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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意外发生很快,结束的却更快。
高台上的打斗也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也是宁白衣第一次见识到这个世界高层次之间的较量,很明显,哪怕是凭借着自己诸般剑法,以及前世的战斗经验,遇到台面上任何一人,恐怕都难以抵挡。
在绝对实力面前,所有的技巧,功法,都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了。
不过,这些都不是宁白衣最感兴趣的地方,他此刻的思维还停留在那女子倒地时的场景。
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他却看到了,在女子平淡无奇的面孔下,似乎还隐藏着另外一副容貌。
大概是先前的战斗过于激烈,以致于女子脸上的面具已有一些松动,露出了一部分真实脸孔。
虽然只有一个侧面,却已让宁白衣的心猛烈地揪在了一起。
因为那张侧脸,前世的他偷偷看过太多次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同样也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次呈现出慌乱的情绪。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眼花,怎么可能在这里看到她的影子,那个熟悉而又伤感的容颜:
“五姐……”
大厅里很快恢复了正常,灯光也亮了起来,一番查看之后,除了那两名护卫不幸身亡外,再无其他伤亡消息,除了那枚印信,也再没有其他物品丢失。
李薰儿脸上带着一层寒霜,早已吩咐下去,哪怕把全城翻一个底朝天,也必须找到那个女子。
今晚这场万宝大会,算是彻底中断了。
没过多久,一队队士兵从外面赶来,把各个出口彻底封死,所有宾客都得受到严格检查后才能离开。
宁白衣问李玉溪要了一辆马车,说是自己喝得有些难受,懒得走回去了。
李玉溪没有多想,他眼下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帮着姑姑处理,便让人给他了一辆。
烟火在街道中升腾起来,沉睡中的燕然也被这场意外给蓦然惊醒,随着火光,叫喊,锣声,吵闹,不少人家的窗户也亮了起来,这注定是一个难眠的夜晚。
满身盔甲的燕然督卫府官兵,拿着火把,在街道上一圈圈逡巡着,很多人都是睡眼惺忪,显然是刚被人强行叫起。
他们只是听说万宝斋那边闹出了女盗,还受了重伤,应该跑不了多远,想着上司许诺下来的重金,他们强打着精神,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啊。
万宝斋后巷,响起了一阵零散的马蹄声,宁白衣驾着马车,慢悠悠地在街道上游荡着。
他靠在车座上,用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马车的横梁,心里计算着附近的街道布局,以及最佳的逃跑路线。
人,是一定要救的,至于原因嘛?宁白衣脸上露出了一股孩子般的笑容,就当做是自己瞎胡闹一回吧。
从先前的战斗来看,那女子应该受伤不轻,即使把她的意志力估算到令人惊骇的程度,她所能跑的范围也应该是有限的。
宁白衣装作漫无目的的在几个街区来回乱转,虽然是要救人,但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棘手的地方,他总不至于见到女子后,就来一句:
“姑娘,我看你长得像我一个朋友,所以就让我来救你吧。”
估计还没等自己说完,便已横死当场,这种事情自己当然不能主动提,必须做得极为无意,自然。
把女子可能藏身的街区一连逛了六趟,依然没有找到任何蛛丝马迹,宁白衣心里难免有些失落。
难道说,就这么和她失之交臂了?
他叹了口气,下意识地嗅了嗅鼻子,突然眉头一皱,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随即,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她在马车上,她一直都在,她根本就没有跑出去,而是潜伏在万宝斋内!
难怪自己找了这么久依然没有线索,想到自己带着一心要找的人大半夜的在这里兜圈子,宁白衣就觉得有些好笑。
心里有了答案,他便不做停留,直直地往西区驶去。
只是在过城中时,被一队侍卫给拦了下来。
“公子是万宝斋的人?”
望了眼马车上那个皇家标志,侍卫的语气变得谦恭起来。
“没错,有事?”
“想必公子比我清楚一些,万宝斋出了事情,我们在抓一个女盗。不知公子这么晚驾车要去哪里?”
“我是万宝斋主人的朋友,眼见那女盗欺人太甚,所以便借了马车,想要出一份薄力,你们要是信不过,上来搜搜?”宁白衣的语气突然变得冷冽起来,他知道对付这些兵痞可不能给什么好脸,你越凶,他们反而越觉得你像是那个圈子里的人。
果然,一个侍卫头目的人物见到少年这么说话,语气变得愈发敬畏起来:
“公子说的哪里的话,抓女盗本事我等分内之事,没想到还要公子费心,我等先告罪了,放行!”
宁白衣点了点头,呵斥了一声,挥动着鞭子,马车再度开动起来。
东区的繁华,西区没有,东区引起的骚乱,自然也就惊扰不到西区。
驾着马车,宁白衣的眉头却是越来越重,因为那股血腥味越来越浓,眼看四周无人,他将车速放缓,是时候摊牌了。
他小心地想着措辞,尽量用较为平和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姑娘,千万不要激动。其实,我和万宝斋的主人也不是很熟,这次救……”
还没等宁白衣把话说完,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匕首横在了他的眼前。
《剑主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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