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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阅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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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唯伦和Willy返家后发现屋子是静悄悄的,佣人房的门是关上的,刁逸薇的房门亦是,因为她一向晚睡,所以他们便上前敲门。她的感冒才好不久,他们很留意她的健康状况。

    「逸薇,睡了吗?」隔着房门,项唯伦低声问。

    「没有。」

    「我们可以进去吗?」Willy问。

    「随便。」

    结果房门一开,Willy先是被一床的凌乱及床上的血渍给吓得冷不防抽了口冷气,项唯伦呢?他一声响亮的口哨,其实也是无措的,接着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刁逸薇。

    「妳没事吧?!」

    「妳是不是被人──」

    刁逸薇其实都已穿戴整齐,甚至连简单的行李都收拾妥当,她只是不想也没有心情去收拾那堆混乱,反正有菲佣在,而且项唯伦和Willy应该不会太小题大做。

    「是……」项唯伦不敢妄下断言。

    「万圣恩。」她没有回避。

    「所以你们已经……」

    「是的。」

    「天啊!妳真的是处女。」

    「不再是了。」

    「逸薇,发生了什么事?」Willy关切的问。「你们怎么会突然……」

    「Willy,我只是想跟他做个彻底的了断。」

    「上床可以了断一切?!」这还是Willy第一次听说,他一直以为上过床,发生过关系之后会更麻烦、更加的复杂。

    「唯伦,我可以离开吗?」刁逸薇问着她的「丈夫」,她需要他的鼎力支持。

    「妳想去哪?」项唯伦懂了大半。

    「只要离开台湾,哪里都好。」

    「妳想去多久?」

    「很久。」

    「我懂了。」项唯伦点点头。「我会全力配合妳,钱的方面妳不必担心。」

    「我并不需要很多钱,反正我可以一边打零工,加上我也不是一个奢华的人,店顶让时,我还存下一笔钱,我只是需要你和Willy的鼓励还有无条件的支持。」

    「我们会的。」Willy握住了项唯伦的手之后说:「这点妳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

    「那……」刁逸薇一笑。「我机票订好了。」

    「妳的动作这么快?」

    「现在是淡季。」

    「真的说走就走?」

    「我想要简单。」

    项唯伦却突然的叹了一口气。「妳想简单,但分明是丢了一颗未爆弹给我,万圣恩一定会找上门来,我该怎么对付他?」

    「就说我不知去向。」

    「他会当场宰了我。」

    「我绝不要他用离婚来制造更多的不幸,所以我宁可远走天涯,只要我消失,他就不会三心二意,我不能让一个两、三岁的小孩莫名其妙的失去父亲,我也不想当别人的继母。」任何小孩都需要一个健全的家。

    「有我在,那家伙别想动我们唯伦一根汗毛。」Willy誓死保护「女友」。

    「那麻烦你们了。」

    「逸薇,妳真的决定了?」项唯伦实在替她担心。「一个女人要在异乡生存……」

    「我可以!」她坚定的说。

    「那……祝福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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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挑一个最叫万圣恩觉得震撼的时刻,那么无非是发现刁逸薇仍是处女的那一瞬间,他不曾希望她是,更何况她都结婚三年多了,而当他发现她是如假包换的处女时,他真的是无言以对。

    但当时的状况他是不得不离开,在项唯伦的屋檐下,在他和田沁瑜的婚姻还没有妥善处理好之前,他没有资格留在那里,即使那张床只有她一个人在睡,他还是得摸摸鼻子走人。

    可是当他隔天再去,是菲佣应的门,用很别扭的中文说只有她一个人在。

    第三天再去,一样的答案。

    第四天……当万圣恩硬是强行闯入,在相同的房间只感受到一片的冰冷时,他终于了解,刁逸薇是真的不见了。

    接着他直接找上了项唯伦的办公室,这个看似公子哥儿的同性恋,在回台湾后就到他父亲的企业上班了,还算懂得上进。

    「她在哪里?」万圣恩没有废话的劈头就问。

    「万圣恩,你起码要先问候一句或是哈啦两句再问逸薇去哪,这样会让人感觉比较有礼貌。」项唯伦一副慵懒的表情。

    「她在哪里?」不变的一句。

    「我不能说。」项唯伦耸耸肩。

    没有马上动手宰了项唯伦,万圣恩只是以无比犀利的目光瞪着他,好像光是用眼神,他就可以杀死他似的。

    「没有用啦!」项唯伦有些不知死活的道:「你就是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一样。」

    「她在不在台湾?」万圣恩退而求其次问。

    「不在台湾。」

    「去哪了?」

    「可能是美国、可能是澳洲、可能是日本、可能是韩国,也有可能是欧洲的某一个国家。三年来,我和她去过不少地方,我也不知道现在她是在哪里?」项唯伦不敢再嘻皮笑脸,生怕自己会被情绪失控的万圣恩活活打死。

    「但她一定会和你连络。」

    「我还没接到消息。」

    「你最好没有耍我。」

    「我不以为耍你会很好玩。」

    万圣恩不可能真的杀了项唯伦,这一会他只是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他……失去她了吗?

    项唯伦好心的起身招呼他坐下,要不是和Willy已有深厚感情,他一定会爱上像万圣恩这样的男人。

    「你婚离了吗?」项唯伦必须问清楚。

    「还没。」

    「离得成吗?」

    「非离不可。」

    「话是这么说,但在你没有完全的恢复自由之前,你来找逸薇或是我有什么用?」项唯伦略带嘲弄的说。「而且你不是已经得到你想要的吗?」

    万圣恩狠瞪了他一眼。

    「我和Willy……」项唯伦简单交代了下他和Willy的关系。「都看到了。」

    万圣恩逸出一声痛苦的申吟。

    「其实逸薇暂时消失也好,等你把你的难题都解决了,那时再……」他拍拍万圣恩的肩。

    「你这边呢?没有问题?」

    「我随时可以和她离婚。」

    「不会有状况?」

    「即使是同性恋的事实被揭穿,我也无所谓了。」项唯伦耸耸肩。「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我自己怎么活、怎么过日子比较重要。」

    万圣恩起身,痛苦减轻了些。

    「我想我该谢谢你,」他朝他伸出了手。「幸好逸薇碰到的是你。」

    「她才是我该谢的。」项唯伦握住了他的手。「没有她的配合,我的日子不可能这么轻松。」

    万圣恩长叹一声,不语。

    「该你的,早晚是你的。」项唯伦眼睛一眨道。

    第十章

    两年后

    回台湾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快手快脚、极有效率的刁逸薇开了她生平的第二家皮件店,规模自然是比第一家盛大、豪华,代理的品牌更多,她告诉自己,这家店是她未来生活的重心,她要当女强人。

    项唯伦和Willy除了包红包外,还把一个信封交给了她。

    「生日快乐!」他们一起说。

    「这什么啊?」她笑瞪他们。「支票?」

    「妳自己看啊!」

    刁逸薇好奇的拆开信封,然后拿出里面的东西,定神一看,她整个人怔住了。

    「你们给我离婚协议书?!」

    「当做妳三十岁的生日礼物。」

    「唯伦,这……」

    「逸薇,该放妳自由了,名义上妳当了我项唯伦五年的老婆,但实际上……」他露出感性的笑。「够了,我会给妳一笔赡养费,这两年我顺利的接下了我父亲的事业,还做得不错。」

    「那是你自己的努力,还有Willy给你的支持,我拿赡养费……」刁逸薇嘟着嘴。「会心虚耶!」

    「妳该得的。」Willy帮腔。「逸薇,不要不好意思拿。」

    「逸薇,万圣恩──」

    「我说了不准谈他。」从她一踏上台湾的土地,她就先把话讲在前面,她不准他们在她的面前提起那个男人,她不要知道任何有关他的事,她绝对要和他断得干干净净的。

    「我们不是要谈他,是他的妈妈……」Willy看了项唯伦一眼。

    「他妈妈上个星期过世了,」项唯伦一脸平静之气。「乳癌。」

    「过世了。」刁逸薇喃喃道。

    「我听说好像是两年前发现的。」他一直很注意和万圣恩有关的人与事。「也曾经去日本接受治疗,但还是……」

    刁逸薇没有说什么,如果死亡可以终结一切的仇恨、不满及痛苦,那么她由衷的希望季玉凤能在天堂找到她想要的平静,她知道她不快乐,她一直不想让自己快乐、让儿子快乐。

    「逸薇,情况或许会有不同。」Willy小心翼翼的说着。

    「哪里不同?」

    「有传言……」项唯伦必须面对她的脸说:「万圣恩在办离婚。」

    「和我讲这些做什么?」她表情漠然的问。

    「他要恢复自由了!」Willy不怕被她踹、被她打的大胆说:「这对妳而言应该有点意义。」

    「Willy,你今天需要有人帮你舒筋骨吗?」她泼辣的看他。「我随时可以效劳。」

    「我只是想,五年了。」

    「五十年还是这样。」

    「逸薇,妳别死鸭子嘴硬了。」

    就在刁逸薇抡起了粉拳要KWilly时,项唯伦笑着出面护卫自己的爱人。

    「逸薇,Willy是真的关心妳,而如果妳真的放得下这份感情、这个男人,妳也不会回台湾,在纽约想把妳的老外可以塞满好几幢公寓,妳为什么没有在纽约落地生根呢?」项唯伦要她问自己。

    她面无表情的收起了拳头。

    「五年了,该划下句点了。」他继续说。

    「早就划下句点了。」她一哼。

    「我是说完美的句点。」项唯伦说得更明白。

    她不语的转身去整理架子上的皮包,明明都摆得好好的,但她还是要东摸摸、西动动的。

    「你看会不会有好结果?」Willy撞了下项唯伦的肩。「这个女人真是非常的顽固、非常的强硬。」

    「那你就小看万圣恩了。」项唯伦一笑。「我和你打赌,她很快就会乖乖的举白旗投降。」

    「会吗?这么不堪一击?」Willy故意说给她听的。「赌什么?」

    「你们两个……」她终于受不了。「闭上嘴,然后离开我的店。」

    「遵命。」两个俊美男子笑着离开。

    刁逸薇在他们走后整个气势马上消失。万圣恩的妈妈死了?他要离婚了?五年的时光逝去,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吗?

    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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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办完了母亲的后事,万圣恩在宋麟的邀约下,两人一起上了酒吧小酌。

    「明天有空吧?」宋麟先跟他预约。

    「去户政机关吗?」万圣恩非常清楚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先干了手上的酒。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宋麟笑道。

    「没问题!」

    「圣恩,你不会有事吧?」宋麟体谅他刚丧母,而且马上又要失去「妻小」。

    「我现在的感觉很复杂。」万圣恩给自己又斟满了一杯酒。「本来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但我却觉得整个人有点空、有点虚浮,我到底抓到了什么?我又失去了什么?」

    宋麟只是微微颔首,没有搭腔。

    「你那个融合快捷、货运、搬家的公司弄得怎么样了?」万圣恩关切着。

    「差不多了。」

    「沁瑜的家人呢?」

    「我尽力而为。」宋麟当然不指望他们马上接受他,但是起码希望他们能接纳一个回头的浪子。「反正沁瑜和小飞都站在我这一边。」

    「小飞开始叫你爸爸了?」

    「是啊!从──」宋麟突然噤声。

    「从他奶奶过世后。」万圣恩可以理解。「如果不是因为我妈……」

    「不能怪她老人家,更何况她又得受癌症的折磨,我想她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痛苦,我完全能了解你和沁瑜的身不由己。」宋麟拍拍他的肩,很多话是不需要多说的。「是我该谢你。」

    「谁谢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沁瑜、小飞一家三口可以真正团聚在一起了。」万圣恩又干了一杯。

    「你呢?」

    「我?」

    「沁瑜说……」宋麟犹豫要不要讲。「好吧!反正你早晚也会知道,她告诉我说你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女人在安和路上开了家皮件店。」

    万圣恩寒着脸没有吭声。

    「你知道?」宋麟讶异。

    「不知道。」

    「要我问沁瑜店的店址吗?」他热心的想帮忙。

    「不用问。」万圣恩沉着脸说。

    「不用问吗?」

    「我不想知道。」

    「不会吧!」

    「或许我和她是真的没有缘分。没有人规定相爱的两个人就一定得在一起,想想我和她认识了五年,真正相处的时间、次数差不多两个手掌的手指就数完了,两年前本来以为可以如愿时,我妈却被检查出乳癌,连你和沁瑜的事都整个被耽搁。」他感慨不已。

    「但是现在……」

    「我现在是一切随缘,不想再强求什么。」万圣恩玩着酒杯。「很多事你愈是去在意就愈失之交臂,我不想再把自己搞得生不如死。」

    「五年前若不是因为我要入狱……」宋麟真的欠了他一屁股人情债。

    「我妈才是最大的原因。」

    「你不必为了让我好过──」

    「起码她生前有小飞、沁瑜陪着她一起走过最后一段,这对她而言应该意义重大,我能为她做的,也只是让她安详的走完最后一段人生。」万圣恩吐出了一口长长的气。

    「可是你现在已没有任何的顾忌。」

    「谁知道还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万圣恩又干了一杯,他已微醺。「我不想去想明天的事,今朝有酒今朝醉。」

    「圣恩,人生不必搞得这么悲情、消极。」

    「好,如果她和我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感慨,那就等她自己来找我好了。」

    「你想等她主动找你?」

    「对!这一次我不想再先走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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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沁瑜像个高雅贵妇的走进了刁逸薇的皮件店,马上就有店员上前来招呼她,但是她没有看任何皮件的意思,反而走向坐在店内角落一张古董桌后的刁逸薇。

    刁逸薇抬起头,并且优雅的站起身,这名贵妇明明是冲着她而来的。

    「妳是……」她客气但是不分身分的问。

    「田沁瑜。」田沁瑜报上了姓名。「圣恩的前妻。」她愉快的补上了一句。

    刁逸薇则脸色大变,然后吩咐其中的一名店员去倒咖啡。

    「我没有很多时间,一会还得去接儿子下课。」田沁瑜一副快乐,幸福的小妇人模样。「但是有几件事我一定要让妳知道,其实……妳早就该知道的。」

    刁逸薇不知道她的真正来意,所以她只是请她坐下,她自己亦坐回她刚刚的位子。

    「我儿子的爸爸并不是圣恩。」田沁瑜决定从这里切入,这样事情会简单些。

    「什么?!」刁逸薇忍不住低呼。

    「吃惊哦。」田沁瑜笑得好甜。

    「圣恩自己知道吗?」

    「他一开始就知情。」

    「一开始?!」

    田沁瑜说出了当年宋麟的请托,她自己和万圣恩的交情及她与季玉凤之间的熟稔,她快速简洁的交代了所有的关系。

    刁逸薇听傻了,不太敢相信万圣恩居然会碰上这样的事,而且同意。

    「我和宋麟都欠他一个大人情,本来宋麟出狱后我们就要离婚,但是没有料到……」

    「他母亲得了乳癌。」刁逸薇接口。

    「妳知道!」

    「有人跟我提了下。」

    「我婆婆被检查出患了末期乳癌,我和圣恩都不敢再提离婚的事,怕会使婆婆的病情加重,所以变成是圣恩得去向宋麟开口,拜托他把他的女人及儿子先借给他,好让他妈妈可以幸福的走完最后这些日子。」田沁瑜道出原委。

    刁逸薇露出苦涩的笑容。

    「所以不是圣恩的错。」田沁瑜总结。

    「我没有说他错。」

    「我们已经办妥离婚手续,没有任何的关系了。」田沁瑜轻快的说。

    刁逸薇只是轻轻扯了扯嘴角。

    「项唯伦……妳老公,其实你们也不是真正的婚姻关系吧?」她猜测道。

    「他是同性恋。」

    「果然。」

    「我们也离婚了。」刁逸薇说,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觉得悲哀。「妳说巧不巧?」

    「那很好啊!」田沁瑜兴奋不已。「妳和圣恩可以在一起了。」

    「在一起?」刁逸薇看着她。「绕了这么一大圈,我真的不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必要在一起,不知道万圣恩有没有告诉过妳,我的妈妈和他的爸爸有一段情,他妈妈对我恨之入骨。」

    「但我婆婆已经过世了。」

    「她是过世了,可是……」

    「上一代的事是他们上一代的人该去面对的,你们为什么要背十字架?又不是罗密欧和朱丽叶,更何况我婆婆都蒙主宠召,事情该结束就要让它们结束。」田沁瑜很实际的说。

    刁逸薇没有回答。

    「妳爱圣恩的。」田沁瑜肯定的说。

    「妳怎么这么有把握?」

    「不然妳不会嫁给项唯伦。」

    「我……」刁逸薇无言以对。

    「如果妳不爱他,妳大可以找个正常的男人嫁了,有个真正的家庭,可以生下属于妳的小孩,但妳没有这么做,妳嫁了个同性恋,过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妳想骗谁啊!」田沁瑜不客气道。

    「我是想帮朋友。」

    「那为什么你们离婚了?」

    「他想还我自由,所以──」

    「所以大家都希望妳和圣恩在一起。」田沁瑜温?

    ...