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129-135(1/2)

    ☆、(14鮮幣)129 嘔吐

    暮春的清晨,风气中还带着清冷的湿,吸入肺腑中,冰凉冰凉地,好似大雪天喝了一杯冰水似的,通体透凉。

    一身杏色裙衫的樱花此刻便是这样的感觉。她黯然神伤地走在回昊天的路上,杏色裙衫上落了一层薄薄的露水。

    经过一座怪石嶙峋的假山旁边时,她听到有两个女在窃窃私语。对那些女来说,皇生活漫长又枯燥无聊,还要时时提心吊胆,私底下谈论一些八卦事情便成了她们的乐趣之一。樱花对此并没有任何兴趣。

    昨晚,她向公主告假,独自出去到约定的地方,和穆轻飞做了一个彻底了断。

    此生若再相遇,只当是陌路。

    她做这个决定时,心里仿佛在滴血,但是她不能接受两女共事一夫。更不能接受,穆轻飞背着她,和别的女人欢好,而且还让别的女子怀上他的孩子。

    这个世道,男人三妻四妾本是常事。可是,也许是从小受公主惊世骇俗地言语和思想的影响,她心中也希望将来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而且随着她家破人亡,飘零他乡,看尽世态炎凉,这种心愿更是在心中深深紮。

    她一直觉得这种想法时奢望。却不曾想,有生之年能遇到穆轻飞──那个发散着张扬气息的俊俏男子。

    遇见他,她以为终於寻到了那个人,可到头来发现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罢了。

    她在感情的世界里已经被伤的千疮百孔,她决定再也不去爱,她打定注意,这一生只守护在公主身边。

    “芝莲,你听说了吗?昨晚皇贵妃娘娘身边贴身服侍的秋水假扮皇贵妃娘娘,勾引皇上的事情?”一个女忽然神神秘秘地低声问另一个女。

    “啊,竟有这样的事情!这可是杀头的罪名啊,她怎麽敢?!那,皇上,皇上可有,可有宠幸她?……事情後来怎样了?”另一个女好奇却又不敢明目张胆地问。

    “这我也不清楚呢!不过,听说秋水那个下贱胚子被关入了大牢里。她还把皇贵妃娘娘藏了起来。皇上震怒,把昊天翻了个遍,差点要掘地三尺了呢!我们这些奴婢也忙活了一个晚上,以为会被迁怒受重罚……啊,你,你是谁?”

    两个女紧挨着对方说着悄悄话,以为没有人听到,却突然看到一个身着杏色裙衫,面貌陌生的女子突然出现在她们面前,吓了一大跳,质问的声音也颤抖起来。

    那个在昊天当值的小女看到原来是新近在皇贵妃娘娘身边贴身伺候的樱花姐姐,脸色慌张,赶紧上前屈膝行礼问好。

    樱花耳聪目明,突然听到关於公主失踪的事情,十分焦虑,也不管那麽多,一闪身便站在两个女面前。

    “废话少说!老实回答我的话,皇贵妃娘娘找到了没有?可有受伤?”樱花面露寒霜。

    “樱花姐姐放心,皇贵妃娘娘已经找到了,并无伤着哪里,昨晚皇上一直在娘娘身边亲自照看着。”那个女快言快语道,目光怯怯。好像自己做了错事,被人抓住了小辫子似的。

    樱花听到自家主子没事,暗自松了口气。有略问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显然这两个小女也只是知道一点皮毛而已。

    樱花见问不出什麽来,整肃了面容,训斥了两个小女两句,警告她们不要在背後乱嚼舌,便匆匆朝昊天奔去。

    樱花踏入昊天寝殿时,正好听到秋霞的声音。

    “娘娘,秋水她是一时糊涂,请娘娘求皇上饶秋水一命吧。”秋水跪在地上,头触地面,恳求道。她一直等候在昊天的门外,等皇上一去早朝,就冲进来替秋水求情。

    秋水和她相识这麽多年,互相照顾,情如姐妹,她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刑死去。

    其实,她对秋水的心思早有察觉,也曾隐晦地提醒过她安分守己,不要痴心妄想。她以为秋水行事一向比她沈稳的多,不至於想不通而做错事。

    可是,她还是高估了秋水对皇上的爱慕,以至於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娘娘,看在秋水尽心尽力服侍皇上和您一场的情分上,请您求皇上饶了秋水一命吧。”秋霞苦苦哀求道。

    此时,段洲天已经去早朝,许静刚刚经历一场疯狂刺激的欢爱,身体疲乏,昏昏欲睡。她慵懒地依靠着一个枕头坐在床头上,不时打着哈欠。

    事情的来龙去脉,段洲天已经大约跟她讲过了。

    许静十分惊诧。秋水在她身边伺候那麽久,她竟然没有察觉出秋水的心思!

    “哎,秋水也不过是为情所困,到底也是个可怜人。我会去劝皇上饶她一命。只不过,这里已经不能容她了。你且先起来吧。”许静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拥着被子叹气道。

    秋水也是一时为爱冲昏了头脑,到底没有对她身体造成什麽伤害。得饶人处且饶人且饶人吧。

    许静却不知道,她现在的一时心软,却造成了将来不可弥补的过错,以及换来一生的悔恨。

    “谢娘娘!”秋霞激动地向许静磕了几个响头。皇上最宠爱皇贵妃娘娘了,有娘娘的求情,至少秋水保住了一条命。她和秋水姐妹一场,又是秋水做错在先,怨不得别人,她能为秋水做的,都能做了,只希望她以後在外能安安分分过日子。

    “哼,她好大的胆子呢!连娘娘也敢藏起来,好像勾引皇上,估计也是死罪难逃,活罪难饶!”樱花一脸不忿道,大步跨入寝殿中。

    “娘娘,您就是心肠太好,这样的人,就应该鞭笞至死,然後扔入乱坟岗去!”樱花给许静行了礼,直挺挺站在床头上,一脸义愤填膺!

    秋水的情形,让她想到了那个燕儿!都是那麽下作,一味使用下流手段来勾引男人,却不会堂堂正正去争取男人的心!

    樱花的话让秋霞脸色难看又难堪,她飞快抬头愤愤不平的唆了樱花一眼,又飞快了唆了许静一眼,低下头,把怒气忍了下来。

    屋里顿时有些剑拔弩张。

    许静看在眼里。两个丫头都是她喜欢的,她不想她们之间又什麽嫌隙,忙打圆场,略微责备道:“樱花,这事秋霞并不知情,她也被无辜牵连,你不可迁怒於她,还不快跟人家道个歉!”

    许静朝樱花使了个眼色,樱花嘟了一下嘴唇,不情不愿地跟秋霞行礼道歉,秋霞忙还礼。两人心中却都还有些不忿,脸色都不是很好,许静在心中叹了口气。

    折腾了一夜,她觉得困了。让秋霞退了下去,留樱花在身边伺候。当寝里只留下主仆两人,许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问:“樱花,你跟他,真不能挽回了?”

    “公主,我们今生有缘无分。况且那个女子怀了他的孩子,他肯定是要娶她的。我,我宁愿一辈子不嫁,也不想两女共事一夫。”樱花坐在小杌子上,脸色凄苦。

    “哎,都是我害了你。如是当初,我没哟向你们灌输那些言论,或许,你现在可以过得快乐些。”她所在那个世界,是实行一夫一妻制的。她也希望在这个男人可以妻妾成群的朝代,找一个互相相爱的人过一辈子。所以她也一直给风花雪月灌输这些思想,使得她们如今都跟她一样,一心只找一个相互爱慕的人,绝不会两女共侍一夫。

    “不,公主。我看到你和皇上如此恩爱,我觉得很欣慰。这个世上,只要愿意的等待,我想,我还是会等到那个人的。”樱花自我安慰道。其实,她已经决定一直守护着公主了,但是,她却不会告诉公主,怕公主多心。

    “昨晚的事,秋霞她也被秋水摆了一道,她真的一点都不知情,你可不要责怪她啦。秋霞是个好姑娘,你们要好好相处才是。”许静在进入睡眠前,呢喃了一句。

    睡到日上三竿,许静才醒过来。在樱花的服侍下梳洗,然後传了午膳。

    看着一桌子菜,许静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鼻端飘着各种菜香味儿,她觉得口特难受。当吃了一口油腻的荤菜,她突然扔下筷子,捂着嘴巴,跑到屋外的柱子旁呕吐起来。

    “娘娘,您怎麽啦?哪里不舒服?”樱花和秋霞两人紧张的询问,一个忙给她端来清水和盂盆,一个忙一边轻抚她的後背一边着人去请太医。

    好一通忙乱!

    作家的话:

    (*^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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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鮮幣)130 懷孕

    太医院的妇产科一把手刘太医匆匆忙忙赶过来。刘太医前脚刚跨进昊天的门槛,後脚皇後秦氏扶着太後的手也过来了。

    那是太後安排在昊天当值的一个机灵小女看情形不对,忙去禀告太後的。当时皇後秦氏在给太後捶背,说着笑话儿给太後解闷,太後听了小女描述的症状後,心里一思忖,立刻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忙吩咐人摆驾去昊天看看。

    刘太医中等身材,长着一张方正脸,眉须皆白,目光却炯炯有神。

    他踏入殿之前,秋霞已经把床头那一面的帐幔放了下来,还命人搬来一个锦杌放在床前,在床和锦杌之间摆放了一个半人高的凳子。

    “老臣参见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刘太医在离床三米处跪下来请安,眼观鼻,鼻观心,十分恪守礼节。

    许静从帐幔中观察这位刘太医,这是她第一次见刘太医。只见他虽近天命之年,却神矍铄,容光焕发,老当益壮。

    “刘太医免礼。本今早起来身体略感不适,有劳刘太医跑这一趟,为本诊断诊断了。秋霞,给刘太医看座。”许静的语气不咸不淡,自然而然地显出一股天家威仪来。

    身份不同,说话做事当然要符合身份才是。

    “老臣不敢。”

    立在一旁的秋霞则恭谨地应了一声,引着刘太医到锦杌旁坐下。

    樱花微撩了帐幔,许静便把莹玉晶透的小手放在铺了小而厚的棉帕的高脚凳面上,樱花在她光滑细腻的手腕上搭了一方帕子。

    刘太医开始搭脉。刘太医的眉梢不易察觉地翘了翘,然後似乎有点不确定,又屏息凝神地再诊一遍。

    这时候,太後已经进入昊天的正厅,守门的小女想要大声禀告,都一一被太後拦了下来。太後悄然走到寝殿门槛,屏息听着里面的动静。

    皇後扶着太後的手腕,也安静地站在一旁。横波秋水般的眼眸有一抹诡异的光芒一闪而逝。

    片刻之後,里面便传出刘太医喜悦的声音:“恭喜娘娘,贺喜娘娘。这是喜脉。天佑我夏国,皇上千秋万代,万岁万岁万万岁。”

    乍一听闻这个消息,许静整个人都懵住了。

    孩子?她从来没想过她会怀上孩子。

    这是她和段郎的孩子,他们的小宝贝儿!

    就像是春天里猛然炸响一个惊雷,许静激动幸福地有点不知所措。

    “呵呵,好事儿好事儿。哀家没有错过呢!”太後乐呵呵地走了进来。

    “老臣给太後娘娘请安,太後娘娘圣体金安,恭喜太後娘娘,贺喜太後娘娘,皇贵妃娘娘有喜了!”刘太医看到太後走进来,忙跪下请安。

    一时间,屋里跪了一地,祝福恭贺声一片。

    太後坐在床沿边,拉着许静的手,笑眯眯道:“傻孩子,怎麽啦?高兴过头啦?”

    许静这才回过神来,眼角眉梢早已无声地荡漾起幸福的笑意,突然看到太後,讶异道:“ 母後,您老人家怎麽来了?”

    “哀家不来,岂不是错过了好事儿?!”太後眼睛都笑得眯成一条缝了,故意板着脸道,但她如弥勒佛一般的笑容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恭喜妹妹,贺喜妹妹了。母後,您盼的乖孙儿,可不是也盼着来见您老人家,急急奔着妹妹的肚皮来了呢!”皇後笑着附和道。娇艳明媚的容颜宛如一朵雍容华贵的牡丹花,但也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苦涩在眼底淡淡弥漫开来。

    面对同样是段洲天妻子的皇後秦氏的祝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许静淡笑着道了声“谢谢”。

    太後像是捡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喜不自禁,坐在一边以一个过来人的经验,细细叮嘱许静要如何如何。

    许静含着羞涩地微笑,连连点头。

    手一直有意无意地抚着还是很平坦的腹部,充满母的爱恋。

    一个小生命,就要在她的肚子里成长起来了,那是件多麽令人激动和期待的事情啊!

    夜幕降临,如泼墨一般,浓郁的化不开来。

    凤仪殿,皇後的寝。

    殿内灯影重重,层层彩帘翻动如群蝶起舞。

    一个美貌女子舒适地趴在浴桶中,闭目养神。

    水面上漂满了艳红的玫瑰花瓣,火红的色彩更加烘衬出她肌肤如雪,光滑如瓷。

    一个女站在浴桶外,拿着浴巾,在轻柔仔细地帮她搓背。

    “皇後娘娘,你这招真高明。奴婢迫不及待想知道,若那个贱人知道真相,会是怎样一副表情呢!”皇後的贴身女采琴幸灾乐祸道。

    “哼,瞧她今天那个得意样,本恨不得上去扇她两个耳光!整夜整夜地霸占皇上不说,现在还想要夺取本应该属於本的孩子吗?本要让她知道,只有本才是这夏国的皇後,只有本才配抚育皇上的龙嗣。她,哼!”美貌女子狠狠道,脸庞在蒸腾的水汽中看起来有些扭曲。

    她那双本是水汪汪楚楚动人的大眼睛,却漫上一层怨恨的灰雾,让人不敢直视。

    采琴将帕子在水中浸了一下,拿起来,略微扭了一下水,然後铺在皇後光滑细腻的背上,细细揉搓起来,一边道:“皇後娘娘别着急,这不到最後啊,还不知道谁能吃到那块呢!”

    “哎,只是皇上的心……”皇後叹了口气,心中某块地方隐隐作痛。皇上被她迷得七荤八素,听说夜夜和她欢爱无度。一想到自己还是个处子之身,她心里就有无数怨气!

    如果没有她出现,她相信,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得到皇上的爱!

    都是她出现,现在皇上来她的凤仪走动的更少了!

    “要不是娘娘明慧,看出了秋水对皇上的那份心思,还有对那贱人的怨怼,这件事还得破费点周折。哼,不过,秋水那贱蹄子敢觊觎皇上,也真活该!奴婢听说,皇上虽然饶了她一条贱命,但让人废去了她的一身武功,还杖责了四十大板,命人扔出乱坟岗让她自生自灭去了。这活不活的成,就得看她的造化了!哼哼”采琴心中一阵畅快。

    “还提她做什麽!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一个,痴心妄想罢了。提她本还嫌脏了嘴!”皇後嗤笑一声。

    秋水那个小贱人不过是她的一枚棋子罢了。无用的东西,留着有何用?

    “是,奴婢多嘴了。”采琴敛了幸灾乐祸的表情,整肃面容恭谨答道。

    室内又恢复了安静,唯有不时搅动的水声,滴答滴答。

    作家的话:

    (*^_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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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什麽谋呢?你们意想不到的哦……

    ☆、(12鮮幣)131 和尚

    朝堂之外波云诡谲,三国形势剑拔弩张,夏国与周国边境处大小斗争屡屡不断,眼看事态有越演越烈之势,一向不动声色地轩宇国似乎也所有行动。也许,三国鼎足的时代即将过去,只不过最终鹿死谁手,荣登宝鼎成为这个天下至高无上的统治者,目前还未可知。然而,不管外面如何风雨飘摇,如何惊涛骇浪,如何宦海沈浮,都没有波及不到小小的安静祥宁的昊天。

    自从刘太医诊出喜脉之後,许静每天都洋溢在浓浓的幸福之中。

    一个小小的生命就要在她的体内被孕育长大,那种奇妙的感觉她如何也形容不出来,只能每天细细地感受身体的变化。

    而当段洲天听说小女人怀了他们的孩子时,乐的都找不着东南西北了,一时心情大好,犒赏了不少人。

    某次他傻呵呵地着小女人还很平坦的肚皮,被他母後板着脸当场训斥道:“别让哀家未出世的孙子看到父皇笑得那麽白痴!子肖其父,哀家可不想哀家的乖孙儿将来也笑得这麽白痴。”

    段洲天大囧,却惹得许静在一旁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

    不过,让许静无限烦恼的是肚子里的小家夥,他可真够折腾人的!

    毫无疑问,自从怀上小家夥以後,许静一直吃不好睡不好,神也每况愈下,人也消瘦了不少。

    刘太医每日定时来给她请平安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每每只是安慰道,怀胎前三个月,可能会有很多不适反应,但也是因人而异,等三个月後胎像稳定下来,便会好些。

    然後就开一大堆的安胎药和补药给许静吃。

    但效果甚微,许静依然吃不好睡不好,还经常梦魇,经常半夜被惊醒,神和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不过一个月而已,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在怀孩子之前,她在段洲天万千宠爱之下,身体已经将养地有些丰腴,可本来略微圆润的两颊却陷了下去,眼眶也凹陷了下去,灵气逼人的一双妙目还染上了一层郁的色彩,眼睛显得更大了。

    这下子可把段洲天心疼的不得了。他恨不得把段风流这个家夥揪回来好好给静儿把把脉!

    但是,在元宵节过後,因为周国在夏国边境频繁的不寻常的举动,段洲天将修奇骏派去了边境,段风流自然也跟过去了。

    而自从荣阳镇传出瘟疫後,段洲天便立刻派段风流去荣阳镇查看疫情,要求段风流想尽一切办法遏制或者消除这场瘟疫,以便安定民心。

    幸运的是,段风流不愧是神医无崖子的关门弟子,不辱所望。而今瘟疫已经不再向外蔓延,并且很多患病的百姓也得到了有效的治疗。

    国内隐患的有效抑制,终於让段洲天稍稍送了一口气。

    “娘娘,今天外面的阳光很好呢,您要不要出去走一走?”秋霞捧着新折的百合花进来时笑道。她手上的百合花,花朵上还残留着清晨晶莹的露珠,星星点点,显得很是新鲜娇嫩。她走到窗边几上摆放的青花龙凤纹瓶旁,把昨天的水仙花拿出来放在一边,将新鲜的百合花了进去,然後左右摆弄着。

    和煦的春光透过雕花窗棂,照在娇嫩的花朵上,照在秋霞白里透红的圆脸蛋上,就像一幅静谧的画卷。

    许静微笑着看着,鼻尖仿佛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百合花的香气,安谧宁神,她一个早上闷在口的一股恶气似乎也消散了不少。

    “是啊,娘娘,我们到庭院里晒晒太阳吧!”樱花笑道。眼神飞快了瞄了一眼许静平坦的小腹,眼底深处里有不易察觉的担忧。

    娘娘怀孕,她本应该高兴,一开始她也的确很高兴。但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娘娘的身体却每况愈下,肤色暗淡,无打采,整个人呈现一种不太正常的消瘦,似乎会在不久的将来,渐渐消失!

    产生这个想法,她吓了好大一跳,自掌嘴巴,怪自己胡思乱想。可是,这个奇怪又恐怖的念头却还是时不时地冒出来!

    “也好,我们可不能辜负了这大好春光。”许静心情愉悦地应了一声。

    秋霞高兴地应了一声,转身去吩咐其他女在庭院那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摆了一张贵妃椅,并在椅子上铺了一张毛色全白的貂皮毯子,还在贵妃椅前面摆了一张小桌子,桌面上摆了

    芙蓉酥,玫瑰酥,桂花糕,如意糕,百果贺糕等等各色点心。

    许静在樱花的扶持下慢慢走过来坐下,樱花立刻从一旁伺候的女手上接过一张手感滑腻柔软的小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许静的膝盖上。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婆子,哪那麽金贵啊,瞧你们谨小慎微地忙乎的!”许静看着围在她身边忙上忙下,举止谨慎,眼神谨慎地伺候她的秋水秋霞和一干女,失笑道。

    “您和您肚子里的小贵人那可金贵着呢!奴婢们怎能有一丝一毫马虎!”樱花娇嗔道。也只有她才敢用这样责备的语气和许静说话。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在嘛。

    “是啊,这可是咱们夏国的第一位龙子凤女呢!”秋霞笑眯眯地附和道。自从某次樱花真诚地到她房间和她道歉後,两人的嫌隙慢慢解开了,并渐渐成为了好友。

    “他还没出世呢,你们就这样宠着他惯着他,那以後还得了!”许静假意板着脸道。

    “这不是有娘娘看顾着呢!”樱花和秋霞两人默契地吐了吐舌头。

    三人在春光的沐浴之下说说笑笑,很是和乐祥宁。

    几天之後,许静去太後处请安,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她心神有一阵子恍惚,忙瞪大眼睛仔细再看,发现背影的确很熟悉,但是那人却是个光头和尚。

    阳光照在他光溜溜的头顶上,反着一种祥和安宁的光芒。和尚身後跟着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和尚。两人走在去往承德的林荫道上,此时他们正走到一个转角处,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中。

    许静暗笑自己多心了。在夏国的皇中,怎麽可能会遇到他?!他又怎麽可能来这里!他此刻,怕是和那个傅镜容恩爱缠绵,琴瑟和鸣吧。

    心底隐隐泛着痛。

    对自己发过誓,要忘记他的,但是一个曾经深深刻在心上的人,又怎能说忘就忘呢!

    “娘娘,您怎麽啦?怎麽哭了?可是殿下又闹您了?”樱花一直小心翼翼地扶着许静往前走,看到许静突然停住了脚步,视线直愣愣地看着前方。她顺着许静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满地落叶的林荫道,风吹着枝桠,飘来荡去,不由得一脸疑惑。

    待转头去看许静,竟发现许静眼角闪现晶莹的泪花。

    “哦,没事,只是风大了些,沙子迷了眼睛。”许静掩饰道。

    樱花也没多想,把许静身上的披风系紧了一些,然後扶着她慢慢向承德走去。

    作家的话:

    (*^__^*) ……

    许静,嗯,要经历一些事情,好吧,盯着锅盖逃走……

    ☆、(13鮮幣)132 黯然

    许静在一群人左拥右簇之中,缓缓行到承德,还未进入内殿,便听到从里面传出太後温和中不失皇家威严的声音。

    “听闻大师佛法高深,有大智慧,且慈悲心肠,普度众生。这次荣阳县的瘟疫得以如此迅速有效地遏制,多亏大师费尽唇舌说动那些商贾官宦之家出资出力,还不怕疫病亲自照看难民,大师可谓是功不可没。哀家在此替皇上多谢大师了。”

    “阿弥陀佛,佛祖释迦牟尼曾割喂鹰,佛爱众生,不离众生,终成正果。贫僧与佛祖的大功德相比,本不值得一提,这本就是出家人应该做的事,贫僧实在不敢当太後赞誉。”

    这个声音!

    许静震惊!樱唇微张,脸色有些惨白,眼神有片刻呆滞,更有股落泪的冲动。她疾走两步,却又刹住了脚步,又是犹豫又是心酸,竟有种近乡情怯的害怕感觉。

    如果真的是他,如果真的是他,他曾经那样对他,她应该恨的。

    就算是他,她的心不应该再起波澜了,因为,段郎把他所有的爱都赐予了她,她不能背叛他。

    樱花对许静奇怪的举动有些不解,她忧心忡忡地问:“娘娘,您这是怎麽啦?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奴婢让人去传太医?”

    “哦,不,不,我,我没事。”许静牵起勉强的笑意,然後沈了沈紊乱的心绪,往内殿走去,樱花不明所以,又是紧张又是小心翼翼的跟随着。

    当许静踏入门内,那个让她害怕又期待的人出现在视野中时,她竟在心中无声地松了口气。

    是个看上去将近而立之年的和尚,面色有些蜡黄,眼角和嘴角都有些微的往下垂,显得很是悲苦。

    和他温润俊朗如清泉流水如古玉生温的容貌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个世界上,拥有声音相似的人不足为奇,是她太大惊小怪罢了。

    “儿臣给母後请安!”许静跪下来行礼。

    “好孩子,快快起来,哀家不是说让你给哀家请安时,不用每次都如此行大礼,瞧你这孩子!下次可得改改,快过来哀家身边坐。”太後宠溺地嗔怪道。

    “儿臣谨记母後教诲。”许静羞涩地笑笑,在樱花的服侍下坐到了太後身边。

    太後立刻拉住她的手,心疼地瞧着消瘦了不少的她,又关心地问了日常起居,饮食等等,当场又赏了不少名贵药材,叮嘱她不要多思多虑,要养好身子,这样孩子也才能健健康康地。

    然後才面色祥和道:“听说你最近常常梦魇,正巧皇上感念净艾大师在荣阳县瘟疫一事上的功劳,宣入中嘉赏。哀家听闻大师佛法造诣高深,又是个行善积德的人,特意宣他觐见。给你讲一讲经论,好平心静气。明日在你里做一场法事,清清你里不干净的东西,也算是给你肚子里,哀家那个未出世的皇孙积点功德。”

    关於秋水的事情,太後自然是知晓的。

    “儿臣谢母後抬爱。那就有劳净艾大师了。”许静笑得温婉,谢过了太後,转头对净艾大师道,目光已经恢复温和,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着净艾大师。

    从许静出现的那一刻,净艾觉得魂魄已经飞离了自己的身躯。他目光直愣愣地看着那个在柔和的晨光中轻移莲步,慢慢走近他的小女人。

    是她!是她,静儿,我的静儿!他几乎冲口而出!

    心跳的节奏,紊乱了。

    走遍千山万水,跋涉千里,不是只为了要遇见她吗?

    而她,就站在他的面前,那熟悉的面孔,和熟悉的身影,还有熟悉的气质,空气中仿佛都融合了她清纯又妖冶的气息!

    她如此美丽,那左脸是黑疤已经消失了,一张小脸完美到无可挑剔!

    可是,她又如此的憔悴,看她消瘦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掉似的,还有那原来灵动俏皮的眼神此刻蒙上一层淡淡的忧郁的色彩。

    可是,为什麽她对他视而不见,或者见了,不过看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陌生。他的心揪了起来。

    可是,所有的冲动和激动,都因一个词而迅速冰冷下来,仿佛一团烧得很旺的火焰,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