不敢对你出手的,我一定让他给你道歉。”他其实是有点儿维护大哥的颜面,尽管对方做出了卑鄙无耻流氓的行径,但好在没有铸成大错,他希望大哥不会因此名誉扫地,他们能和董家私下里了结这件事。

    而且,一个姑娘家传出这种“绯闻”对名声不好,大家会因为这种花边新闻而对佩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那些小市民可不管受害者是谁,恐怕还会认为是受害者太过招摇风骚才引来祸患的。

    董小姐跟着他来到楼下的花坛边,这才说了句完整的话:“我不会把这件事讲出去的,他不用和我道歉,我再也不想看到那个畜生了。”她现在还在后怕,只想回家洗个热水澡躲进被窝里大哭一场。

    福来把佩云送回家后,才赶回了家,现在已经放了暑假,他才有时间和儿子母亲共享天伦,可今天出的事却让他心情很复杂,他到现在还很难相信大哥能做出这种不堪的事来。

    “怎么愁眉苦脸的?”母亲抱着天禹来到他身边,关切的问。

    他垂着头答道:“今天我大哥喝醉了,差点把董小姐给糟蹋了。”

    佟春燕倒是并不吃惊,只是很担心佩云是否受到了惊吓,她边哄小外孙睡觉边低声问:“董小姐没事儿吧?”

    “她被吓坏了,刚把她送回家,等明天我过去看看她。”他从母亲怀中接过已经要睡着的儿子,轻轻的拍着天禹的背。

    “荣飞很像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总爱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就料到他会出这种差错,你大妈肯定被他气死了!”她承认她幸灾乐祸,但这都是大嫂和哥哥娇惯荣飞带来的后果,要是不能给他个教训,恐怕以后还会出事。

    福来“嗯”了一声:“大妈说会教训大哥,还好父亲不知道!”父亲虽然更宠爱大哥,但面对这种丢进颜面的事也会对大哥手软的,想到这儿他反倒是为大哥松了口气,重要的是佩云没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但此时此刻的佟荣飞在母亲的一顿训斥下,心情可谓是跌落至极点,他反而恨死了突然插一手的弟弟福来,因为他知道以董佩云的个性就算是被自己睡了,也会缄口沉默,不敢对别人乱讲话的,他就是抓住了这点才敢下手,要说他当时确实是有些醉了,但还没醉到失去理智的份儿上,福来真是个眼中钉肉中刺,不仅在父亲面前越来越得势,而且还和心高气傲的董小姐成了知交,他真恨不得拔了这根碍眼的刺,但下手也要找机会的,他会慢慢等待,慢慢的筹划!

    66丧子之仇终将得报

    七月中旬,沈钺之和夫人叶岚坐火车,踏上了南下上海的旅程,但旅途中两人依旧话题不多,叶岚还沉浸在悲伤之中,始终没办法把蓉芮杀死儿子的想法放下。

    四天后,夫妻二人来到了上海,他们先在叶岚的姨妈家安顿了下来,随后便拿着嫂子给的地址找到了蓉芮的住所,那里位于四马路(福州路)附近的石库门弄堂内,离上海出名的烟花巷很近,住的人三教九流都有,环境十分嘈杂。

    在杏花楼吃了晚饭后,沈钺之便带着妻子进了小弄堂一路打听才找到了一所不大的房子,敲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二十出头的胖姑娘,她一脸茫然的望着两个陌生人问:“你们找哪位?”

    “我们是蓉芮的亲戚。”沈中尉温和的答道。

    胖姑娘看他容貌俊美,就傻乎乎的笑着说:“我给你们叫她去,她刚回来。”蓉芮还有这么俊秀的哥哥呢,她怎么从来没听对方讲起过,可惜哎,人家都有妻室了。

    “蓉芮,有人找你。”胖丫头站在楼梯口,对阁楼上喊道。

    蓉芮本打算先睡会儿,半夜起来写小说,忽然听到有人找自己就打了个冷颤,之前姐姐写过信来,询问了浩海出事时的情况,说叶岚要当面和自己问清楚。她做贼心虚,必然不敢和人家面谈,可今天却真的躲不过了。

    “哦,来了。”她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便爬下昏暗的阁楼,来到了门口。

    看到沈钺之的脸,她的内心就忍不住窃喜,但身后的叶岚犹如利剑一般的眼神却让她怕了,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

    “钺之哥哥,咱们出去谈吧。”她不想让同住的朋友听到自己的私事。

    “好,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吧。”他依旧和颜悦色,可眼睛却在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蓉芮带着他们来到了巷口的一间小茶楼,三人坐在冷清的二楼开始了谈话。

    没等丈夫开口,叶岚就怒目而视的盯着她冷飕飕的问:“浩海出事的那天,郑妈看见你进了我们的卧房,你没有看到浩海有什么异常吗?”

    蓉芮低着头,用很小的声音答道:“我只是进去看看孩子而已,没发现什么异常的。”她心里却怕的要死,很担心被二少奶奶看穿,旗袍下的膝盖禁不住微微发颤。

    沈钺之也在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蓉芮不自然的神态显然是内心有所隐瞒,可没有证据他们不能随便怀疑人,更何况她还是大嫂的妹妹。

    听到她这么回答,叶岚显然不满意,她又问:“医生说他是窒息而死的,你真的没发现任何异常?”虽然这么说欠妥,似乎是在旁敲侧击的说此事和对方有关联,但她已然顾不得这么多了。

    蓉芮的心脏就像是被一根铁丝提起来一般,她吓得全身冒冷汗,她知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已经认定了自己就是凶手,但她却死也不能承认。

    “没有,他在睡觉,我看了几眼就出去了。”她的双手紧紧攥在一起,如果她咬死不承认,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

    “你撒谎!”叶岚大声说,但马上就被丈夫扶住了肩膀,他在示意让自己冷静,今早两人谈过了,丈夫说无论蓉芮说什么都不要和对方当面起冲突。

    “我没撒谎!”心理阴暗的姑娘抬头吼叫,她最看不惯这女人少***姿态,现在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婆子,被孩子的死冲昏了头脑,她的心里忽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满足感,弄死小少爷真是太好了!她狠狠的打击了对方,挫了这贱妇的锐气。

    沈钺之看到她们要吵架,马上站出来调停:“既然都问清楚了,就没必要再反复说了……蓉芮,我们先回去了,你一个人在上海要照顾好自己。”可他心里却也恨不得直接了结了对方,但贸然出手是不行的。

    叶岚却不肯站起来,依然瞪着对面的歹毒女子。

    沉默了好久,她才在丈夫的示意下走下了楼梯,出了茶楼的大门。

    “她心里有鬼!”她使劲的攥着提包的带子,刚才若不是丈夫在身边拉着自己,她早就给对方几个耳光了,但她也明白指出蓉芮是凶手会让大嫂伤心欲绝的,大嫂是个善良的女人,对沈家付出了太多,这也是最近几天丈夫对自己反复强调的,可儿子浩海就这么白白送命了么?莫非她连给儿子讨回公道的权力都没有?

    沈钺之却很沉着的问:“你想要我怎么做?”他能理解妻子的痛楚,所以就让叶岚来做决定吧。

    “我要她偿命!”她咬着牙说,冷冷的凝视着丈夫的面庞,可钺之却如此的冷静,这反倒让她有几分犹豫了。

    “即便是她做的,她也不会承认,我可以杀了她,但我们该怎么向大嫂解释,这件事不能急于一时,让我好好考虑考虑。”他不是不敢杀人,但这么做就太对不起大嫂了,大嫂嫁到沈家这么多年,除了照顾大哥,还对他关照有加,沈家上下都对她称赞有加。如今大哥残废,大嫂非但没有丝毫抱怨,还对大哥不离不弃,他这个做弟弟的只能眼睁睁看着帮不上一点儿忙。如果他杀了蓉芮,大嫂一定会伤心欲绝的,这可真是个两难的抉择!

    “我们去报警,不用你动手!”叶岚的抓住丈夫的胳膊很天真的说,她的脑子里除了复仇已经什么都装不下了。

    “你这是要把嫂子往绝路上逼,还不如让我弄死蓉芮。”他没办法理解妻子的想法,事情如果捅到了警察那里,就会弄得天下皆知,大嫂就没办法在沈家呆下去了。

    叶岚愣住了,她根本没想那么多,她的脑袋里“嗡嗡”的乱作一团,急躁的吼着:“你让我怎么办,浩海不能就这么白白死掉啊!”她抓住丈夫的胳膊,带着哭腔说,她就是想逼丈夫做出决定。

    沈钺之沉默不语,只是任由她发泄情绪,也顾不得来来往往的人向他们投去好奇的目光了。

    回到亲戚家之后,叶岚才逐渐平静下来,她整宿都没睡,反复思量该如何处理这件事。而丈夫却呆在阳台上抽烟看书,实际上也很是烦恼,亲情和仇恨到底如何权衡,真是令人踌躇不已。

    第二天一早,叶岚就来到了露台上,对坐在栏杆边抽烟的丈夫说:“快去睡吧?”

    沈钺之皱着眉,长出一口气:“想好了么?”他转过脸,望着妻子,看来对方已经冷静多了。

    她摇头:“我想在姑妈家多住些日子,仔细的考虑一下。”一旦回到老家,她又会触景生情了。

    沈钺之听到她这么说,便赞同的点头:“行,明天我去南京见个朋友,会在那里住几天,等事情解决后再回奉天。”他算是松了口气,但妻子没做出决定前,他还是放不下心来,所以趁这个空档去看看福来吧。

    叶岚来之前就听说他要去南京探望一个姓佟的友人,于是便问道:“你要在南京住几天?”

    “大概一周,我带些随身的钱应急就好,其他的都留给你,想买什么就买,别舍不得。”他知道妻子是小家碧玉,很会过日子,从不会和他要昂贵的东西,但既然来了上海这个花花世界就应该让妻子享受一番,这样就会不总记起儿子夭折的事了。

    “好,有事往姑妈家拍电报。”她其实根本没心思去逛街,但姑妈估计会很喜欢的。报仇这个想法还是没法子从她脑子里清除,她承认这是走火入魔,钻了牛角尖,但这却是一个母亲的合情合理的愿望。

    沈钺之好不容易挤出点儿笑容,想到能和福来见面,他的心里就荡起一丝暖流。他乱七八糟的心情,总算是能得到心爱之人的抚慰了。而且他也想和福来商量一下,或许那小子有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呢。

    第二天,沈钺之就乘火车来到了南京,洋车夫把他送到繁华的颐和路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他忐忑不安的按了门铃,过了一会儿便有个三四十岁的老妈子给他开了门,一脸疑惑的问:“先生,您找哪位?”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从门里走出来的佟老太太就抱着天禹发话了:“张奶妈,让沈先生进来吧。”

    “好。”张奶妈打开铁门,请他进来,才又仔细打量了沈中尉几眼,这个穿白色西装的男人可真俊呐,估计是少爷的朋友吧?

    佟春燕听儿子说过沈某要来南京的事,所以她倒并不是很吃惊的,更何况人家还是外孙的亲爹。但她却担心福来旧情难忘,又和沈钺之搅合在一起。

    小天禹看到父亲就笑呵呵的问候:“叔叔好!”他很喜欢眼前的男人,总觉得特别和蔼可亲。

    被蒙在鼓里的沈钺之却傻眼了,他并不知道福来有儿子的事,一时之间脑袋反应不过来,老太太抱着的孩子是亲戚的娃娃吧?或许是福来大哥的儿子,可福来的哥哥似乎还没结婚呢。

    “钺之!”听到门口动静的佟福来跑下台阶高兴的说道,他这才发现此人正盯着天禹看。眼前的人依然俊美性感,让人过目不忘,尽管神情疲惫,风尘仆仆,在他看来却还是如此的迷人。

    “福来……这孩子是?”沈钺之的嘴角微微抽搐,莫非这小子瞒着自己和女人交往过,还生了个白白嫩嫩的漂亮娃娃?

    佟福来的心“砰砰”乱跳,但还得装作若无其事,他不好意思的答道:“是我的儿子。”这个谎话他没办法说,因为会被雷劈的。

    沈钺之僵住了,好一会儿才苦笑着问:“你动作真快,什么时候娶妻的?”他原本不应该吃醋,但心里却开始泛酸了。更令人气愤的是,福来竟然隐瞒事实。

    67再度重逢心乱如麻

    “沈先生,进屋聊吧。”关键时刻老太太出来解围,她很担心儿子一时心软把天禹的身世说出去。

    “好,佟大婶,您看起来更年轻了。”他觉得福来的母亲看起来气色不错,但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她抱着的小男孩身上。

    天禹望着他天真的笑着,伸手要抱抱。

    福来只好对儿子说:“来,爹抱,别和叔叔闹。”说完就从母亲怀中接过儿子,领着远道而来的客人进门了,心里却在琢磨如何和钺之解释儿子的存在,但对外他早已编好了一套说辞。

    福来吩咐下人给沈钺之去准备客房,这才将对方领进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楼下的佟春燕焦虑的望着楼梯口,很怕儿子讲出真话,而且她知道沈钺之的儿子刚刚夭折,沈家自然巴望有个健康漂亮的男孩延续香火呢,但天禹可是他们的命根儿啊,她怎么舍得把外孙送给沈家去养?

    沈钺之坐在沙发椅上,望着沉默不语的福来,只得笑了笑:“我得祝福你,你都有老婆孩子了,不过就是觉得太突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又不会怨你!”其实他心里已经在埋怨了,而且还很嫉妒孩子的“母亲”。

    “我没结婚,孩子的母亲生完天禹后就离开我了。”佟福来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一直低头哄孩子。

    小天禹嘬着手指,朝对面的男人甜甜的笑着,两个大人的谈话似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他才是真正的主角。

    沈中尉方才恍然大悟,到底是什么女人把这小子耍了,又一脚踢开,福来有哪里不好?对方实在是太可恶了,居然狠下心抛夫弃子!

    “她为什么离开你?”

    福来搂着儿子轻声答道:“她有自己的追求,我们还是分开好,咱们别谈这件事了,说说你的情况吧,嫂子好些了么?”

    “好多了,不过她的怀疑是对的,就是那个姑娘下的手。”沈钺之赞同妻子的看法,他知道蓉芮是做贼心虚,那天她一直都在回避他们的眼神,连腿都在不时的发抖。

    福来很震惊,连忙追问:“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他捂住脸叹了口气:“她和我嫂子住进我家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喜欢我大概是由爱生恨吧,我怎么会明白女人的想法?”

    福来皱着眉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当然是要报仇,不过我尊重叶岚的意见,只是不能因为这件事伤害到我大嫂,所以我才心烦!”他睁开眼,发现对面的人儿哄孩子睡觉的样子是那么的温柔可亲,他的视线就移不开了,福来肯定是个好父亲,也会是个好丈夫,那个女人实在是太没眼光了,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跟,唉,可福来一个人带着孩子也不是个事儿,总要给孩子找个妈。

    佟福来看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儿子,就悄声对他说:“我先把孩子送回房,你等我。”

    沈钺之默默的点点头,目送着他走出了书房。

    正在这时,佟春燕端着熬好的银耳莲子羹走了进来,很客气的对他说:“喝点儿冰镇的莲子羹吧,客房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麻烦您了!”他赶忙双手接过碗放到了茶几上,可老太太却坐到了自己对面,好像有话要讲。

    他只得微笑着说:“我来的匆忙,所以只备了点儿薄礼,明天我让福来拿给您,是我们家乡的特产,上好的人参和灵芝。”

    “别客气,咱们都是熟人了,但我有句话想问问沈先生。”她想试探一下对方,其实她最担心的到不是这个男人知道天禹的身世,而是此人把儿子又拐上床去。

    “您讲吧。”他笑得颇为不自然,老太太望着自己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我希望沈先生把我儿子当成最好的朋友,你们作为朋友交往我不会反对,但是如果您把福来当成闲来消遣戏弄的对象我就不能答应了。”她很严肃的说道,这个男人虽然不坏,但也是个轻薄浪荡的种儿,她不希望儿子的将来毁在此人手里。

    沈钺之露出了很好看的笑容,姜还是老的辣,他们的事已经让佟老太太知道了,他故作镇静的解释:“我把福来看作最好的朋友,绝无轻薄之意。”他也得表明立场,要让老太太知道自己对福来是认真的,绝不是露水情缘,睡过了就一拍两散。

    佟春燕蹙蹙眉,垂下眸子又说:“但沈先生有家室,你们的来往还是谨慎为好。”她又不忍心让福来和这位断了来往,因为她很明白儿子的心情,福来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沈钺之的。

    “谢谢您的忠告,我不会做伤害福来的事的!”他信誓旦旦的说,可自己的行为早已“铸成大错”了。

    她苦涩的一笑,沈钺之早已伤到了儿子,而且还伤得很深,但她却无法道破真相,更没办法强烈的指责对方。

    福来把儿子安顿在奶妈的房间后,便返回了书房,刚好看到母亲步出门口。

    “我娘和你讲什么了?”他问,因为沈某人的脸色不大好看。

    “呵呵,没什么,就是给我端了碗莲子羹。”他说着便端起碗来喝了几口,味道不错,很解暑。

    佟少爷坐到他对面,表情肃穆的问:“若你不打算把那个女人交给警局自己动手的话,我来帮你。”虽然是杀人,但却是不得已而为之的,钺之是他的挚友,对方要报仇,他定然要帮忙帮到底。

    沈钺之愣愣的凝视着他好久,才露出了惆怅的神情:“福来,我怎么能让你手上沾满鲜血?”他眼中福来是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他不想让如此美好的人变得和他一样肮脏龌龊。

    “你要是真把我当成朋友,就让我帮你。”佟福来十分坚定的说着,根本不容对方拒绝。

    沈中尉听到他这么说,只得苦笑:“这是杀人害命,我要是拉着你不就成了不仁不义之徒了么?”

    福来拧着眉摇头:“正因为是危险万分的事,我才要和你一起。”这个人不仅是他的至交好友,还是儿子的父亲,他定然不能不帮忙,因为只有他在钺之身边守着他才能完全的放下心来。

    他淡淡一笑,颇为感慨的说:“有你这么个朋友,我这辈子算是值了。”所谓的八拜之交也不过如此,他终于得到了能生死相托的友人。

    福来却百感交集:“这种事必须让男人动手,嫂子还让她回避为好。”

    沈钺之捂着脸,思忖了很久才缓缓的说:“嗯……你越是把我当成朋友,我就越没办法不尊重你…看来我真的不能再和你睡了。”他虽然明白这是必然的结果,可心里还是很难受。

    佟福来看似平静,内心却也一阵阵的刺痛,他柔声安慰:“别胡思乱想了,回房睡吧,有什么事明天起来再说。”他看得出对方近来都没休息好,要是因为此事把身体弄垮了就是他的罪过了,他怎么对得起嫂子和沈家的长辈?

    “好,我乖乖去睡觉。”他说完就站起身,但望着对面可爱的人却有几分舍不得,索性大步上前猛的抱住了福来,眯起眼闻着对方的**,贪婪的抚摩着这副曾经只属于他一个人的身躯。

    佟福来靠在他肩头,轻声催促:“明天我再陪你,早些休息吧,你的眼圈都黑了。”

    沈钺之傻笑着松开了手:“呵呵,我现在的尊荣一点儿都不英俊潇洒,我得睡个懒觉养足了精气神儿,才好满足你这小妖精!”虽然不能和此人亲密了,但开个下流的玩笑总可以吧?

    佟少爷白了他一眼,板着脸说道:“别开低俗的玩笑。”

    “可惜我就是低俗不堪的人。”他自然有些寂寥,于是便趁机轻轻捏了福来的屁股蛋子一把,手感似乎变得更好了,更加丰满富有弹性,这大概都是此人参加军事化训练之后的结果。

    佟福来虽然被弄得面红耳赤,却也拿他毫无办法,只好叹着气先一步离开了书房,将对方领到了走廊右边的客房前,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自己的卧室。

    沈钺之冲了澡后便躺在床上反反复复的琢磨最近发生的事,越想就越闭不上眼,福来的房间就在左边的第一间,想到这儿他就抓耳挠腮的更睡不着了。他望着紧闭的门,禁不住长叹,尽管对于福来和女人生孩子的事他依然有些接受不了,但更让他苦恼的却是他们从情人变为挚友的无奈现实。

    他哀叹着翻过身,用背对着大门,掏出了裤裆里的东西,闭上眼睛撸了起来,这样他就不会总想着半夜三更爬起来去骚扰福来了,即便他是个下流无耻的好色之徒,也不能禽兽的对亲如兄弟的挚友再下毒手。

    而睡在卧房内的佟福来也失眠了,他就算再能忍耐也不是超脱的神仙圣人,总是会有□,会思春的,每当这个时候他多半强忍,实在忍不住就自己解决。可沈钺之就在不远处的房间里,想到这儿他内心就生出一股羞耻感,尽管小腹之下涌出滚滚热浪,他还是咬着牙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的挣扎,钺之的气息仿佛还在他周身飘散。此时,他只被宠爱过几次的深邃忽的燥热起来,就连男人的部位也跟着起立了,福来羞涩的撑开腿,握住了自己的命根,轻轻的抚弄,很小心的碰触着后面的禁地,他的脑子里却一而再的浮现沈钺之迷人俊美的面庞,还有那几个夜晚的甜美回忆,可如今他们却只能用这种尴尬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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