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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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下一秒,他做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可怕动作!──

    他原本扣住君玘後脑的手变扣为抓,一把狠狠抓住男人柔顺黑发,猛的後扯,君玘吃痛受力不由自主地倒退,仓惶间只本能地记著用嘴唇包裹住牙齿以免伤到苏南那里,而那挺立的大,却是无法避免地从君玘嘴里滑了出来……

    这种事情在萧九离那里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年轻的时候因此而吃过苦头的男人在那一瞬间就惯地寒毛倒竖,脊背发凉……

    可是苏南却并没有因此而追究君玘。他只是动作暴地拽著君玘的头发狠狠地把他的头抬起来,身体拉直,然後另一只手从肩头绕过去扣住君玘不许他妥善,径自俯下身,朝著那因为先前的反复摩擦而显得豔红湿润的嘴唇一口啃了下去!

    君玘掩饰的堪称完美的平静眸光骤然乱了……

    几乎来不及细想,他就已经下意识的抗拒。

    他咬紧牙关死死抿著嘴唇以此抵抗喝醉了的侵略男人,却不成想竟然激怒了他,尖利的牙齿肆无忌惮地啃咬著脆弱的唇瓣,唇舌霸道地撬开微微颤抖的牙齿,烈酒的味道和侵略的占有的情绪混杂在一起生出可怕的生理欲望,君玘嘴唇舌头被又磕又咬弄的到处都是细碎伤口,血腥味儿弥漫了满嘴,呼吸尽数被掠夺,俯身下来的男人却仍旧不肯善罢甘休……

    嘴对嘴的吻一个人,这在苏南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做的事情。

    他有很严重的神洁癖,觉得唇齿间的吻应该是面对爱人才可以做的事情,那样的接吻有著特殊而神圣的意义,跟随便养著玩儿的情人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他现在不仅跟人接吻了,而且还是他强迫著别人。而被强迫的人,是个男人不说,还是个MB!而且还是个刚刚用嘴服侍过他下身的MB!!!

    即使是自己身上的器官,但即使是用这样间接的方式接触,如果苏南清醒著的话,他也一定会呕出来。

    不过可悲的是他现在酒上头虫上脑,显然无比自然地忽视了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他现在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吻这个人是一种宣告所有权、宣泄独占欲又充满征服快感的一件事。可是从来没有嘴对嘴跟人接过吻的他吻技实在不好,吻吻啃啃跌跌撞撞,把君玘嘴唇里外咬得都是伤,仍旧没有心满意足……

    君玘最後放弃了抵抗。一半是因为反应过来抵抗没用,另一半是因为他的呼吸尽数被苏南掠夺,方才深喉带来的窒息感合著此刻的缺氧让本来就体弱的他完全没了力气,仅仅是靠著苏南扣在他背後的手支撑著自己,软绵绵泄了力气的身体才没有倒下去……

    後来,苏南抓著他的手暴躁地抚过他的侧脸慢慢向下,到他脖颈之间,被衬衫领口阻拦得无法再无法前进的时候,忽然不知道哪里来了怒气,原本揽著他後背的手自背後重新回到身前,就在君玘忽然失去支撑更向後栽倒的一瞬间,他忽然被男人抓著脖领子一把提住,紧接著,毫无预兆的向两侧瞬间发力!

    衬衫刹那被暴撕开,崩开的扣子落了一地……

    君玘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结结实实的吓到了,身子猛的一抖,身体暴露在空气中的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心中一乱,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牙齿一合,猛然咬了还在他口中掠夺的苏南一下……

    苏南吃痛猛一激灵倏的放开君玘,他有些没反应过来的下意识抬手蹭了下嘴唇──没有流血。但是那突如其来的刺痛却让被酒和情欲左右的年轻男人彻底沈下眼睛,黑了脸……

    他看著被抽走了体力颓然跌坐在地上看著他眼神木然的老男人,漆黑的眸子沈沈的,竟然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可怕危险感!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疯狂的表情,慑人的态度,冷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第十三章 酒後乱(4)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著,疯狂的表情,慑人的态度,冷笑:“──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

    窒息的沈默中,苏南没有进一步动作,跌坐在地的君玘却已经回过神儿来。

    还在月光岛的时候,作为受训奴隶的他曾经数次被逼著跪在惩戒台下面跟大家一起看著岛上对於反抗主人的不听话奴隶的惩罚,他当初虽从未违逆过萧九离,但不能反抗主人的认知已经在他的脑子里深蒂固,现在反应过来自己所作所为,君玘喉咙发紧,本能地咬紧了唇内嫩,攥紧了双手……

    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毕竟反抗主人和反抗客人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在他的认知里,反抗客人最多会被罚顿狠的,但是反抗主人,可能会死。

    他不知道喝醉酒又被惹毛了的苏南盛怒之下会做出什麽,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不想死。

    他还没有找到萧九离,忽然被抛弃,他还没有得到一个理由和说法。所以他不能死。

    想尽可能的离死远一点儿,他所知道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尽可能的听话。

    何况他原本虽然抗拒,可也没有真的想要反抗苏南的意思。

    於是忙了一天又被折腾了小半晚的老男人闭了闭眼,勉强打起神,费力地在苏南面前重新跪好,喘了口气,方才开口道歉:“……少爷,我很抱歉。”

    他道歉的声音仍旧稳重平和,他把情绪隐藏的很好,让人丝毫也感觉不到他的害怕。

    苏南却只是冷笑著低头看了他一眼,便把头转向了窗外。

    衣扣崩开,衬衫被撕坏,嘴唇被啃咬得有些红肿的瘦削男人,就这麽保持著前衣襟大开,膛大片皮肤裸露在外的狼狈而羞耻的样子被晾在那里,在车子的颠簸下辛苦而艰难地维持著直挺挺的标准跪姿,尽量收敛气息,一动不动。

    他在等著苏南的发落,可是至始至终,苏南都没再看过他。

    车厢里的气氛越是沈默越是紧张压抑,就在君玘残破的衬衫都被汗水沁透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

    到苏宅了。

    君玘想了想,他刚才从这里开车到苏南聚会的酒吧只用了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时间却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

    司机很识趣,前後座的挡板始终没有降下来,只是沈默的下了车,等了半晌,谨慎地敲响苏南那边儿的玻璃。

    苏南仍旧没有再看君玘一眼。脸色沈地打开车门,一股湿润水汽夹杂著泥土和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君玘才意识到,外面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

    苏南跨出车门,早有司机撑了雨伞恭恭敬敬地等在外面,身娇贵的大少爷,当然不会淋湿一星半点儿。

    但是没有他的命令,君玘却得一直在车厢里跪著,不敢稍有动作。

    他以为苏南是打算把他一直晾在这里直到消气为止,但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娇生惯养的苏大少爷的愤怒程度。

    下车之後的苏南转过身,站在车外看著仍旧面对著车座卑微低头跪立的他,眼神轻慢戏谑,“还不下来?怎麽,要我进去请你?”

    当然不敢劳烦苏大少出手,君玘低眉顺目地应了句“不敢”,便尽量缓慢小心地活动自己的双腿,试图直起双腿。

    他的身体正面转向车门的时候,细碎的雨丝夹杂著冷风打在上身赤裸的皮肤上,失去布料遮掩的违和感和衣衫不整的羞耻感就让他呼吸一窒,难堪地抿了抿唇。

    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苏南在外面再度开口,那语气就跟这半夜的暴雨似的,说不出的冰冷和危险,“──我说过你可以起来了?”

    君玘的身体猛然抖了一下。

    他现在已经是弓著身子站在车厢里的姿势了,闻言只得重新跪下去……原本已经疼的麻木的膝盖立时针扎似的疼起来,他额头上又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满脸的忍痛神色,但仍旧毫不反抗地温驯垂著头,顺著苏南的意思,跪下後继而双手撑在前面,跪伏的姿势让他从脖颈後背直到臀部都绷成了一道优美弧线,他本来就很高,这样一看,像一头低调而内敛的优雅豹子。

    但是再怎麽好看,也只能找一种动物来比喻,而不是人。

    没人看得出来,他的身体其实是颤抖著的,鞋子里面,脚趾都因此而死命地蜷缩起来……

    他不是没做过跪趴的动作,也不是没有这样在人前爬著行动过。但是那些都是面对萧九离的!他是他的主人。一个奴隶,不管主人怎麽宠爱,面对主人的时候,也有要遵守的本分。萧九离见过他所有难堪的样子,所以他不在乎在主人面前会是什麽羞耻而荡的样子。

    可是苏南不同。他们从见面认识开始,就一直是普通人之间的相处方式,因为从普通人的角度出发去习惯了苏南,所以当这个人忽然说出这种话的时候,他会觉得分外的屈辱难堪。

    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司机在看。

    就像一只从小戴链子的猫,它已经习惯了这些,所以不会觉得有什麽。但是链子解开,它离开了主人,不再被束缚,他会本能地躲避下一不知何时会套上来的链子。毕竟,这是一种生物的本能。

    但是君玘不想让苏南看出他的挣扎,所以死命的压下自己想攥紧手指的欲望,用尽全力保持著最标准的爬行姿势,一点点儿地挪到车门口……

    外面的苏南抿著唇,危险的眯著眼睛,一语不发地看著。

    老实说,他从没想过会有人在爬行的时候样子这麽好看──这老男人本来就细瘦高挑,四肢著地的时候,倒是越发显得骨骼纤细匀称,他柔润的发丝全都服帖地向下垂著,被从中间撕开的白色衬衫衣襟凌乱地散在下面,有一块儿布条拖在车里的地毯上,说不清味道的荒诱惑,莫名其妙地就让人有一种想要凌虐的欲望……

    但是原本恶意为难他的苏南看著他这麽听话,却反而更加不高兴了……

    他甚至没想清楚自己为什麽不高兴,就已经忽然上前一步,也不顾忌刹那之间失去遮挡披头而下的冰冷雨丝,猛地伸手拽住君玘的头发,突然发力倏地一把把已经行至车门的君玘整个人都拖出了车外!

    君玘丝毫没有防备,被直接从车里拖出来扔在地上,这一下摔的不轻,头直接撞在地上铺著的青砖石上,膝盖手肘都磕得生疼!这地方虽然没有泥土,但苏南的这一下子,却是让整个人都趴在积水里的君玘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赤裸的前更是无可遮挡地直接贴在了被雨水浸得冰凉冰凉的青砖上面……

    一时之间,冷得彻骨。

    第十三章 酒後乱(5)

    一时之间,冷得彻骨。

    ──

    雨很大,苏南转眼之间就被淋湿了,後面的司机慌慌忙忙地追上前去再次把雨伞撑到他头顶上,诚惶诚恐的叮嘱,“少爷,小心感冒……”

    以他的经验,喝醉之後的少爷虽然脾气捉不定,但是还是会本能的避免有可能对自己带来伤害的事情的。

    但是这一次,他的“冒”字还没说完,手里的雨伞就忽然被苏南挥手打掉了!

    黑色雨伞掉在地上拍起的水花溅在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的君玘脸上,一滴好巧不巧的滑进他隐约灰败的茶色眸子里……他闭了闭眼,然後抬起眼──天幕黑沈沈的没有一丝杂色,院子里的灯光在这样的背景下显得惨白惨白的,长长的雨丝中,高大的年轻男人就站在他身边,以那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态度,他看不清苏南的眼神,但是能从他说话的语气里感受到浓浓的不屑而鄙视的味道……

    “──下贱。”

    冷冷的两个字,简直像冰柱直戳到君玘心里去了。

    君玘打了个冷颤,又闭了闭眼,忍住想要蜷缩起自己的欲望,收回目光。

    视线里,一双深棕色的皮鞋带著愤怒疾步走上台阶,进了屋子,而後双开的实木大门被泄愤一样重重甩上。

    君玘还在挣扎著站起来,雨伞被打飞出去怔忪半天的司机师傅被那一声巨大的甩门声响震得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抬手抹了一把自己脑门的雨水,再低头看看自己已经被浇透的衣服,苦笑著摇了摇头,上前去伸手去把君玘扶起来。

    “少爷……一喝醉就有点反常。那个、酒醒就好了……”

    君玘靠著司机的搀扶站稳,苦笑著应和的点点头。

    等酒醒麽?照这麽下去,我能不能熬到等他清醒过来,都还是未知数呢……

    跟司机温和而淡漠的简单道谢,君玘正想著要离开司机的搀扶自己识相一点儿的去追苏南,却没想到只是这一转眼的功夫,台阶上紧闭的大门竟然又打开了!

    屋里暖黄色的灯光打在苏南後背,面对他们站著的男人前身全都现在郁的影里,在午夜的倾盆大雨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骇人戾气!

    他还保持著一把拉开门的姿势,迈出的腿僵在门槛上,眼睛紧紧盯著司机扶著君玘胳膊的手,高高在上地冷冷讥诮起来,但是这第一句,竟然不是责备君玘的……

    “林强,我的人──你也敢碰?”

    被指名道姓的中年司机这一下直接被从台风尾卷到了风暴中心,吓得猛一激灵,连忙慌乱地松开扶著君玘的手,放下胳膊!

    身体已经严重透支的老男人一下子就再次摔在了地上。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头晕晕沈沈的,也不知道是刚才前贴在了冰冷地砖上的缘故还是怎麽的,连胃口都一阵阵的跟著绞痛起来……

    苏南在这里积威深重,尤其不敢跟喝醉的他发生碰撞的中年司机战战兢兢地替自己解释。台阶上的苏南一语不发,只站在那里,目光冷冰冰地锁著君玘。

    君玘在地上又试著挣扎了一下试图站起来,但是失败了。他也不再强求,想著苏南刚才的命令,最终咬咬牙握紧拳头,慢吞吞地撑著身体在积水的青砖上跪起来,然後双手著地,用四肢一步步朝著台阶上爬过去……

    他倒不是真的有那麽害怕苏南。只是现在做的事情,让他觉得屈辱得无地自容。

    想要逃而不能逃……

    他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挣扎而痛苦的感受。从前跟在萧九离身边,他们之间有这麽多年来的默契,只要是主人给的,他就会接受,只要是主人的命令,他就愿意尽可能的做到最好。

    可是苏南……老实说,他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过主人看。他这辈子只承认萧九离一个主人,而除此之外,他虽然被苏南买回来,跟苏南有著主从关系又在这里做了一个类似全职保姆的工作,但是本质上,至始至终,他是把苏南放在了一个跟自己平等的位置上来看的。就好像曾经萧九离对他说过的:

    ──“除了我,你不是任何人的奴隶。”

    因为对自己的定位不同,所以做曾经天经地义的事情的时候,才会觉得分外难堪。

    卑贱屈辱得简直难以忍受。

    可是毕竟苏南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新主人,而对方的命令,他确确实实不能反抗。

    这屈辱加上无力像一把火烧尽了心脏似的。爬上台阶的时候,君玘只觉得通体冰冷,心如死灰……

    他越绝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越是安静。他越安静,越是让苏南觉得他不在乎……

    他挣扎著在门口跪稳,也不知道是冷是痛,身体不停的打著颤,头发上水珠一滴一滴落下来,他束手跪在那里,低眉顺目开口解释,却不知道为什麽转眼的功夫,声音已经变得滞涩沙哑……

    “您误会了,那位师傅只是扶我起来。是我惹您生气,请不要迁怒──”

    不是哀求和解释。仍旧平淡如水的语气,反而更像是提醒和劝告!可是他的话音还没落下去,人却忽然被苏南忽然伸手掐住脖颈,紧接著在喉管被压迫的违和痒痛和窒息中,猛的被从门外拽进屋里,在他下意识的反抗中一路被拖进大厅,接著一下子被大力的甩在沙发上!

    钳制在喉咙上的有力手指倏然松开,新空气涌入气管,他被掐得受伤的气管呛的立即咳起来,一时间声泪俱下的狼狈,可下一秒,身边的青年竟然抬起手掌把他的嘴捂住了……

    咳不出来,嗓子痒的厉害,他本能地依靠鼻子急促的喘息,却被呛得眼睛里的雾气止不住地在眼眶中聚集起来……

    淡茶色的漂亮眸子,长长的睫毛,一时之间都变得湿漉漉的,瞪著苏南的视线里,勾勒著痛苦而迷蒙的氤氲……

    “不要迁怒?你这是承认你勾引他了?你怎麽这麽下贱?是不是MB做久了,一天不被人上你就浑身不舒服?那让你寂寞这麽多天,倒是我的疏忽了。”苏南怒极反笑,羞辱的嘲讽中,青年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与年龄不相符的深沈和残忍,他哼笑,声音轻浮而戾:“──君玘,你给我记住。你现在是我的,只是我一个人的。所以就算要被,也只能由我来!”

    君玘难得的想反驳苏南说他不是属於他的!但无奈被捂著嘴出不了声,最後,他只能用一双漂亮的染著朦胧雾气的秀长眸子,哀伤而绝望,却一眨不眨地直盯盯的看著他……

    苏南话落的时候,他已经单手解开了君玘腰间皮带,君玘身上,湿漉漉的外裤连带内裤一起,忽然被猛的扯了下来!──

    那一刻,一直在眼圈里打转却倔强得不肯落下的泪水,倏地从眼角话落,在侧脸留下了不易察觉的浅浅痕迹……

    第十三章 酒后乱(6)【强制H】

    那一刻,一直在眼圈里打转却倔强得不肯落下的泪水,倏地从眼角滑落,在侧脸留下了不易察觉的浅浅痕迹……

    ──

    君玘身上的衣服全湿了,衣服被脱掉,下面光滑苍白的皮肤也带著潮湿水汽,上去凉凉的温度,带著滑腻的触感……

    只是从PUB回来的这一路上,原本去的时候好好的一个人,回来却弄的满身是伤……他脖子上被苏南掐出的红痕还很明显,口偏下的位置也不知怎麽弄出了一块儿淤青,手肘和膝盖全磕破了,有一丝丝血迹慢慢从挂著水迹的伤口渗出来,在瓷白细致的皮肤上面显得格外的醒目。

    也不知道是酒作用还是因为愤怒的原因,苏南双眼赤红的抽出自己腰间皮带,捂著君玘嘴巴的手刚一松开君玘就立即出声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却不料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苏南猛的甩了一巴掌,呵斥他的声音和语气是君玘从没听过的狂躁和戾!

    “──闭嘴!”

    君玘被他这濒临暴走中的一巴掌甩得发懵,已经感觉不出来疼了,只觉得左半边脸火辣辣的发木,而这时候,苏南已经用皮带帮助了他的双手手腕,压在了头顶的沙发扶手上……

    他一激灵,刚想挣扎著再试图阻止苏南的动作,却在这时一声清脆的碗碟落地摔碎的声音伴随著失措的短促惊呼一起突兀地钻进耳朵,跟头史前暴龙一样濒临暴走状态的苏南冷冷地寻声看过去,站在大厅转角的小菲佣手足无措地僵在原地,被苏南杀人一样的目光盯了两秒,终於反应过来什麽,连忙慌慌张张地蹲在地上要去用手搂那些碗碟碎片……

    “对……对不起少爷!我只是听见您回来了,来送醒醒、醒酒汤!”

    “滚。”

    “啊!”倒霉的小菲佣被碎片划伤了手,忍不住痛叫出声之後又反应过来不对,连忙又出声补救:“我这就收拾……真是对不起!”

    “不想死就给我滚出去!”

    苏南这一嗓子几乎是吼出来的!平时从没见过这一向冷定自若的少主人这般失态的小女佣吓得刚拾到手里的一捧碎瓷片又扔回到了地上,这一次,倒是再也没敢多说一个字,转身小跑著飞快离开了这个此刻分外危险可怕的地方……

    苏南三两下脱掉了自己的半湿的衣裤,他人高腿长,整个人倾身压倒君玘身上的时候,几乎小山一样牢牢地把这个比他还大了好几岁的瘦削男人罩在了自己的影子里面……

    “少爷……”

    君玘连声音都是抖的,他没有资格拒绝已经成为他所有权拥有者的苏南,但是苍白的脸上却是满满的哀求,即使是阻止,也是极其卑微的要求……“不要在这里……您想的话,回房间,行不行?”

    回答他的,是苏南双手扣住他的腰间微微托起他的腰臀,找准位置,毫不留情的一个猛然挺身!……

    那个地方自从离开萧九离已经许久没有承受过事,这突如其来的毫无前戏又没有润滑的一下子,猛的顶进去,那个干涩的地方就如同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似的,顿时专心的疼沿著尾椎神经直窜进大脑!

    可是君玘疼的,却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苏南第一次上一个男人,但是那横冲直撞的动作,实在是不像一个有经验的人……

    苏南脸上还是那种燃烧著炽烈情欲,却又夹杂著一种泄愤般的怒气,在车里的时候就已然完全苏醒的器此刻在干涩甬道里一寸寸的推进,缓慢而不容抗拒的力道,君玘仰面躺在那里,双手被束在头顶,腰身被他掐著,推不掉躲不开,一时之间只觉得那硬生生的疼痛如同顿刀割一般,折磨得人难以忍受。

    最初的疼痛过後,他忍不住发出隐忍却再也无法完全压抑的痛苦呻吟和压抑闷哼,那完全勃起的欲望终於硬生生的整没入身体,君玘感觉自己的括约肌大概是撕裂了,不过程度应该不严重,丝丝缕缕的血,在干涩甬道里会起到一个病态的润滑作用,但是不至於随著苏南抽的动作流出来……

    可是他动作的幅度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君玘常年经受调教的身体也无法从中找到快感,只能凭借著长久以往习惯了的隐忍,暗自咬牙忍耐。

    现在的他,已经没力气去纠结这属於萧九离的身子被别人占了有多绝望这种问题了,他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被苏南给的这种疼痛的交媾所填满,战栗中,苏南带著浓浓掠夺味道的吻落下来,从嘴唇到侧脸,沿著喉结锁骨一直啃咬到前首,尖利的牙齿反复研磨,唇印齿痕遍布上身,让这具原本只打著萧九离烙印的身子,终於也留下了苏南的痕迹……

    恍惚中,君玘被这个想法吓得硬生生打了个寒颤。他觉得很冷,但是体表的温度却止不住地窜上去,到最後,就连与他肌肤相贴的苏南,都让他觉得是冰冰凉凉的寒冷。

    至始至终,男人染著赤色的深不见底的黑瞳中一直都是满满的狂乱的肆虐情绪。那样毫不掩饰的放肆目光和有恃无恐的激烈动作,都像无形利剑一样地把君玘死死钉在沙发上无法动弹……

    身体的感觉越来越飘忽,反而意识越发的清醒起来──他到了这时才恍然明白,早些时候,为什麽苏南的朋友指名道姓的要他来接人,为什麽随行的司机不敢上前,为什麽卓云松最後会用怜悯的目光看著他,说喝醉的苏南是一头彻头彻尾的禽兽……

    现在看来……果然……疯狂得跟清醒的时候判若两人啊……

    转瞬之间血腥味儿以弥漫满口,气息尽数被掠夺的君玘提不起一丝力量去抵抗男人唇舌的进攻,只能被动地承受著,在这虽是都有人经过的大厅里,被摆出各种各样羞耻的姿势,迎合著男人发泄欲望。

    他被摆弄成一种无助的跪趴的姿势按在沙发上,苏南在他身後揪住他的头发迫使他转过脸来面对著自己,忍著下身越发凶悍的律动,同时无力地张著嘴让人予取予夺,茶色的瞳仁中却逐渐透出苦涩到难以形容的自嘲笑意来……

    因为喝醉了会变成禽兽,所以当时才会指名道姓的非要我来接他回家麽?

    因为本来就玩物,所以即使被残忍的对待,有什麽损伤出了什麽问题,也是无所谓的麽?

    眼底有一丝混杂著嘲讽的刻骨悲哀逐渐流露出来。不愿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君玘安安静静地闭上眼,忍受著放开嘴唇转而侵略至背後蝴蝶骨的放肆啃咬,默默地再度抿紧了被咬得到处都是伤口,此刻还染著些血迹的豔红唇瓣,自嘲的苦笑──

    这样的做法还真是……考虑周到啊。

    第十四章 许多个“第一次”都被夺走了……

    这样的做法还真是……考虑周到啊。

    ──

    苏南做了一个很长很长,既荒又荒谬的梦。

    梦里他嘴对嘴的啃吻那个被他从重景声色买回来的MB,撕开了他的衣服,就在一楼大厅里的沙发上上了他,然後又野兽似的拽著那个过气儿的MB从楼下一直做到了自己房间的床上……

    梦里凌乱的床铺上到处都是欢爱的痕迹,自己亢奋的声音和男人承受不住似的惊喘糅杂在一块儿,一声声真切的像是在耳膜边上响起似的,最後欲望终於得到满足的时候,餍足的叹息深入骨髓似的,苏南在睡梦中身体一抖,接著猛然睁开眼睛!

    也不知道是被梦中的快感感染了还是被梦中的情景吓到了,苏南满头的汗。他随手抹了一把,扭头朝著明媚光线透过来的窗外看去──

    昨夜的雨已经停了,外面春光正好,阳光明媚。

    而他除了醉宿不可避免的些微头痛外,身心舒畅。

    果然只是梦罢了……

    苏南松了口气,随便将抬起抹汗的手臂放下去。

    这一放,又忽然觉得不对!──

    手下的触感温热而细腻,却分明不该是床单该有的触感。

    苏南全身一僵,按在柔软什物之上的手指顿时跟灌了铅似的无法动作。迟疑而生硬地转过头,果然看见他梦里的另一个主角正躺在身边,躺在平日里就连自己老爸也不让坐的床上!……赤身裸体,身上满是激烈欢爱的痕迹。

    外面春光正好、阳光明媚中,银亮闪电几乎刺瞎了眼,然後,晴天霹雳,旱地惊雷。

    像是脑海中记忆闸门被劈开了似的,昨夜的荒唐一股脑地涌在眼前……

    他喝醉了,卓云松按照惯例准备打电话叫他在近郊别墅里养著的情妇过来,他却一反常态的死活不干,硬逼著卓云松把君玘叫了过来。

    他知道自己一喝多了就好干那些不是人的事儿,所以这种情况一般他都找那些看上了他的权又拿了他的钱,所以理所当然应该给他办事儿听他摆弄的女人来,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做那些禽兽事儿的时候,无比顺手,醒来也丝毫没有罪恶感。

    昨晚不知道哪筋搭错了,竟然把君玘叫过来……

    虽然本质上这男人是他花钱买回来的,是完完全全属於他的怎麽弄也没关系、更不可能会生出罪恶感的没错。而他虽然对旁的男人没兴趣,但整天跟些个牛鬼蛇神混在一起,也不是那种迂腐到觉得男男的肌肤相亲是什麽罪恶的事情。可问题在於,跟他滚上床的这个男人是个欢场里出来的、过了气儿的、不知道被多少个人上过甚至也许还染上了什麽隐疾病的男妓!

    这事儿对於事上有绝对洁癖的苏南而言,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更何况,他还不止一次的,嘴对嘴的吻了这个老男人……

    嘴对嘴!!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说,对贞也有奇怪洁癖的他从不吻情妇的唇,所以昨晚啃在君玘嘴上的……是他的初吻,是原本留给结发妻子的。

    明明这场事是自己强迫君玘的,但是到了这个地步,苏南却也不可避免的生出了一种自己最重要的东西被夺走了的感觉来。

    懊恼而沮丧。但是出奇的,竟然并不觉得上了一个被很多男人上过的MB,这种感觉有多麽的恶心。

    相反的,反而有点不知所谓的愧疚……

    甚至於,昨夜销魂蚀骨的疯狂沈淀到现在仿佛食髓知味,现在回想起来,血管毛孔仍旧会兴奋扩张……

    这种无法自控的感受让苏南把浓黑眉峰紧紧拧了起来,他深吸口气从床上坐起来,看著染著干涸浊白与浅淡血痕的凌乱不堪的床褥,再低头看看自己双腿之间下体上甚至还没有清理掉的浑浊痕迹,严重洁癖的青年忽然就对这一切感到厌恶。

    虽然知道昨晚的事情,被他强迫的君玘怎麽说也算是个受害者。但是无论如何,莫名其妙丢了留给未来老婆的初吻,又跟个不知道被多少人做过的MB上了床,最後还被别人睡了自己的床!!……这种感觉叠加在一起,让苏南忍不住咬牙切齿的愤怒。

    不过好在他现在已经完全酒醒了,已经恢复到了平常理智而冷静的状态。所以他能清楚的分辨出那让他忍不住想把什麽东西撕碎的愤怒里还夹杂了对自己的懊丧和对君玘的歉疚,他知道这事儿的本身不是君玘的错,所以他尽量按耐下自己的情绪,理智的来处理这件事。

    “君玘。”他出声喊身边脸朝下压在被褥之间的男人,也不知道是睡的太沈还是干脆累得昏睡过去,一向懂的察言观色的敏感男人竟然全无反应。

    “──君玘,起来。”

    他又喊了一次,是很克制的沈静语气,听不出喜怒的那种。

    但是仍旧得不到回应。

    苏南的眼底有冷冷的危险光芒透了出来,他眯了眯眼,伸手一如昨晚那样又准又狠地抓著君玘仍旧潮湿的短发把他硬生生转向自己,然後甩手一个巴掌抽下去!──

    正好叠在昨天把的那巴掌之上。错乱的指痕印在绯红的脸颊上肿的老高,看上去居然触目惊心……

    苏南的心又有点儿软,这时候一直昏昏沈沈不见有半点反应的君玘却费力地张开了眼睛──苏南看著他他瞳孔从迷茫的放大到完全清醒的缩紧,然後随随便便地松开手,看著男人失去支撑重新倒在床褥间,微不可查地又不悦的皱皱眉。

    “起来,下床,把衣服穿上。”苏南是轻描淡写的态度,但是从言简意赅的用词到冷然危险的语气,都不难让人感受他的不爽。

    君玘的神还有些恍惚,昨晚到後来他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昏了过去,後面的事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但是从苏南此刻的态度来看,应该是酒醒了的……

    但是半宿的昏睡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轻松。整个人都像是背了一副千斤重的金属铠甲似的,身体沈重的连最简单的关节活动都感觉吃力。

    他知道自己肯定是发烧了,因为室内明明已经晨光明媚,他却还是觉得透骨的冷。昨晚那种强度的爱,前是淋雨,再是後来的筋疲力尽,交留在身体里的东西都没有清理,他这种身体状况,不生病才怪……

    他浑身都疼,关节更像是被打散了再重新装回去一样,每活动一下就酸痛的让他牙都忍不住跟著打颤……

    但是身体是怎样的状态跟如何执行主人的命令是完全不发生关系的,他曾经被教导过,不管因为什麽原因,没能完成主人的要求,就是违背命令。

    所以即使身上难受得跟散了架似的,君玘还是挣扎著爬起来,扶著床边的角柜,紧紧抿著唇,挪动身体下了床。然後他沈默无声地转眼在地上四下看了圈儿──他的上衣昨晚被苏南撕了,裤子也被苏南脱掉扔在了楼下大厅,这是苏南的房间,没有他能穿的衣服。

    君玘扶著柜子的手指攥了一下,他闭了闭眼,一边儿高高肿起的脸上泛起一种无法形容的淡薄苦涩来,他无声而萧瑟地叹了口气,眉目间浅淡的颜色是只有看透世态凉薄的人才能表达出来的淡漠……

    撑著柜子转过身,然後识时务的放下向柜子借力的手。他也不向苏南解释什麽,就这麽赤身裸体的面对著青年站在床边──他一边脸高高肿起的绯红脸颊、遍布青紫淤痕的脖颈肩膀、干涸著丝丝鲜红血迹的尖,柔软的腹部和双腿间低迷而温顺乖巧的缩起低伏著的器,统统毫无遮掩地清晰呈现在苏南面前──以一种无力的,悲哀的,任由苏南观看赏玩的样子。

    而感受到苏南投过来的毫不掩饰的目光,君玘静静地低下头,垂著眼睛。

    ──那是他一贯低眉顺目逆来顺受的驯服样子。但是跟以往的淡定不同的是,这一次,苏南明显能感觉到,当自己的目光投向他不著寸缕又遍布伤痕的身上时,那隐藏在这老男人柔顺外表下的,难以自控的屈辱和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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