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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70(2/2)

    佳琦摇了摇头,说道,“不。木槿,你不能选择嫁给沈如冶这条看似很简单的路径。”

    “为什麽?”我拧眉问道。

    “木槿,你听著,失败的代价是你付不起的。”顿了顿,她眼露悲伤,“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同身为穿越人的谢氏是什麽死的吗?”

    ……

    谢氏。那个借神仙托梦顺利嫁给沈如冶的穿越女。

    我点了点头,因谢氏的死亡,有一段时间里,我常常在睡梦中惊醒。

    佳琦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说谢氏是不慎落水被淹死的,但我们心里都很清楚,她的死亡绝对不是一件意外。”顿了顿,佳琦又道,“可是我们也只是知道她的死不是一件意外之外,其他的什麽也不知道了。有句成语叫‘重蹈覆辙’。所以,在我们没有查到谢氏在沈国公府是什麽死的之前,不可以、也不应该轻举妄动。”

    我崔眸沈思了一会儿後,方才抬起头来,道,“佳琦姐,说得极是。是我考虑不周了。可纵便如此,我还觉得虽然选择嫁给沈如冶虽然有风险,但是却是离通关最近的一条道路。”

    佳琦抿了抿嘴,瞳孔因为生气数度大大小小的变幻了好多次,她道,“连谢氏那样的聪明的女人都死在了沈如冶的手下,你要冷静想想,不要被小小的胜利冲昏了头。你别以为这世上就你一个聪明人,能够在电脑里把这个游戏玩到最後关头的女人谁都不会是个笨的!我们现在要做得是找出谢氏为什麽死亡的原因,而不是嫁给沈如冶!你明白吗?”

    佳琦从来都不是锋锐的人,可今天对我说的话句句都是贬义,看来是绝对绝对无法赞同我的决定了。

    “好,就算谢氏之死,我们可以忽略!但是那沈如冶在知道你和傅画沂那些事情的情况下想娶你为妻,你不觉得这也太奇怪了吗?毕竟没有一个男人能容得下自己的女人红杏出墙!事有反常必为妖,你就不担心他要进行著什麽谋吗?你就不害怕这一去的後果是掉进他毒的陷阱里吗?还有,你这样不管不顾地把傅雁竹和傅画沂都抛弃开了,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对你的爱不在了,你口上那好不容易才聚集的两叶花瓣会不会也跟著凋零?……有很多的东西还没有弄清楚,现在不是冒冒失去行动的时候。”

    ……

    人,很容易就会遇到这种情况。自己认为可行,可在比自己有智慧有经验的人眼中却是不可行的,这时候,你该选择按自己的想法去做,还是听取那个比自己有智慧的人的意见,选择放弃自己认为的机会?

    我轻吁了一口气,说道,“佳琦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决定要这麽做了。因为我觉得嫁给沈如冶离通关就近了一步。”事情的利弊我能看得到,但是经过我的理解和考虑,我以为嫁给沈如冶会利大与弊。

    “你再好好想想,傻丫头!你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你若这麽做无疑是自毁长城啊。”

    ……

    我垂眸揉了揉额角。觉得此刻的自己正站在十字路口上,前途茫茫,选择路径成了能否回家的关键所在。

    ……

    我也不知道该说人生像游戏,还是游戏像人生。

    漫漫人生路,常常会出现这样的十字路口,而这个十字路口对个人的命运极其重要,选择了不一样的路径,就有不一样的命运。

    ……

    “佳琦姐,对不起。这次我必须按我自己的意思去做。”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机会稍纵即逝,如果抓不住,下一次便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佳琦眼睛睁红了,神色非常得焦虑,“木槿,你太任了!你这种不肯听人劝的格迟早要吃大亏的!”顿了一下,佳琦抓住了我的肩膀,激烈道,“木槿,我们有大把的时间,游戏我们可以慢慢来玩,你切不可太著急了。”

    我静静抬眼看她,笑了笑,道,“佳琦姐,除了我,红枫也是穿越女(或许还有别的穿越人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但我现在是不知道的。)。如果我真出了什麽意外,你自己入戏或者去帮她都可以。能够进入这个游戏的女孩都是聪明的,你辅佐她也是一样的。”佳琦是个很有本事,很有头脑的女人,这个我一直都明白。但是,我与她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个体,我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无法像没有思考能力的木偶一样,一切都听她安排。

    我的选择也许是对、也许是错。无论结果怎麽样,我都不会後悔,因为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18鲜币)69谋划

    窗外浅白的阳光暖洋洋地洒进窗里来落在了临窗的榻子上,我放下手中的花圈,伸了一个懒腰,用手搬著双腿让自己来盘腿而坐,耷拉著眼皮,懒洋洋伸出双手让暖暖的阳光晒在十略显肥嘟的白皙手指头上。

    倏然,“噗嗤”地一声闷笑打破了空气的宁静。

    我猛地抬头,见沈如冶站在我面前,右手握拳抵在唇上,肩膀一耸一耸地在闷笑。

    我脸色惊变,连忙狼狈地整理自己的坐姿,以淑女的跪坐姿势代替了盘坐姿势。待一切转换妥当後,我抬眼看他,眨了眨眼睛,嘴角处勾起笑容,灿烂道,“你来了。”

    沈如冶仿佛是没想到我会以此为开头似的,表情怔了怔,他轻笑一声,笑问道,“你在等我?”

    “嗯。”我点了点头。

    沈如冶垂眼一笑,微转了一下漆黑的眼珠子,抬眼道,“昨儿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麽样?”

    我道,“你来我家提亲吧。”

    沈如冶瞪大了眼睛,微张著感的嘴唇,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看他这样的反应,我的脸轰地一声热辣辣地烫了起来,我……我是不是太直接了?

    我连忙垂了脸,掰著手指,赶忙找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过我要嫁给你,并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你们那样的家世,你家里人很难同意你娶一个被休掉的女人吧?……还有啊,这件事情,我也还没有告诉我的父母亲,你要来提亲得先让他们知道我已经被傅雁竹休了才成。”

    沈如冶了下巴,道,“听你这麽一讲,我发现我要娶你好像困难重重哦。”

    我抬眼看他,笑道,“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既然开口说要娶我,那一定有法子可以把这些困难解决。”

    沈如冶表情一僵,一种很复杂地情绪在他的脸上浮现,一双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瞪著我看。

    我心下一跳,他这是什麽表情?我刚才有说错什麽话吗?

    “沈如冶……”我低低叫唤著他。

    他仿佛没听见,继续用眼睛瞪著我。

    ……

    他的眼神太奇怪了,我折磨不透,只得垂眼玩手指。

    倏然,他双脚踏上榻子,把我的身子钳在他的身子下,双掌夹住我的脸颊,用力地揉搓,声音沙哑道,“你刚才说什麽?”

    我脸上的被他挤得好痛,我使力地拉下他的手,泪眼弯弯道,“沈如冶,你做什麽?!”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气道。

    我连忙揉揉自己发痛的脸颊,这个沈如冶真暴力。“刚才我说了很多话啊。”沈如冶怎麽了,为什麽这样激动?

    “从‘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开始说。”

    我脑袋晕晕的,他为什麽要我把这句话重说?

    “快点。”

    “虽然我们之间有好多的问题没解决,但是我相信你既然开口说要娶我,那一定有法子可以把这些困难解决。”我心一颤,暗暗把这句话给记住了,我敢肯定这句话对他来说一定有著某种特殊的意义。

    “嗯。”沈如冶笑眯了眼,很愉快地点了点头,道,“把傅雁竹写给你的休书给我。”

    我拧眉问道,“你要他给我的休书做什麽?”

    沈如冶勾唇一笑,道,“你不给我那张休书,我怎麽让你的父母亲相信你已经被傅雁竹休掉的事实?”

    我推了推他的膛,道,“嗯,好。不过你得先起来。”

    沈如冶抿了抿唇,直起身子来,跨脚下榻。

    我撇眼一看,只见干净的榻子上多了两个土黑的脚印子。

    这时,帘子掀起,玛瑙和珍珠从外屋走进来,她们见沈如冶立在屋中央,吓得身子一抖,面无血色。

    沈如冶勾唇一笑,落落大方地转声道,“蠢丫鬟,还不给你们未来姑爷倒杯茶水来。”

    ……

    ☆☆

    晚上,大老爷、大太太、轩吟,脸色凝重地杀到我院子里来,撵走了我身旁的四大丫鬟,关起门子来。

    大老爷颤著手捏著一张纸,抖著嘴唇,眼色凌厉,“你被女婿休掉了?”

    我撇一眼休书,只见纸上徒然多了个红红的泥印子。我微微扯唇,心下惊叹沈如冶的高效率。

    “是。”我低下了头去,点了点头。

    “你们小两口一直不是过得挺好的吗?”大老爷脸色苍白得几乎没了血色。

    我抿紧嘴唇,不肯说话。

    “那个病不是女婿得的,是吧?”大老爷问道。

    虽然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但我的脑袋里却能立刻反应出他说的病是指“病”。

    该点头吗?犹豫了一下,我选择点头。

    “啪!”地一声,大老爷大手一甩,我的脸立即热辣辣的痛,一团血从嘴里溢出。

    “父亲!(老爷!)”轩吟和大太太同时出声,一左一右地拉住了大老爷,不让他再打我。

    大老爷瞪大眼睛,怒骂道:“你们给我放手,我今儿非打死这个不要脸面的糊涂东西不可!”

    大老爷对傅雁竹这个女婿可是满意的不得了,现在就这麽被我弄没了,他岂能不痛心疾首? 现在他只怕真有打死我的心思了。

    唉……

    “老爷,三丫头嘴皮子都给你打出血,够了。”看来大太太也是赞同大老爷打我的。

    “父亲,三妹妹也许是被冤枉的!”这三人中,还好轩吟还保有理。

    “你是被冤枉的吗?”大老爷眼睛一亮,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点了点头,承认自己是被冤枉的。毕竟嫁去沈国公府这个豪门府邸,没有娘家人的支持我日子会过得很惨的,再说会得那病本来就是被沈如冶给害的。

    听此,大老爷眼中的希望大增,人也平静了下来……

    ……

    大老爷气急败坏、恨铁不成钢地吼道,“你就没长嘴吗?你就不能跟傅雁竹解释清楚吗?”

    我摇了摇头,扭著手指,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傅雁竹不听我的解释。”傅雁竹被“无辜污蔑”第一次。──不是他不听解释,我压就没跟他解释。

    ……

    “女婿前几天来过,他来跟你说什麽了。”大老爷很明锐地抓著了这个关键。

    “他拿休书给我。”傅雁竹被“无辜污蔑”第二次。──那天他是来问我是否被冤枉的。

    大老爷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沈默了许久,这才说道,“女婿正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你再跟他好好解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轩吟就狠狠地砸话过来,“父亲,您不要再给妹妹希望了,镇北侯府那样的人家,要什麽样的女子没有?傅雁竹竟把休书都写了,那麽妹妹就没有回去的可能了。”

    大老爷身子一抖,被轩吟的话砸得头破血流、狼狈万分、萎靡不振。

    轩吟把视线转移向我,道,“三妹妹,今儿沈国公府来提亲了。”

    我一怔,沈如冶来提亲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这麽说来,沈如冶一定在计划著某项毒的谋了。

    本该怯场的,可是,不入虎焉得虎子。有人说,横财大多是在冒险中得来的。你没有冒险神,就不要想著发大财。我现在的心境跟想发财的心境是一样的,这个理论套用在我的身上很合适。

    “对象是沈家二公子吗?”我问道。

    “嗯。”轩吟点了点头。

    “父亲、母亲,答应了没有?”我转头看向大老爷和大太太。

    大老爷和大太太抿唇不语,轩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父母亲还没答复他。”

    “……”也就是说会答应的是吗?心里暗暗称奇,想著沈如冶是不是承诺给叶家什麽好处了?因为在我的印象里,沈国公府在大老爷、大太太眼底心中可是一个凉薄的人家,他们把大女儿嫁过去已经後悔得不得了了,怎麽还会再把女儿嫁过去?

    ……

    “那沈如冶品行实在不端,我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愿意嫁给他为妻。”我们现在好比在谈判,谈判中态度很重要,我要索取更多有利自己的东西,就必须装得很委屈、很不愿意。

    “三丫头,你还年轻,不要说这些个胡话了。我知道你心里舍不得傅雁竹,但是吟哥儿刚才说的话你也听见了,你和他再无可能了。沈如冶虽然在外面的名声不好,但是好歹是沈公府的嫡子。这样的好家世,有多少名门世家挤破头得想嫁进去呢。”

    “可他不是个良人啊。前次我去姐姐那里,远远见他正拿著一条鞭子抽打著丫鬟……呜呜……”说著,说著,我不由掩面而哭。

    大太太捻起帕子擦了擦眼角,跟著我低低地哭泣了起来。

    大老爷道,“女人家见识就是短!你嫁过去了,你就是嫡妻,沈国公府可是外戚,他沈如冶就是再浑也断不会做出抽打嫡妻的事情来。”

    ……

    哭哭啼啼的争执了好久,大老爷和轩吟都出去了,留大太太和我说话。

    大太太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女人这一辈子总要找个男人依靠的,沈如冶虽然有种种不好,但好歹相貌俊朗,家世显赫。……现今你是被夫家休弃之身,错过了沈如冶,只怕今後没有这样人品、家世的人来娶你了。”顿了顿,又道,“情情爱爱的,都是虚的。我们做女人的,最紧要的不是丈夫而是儿子。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是你的夫。对男人只要恭敬就好,切不可像你姐姐那样把男人放在心里头去了……”

    “你就是不为自己,也得为你将来的孩子想想,你要给你的孩子一个好的家世……”

    ……

    我点了点头,做出一副把大太太的话听进心里去的样子,展眉了一会子,又拧眉了一会子,许久後,我才犹犹豫豫地说道,“可是母亲,沈国府那个地方,连向来聪明的姐姐都难以应付,我比姐姐愚笨的多了,我怕自己无法本无法应付。”这句话才今晚我所有话里面的重点内容。

    大太太抚著我的头,笑道,“鸢尾嫁得是沈如净,她将来是整个沈国公府的当家主母,要处理的事情自然比较复杂繁琐。你嫁过得是沈如冶,他虽是嫡子,却也只是个不能继承家业的次子,所以你嫁过去,不会遇到像鸢尾那样复杂的事情。……除了你原来的那些嫁妆外,我会再给你准备几份,吃穿嚼用都是用你自己的。万事不求人,你说话做事自然就硬气起来,以後的日子还愁过得不顺心和美吗?”

    我热泪盈眶,趴在她的怀抱里,脸颊在她的衣服上蹭了蹭,嘴里含著哭音,模糊道,“谢谢母亲。”我今晚这般折腾,要得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结果。沈国公府永比镇北侯府复杂的多,在那样一个复杂的地方,没有银子万万是不行的。

    大太太轻轻抚著我的头发,道,“傻孩子,跟母亲哪里用得著说什麽谢不谢的?等你以後做了母亲,你会同样为自己的子女著想的。”作家的话: 网页卡得忒销魂了,不知道是我家的网络卡,还是鲜网卡?

    迟来的更新,牛满面。

    这些天常常忙到很晚,不好意思啦,亲爱的读者们。

    (37鲜币)70混乱

    近来佳琦对我淡淡的,她不再像以前一样常常陪我说话、出主意了。我知道,这是我选择嫁给沈如冶一事,让我和她心生隔阂了。

    人,只靠自己一人是绝对不行的。身边若没有一个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很吃力,在没主意的时候会找不到人商量。

    我把一壶果酒、两个小翠色小酒杯子、几碟瓜果装进食盒里,道,“琥珀,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佳琦放了手中的活儿,应了声“是。”,起身过来我身边拎起放置在小几上的食盒,莲步跟著我走出屋子去。

    漫步到满地皆是小花小草的凉亭中,我缓缓坐落。

    佳琦静静地站在离我不远处,遥遥无边际的小花小草成了衬托她的背景。

    看著此时的她,我呆了呆。

    女人的美有很多种,佳琦的美就是属於武侠世界里的侠女,她身上有著一种雅静和磊落的气质,让看见她的人,觉得她真诚、可信,此後便打从心底喜欢上了她。

    佳琦说我把容貌设计得很好,但是我觉得我设计的容貌太过娇嫩了,却比不上她的大气。

    ……

    “佳琦姐,过来坐。”我笑著对她说道。

    佳琦莲步走来,隔著一张圆形石桌,和我面对面的坐在石椅上。

    “夫人有什麽话要对我说吗?”佳琦道。

    夫人?我愣了一下,才几天的功夫,她连同对我的称呼也改了,看来她是要和我怄气到底了。

    我拉过她放在石桌上的食盒,从里面拿出果酒和酒杯,

    “佳琦姐,吃酒。”我亲自为她斟了一小杯果酒。

    佳琦轻“嗯。”了一声,端起果酒,垂眸轻抿了一口。

    我定定看著她,说道,“佳琦姐还在为我的选择生气吧?”我不是个轻易向他人敞开心扉的人,要把心中所想的内容全部告诉一个人,对我来说是件很艰难的事情。但是为了不失去这个朋友兼战友,我还是决定向佳琦开诚布公的说话。

    “……”佳琦一径吃酒,没应我的话。

    这事凉亭外刮起了一阵风,风儿沙沙地吹过草地,小花小草同时弯了腰。

    我笑了笑,道,“佳琦姐,我选择嫁给沈如冶,其实并不单单是因为嫁进沈国公府好接近他们而已。”话说到这里,我技巧地停了下来。

    这时候,佳琦抬眼看我。

    我心中一喜,接著说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一个忧虑。”顿了顿,我又道,“这件事情,沈家兄弟已经知道了。若是我不答应沈如冶的要求,我怕他们会采用另一种手段来对付傅画沂和傅雁竹,比如到处散布谣言说我与傅画沂有一腿。身为朝官的傅画沂,因为这个必遭御史弹核,而身为女子的我,在这样的时代里,自然成为最大的牺牲品。到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被人乱棍给打死掉。”

    佳琦的身子一震,脸色瞬间苍白了起来。她翕动著嘴角,却久久无法说话。许久後,她才开口说道,“木槿,……对不起。若不是当初我乱出了那个‘浑水鱼’的主意,你就不用如此冒险了。”吸了吸气,她又说道,“开始这个冒险计划的时候,我没有想到这一层上,脑子里只想以这样的计策引起那双生兄弟对你的好奇,却不曾想过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女子生存的艰难。……让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我的过失了……”说著说著,她的眼睛湿润了,“你将来面对的一切危险原来都是我惹出来的,可是我居然还怪你不听我的劝。”

    我握住了她的手,道,“不,佳琦姐,你这个计划很好啊,如果没有你的‘浑水鱼’的计策,如今我们还在原地踏步呢。”我顿了顿,又说道,“世上的事,没有冒险的神便没有成功的机会。我们凡事要往好的方面想,我们要相信自己有那个本事和能力能够化险为夷。”

    佳琦两手紧紧回握著我的手,点了点头。

    ……

    “对了。昨晚大老爷、大太太、轩吟,关起门子来跟你说了什麽?”心结一旦解开,佳琦就自然而然地问出她心中最关心的事情。

    “他们已经知道我被傅雁竹休弃的事了。”

    佳琦拧眉,“消息是从傅雁竹那里传出来的?”

    我摇了摇头。

    佳琦沈眼,道,“那就是沈如冶了?”

    我点了点头,垂眸为自己斟了杯果酒,捧在右手掌心里,慢悠悠地端起来,轻轻啜了一口,道,“沈如冶已经向叶家提亲了,三日後我便过门。”

    “什麽?”佳琦惊愕地瞪圆了双眸,“怎麽会这麽快?!”

    我咧嘴一笑,道,“沈如冶是怕夜长梦多吧。”

    佳琦深深蹙眉,疑惑道,“在叶家人心中,沈国公府是个凉薄的人家,而且大老爷一直很喜欢傅雁竹这个女婿的,他应该极力让你和傅雁竹复合才是,怎麽会这麽快答应了沈家的提亲?”

    我放下果酒,勾唇一笑,道,“大老爷之所以喜欢傅雁竹这个女婿,无非是傅雁竹肯帮衬叶家,给叶家带来利益,若是沈如冶给叶家一个更大的利益的话……”我想如果不是沈如冶向叶家许下XX诺言的话,昨晚上叶家大老爷就不是狠狠刮我一个巴掌那麽简单了。

    佳琦拧了拧眉,道,“他们这是卖女儿啊。”

    我笑而不答。

    佳琦挑眉,道,“你不会就这麽乖乖得让他们卖了吧?”

    我眨了眨眼,道,“我会这麽笨吗?”

    佳琦笑道,“哼哼,这可说不定。”

    我笑道,“我哭闹得折腾了一场,赢得了为数不少的嫁妆。”

    佳琦点点头,道,“你这麽做是对的,沈家要比傅家来得复杂得多。若没银子磅身,我们以後的日子会很不好过。”

    “嗯。”我轻应一声。

    ……

    ☆☆

    两天後。

    出嫁的这一天,天空很蓝。蓝得就像用蓝色颜料涂上去一样的漂亮。

    “木槿,你不要这麽紧张,脸上不停地冒汗,刚画好的妆容又掉色了。”佳琦说著,便捻起绢帕为我擦汗,然後拿出胭脂水粉为我补妆。

    我抿了抿嘴唇,道,“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麽事情。”顿了顿,我拧起眉头,道,“佳琦姐,你说,我要嫁给沈如冶的事情,傅雁竹和傅画沂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佳琦道,“沈如冶不会笨得在你未过门的时候就让傅家人知道这件事情。”

    ……

    过了一会儿,我又扯著佳琦的衣袖,说道,“电视剧里那些常出现的情节应该不会在今天出现吧?”比如抢亲、拦花轿什麽的。

    佳琦受不住地翻了个白眼,道,“我的姑,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沈家毕竟是当今皇後娘娘的娘家,为了皇後娘娘的体面,沈家人是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出现的。”

    佳琦的话音还未落,外屋就传来了喜娘的声音,“吉时已到,新娘子上花轿喽。”

    佳琦扬声道,“这就来。”说完,她一面在镜台上拿起红盖头为我盖上,一面对我说道,“你别多想,不会有意外的。”

    “嗯。”我点了点头,伸了右手,让佳琦扶著我走了出去。

    ……

    ☆☆

    当花轿安安稳稳地在沈国公府门前停下来的时候,我提在喉咙里的心才算是真正的放了下来。

    拜完天地,丫鬟婆子簇拥著我进了一个院子,佳琦、珍珠扶著我坐在床沿上。一众婆子静如空气地站在屋子里一动也不动,害我也只能一直坐直著身子,连个懒腰也不能伸。

    过了许久,外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闹声。

    “请各位主子安。”屋子里的婆子、丫鬟众口一词道。

    “行了,都退下吧。”沈如冶慵懒地说道。

    “是。”婆子、丫鬟整齐应了声,随後我便听见有细碎的脚步渐渐走远。

    “你们也退下吧。”咦,沈如冶这又是在对谁说话?

    “……”

    “退下!”沈如冶声调变锐。

    “是。”这是我那四个丫鬟的声音。

    ……

    “二哥哥,快去掀盖头!”一个女娃的声音娇滴滴地传到我的耳朵里来。

    接著又听沈如冶宠溺笑说道,“顽皮。”

    随後一阵脚步声向我而来,红盖头下,我看见有一红豔豔的衣摆和穿著红履的脚正向我的方向迈来,忽然,一秤杆伸进我的盖头里,“呼”地一阵风响,罩在我头上的红盖头被秤杆高高地撩落在我的肩膀上。

    ……

    “新娘子,抬起头来,让大家夥瞧瞧。”沈如冶说道。

    我又不是猴子,有什麽好瞧的?

    这时候,一个女娃地走到我的面前,撩起了我的下巴,娇俏俏地说道,“我以为长得会有多美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沈如冶笑道,“娶妻娶贤,漂亮不漂亮倒是其次。只要她今後能带给我们家多多好处就成。”

    听了他的这句话, 我的脑袋懵了一下,沈如冶这是演哪出,娶我前後的态度也变化的太大了吧。

    “喂!给我红包。”女娃直起身子,娇俏俏地向我伸出双手来。

    众人因她的可爱娇俏,都咯咯地笑了起来。

    新娘子准备的红包都是让身边的丫鬟或者喜娘收著的,可现在她们全部都被沈如冶赶出去了,我哪里还有红包拿给他们?

    而这女娃明明知道这个,却偏偏如此赤裸裸地来讨红包,这也欺人太甚了。

    我抬眼静静看著她,选择静观其变,先不说话。

    女娃冷著脸,收了手,嗤笑道,“新娘子居然没准备红包。大嫂啊,有这样一个妹妹,你这个做姐姐的,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鸢尾也在屋子里?我抬眼,在人群里收索一下,见她正静静地立在沈如净的身旁。

    鸢尾先暖暖地看了我一眼,後睨向那个女娃子,笑道,“我这个妹妹向来懂事乖巧,我从来不觉得她丢了我的脸。”

    呵呵,我懂事乖巧,自然不懂事的另有其人。

    “什麽懂事乖巧?若她懂事就不会连个红包也不准备。”女娃冷笑。

    我噗嗤一笑,道,“你闹洞房的方式还真特别,明明知道新娘子准备的红包都让贴身的丫鬟收著的,明明就看见我的丫鬟都不在我身边了。却还这般闹我,要不是知道你是个顽皮的,我还真会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说著,我把眼睛望向沈如冶,嗔道,“夫君也真是的,你也不看在我今儿个是第一天进门子,多多提醒我一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一拳打在棉花上,他们自然就觉得无趣了。

    ……

    见没的闹腾了,众人悻悻离去,沈如冶踱步至门口,关了门子。

    一屋静谧,只听见长案上的龙凤烛劈劈啪啪的燃烧声。

    沈如冶慢腾腾地走向我,在榻沿坐下,他伸出纤长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微转著我的脸,让我的脸庞对上他的,他俯近我,微张著唇,在我的耳边吐了一口热气,轻轻问道:“紧张吗?”

    我抿著唇,没有说话。这世上哪里有不紧张的新娘子?他这样问,分明是在羞辱我。说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做新娘了,不用再紧张了。

    我正想著该怎麽回应呢,未料,他话题一转,道,“好了,闲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圆房吧。”

    “呃。”他的这句话让我的心脏紧缩了一下。

    倏地,他站起身去。

    我本以为他是站起身去脱衣服,没成想,他居然走到一个红漆柜子前,拉开柜门,取出里面的一个的黑漆匣子。他拿著匣子,来到榻前,“哗啦”一声,把匣子里的东西全数倒在了榻子上。

    我转头一看,只见许多玩具滚满了床榻,一支木头做的假阳具、一个像罩一样的铁罩儿、一条长长的绳子、一细竹笞、一绿鞭儿、还有许多个我不认识的东西。

    见到这些,我吓得血逆流,浑身发凉。

    沈如冶他想要做什麽??!!

    “沈如冶,你到底想做什麽?”

    “新婚之夜当然是圆房啊。”沈如冶挑眉笑道,“你嫁给了我,我就有义务要和你圆房的。只是你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嗳,我对不是黄花大闺女的女人实在提不起兴趣来。喏!所以我只能让这支假东西,替我圆房了。”说著,他举起那支木头做得长阳具来。

    “你、你……”一时间,我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你若嫌弃假东西不能满足你,那麽我们就加点新鲜花样儿把。你是喜欢被鞭子抽还是被竹笞抽?”

    我瞪大了眼睛,怒道,“我又不是受虐狂,怎麽会喜欢这些东西?”

    沈如冶眯起眼睛,笑了笑,邪恶道,“只怕你识得其中滋味後,会爱死了它们呢。一日不被它们抽个几十下都睡不著觉了呢。”正说著,沈如冶忽然向我扑过来,他抓住了我红色的亵裤,“嘶~”“嘶~”“嘶~”了几声,我的亵裤被在他的手下碎成布条子。

    猝不及防的,细细长长的鞭子甩到了我的屁股上,我“啊!”的一声大叫,疼痛让我生出一股蛮力,竟把他的虎躯给推了开去,从他的魔抓下成功逃了出来。

    “沈如冶,我告你,你别乱来,你乱来,我可要叫了。”我惊恐极了,为什麽沈如冶会有这种变态的癖好?电脑资料里为什麽就没提到?害得我现在防不胜防。

    沈如冶挑眉,倾国倾城地笑,“你叫啊,这个时候,你越叫,我越刺激啊。”说著,沈如冶抡起鞭子“呼呼呼”直往我身子抽。我左闪右避,甚至抓把椅子来抵挡,可还是未能幸免的被他抽到了一点点皮。

    “啊,啊,啊!”鞭子打在人身上好痛呀。

    “呼,呼,呼!”

    呜呜呜呜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啦。沈如冶抽打嫡妻了!”

    “闭嘴!”沈如冶脸色一僵,他一定不会想到我真会豁出脸面叫出声来吧。

    接下来,他手中的鞭子就甩得更狠了、

    “嘶~嘶~啊!”

    “沈如冶,你住手,你这个疯子,你这个混蛋!呜呜,好痛,好痛,嘶啊,啊,啊!堂堂沈家二爷,当今皇後娘娘的嫡亲弟弟竟然用鞭子抽打嫡妻,嘶啊!这若传出去,丢人显眼、惹人笑话,让沈家蒙羞,让皇後娘娘伤心!”

    “住口!”沈如冶吼道。

    我听他的才怪,现在这个形势,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我不想被他“打”倒,就必须把他“打”倒。──而且今晚的这一架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今晚若是我赢了,那麽以後沈如冶想拿鞭子抽我就得掂量掂量,若是他赢了,那麽我今後的日子就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天天被他用鞭子抽。

    “原来你先前在我面前的温文尔雅都是哄人的假面具,你其实是个恶心、下贱、猥亵的变态狂。”“恶心鬼,讨厌鬼。呜呜……”

    “呜呜呜呜唔呜呜……”我痛哭流涕,好不伤心,“妄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正派的君子,原来你竟就是个无耻小人!我是瞎了眼,才看上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呜呜!我的命怎麽就这麽苦哇!呜呜唔呜呜……”

    ……

    “好了!闭嘴,我不打你就是了。别嚎了,声音难听死了,像杀猪一样!”

    我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好,那你站得离我远远的。”

    “疯婆子!”沈如冶气得脸发紫,眼珠子发绿,但只能咬牙忍著,依了我所言站在离我远远处。──这一战,勉强算我赢了。

    ……

    “沈如冶,你有那样的怪癖拿到旁的女人身上试,别用在我这个嫡妻身上来!”

    “泼妇,要是让傅雁竹和傅画沂看到你现在的泼辣样,看他们还会不会喜欢你!”

    “呸!别忘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傅画沂是我的三叔,傅雁竹是我的前夫,我与他们再没牵扯了,见过那没见识的莽汉夫,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傻瓜驴蛋,哪里有人硬生生要往自己的脑门上扣绿帽子的理儿!”

    “你!”沈如冶气急,一个闪身奔过来,抡起鞭子往我这边抽打而来,我吓得再度哇哇大叫,“呜呜!救命啊,杀人了,沈如冶疯了。呜呜……”

    “停!闭嘴!吵死人了!”沈如冶用鞭子指著我。

    我用手背抹著泪眼,对著门口的方向吼道,“琥珀、珍珠、玛瑙、翡翠,你们几个死丫头,还在不在外面啊?如果在,就给我滚进来。”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四个丫头颤颤巍巍地走了进来。

    我叉著腰,形成一个茶壶状,拿眼狠狠瞪她们,“我刚才差点被沈如冶打死了,你们这些个死丫头居然也不进来救我?”

    “扑咚,扑咚,扑咚,扑咚。”了四声,她们在我面前跪下,低著头,没有说话。

    我凶悍道,“跪跪跪!做错事就知道跪!我养你们这些奴才有什麽用!……今儿念在你们是初犯,就不追究了。如果你们以後还这麽不护主的话,就别怪我狠心把你们全给卖了。”

    “奴婢省的了,谢夫人不罚之恩。”

    我抬了抬下巴,冷哼了一声,说道,“起来吧。”

    “是。”她们应了声,便站起身来。

    “琥珀、玛瑙。为了防止沈如冶谋杀嫡妻,你们今晚留在屋里守夜。你们把眼睛睁得大大的,不许偷懒睡觉!知道吗?”

    “岂有此理,你这女人也太张狂了!”沈如冶气恨地甩了一下鞭子,“啪”地一声,一张桌子应声而碎。

    见之,虽然我有些害怕,但是我依旧勇敢地抬了抬下巴,道,“我就是张狂那又怎麽的,谁叫我现在是你的嫡妻了,你要打要骂也得掂量掂量!”

    “哼!”沈如冶甩袖出了房门去。

    ☆☆

    沈如冶走後,珍珠、翡翠、玛瑙、佳琦都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仿佛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我。

    我笑笑,道,“刚才让你们受委屈了。”

    翡翠笑道,“我们知道夫人刚是在做戏。”佳琦、珍珠、玛瑙也应和著应了声“嗯”。

    “嗯。”我笑著点点头,相处了这麽久,总算培养出了默契,“既然沈如冶今晚不在这里睡觉,珍珠、玛瑙、翡翠,你们就都下去休息吧,留琥珀一个在这里陪我就可以了。”

    “是。”她们三人应了声是後,便退了出去。

    待她们都走出去了,我走到床榻前,双臂用力一挥,把沈如冶倒在床榻上的一堆玩具扫落地上。然後重重地把身子倒进软软的被褥里去,踢掉脚上的凤头履,缩身在榻上一动不动。呼,太累了。

    佳琦走到床沿上,坐下,笑道,“折腾了一个晚上,累坏了吧。”

    我点了点头,转头看她,道,“刚才我闹得那麽凶,你们都没进屋来。我想定是你不让她们不要进来的吧。”

    佳琦笑道,“知我者木槿也。”

    我连连点头,应声道,“嗯嗯嗯。”

    静默了片刻,佳琦道,“今晚的你和平常时候的都不一样。”

    “沈如冶的态度变化了,我若不跟著变化,那麽我就活该受欺负了。”百无聊赖地对手指,奇怪的沈如冶,实在搞明白他为何会这样“善变”。按常理推断,他今晚应该对我柔情蜜意才是啊。

    倏然,佳琦把我压在她身下,嘴巴趴在我的耳边说道,“在镇北侯府的时候,你也常常被傅雁竹欺负,可我没见你这样的强势过。”我身子一僵,很不自在,随後我又想到佳琦可能是怕有人猫在暗处偷听我们谈话,所以才这般做的。

    我勾了勾手指,让琥珀把耳朵趴过来。

    佳琦笑了笑,把耳朵贴近我的唇边,我压低声音说道,“傅雁竹和沈如冶是不同子的两个人。我们不能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他们。……傅雁竹虽然是天子骄子、出身尊贵,但是他从小失去父母,又常年吃药养病,心境上是高傲孤独的。对一个孤独又高傲的人来说,能够走进他心里的方法不是和他对著干,而是多想他一些、多顺从他一些、多陪伴他一些、多照顾一些,让他觉得我很在乎他,很关心他。这样的人,开始的时候会心硬如石,可一旦有人走进他的心里,那麽他就会掏心掏肺的对待对方。──後来傅雁竹那样帮衬著叶家,也正应征了我的猜测是正确。”顿了顿,我又道,“而沈如冶,虽然同傅雁竹一样也是天子骄子、出身尊贵,但是他身强体壮,力旺盛,动不动就拿鞭子抽人!这种人,我若是像让著傅雁竹那样的让著他,恐怕会被欺负的很惨。”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傅雁竹那种格就是跋扈了,但渐渐相处下来,我明白,傅雁竹其实不是跋扈,他最多是个任骄傲的大孩子罢了。

    佳琦是学心理学的,这些东西我都懂,她不会不懂的。我想,她问我这些,只不过是考验我一下罢了。

    果然,佳琦表情是:明显松了一口气。

    “你今晚闹的那麽凶,沈家人也一定都知道了,你明天打算怎麽应付?”佳琦为这个担忧。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就是了。这倒没什麽好担心的,我现在所烦恼的是今儿沈如冶的态度。”

    “他的态度?”佳琦有些不解。

    “嗯。”我点了点头,“按正常的发展,他今晚不应该这麽对我。──就算他想用鞭子抽我,也会是将来的事情,却绝对不会发生在今晚。”

    佳琦拧眉,道,“你的意思是说,这里面有一环节出错了?”

    “嗯。”我点点头,道,“可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一环节出了错。”

    沈默了半响,佳琦问道,“大老爷、大太太、轩吟去找你的那个晚上,你都说了什麽?”

    “我说了很多,哪里记得了。”

    佳琦道,“你好好想想。有关於沈如冶的话语。”

    我沈思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好像说,沈如冶的品不端,我宁可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不愿意嫁给他为妻。还说,他不是一个良人。”

    佳琦蹙眉,道,“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了。”

    我懊恼扶额,叹道,“如果真是因为这个,那麽沈如冶的心眼还真是小的厉害。”

    “好了,我们先别研究这些了,褪了外衣就睡吧,明天还有场硬战要打呢。”

    “嗯。”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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