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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是:春窑日日薄情郎,窑姐互妒拆粉墙。
原脂粉楼里的头牌施氏见梅月日渐红火受宠,心中妒意大发,便私下找到梅月道:
“妹妹,自你抢了我的头牌,便日夜备受妈妈疼爱,我却每天临对那些‘龟奴’的狗脸。你只要依了我两件事,我施氏便可容了你。”
梅月笑道:“姐姐说来,是哪两件事儿?”
施氏便道:“这第一,我以前的相好的江湖之人来求你,你不许应了他们。”
梅月一听道:“这个自然容易,我给姐姐推了回去便是。”
施氏又道:“这第二,每月你还得像以前那样,乖乖拿例钱给我;要不,我自己来讨。”
梅月一听,便柳眉倒竖,杏目圆睁,怒斥道:“放屁,给了你例钱,姑娘我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两个人个个心中有怨,立时吵了起来。
看班的小厮立刻报与了老鸨子,老鸨子厚嘴唇子一撇,把茶碗“啪”的一下摔在八仙桌上,道:
“哎哟,还拿自己当头牌等老娘去伺候呢!去,给我好好教教施氏,省的以后没大没小的。”
几个“龟奴”应了一声,便如狼似虎地窜将出来。
原脂粉楼里的头牌施氏可是倒了霉运了,尽管梅月跟老鸨子一再求情;可施氏还是被毒打了一顿不说,还被吊放在狼窝春馆正门处示众了一天。被拖回春间时,人已散了架子。从此,施氏对这梅月的仇于心里便是记下了。
不过,梅月心里倒是明白的很。老鸨子这么做,无非就是杀鸡给猴看!说不上哪天自己丢了头牌,命也不会比施氏好到那里去。
道是:本是同窑沦落客;相煎仇嫉何太急!
在屋中呆坐的莺窑听见门帘响动,道是“剪老根”又来了。便头也不回,就嚷道:
“滚!你这个不讲道上规矩的江湖败类。”
“哟,妹妹这是又和谁呕着气呢?”
莺窑闻了声音,知是姐姐梅月来了,忙转过头来,歉道:
“原来是姐姐来了,我还道是那个王八蛋呢!”
梅月拉着莺窑的手,在妆台前坐了下来,两个人的眼神里似乎都在猜测着什么。
“妹妹,我俩都是家乡之人,被卖到这里,就认命吧!唉,谁也逃不掉的。”
“不,我一定要逃出去!”
“妹妹,别乱想了,在这春窑之地,逃一回就是比死还难熬一回呵!”
“梅月姐,就是死我也要逃将出去!”
“你呀!死不容易吗?可老鸨子们是不许我们死的,被他们给抓回来那种折磨非常人能受得住的。原先脂粉楼得头牌施氏就是被放了猫的,以后,只要她一听见‘逃’字就浑身抖个不停,都被吓出病来了。”
“梅月姐,你不想逃出去吗?”
“傻妹妹,姐姐不想逃吗?何况听你说了我的家父因为我们母女被劫,精神失了常,常常裸奔于户外且无人照料。姐姐我恨不得马上就带你飞逃出去啊!唉,可又怎么能逃得出去呢!”
“梅月姐,难道我们真的就没有一点儿办法了吗?”
梅月没有回答,只是无奈摇了摇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黑话谱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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