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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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6章

    红灯笼高高挂着,苗王寨一片欢天喜地,热闹非凡。

    今日,是苗王寨公主与驸马拜堂成亲的大好日子。

    一大早,祝酒便在四处张罗着,他瞅了个空,溜进苗王的寝宫内,看着那条颀长而健壮的男人身影正站在床榻边,轻轻擦拭着手中的一柄长剑。

    那长剑锋利异常,吹发可断,满屋子都是寒光逼人的剑气。

    祝酒看着蓝远铮在凝眉沉思,便走上前去,轻声问道:“还在准备么?”

    蓝远铮没有说话,只是把擦剑的软布搁置一边,将那寒光逼人的长剑收了起来。

    “叮吟”一声,长剑入鞘。蓝远铮将剑别在腰间。

    祝酒看着蓝远铮面色平静的模样,道:“选择今天决定胜负,不变么?”

    蓝远铮回望着祝酒,坚毅的嘴角有一丝笑意,道:“是!”

    “你不担心没有胜算么?”祝酒问着蓝远铮。

    蓝远铮道:“当然担心——”他说着,眼神与神态却是平静的。

    总算熬到这一天了,他要等待的人都到齐了,如今只等一声令下,就开始收网了。

    “唉——你说你好好的,非要也种上什么情蛊啊!”祝酒看着蓝远铮敞开的胸口,不由惋惜道。蓝远铮的胸口有着一抹淡淡的红痕。

    这个只有祝酒知道,这条红痕其实是情蛊的印记。

    换句话说,这情蛊分为一公一母,结伴而生。

    蓝远铮没有对金璃汐说过的是,被种下情蛊的通常要是一对情侣。只要彼此动了背叛对方的信念,全身便会如百虫噬咬般的痛楚。

    祝酒很是惊讶蓝远铮会为金璃汐种上苗疆的情蛊,因为这情蛊种下了,一辈子只能忠诚于对方,并要长相厮守才能保证相安无事。

    蓝远铮为自己和金璃汐一起种上了情蛊,让祝酒有些不解。

    蓝远铮是要刻意在安排什么,才需要这样的大动干戈么?原定的计划里,似乎充满了神秘的色彩。

    蓝远铮没有对金璃汐说过的是,其实女人所承受的情蛊痛楚远比男人轻微,因为情蛊种到男人身上,只要女人有任何危机,男人就会全身疼痛,并迅速感知到她的所处方位。

    这种痛苦是撕心裂肺的,中了情蛊的男人远比女人注定承受得要多。

    这也是祝酒所担心的。唤作普通的男人可以,但蓝远铮却是苗王啊,若是苗王有个什么闪失,谁来担负起整个苗族的兴盛与责任?!

    祝酒用担忧的眼神看着蓝远铮,喃喃道:“爷,你可是我们苗王寨的天,千万可不能倒下啊!”

    蓝远铮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长老,别愁眉苦脸的,好好等着!很快事情就完结了!”

    “可是,可是夫人她身上也和你一样种了情蛊,你们两人若是一方有难,另一方不也不能独活了么?”祝酒几乎是痛心疾首了,这奇怪的苗王,为何当初总不听自己的劝告,而如此固执。

    蓝远铮整理好一切,站起身来,他朝着祝酒微微一笑,道:“走吧,今日我们要见贵宾了——祝酒大人,你今日是主持,也是主心骨,靠你了——”说着,用掌在祝酒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

    祝酒无奈地叹息一声,却感受到了肩膀上大掌的重量。他对着蓝远铮道:“不要太强求,我们也已经尽力了——”

    蓝远铮沉吟一声,还是微笑着颔首。

    苗王寨里一片张灯结彩,杀猪宰羊忙着祭祀,寨子里热闹非凡。

    人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的笑容,欢歌热舞,庆祝着公主鄢澜与驸马苏倦言的大婚。

    苗王蓝远铮请来了无数贵宾客人,普洱城的秦大人特列在贵宾首位。

    公主鄢澜与驸马苏倦言在一片哄笑与喜庆的氛围中携手入洞房去了,场上坐满了蓝远铮特意请来的贵客,其中还包括了曾经受伤摔断腿的万萌萌,还有茶庄老板扈文杰。

    酒过三巡,秦大人与蓝远铮寒暄了几句,便笑呵呵道:“苗王,如今你得到苗疆人心所向,苗寨里又有喜事,看来将来这云南苗疆迟早是苗王的天下了——”

    蓝远铮连忙自谦道:“秦大人过奖了,今日你来苗王寨,让蓝某蓬荜生辉——蓝某感激不尽——”

    “是么?”秦大人嘿嘿一笑,神态颇为自得。他仔细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问道:“苗王大人,闻说尊夫人大难未死,是真的么?”

    “夫人?”蓝远铮微微挑眉,“秦大人指的是金家大小姐金璃汐?”

    秦大人一怔,笑道:“是——她不是苗王原先的新夫人么?”

    “她?我的新夫人?”蓝远铮冷笑一声,英俊的脸上毫无半点眷恋之意,“我现在没有新夫人。”

    “哦?”秦大人往椅背上一靠,心里不由暗自欢喜,他低下头,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酒,抬起头来,那张清瘦的脸神色复杂。

    “怎么,秦大人忽然探寻起她的下落来了?”蓝远铮笑道,“当日在飘香客栈,秦大人不是见过她了么?”

    “我以前——”秦大人可能酒喝多了,脱口而出,“见过她——”

    “哦?秦大人见过金璃汐么?”蓝远铮眯缝着一双俊秀的眼,盯着秦穆阳问道。

    秦大人微微一惊,连忙回神道:“我是说,我曾经听说过金家小姐的美貌——”

    蓝远铮笑道,“女人的美貌不是随年纪而变化的么?再美的花看到最后也不美了。”

    秦穆阳摇头,却道:“你错了,有些女人是越看越美,简直让人魂牵梦绕,让你恨不得拥有她,但若是无法拥有,也要想尽办法毁了她,不让她落入别的男人手中!”

    “会有这样的女人么?”蓝远铮毫不在意地喝酒,秦大人顿时也觉得自己有些说多了,但今日的秦大人好似吃了兴奋丹药一般,雄心壮志满腹。

    在秦大人看来,所有的一切都按照步骤有计划有预谋地实施了,现在只差临阵一脚,只要把蓝远铮除去,就除去了他的心腹大患。

    方才他到苗王寨观察了一番,又根据他布在苗王寨的眼线,得知其实蓝远铮已经是外强中干了。自从蓝翼鑫与施梓背叛了蓝远铮之后,蓝远铮的实力大大被削低。虽然蓝远铮极力自救,但他背负着因为喜好美色而误事的罪名,不少苗民已经心存不满,正暗自谋划将蓝远铮除去。

    这正中秦穆阳的下怀。他对自己布下的局很有信心。

    秦穆阳正暗自思忖,却听得蓝远铮对他道:“既然秦大人想见金家大小姐,那蓝某就叫她出来陪客——”

    “这——苗王竟然如此大方,出乎老夫意外——”秦穆阳捋着长须大笑,心头却是雀跃。

    一旁的官员中当属朱炫皓面色阴沉。他强抑住恼怒望着蓝远铮,蓝远铮却仿佛置若罔闻,朱炫皓又瞥了一眼意气风发的秦大人,还是忍住了不说话。

    随着一声丝竹轻鸣声,四个美丽的女子从屏风后宛若仙女般舞动而出,那是万萌萌的秋水四姬。万萌萌坐在宴席上,蹙着秀眉望着场上的这些先怀鬼胎的男人半晌,才对着扈文杰道:“喂,我怎么觉得今晚的气氛有些怪?”

    扈文杰看了看万萌萌,将她手中的酒杯接过,仰头喝下,才慢腾腾道:“这喜庆日子,当然与众不同了——”

    万萌萌看着秋水四姬,专心致志地等着她所期待的女人上场,许久未见,原来她当了舞姬。

    这个蓝远铮,比她想象中的要狠!

    秋水四姬身披着轻纱,妙曼地舞动着,不一会儿,一条纤细的人影慢慢地舞动了出来,步伐轻盈,身姿婀娜,她的风华绝代吸引了每个人的眼神,尤其是秦大人,他痴痴地看着在他面前舞动着的女子,有刹那间的失神与惊艳。

    一曲终了,秦穆阳还未回神,蓝远铮便已笑着问道:“秦大人,你觉得这些舞姬的舞姿美么?”

    秦穆阳已经目眩神迷,连声道:“很美,很美——真如见着仙姬下凡一般!”

    蓝远铮道:“秦大人,那你说,若是我向钦差大臣献上这些美女,能入钦差大臣的眼么?”

    秦穆阳一愣,在心里道:“钦差大人?哦,你要献给他美女啊,真是献给鬼了!”他心中暗笑,但嘴上却道:“好,好,那钦差大臣有福了!”

    蓝远铮对着最中央的美丽女子说道:“来,过来给秦大人敬酒!”

    金璃汐没有动,只是冷淡地站在那里。并不作声。

    “过来啊,你耳朵听不见么?!”见金璃汐没有理会自己的命令,蓝远铮面色一冷,便要动怒。却被秦穆阳阻止住了,“算了,苗王大人,无妨的,金家大小姐是累了吧——快让她休息去吧——”他可是很有怜香惜玉之心的,反正以后就是他的人,他也不急于一时。

    蓝远铮朝着秦大人施礼,道:“都是蓝某招待不周,请大人原谅——”

    秦穆阳含笑摇头。

    蓝远铮对着顽固的金璃汐又是一声冷哼,道:“把金家大小姐送回房里去面壁思过!”

    万萌萌在一旁冷眼旁观,好几次想跳起身为金璃汐出气,但总是被扈文杰拉住!

    “你拉着我干什么?!”万萌萌低叫,狠狠地瞪着扈文杰。

    “没什么,我不想你这么鲁莽,好好在这坐着,别去帮倒忙了——” 扈文杰低声回道。

    “你知道什么呀,我——”万萌萌又要发作。

    “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才叫你闭嘴!” 扈文杰又低低说道。

    “你都知道?你知道什么了?”万萌萌好奇地看着扈文杰。

    “我不会告诉你,但唯一肯定的一点便是,你只要在这里稳坐着,看戏就成了——” 扈文杰微微一笑,在桌子下悄然握住了万萌萌的纤手。

    万萌萌手一颤,连忙要甩开扈文杰的手,但他牢牢握着她,一刻也不放开。

    …….

    寂寞的暗夜里,一条纤细的身影依窗而立,隔着高高的围墙在仔细聆听着墙外的欢歌笑语。

    近在咫尺的喧哗,似乎与她绝缘。

    “怎么了?还不过来?”她的身后传来了男人懒洋洋的声音,醉意甚浓。

    她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站着,袖子里冰凉的匕首,贴着她温热的肌肤。

    “金璃汐!过来伺候我,我是你的男人!”蓝远铮的声音提高了许多,木窗外树影晃动,似乎隐藏着无数黑色的影子。

    蓝远铮蹙着眉,他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金璃汐身后,用力一扯,将她拥在了怀抱里。

    他被怀抱里的芳香触动得有些心猿意马,他一使力,便将她抱了起来,走到了床榻边,扔在了床榻上。

    随后,他高大的身影便压了上去。金璃汐本想将蓝远铮推开,但见着他醉意朦胧的样子,她悄然攥紧了衣袖中的匕首,忍住不挣扎。

    木窗外烟花的轰鸣声与隐约传来的鼎沸人声,让酒醉后的蓝远铮不情不愿地停下了正兴起的情/欲游戏。

    他醉意醺然地顿住了在她身上肆虐的手,抬起头来,望向竹木窗外的夜空,忽然蹙眉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这么吵?”

    冥思半晌,他才顿悟晒然一笑,英俊得过分的脸上有一丝嘲弄的神情,“今日,还真让人欢喜让人忧——怎么,这番热闹情景竟触动你了么?”

    金璃汐闭着双眼,根本不去听他说的话。

    她犹如死了一般,周遭所有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他对她的肆虐,都引不起她多看他一眼。

    第97章

    金璃汐冷漠淡然的态度又若恼了蓝远铮。

    他伸出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颚,冷冷地看着她:“你又开始不听话了——”

    金璃汐沉默着,苍白的脸色一片死寂,但心,却含在喉咙,伺机要跳了出来。

    她的肌肤贴着冰凉的匕首,起了阵阵寒冷的疙瘩。

    蓝远铮凝望金璃汐半晌,终于,不发一语,只是俯下头来,用灵活的舌尖挑逗地吮吻着她的纤手指尖,在她轻颤了一下时,他温热的嘴唇顺势滑落到她敏感的掌心。

    他的唇温暖而潮湿,金璃汐不由低喘了一声,想要抽出手,却被蓝远铮牢牢握住。

    觉察出金璃汐一如既往的颤抖与无助,蓝远铮冷酷而低哑地笑了。

    他的另一只手则滑入她的左手衣袖中,以粗糙的大掌爱抚着她嫩若花瓣的水滑肌肤。

    她美丽的身体他很熟悉,他知道什么动作什么地方最能让她情动,她是敏感的尤物。

    眼看着蓝远铮的手往着她的另外一只胳膊伸过来,金璃汐咬着唇抑制住自己砰砰的心跳,看着他那张醉酒后更显可恨的俊脸,她的右手袖子微微拂动,露出了一点刀尖。

    他望着她倾城美丽的容颜,难抵诱惑地亲吻着她的脸庞,正自缠绵缱绻之际,突然,他的眼前寒光一闪,她的匕首已经朝他猛地刺去!

    刀很快,但,蓝远铮的动作更快!

    转眼间匕首已在他手上,而她的人,也被他重新压制在床榻上!

    此刻,漆黑的窗外,似乎传来一声轻响,木窗,不知何时已经被推开了一条小缝,一双带着寒光的眼在缝隙里闪动。

    “金璃汐,你以为你逃得掉吗?!”蓝远铮的酒醒了七分,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闪着森严冷漠的光芒,“你,只能匍匐在我的脚下,永远当我的色引!我想叫你去陪谁,你就必须去!”

    “蓝远铮,你会下地狱的!” 金璃汐的唇已经咬出血来,却难逃蓝远铮刻意抚摩而产生的身体悸动。他压着她,让她动弹不得。

    “我并不介意下地狱。就算下地狱,我也要你陪着我一起下!”他如恶魔般嗤笑,邪佞地翻身便用力覆盖上了她!

    木窗缝隙里露出的眼睛,见此不由更加充溢着寒光,更带着几分歹毒。

    ……

    床帷在瞬间落下,金璃汐的眼前一片黑暗。

    金璃汐仰躺在床榻上,无力挣扎,尖锐的指甲深陷入手掌,血珠在她掌心中缓慢冒出,开出一朵血色暴戾的玫瑰花……

    她也不觉得痛,只觉得心口像堵着一块大石头一般,让她无法呼吸,心痛到底。

    她凝望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万千话语在心头,却无法出声。蓝远铮狠狠地给了金璃汐一个吻,这个吻几乎要将金璃汐整个人吞噬掉,此刻的蓝远铮贪婪地拥抱着金璃汐,犹如害怕失去她一般,将她紧紧抱在了怀抱中。

    帷帐内空气骤然火热了起来,但,最终,还是平静了。

    这晚的金璃汐并没有遭受到蓝远铮的侮辱,也许是蓝远铮人逢喜事,多喝了两杯。

    他压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她半晌,终于还是难抗酒力,在她身上睡着了。

    金璃汐在蓝远铮身下悄悄地移动了身体,蓝远铮并无反应。

    金璃汐又将手伸出,想去够到枕头边的匕首,她的手一点一点地离着匕首越来越近,终于,她够住了匕首!

    金璃汐将匕首紧紧攥在手中,屏住呼吸,手绕到蓝远铮的后背,握着匕首,便朝着蓝远铮的脊背猛地扎了下去!

    一刀扎下,蓝远铮竟然没能躲开,只听闷沉的“扑”声,刀刃已经刺进了蓝远铮的肩背之中。

    蓝远铮从刺痛中惊醒,睁开眼,他望着金璃汐,眼眸里有着不可置信的惊诧,“你,你要杀我?”

    金璃汐颤抖的手还紧握着匕首,见着蓝远铮的怒问,她缩回手来,却勇敢地回望着蓝远铮,道:“是!”

    “为什么?”蓝远铮支起身子,想要抓住金璃汐,金璃汐却翻身从床榻上坐起,拉开了帐帷,此刻等候在木窗外的一群黑衣人已经破窗而入,将整个床榻团团围住!

    “你,你竟然勾结外人,来,来暗算我!”蓝远铮从床榻上勉强撑着高大的身子,他的头沉重得几乎要倒下,肩背上的伤口不停地往下淌着鲜血,蓝远铮挣扎着抬起头来,盯着站在床榻前的黑衣人。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并没有蒙上面罩,他赫然是今夜刚当了新郎官的驸马——苏倦言!

    苏倦言冷冷地站在蓝远铮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

    “你——”蓝远铮有点迟疑地抬头看着苏倦言,但高大的身子开始摇晃起来,蓝远铮连忙摄定精神,想运功御敌,但一运气之下,心里一沉,他的内力竟然凝不上来。

    “你别白费力气了——”苏倦言缓缓地开口了,“你已经中了软骨散,再加上约莫十几种毒药,你的功力即将全废了!”

    蓝远铮愕然地抬头,果真见自己的视线迷糊,全身无力。“你对我下了毒?”

    苏倦言勾起嘴角,笑得阴险,“是又如何?否则怎能杀掉你?蓝远铮,你威风一时,没想到也有今日吧?”

    蓝远铮并不看苏倦言,他的目光只追随着金璃汐的身影,见金璃汐心虚地低下头,不看他,蓝远铮不怒反笑,朗声道:“做得好,做得好啊——”

    但他的言语里充满了愤怒与感慨之意。

    在场的另外黑衣人出了声,对着苏倦言道:“还跟他废话做什么,杀了他!”

    蓝远铮心神一摄,“长老?!”

    黑衣人一愣,但随之嘿嘿冷笑,“蓝远铮,你的眼快瞎了,但听力却还不错!”蓝远铮没有认错,这些黑衣人大多都是原先的苗寨长老。

    蓝远铮苦笑一下,道:“原来,有这么多人恨我么?”

    长老们咬牙切齿,道:“我们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谁让你不维护我们这些长老们的利益,光顾着建立你的庙山王国,那些平民有什么好,值得你那么替他们着想?!所以,你必须死!你识相的话,赶快自刎谢罪,我们也好留你个全尸!”

    蓝远铮只是笑着,并不多话,蓦地,他猛地伏在了床榻上,用速雷不及掩耳的动作飞快扳动了床榻上的机关,顿时整个床榻立刻翻了过来!

    因为蓝远铮的这个动作太突然,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都愣怔在那。

    “快,快!拦下他,别让他跑了!”见情势有变,苏倦言连忙下令道。但等众人冲上前,重新按住床板时,床榻上的蓝远铮早已失去了踪影!

    “唉!让他跑了!”苏倦言悔恨得直跳脚!

    “蓝远铮身受重伤,又中剧毒,应该逃不远的!”其中的一个长老说道,“只要我们能守得住他要逃出的洞口,将他擒住简直易如反掌!”

    苏倦言恼怒道:“那不是废话么?谁知道他的床榻上竟然有这个机关啊!”

    “我知道——”一直站在角落的金璃汐开口说话了,“我,我知道这个床底的地下通道在哪——”

    “真的么?”苏倦言闻言惊喜地抬起头,望着金璃汐。

    金璃汐面无表情地走到床榻前,重新扳动了一个床角的机关,床榻立刻轰然作响,分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