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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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自降品阶迎合太後。

    而世上好男风者大多只是锺爱青春少年的体,即使带回家也是几年光过去,一旦色衰就会被转卖(送)或者放出去自生自灭,最後能够被纳为妾保个晚年温饱的都是凤毛麟角,对他们保护不仅没有,相反对士族豪门的主母却有法可依──按王朝律法男妾不得与妻同比。菊心中有数,在看见开蜡後的钗头已经是圆滑的(发髻上的是尖头),就明白了里的用意。

    正妃的郡主头上无论多华美的凤钗也等於被剥夺身份,而自己的“身份象征”在那无法见人之处。如果为了表示谢恩以及初次相见的敬茶,就只有缠阳佩钗。早就凭著自己的努力成为人,并且成为男人的菊,怎麽肯如男妾给正妻或者长辈敬茶时一般:男阳被裹缠得密密实实,由裆部穿透衣衫而出,或提前簪入了主人的赏赐,或等待主母赏下认可,众目睽睽下被人“伺候”装点上。

    有了那段病痛难熬的经历,除了为自己身子而偶然尚需要的血珀,无论是代表权贵的飞凤钗,还是价值惊人做工湛的护罩和护套,菊几乎都遗忘了它们。太後懿旨赏来的,菊也清楚自身的力量不足以改变,能够为自己挡下如此“厚爱”除了王爷别无他选。而王爷是否愿意违抗懿旨维护自己?毕竟那是当今太後,他的生母。

    从进王府那天算起,菊从来都不需要考虑的一个问题就是争宠,可皇家本能就会认为他必然仇视生子的曦妃,来自皇家的压力显然是要挫他的专宠趁机扬曦妃之威。太後钦点的曦妃,如今又为王爷开枝散叶,为皇家诞下世子,太後对她的恩赐才是发自内心的疼爱。

    说话间钗已见头,梓卿迅速撤出钗。菊忍不住双腿颤动,梓卿压著他凑近了细细查看,玉眼儿微微张开,明显红肿且挂了血丝,不由有了些恼意,抬手就要拍上臀侧,偏偏看见他蹙锁眉头忍疼的样子,顿时满心都是不舍。

    “来人!”王爷之怒必然要找个途径发泄的。平时夜里安寝後若王爷娘娘唤人,左右耳房中休息的四人一般也只出来一对,今听得王爷动了气,四人齐声前来应命。

    “玉平,传令安二即刻请太医;玉安,带那两个疏忽的奴才领五十板子;你们俩回头也滚到院子里去领家法。”

    四人都被王爷的怒气震慑住,二玉是王爷面前最早资历的婢女,而二修是娘娘带进王府的,无论王爷还是娘娘都非苛刻的主子,这些年极少有训斥的时候,更别提这麽没给脸的责罚。

    还好玉平是机灵的,一听请太医也知道必是娘娘不适王爷才变了脸。不敢辩解地转身就要跑出去。

    “且慢!”娘娘发话:“你们都下去吧。”

    四人互相对视脚下都未移动,过了一会才听见王爷闷闷出声:“出去!”

    这次他们悬著的心飘飘忽忽地落个踏实,修翊甚至对二玉伸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听到他们都退出去,半挂在梓卿身上的菊轻笑出来:“你这是做什麽,又迁怒无辜。”

    “这会不疼了?”梓卿手中握著半硬,再次确认。

    刚才菊阻止了他的王命之後,又用嘴堵住了他的嘴。菊身子好了之後,他们之间琴瑟和鸣更加默契,一个是受教於皇家房中秘术,一个是身怀绝技。要说昔日的菊是为梓卿量身打造的,今朝的梓卿又何不是为菊天造地设呢?

    一个吻已经令互相兴奋冲动,而在手中跳动半勃起的表现令梓卿安心,证明他没有大碍。这也是他为何许可了菊不追究四人之罪。

    “疼,”一个字梓卿眼睛就凌厉起来,菊趴在梓卿前慢吞吞地说:“也算不得疼,只是热辣。既然不影响(勃起),我不愿意……”

    “不愿意还不珍惜身子,你是又想垫巾子?”梓卿忿忿不平地把菊翻下身,分拨雪臀,轻烟一般的木芙蓉正隐约浮出,碧绿的心夹含著一颗肠露,带著点惩罚对准自己的专属挺身而入。

    一如既往地舒适到让人忍不住要叹息;菊一如既往地摇转吸吮入侵者,等待暴雨疏狂,或是雨霏霏。可惜梓卿没有一如既往地发动弓箭,简单地将菊环在前,就静静不再有任何举动。

    了解自己身子的改造後,菊都不在情欲上委屈为难自己而是让身子学会享受。等了一会身後之人保存原状,菊後主动出击。

    屁股上不轻不重挨了一下:“睡觉!”

    菊不肯妥协地扭摆,要知道梓卿就相当於他的春药。

    “乖,睡,今个不行,本王灌了你,你定然忍不住,那细道还不疼死你。”

    菊闭目,唇角翘起。

    梓卿的长世子不仅生来注定位高品贵,且集万千宠爱於一身。生父为太後最宠爱的亲王,生母是丞相之女,天子的大伯,王爷的二伯,再加个一个淑妃的姨妈。照常理他的满月宴不应亚於当年的娶妃盛况,然而梓卿却只安排了一个皇家家宴的形式,甚至连丞相家也只有淑妃以皇妃身份陪同圣上。

    生活在王府中的几年,菊走出千园的时候并不多,这一次的接驾才是他第二次出现在自己王府的正门,而面纱还是陪伴著他。由於王府宅深地广,所以太後、淑妃和敬亲王妃并没有下轿,而是凤辇直接到了东院才落轿。随身侍婢服侍太後与圣上居中落座,梓卿和梓远,皇妃和敬王妃才分座。

    这时候郡主带著曦妃与菊再一次正厅叩首请安,步入厅堂前还在妈怀中的小世子一瞬间得以偎於母亲怀抱。太後宝贝昨儿才初见的金孙,一叠连声地平身招曦妃近前赐座。本熟睡中的婴儿偏在此时睁开了双眼,小小的人儿黑葡萄一般的双眼瞅瞅曦妃,又瞧瞧太後,小嘴嘟哝嘟哝就要无视她们。

    “母後,小世子给您请安呢!”

    一句话说得太後凤颜大悦,本已命内监备好的赏赐又临时宣下重赏。

    “母後慷慨,倒显得朕与王弟小气了。”皇上也顺水讨个太後欢心,曦妃的人伶俐地将小世子抱起面圣。

    皇上与敬亲王自然是发自肺腑高兴王弟有後,皇家血脉传承,都是早早准备了贺礼的。这时候淑妃与妹妹曦妃才可以一处说话,敬王妃抱过小世子与敬王一翻爱惜夸赞。

    在世子需要哺被抱走之前,郡主和菊算是最清闲的二人,因为她们的贺礼昨天送过了,今天轮不到他们凑热闹。而除梓卿和郡主之外,在座的对这个男妃都是只有耳闻不见庐山真面目,世子退场,众人免不了有些好奇地窥探他面纱之後。

    三妃今天都是遵礼身著王妃装现身,不同的是夕、曦二妃高盘云髻竟是斗豔之地。曦妃今天似乎格外奢华,妙的鎏金瑶池戏珠步摇发髻相信花费了她不少心血,步摇髻因为类似亲王正妃的金步摇而命名。所以一个不可以佩戴金步摇的正妃,一个梳起了步摇髻的侧妃,不得不说微妙。

    太後慈祥对曦妃是完全不吝赞美:“曦儿的妆扮衬得人越发娇美,难怪能为哀家诞下好皇孙。”

    “是母後赏的凤钗给臣妾增色……”

    “绿儿也要努力了,否则曦儿又要再次抢先了,呵呵,哀家等著皇家继续添枝展脉呢。”

    郡主必须逼迫自己贤惠淑德地以笑容应对。

    菊立妃的时候并没有赏赐妃号,太後转向他的时候似乎笑容未减:“即使身为男妃,未能为皇家延续後嗣,也未免太过朴素了。”

    菊在欢馆中也曾经有墨发成髻的时候,不过在王府里梓卿倒是没有要求过,而菊更加不会女装扮样,他一如男子挽起发髻简单的玉簪别过。梓卿带他出席司马朗月家小公主满月宴时准备了发冠,之後又陆续备上过几顶,今早梓卿命修翎给菊戴的就是其中之一。

    “臣妾谨记母後吩咐。”菊起座躬身回话。

    “爱妃是有些素淡了,来人,取母後赏赐的凤钗。”

    玉平很快端了凤钗进来,梓卿拿起钗走向菊,对面而立,梓卿眼中的似水柔情就那麽潺潺地传递给菊。菊不由自主地慢慢起立,梓卿举钗抚上发冠,忽又见他在自己王冠上一闪,然後才将钗别进菊发冠。

    菊看不到自己头上之钗,却可以看见梓卿王冠正中的那颗东珠不见了,而其他人都可见凤凰嘴中正衔著亲王至尊的东珠。

    皇帝看好戏一样暗笑,太後、淑妃和曦妃脸色稍变,郡主和敬王妃微微惊讶,只有敬王脸色是最黑的。梓卿手袖挥过,面纱已握在手中,转头:“母後,爱妃果然因母後之赏而铅华光耀。”

    皇帝眼中无法掩饰的惊豔;太後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淑妃、曦妃瞬间惊白了脸;郡主第一反应是垂下眼帘避开去看那人而看向曦妃,嘴角浮出了冷然笑意;敬王妃频频眨眼而敬王整个人似乎被施了定身术。

    梓卿知道菊的美世间罕有,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承认即使九州踏遍也不曾见过如此倾国倾城之人。那时候他有片刻失神,有心底惊叹,唯独没有失去心智。大家的反应都在意料之中,梓卿心中得意:“爱妃,还不去给母後敬茶谢恩。”

    玉平递上茶,玉安在太後座前放下软垫。菊愕然与梓卿对视几秒,跪到了太後膝前,高举茶碗:“臣妾谢母後恩赏。”

    太後一直都是无言的,但是目光紧跟著菊,直到菊跪下口称谢恩,醒目的东珠流光熠熠。她很快收敛了细微的失态,保持完美慈爱的长者微笑接过茶:“好,很好。”

    “爱妃还是初次见到皇兄与王兄,理应敬茶。”

    菊这次看也没有看梓卿,直接由二玉引到皇上身前。二玉递茶铺垫,菊跪下敬茶,圣上很痛快地饮茶并且有赏;敬王则迟迟未肯接过来,敬王妃都有些急了,然而太後、圣上都不发话,哪里轮到她说话之理 。

    虽然不是百宴同贺,瑞王府的筵开芙蓉一点也不马虎,珍馐不少,佳肴不缺,笑语似乎也盈盈。然而大概除了皇帝,菊和梓卿三人外,这些珍馐对余者大约都有些失去味道。其实这场家宴甚至都不如梓卿未大婚前,在中与太後及皇兄王兄的那种骨亲情同桌进膳来得开怀。

    本应该成为今天主角的曦妃不但没有因为生子登高一步,反而一个没有封号的男妃今天得到了皇家的全体认可──敬茶。谁都清楚在明日,宗庙之内将会多出一只属於他的玉牒。

    淑妃得圣上体恤与妹妹相邻而座,人前含笑轻细语,桌下柔夷传安慰。万万不可在大喜的日子失仪於太後之前,无论怎麽说,妹妹是世子的生母,在府中地位无可撼动,而那个风华盖世的男妃因为别也无非是一个稍高级别的男宠,虽然这理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确定。

    一纸休书03-109

    一场云雨过後,梓卿还是不忍分离地亲吻厮磨,吸取自己华而长的爱人,烛光中更加挥洒出难以抗拒的诱惑。

    “宝贝,本王的宝贝……”,不由自主梓卿落下一次次啄吻。

    刚刚结束的激情并不会让二人疲惫,相反经历了灵与欲的洗礼宛如获取了气的补养,使人格外地舒爽。只是由於菊特殊的体质,梓卿也考虑过那个十年的隐患,所以他们的房事如今甚少出现“暴饮暴食”的现象,在尽情享受风月交欢 的激情之下,在频率上保持著适度。

    其实无论怎麽调养,菊自小就为欲而滋养的体,本无法彻底清除多年沈淀积累下来的嗜影响。而皇家子弟一般成年後就有专门人员教习他们享受情欲之乐,所以闺房之内二人的调情技巧难分轩轾,每每沈溺於欲海都是整个身心的投入,不过他们又都有别於常人──清醒的速度也同样平分秋色。

    皇家的教育就不会令梓卿为欲望所纵;而菊未被梓卿订购之前的培养过程更是情与欲的分离。就像眼下梓卿由连接处感知到菊的玉丸膨胀,骚动不止,他也只是用手托起来细揉慢捻,再度硬挺起来的龙并不发力。

    菊蕾再次被坚硬顶开,因为没有达到显纾解,蕾自动自发地就会紧紧吸附住自己的甘泉之眼,试图再次得到甘霖,奈何没有梓卿的配合菊也只能难耐地在他身体上磨蹭,寻求安慰地轻哼或者浅吟。

    梓卿的手沿著曼妙曲线游走,重点照顾部被银环锁紧的玉丸,也只有毅力超凡之人才可以这种状况中尚不迷失理智。直待菊大腿内侧的肌抽搐,梓卿才逐次增加力量挤捏双丸,菊下颚扬起大大抽气,蕾狠戾嘬吸梓卿的聆口,双丸表面脉络簌簌跳动,又一次攀到隐巅峰。

    虽然每间隔一天的鱼水享乐菊就要用银环锁住双丸部,但是他不会将此定义为梓卿施加的虐玩。这是欢馆嬷嬷们将功补过与菊专用御医共同索出来暂时保养後的方法。当年为了讨好王爷给菊种下传说中的处子蕾,外加谁也无法确保的十年有效期。

    原本以为王爷玩个新鲜至多也不过三两年,结果菊出现干涸缩的时候,嬷嬷们人头几乎落地。其後菊又贵为侧妃,他们哪里敢不补救?否则万一几年後菊依旧荣宠在身的时候後生变,他们只怕命堪忧。

    欢馆的技和正宗医道相结合,一直密切关注著菊身体的变化。半年前菊连续几日高潮到失禁,後御医发现他们的身体太过契合,欢好上太过激烈而导致菊每一次都空出小解。这种干涸血的行为自然对菊身体有害,所以自那时起,菊就要间隔佩上银环以控制无节制的出高潮 。

    菊对这个致银环几乎没有抵触情绪,因为这和从前那些锁的器具质不同。一个是为了主人亵玩添趣的具,一个是为了维护自身躯体健康。这个银环也证明了梓卿对菊的体贴用心──他特别要嬷嬷设计,而没有使用针对小倌或者男宠的既有锁功能又提供惩罚乐趣的贞带。

    菊的喘息趋於平缓,梓卿手上一个巧劲银环脱落。

    “还不出来?”

    “宝贝的蜜蕾咬住为夫不松,让为夫如何出来?”

    菊不理他的无赖行为,把自己从那不见疲软的龙上“拔”下来。

    梓卿不满抱怨道:“刚刚狠狠咬了为夫,你看咬肿了。”

    菊失笑出声:“我到有个法子可以消肿。”

    “哦?”

    “这床大得冷清,如果添几个美人热闹起来,你自然就消肿了。”

    梓卿对菊体很在意,从来都没有与菊亲热的时候还允许别人参与。不过菊在西院时,梓卿宣色侍的夜晚,一般都要几个人做准备,至少也是俩人同时侍奉梓卿的欲望。

    随著二人越来越亲密自如地相处模式,夫夫间的闺房玩笑也时有出现。

    梓卿只做菊在取笑他,回驳道:“西院如今只余少许入不了眼的,吾家太座雌威,为夫惧内不得不遣散了美人啊~啊~啊……”

    “东院尚有满园春色。”

    东院?东院是要有名分的,现在除了三妃,还没有封过任何侍妾。按惯例梓卿自己的贴身婢女玉平玉安会收房,通常夕、曦二妃的近身婢女一般也会是通房丫鬟。

    玉平 在迎娶曦妃那日被梓卿破了身,之後也偶尔侍寝,但是玉安还在等待中。至於郡主那几个侍女,梓卿与她们主子都没圆房,更没有想过多看她们一眼;曦妃表面乖巧暗中小动作,梓卿也是驯服後才给了她孕育的机会,因此说到收丫头,梓卿还没有考虑过。

    梓卿收几房侍妾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没有甄选过,也不会有排斥的念头,不过由菊提议出来,他总是心理不痛快的。

    太後自从回後也有些异样,那个有著雪白羽睫的人让她深感不安 。做为母亲,从宠爱儿子而言,儿子喜欢最重要,太後并不太在乎儿子有几个男宠色侍,人不风流枉少年?更何况是天子骄子的爱子呢?然而做为皇族的太後,从维护皇家权威而言,她并不想有一个男妃(即使是不进宗庙玉牒的侧妃)。

    最终在溺爱心态下,她也认可了儿子贪恋美色的行为。儿子坚持要立他为侧妃,又听闻在府中多年长宠不衰,太後就知道此人定然容貌出众。正妃不得宠谁都知道,可儿子认可、自己钦点的曦妃居然也入门三载始得世子,不得不说太後对长期霸占儿子雨露的男妃先入为主就有反感。

    今日意在用曦妃的尊荣比压他, 所以在正门、正厅两次迎驾请安,太後都故意淡淡应声并不赏给男妃一个注视,这也导致了太後第一眼正视男妃时的巨大震撼。惊世的容貌,绝世的羽睫,清浅却看不到底的瞳眸,凡尘中怎麽可能有此异相? 而但凡太过完美的事物大多是异术,主祸非吉。

    若不是那颗先帝所赐的东珠提醒著太後,她是说什麽也不肯接过那杯茶的,想起严谨的二儿子梓远的勉强,想来也是因为东珠而妥协。爱子如此迷恋妖孽,太後难以安枕。

    太後由来对梓卿的偏爱要胜於另外的两个儿子,虽然认为菊非祥瑞之人,可东珠嵌於翔凤的举动让她格外不愿意与爱子产生矛盾。

    先皇在立太子的时候赐长子夜明珠,梓远、梓卿海东珠。太子继位夜明珠由太子冠加冕到皇冠,而次子幼子的东珠则在封王後佩於王冠。

    这颗东珠在梓卿百年之後必是要陪伴他入皇家王陵的,因此他等於向世人宣告:谁是他心中的妻妃,谁与合葬!

    历朝历代,大多无邪女子在懵懂花季陷落深,待明了无奈的命运时候也只有忙於争权争宠,反倒不知情爱的真谛。太後则是比较幸运的与先皇相濡以沫,帝後情深,所以太後看得出来儿子是情已种。

    在菊身上,太後感觉不到一丝他为人妾室应该对夫君的敬畏。自己儿子贵胄之尊,一个低下的男妾竟然坦荡荡蒙站在那里接受簪钗而没有受宠若惊。这样的菊太後怎能不给他打上“妖孽”的烙印?

    与皇上的贤妃姚兮依同享天下第一美称号的曦妃,在那人面前也黯然失色。如果想靠美色赢得儿子的心,天下间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了。

    斟酌了几日,太後苦思冥想得出的结论:亲情才会分担走儿子对他的迷恋。如果王府再添加几位儿子的骨,儿子的心当然还要分给自己的孩子们。这真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既转移了儿子的情,又为皇家繁密枝叶。

    想好了就要落实,太後宣御医为曦妃送去补身养气圣品,并嘱咐曦妃好好调养身子,暗示她再接再厉追生的愿望不言而喻。

    敬王也对王弟那日所为心下有微词,他生严谨正统,注重传承礼教。最早知道王弟买了一个男妓就很不满意,又因为母後溺爱、皇兄纵容立了侧妃,这些一件件於他都是荒谬。可是见到了人,敬王也不由惊得失态:此人只应天上有!

    梓卿早年人在外,王府是敬王妃的人海棠夫妇管理,後来就直接给了梓卿做管家。为此,敬王妃也会由海棠夫妇口中听闻些梓卿府里的事。海棠的心腹玉平玉安伺候梓卿几年了,玉平连身子也破了,但是至今也没有个著落,其实海棠也想帮她们的,在敬王妃面前假装无意地提起过几次。

    这晚听敬王说起母後对曦妃的心思,敬王妃趁机也对丈夫建议道:“曦妃年前才生过小公主,今年就有了小世子,若连续再怀胎,怕这身子经不起。臣妾看倒不如给瑞王收侍婢合适,瑞王身边那几个丫头跟著瑞王也有年头了,现在收了房也好可以为曦妃分担一些。”

    敬王次日入给母後请安,特意赞梓卿的长子後话锋一转:“只可惜王弟子嗣单薄,世子再大点连个玩伴也没有。”

    “哀家也正希望曦妃的肚子争气,再给卿儿多添儿女。哎,郡主是不要想了,那个又是……”

    “儿臣也盼王弟膝下儿女成群,只是,”敬王停顿:“只是圣上怕不这样想。”

    “皇上?皇上不愿意卿儿?”

    “圣上不是不愿意,圣上三子三女出自五位娘娘,而曦妃若一人肩数人之责,淑妃娘娘该说母後不心疼她妹妹了。”

    太後的智慧是一点就通的,儿子话中有话,强调淑妃与曦妃的姐妹关系,太後顿知其意。

    “是皇上让你来点醒母後这个老糊涂的?”

    “儿臣想著给母後请安自己过来的,母後驻颜有术,哪里当得老字?”

    後这种权势利益集中的地方从来都少不了争斗。皇後生长女落下病再无受孕的可能;贤妃为皇上产下长子和三女;淑妃的次子只晚长子一个月出生;李婕妤、赵美人分别为皇上生了三子和次女。

    先皇曾经得奇人指点令嫔妃只得女而保证太後连生三男,当今皇上就没有这个机缘巧合了,但从贤妃姚兮依两个月後又将临盆来看,将来的储君圣上心里似有打算。如果梓卿的儿子皆来自於曦妃,他们将来很可能是淑妃儿子的有力联盟,那麽或许就会动摇国之本。

    太後想用众多子女来分散梓卿对菊的锺爱,但在国家朝政大局面前,她毫不迟疑会选择国脉。

    “母後都儿孙绕膝了,怎麽会不老?是母後没有想周全,多亏了远儿提醒。”太後慈爱地看著次子。想到先皇在世的时候,长子城府内养,小儿子逍遥不拘一格,先皇与自己多顺著他心意纵容他的任,只有次子凡事认认真真一丝不苟,似乎生活的全部就是为了皇朝兢兢业业而从来没有听他提到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远儿,这些年你辛苦了,卿儿还跑出去躲了几年清闲,只有你……”太後心疼常年如一日勤勤恳恳为江山社稷劳的儿子。

    “母後,儿臣能为皇兄这样的明主信任反倒是儿臣的幸运,儿臣不辛苦。”

    太後无限欣慰,毕竟皇家的兄弟同心是少之又少的。恰贴身女侍送上糕点。

    “这不都是远儿的口味,这丫头就是懂哀家的心思。”

    “王弟身边也有几个丫头一直伺候得很贴心,儿臣看也是懂事的。”

    “你这孩子,”太後笑道:“和母後说话也这麽拐弯,不过这也是个好提议,卿儿是还没有个房内伺候的呢。”

    梓卿要收侍婢整个府里气氛都不一样。淑妃最早通知妹妹曦妃早做准备,争取是自己的婢女中选;郡主的梅兰竹菊也不落後,她们做为正妃的陪嫁丫头本来就是要被王爷收房的,郡主落得凄凉下场,她们更觉郡主应该希望她们跟了王爷。不过她们想错了,郡主都上不了王爷的床,怎麽会给丈夫的床送别人呢?

    玉平玉安听了海棠的耳提面命,也暗自心喜。因为海棠暗示得很明确,敬王在太後面前都称赞她们的。

    午三从自己丈夫安一说起王爷要收侍婢开始皱了小脸,他对菊有再生父母般的感谢。成亲以来,安一就像午三的天一样让他信赖依靠,而这些想都不敢想,偶然还觉得自己在美梦中的生活都是娘娘的恩德。

    安一喜欢看小妻子皱眉的样子,却又舍不得他真发愁,习惯地抱起他去看星空:“杉儿(三的同音,安一为午三起的名字),娘娘早在王爷收房之前就知道王爷要收侍婢了。这般慧黠的娘娘,杉儿何须为娘娘多虑?杉儿如常拜见娘娘就好。”

    午三探望娘娘,果然不见娘娘异色,还很有兴致地拉了午三在揽江楼闻琴煮泉。说到揽江楼,不过是千园内镜湖上的一座小亭子。瑞王府承建即引了地下泉开挖出人工湖泊,整个王府以千园为中轴,园内又镜湖为中,沿湖心线上互相穿著金碧辉煌的亭榭楼阁、奇巧别致的宝塔古桥。

    菊曾经对梓卿评价过湖景:“虽为人工,不见做印,宛若天成。”满园山水,葱郁参差,仿佛置身山水版画。梓卿见他喜欢这景致,便由他为各个轩舫命名。菊倒也不推脱,只是梓卿後来见到各个名匾的时候表情复杂。

    镜湖、一笑亭、金戈桥、眺江楼……独钓关,他在方寸天地间勾勒自己的向往。也就是此後,梓卿将书房全方位地向菊敞开了大门,他甚至没有多一句叮嘱。

    菊极少在白天弹琴,所谓闻琴是府内乐工於湖岸的演奏,煮泉是有兴趣与午三共同亲自动手的。菊早前在欢馆中学艺也有茶道教授,和修习房中之术一般都是技艺,无所谓自己的意愿。

    如今有御品贡茶,他难得也会实践昔日所学,全做一个娱乐。虽然午三不肯忘礼数,一直视他为娘娘主子,他却不将午三视为奴才。午三毕竟与菊年龄相近,又自小被做色奴圈养,本极其纯真。偶然也被感染得忘记尊卑平起平坐,同食同饮。

    二人先煎泉水於茶铫,泉至火候恰好之际,再煎茶,用一种竹制的茶筅反复击打,使之产生泡沫。

    “娘娘,这又是什麽好茶?”

    “中说是玉蕊,因色腻好似玉脂,入口滑若丝蕊而得名,我就准备著你来了再开。”

    午三在圈养的过程中对茶道有所涉猎,非重点教学然而他是一个认真的好学生,故也算略有研究。随著他将茶铫中的水品逐次注入茶品,汤色鹅黄渐显,清澈明亮,叶底徐徐开张,叶白如玉。

    “形如凤羽,色若霜玉。”午三凝神观茶,只觉这是王爷在以茶喻娘娘,果然夫君所言不假,王爷是心系娘娘的。午三高兴忍不住先饮,闭目回味。

    菊见他那般真情,鲜爽茶气又馥郁萦绕,心下开怀:“是不是甘香得把舌头都吃了,仔细安一心疼,等你走时让珊甜带些回去。”

    “奴婢不敢。”午三有点惶恐。

    “再好不过入口,你既懂它就没有什麽不敢,总好过牛嚼牡丹。”

    二修听了嘿嘿讪笑,话:“夫人别推拒了,引得娘娘笑话我们。”

    原来菊曾经自己煮茶也叫了他们品尝,大体就是落个饮牛的下场,所以午三至少也算与菊有相同嗜好,让他园中岁月也有个说话的人。

    安一娶午三为妻後,午三才走出的西院。那里已是繁花锦簇,庭院深深,然娘娘的千园更是琼仙阙,气象非凡,一楼一亭一院、步步景色都在变换。镜湖两侧郁郁葱葱层层叠翠,浅岸垂柳丝绦嫋嫋,斗拱飞檐碧波倒影,微风拂面,琴声悠悠,惬意满。

    忽然卵石小径上出现丫鬟嬷嬷数人,午三见丫鬟衣饰便知不逊於玉平玉安,娘娘身边的大丫鬟他都熟悉,不用猜就是另外王妃的侍女。娘娘分明看见了来人,还是专注自己的茶盏。只见玉平玉安迎上去,一会就和俩领头的侍女进了揽江楼。

    冬梅和冬兰给菊请安,顺便带来王妃的委托。原来小世子即便是曦妃所生,然而郡主才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世子将来亦是尊正妃为母妃,才可以称自己的生母为娘亲,所以世子每日都会有一个时辰在落霞楼。

    据冬梅禀告,王妃身体不适,怕无法照料好世子,所以这每日一个时辰先请娘娘费心。二修自然认为王妃不愿意看著心烦,送到娘娘眼前添堵。

    菊很平静地让她们告退,令妈嬷嬷抱世子进来。才满月的婴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睡眠,菊和午三都好奇地弯腰打量繈褓中的幼小。午三无限垂涎,喜欢又不敢碰地在包毯上摩挲。

    “少爷可想抱抱?”嬷嬷见午三著实喜爱,见他穿著虽不奢华但也非寻常百姓衣料,府里的宠妃娘娘待他又亲切,料想是哪个豪门大宅正得意的男宠(菊是内眷,能够自然相见的也是内眷),当然也尊他为客。

    午三连连摆手拒绝,世子岂敢轻易去抱,万一有个闪失会连累夫君,只有眼巴巴地守著世子不舍移步。

    做了午三陪嫁的珊甜从午三是色侍起就在身边,後午三屡经大风大浪变故,她始终不弃终於见得午三出头,而自己也好人有好报地跟午三出了王府。在安一的小家中,安一大人和夫人午三谁都不把她做外人看,她更加对午三忠心耿耿服侍细心。

    现在听见嬷嬷将午三做男宠看,心中不悦。故意取了随身携带的披风:“夫人,楼亭里有风,当心著凉大人又担忧。”

    午三尴尬嗫嚅著坐下,他也听出来嬷嬷以为他是男宠,不过觉得嬷嬷无恶意他也没在乎。若不是能够遇见夫君,今日被嬷嬷称为“少爷”都是高看,那是对色侍最尊敬的称呼了。

    嬷嬷脸臊得红,惶恐道歉:“夫人恕罪,奴婢……”

    菊待她请罪後,也言水亭凉,透风之地婴儿不可久待,让她们抱了世子跟玉平去。

    午三还恋恋不舍地看著伺候小世子的一群人远去,菊笑:“你若喜欢,勤来就可以看见,他以後不都要在我这儿一个时辰吗。”

    “真可爱,夫君也想有後吧……”午三喃喃自语。

    菊明白午三害怕有一天安一为了後嗣会再娶。可他自身这情况,连安慰午三的资本都没有,这棘手的问题还是让他们夫夫自己解决吧。

    後嗣继承!菊突然想到一个人,他是否避免了後嗣继承的命运呢?

    滑润──这就是菊心底牵挂的人。上一年的配种,他没有为欢馆制造出可以继承他命运的後嗣,所以这一年,走进生园的他格外受到嬷嬷们的关注,务求今年配种高效率弥补去年的损失。

    一纸休书03-110

    太後寻梓卿问安时先试探儿子是否有心纳妾,果不出所料梓卿婉言谢绝。没有直接下懿旨,也没有请皇上帮忙,就是因为太後明白多少娇妃美妾现在也入不了儿子的眼。不纳妾就不纳吧,收房里人总不为难吧。恰到好处地赞了几个大丫头,夸奖她们伺候主子殷勤、周到、贴心,梓卿总不会连这小事也违背太後心意。

    况且这位王爷正处在身体欲求旺盛的年纪,因爱而生的怜惜,因伤了菊的身子而生的悔意,现在的确不会肆无忌惮地享用他的身子了。菊也熟知他情,落霞楼是徒有虚名的婚姻、曦妃那些日子有孕在身,料想梓卿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正好借每次留宿夕、曦妃的日子,先去西院享用一翻。

    午三走後,庚六、午八和王爷赏过雨露的少数成为西院仅存的硕果。不过人少了,机会竟比从前多些,几乎次次都可以伺候王爷的庚六和午八,心中暗自雀跃。

    按说玉平玉安早晚都是梓卿的人,一年三百多天随便哪天他兴致好一个示意她们就会自愿躺下来。偏一时情绪不佳在立妃的洞房花烛夜,在菊一室之外抱了玉平,导致他不愿爱人忌讳,所以就算玉平之後也服侍主子欲望,梓卿却迟迟没有将玉平玉安收房。

    回想宸儿(圣上赐名世子祺宸)满月宴後菊玩笑床敞清冷,方悟机敏的他先预料到了母後的反应。

    既然菊都没有表现出不满,梓卿也顺理成章地收下通房丫头。常言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庭院深深锁清秋,然而侯门皇族的海也不是想进就可游进去的。即使为妾也必须好背景好人家正正经经一抬小轿入偏门,再经过给几位王妃敬茶方算是入门。

    像丫鬟那种卖身为婢是无资格做妾的(当然风月场出来的更不可),主子赏识也只不过是一夜雨露後不再喝避孕的汤水,下人们才会始称她们为姑娘,白日里依旧跟在旧主身边当差。若有福之人,为主子生下一男半女,尚可不再当差,搏上个夫人之称,与午三明媒正娶的夫人又不同。

    菊对自身的欲望不压抑,也不认为羞耻,情欲交汇时毫无保留地畅快追寻至高的快感。矛盾的是欢馆出身的菊不以欲望为耻但视欲望是两个人之间的私密,在他成为主子之後,杜绝了二修二玉在他们缱绻中的殷切服务,除非善後清理换洗。

    与之相反,皇家坦然聚众宣的梓卿远没有菊的介意,也只有对菊的独占欲他才容不下别人。观其言行举止,梓卿知他喜恶,他们的卧帐之内当然禁止第三方。然而尊贵的亲王睡在奴婢房中亦不成体统,是以梓卿也多是在西院才容玉平伺候。

    那日海棠招了玉平玉安前来,笑眯眯给她们好东西,玉安打开顿时红了脸。

    “羞什麽,这是喜事,你再跟了王爷,我也算为你们姐妹放下心了。”

    俩姐妹再三道谢,恨不得赌咒发誓不忘海棠姐的大恩大德。接下来几个夜晚,二修也被海棠夫妇点拨地主动担起守夜,好给玉平玉安做准备的时间。午三那批色奴接受欢馆嬷嬷调教的时候,嬷嬷也顺便指点了玉平玉安几分,她们坚持练习的。

    跟著王爷这些年,王爷的本领都亲眼所见,玉平初承欢也是躺了几日的,虽然有装假妄图逃过避孕的动机,也不可说全无半点真实。海棠是在王爷明示同意收二玉後,可以由府库中拿了这套房中情趣品给她们。

    就在海棠满意自己的心腹都谋了好出路的时候,横刀夺取第一位通房姑娘的却是曦妃的陪嫁侍女。曦妃怎麽也是正经主子,海棠没话说,只郡主的侍女中有暗地里咬牙,对郡主心有埋怨的。

    曦妃有一个做淑妃的姐姐,不说皇妃的心意,单说姐妹亲情家族责任,她个人的意愿也要做出牺牲。与其正妃的侍女去接近丈夫,造成正妃和丈夫关系缓和的机会,不若自己的家奴更紧密拉住丈夫,只要正妃一直是个虚设,千园内的三千宠爱又下不出蛋来,将来整个王府还不是自己儿子的吗?

    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姐嫁给了尊贵无比、英俊潇洒的亲王,原本还有美貌智慧可恃,待无限心机被拆穿,反折服於丈夫的威严与睿智而深深倾慕他。可是感情中一旦涉及到利益,即使一心一意爱著那个人,也无法做到纯粹,这就是深与豪门女子的无奈吧。

    三从四德熟读,也认命陪嫁侍女会与自己分享丈夫,可是要主动送给丈夫,曦妃还是难抑郁闷。刚刚被千园中绝世之人刺激,自少女时代就自负容颜倾城,成长中被赞誉淹没,可现在每逢对镜理妆,都会意兴阑珊想叹气。骄傲不容许她表现羡慕,真实的心田嫉妒如春天的野草疯狂滋生。

    曦妃自二次怀胎梓卿就少与其欢好,实因他龙偏硕,床第上又狂野怕伤胎气。世子满月後,梓卿头一遭在曦楼留夜(没出月子不留夜)。曦妃诞下世子,梓卿也奖赏了奇珍美饰,今天也有心奖励她温存。

    揉捏较从前大了一圈的玉,曦妃断续发出呻吟。因为权贵之家都是娘哺,曦妃并不喂哺。但为了双的美观,生产後产生的核还是要揉开,道畅通後只要无人吸食,汁就会慢慢退回去。

    涨让曦妃更加敏感,随著梓卿手掌稍微收拢,曦妃动情起来。还没有退净的玉因为梓卿的指压渗出了一滴白色,而男人天中对产的好奇吸引了他的兴趣,增添了旖旎的情趣。

    汁味甜故发黏,曦妃唤人。一般只是侍女给二人擦拭好明晨再沐浴,因为梓卿不会满足这点开胃小菜。曦妃却令宣琼和宣瑶服侍自己去浴室,留下宣琉和宣璃在房内。

    “臣妾身子尚没有完全复原,没能伺候好夫君,还请夫君担待。”曦妃请罪的托词,被挑拨起欲火的梓卿心领神会。於是宣琉在曦妃怔怔盯著房梁的时刻,有幸抢了首位通房姑娘,当然在不久之後,宣璃、宣琼和宣瑶也紧随其後。

    不出俩月,曦妃身边的宣琉、宣璃、宣琼和宣瑶,千园中的玉平玉安先後都成为“姑娘”。郡主置身事外地保持沈默,自己得不到丈夫欢心,那些不成气候的奴婢更是痴人说梦,她本不用自贬身份介意所谓的姑娘夫人,这些人在她眼中仅是无足轻重的奴才罢了。

    经历过挫折而不得不成熟世故的郡主看得最透彻──自己丈夫对那人的心。局外人争来争去无非是主子泄欲的通道罢了。

    皇室讲究血脉兴旺、雨露均沾,恰和爱与欲忠贞一体背道而驰,所以丈夫少几个色奴、多几个通房丫头等无谓的态度,正意味他对生理顺其自然的纾解,而对那人强烈地骇人地独占无尤方证明了他情感唯一的归宿。

    面对梅兰竹菊四人蠢蠢欲动的心,郡主冷眼旁观,她既没曦妃邀宠献媚的理由,又不会阻拦四人自寻机会。

    府里多出了六位姑娘,暂时没有什麽大影响,梓卿是绝对不会占用千园的夜晚,只是去郡主那前和二玉在西院消遣;至於宣琉等人,有时传来和二玉同戏,有时干脆就与曦妃同行。第一次梓卿从曦妃身上下来招了宣璃加入时,自命清高的名门之女面露愠色。梓卿放开了尽情享受大半夜,宣璃如痴如狂缠著王爷身上到最後眼神都迷失地没有焦点,要曦妃明白丈夫的惊人体力与欲望,慢慢也就接受了几女同帐侍一夫。

    月余之後,菊枕著梓卿的肩,後刚刚注满了甜蜜。

    “明个是太医来请脉的日子,新做的小衣送来了?”梓卿一只手卷了菊的长发与自己的缠绕,还不忘强调。

    色奴、姑娘们包括曦妃与梓卿在一起时,他更多注重欲的享乐,偶尔还会令赤条条的她们彼此口、互亵以增添感刺激。单对菊这几年越见偏执,也只是千园之内菊才可以不戴面纱。

    太医院的老御医每月都会给菊细致体检,小衣就是为此而制的。上面即为抹,两颗红萸遮得密不可见;下面缝制更是麻烦,因为少不了测量双丸细微变化进以更换调整拘束的银环大小,除了房中这几人服侍菊沐浴,梓卿很忌讳外人看见他的身体,所以每当此时菊那就需穿上小衣。

    敏感的地方被布料帖服紧裹,梓卿也心疼唯恐料子摩擦让他不舒服,因此用料很是考究,且未免刮了娇嫩不采用明线而用云锦绣拼,这般做下来比裁一件成衣还繁琐。

    “嗯,昨天修翎收了,玉平玉安也问个脉吧?”

    “她们有什麽不适?为什麽不回避出去,万一传给你……”

    “你想哪去了?只是要太医看看是否需要修养?”这是暗指有孕。

    搂过菊头对头:“她们有孕你可高兴?”

    “高兴与否又有什麽关系?”菊的眼神变得幽深,轻轻一声叹息,终於吐露真实感受:“我如果可以决定,就不会有浣荻和祺宸。”

    “她们不会有孕,谁都不会再有,”有力的掌心在菊平滑的腹部绕著凹陷四周反复画圈:“本王多想这里有咱们的骨血。”

    “为什麽她们不会有孕?”菊重点追问。

    “本王已经完成皇家责任,除非你可以为本王再诞麟儿。”

    “你捣了什麽鬼?”

    这六位蜜桃般的姑娘无不期盼春风一度,王爷的种子就在自己身体里发芽,偏偏没一个肚子争气的。梓卿也不隐瞒,原来是熏香炉里暗藏机关。

    “你、真的不再需要子嗣?”菊再次确认。

    “本王心意你尚不知?”梓卿反问。

    菊垂下眼帘,靠近梓卿。

    这边是有心阻止孕事的王爷,那边是提心吊胆怕自己生不出的滑润。今天本没有滑润的早课却被传到菊园。在门口更衣室脱掉衣物,滑润比初夜挂牌还紧张,距离上次配种时间应该是出结果了。战战兢兢的他可以猜出答案,若配种成功嬷嬷是没有必要传他的。

    迈进修习室,偌大的房间只有星、辰嬷嬷,滑润快走几步上前福身问安。嬷嬷心情看起来不错,笑语相谈。但转过来头来,笑容收敛,表情严肃:“知道为什麽叫你来吗?”

    滑润噤若寒蝉,不知道该说什麽,也不敢说什麽。

    嬷嬷任他站立了几分锺,才发话:“馆里锦衣玉食培养著,捧成头牌供著,这些年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滑润脸瞬间变白,额头冷汗密密实实,心有所备的不幸被证实,今年的配种又一次失败告终,他绝望又恐惧。

    “上等好不知爱惜,如今暴殄天物也怨不得别人。”星嬷嬷慢条斯理:“既然配不出种,留那水也无用,去了碍眼的东西有助於延长龄,明白吗?”

    “奴家明白。”滑润牙齿打颤。

    “嗯”嬷嬷满意颔首:“既明白了我们的苦心,待会就不要给刑堂添麻烦。念你这些年本分勤恳,准十日休息。”

    嬷嬷吩咐毕,自有人用锁绳栓了滑润阳物,牵起来直接去了刑堂。

    滑润初识非墨差阳错以少年稚受罚,之後每年蒸他都可自己行走,唯有这次是被抬回来的。

    小木看著全身哆嗦,水蒙蒙视力已涣散的滑润,心急万分。正求助无门时,小晨师傅带人送来浓汤。

    附身看了看被扎得结结实实的蛋丸:“果然赤焰做的活就是干净。”抬头吩咐小木:“每隔一、二时辰喂他喝一碗汤,过个三五天,你家相公就会清醒的。”

    师傅走了,小木不放心地守在床边。习惯隐忍的滑润昏迷中本难改,疼的厉害仅是双手紧握,低低呻吟宛如出生幼崽,分外细微,弱得让人不忍闻。

    相信小晨师傅的话,也相信赤焰技术不会出错,可还是忍不住同情可怜滑润。每个相公虽然都不容易,但滑润是最不会为自己打算,也最叠遭厄运的,曾经三甲的魁沦落到不得保全。

    由於双腿不能合拢,移动会产生剧痛,小木将滑润的双手双腿分开固定在床柱上。滑润昏睡中一只脚似乎要动,小木急忙按住顺著小腿轻抚,滑润安静下来。

    抬眼正对著滑润的腿间,已经看不出的蛋丸,由底部开始被一寸宽的带子缠得死死,一层压一层的勒上去,只包到一半,余露在外的部分不仅颜色绛紫,膨胀得更是吓人。整体看过去象一个纤细上生出的蘑菇。

    早知如此,还不如幼时就摘了那东西。本来就有一些客人不喜见小倌的脏东西,嫖宿的时候才会提前缠捆不入客人眼,所以有一些少妓在幼年时分就直接去了,这些少年大多体态也会女相多一些,比普通的小倌接客的年头也可以长久。

    像滑润这种成年了的再割除会留下难看的伤疤,身体美丽是男妓的首要资本,打了折扣可不行。滑润现在用的就是不留痕迹的方法,赤焰是先将双丸筋脉尽可能地拨到脱离身体,再用带子在底部收紧,血脉不畅通无法供应双丸养分,日子久了就会枯萎,然後部继续逐步地收紧直到完全勒死,双丸也就坏死脱落,犹如除疣痣并不留下瑕疵。

    只这方式甚是残酷,滑润被拔双丸过程中,生生疼昏过去数次。勒紧带子的时候,滑润感觉自己就是被捏碎的**蛋。直到三天後悠悠转醒,他才知道感觉无误,双丸早就碎合为一。

    王府从不因为西院是色侍聚居而轻慢了安护,恰恰王爷驾临此处身体放松,暗卫影卫会更加警惕。白骨医从初次夜探无名阁的“此去经年”起,就没有妄想自己武功高强到可以瞒过暗卫。所以当安一出现在他眼前,他只是微挑眉眼斜睨後继续在七株的花蕾中挑选。

    安一也不打扰,立身丈远。等白骨医拍拍手上尘土起身,安一方走上前躬身一揖到底,这倒要白骨医糊涂了:“不是你的王爷忍不住要‘请’我吗?”

    “是在下想请先生医治内子。”

    “哦?”

    “内子非寻常之症,群医束手无策,在下知道先生医术冠绝天下,所以希望先生可以妙手免除内子病苦。”

    “我为什麽要医她?”

    “在下厚颜,内子的命是娘娘救的,娘娘、对内子也深为关怀。”即使是夜幕也掩盖不住这个大男人的窘。安一早有耳闻白骨医并非救死扶伤之辈,什麽都要看他心情,不得已他搬出娘娘,因为他相信白骨医对娘娘是另眼相看的。果然白骨医应诺次日晚就诊。

    新婚之後,有一段日子安一不厌其烦地求医问诊,一心想为午三恢复身体机能,可面对的都是摇头摆手叹气。久了午三再不抱希望,世外华佗皆是可遇不可求,安一也不再病急乱投医地等待机缘。

    治好午三,夫夫同乐是安一心愿,否则每一次行房,午三不得其乐反遭体疼痛。安一不舍他遭罪唯有禁欲,可真若此,珊甜禀告说午三会偷偷饮泣。安一明白那是午三心中不安,过去使他没有安全感。所以安一还是要抱午三来证明他被自己需要著,他给予了自己快乐,枕席私密之苦成为他们幸福之中的遗憾。

    白骨医见到“男”内子,他尚不介意,午三却一听就拒绝了。

    安一怕白骨医怪脾气会因午三态度而生怒,急忙劝:“杉儿,白骨先生是世外名医,天下无人可比,娘娘都深信不疑。你的病先生定有良策……”

    “我没病。”午三起身就想往後室去。

    “站住!”竟然是白骨医的断喝阻拦了午三。

    秉稳重的安一对温良的午三爱护有加,从不呵斥严词相向,今天白骨医一嗓子再配上严厉眼神,午三畏惧本能就跑到安一身边。安一搂住几乎扑来的午三安抚,心中含笑他以自己为依靠的反应。

    “你有没有病我说了算!堂堂一个男身,道不畅,如何龙阳识趣?”

    安一和午三大惊,安一没有提前和白骨医说过哪里有疾?也就是说白骨医仅凭与午三的一面已经看出来病症。安一不胜喜悦,希望迎面而来啊。

    “道阻塞,阳侵後,待高潮你无可出,必是疼难当吧?”白骨医指安一:“看样子他对你不错,定然不愿意你忍疼,只好他节制,所以他断不敢放纵享受一夜几次弄!而你每次鱼水之欢的次日也无法下床!”

    午三涨红了脸,半羞半恼,他嫁了安一後,不再是为主人欲望而存在的色奴,哪里还有人这般直言他的事。

    “先生不愧再世华佗,内子确如先生所言,还望先生可施妙手令内子回春。”

    “那还愣著?不看怎麽对症下药?”

    珊甜没有跟进内室,她虽曾经贴身伺候午三,但为人妻後的午三都是自己或与安一同浴。除了对丈夫敞开身体,午三已经不在外人面前裸露,何况还是私密位置。揪著裤子就是脱不下来的午三,最後还是安一抱了他在怀里替他去了裤子。午三将脸埋进安一怀里,身子羞耻得颤栗。

    “没关系,放松,先生只是医者……”安一才说完,前就湿热晕开,安一轻拍其背,连声重复。

    白骨医这时才多看了安一几眼,这小子向自己求医的时候不卑不亢,提到王妃说几句软话就脸带窘色,现在温言软语一箩筐说起来倒顺溜。见面就识破午三病症,立即明白午三过去,再看到安一对这个豪门淘汰男宠毫不嫌弃鄙薄,他心中对安一有好感了。

    赢得白骨医的好感某些时候代表不幸,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表达好感的方式自然不同常人。对安一的好感表现出来就是给安一添点堵:好好摆弄摆弄午三身子。

    白骨医面无表情:“是让我看你们卿卿我我,还是看病?双腿张开!”

    午三本不动,安一无奈抱起他分腿,午三闭眼侧首,双手抓在安一手臂成婴儿嘘嘘状。

    “啊!”午三身子一惊。

    “别怕。”

    “喊什麽?那麽小你以为我爱?”

    安一和白骨医同语,一者良言暖心,一者恶语相羞。午三气得直哆嗦,咬住下唇。

    安一心疼他,又不可冲撞白骨医:“内子生腼腆害羞。”

    “腼腆就不能吗?不怎麽看诊?怎麽医?就是我现在让你他,你也要进去助我找。”

    连安一都接不上这话,苦笑忍下,暗道能人异士果然多是不通人情、脾怪诞。

    白骨医成功将了夫夫军,心下窃笑,故意放慢手法实则很专注在见不得人的方寸检查。当年被废,午三的阳物缩小,双卵则因舔菊增大,比例严重失调。

    双手折磨了细小可怜之物,再转移到两个过分硕大的卵。白骨医先左手托起一只,右手一点点的搓揉,再换另外一只如此,逐渐眉头紧锁。

    “先生?”由於午三一直都没有张开过眼睛,看见白骨医凝神的安一询问。

    白骨医无言,摆摆手,继续沈思,在屋中垂首缓慢转圈子,突然他又蹲到午三面前:“可能会疼,你要忍一忍。”

    午三还是闭目点头,安一又抱紧了些。

    白骨医单手握住一卵,一捏一放,捏放力量逐次加重、频率逐渐加快,开始疼痛午三且忍耐,後来轻泄呻吟,最後大力一捏身体腾空伴尖鸣而白骨医同时收手。午三软绵绵瘫入安一怀中,头上冷汗涔涔,安一满眼不舍。

    “夫君,疼,奴家很疼,不治了,求求夫君奴家不治了……”疼得厉害午三都不知道自己在撒娇。

    多少年未见午三痛到这地步,安一心起犹豫。

    “病因找出来了,诊法也找出来了,你想这时候放弃!”怒瞪安一:“知道你心疼他,医治并不会有此类剧痛。”

    “真的?”才问出口,就见白骨医眼刀,赶紧补救:“先生所言在下相信,还盼先生与在下先说说可否?”

    “拿一铜盆进来。”

    珊甜送进,白骨医置安一前:“抱起来!尿!”

    “这、”

    “尿!”

    被白骨医虎视眈眈盯著,午三哪里尿得出来?安一低声哄了好久午三松懈才排尿。不出所料午三无法连续排出,断断续续分了很多次,且在微黄面上漂有一团团的浑浊黏。

    白骨医落座,安一知道看诊结束,将午三抱到床上,盖过被子:“我与先生出去,你休息一会儿。”

    “我想听。”

    白骨医用眼睛翻在自己家卧室表演难舍难分的俩人,总算开恩:“今天我简单说,待我回去准备好医诊所需再说。”

    夫夫洗耳,双双静待下文。

    “拨出那银棍容易,但若想恢复,道必须顺通,否则拨了也是废人。刚刚我寻道,奈何卵丸过大,实在不到,只有通过回入膀胱才可以判断道是否依旧存在。可以说你很幸运,施刑之人技术很准,拦截了途入阳的交汇处,而卵内并无损伤,故道尚在,方在无法入阳之下反冲了膀胱,所以立即小解尚可看见。”

    安一点头:“这麽说,内子可以康复如初?”

    “假以时日可以,不过阳物目前过小,方才你也看见体内壁连小解压力都承担不住,恢复之初,出巨大压冲免不了要稍稍受罪……还是要多……才会最後改善。”

    作家的话:鲜网这个囧人,昨天晚上一直到半夜都无法进来,难道温哥华也屏蔽鲜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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