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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佛要金装」?

    缓缓收回震惊的感觉,莫妲儿不禁扬起灿烂的笑容。

    「阿迪南,谢谢你。」

    见状,阿迪南整个人愣住,右手不自觉着口,似乎身体开始产生异状。

    没注意阿迪南的异状,莫妲儿开心地从铜镜上欣赏着自己的异国服饰,笑道:「真想不到我也挺适合这里的衣服嘛!要有机会回去参加角色扮演,我一定要穿这套衣服。」

    突然间,阿迪南从背後抱住了她,莫妲儿吓得大叫:「你想干嘛?」

    阿迪南垂眸看着莫妲儿,嗓音又轻又柔地安抚道:「别动,就这样待着。」

    莫妲儿差点被这好听的嗓音电得忘了自我,这才惊觉一件很严重的事情:为什麽她敢跟一个认识不到几分钟的男人独处在一个空间?

    还让他替自己穿上衣服,随心所欲地打扮。

    平常的话她是不可能让陌生男子随意接触,因为她知道男人会特地接近一个女孩,大都是有目的的。

    为何遇上这家伙,自己的理智与谨慎全都不见了呢?

    甚至让他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还对他产生信任与安全感,完全不怕他会对自己做出有什麽危害的事。

    这感觉好危险啊!

    感受着脖子传来阵阵的热气,莫妲儿忽然感到不对劲,感觉上阿迪南似乎在忍耐什麽,只好暂时依靠在她身上,等待某种痛苦消失。

    渐渐地耳边传来一丝细弱的低吟,像重感冒患者无意识发出的痛苦呻吟,下一秒,阿迪南跪倒在地上。

    这下子,莫妲儿慌了。

    「阿迪南、阿迪南……你怎麽了?没事吧?」

    轻摇着陷入昏迷的阿迪南,莫妲儿看他因身体不适,俊美的脸庞明显扭曲,额头也冒出许多冷汗,不知道该怎麽帮助他。

    无意间瞄到自己的包包,想起她有内含酒成份的湿纸巾,或许拿来擦拭冷汗,他的身体会比较舒适。

    顺手解开阿迪南身上多馀的衣服,轻柔擦拭脸庞至膛,湿纸巾的冰凉让他慢慢缓和痛苦的表情。

    没一会儿,阿迪南睁开双眼,看着正在为他擦拭身体的莫妲儿,眼神似乎有些迷惑。

    注意到阿迪南清醒了,莫妲儿紧绷的神终於能够放松,她将湿纸巾折好握在手中,轻声问:「你没事吧?」

    阿迪南缓缓起身着膛,淡淡的香气及冰凉的感觉还残留在身上,他注意到莫妲儿手中的湿纸巾,指着问:「你刚刚是用那个替我擦拭身体?」

    莫妲儿点点头,但不打算让他继续看湿纸巾,她转移话题道:「你刚刚是怎麽了,突然昏倒在地上,还冒冷汗,感觉很像重感冒似的,身体要是不舒服,就该好好休息才对。」

    阿迪南沉默不语,伸手着莫妲儿的脸颊,厚实的手指轻搓着她细嫩肌肤,微弱的电击感让她有些不适应与困惑。

    奇怪,为什麽他她都会有触电的感觉呢?

    在围墙接触的时候也是,换衣服时不小心的触碰也是,那种麻麻刺痛的触感并不会让她觉得痛苦,反而像刺激她的感官,就像抚猫时所表现出来的舒服模样,使她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

    过了一段时间,阿迪南收回手,轻叹着喃道:「果然……」

    「啊?」莫妲儿茫然歪着头,不懂阿迪南话里的含意。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大人,长老院的使者求见。」

    阿迪南的表情明显不悦,淡淡回道:「我知道了,请他在大厅等候。」

    「是。」

    等到门外的人离去後,阿迪南严肃的说:「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从现在起最好别随便离开这个房间,除了我以外,不可以跟陌生人接触,知道吗?」

    说完,阿迪南将衣服整理好之後,丢下满头问号的莫妲儿离开了。

    没一会儿,莫妲儿白了一眼摇头。

    不可以跟陌生人接触……他自己不也是陌生人吗?

    ☆、第二章 自我求生

    第二章 自我求生

    阿迪南离开房间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从早上到现在尚未进食的莫妲儿已呈现极度饥饿状态。

    她瞪着紧闭的房门,抱怨地想,房间没食物至少留点水吧?害得她现在又饿又渴,又不敢随便离开房间,就怕被人误会自己是小偷之类。

    又过了十分钟,她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该亲自去觅食。

    半小时後,她终於受不了了,决定不管阿迪南的警告,背起包包离开这个房间,找寻食物来填饱肚子。

    不过她没有光明正大走在长廊上,而是藉着庭院的树林来隐藏自己的身影,希望能够找到厨房或存放食物的地方。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莫妲儿还是没有找到食物的踪影,无奈地抬头望天,难道她在这个世界的死因会是饿死或渴死?

    不知不觉,她回到一开始爬墙的地方,但是,那里却站着一个人,似乎在找寻什麽。

    仔细一看,那不是阿迪南吗?竟然还有闲情更换了一套衣服!

    莫妲儿一想到自己被丢在一旁独自挨饿的可怜心情,生气的跑到他面前。

    「你很过份耶!我都有乖乖听你的话不随便离开房间,至少也要为我带一些食物或水吧?我都快饿死了!」

    阿迪南的表情明显露出问号,但他仔细看了看莫妲儿的脸之後,马上将她拥入怀中。

    莫妲儿无奈的想,这家伙怎麽很喜欢抱她啊?

    此时,她感觉到将她拥入怀中的男人感觉跟刚刚不一样,没有让她脸红心跳,也没有触电的感觉。是她的错觉吗?

    一会儿,阿迪南强硬的拉起她的手,将掩盖手臂的长袖拉开,戴在左腕的手链便呈现在他眼前。

    莫妲儿被他的举动吓傻眼,有些紧张,他怎麽会发现她左腕戴着手链?

    见他像得到贵重物品般地扬起胜利的笑容,莫妲儿忍不住害怕的退後几步,她好怕这个宛如恶魔般的笑容,彷佛她已经被恶魔相中,准备将她拖入地狱世界。

    好奇怪,为什麽阿迪南身上散发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那个……阿迪南,你、你听我解释,我会有这条手链是有原因的……」

    闻言,阿迪南突然怒瞪着她低吼:「我不是阿迪南。」

    莫妲儿愣了下,他不是阿迪南?想唬她吗?明明长相一模一样……咦?他的金色瞳孔很混浊,跟阿迪南耀眼的金色不同,难不成他们是双胞胎?

    「我终於得到你了,有你在,我一定可以得到那些人的认同。」男子兴奋的说。

    莫妲儿总觉得男子的话大有问题,不妙的恐惧瞬间占据整个心头,加上这家伙没有阿迪南给她的信任与安全感,她想起阿迪南临走前交代她不可随便接触陌生人,还说她的处境非常危险的话……

    现在的状况,就是危险的时刻吧?

    莫妲儿不着痕迹的挣脱男子的手,悄悄退後几步。

    「咳,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要忙,恕我失陪了。」语毕,拔腿就跑,深怕自己跑太慢就完了。

    男子眯起眼,扬着右手对准她的身体轻轻一震,顿时她的身体动也不动,极像中了武侠小说所描述的「点」。

    男子缓缓走到莫妲儿身後,轻笑道:「你以为我会这样放过你吗?」

    「……你、你对我做了什麽?我的身体怎麽不能动?」莫妲儿惊恐望着男子。

    「稍微控制你的身体罢了。」男子轻浮地抚着莫妲儿的脸颊。

    男子的触碰让她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气息,那不是体温的冰冷,而是打从心底对他的恐惧。

    不知不觉她全身颤抖的瞪着男子,内心不断重复着「会死,这样下去绝对会死」的话语,到最後,她受不了地大声求救:「救命!谁来救救我啊!」

    男子身子一怔,怒瞪着她道:「连你也不认同我?」

    莫妲儿愣住,她要认同他什麽呀?

    不过这句话她不敢说出口,从男子的表情看来,他正处於非常容易暴走的状态,说出来可能增加自己的危险,她尽量稳住因害怕而颤抖的声音道:「那你为什麽要困住我?」

    闻言,男子像受了伤的野兽,哀怨道:「如果你不逃跑,我也不会这样对你。」

    莫妲儿露出尴尬的表情,人是有危机意识的,尤其当心里涌出恐惧的第六感时,在这种很有可能草菅人命的落後地区,逃跑是保命的最佳选择。

    她还年轻,不想出意外啊!

    「那、那我不逃,你可以别再困住我,好吗?」

    男子不太信任的说:「那你敢保证不逃了?」

    「我保证。」才有鬼!

    男子凝视了莫妲儿,右手轻点她的口,僵硬了一段时间的身体总算可以动了。

    一得到自由,莫妲儿开始找机会离开这个危险份子。

    悄悄移动几步,男子眯起眼道:「你想去哪?」

    呃,又被发现了。

    「那个……我的肚子有点不舒服,很想上厕所,请容许我暂离……」

    莫妲儿做出肚子痛的动作,顺便移动几步远离他。

    发现莫妲儿的企图,男子抓住她的手臂,声音平淡到听不出情绪。

    「你果然在骗我,你跟那些人一样不认同我,只认同阿迪南。」

    「我没有骗你……肚子真的很痛,请让我去上厕所吧!」

    莫妲儿非常恐惧男子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像是屠夫习以为常准备宰杀**猪的冷血表情。

    「不,我不相信你。」

    男子扬手点了一下莫妲儿的眉心,强大的晕眩让她一时无法正常站立,一下子倒在男子身上。

    天啊!今天是她的衰运日吗?早知道就不要离开房间,现在沦落到这种下场,她未来的日子是不是会很难过啊?

    随着脑袋的晕眩加重,意识渐渐无法集中,她努力眯着眼想集中神,却看见了男子嘴上那该死的笑容,最後,在失去意识前,莫妲儿慎重发誓──

    他最好不要让她找到机会,否则她会让他知道「後悔」两个字怎麽写!

    ***

    窃窃私语伴随某种物体滚动的吵杂,时有时无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石洞之中。

    沉睡在洞中某处的莫妲儿被凄厉的叫声惊醒,她起身看着自己所处的地方,整个人愣住。

    这是一间经过整理的石室,不大不小的空间只放着一张小小的桌子,桌上有少许食物及她的包包。

    一见到自己的包包,她连忙下床检查其中的物品是否有缺少。

    由於包包明显受到拉扯的摺痕加上防盗暗扣并没有被解开,她猜测对方并不知该如何打开,也不想毁掉这个包包,才会暂时放在石桌上。

    幸好里面的东西并没有遗失,不然一些现代化的物品要是被这里的人知道,说不定会造成相当大的骚动,而且里头含有不少足以帮助她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好道具。

    例如打火机。虽然她不抽烟,但是喜欢编织幸运带送人的她,会将绳子尾部用火烧过防止它散掉。

    接着是旅行时所买的纪念品──雕刻刀,虽然说是纪念品,却从那次旅行收进包包後就再也没拿出来,之後的功用就是方便割掉编织用的绳子,无聊的话,还可以当拆信刀。再来是便利急救包,还有反击歹徒的防狼喷雾剂。

    当然,包包里还装有她来到这个世界时,所替换下来的衣服及零零碎碎的用品。

    以前好友们总是笑说她每次出门都搞得像要去登山似的,老爱带一堆派不上用场的物品,如今,却成了最重要的道具。

    无奈苦笑,莫妲儿将包包背回身上。

    来到石室唯一的出入口,她偷偷观察四周,很好,没人在。

    那名与阿迪南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并不在这里,要逃跑现在是最佳时刻。

    不过,一想起那家伙触她时所产生的反感,她忍不住一颤,对这对双胞胎困惑起来。

    为何他们有办法给她完全相反的感受,一个是给予她绝对的信任与安全感,另一个则是绝对的恐惧与不安感,简直像正负值最佳代表。

    不管了!先离开这再说。

    顺着隧道走出来,发现山壁潮湿又不透风,让她回想起以前曾到金门参观过防空洞。

    从包包拿出专为夜晚找寻钥匙孔的人所制的迷你手电筒,小心翼翼地将微弱的光照映地上,走在两人并肩可过的通道黑前进,深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撞上山壁或者踢到不明障碍物。

    没一会儿,她来到一处双叉路口停下,大约观察了一下两边,一处有微微的火光,另一处没有。依她的判断,有火光的地方代表那是常走动的路,那麽,她应该要走这条路吧?

    走没几步突然听见不远的转角传来铁链声及血腥味,某种重物喀吱喀吱的转动,夹杂一声声有气无力的痛楚呻吟,似乎就是她昏迷时一直听到的声音,不晓得那里发生什麽事呢。

    思索片刻,她拿出防狼喷雾剂,蹑手蹑脚的躲在转角处偷偷一看,眼前映出一幅骇人画面,害她差点大叫。

    那、那是动用私刑的现场实况啊!

    洞中辟出的稍大空间里,那名与阿迪南有着同样面貌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浑身散发酸烂腐臭气味,不断流出鲜血的中年人。

    中年人忍着屈辱的伤痛怒瞪着男子,「夏德拉,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认同你。」

    夏德拉扬起愉悦的笑容,残忍的说,「尤拉长老,太过逞强……可是没好处喔。」

    尤拉将口中的鲜血咳了出来,不受威胁,「哼,没资格就是没资格,再怎麽努力也没用!别以为偷了巫女证明再去抓个女人充当巫女,就可以取代阿迪南大人的地位!」

    一听到阿迪南三个字,夏德拉马上冲到尤拉面前,狠狠连甩了他两个巴掌。

    「我不准你提到他的名字!」

    尤拉残喘着气冷笑:「怎麽……恼羞成怒啦?身为异族族长的人这麽容易受敌人挑衅,看来你想利用整个异族来威胁大神子民,本是天方夜……唔!」

    夏德拉不等中年人说完,拿起鞭子就开始抽打,彷佛累积了非常久的怨恨,终於可以获得暂时的纾解。

    躲在转角偷看的莫妲儿努力捂着自己的嘴巴,深怕一个失控,就会被正在气头上的夏德拉发现。

    从两人的对谈中得知,原来夏德拉是这个世界所认定的异族的族长。

    当初以为异族只是外表服装不一样,才会受到当地居民的痛恨,现在她亲眼目睹夏德拉动用私刑的过程,对异族残暴的印象就更加深刻。

    听着痛苦的叫声,莫妲儿有好几次差点哭出声来。不过,那名大叔也真不应该,明知说出那种话一定会受罚,偏偏他又很爱讲。

    这下可好了,那家伙现在打得非常愉快,大叔则痛得几乎喊不出声,照这样下去,大叔会没命的。

    该出声制止他吗?还是要放任一个生命消逝?

    正当莫妲儿转过身贴着石壁陷入两难时,夏德拉已经将鞭子丢给一旁的下属。

    「替我惩罚他。」

    「是。」

    夏德拉似乎早已知道莫妲儿在偷看,转身就朝她躲藏的死角不慌不忙的走过去。

    感觉到身旁多了一股气息,莫妲儿心一惊缓缓抬头,夏德拉正居高临下看着她──火光照映不到他的脸庞,混浊的金色眼眸使他看起来就像个恶鬼。

    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试图缓和气氛,祈祷着他别将怒气发泄在她身上。同时将手中的防狼喷雾剂藏在衣角,打算见机喷他的双眼。

    这时,一名年轻人来到夏德拉身旁恭敬道:「族长,圣地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举行仪式。」

    夏德拉轻点着头,抓住莫妲儿的手臂,强硬拖着她往另一个方向。

    莫妲儿听的是一头雾水,圣地?仪式?

    不妙的直觉再一次涌出,她连忙抗拒夏德拉的拖行。

    「你想带我去哪?」

    夏德拉瞥了她一眼:「完成你的仪式。」

    「什麽仪式?」莫妲儿紧张道。

    夏德拉不愿多说,直接将她横抱起来,省得跟她拉扯。

    莫妲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着,加上夏德拉不愿解释「仪式」的用意,她害怕自己会遭遇比那位大叔更凄惨的事情,更激烈地扭动着身体,企图挣脱他的怀抱。

    「我不要完成什麽仪式!放我下去!」

    夏德拉眉头微皱,似乎在容忍莫妲儿的反抗。

    「你不放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莫妲儿马上将防狼喷雾剂对准夏德拉的双眼猛喷,一副「不喷瞎他的眼,绝不罢手」的表情。

    夏德拉被不明刺激体喷得眼泪直流,痛苦大叫,他丢下莫妲儿捂住双眼,边咳边怒吼。

    「该死!你对我做了什麽?」

    莫妲儿也很痛苦的咳嗽,她都忘了自己离他很近,才会搞得两败俱伤。

    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的隧道传来,莫妲儿慌忙地朝自己所认定的出口奔跑,一路上遇到两三名单独行走的男人,她趁着对方来不及反应,拿起防狼喷雾剂喷他们的眼睛,继续往出口前进。

    但是,她太小看这个宛如迷的隧道了。

    三条叉路出现在眼前,身後追逐的人声更是越来越接近,没时间思考的情况下,她向中间的隧道跑去。

    在这条弯弯曲曲的隧道跑了大约五分钟,莫妲儿开始觉得空气不是很流通,奔跑起来容易疲倦,不禁担忧的想:她该不会赌错出口了吧?

    此时,她发现前方转弯处出现了非火光,那光亮就像是照映大地的月光,再看到地上残留的几片绿叶,不用多想,那一定是出口!

    赌对出口的喜悦使她开心地绽放笑容,兴奋地加快脚步向前冲刺,就怕跑太慢,一切的努力全白费了。

    就在莫妲儿全力冲刺到转弯处时,一个巨大的影笼罩整个洞口,她来不及止步,直接撞入对方怀中被紧紧抱住。

    冷冰的恐惧感刷过整个身体,她不用抬头看也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很喜欢逃嘛。」

    隐忍怒意的语气,让莫妲儿心都凉了。

    「抗拒我,对你没有好处。」

    莫妲儿害怕地抬头一看,夏德拉双眼布满血丝,眼角残留泪水及红红的鼻头说明他尚未从防狼喷雾剂的作用下恢复。

    「你为什麽可以比我更快来到这儿……」

    莫妲儿的话惹来夏德拉冷冷一笑,他故意很亲密地拥着她朝洞外一看──那本不是出口,而是自然形成的洞中洞啊!而她所看见的绿叶,实际上不过是生长在洞口附近的少量树木所掉落的叶片罢了。

    事实的打击让莫妲儿整个人无助了起来,一想到夏德拉将对她举行某种仪式,脑中快速闪过电影曾经上演的落後地区举行血腥仪式的画面。

    难道……她真要死在这种仪式上?

    不!她绝对不要这样!

    感觉到自己被夏德拉从背後拥抱,她想起前几天来学校演讲的警察教授的女子防身术,其中一项就是被人从後方抱住的反击。

    露出坚定的表情,莫妲儿双手互握,用手肘往夏德拉的腹部或肋骨部位用力撞击,一声闷痛,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微微一松,莫妲儿趁机脱离夏德拉的拥抱。

    跑没几步,手臂传来一阵刺痛,回头一看,夏德拉一脸沉,似乎刚才的攻击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

    慌乱之下,她将手中的防狼喷雾剂朝他一按,夏德拉连忙偏头闪避,但是虚弱的喷气声说明药剂已经用尽,她几乎绝望的望着夏德拉。

    「手中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反抗了……是吗?」夏德拉眯起眼笑道:「你可知道我最讨厌什麽样的人吗?」

    莫妲儿恐惧的摇摇头。

    「那就是不顺从我,爱唱反调的人。」他垂下眼帘凝视着莫妲儿,「你猜,我怎麽对付那种人?」

    莫妲儿身子一僵,想到那位大叔的下场,整个人颤抖地微张着嘴,口吃的说:「求、求求你……不要伤害我……」

    见到莫妲儿害怕的模样,夏德拉扬起可说是变态的愉快笑容,亲腻抚着她的脸颊。

    「别怕,你可是我的希望,我怎麽可能会伤害你。」

    莫妲儿皱紧着眉,她真的很讨厌夏德拉的触,可是又怕眼前这位晴不定的家伙会因为她再一次的反抗,一改不伤害她的决定,狠狠的教训她一顿。

    似乎够了莫妲儿的脸颊,夏德拉牵起她的手,来到洞中洞的中央。

    头顶洞口高挂着的满月散发出皎洁的月光,照着地上用某种颜料绘出的黑皮绘本以及手链上的太阳图腾。

    一股异样的感觉一闪而过,莫妲儿困惑起来,她似乎忽略了某个重大讯息。

    「这里是什麽样的地方?」她盯着太阳图腾问。

    「这里是异族圣地,也是举行仪式的地方。」

    举行仪式……大部份都是在白天吧?而且地上绘着太阳图腾,照理说,他们应该在太阳出来的时候举行仪式,怎麽会挑这个时间?

    莫妲儿挣脱夏德拉紧抓不放的手,指着月亮道:「异族是信奉月亮吗?」

    一见到莫妲儿敢指着月亮,夏德拉马上将她的手拉下,严厉道:「不可对月神无礼,那是异族最尊敬的神。」

    莫妲儿一脸怪异的看着他,再看着太阳图腾,抬头望向皎洁的月亮,喃喃道:「搞错了吧?」

    语毕,她愣了下,困惑着自己为何要说出这种话?

    但是内心的直觉告诉她,夏德拉想举行的仪式会失败。

    夏德拉不懂她话中的意思,见她隐瞒某种似乎会令他无法掌控的事情,烦躁的心情再次出现,当下抓住莫妲儿的右臂,又点住她的口使她动弹不得,接着,扯掉她腰际上的带子,开始脱她的衣服。

    莫妲儿被夏德拉的行为吓傻眼,看他眼神狠的模样,害怕的说:「你、你别这样子,有话好好说……别脱我衣服……」

    夏德拉不理会她的抗议,将衣服脱至剩下一件单衣,然後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

    没两三下,同样脱剩至一件单衣。

    莫妲儿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同时疑惑,有什麽样的仪式需要两人一起脱衣服?

    察觉到莫妲儿内心的害怕,夏德拉淡淡的说:「别怕,本来施行仪式必须要彼此褪下所有衣服,不过今天是满月,不需要全部脱光也可以拥有同样效力。」

    他将莫妲儿拥入怀中,然後扣住她的下巴,让两人的目光交缠。

    「别、别这样……」莫妲儿努力移开视线不直视他。

    她不喜欢夏德拉的眼睛,比起阿迪南,她觉得直盯那双黯淡不纯的金色瞳孔,就会陷入永无天日的黑暗世界。

    夏德拉不满意莫妲儿回避他的目光,强硬地让她直视他的双眼。

    「顺从我,逃避只会让你痛苦。」

    莫妲儿只好直视他的双眼。

    刹那间,混浊的金色瞳孔发出黑色光芒,很像阿迪南企图催眠她的情形一样,唯一不同的地方是,他将右手掌心紧贴她口正中央。

    没一会儿,她感觉到一股又黑又浓稠的寒意从他的双眼传来,接着身体像被淋上一桶冰水,让她浑身冒出**皮疙瘩,还产生头昏眼花的恶心感,跟患上重感冒的惨状简直没什麽两样。

    这对一向身体健康,很少生病的莫妲儿来说,还真不是普通的难受,她痛苦地想移开视线或是闭上双眼,可惜的是,眼皮像被人故意撑开似的,只能被迫承受痛苦。

    夏德拉将紧贴她口的手掌改用食指抵着缓缓移动,似乎在勾绘什麽,渐渐的形成某种印记。

    「住、住手……」

    莫妲儿紧咬着牙,勉强发出虚弱的抗议。

    全身的寒意让她忍不住颤抖,她不晓得夏德拉到底在她口画了什麽,只希望他能够不要再制造痛苦了!

    这时,左腕手链忽然发出炙热的暖意,它顺着手臂通畅全身,迅速驱赶了莫妲儿的冰冷,化解夏德拉的束缚并狠狠将他震飞到不远的地上。

    失去意识的莫妲儿朝地上缓缓瘫倒,手链发出耀眼金色光芒将她包覆其中,眨眼间,她消失在夏德拉面前,连同丢弃一旁的衣服及包包在内。

    从未见过这种情况,夏德拉不敢置信的瞪着莫妲儿消失的地方。

    她竟然不见了!而且是在圣物拒绝他的情况下逃走!

    双重打击之下,夏德拉愤怒捶地怒吼。

    「不可原谅……这笔帐,我一定要讨回来!」

    ***

    自手链发出暖意後陷入昏迷的莫妲儿,做了一场奇妙的梦。

    她梦到自己躺在用绿叶铺叠的简易式床上,周围有一座以树与大片绿叶搭建起来的临时帐棚,旁边则放着不少奇怪的果实、几个食用後的果壳盛满了乾净的水。

    她将放置一旁的服装重新穿上,然後走出帐棚外头。

    映入眼中的景象,是一只体格非常大的棕熊。它站在溪水中,用熊掌拍打水面,没一会儿,岸边多了十几条肥美的大鱼。接着,一只银灰色的银狼,嘴里叼着枯树枝到一处用石头围成一圈的火堆旁放着,转身进入树林里。

    一声锐利的叫声由上空传来,抬头一看,巨大猎鹰抓着一只野兔往莫妲儿飞来,它将早已死去的野兔放到地上,看了她一眼,便飞到火堆旁的浮木上整理它的羽毛。

    抓完鱼的棕熊不知用了什麽方法,竟然将所有鱼带到火堆旁,还学起人类的坐姿,拿着树枝刺穿大鱼,并且放在火堆旁烧烤。

    从树林中回来的银狼叼起地上的野兔来到棕熊旁,棕熊看到野兔,二话不说扒皮火烤。脱下来的皮毛,则被银狼叼到溪边让水流自动洗涤上面的血迹。

    这……这是什麽情况?

    这时,莫妲儿感觉脚边有东西在拉扯,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只毒蝎!

    她紧张地瞪着那只毒蝎,害怕它会用尾部毒针往自己小腿狠狠一。

    不过,那只毒蝎也只不过抓了抓她裙角,朝往火堆的方向爬过去。有时会停下来看着她,似乎在跟她说「跟着我走」的感觉。

    跟在毒蝎後面,莫妲儿好奇的想,棕熊、银狼、猎鹰、毒蝎,这个组合好像在哪见过……

    愣了下,她马上伸手看着手链,鹰、蝎、狼、熊,刚好符合图腾的象徵。

    她不禁讶异的想,这不是她收到神话绘本当中的四大部落的象徵吗?怎麽会出现在她的梦境中?

    似乎发现莫妲儿的讶异,银狼来到她面前,用着沙哑的男人声音道:「不必讶异,吾神巫女。」

    莫妲儿瞪大着眼,一脸惊奇地看着会说人话的银狼。

    银狼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

    「吾神巫女,汝既认定此处为梦境,理解吾等话语也应为正常,汝不必如此惊奇。」

    闻言,莫妲儿认同般地不去思考「狼为什麽会说人话」的问题。

    反正是梦嘛!什麽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但也因为这样的自圆其说,接下来的梦境生活,她可说是受尽它们的照料。

    莫妲儿没有狩猎的能力,所以交由棕熊与银狼处理。

    猎鹰则巡视四周环境,偶尔抓了一些猎物与果实回来。

    毒蝎在一旁陪伴莫妲儿,有时教导她如何辨识有毒无毒的食物与植物,算是帮她恶补野外求生的基本常识。

    几天後,莫妲儿觉得这场梦境还真是充实,几乎让她认为自己是真实的生活在这个地方,而不是在做梦。

    直到最後一夜,银狼告诉她会有人来到这里,不必害怕对方是否会伤害她,只要相信它们会保护她就行了。

    她懵懵懂懂地点了点头,一股浓浓的睡意让她爬回床上睡觉,完全没注意到它们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後消失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