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蝉儿亲热地挽着宁白衣的胳膊,神情显得极为自然,心里却是紧张得要命。提供
这也是任蝉儿第一次与男子这般亲近,不知道为何,越是与少年靠近,就越是会有一种心神安宁的感觉。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味道,仿佛是一股透着清新甚至有如婴儿般的体香,使人迷醉其间。
想到这里,任蝉儿不禁俏脸一红,此时此刻,她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入戏太深了,为什么在叫他名字时,是那么自然,犹如真正的夫妻一样。
宁白衣眉头微皱,有心想要拒绝,可看到一旁任老爷子正大为欣慰地盯着他们,就有些于心不忍,为了不让老爷子伤心难过,不就是要演一场戏么,演就是了。
老爷子畅快地笑了几声,便把房间留给了这对“小两口”,谁都年少过,老爷子可不想做这煞风景的人。
老爷子离开后,房间里陷入了一片寂静,任蝉儿只觉得心脏跳得飞快,甚至自己都能听到“砰砰”的声音。
“你们搬家了么?”良久,任蝉儿打破了沉默。
“嗯,换了一个地方住了。”
任蝉儿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她眼里,估计这少年又不知在什么地方搭了一处屋子。
“我有一个闲置的宅子,要不然你们搬过去住吧。那边离书院近一些,你照顾青鸟也比较方便。”
宁白衣疑惑地看着对方,不明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送房子给自己。
“我听说你和颜淑之间似乎有些误会?别和她太计较,虽然她比较蛮横,心肠倒真的不坏,以后你们相处时间长了就会知道。我让她替你办好了入院手续。在书院读书,好歹有一份酬劳,贴补家用是绝对够了的。”
“这样,你等我一会,我去给你拿几样东西,很快就回来。”
似乎不想给宁白衣拒绝的机会,任蝉儿转身便离开了。
望着她的背影,宁白衣苦笑了声,看来也只能坐着等她回来了。
……
时间过了很久,依旧没有见到任蝉儿的身影,丫鬟们把茶水也已经换了好几次了,宁白衣叹了口气,决定不等下去了,妹妹可还在家里饿着肚子呢。
“你是谁?”
突然,门口响起一个声音,紧接着就看到一个笨拙的身影走了进来。
宁白衣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那人的胸前,因为那里绣着一颗金星,一颗自己绣上去的金星。
任扶桑听说那个人来到了府里,连忙让丫鬟替自己准备好了衣服。
那时他还小,基本上没有见过宁白衣,随着一天天长大,也渐渐明白了府里上下背地里说的那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家伙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不想一个傻书生当自己的姐夫。
今天,他换上了自己认为最具气势的衣服,虽然只是一件学徒长袍,他可不认为那个傻书生可以分辨得出学徒和正牌涅师的区别,为了再添几分声势,又让丫鬟们替自己绣上了一颗金星,以一个涅师的身份去谈判,他觉得应该可以给对方造成极大的压力。
任扶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审视着面前少年,不由眉头微皱,居然长得还不赖,可看到对方一直盯着自己胸前的金星看,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你是谁呀?”他挑了挑眉毛,带着一股浓浓的质问语气。
“宁白衣。”宁白衣抿了口茶,嘴角始终带着一丝微笑。
这一幕落在少年的眼里,又当是对方在嘲笑自己,故作傲慢地说道:
“哦,宁白衣?不认识。”
“你是谁?”宁白衣明知故问道。
“我是任扶桑…涅师。”少年一脸得意地说道,只是把涅师两个字说的极为含糊,怎么看都像没有底气的样子。
宁白衣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才说道:
“哦?这样啊,没听说过。”
“岂有此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
“没听说过,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你!”
任扶桑一阵气结,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在书院好歹排名前三的吵架能手,居然在少年面前没占到一丝便宜,看来他不像其他人嘴里传的那么傻啊。
“哼!别得意,你想娶我姐,门都没有!”说着话锋一转,“你开个价吧,给你多少银子就愿意放弃!”
宁白衣淡淡瞥了少年一眼,心下觉得一阵悲哀,为什么这些纨绔们做事动不动就是你开个价吧,仿佛只要有钱就可以办到一切事情一样。他难道不知,这样的做法对他姐姐来说,已经是一种侮辱了么?
想到这里,宁白衣决定教训一下这个小家伙。
“茶凉了,替我换一杯茶吧。”
“什么!”任扶桑一时间以为自己的耳朵有了毛病,这个傻书生居然叫本少爷给他倒茶!
“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
还没等任扶桑把话说完,宁白衣饶有兴致地说道:
“那个《涅师戒律注》里面,第七条是啥来着?”
一刹那,任扶桑脑袋上流下了一丝冷汗,他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少年。
这个傻书生怎么会知道《涅师戒律注》,而且还知道随意涂改涅师长袍,会被驱逐出涅圣殿的!
“我渴了,去倒茶吧。”宁白衣轻轻敲了敲茶几,示意少年别再磨蹭。
望着那个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笑容的少年,任扶桑眼珠子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嘴上说着“好叻”,脸上却带着一抹坏笑,正要踏出房门时,背后又传来了一个慵懒的声音:
“一个善意的提醒,不要做那种吐口水,放泻药的傻事,喝茶之前,我会先请你喝掉一半的。”
任扶桑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胖嘟嘟的脸上升起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