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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留下了。所以他表示歉意也没有拿得出手的谢礼。回来後他取了藏著的雌雄短剑【1】,虽然舍不得,但是想著雪爷必定不愿意这东西在自己手里,还是让小木送给宁枫答谢。

    嘱咐了小木说清楚短刃的来历,交待著他见到雪爷要回避,怕他也被自己连累著。小木没有反对就去送了,他觉得雪爷既然很绝情,相公就没有必要再冒风险偷留这东西,万一被馆里知道,或者雪爷谴人来索要就更麻烦了,早送走早好。至於相公,他不担心,相公有点痴心,可就是傻痴心那种,原也没有指望在雪爷那里得到什麽回应。难过会有,早晚就熬过去了。

    宁枫得了短刃自然欢喜,也不会想去告发滑润,因为他也扣留著。只过了几日他飞扬的心就又跌落下来,雪爷那次孟浪了一夜,可是过後送来了诸多赏赐都是珠宝,而且往後自己使出十八般本事,雪爷也都是一句话就扑灭了:“乏了!”有一晚听得爷迷糊中唤人倒水:“润儿,渴了……”气得宁枫半宿都睡不好。

    滑润前一阵子被订出去给年纪偏大的恩客暖阳,怕错过了雪爷;非墨三五日的来欢馆,心里总若有所盼可以看见什麽身影,但俩人俱是错身而过不得遇。

    滑润要等今年大比才可以争取晋身到狼,头牌都是客人提前预约,包厢包房或者自己阁楼里接客,而狐每到夜晚就要去大厅侍候客人,然後被指定。穿著若隐若现的纱衣,走起来衣带飘飘宛似脚踏祥云,只偶尔一条玉腿就泄了春光惹火,滑润偏偏在去大厅的甬廊里遇见雪非墨。

    九转回廊的蜿蜒,一路灯烛高悬如白昼,除却两边的繁枝锦卉,滑润无处回避。所以滑润看见非墨,惊得不知所措,小木急忙扯他,滑润被提醒不敢迟延急忙往大树後面站。

    非墨看见滑润眼中惊喜闪现,结果滑润急冲冲藏到树後,非墨竟然拔地三尺地窜出长廊空中点踏落到树旁,一把揪出滑润。

    滑润茫然又惊惧,他已经不敢对见到爷表示欢喜,低著头福身规规矩矩:“奴家知罪,奴家冲撞爷该死。”

    非墨没听他说什麽莫名其妙的话,而是眼里出现了海啸的前兆:眼前的人穿著几乎可以称之为纱条的衣服,低低V型就差开到肚脐坦露著前的风景,前後片拦腰那麽一带子松垮侧系,夜风撩起轻薄的纱料,直裂臀际的开衩一览浑圆的丘线。

    “该死的你知不知道什麽是廉耻?”

    “奴家不敢了。”滑润以为爷追究上次去宁枫那里的事。非墨以前见滑润他是新人头牌,有优雅的衣物,因为恩客不是进门就上床的那种。而现在他仅仅是狐头牌,到大厅侍酒,然後被选中的多是进房就直奔主题。这在馆里就是日常生活,所以他领悟不到爷的愤怒源。

    而廉耻之罪,滑润理解为自己去纠缠爷的行为。因为才和爷认识的时候,自己是对爷起了誓待爷不赏舞,不嫖他的时候,会主动消失不玷污爷的。

    “起来。”

    “奴家谢爷。”滑润起身就躬身退开去大厅。

    身子一紧,那纱料不吃力,整个後片扯落,非墨怒问:“往哪走?”

    “前厅。”才回话,人就被一股大力扯过来。

    “你不敢?还说你不敢?”非墨揪著纱条拎狗一样往滑润阁子里去,滑润被扯著踉踉跄跄一路进了阁子门,非墨把他扔在地上,手起所有的乱纱条都离了身:“无耻的贱货!”

    滑润赤条条无从辩解,已经搞不清该怎麽认罪了。可是非墨看著就更加是一副不懂羞耻的嘴脸,就好像触动不了他一样。非墨转身进屋,滑润跪在门外。

    小木觉得雪爷小题大做,有点欺负人了,可是哪里敢说恩客的不是,自己家相公就是运气不好。如果不是夜色有点暗,他们没有早点看见雪爷回避著,就不会冒犯他了。

    小木端了茶进去伺侯雪爷,偷眼那脸色还是!人:“雪爷喝茶。”

    非墨看看小木穿得朴素,可都是衣衫整齐,外面那个就等不及要坦露,不由叹气。

    “雪爷,相公错了您该打该罚著,别气著自个。”小木把茶端到非墨前。

    “不值得。”非墨放下茶打算走了,滑润油盐不进,才说不敢转身还是那麽无耻去卖弄风骚,非墨心灰灰的。

    一看非墨站起来後并不是原谅的表情,小木以为他会转告嬷嬷,急忙快嘴帮滑润讨情:“雪爷饶了相公吧,相公真的不是有心冲撞到雪爷的,天色晚了,奴才和相公的狗屎眼睛才疏忽了,雪爷就宽恕一次吧。相公哪里敢故意污了雪爷的眼,平日相公还叮咛奴才要记得回避,不信您问宁枫相公,雪爷的短刃我家相公也献给宁枫相公的。”

    “你说什麽?”非墨惊怒反语气低柔。

    小木傻乎乎也不了解非墨,换滑润就可以察觉异常了。所以小木卖乖重复:“雪爷的短刃相公不敢藏私,宁枫相公得雪爷眷宠,相公主动把短刃献给他了。”

    非墨走到外面,在跪著的滑润面前蹲下:“佩剑呢?”

    “奴家,奴家”滑润吱吱唔唔,他听见那些对话,感觉出不对劲,所以不敢回答。

    非墨心寒,那是他雪城少城主的标志之一,是他自小贴身之物:“好,好,滑润,好!”~~~~~~~~~~~~~~~~~~~~~~~~~~

    P.S.【1】上次朋友在会客室提出关於双刃剑的疑问,我才发现自己错了。没有及时去改正,以後我会去修改。这里就先以雌雄短剑代替了。^_^,不好意思。

    一纸休书03-87

    宁枫等不到非墨,侍童探问的时候知道中途被滑润勾走了,气得咬牙:“那只贱狐,我的客人也敢抢。”

    “相公,我看见狐穿著舞衣呢,他也就舞艺稍可,若雪爷见了你那般装扮,还不惊为天人,哪里有他嚣张的地方?”

    宁枫要侍童拿出自己的舞衣,心装饰,打算领著侍童去探望狐。他的舞衣分为上下,麦色的一截小腹平坦光滑,处与腿间全是流苏垂绦,身体摆动,敏感处被擦蹭,珠冒尖,分身也会偶尔调皮地探个头。

    侍童举了披风由宁枫挑选时,非墨步进来。

    宁枫开心迎上去,雪爷果然还是挂念自己这边。非墨原地看著宁枫扑送过来,退後两步打量他。

    “雪爷,我家相公特意为您梳妆打扮呢,相公知道雪爷爱舞……狐哪及我家相公一分。”

    宁枫也楚楚站立,盈盈秋水,故意地挺夹腿。

    “你走过来。”

    宁枫被雪爷眨也不眨专注的眼睛看得骄傲又几分窃喜,故作了羞赧,释放著诱惑扭腰摆臀一步步接近。走到雪爷面前,伸手要搂上他脖子,身子就想靠上去,被雪爷阻止。宁枫不解,雪爷落座:“你跳吧。”

    “?”

    “不是知道爷喜欢吗?还不跳?”

    宁枫舞蹈不可以走滑润那柔的路线,符合他中带钢气,动作也硬朗多於舒展,所以那流苏飞扬的时候,平平展开,身体无可藏匿,非墨越看心越抖:他既不生宁枫的气,也不觉得宁枫无耻,而宁枫甚至因为动作幅度而私处大开。他明白了,自己没有给滑润同一个标准。”

    “过来。”

    宁枫停下走近,见雪爷脸色不错。

    “你想要什麽赏赐?”

    “只要是雪爷有心,奴家什麽都欢喜。”

    “你伺侯爷一段日子了,辛苦你,明日爷要人送来,你自己挑拣。”

    非墨说完就离开,宁枫瘫坐,最後一句说明雪爷的包牌终止了。

    滑润跪在瑟瑟秋风里,客人撕了衣服,又愤然离去,嬷嬷那里一定要明日禀告不说,今夜只有受客人处罚。小木端了热水,拿了披风:“喝点热水可以暖暖身子。你别急,或者雪爷被宁枫侍候开心,不追究你了呢。先披会吧。”

    “我怕宁枫又被我拖累了。”滑润觉得送剑送错了:“现在还不能披,万一嬷嬷得了信今夜就过来,等等吧。”

    小木叹气:“也是,月过中天了,再披著点吧。”

    “滑润。”

    滑润听见身後的声音,身子就一颤,不敢抬头转了方向磕头:“奴家知罪。”

    非墨叹息:“润儿,”取了小木手上披风给滑润一包:“进来。”

    非墨看到滑润都不敢坐下,站在自己脚前局促不安,说不出来的无力:“润儿,坐下吧。爷不该这样对你。”

    滑润紧张坐在下案。

    “爷没有要你回避。”非墨刚才气昏了头,重点听到了佩剑上,冷静过後自然明白除了宁枫无人弄这小把戏。他也不罚宁枫,因为没有那心情去计较一个小倌,不再包他就是最好的处罚。

    滑润又惊又喜,傻傻看著非墨笑。他那天就不太信宁枫的话,他从不认为爷会这样对自己,然而他必须要自己相信宁枫,胆怯的心才不会再多生妄想。

    “宁枫相公说雪爷暴怒,命我家相公三丈内回避的。”小木狠狠告状,要出气。

    “你找爷去了?”

    “奴家下次不敢了。”滑润站起来,紧张道歉。

    “想爷?”

    “奴家,”滑润想,即使他不在馆里,也日夜的想念他,可是这种想念说出来是福是祸呢?滑润已经是狐了,自卑一定有,自保也一定想:“奴家听说施爷娶妃,奴家想求问爷,清桑好吗?”

    非墨“哦”了一声,然後道:“只想知道清桑?不想问问爷别後的日子?”

    滑润不说话,非墨招手,滑润走上前被非墨搂了自己腿上:“没有想过爷?”

    “想,很想。”滑润趴到他肩膀,让他看不见自己表情,因为滑润眼睛里全是泪水。

    声音里的哽咽藏不住,非墨搂紧了他:“润儿,爷也想你,天山的时候就想过你,回来更加想。爷不好,做得不好。”

    滑润无声低泣,非墨慢慢道:“清桑公子比爷的润儿聪明多了,马上就是梓卿的侧妃了。”

    滑润被这消息惊得忘记哭泣,脸庞上还有泪呢,却是笑容大大的:“真的,清桑会做侧妃?施爷真的娶清桑?”

    “爷的话也怀疑了?要不要爷带你去见见未来王妃,让你安心?”

    “不,不,奴家不要,奴家信爷,奴家就是高兴得不知道说什麽?谢谢爷,谢谢爷告诉奴家,奴家也谢谢施爷,施爷真是个大好人。”滑润可不敢去求见清桑,有雪爷也不行,自己知道清桑消息都是幸运,怎麽可以亵渎他。

    非墨当夜就在滑润这里,小木最高兴了,听见相公帐子里直到深宵了还呻吟不绝,欢天喜地去安睡。

    非墨早起交待小木一些要处理的,然後就直奔王府离园。

    “遥溪,即刻快马回城,这封信呈交老城主。”非墨封好才写的信。

    “城主。”遥溪一脸不情愿。

    “这次办不好,你就不用回来,留在老城主身边。”

    “遥溪不敢。”遥溪跪下。

    非墨冷哼:“敢不敢你自己知道。再让我失望,雪城也不容你!”

    遥溪奉命退出,碧海侍候非墨更衣偷看城主脸色,道:“城主,遥溪痴心一片,城主……”

    非墨打断他:“背叛不需要理由!这是她最後一次机会。”

    “你去璧玉斋选几样,赶在午前给宁枫送去,外赏一张银票。”

    碧海领命,非墨又补充:“选上好料子,要店里师傅也过来。拣著保暖的裘衣也送来,你宁枫那里出来,直接接上润儿回来。”

    碧海算是知道城主给老城主信里写什麽了。他对非墨是忠心耿耿,就算不赞同,但是非墨做了决定,他也绝对服从。

    一纸休书03-88

    滑润一觉醒来,天差地别的变化,小木喜洋洋地收拾包裹,滑润看看窗外日影,嗫嚅道:“小木,你又不叫醒我侍候爷。”

    “雪爷说的不急,让相公只管睡好,下午就有人接咱们。”

    “接咱们?”

    “嗯,雪爷临去包了相公牌子,咱们就要出去喽。”小木愉快地象只小老鼠拣东拣西的打包裹。

    滑润高兴地差点从床上跳下来:“小木,你是说爷包了我?可以出馆地包我?”

    “是--啊--”小木拉长音调。

    午时不到,馆里负责外放的就来交待以及检查行囊,碧海也是前後脚就到了。看著馆里的人翻看滑润那些行头,心里厌恶:“公子不需要带这些,城主已经为公子备置齐全。”

    滑润看馆里人脸色,馆里人看碧海脸色,最後只带了一个锦盒,侍候人的器物都在那百宝箱里,滑润吃饭的家夥不得不带。小木也无资格随行而被留下。

    碧海先带滑润去了布行,拣现成的衣衫给滑润换了头脸,滑润不敢提出异议,只听从碧海指挥里里外外全扔了。见碧海还不满足地指了若干美绸缎,滑润才低低声请示:“碧海大人,不要给奴家破费了。”

    碧海当然是听了爷的吩咐,可是滑润不知道爷是否允了他这样奢华,爷回心点他牌,滑润都觉上天偏爱他,生怕一点违逆了爷,又遭厌恶。

    “城主住在王府里,我们这一去就是入了王府,公子那些岂可代入王府?累城主成他人笑柄不成?”

    滑润紧张地问:“是施王爷吗?”

    碧海皱著眉头看滑润,实在不知道城主为什麽为他破例?为什麽为他费了心思?遥溪就算不是城主爱侣,也伺侯城主多年了,居然因为他而被贬。城主特意支走遥溪,一半是向母亲表达郑重,一半是因为遥溪向来对这男妓没有好声色。否则雪城沿途快栈,哪里需要遥溪可怜巴巴地奔波。

    滑润见碧海神态,就知道自己问错了,羞得不敢抬头。

    “王爷的名姓不可随便挂在嘴上,否则府里爷也有护不到的时候。”碧海淡淡告诫。

    滑润被带进王府,碧海吩咐地口气回禀注意事项,就退下去了。滑润一个人在偌大的庭院里连出屋也不敢,碧海的叮嘱要他知道王侯之家规矩多如牛毛,他不愿意给爷惹出笑话或者麻烦,就枯坐房里傻等。

    非墨特意回来和滑润晚膳,唤了碧海在滑润眼前下了伺侯护卫公子的命令,接滑润入王府,是他为防备万一做的保护。他对母亲提出滑润伺侯合心意,所以才最终私会了他,但是只限於在京,希望母亲谅解。

    非墨还想不到要为一个小倌与母亲为敌,那麽大逆不道的念头起也没起,所以还是留了几分颜面对母亲解释。

    滑润夜里伺侯了爷满足,才靠了他打听清桑。清桑现在住在王爷的千园,据说足不出户,可见不一般的地位,滑润哪里会求见他?只是听听他消息就满足了,所以也不要爷为他去请示王爷。

    滑润除了爷会带他出去,平时就在离园里,几日下来,熟悉了,人也就自在了。王府花园毕竟飞檐斗拱,粉墙青瓦,滑润这里的日子就舒服得好似神仙。

    离园里草长鹰飞的不知外面的世界,留园里处处皆是大红灯笼,水红的纱绢花布置得喜气冲天。梓卿的俩个侧妃一个大红花轿抬进门,一个在千园里连喜服也没有换呢。

    绿缔郡主满目惆怅地望著侧厢,喜娘丫鬟一个个眉开眼笑,一张张笑脸风光得意,曾经她也是听著一声声祝福,一句句让人脸红心跳的喜语。如今自己的门可罗雀与侧厢拥挤的人群正是鲜明的对比。凄清的晚风吹动檐角上的碧玉风铃,佩环叮当,演出一曲落寞的忧伤。

    郡主不顾侍女的劝解,坚持等在窗前,她太少机会见到自己的丈夫了,她渴望看他一眼,哪怕是目送他进入新房花烛。夜已深,宵寒落下,王爷的身影依旧不出现,对面的侧厢也隐隐不安骚动。一个大丫鬟最後出来驱走了喜娘等人,院子恢复肃静。郡主与侍女惊愕不成言,不知该喜该忧,任谁都猜出王爷去处。

    千园里的寝室,梓卿看著红烛里的人,他既没有喜服,也没有等待他秤起的盖头,二修早一见王爷就溜出去了,反正王爷生公子气不是一回二回,最後也不了了之,他们可不要做了灰。

    “为什麽?”

    “臣妾只是西院的一个男宠,担不起侧妃之名。”

    “本王的侧妃也辱没你?你就那麽不愿意?”

    “臣妾不愿意加入王爷的女眷里争宠斗风。王爷纳臣妾为妃,不就是想臣妾卷入王府生活吗?”

    “本王是要你参与我的生活!”梓卿压著气,连尊称也忘记了。

    “臣妾所有生活里难道不是只有王爷吗?还是王爷希望臣妾也和别人一样,为王爷一时宠爱费劲心机?王爷,您还看不见吗?臣妾无心无力!”

    梓卿被堵得无话。无心是因为他自己把那颗心熄灭了,无力,也是因为他自己。不管菊说得是否尖锐,他总算是说出来,他不嗔不怨的样子才让梓卿头疼。

    “本王今夜睡这里。”梓卿休战。

    “王爷别忘记你的大喜。”

    “这里也是本王的洞房花烛夜!”

    “王爷是铁了心要臣妾卷入纷争!”

    “你,”梓卿气得要吐血,维持住最後的理智出了寝室。

    非墨被梓卿吓到了,俩位侧妃的新郎官出现在他这里,不是喝醉了走错方向?

    滑润回避在内室,也提了心到嗓子,怎麽施爷不在清桑那里啊?梓卿不痛快,但是他又不会说出结症要人耻笑,只有闷闷喝酒。非墨唤了滑润出来,并不避讳就让滑润坐了自己下首伺侯,梓卿看一眼滑润,认出是那小倌,心里越郁闷。

    “王爷,清桑?”

    梓卿好久没有听见这两个字,直著眼睛陷入怔忪。这两个字梓卿等著菊要回去,等著他无所谓变有所谓。不过,他一直拿无所谓来惩罚自己呢。

    滑润被梓卿看得慌,起身:“奴家冒犯,王爷恕罪,奴家忘记避讳王妃名讳。”

    “润儿,”非墨拉过滑润,对梓卿道:“你受了气,就来吓我的人,我的人可没有你清桑公子本事,不经吓的。”

    一纸休书03-89

    梓卿回到千园,二修见到他也不做惊讶表现,似乎早料到他会回来一般。梓卿狐疑问话,那答案越发心里呕得要命。

    “公子吩咐奴才备著给王爷沐浴,净身了才要王爷安歇。”修翎说著还偷笑。梓卿明白菊吩咐的时候恐怕就是不净身不准让他进去。这孩子真是一点也不可以掉以轻心,看著不声不响,却是一点点蚕食了自己,眼睁睁看出他以退为进的态度,偏就不忍不顺遂他心意。

    “还称他公子?”梓卿不悦。

    “公子命令奴婢不变的。”玉平玉安可不替公子顶罪,本来月前圣旨下了,他们就改了口,要菊纠正回来,梓卿以为等大婚後改口呢。现在听说他过了今天也不变,摆明了不接受,气也没什麽意思,罚呢自己还心疼。他那脾气,认罚不屈,入府罚得几乎丢了命也要让自己亲眼看後果,梓卿不愿意和他硬碰硬了。那一段连小解也可以让人心惊胆战的日子,多少还是有影的。

    “本王的侧妃贵为娘娘!”梓卿扔下一句。

    梓卿卧室分里外间的,沐浴後他直接往外间床上一躺,二玉服侍,二修也不多问,放下帷帐就进内室看他们的王妃主子去了。

    梓卿躺著想到刚才那小倌对非墨的依赖,乖巧的态度,每次说话都偷眼看非墨的表情。非墨就是在自己买清桑的那天才点了这小倌,如今这孩子在非墨身边虽然低眉顺眼,可那羞怯的眼睛里却是幸福,面对非墨才有的明亮。梓卿看出来小倌对非墨别有深情,不过非墨似乎并不热烈,因为非墨也带滑润几次了,似乎多是因为洁癖而一直点滑润。

    自己买的这人却是那麽倔强,错待了他以後,再也见不到依赖爱慕的目光,而且立即就化为磐石,任自己多少心意流水也不见他的软化。梓卿知道再用强制手段,只会彻底失去他,只有耐心清除旧日的痕迹。

    “玉平,你上来。”

    玉平穿了亵衣钻进床里,玉安对她打了一个祝福的手势。

    玉平跪了双膝给王爷脱衣服,梓卿直接拉她躺下抱住,玉平见王爷只是从後面搂了自己,也不继续,有点心焦。她们这些等著收房的大丫头没有想到一等都一年多过去了,也没有个确切信。

    玉平解了盘扣,拉开了肚兜带子,露出白兔一样的双翻著对上王爷:“王爷,奴婢,”含羞地低了臻首。

    “本王心里烦躁。”梓卿就是想找个人搂搂。

    “王爷是因为王妃娘娘吗?今是王爷大喜的日子,奴婢有句话忍很久了。王爷纵容娘娘,娘娘才越发冷著王爷。”她们跟梓卿时间长了,本就忠心自己主子,见菊这样不把王爷当回事,平时不满奈何王爷宠著,她们无说话余地。不过今天就觉得娘娘在欺负王爷了,试问哪一位新娘可以把新郎逼出洞房独枕?

    梓卿不说话,他不愿意对玉平解释过去那麽复杂的前因。玉平托起白的送到王爷鼻下:“奴婢愿意服侍王爷,奴婢甘心一辈子跟随王爷。”

    少女的体香带著诱人的红缨点点,梓卿大手握上搓揉,玉平陶醉地微闭双眼,嘴里喃喃低语,一双玉手伸进了王爷衣下,直接来到毛发浓密的利刃之地。喝了的闷酒似乎开始发挥作用,梓卿身体发热,血也变为奔流,翻身压上香滑的身体,玉平主动展开身体迎接主子。

    玉平被王爷热烫的灌溉的时候,骄傲而自豪地叫出自己的快乐。她骄傲终於献身给倾心的主子,自豪她将成为第一侍妾。所以即使梓卿已经退出她身体,在高潮余韵里留恋的她也欢鸣不息。

    梓卿有点懊恼,收了二玉只是早晚的事,可是他没有料到是今天,而且清桑就在内室!风一吹,头脑不惊梓卿也什麽心情都没有了,唤人进来善後。

    玉安见玉平腿间血迹不少,可神情欣喜,所以叫了几位小丫鬟快手脚换了撤了,扶出玉平。

    “王妃睡得好?”梓卿知道无法隐瞒,就刚才玉平那尖叫,院子里也可以听个真真切切。

    玉安给王爷擦拭下体的手一顿,据实回话:“修翊刚刚出来端了茶。”

    梓卿叹了一口气,躺下。

    梓卿因为大喜这几日不需要上朝,不过晨起还是习惯了比菊早。平时一个人早膳赶早朝,今天时间不赶,却是要去前厅和郡主一起接受俩个侧妃的请安,以及侧妃给郡主敬茶。

    自他搬来这里,二修虽然是他的人,但是早晨一般帮著二玉一起服侍王爷。玉平今早没有出现,二修身前伺侯,悄声请示梓卿:“王爷,娘娘一会可要带上面纱?”

    梓卿想了一下,问道:“王妃与馆里的一位小倌,叫滑润的是否交好?”

    “嗯,”修翎机灵地先看王爷脸色,昨天夜里王爷要玉平在娘娘门前侍寝,玉平娇啼声声入耳,谁知道王爷什麽心思啊?现在又追问馆里的事,福祸难测啊。

    “非墨点了那小倌,若和王妃交好,去回禀王妃,他就在离园里伺侯非墨呢。”

    “那娘娘去前厅?”

    “免了吧。”

    二修哑著无语,王爷这究竟什麽心思啊?在娘娘这里临幸别人,又不准娘娘去见王妃,这是不肯给娘娘个正名机会吗?难道王爷真是怪罪娘娘昨天的冒犯冲撞?

    梓卿与郡主前厅相会,侧妃朱兮嫿早早就在门前等候。王爷与郡主落座,朱兮嫿被侍女扶著上前问安见礼,恭敬递茶。

    美名远播的朱兮嫿一身绣花丝质服,因为大喜未出,外披了一件红的娇豔的丝绸围风,腰部窄窄一条绸带扎实地衬托出部的饱满,肩上的软缎长帛尖尖地垂在峰处,恰到好处得风情又不靡。青丝高盘,一朵盛开的鲜花被数只珍珠发簪固定,点点珍珠闪耀象朝露晶润,发际著美丽的凤钗。脸颊上均匀一层粉红的胭脂衬著黛石勾勒的娥眉越是山水墨一般,好一翻华丽万千,仪态优美。

    一纸休书03-90

    P.S.这一章我是坐在悬崖边,眺望著脚下黄色的海水,捧著本子在膝盖上写的,下山晚了,所以回来更新迟到,^_^。~~~~~~~~~~~~~~~~~~~~~~~~~~

    冬梅也是心为郡主打扮过的,郡主好歹大婚的洞房没有空守,而朱兮嫿却输给了男妃,郡主的侍女因此暗暗开怀,认为朱兮嫿进府就失了脸面。而看到温婉柔美、豔丽高雅的朱兮嫿,顾盼间绰约优雅,丝毫不见心情的寥落,对王爷与郡主亦是进退有矩。对比起来,额点美人痣的郡主因为深闺失意而显得华贵的金步摇也失去了宝象,还不及那凤钗的飞翔栩栩。

    王爷少不得几局问话,朱兮嫿回答得也是得体大方。侍女也不由暗暗赞叹,她并非脑中空空的美人。郡主与朱兮嫿说了几句姊妹亲,家人情的话,见王爷听了神情不错,就提到另外一位侧妃,梓卿注意到朱兮嫿也一下特别神集中,宣布给她们:“他身体不适,且一戒男儿身,哪里会什麽胭脂姊妹情?”

    这话就回绝了男妃与这两位的亲近,杜绝她们以後以同侍一夫为理由的结交好意。朱兮嫿垂眸:“臣妾谨遵夫君教诲。”

    “闺房之外,王爷不喜夫君称之。”郡主见梓卿没有对夫君做出反应,纠正朱兮嫿。

    “臣妾谢王妃教导。”

    梓卿看著眼前一幕,朱兮嫿似乎很坦然地接受了郡主的指正,或者说是见面礼,脸上还是恭顺的微笑。以朱兮嫿当朝淑妃姐姐的关系,她应该在入府前就息知郡主并没有受到自己的偏爱,在王府里也不是厉害的主子。梓卿观察朱兮嫿,没有通常的骄蛮之气,甚至比郡主刚刚大婚的时候还恭谨敛行。

    “左丞麽女美名满京城,人品才学本王也是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负盛赞。”梓卿有著考察之意。

    “王爷夸奖,臣妾惶恐不敢当。”侍女扶朱兮嫿起身给王爷福了一福。

    “妹妹确实让人惊豔,王爷若早知妹妹乃当世王嫱,早在昨日就相见了。”郡主想要朱兮嫿出丑,才点出她的虚度洞房。

    “王妃缪赞,妹妹乃双妃之一,王爷仅有一身,妹妹年少,理应在後。王妃心疼妹妹,妹妹心意领了。”这话说得点滴不漏,朱兮嫿的侍女都要为她们的主子鼓掌叫好了。

    梓卿也浮出淡淡的笑意,他没有轻易相信朱兮嫿,却知道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比直率的郡主沈稳心计。梓卿不讨厌女人聪明,他只是讨厌女人虚伪,所以这一面朱兮嫿先是获得了首肯。

    梓卿见面评估完事就打算走人了,里来了懿旨,老太监是太後身边的人,看著梓卿长大的凌海公公。太後懿旨惯例的赏赐,不仅仅是朱兮嫿,另外还包括了郡主与男妃。凌海公公还传太後上谕:郡主赐夕妃,朱兮嫿妃号为曦妃。双妃谢恩领旨,郡主就败了头次交锋。夕乃日暮之词,而彼曦冉冉升空。这是太後怕郡主失宠迁怒她亲选的朱兮嫿,给予的庇护。

    想到母後爱屋及乌地也赏赐了他,梓卿心下感激。带著郡主与朱兮嫿去里拜见母後,皇帝与皇後。母後留了里晚膳,梓卿兴冲冲赶回来的时候,先见到修翊:“回禀王妃滑润在离园了吗?”

    “娘娘知道了。”

    “可去见面?”

    “没有。”

    梓卿入内,菊起身道:“王爷费心了。”

    梓卿一下就气馁了,踱近了搂住菊:“本王昨夜心绪低落,失态了。本王并无羞辱爱妃之心。”

    菊似笑非笑审视,梓卿正色道:“本王寝睡榻,除了爱妃再不允许他人酣卧。”

    菊笑容才分明了出来:“臣妾有事请教王爷。”

    梓卿正要将功补过,自是殷勤:“爱妃言重,本王知无不言。”

    “雪爷可有子嗣?”

    梓卿忍不住笑,明知道菊话里的意思,也把非墨情况报出来了:“非墨尚未娶妻。”

    “雪爷可有、”菊不往下说。

    “非墨也没有侍妾,他的母亲乃上一代雪城城主,曾经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很是厉害。本王想非墨的夫人必是由他母亲指定。遥溪伺侯非墨多年了,没有少夫人进门之前,也不可能被收房。”

    梓卿可以说的对菊不隐瞒,菊问这些无非是为了滑润。不过梓卿并不认为这些资料有什麽用处,滑润那小倌独特在那种楚楚可怜的韵味,终究少了菊身上耐人回味的坚强与独立,而这些才是激起男人征服欲望的气质,滑润对非墨够不上威胁。

    菊清楚套王爷话还不如直接来得真实,王爷昨天才马失前蹄,这时候巴不得菊给个机会表现自己的深情。所以问话都是拣要紧的,有用的,梓卿回答爽快,确实也可归於坦白一类。所以,王爷这夜在千园里补过了自己的立妃夜,让二修心又稳稳回到肚子里。

    次日玉安伺侯梳洗的时候,突然跪了下来:“王爷,昨天嬷嬷送来净身汤(避孕),玉平身体虚弱,喝不进去,今日她们怕是要强行灌了。”

    梓卿盯著玉安,玉安有些毛,她们打什麽目的是瞒不过王爷的,就是图个希冀,王爷现下俩个王妃好似都不宠爱,娘娘隆恩厚又不可为王爷产子,所以奢望著王爷一念之仁,也是她们的造化,终身有靠了。跟了王爷多年了,有些冒险,但是也值得一试。

    “伺侯本王一夜就虚弱得无法进药,如此娇贵的身子怕是再难承欢?这也好,那就配出去享福去吧。”

    “王爷饶命,王爷恕罪,是奴婢多嘴了,玉平身子健壮,这就可以伺侯王爷。”玉安没有想到王爷是这麽绝情的对待她们,才一夜温存,就要赶出去,这配出去哪里有做王爷侍妾好。

    梓卿冷哼著出去,二修看了好戏,玉平竟敢大喜的日子在娘娘眼皮低下爬上王爷床,本来就要他们愤愤不平,还担惊受怕一回,现在可找回来了。

    做个好事给娘娘汇报去,娘娘居然没有反应。修翊有点碰一鼻子灰的扫兴,但是娘娘紧接著要他去传安一。

    安一接了娘娘命令出去,旁边听著的二修可懵了,娘娘这不是被王爷气糊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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