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懈可击
沈妮儿起先不信,十一少只笑着在她腕间轻轻一触,就道出她有了身孕的事实,还把自己腿上的暖炉递给沈妮儿,叮嘱她不要再受凉。弄得沈妮儿红了脸,却是信了十一少的医术。
十一少本身就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气质,那样一个温和的人,并且行将就木,他提出的任何事情,都叫人不忍心拒绝。况且他是想要帮她。
只是十一少的随身是从有些不赞同,虽说只在城郊,但那路途对于十一少来说,颇为远了。于是他附在主子耳边低语了几句,十一少就笑笑说:“不必担心,我有分寸的。”
马车上的时候,沈妮儿免不了拘谨,甚至有些后悔于自己轻率的决定。毕竟孤男寡女共处在同一闭塞的地方,是不妥的。
好在两人坐得远,十一少只是歪歪倚着马车上特制的软座,全心抵御路途颠簸带来的不适。
沈妮儿见他闭着眼微微蹙眉,手指紧紧扣着软椅的扶手,知道他定是有些痛苦的。马车里被布置的厚厚的,十分温暖,他额头出了些细汗,沈妮儿攥了攥手指上的绢子,终是没有过去给他拭汗。
只是把绢子递过去,轻声道:“快到了,擦擦汗,免得被风吹了着凉。”
十一少睁开眼,冲她感激一笑。
他这笑容,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年 “狐狸” 的那份狡黠戏谑,像一枚打磨光滑的暖玉,温吞无害。
这么许多年,大家都变了很多。
家里君盼还在睡着,沈妮儿扶他起来喂了点水,润了润有些发干的唇角。沈君盼几乎没怎么睁眼,模模糊糊看了沈妮儿一下,就又想倒下去,沈妮儿忙扶住他,在他耳边说:“君盼,先醒醒,让大夫给你看一下。”
君盼恍恍惚惚地摇头,只是想睡觉。
坐在轮椅里的十一少就微笑说:“我来吧。”
他让人推过去,把手指搭在君盼的手腕上。
君盼脸上混沌的神色瞬间消了大半,他把目光慢慢放在是十一少身上,两人无声对视着。
十一少看着他,慢悠悠地说:“受了点风寒,煎几服药,按时服用。应该不会有大碍。至于其他方面,容我细细诊治。”
沈君盼没什么表情,一动不动。
待到沈妮儿被两人指使了出去,他才甩开十一少的手:“你什么意思?”
十一少也不再笑,调整了下轮椅,往后倚了倚道:“没什么意思,你的身体也只是看起来像想那么回事,其实也未必比我强到哪里去。”
沈君盼冷冷地说:“用不着你来关心。”
“谁要来关心你?”十一少嘲讽一笑,道,“只是特地来通知你,若是你觉得没面目面对沈妮儿,就不要耽搁她。会有人替你好好照顾她的。”
“你?”
十一少继续笑着:“我。”
沈君盼变了脸色。
他看起来无懈可击,但凡了解他一点的人都会知道,沈妮儿就是他最大的弱点。不管是真是假,但凡牵扯到沈妮儿。他很难保持镇定自若。
他这病,一大半的原因,是他自身的逃避。他怕沈妮儿知道一切,宁愿这样天天昏睡不必面对事实。
却被十一少一言击中。
他也知道,有些事情,逃避不了。
十一少走后没几天,君盼就顽强的痊愈了。
还以迅雷之势,将曹振海的产业打击得土崩瓦解。
记得那日天空飘着些零星的雪花,河面上结着层薄薄的脆冰。曹振海哀求沈君盼不成,带着一家的老老小小,浩浩荡荡集体投湖自尽。
成了扬州城最具轰动的一桩新闻。
彼时,罪魁祸首沈君盼已经带着沈妮儿欢欢喜喜地入住曹氏大宅。
曹振海看起来俗,家里布置的却是雅致美,有一梅园,正是梅雪争妍的时候,簇簇梅花傲雪迎风开得烂漫,十分赏心悦目。
君盼把那梅园当做惊喜送给小妮儿,她倚在他身边吃吃笑着,烂漫无知的模样。
小梅终于有机会以恭贺乔迁之喜的名目去沈家,家中无甚家仆,零星几个都在兢兢业业工作着。沈妮儿刚同君盼赏梅归来,两人正在暖融融的房里嬉闹。沈妮儿坐在君盼腿上读书,同小时候一样,遇到咬不准的字,就指出来问他。
他一边同她讲解,一边把手伸进衣服里,她还看不大出来的小腹。
沈妮儿觉得痒,扭着身嘻嘻笑着。
小梅立在门外,听到房间里传出两人笑闹的声音,只觉得声声刺耳。
她沈妮儿到底有什么好,就能让君盼那样的宠着她?!如果是从前,她也只能羡慕嫉妒而已。可现在,她和君盼明明已经有了那样的关系!小梅既不甘又怨恨。
见到君盼时,不免神色异常地多看了几眼。
可沈君盼却是神色如常,并没有看她。
他最近休整,不用去店铺。就坐在沈妮儿身边,听着两人唠家常,不参与也不离开,只是在一边给她剥花生。
沈妮儿不喜欢吃那层脆脆的红衣,觉得扎喉咙,他就用手指给捏掉,凑好了一小杯白花花的花生,推到沈妮儿眼前。
再把茶盘里的梨子拿出来,削好了皮,用刀子切成一块块,等沈妮儿吃花生觉得干的时候,适时递到她唇边。
小梅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看他在一边安安静静地忙活着,心里又气又恨,又贪恋又神往,她完全没心思应付沈妮儿。
沈妮儿就把君盼剥的花生朝她推了推:“梅,吃一点尝尝好吃吗?我和君盼一起种的。”
讲到花生,沈妮儿颇有些成就感地道:“今年的收成特别好,本来只是种两拢,打算当做零嘴儿吃的。没想到收了那么多,晒干了卖了些,还剩下挺多。这些是君盼今天新炒的,你走的时候拿些去。”
小梅觉得那话里话外都是炫耀,忍不住含酸道:“算了吧?掌柜的对你的一番心意,我岂敢收下?”
沈妮儿笑了笑说:“瞧你说的,你是我的好朋友,君盼是不会介意的。”
她说着看向坐在一旁的君盼,那边还低着头认认真真地削梨,听闻说起自己,就乖乖答道:“嗯,我不介意。”
从始至终,他未看向小梅一眼。
小梅气得狠狠咬牙。
如果他有半分慌张,哪怕是一丝一毫的神色不定,小梅也不会这样怨恨。初=夜对一个女孩来说,该有多重要?!他竟然就这样无视她!他竟然当做什么事情也未发生!
她看着那人乌黑的头顶,感受着他冷漠的气息,忍不住说:“妮儿,忘记告诉你,我找到合心意的人了。”
那削梨子的细长手指一顿,令小梅舒爽的叹了口气。
“是吗?”沈妮儿闻言一喜,问道,“哪家的公子?你们怎么认识的?他向你提亲了吗?”
小梅恨恨说:“还未,他家中有一个恶婆娘,霸占着他不许我们结合。”
“什么?他已有妻室?”沈妮儿想起爹爹为了留后,曾经有一个小妾,虽然记忆有些模糊,却仍记得她终日郁郁寡欢,似个外人隔离在沈家之外,当时不觉有甚。现在回想起来,一个女人看着自己夫君同别人的欢乐温馨,那样的日子该有多苦?
她劝慰道:“梅,你想清楚才是。找个普通人,只两个人过一生,要比同别的女人争抢夫君要好得多。”
小梅叹了口气,心里嫉妒不屑的同时,又觉得隐隐过瘾。
难道你不晓得,你所谓的结发夫君,其实是那些有钱女人的玩物吗?他有能力养你宠你,也不过是因为他肯卖身作践自己罢了。
她冷笑道:“妮儿,你以为谁都同你一般幸运吗?有一个有能力又专情的夫君。那个男人背着他怀孕的夫人勾搭我,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妮儿一惊:“你晓得他人品不好,为何……”
小梅掐住沈妮儿言语,转而幽幽道:“妮儿,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那个人,他……”
沈妮儿见她神色可怜,似有难言之隐,就打算将君盼支走,毕竟一个男人在旁,很多事不便讲的。
谁知她刚叫君盼起身,小梅就已经说了出来:“我的清白都给了他,还要我如何后悔?”
她盯着沈君盼僵住的身体,心里的快意越扩越大。
她要让他知道,她的清白就是被他沈君盼夺走,想装作什么也未发生,绝无可能!
沈妮儿也是一滞,心疼小梅道:“你如何那样傻?他有说过何时娶你过门吗?”
小梅不以为然地一笑,眼睛望着君盼的方向道:“好啊,我会找时间问一问,他打算如何同我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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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阮玉楼的病情颇为稳定,阮夫人心情舒畅,便有闲心玩弄人。
沈君盼最近风头颇胜、大杀四方,弄得商帮那些元老叫苦不迭,生意都被他抢去,难道让他们几个老家伙喝西北风不成?忍无可忍便去找十一少抗议,奈何十一少没有见到,只见了十一少的娘。好在阮夫人似乎心情不错,没有作弄他们,还答应管制管制那个沈君盼。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临时起意,居然也叫了小梅。她身份自与那些贵门寡妇不同,不过也是一个用来取乐的玩物,可只要是能见到沈君盼,她倒是乐意。
她还给阮夫人出主意,意识不清玩弄起来也无甚乐趣,要让君盼清楚又无力地感知着,才好玩。
阮夫人瞧了她一眼,笑着说:“下贱人折腾下贱人,倒是不会手软。不,咱们君盼是被迫的下作,你却是真下作。”
不过却是赞同了她的说法。
找那个长须老者配了些不至于失神的新药,给君盼喂了,只等观察发作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小梅的事还未过去。。。
☆、借刀杀人
他光=裸的躺在床上,手脚象征的绑缚着。
女人们嬉笑指点着围观,他早已习惯。
自尊早就碎得一塌糊涂,可偏偏还剩下那么些许倔强。
也许吧,有那么一点儿。
所剩无几了。
女人们没有如愿看到他=乱的模样,即便是吃了春=药,只要他神智是清醒的,就不会如任何人的愿。
也不能说他不配合,不过是冷漠罢了。
那样躺着,听从摆弄,痛了难忍的时候,也会从唇里流泻出呻吟。
可那眼神,真是漠然啊。
被那样的眼睛看上一眼,心情会立刻变得糟糕至极。
阮夫人有意拿小梅来刺激他,其实那个是谁,又有什么所谓?只要不是沈妮儿,谁人都一样。
他的底线,早都给人践踏到泥土里。
唯一不能触及的,就是沈妮儿。那日赵梅儿到他家的时候,他吓出了冷汗,他监视着赵梅儿,怕她一口气将这些龌龊的事情说与小妮儿听。他不能忍受的,就是小妮儿知道他的肮脏。
他是不能够忍受的。
他只希望小妮儿轻松快乐的活着,继续着她的善良天真。这些龌龊肮脏,他一个人见识就足够了。他希望小妮儿眼里的世界,永远是美好的。
所以他必须除掉赵梅儿这个隐患,他一定要这样做。
他知道阮夫人在没有利用够赵梅儿之前,会保护她的周全。但她未必会想到赵梅儿的爹。
他知道自己内里的暗无情,他做的那些事,说他丧尽天良也不为过。曹家那么一大家子的人,就被他给生生逼死了。曹振海求他的那天,跪在他脚边,妻妾孩子哭成一团,只求他能放一条活路。
他亦有过不忍,可还是没有手软。
其实就算他放过曹振海,其他人也会来分食曹振海的地盘。这本就是一个弱强食的世界。每个人在任人鱼的同时,也在鱼着旁人。曹振海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也没必要活下去。
说到底,是他的心足够狠。他从来不会对一个自己没把握赢的人出手,但他一旦出手,就是要置人于死地。
不留下任何隐患,要斩草除。
他似乎生来就懂。
他之所以能够忍受阮夫人,也是因为他清楚地晓得,他的任何反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输不起的。
他有小妮儿,所以他输不起。
在不惊动阮夫人的情况下,他派人盯着赵四五。现在这个老赌徒被各大赌场拒之门外,手痒得发疯。
怎么说呢?这种把弱点公之于众的人,最是好对付。
沈君盼摆弄他,连手指都不用动。
可他还未想到该怎样做,沈妮儿就赵梅儿这一个朋友,不管对方是否假意,小妮儿付出的可全是真情。
若是有一天这个朋友突然没了,她该多伤心?
沈妮儿这个人,看起来随和,其实很难与陌生人贴心亲近的。届时她一个朋友都没有,那些细腻纷乱的小女儿心事,又说与谁听?
他犹豫着不下手。
遇到沈妮儿的事儿,他总是不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赵梅儿的气焰却是一天胜过一天。
她觉得沈君盼现在是被她掐在手心,要他怎样都不成问题。有时候,在争得阮夫人同意的后,她逼他做些过分的事,他也只是垂着眼帘默默做了。
她把他身体里泻出来的东西用手指挑着,伸到他嘴里搅和,看他被自己的东西弄得干呕,眼睛里都是水汽,不免舒爽解恨。
阮夫人在一旁瞧着,笑着问:“君盼,自己的东西,味道好吗?”
赵梅儿知道,阮夫人就喜欢看她这样折腾君盼。
阮夫人有时夸她鬼点子多,她因此更肆无忌惮。
小梅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逼问他:“你爱我不爱?”
君盼仰躺着,他脸上的皮肤细腻滚烫,恍惚游移的眼睛里就要流出眼泪来,可他并不看赵梅儿。
他的眼里没有她。
他的眼里,没有在场的任何人。
赵梅儿同沈妮儿炫耀,那个人爱死她了,行房的时候如何,都与她说些何种露骨的情话。他肩膀上有一枚小小的钱币似的胎记,她喜欢啃咬那里。她动=情的时候下口没有轻重,有时候能留下深深的血印,可他那么爱她,统统忍着。
“他总问我爱不爱他?好像生怕失去我似的。”赵梅儿忧愁地蹙眉。
彼时沈妮儿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君盼在家里忙进忙出,早早给她安排生产要准备的一切,还有些孩子的用品,有些小玩意儿是他自己做的,有些是他亲自挑选。
孕妇手脚肿胀,他便耐心给她揉捏活血。
赵梅儿一来,不是看他扶着沈妮儿散步,就是看到他揽着沈妮儿嘘寒问暖。
她恨得发疯。
终于等到阮夫人玩心又起的日子。
赵梅儿用绣针刺他淡色的=尖,小小的=尖登时沁出一颗豆大的血珠。
“嗯……”他只是仰首,模糊地呻吟。
她问他:“疼不疼?”
他喘息着乖乖应着:“疼……”
赵梅儿手起针落,快速刺穿他另一枚=尖,问他道:“爱我不爱?”
他疼得蹙眉,鼻尖额头都是细小的汗珠。
赵梅儿问他:“你爱不爱我?”
他就看了她一眼,雾气朦胧的黑眼珠里,有那么一丝类似让人疼痛的东西,他动了动唇,说:“爱……”
赵梅儿一滞,身子就整个的被阮夫人拉起来扔到一边。
阮夫人上前提着君盼的头发,把他拽下床,一改之前看好戏的模样,颇有些愤恨的问他道:“你再说一遍?”
沈君盼就笑笑,浑不在意的擦掉身上的血珠,喘息着说:“她既漂亮又年轻,我如何能不爱?”
阮夫人气得咬牙切齿,她之所以愿意同那么多女人分享君盼,不过是因为知道,他沈君盼的心里除了沈妮儿,容不下任何人!就算你再怎样逼他,‘爱’这个字,他是从来不会说的。
可如今,她逼问过无数次的问题,竟被另一个女人得到!
如果沈君盼是说来气她的,很好,他成功了。
她扔了烟袋亲自折腾他,抓起一把药胡乱塞到他嘴里。看他瞳孔一点点扩散,倒在地上抽搐,最后从唇角里,淌出泛白的泡沫。
她还是不忍心弄死他,让那妙手回春的长须老者给人救活。
她突然觉得小梅变得碍眼起来。
她想,这个游戏玩的太久,终究是有些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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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梅儿抱着沈妮儿哭,语无伦次地说她有了身孕。
沈妮儿滞了滞,只说了声“恭喜”。
她又找机会把君盼堵在店铺里,要他给个说法。肚子大了不等人,她必须在被人看出来之前嫁给他。
他明明说过爱她的!她甚至可以委屈一些,先做个二房。
可阮夫人不在的时候,沈君盼从来不看她的。他不同她讲话,他对她的态度,比陌生人还不如。
为何不能像对沈妮儿那样温柔体贴?为何她要受这些委屈?!
沈君盼推开她,转身就走。
她在后面追着哭,撕心裂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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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妮儿冲他发火了。
他不过是回家晚了一会儿,就惹得她不开心。等他把饭菜做好端上来的时候,沈妮儿猛地把碗筷掀了一地。
他惊得心忽悠一跳,垂手立在一边,看着气喘吁吁的沈妮儿。
沈妮儿又开始生气地砸茶具。
尽管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可那碎渣四溅,他担心伤着小妮儿,就上前抱着不许她动。
哄着她,要她别气了。
沈妮儿就把怨气撒在他身上,用力捶打他。
晚上,沈妮儿一句话不说地着他肩膀上小小的胎记,突然就狠狠咬了一口。
君盼疼得一颤,默默任沈妮儿咬着。
心里有什么东西越来越沉,他命令自己不要深想。
孕妇的心情向来容易失控,小妮儿又是那样一个不会掩饰的人。
他以后会早些回家,不再惹她不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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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梅儿他爹已经被沈君盼牢牢掌控,这个丧心病狂的赌鬼,为了能赌钱,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不要。沈君盼现在把他收买的很好,好吃好玩喂得够饱,等到适当时候,饿他一两顿,要他做什么都不成问题。
而阮夫人那边许久已经没有动静,自从那日他说了爱赵梅儿之后,阮夫人便对赵梅儿失了玩弄的心情。
沈君盼知道,阮夫人是不会相信他真的爱上赵梅儿,然而毕竟那么久,赵梅儿是他唯一肯松口说爱的女人。
女人的嫉妒心,不会容许她容下赵梅儿。
沈君盼就缓了缓手里的动作,与其自己亲手弄死小梅,多了条把柄握在人手中。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