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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部分阅读(2/2)

  温暖刚要回头,顾康康已经扬起笑脸:“茉茉!”

    一袭鹅黄色长裙的北堂茉走过来,表情总算不是一惯的清冷寒凉,但明显地很憔悴。

    她对温暖点头致意:“温姐。”然后对顾康康淡淡地笑着,“二嫂,东西可都买好了?二哥在对面的西餐厅等你。”

    顾康康皱眉,气乎乎地:“你跟他说我约了朋友,午饭不想跟他一起吃。”

    “二嫂,你都堵气在外面跑一个月了,别再生二哥的气,关小姐会从美国回来也不能全怪他那几句话。”北堂茉说着望向旁边的温暖,“我正好有事找温姐,放心,我到时候会送她回去。”

    “北堂小姐,你找我,什么事?”坐在大乐购附近一家叫“时光倒流”的咖啡厅,温暖才开口问,她和这位唐子旷的专属金牌秘书,一个不热络,一个天性冷淡,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北堂茉轻啜一口咖啡,“你和我二嫂是好朋友,也和她一样叫我茉茉吧。”她微微而笑,许是不常笑,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

    二嫂?“康康和北堂寂已经结婚?”温暖有些讶异,她居然不知道!

    “没,我从小叫惯了,他们认识很早。”北堂茉眸光睇向她,“被戴上拆散好友婚姻的帽子,二嫂很生二哥的气,其实她之前并不知道关小姐回来找唐总经理是我二哥有意为之。”

    “我知道。”温暖点点头,就算康康再怎么不待见唐子旷,也不会想方设法破坏她的婚姻。

    “二嫂对你一直愧疚,又因为我二哥没能阻止你结婚,所以拒绝和他结婚,不愿独自幸福,二哥也是无可奈何,才出此下策。”北堂茉目光希冀,“也请你别怪二哥,好吗?”

    温暖轻轻摇头,怪谁都没有意义。

    话题就此中断,两人一时无语,咖啡厅里出奇地安静,温暖疑惑地望着轻轻搅动咖啡的北堂茉,她当然不会是找她纯聊天的,也不会是为了替北堂寂和顾康康说好话,她于是静静地等。

    “温姐,其实我一直想找你,然后向你请罪!”莫约几分钟后,北堂茉终于开口。

    “什么?”温暖不明所以,“请罪?”

    北堂茉点头,“其实,其实唐总经理,他并没有背叛过你!”

    “什么意思?”

    “关小姐去年圣诞节就已经回国,她拿着罹患乳腺癌以及误诊的证明给唐总经理看。”北堂茉显得小心翼翼,“你也知道,关小姐当年离开,唐总有多么不甘,得知她离开是这样的原因,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但是,唐总虽然经常与她见面,但都保持了适当的距离。我能保证,他们重逢以来,并没有发生关系。”

    温暖怔然,但,她凭什么保证?

    看出她的疑问,北堂茉道:“温姐也许不知道,大约是你们结婚半年后,唐总给我安排了一项很特殊的任务。”她露出一抹凄怆的笑,“他让我除了他在家以外的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随时监督他,只为将来有一天,你怀疑他和别的女人有染,我可以证明他的清白。所以,他每天上下班都由我接送,其它时间,我都全程侯着。”

    温暖有些不可置信,唐子旷对她结婚前唯一的要求,竟是如此慎重对待,近乎偏执。

    而他在结婚半年后才如此,她想,她是知道原因的。

    婚礼举行后,他并没有要求她马上履行夫妻义务,而是体贴地照顾她的感受,将主卧留予她,他则睡书房。

    他说,留时间给她后悔,留空间让她适应。

    她一直心存感激。

    大约三个月后,他搬回主卧,也只是拥她入眠,他说,让她慢慢习惯他的亲近、他的气息、他的存在。然而,常常是半梦半醒间,身后的人不知去向,隐隐约约有流水声传出,再度被人揽住腰身时,肌肤相触处总会传来比空调还凉的冷意。

    这让她想起童耀。

    她和童耀从相识至水到渠成相恋,亲密的行为也只是牵手、拥抱、亲吻。即便后来童耀毕业后在外面租了小房子,她也常常去做饭,但从来没有跨出最后的底线。

    有时候气氛好,情绪上来了,童耀也会在吻到她的锁骨时紧急刹车,只用力咬着她的手臂或者肩膀竭力平复自己的欲望。

    那时候虽然害怕,却是愿意的,但是童耀说,“暖暖,把我们的第一次留在结婚那晚吧。只有百分之百能对你负责了,我才能要你。”尔后他开玩笑地加一句,“天有不测风云,如果我哪天心情好不要你了,你未来的老公要嫌弃你不是处女可怎么办!”

    天有不测风云。

    一语中的。

    所以,在医院里,当他被推出急救室宣布死亡那一刻,她才会做出那种惊世骇俗的举动吧!

    唐子旷能如此考虑她的感受,感激之外,心底也柔软了一角。渐渐地,便能在他怀里安然入眠。

    半年之后,她生日,因为童耀离开后,她就不曾过生日,自己忘了,他倒记得清楚,订了蛋糕和玫瑰,还送了一块钻石手表作生日礼物。

    他笑着说,“我不知道别人家的丈夫给妻子过生日是怎么样的,但愿这样,你不会反感,若不满意,明年再完善。”

    烛光晚餐很温馨,气氛也出奇的好,有一簇火焰跳跃在他细长妖魅的双眸里,也许是蜡烛,也许是……

    她知道,一个男人有正常的生理欲望,六个月,他已等得够久,既然已经接受他作为相处一辈子的结婚对象,总归要跨出那一步的。

    她喝了一点红酒,借自己一点勇气。

    第一次是突破,此后,只需重复就好。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半年的相处,总算不至于排斥他的气息。

    可是,“是他自己承认的。以前,他从不在外面过夜,但有一晚,他一夜未归,第二天一早就提离婚……”温暖当时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北堂茉眼神微闪,“其实唐总那段时间一直心情不好,一夜未归前的白天尤其恶劣。那天晚上应酬时他反常地来者不拒多喝了很多酒,也不肯让我挡,结束后他走路都不太稳了,就直接在酒店开了房间。但是你应该知道,唐总酒品一向很好,只要一有醉意,就会选择安静地睡觉,并且,他睡着之前,我在他的茶水里放了一片安眠药,会睡得更熟。所以,他绝对没有背叛你。”

    温暖是知道的,结婚那天他被灌醉,的确很安静地睡得很死,不过除了那一次,她再未见他醉过。只是,“你说了这么多,都和你请罪有什么关系?”

    北堂茉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嗫嚅着:“是……是那天刚好遇到关小姐,我告诉她,只要能做到让唐总相信他们发生了关系,她就能得偿所愿……”她咬着下唇,抬眸望向温暖,“对不起,温姐,我鬼迷心窍,痴心妄想……”

    温暖早已惊得说不出话,北堂寂、北堂茉、顾康康、顾夜深……无一不希望她和唐子旷的婚姻就此崩盘,而事实,竟那么轻而易举如他们所愿。

    心里,忽然有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愤怒!

    北堂茉继续开口,“温姐,我来请罪,不为求原谅,只求你去看看唐总,他得了热感冒,咳嗽咳出血了也不肯休息,还没日没夜钉在办公室不停地工作,他这样惩罚自己,我根本劝不住!”

    她一惯清冷的双眼,蓄满了欲落未落的泪水,温暖此刻才后知后觉,“你对唐子旷……”

    “温姐!”北堂茉打断她,“别管我对唐总是什么心情,你去看看他吧!他其实,其实是已经慢慢爱上了你的!”

    温暖摇头,“茉茉,你不懂,我们之间是不会产生爱情的。”

    虽然,唐子旷尽职尽责扮演一个好丈夫,重要节日总会有或隆重或简洁的庆祝仪式,但她很清楚,他在做着这些事的同时,是不带什么情意的,仅仅是一种增加交流的形式。

    “一切皆有可能。”北堂茉恢复淡泊,“大约去年入冬不久,我曾私下里问过他,为什么你们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他仍能坚持对你好。他当时说,‘也许一开始,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对她的责任和义务,渐渐地,因为懂得她的悲苦,会不由自主多一份宽容和怜惜,到现在,会为她独自坐在阳台上单薄的背影心疼。’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温姐,如果这都不算爱,那究竟要怎样才能算?”

    变故

    温暖略微沉吟后才开口:“茉茉,你看到的他的懂得,只是同病相怜的理解,他会看着我单薄的背影心疼,也许,他已慢慢接受失去关小姐,从而对还困在失去中的我产生了怜悯,这都不是爱,爱不该是这样。”她对唐子旷是否爱她,不作奢望,“而且,他提出离婚的那天早晨分明还说,他还爱着关小姐。”

    北堂茉对她的不相信显得无可奈何,“温姐,也许唐总当时说那句话时,跟你的心态是一样,但我觉得,他不一定知道那时候就已经爱上你,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在唐总身边这么多年,敢说对他的了解,比他自己还清楚。他对感情其实挺迟钝的。”

    温暖沉默下来。

    “温姐,你是不是介意关小姐的存在?”隔了一会,北堂茉忽然问,然后有些怅然,“其实你不必了,跟一个已死之人较劲,毫无意义。”

    “什么?已死之人!”温暖惊愕。

    “是啊,关小姐已经死了。”北堂茉有些黯然,“她当初回来时拿的癌症诊断书以及误诊证明,全都是伪造的,但前段时间她去医院检查,却发现真的患了乳腺癌。她后悔当初鬼迷心窍贪图钱财和出国的机会背叛唐总,求唐总给她一次机会,让她在余下的时间陪在他身边赎罪,希望活到哪天,能爱他到哪天。唐总恨她耍了他,害他失去婚姻,完全不予理会,只让我拿钱劝她去动手术,她不肯,找唐总闹了不少回。你住院的第二天早上她又来哭求,唐总问过小区门卫,知道你受伤的时候她来过,她伤害了你,语气便很恶劣,她大概被这个病逼疯了,苦苦缠着唐总,还划伤了他的脸。她接受不了年纪轻轻就切去双乳,唐总又恨她,根本不愿相信她这次得癌症是真的,也许就这样绝望了吧,当天晚上,她就服毒自杀了。”

    温暖唏嘘不已,难怪她被洛妃轰出病房时表情那么绝望。身患癌症,没有人待见她,举目无亲,也是可怜,曾经趾高气扬在她面前耍横摆出胜利姿态的人,就这样消失不见。

    “关小姐是自作孽不可活,但其实也可怜,被人当成报复的工具。”北堂茉似既有同情,又有快意。

    温暖不解,北堂茉随后娓娓道来,她听后,只觉可悲可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也有她的可怜之处。

    北堂茉说,当初带关心悦去美国的布鲁斯是个心胸狭窄的二世祖,他两年前来华投资,入住万豪国际酒店,却蛮不讲理欲霸占他人早已提前预订的总统套房,当时唐子旷是万豪国际总经理,他出面调解,幸而原先预订的那位客户是W。D陈总的老朋友,便给陈总面子换下。

    也许是在调解过程中,唐子旷的一些言行让布鲁斯觉得受到怠慢,事后又无故找碴,要求酒店提供小姐服务,还指明要唐子旷亲自安排,唐子旷拒绝他的无理要求,他一再胡搅蛮缠,唐子旷便叫保安把他请出酒店。

    受到这样的污辱,布鲁斯怀恨在心,又碍于万豪国际酒店隶属W。D集团,他的父亲老布鲁斯又与陈总交好,他单枪匹马讨不到任何便宜,便单找唐子旷报一箭之仇。

    关心悦成了他的突破口,在他的金钱攻势及出国办美国绿卡的诱惑下,本就渴望进入上流社会的关心悦很快缴械投降,背叛唐子旷。

    唐子旷知晓这一切,是在W。D集团陈总举办的慈善晚宴上,狭路相逢遇到代替其父前来的布鲁斯,布鲁斯言语中讥讽他,得知他已结婚,便提起当初北堂寂与朋友说他已回恒丰时,他也在那间酒吧,看到关心悦动了心,便主动给她办了假证明……

    回到蔷薇花园,温暖还心神恍惚,今天北堂茉说的一切,太过匪夷所思,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但终究,没有随北堂茉一起去看唐子旷。

    素来冷静的北堂茉见她态度坚决,也好像终于压不住火:“温姐,今天是我有生以来说话最多的一天,只为向你请罪,恳求你去看唐总一眼,不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他只是朋友,他生病了还这么拼命工作,你也应该去劝劝他!你怎么能这么凉薄!这两年他没有哪里对不起你,这一次也全都是我的错,你要怨要恨都冲着我来,他现在只会听你的劝!”

    “茉茉!我现在不怨谁也不恨谁,我去看了又能改变什么?当初迫不及待提出离婚的是他!”温暖深吸一口气,“茉茉,看得出来你也爱他,既然这样,你好好照顾他就是。”

    温暖说的是真心话,北堂茉脸青一阵红一阵后,误会了:“温姐,你介意我爱他,留在他身边日后会给你造成新的威胁,是吗?”她凄然笑了,“你放心吧,我已经递交辞呈,等唐总批准后,不会再留在枫城。”

    果然几天后,温暖听康康提起,恒丰总经理的金牌秘书已经辞职,唐子旷原本不允,后来不知为什么又同意了,她离职后,有很多公司争相向她伸出橄榄枝,她却已潇潇洒洒去了挪威。

    当顾康康得知她与北堂茉的谈话内容,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风马牛不相及说一句:“完了,要爆发第三次世界大战!”

    温暖莫名其妙,她又补充,“唐子旷这回不会善罢甘休,他与哥在商场上本来就是竞争对手,现在又开辟了另一战场,商场情场肯定都要一较高下……”

    果然顾康康预测准确,几天后,“第三次世界大战”有了爆发的可能,并且,还增加了参战人。

    那日下班回家,远远地便看到唐子旷蹲在她所住那幢楼下的花坛边,吞云吐雾,一副不修边幅的落拓模样。

    不经意转头看到她,他停止吸烟的动作,并未急着跑上前,只透过缭绕的烟雾深深锁住她。

    “你怎么来了?”温暖走过去。

    唐子旷捻灭手里的烟头,站起来答非所问:“我能不能上去喝杯水?”

    温暖瞥一眼他脚边,扔了无数颗烟头,再扫过他,衣衫尽湿,脸颊淌着汗,便不忍拒绝。

    “要喝什么?”进门到客厅,温暖示意他坐后,走向冰箱。

    “白开水。”

    唐子旷连续喝了几杯冷冻过的白开水,既不开口说话,也不打算走。

    温暖无言在他杯子空了以后添上水,因为他至始至终不曾背叛,倒教她不知开口说什么好让他走,看窗外夕阳已沉,她便钻进厨房淘米烧菜。

    出来的时候,沙发上已经没有唐子旷的身影,她悄悄吁一口气,他却从阳台上转进来。

    “你要一起吃饭吗?”她客套地问一句。

    “好。”他一点也不客气。

    这一顿晚餐吃得很沉默,唐子旷好似被饿了很久,狼吞虎咽的,只在中途说过一句:“好久没吃你烧的菜了,做梦都想。”那语气明显地怅然若失。

    温暖只埋着头,并不答腔。

    门铃声响,温暖起身去开,韩哲站在门外,笑若梨花:“温暖,吃饭了吗?我妈炖了红枣猪肘,让我过来叫你去吃。”

    “我已经快吃完了,替我谢谢韩妈妈。”温暖侧身让他进来。

    她在搬来蔷薇花园的第二天黄昏,出来透气时遇到买菜回来的童素馨,这才知道原来韩哲从朔城回来后住在这里,他的继父南风瑞去外地参加某经济论坛,韩妈妈也就留在这里。

    他们住的地方与她的只隔了一幢楼,韩哲知道后,一有空就过来串门子,或双休日叫她过去陪韩妈妈,然后留她吃饭,做了好吃的,也常常会过来叫她,因为认识的时间太久,太过熟悉,她也不怎么拒绝。

    “吃完了也可以再去吃一点……”看到餐桌边的唐子旷,韩哲断了话,挑起眉走过去,“温暖,今天来客人了?”

    唐子旷早已看向他,闻言放下碗筷,思量着他方才与温暖熟稔的对话,于是站起:“我是唐子旷,你是?”这一刻他才知道,两年来,他根本不曾知道温暖有些什么朋友。

    “唔。”韩哲一本正经,“知道,温暖的前夫。久仰。”

    语气里明显的讽刺和攻击性,唐子旷的脸色顿时变了几变,温暖立即上前打圆场,“他是韩哲,我初中同学。”

    “也是青梅竹马,有很深的渊源。”韩哲随后补充,言语不乏侵略性。

    唐子旷已神色如常:“幸会。”

    韩哲审视他,忽然天外飞来一句:“作为光棍,感谢你放温暖自由,曾经有个爱她的人托我照顾她一辈子,所以你以后可以不用来了,有人照顾她。”

    一再被挑衅,唐子旷又变了脸色,却不能发作。

    “韩哲,你快回去吃饭吧,我下次再过去。”温暖推着韩哲出门,小声地,“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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